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22-9-22 20:39 编辑
春
春赋予人们的意义无疑是非凡的。
但我在学生时代特别讨厌春天。每年3-4月,挣扎在家乡泥泞的小道上学放学,终日忍受阴霾湿冷的鬼天气。谁还记得偶尔的暖阳呢。
想不起从何时起,将对生活的希冀挂靠在季节上,许是想给乏味无奈的现实提气吧---我热恋上了春。常常急切地在路边、墙角、枝头寻找稚嫩的绿,注视脉络日益清晰的生机,期待逐渐盎然。
选择性无视冬天遗留的残败与萧瑟,忽略季节之交的变幻无常,虔诚地静候一切暖下来、绿起来。
每年春天,小区那棵桃树/如期绽放,繁花压满枝头,全然不顾及背景的不协调。我甚至不再觉得那些枯草有多么碍眼,它们心安理得地匍匐在地面,以自己的节奏踱进新的节气。
也会无意识审视春天变幻的颜色:时而天空灰茫似巨大的伞笼罩在高楼之上,人如蝼蚁渺小而无力;时而泛着暖洋洋的春光让人心曲徜徉,清冷流淌的空气中弥漫着似曾相识的味道,想起桂林公园的馨香和不知为谁盘起长发的小姐妹,恍如隔世。
东北的春天来得这样迟,似乎毫无痕迹,又仿佛无处不在。暖阳的午后,在刚下过暴雪的街头无意识踱步,踩着渐渐消融的冰雪,抬眼望向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听见周遭苏醒的声音,惊觉虽无一花一叶,春已悄然来到身边。蛰伏一冬的期待已然饱满、溢出。
春是伏在心尖头上蠕动的两只小虫子,蠢蠢欲动。
夏
夏是最绚烂喧嚣的季节,仿佛肆无忌惮的青春。青春是一本仓促的书,我们只顾挥霍激情,来不及读懂就从短暂的睡梦中醒来。留恋、感伤,可青春真真切切不再。
如盛夏怒放的花朵般,女人们将青春尚未耗尽的热烈舒展在性感衣裙、露趾凉鞋上,散发内心按捺不住的炙热,无言地招惹爱慕,满足小小虚荣。
比男人目光更火辣的是似火骄阳。高温不仅容易冲昏头脑,更可能中暑。于是不得不用种种方法避暑、降温:一头扎进泳池,花洒喷薄的清凉,爽歪歪的扎啤,或者索性呆在空调房旷日持久地宅。
冰火两重天。
秋
一直很物质地喜欢硕果累累的秋:除了熨贴肌肤的适宜温度,院子里的葡萄,钟爱的柑橘,满市场可以大快朵颐的秋收。
但如果,站在秋的立场思考,这个落叶缤纷的季节,万物将盛夏尚未消耗殆尽的激情孤注一掷地吐尽,有的收获累累硕果,有的熬成残枝败柳。这是躲无可躲的因果宿命。
冬
恍惚中忽然记不起冬日的刺骨冰寒。北国冬天,一场大雪足以覆盖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天地一片寂静,无数过往被洁白掩盖,了无痕。
倘若奏起一个动听的音符打破沉静,就是滑冰。冬日暖阳的午后,换上久违的冰鞋,在滑冰场绕着轨道缓缓滑行。低头专注盯着冰面,周遭纷乱的一切从眼角掠过,这个世界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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