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断一个人是否脱俗很容易,就看其是否按套路出牌。
如果疯傻痴也算不俗,那就抬杠了,理论上如是观,但是玷污了笔墨纸砚。
就是说,人不能忽然就不俗了,不俗是一种悠然见南山的精神,你看他怒了,其实在窃喜,你看她眉开眼笑,其实是深邃的忧伤,就好像我们读文字,哪怕一个不经意的错字甚至一个标点符号,酒洞彻其情绪的浮沉,行文愈缓,湍流愈急,因为其不得不克制,以理性之名,从而铸就一尊煌煌司母戊,瓮声瓮气请君入瓮绕梁三日而不绝。
过了四禅,即是极乐天,没有婆娑之回首,山河大地现楞严。那种痛楚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好像你饥肠辘辘面对盛宴只是枚过客,就好像我们的人生,除了斯时斯地彼此欢颜,多活的勇气都是一种苟且的奢侈,前辈为我们铺陈的理由足够咀嚼一生,一生而不逾矩,所谓圆满殊胜步步生莲。
我们就像鸡蛋壳里面的小鸡崽儿,喧闹而又憧憬着那破壁之后,神清气爽的天外天,可是终究突破不出去,因为一旦洞彻光明,就得学会咿呀学语,三翻六坐七撑八爬九服站,待战战兢兢踏出第一步,蓦然听见碰杯声,那是心碎的哀鸣。
至此,我们从绝望中收获一种莫名,与世无争,与尘有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