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江小蝶 于 2022-12-15 11:40 编辑
他忙完家务,转头,看了她一眼。她闭着眼,鼻息里像有鼾声。他的唠叨劲儿就来了,抱怨似的说,你又不听话,脚都没洗就睡着了?
她没动,只扯了扯嘴角。或者是他觉的,她轻轻笑了一下。
她这一笑,使得他心软了,语气也软了。叹口气,他说,算了,谁惯坏的谁负责,还是帮你洗吧!
他熬了生姜、艾叶和花椒在水里,舒筋通络、驱寒祛湿的,她平时最喜欢的泡脚方式,特别是他粗糙有力的大手,揉搓她的脚丫子的时候,她都会很开心地笑起来。这一次,她不动声色,像是在竭力忍着。但他知道,或许下一秒,下下秒,她就会忍不住,扑哧一笑乐出声来。
趁着给她洗脚的空档,他跟她分享了这一天的见闻。比如,邻居马大娘的儿子媳妇回来了。再如,对面杨大爷的老丈母娘去世了。还有街头新开了家火锅店。如此等等。
她没说话,只皱了皱眉头。他嘿嘿乐,说,你又嫌我八卦?要不,给你讲讲国际国内新闻?
后来,他抱她上床躺下,一边帮她脱衣服,一边宠溺又无奈的,絮絮地说,唉,你真是头小懒猪,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他接着又说了些什么,都是碎碎念念的废话。平常她要么听,要么不听。不听的时候,她就笑得哈哈的,说哪有这么啰嗦的爷们儿?但今天她很有耐心,由得他琐碎磨牙。
他想起了什么,又顾自乐不可支,摸摸她的脸,揉揉她的额发,说,昨晚做个梦,梦见你变成了四五岁的女娃,喊我爸爸,把我吓了一跳。
笑了一阵,他又沉默了。半晌,他闭上眼,把她摁进怀里,低低地说,老婆,你要是能醒过来,哪怕只有四、五岁的智商,我也心满意足了!你到底还要我等多久呢?
夜幕降临。星河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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