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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人物之四：虎娃这家伙 [复制链接]

沈眉珊

主楼

发表于 2020-5-22 11:0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虎娃这家伙
文/冯革才

在乡村，谁家有红白喜事，两种人必请不可，一是村干部，好歹是个父母官；二是村电工，有事没电干瞪眼。尤以后者不敢得罪，否则，让事主吃不着兜着走。
　　办丧事的晚上正在“祭灵”时，忽啦停电。唢呐嘎然而止，亲戚跪在灵前不敢动，孝子们干哭没办法……最终还是拉闸人解决了问题。大家当面不好说“电霸”行为，只能背后偷偷“骂殿（电）”。事主想租个发电机，又怕乡邻笑话没脸面，因而，便在帮忙人名单上郑重写上电工某某名字。
　　人近40岁，大名振虎的虎娃，现在就是掌握全村黑暗与光明的“使者”。只不过，他干电工没耍过“虎威”，也没享受过吃香喝辣的滋味。每遇红白喜事，便早早替事主检查好线路，把自备的几个大灯泡安装到各个角落，使乐队的演员们能够在台上声嘶力竭地吼。房内的伴郎在给新郎倌传授“秘诀”中，虎娃这家伙也跑回家，热炕上搂着媳妇，做“春梦”哩。
　　虎娃不干电工那几年，人也没闲着，承包了离村五里远的深井。
　　这眼深井是全村人赖以生存的水之源，却像人们骂得那样似马撒尿，一股股水，根本解决不了人畜饮用。虎娃揽下这号瓷器活后，人下到井里在半腰加了大泵，来了个二级扬水。原来，井深300多米，又加上水泵是七十年代的，出水自然像小娃尿尿。
　　那两年老天爷总虎着眼，让盼雨的乡民骂个了祖宗十八代。虎娃的浇水抗旱欠款本上名字越来越多。月底，困难户的名字被另写到一个专用本上，不想被娃们折了飞机，飞得无影无踪。虎娃装做没看见飞机飞到水沟里，又鼓动孩子再折一个“航空母舰”试试身手。
　　穷人家的孩子虎娃早当家。自个“引”回个泼辣能干的媳妇不说，还以长兄如父的责任为兄弟成家立了业。
　　多年前，住破房土院的虎娃和媳妇在别人瞪目中，把一块和薛店村为邻的几十亩荒芜不平地承包。
　　“这片地没法种，种下瓜不开花，开了花不结果，结下瓜禾鼠吃”。就在老人们唠叨这片地的“光荣”史时，虎娃已开始安营扎寨，烧荒填坑，积肥翻地，撒下理想的种子。
　　第一年收的收成连籽都不够；第二年，他大施农家肥，在清明时令种上瓜。几个月把禾鼠套子布满田野，不但收拾了禾鼠母子俩，有时连祖孙三代都被他积成肥。夏天人们吃上了虎娃沙甜可口的西瓜。
　　瓜地长好麦。这片土地开始向虎娃“称臣纳粮”了。
　　如今，虎娃还兼管着村闭路电视。他学会了摄影、摄像，时不时地把村容村貌变迁，村民家庭变化录入镜头，放给全村人欣赏。又四处借来科技节目带，让大家在闭路电视上学开了科技知识……
　　想见虎娃不容易，这家伙今早在南片查线路，下午就到北巷维修闭路线，或许拿个照像机跑到地里沟内“采风”去了。
　　对了，虎娃也是个“妻管严”患者，别看他在人前咋咋呼呼，回到家跪床头的“恩宠”次数不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