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23-3-23 11:32 编辑
我走着,牵着小狗,踩着黄黄的,一日里最新鲜的阳光光,车道、小路、大街小巷……许多年了,我像卡通片里的加菲猫那般只想不说,不是深沉,是太老了,家务之余已没精力与人寒暄、互动。
然则只要一静下来,家乡大西北的大漠戈壁,冰山草甸,黄土地上的沟沟坎坎……便会马上填满胸臆,时现时隐,无终无始。只在听到尤加利的新歌时会想起欧洲、大洋洲、南北美洲……这些留下过足迹的地方,便有风笛、排箫依稀响起,像悠远的梦。
虽于艺术一窍不通,其实也喜欢的,它们对我只是种享用(enjoyment),像大碗面里的油泼辣子。这些教我神旺,乃至陶醉的文字、乐曲、绘画看似很多,其实珍稀,盖缺不得两个要点:一是有所传承,一是有所创新。诸如阿炳的《二泉映月》,何占豪的《梁祝》。汉乐府传承先秦古诗,唐诗宋词传承汉乐府,唐宋传奇传承魏晋笔记文,白话小说成熟于宋元话本……如此等等,与前者各有质的不同,有的提升,有的发扬光大:“昔者江出于岷山,其始也,其源可以滥觞;及其至江之津也,不放舟,不避风,则不可涉也。”
此外如印象派传承自现实主义、新古典主义,却又全然一新,成为西方艺术史上最引人注目的、划时代的流派。
我偏好日产故事片,只因它传承了黑泽明、小津安二郎、今村昌平的真韵,更细腻,画面更美。而黑泽明等所导的黑白片,再鲜明不过地演绎了和式审美独有的真、哀、艳、寂,正是我喜欢的。
艺术的传承来自产生它的土壤:华夏、欧美、拉丁……各有各不同魅力,独立的艺术家也可能传承其它地域、民族的文化。创新则是艺术的生命力,没有创新的艺术没有未来,甚至没有今天。
乃想起版友周不通,我曾以为他的风格类汪曾琪。越往后越发现,他那不事雕琢的语言、视角其实更高一筹。个中缘由,也许汪先生的创作宥于那个时代的局限,免不了些须表面的、不深、不真的地方。不通的才思犹天马行空,他的作品有种彷佛与生俱来的高逸啸傲,既传承了中国乡土文学的淳厚隽永,又有种别具一格的敏锐、沉静,教我惊艳,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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