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剑 于 2021-9-15 14:58 编辑
【注】本文3151字
有阳光的日子充满了欢喜。今天,天又阴。
她的心情莫名恍惚,竟无所事。几个电话,几单生意,平静如水。
眯眼,透过窗,路上车水马龙,尘土飞扬,一如既往。电脑上页面上是李白的《古意》:君为女萝草,妾作菟丝花。轻条不自引,为逐春风斜。百丈托远松,缠绵成一家。……她知道菟丝子,很小的时候,母亲在前面割豆,她在后面找马泡瓜,遇见菟丝子缠着,母亲喊着她的小名:“丫丫,来扯菟丝子!”。菟丝子专门缠豆棵子。
这时,悄无声息进来一个人。她在电脑前抬起头,一惊,身体僵硬,语无伦次:“你,你,怎么来了?”
他,没有低头,眼镜后的视线闪着亮光,就像暗夜中的狼看到了自己的猎物,幽幽的目光逼人,她在那束目光里弱下来,僵硬的躯体变软,起身,挪步,慢慢走过去,开始颤抖。
他站在那里,痴痴地等,伸出来的手在半空中,一直伸着。她在走到离他不到半米的距离时停住,有些尴尬,他欠了一下身子一把抓住她的肩,使劲一扯,她有些踉跄,撞入他的怀里。
一股热浪直逼着她,他的身体在起伏,扑过来。她有些怕,狠命的挣扎,但是他的臂膀铁箍般把她越箍越紧,惨白脸憋粉红,喘过不过气来。
他喘着粗气,脸有些扭曲,狠命的把唇压下来,她不看他,使劲躲避。他向前撞,贴近她的躯体,她喘不出气,憋得快要爆炸了,快要碎裂了……一声刺耳的车鸣,她惊醒。
“这,办公室呢!”
她开始慌张转而变成恼怒,他一惊,手松了,身体向后倾斜,摊了下去。
“怎么想起来这,连个电话也不打?”
“路过……,也不是,好久没有你的消息。”
他有些委屈。他的好几个信息都看到了,她一直没回。她不是张扬的人,他也不是,一次次接触的机会都是他呵护她,照顾她。他公务在身仕途辉煌。她不想依赖不属于自己的一棵树,她知道自己,好像还不能承担自己生活以外的生活。她只是一直尊敬他,仰慕他。喜欢他文静的样子,眼镜后的目光祥和温暖,没有多少话,每次信息都是厨房小窍门呀,或者打扫厨房妙招什么的,在家他是个厨房男,在外是个不张扬的局长,有着自己说了算的大部门,要风有风要雨有雨。他长她六七岁。
他的颓废,她看在眼里,她使劲咬了一下嘴唇,狠命的咽下去。他起身,有些狼狈,说走,没有回头,她张开嘴,没有声音发出来,呆呆的立在那里……
他出门,扬了扬手中的车钥匙,保险锁开刺耳的声音惊醒她,怯怯地跟出去,看着他上车,拧钥匙,发动。
“很想你!”那句话他说了,却没发出声音,她没听到。
他滑下车窗,一只手伸出来想抓住她。她有气无力。他使劲咬了一下雪白的牙齿,自言自语说:走了啦!
看着他的车扬长而去,她松下一口气。她跌跌撞撞回到屋里,心乱如麻,傍晚竟不知怎么回家,忘记了吃的什么,恍恍惚惚的看电视,脑子里一片空白。
卫生间哗哗的水声,先生在洗澡,先生怕热,又白又胖,出汗多,习惯每天冲澡:“丫呀,过来给搓搓背,你也一块洗!”
她真的懒得动,先生又叫了一声,她才拖着软软的身子去找浴衣。她以往总嬉笑他是那种案板上退干净了毛的猪,先生总是在她洗澡的时候招惹她,轻轻给她搓背,边搓边嘀咕:“肉皮贼薄,一搓就通红,像打你!”
长长的头发在水里很温顺,她一直在揉搓着柔顺的黑发,轻轻在水里梳理,先生紧贴着她的身子,她感觉到了他起伏的身体在冲撞着她的身体的秘密开关,关了淋浴器,轻轻把她的头发包在干爽的毛巾里,牵起她走进卧室。
先生放下她,走进客厅关了灯,又走近卧室的窗帘使劲拉了拉,上床。她睁着大大的眼睛不说话,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脑后湿湿的坨头发浸着,脑子里都是水,先生的手伸过来,在她身上乱摸,很温暖。
她忽的想起白天里那个靠近她的骨感躯体,那幽怨的眼神,情绪低下来,身子一点一点变硬,思绪很乱,感伤海水般涌上来,身子冷到发抖,扭了脸转身看着米黄色的窗帘,快要哭出来。
“怎么了?”她并不吱声,先生微微感觉有些异样,就有使劲挠她,抓她,扳过她的头再扳过她的身子,身体靠上来,她挣扎,先生越箍的她喘不过气来,就越挣扎,先生少有的奋亢激励着,把娇小的她箍在他的热浪里。
她悲凉到极点,却不能控制,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先生以为她要做什么,手松开,有些尴尬.
她不看他的眼睛说:“今天S来了!”“哦?有事?”“没什么事,说路过!”
先生一下平放下半面墙一般的身子,仰面看着天花板:“怎么你了?”“没!”
他和他是上下级,S无论职位还是人品S都是很优秀的,长他几岁。他更知道她,自己的妻子,虽不是极品美女,人品和素质却是无可挑剔的,更是她的忍耐和温和使他没有办法发脾气,很多次在一起吃饭看到S幽幽的眼神,暖暖地看着她,他能感觉出S对她的暖昧。有一次两家人在酒店吃饭,吃完饭下楼,她走在最前面,S走在她的后面,伸手去牵她的衣角。
他没办法,S是他的上级领导,是他一路提携,很多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不能做成的事,有S罩着,他都如鱼得水,要有有风,要雨有雨,很多时候他都想S是为了她而对他格外照顾,心里微微的不舒服,却也无法拒绝。
很多次他无缘故发脾气,甚至有些暴力她,她无语,一如既往。她母亲病了,很多日子没早没晚的回家照顾病人,母亲的病不见好转,她心如火烧,情绪低落的极点,他自己在家更多了些无聊,在电脑上无意中查到了她的聊天记录,她的回复聊聊无几,他相信她又狐疑她。
恰恰好, S升职调离,他松了一口气。
想到这里,心里舒服了许多。转身看着脸朝外的她,心里倍感温暖,伸手拉她,顺手把长长的胳膊伸到她的颈下,使劲把她搬过来,橘黄色的灯光下,她闭着眼,腮颊还挂着一滴泪。
一阵怜惜涌上来,他热血沸腾,身体里的雄狮又开始咆哮。
她一动不动任他摆布,橘黄色灯光的背影里他不再看她的眼睛。他开始奋亢,用强有力的舌头一味动作,从额头到脖颈再到饱满丰 腴的胸脯密密的梳理下来。开始,她轻轻颤 抖,后来低低呻吟,两手下意识滴在他的头上摩 挲,菟丝子样缠着他。
当他第一次漂亮地进入时,她突然狠命的闷哼了一声,他一抖,停了片刻,马上反应过来,她不是疼而是奋亢。他了解她,结婚以来她一直闷着,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不言语。他总是有应酬,每次都有点招架不住她的柔情。他更疯狂,她的呻吟掺着不知是快意还是痛苦的呻吟,经过高度抑制以后曲折地传导出来,他的神经紧张又使很快进入无法思索的谵 妄状态。
他像跳伞员一样离开飞行舱,在降落伞没有抖开以前经历了无比美妙的时间,他的身体在失去控制,那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他漂浮着向下坠落,然而大地很远,大地仿佛躲到了世界尽头,坠落的过程被无限拉长,下面没有底,犹如一个巨大的黑暗深渊……
他的思维系统突然被通上电,重新开始运转。她在痛苦的呻吟,好看的脸扭曲变形,吭哧吭哧的耻骨碰撞声在耳边轰鸣,脑海里一朵盛开的鲜红的花,一瓣一瓣不是自由的开放,而是被撕裂着,蹂躏着,隐隐的疼痛传遍全身,他知道最后的喷射在即,却一心二用,又想起了S,突然泄气。
只隔了很短一点时间他又变得精气如剑,锐利无比,他失态了,脸变得狰 狞可怕,开始恶骂,句句脏字。她在他墙一般的身躯下扭动着,抵抗着,形成一股风,更助长了他的火势,失态后人声更狂乱更少有人味儿。
他似乎有无限精力,而且全然不在乎身下的容器是否盛得下,再三鲁莽和愤怒,他就像面对仇恶的敌人,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劲头,停不下来,他和她结婚以来不曾这样过。
她以为他疯了,感觉到那不是爱。
不知过了多久,他区别于往常,竟全无睡意,把头埋在她丰腴坚挺的双乳间没命的允吸,两手不停地揉搓着她的肉嘟嘟臀和细嫩的大腿,他知道离不开她。
天快亮的时候,他睡去。
她听着他的鼾声更响亮起来,无边无沿的寂寥漫上来,菟丝子一样裹缠着,她开始上升,升上,缓缓地升入一个高深莫测的空旷之地,如菟丝子断裂了,碎片四散成尘,跌入尘埃。梦里母亲暖暖的手,扶着她,一起割豆,一起扯菟丝子。
醒来,日子,一如既往。
她憋足了劲做着自己的事。偶尔想起S,转眼就忘记。有时候收到S的信息,看一眼,也不回。渐渐的,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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