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大风,四望皆是落樱。因着地势这里一洼,那里一片。恬淡,轻盈,纯净,无辜。像尤加利的文字,像童年娜塔莉 波特曼,端着花盆,在老雷诺身边颠踬。
便想写首关于春天或者信仰的诗,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篇铁篦子保护神的记载了。
“是谁杀死了渡渡鸟?”
“是公平的主,
仁爱的主,
万能的主。
只有主能决定世间生死。”
“渡渡鸟被一盘盘端上餐桌,
是航海的葡萄牙人,荷兰人,法国、英国人干的。”
“基督徒秉承了主的旨意,
那是一双无形的手。
稍晚还杀了安第斯神鹫,
替补它的是改名换姓的瓜达卢佩圣母。”
我在寸草不生的山谷里走来走去,山风吹来市井闲汉的高谈阔论,崖壁间回荡着村妇的球长毛短。嘁嘁嘈嘈,没完没了,似与天地共生,直到世界末日。
我在乌克兰辽阔的原野上信马由缰,疏林萧条,大地无声。V字形的壕沟深深刻画在白茫茫雪地里,露出厚厚的黑土。哦,黑土地,传说中那片最大、最肥沃的黑土地,一辈子耳熟能详,只不知有这么黑……便想起库因芝,想起他的《德聂泊尔月夜》。又想起舍甫琴科,和他的《德聂泊尔》:
“滔滔的德涅伯尔汹涌澎湃
狂风怒吼落叶纷飞
高高的梣树弯到了地面
德聂泊尔河上波涛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