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南山,日出南山。
她掐着指头算了又算,山脚的枫叶红了两次,栗树的栗包落了两次,他终究还是没有回来。
她是那年秋天见的他。那年的黄连树,枝叶特别疏朗有致,风神清爽。他就那么浅浅一站,她就想起了幼时君先生教过的那句词: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她记得那天的风,暖软的像是春天。师太叫她去采药,半百的花离和浅红的堂海。她背了小竹篓,欢欢喜喜地在南山里行走。
竹林的风沙沙地吹着,吹的他的衣角清扬,月白的衣衫,像是秋天里的天空,纯净耀眼。
他抬头问了一声:“可是南山?”
她微怔,扭了妞衣角,点头。
“师太居何处?”他看着她,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师太闭关了我, 我是她徒弟,你有什么事?”她声音不大,却清脆像是百灵鸟儿,悦耳动听。
他垂目看了看铺了一地的竹叶,口气淡淡:“我中了一些毒,想请师太赐个解药。”
她微微一笑:“我随师太多年,也懂一些,你若信我,我带你回南山……”
他凝神仔细瞧了瞧眼前的她,眉黛浅画,胭脂半染,很是好看。
“恩,那走吧。”他点点头,约莫半盏茶功夫,两人便回了南山。他因走了半天的路,渐觉体力不支,有眩目之感。
“要紧么?”眼见他就要跌倒,她急忙上前扶住他。
”中了烟雨大师的烟雨毒,你可有办法?“他晃了晃脑袋,支撑着。
“烟雨毒,无妨。我有解药。”她的指尖凉而柔软,搭在他的脉搏上,果然中的不浅。她轻轻一笑,走进里屋,片刻后,拿了一粒丹药。
“这个内服,就可。”
他望了 望她,她靠得那么近,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肌肤如雪,发如鸦羽,丹唇娥眉,身上那件紫色衣衫腰间挂了一枚碧玉。
她将他扶好,倒了水给他,再喂他解药。
翌日,他神采奕奕,她亦满心欢喜。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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