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遥望江南 于 2021-3-10 19:26 编辑
《你好,李焕英》这部电影我看了三遍,一遍是自己看的,二遍是想陪儿子看,结果儿子中途溜号,我就又看了一遍。第三遍是单位过“三八”节,我提议,组织大婶们集体看场电影吧。就陪着单位大婶又刷了一次。其实我总以为自己进影院看的不是电影,而是在那个氛围里怀念母亲,以及那些记忆里关于亲情的时光。
母亲年轻时的模样我是没有印象的,因为姐妹六个,等最小的我有记忆时,在农村田野里摸爬滚打的母亲已经是有些沧桑了。印象最深的每每秋收或农活忙的季节,家里人都忙到很晚,一起出去干活的父亲和姐姐们都回家后都歇息会了,母亲还要忙前忙后的做饭。洗衣做饭这些家务活,母亲有种天生的自觉,仿佛那就是她天经地义该做的,无论什么情况下,她就要做好。这个观念对我影响很大,即使是现在我家中孩子的妈数落我不做饭不打扫卫生时,我总不可理解。感觉她距离母亲差得实在太远。有次我问儿子:我送你上学,你的事一直是我在忙活,你妈妈对你爱理不理的,你为啥对她那么亲呢?儿子翻了个白眼。亲情确实是种很莫名的东西,莫名地让人难以找寻答案。比如父母对我们的无私,我们对孩子的无私。
或许是老母亲已过八十的原因吧,我心里总有种担心和害怕,总怕某月某天我就没有家了。那个家是指那个偏僻乡村的平房。以及平房中所融入我血脉中的一切。我不知道当母亲故去后,会不会我的心灵也缺失一角,自此所有的快乐与幸福都不再是圆满的快乐与幸福。
当单位下发省内可以探亲的通知后,我便急急回了家。每次回家我总是直到上了高速才敢通知母亲,我知道,接到我的电话后,对于她来讲心绪便不再会平静,便会到村口来回地徘徊,即便她知道我还要过几个小时才回到家。
这次我给母亲的钱,她再也没有收。为了打消我的念头,第一次,她象做贼一样偷偷拉着我到了房间的里间,拿出了一个八九十年代的那种皮革小包,在一个夹层里她拿出了两张存单,在另一个夹层里放着厚厚一摞现金。“我有钱的,等那天我走了,你就要到某某那里把钱兑出来,你们姐弟几个平分”,母亲说的某某是村里一个信用社的代办人。母亲是只会用现金的,我以前还好奇过这些年我给她的钱,她是怎么样收藏的,但我从来没有问过她。“钱都是我给你的,你为啥要我们姐弟们平分呢?”本来我想和母亲开个玩笑,这样问问她。但我怕她当真,就没有说出口。我真的明白,天下的母亲对子女们都是有所挂牵的,给子女们留点东西是每个父母无法驱离的渴望,就成全她这份满足吧,我没有对姐姐们讲,也准备把这事烂在心里,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就让母亲完成这个愿望吧,拿出这个包,然后表达一下对子女们的心意,或者说是爱,尽管她的子女们也都在老去,尽管这钱也真的不多。
“你把济南空着的房子还是租出去吧,我不会去住的,等那天你愿意回来,就把咱家的老房子收拾一下,你在这里住着”,临走时,母亲这样对我说。
“嗯,我会回来的,回来陪你,一起老去”,当车开动后许久,我才发觉,脸上湿湿的,不知何时流出来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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