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青海湖畔的那个晚上,呜呜的风,除了风以外,就是睡意,然而,风很快投降了。在这一边是无垠戈壁,一边是苍茫湖水的中间,睡得比任何时候都香甜。 醒来天已大亮,去旁边的客栈吃饭,似乎这里几家客栈都是集中供餐,我大咧咧坐下,点餐,点了几个我想起来应该比较喜欢的东西,然后等。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吃完,走了,我还在等。几乎等所有食客走完而且不再进来新人的时候,我的点餐送上来了,彼时,我看着落地窗外的野花,零零落落的游客,波澜不惊的湖水,心情很好地问,为啥我的点餐最后才上,我都等很久了。答曰,您的是点餐,现做,别人的是做好现成的。我又问,有区别吗?又答曰,嗯,你点的跟现成的都是这几样,但您的是现做。 景点的早餐不管多贵都不好吃,我就不说有多贵了,谈钱影响心情。然而现成的套餐是十块一位,现做的价格控制在10倍以内。但我相信,套餐肯定更不好吃。
出门,200米不到就与青海湖贴身,远看纹丝不动的水面有微微的波,我蹲下来,用手指点了一下湖水试试它的味道,跟我的知识面吻合,齁咸。 其实跟往日的清闲相似,但临水往往是最愉悦的时候,何况这样的一望无际,宁静安详,在水边捡了一会黑石子,鞋有点湿了,然后用太阳帽把石子装起来,捧到岸上高处,又从背包里拿出自制的塑料坐垫,顶着凉风,一颗一颗把黑色的小石子远投到水里去。
嗨! 有个人在我身后,打招呼,吓我一跳。骑马吗?50一次。 我回头,一个中年的男子骑马在离我不到5米处,普通的高原男子,极短的板寸,黑黑的脸,骑一匹白马,在这样的地方,白马居然显得有点邋遢,连腿上的泥点都格外扎眼,再看,男子手中还牵着一匹棕马,这马比白马高出一头,鬃毛修理得整整齐齐,就那么轮廓分明肌肉饱满毛色油亮地立着。 其实我有点怕。 我问,骑马全程是你陪着吗?答,是的,我给你牵马,从这到那然后回来,绕一圈。 周围人怂恿我上,那就试试呗。
马鞍其实对我来说还是有点高,上去的时候虽然努力但还是让人托了一把,看来这马也是老员工了,我折腾半天它居然一动不动,没有把我摔下来,坐好,开始慢慢遛,感觉居然不错。遛了一会,它小跑起来,我用力蹬着一点不敢放松,然而,没跑几步就结束了,掏钱,走人,意犹未尽。 石头也丢完了,再去周围看看,前面有一片油菜花,还有一片片紫色的,红色的,说不出名字的花,这些人工的痕迹制造了新的风景,在无边的戈壁里给人类的眼睛搭建一个休憩的场所,然而却侵占了思想的空间,少了一些深邃。 我一直以为,有水的地方必定郁郁葱葱,然而面对着苍茫的戈壁沙漠,顿觉只有这一眼望不到边的咸水才配得上高原的大气和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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