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的来临或消逝之间,一定有些什么在心中叩响,一直有些什么在心中叩响。如诗,如梦。 ——题记
古意
流水,桃花,白鹭;西塞山,可否邀上你的脚步陪伴我的踏青?
汀洲,风冷;碧芷,萋萋。谁曾沿着那条桃花缤纷的小径,眺望远方?
南浦路,青石巷。
是否爱情如荒草燃烧过的灰烬,思念是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青鸟?
烟草软,愁思远……
梧桐深院的清秋,瘦尽菊花;谁曾轻易将一个会心不远的字眼撕裂?野火,蔓延过的田地谁是那衣衫褴褛的拾穗者?
花落流萤,寒月凝霜。隔着朦胧,是否还有欢欣的舞步?
抱着虚幻,是否还有心房的颤动;沉湎梦境,是否可以握住火的纯情?
漫卷诗词,漫卷诗词里曾藏着谁编织的朵朵红花?
转过身,我看见——相思,跃然纸上!
白
思念,绽放;思念,如花一般绽放的时刻,你的眼眸里闪烁的是黎明还是黄昏,是欢喜还是悲忧?
巫山云雨,青石南浦;是否正如谁十年的生死被遗弃,被遗弃在桂花落香的枕边,两茫茫、泪千行?
是谁的思念,在穿过了岩石以后奔流到海?
终于,思念凿穿了时间的诅咒;谁是那悲情满地的人,随一阵风,一片梦远逝?
眼眸,火焰的眼眸;道路,长河的道路;
而思念,是否必是红豆盛开的思念,是否必是火红的木棉与橡树的守望?
为了让自己的额头能赶上蝴蝶的归宿,谁曾黄昏饮马,谁曾借来一缕萤火虫的光芒,继续赶路?
夜晚,如果没有星星;夜晚,如果去蒙上星星的眼睛;
是否,是否任何一种告白都显得脆弱无力?
所有不肯妥协的爱以及恨,如果可以隔着幽暗的地狱,遥遥相望;是否也可以隔着透明的城墙,心有灵犀?
叩问
武陵春远,易水秋近。谁是谁的映照,谁会是谁的映照?
当一切言辞都已丧失,几乎不容把握,不容把握……
谁曾说——给我一片空间,就这一片?而我必说,给我一寸土地,就这一寸!
真想问——你斜阳浅立水墨画上的孤舟,在今夜,在今夜是否会停靠在那月落乌啼的港湾?
从清晨,从每一个清晨到每一个清晨;从黄昏,从每一个黄昏到每一个黄昏;是谁,是谁站在曲槛沉香处,眺望谁的来路?
曲罢阳关,谁曾挥手目送流年;青丝成霜,谁曾无语泪眼相看?
尘埃落定的时刻,是否总有思念遇见思念,总有爱情遇见爱情?
转过身,我看见——夜深,人静。
别
别再说,别再说夜的孤单,听不懂;听不懂风的寂寞;
孤独的苍鹰,何处是你流浪的归程?长长地,长长地巷道,噙满了雁的泪水……
长亭更短亭的叹息,白发渔樵的歌声;是否,是否曾在你的指尖轻轻地划过?
周而复始的希冀,恰似谁万水千山的矢志不渝?
告诉我吧——
告诉我,那片朦胧的绿怎样才能在我的心中跳动成一首悠扬而不哀伤的歌谣;酝酿成一首缠绵悱恻的情诗?
初春的绿,盛夏的灿烂,晚秋的红枫,冬夜的雪花……
而此刻,谁的手或者眼睛,不容抗拒;不容抗拒地让它们生长为一种寒冷的绝望!
而夜晚,我流泪的红烛已燃烧殆尽;是否,你依然不愿借着萤火虫的光芒回家?巴山夜雨的丁香,是否能够,是否能够撑到天明?
众鸟高飞,如何能用雪山一般的高度;测量,测量飞鸟的爱慕?
远山斜阳,谁曾站在杨柳丛生的岸边;眺望,眺望兰舟的归宿?
我无语问天,无语问天……
痛
相见欢,别离难。
终于,槐花披上霜雪的嫁衣;接受秋的邀请。
谁曾看见破旧的城墙,落荒而逃;谁曾看见易安的黄花,瘦尽西风?
谁会说清,谁能说清——晚风,斜阳;哪一缕更不胜悲愁?
是否必须有一个人,必须渴望而且热爱?
告诉我吧——
告诉我,谁曾孤单的站在草原上,等待着雪的葬礼;一如那死灰般覆灭的爱?
暮鼓,晨钟。
在风与火,在雷与电的砥砺中;是谁仿佛一把在一颗颗脆弱的心上猝然卷刃的刀锋,又在热泪中忘情地恢复着体力?
如果,如果我曾看见冷的夜风,看见雪的目光,由远及近;
是否,你给的绝望仿佛针扎的疼痛,不容抗拒,不容抗拒!
是否你也曾想象过春花和秋月的重逢,是否也曾夜夜咏唱织锦回文的诗篇,天南地北的词章?
夜,睁开孤单的眼睛,看见夜的孤单已然蔓延……
乡愁
秋霜,四处弥漫;重柳已经枯黄。烟波,烟波江上是谁在拾捡着乡愁点点?
农村,渴望的叹息!我知道,我知道——
自从父亲用生锈的锄头,在我脚下的土地划出一条清澈的河流之时,站在河流的此岸,我遥望到的,永远只是彼岸的苍茫……
为了在荒凉的漠北有牛羊的歌声,停留在耳畔;谁曾夜夜弹奏着苏武牧羊的乐曲?
我低头,看见裸露的土地上行走着麦子的寒冷。
城市,冷漠的灯光!奔跑,谁曾奔跑在背井离乡的路上;听不到风声,雨声?
禅,释迦摩尼的静坐;菩提树,以沉默的方式告知人们苦难的来路和幸福的去处。
而我知道,我知道母亲的呼唤,夜夜响在城市的边缘;母亲让我捧满热雪上路,说是可以预知天堂的道路,还有多远……
秋色晚,斜阳乱。该如何找到一方热土里深藏的天堂,好让母亲的预言得以实现?
夜,寂静如初……
归来
又是雨,江南雨。竹雨轩窗,一棵老树在演绎时光的沧桑。
是否你已在漂泊的行程里慢慢忘记了来处?辗转反侧,谁曾用时间之手将那往事慢慢沉淀?
青石巷,长长地,没有一粒灯光。
杨柳枝,弯曲的岸。石头站立着,聆听;聆听——镰刀与土壤的私语。
杏花以及春雨,小桥以及流水。掩不住么,掩不住大漠孤烟的渴望,长河落日的怀想……
透过一支从山涧飘来的芦苇,我看见父亲、母亲的手长出许多青碧的叶子。
归来的船,盛满月光;那是我出生时的摇篮么?
归来的思念,仿佛太阳;那必是我遇见你时英勇的叹息,抑或沉默的火炬。
一棵桂花树,把歌声交给大地;我转身,把爱情以及思念交给一丛丛野生的诗歌……
我转身——看见归来的帆船已乘风破浪!
2009年12月9日星期三
阿龙于阜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