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秦川梦回 于 2023-7-25 09:35 编辑
乍见到这篇写马的文字,便疑心她会写砸:不是像神就是像人,忽焉在前忽焉在后,只不像马。 马是一种灵性的存在。它就是它,不是任何其它生灵,更不可以人的经验、思维去臆想、猜度。你能用三五天看透、写透我这个平庸的老男人,却未必能用三五年看透、写透一匹好马。 但她居然没搞砸,通篇没一条涉及血统、品质、马术等装逼装蒜的术语,也没什么曲折跌宕的故事。一匹白马、一匹枣红马、一匹枣红的小马,一个与其说是它们的主人,更像它们的配角的小张便是全部。却足够教我惆怅,教我感动: “刚刚坐下,小陈就奇怪地说起这匹马的顽劣与不好调教,好像要故意吓走买马的人。” “可是它不喜欢我。我是天天照料它的人,它都不喜欢,我不知道它在想什么。” “我不打它了。它还是不理我。我以平常心待它。不哄它,也不逼它,就像交个朋友那样。这么些日子下来,好像有那么一点摸着它的性子了。” “小马平静地看着我们,目光纯净坦率,仿佛洞穿了一切。” 我厌恶以爱情、亲情、慈悲、忠诚等老生常谈的概念断言情感。世间有太多无法套路的事物。什么分析,什么解构,尽是胡唚。 也许它更适合模糊逻辑,或干脆闭上臭嘴,让人家就那样儿。 我在雪后空荡荡的高淳老街踟蹰,不知想做什么。终于在小铺的老头手里买下两双注定不会去穿的手工布鞋。 其实我是在消磨光阴,有时它就像世间最没用、却又无法忽略的东西,距我下午起飞的时间还早的很。 河边那座酒楼终于等得开了门了,我踱上二楼坐下,为了显得有点儿事做,要了壶绍酒,想一想又加了枚话梅。加了话梅的酒好难喝,遂用筷子夹着捞出扔了。 宽大的落地窗外,河堤、老桥是白茫茫的,湖水也白茫茫。曾经有个一脸稚气的姑娘也来过这里,要买一匹三岁的枣红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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