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都说人生无趣,那是他们没来过这里……”
“喂,这位,你该怎么称呼?……能给个回应吗?怎么跟前面那黑矮胖一样没劲啊?犯了半天不知道犯了个什么?”
“哇,前面那片红的是什么是什么?走了那么久全是灰的,这红的是什么?花么?居然会飞啊!”
“唔……唔唔……”
我把他的上嘴唇与下嘴唇长在了一起,看着这张鼓足了气的脸上那好奇大于惊恐的双眸。比了个嘘的手势。
转身安抚好这片受惊的彼岸花,让它们落下来好好呆着,位置很重要,有一点点偏移也不要。哦对,我有点强迫症。
我才懒得告诉这位那个黑矮胖叫范无救,就是黑白无常里面那个黑的。虽然结巴,但鬼里面算是老实的了。如果遇到是姓谢的那坏种,这位的嘴早就被针缝了,用的还必须是他最喜欢的噬魂针。
回头解了他的定身,示意他继续往前走,这回表现就乖了很多,只是眼珠子转动的厉害。嗯,无需理会。
过忘川河的时候,这位又不走了,瞪着河里的丝丝缕缕发楞,呜呜着还作死的要去薅。
果然,青丝蔓延裹了他入河,只留一只手在外晃荡,水底暗涌如潮。
我只是看着,不急,幽女不至于玩死他。只是,这么比方你可能会更清楚理解,一群久旷单身的女人,在封闭的空间突然见到个男人,嗯,还是功能尚全的。会是什么样?这位就是什么样了。
良久,已被发丝浸染成黑的忘川河里吐出一个他,“啪”的一声掉到了我脚前。拿脚尖捅了捅,瘫软如虫。
我觉得他不会再多话了,便解了他的嘴。
他哇的一声开始吐,吐出一把又一把的青丝,啧啧啧,埋汰。
他说的对,这里就不是个有趣的地方。
过了河,有座山,山上有塔,塔前横着一条犬,老狗。
我停下,看着这条头上有包的老狗。老狗耷拉着的耳朵动了动,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那味儿不知道是嫌弃我还是厌恶我。
“哇噢,狗,大狗!我最爱大狗啦,天……这里居然有狗……噢,咗咗咗”这位又来了精神,蹲下伸手开始唤狗,样子还颇为熟练。我开始有点佩服这位的作死精神,悄悄往边上移了几步。
“咗,来呀……哎呀,不要害羞,我最喜欢狗了,要抱抱不?”他试探着靠前,或许是老狗没反应过来也或许是老狗从来没见过也没想过,有人或鬼能在它眼前做这种如同乡下人家唤土狗吃屎的姿态。老狗硬是愣住了。于是便被这位抱入了怀里。
看着冷漠如冰的狗眼里深处有种东西欲要爆发,我干咳了两下,“额,不得无礼,这是谛听,大人。”
“谛听?这名字不错,好听!听听你真乖,毛真舒服,来给你撸下巴好不好,别动,撸撸会很舒服的”这位居然,把老狗的头给掰回去了,上下其手撸的那个起劲,不忍看啊不忍看,我捂着脸边偷看边后悔没带记影珠来。
轰的巨响声起,天地,在震动。不对,是山在动。在变大,无限的大。
我和这位的面前虚空,多出了两只巨大的瞳。
“吾……乃上古神兽……谛听,尔……敢……唤狗!”
“天啊地,狗狗你会变的啊?太他妈真太他妈的神奇啦!哦,我要疯,这是什么世界?……唔…………呜呜”
重新给他封上嘴的我,抬头看着那双瞳问,“你也要疯?”
眼见那瞳中疯狂虐杀之意已如实质,空间现出无数罡风,雷霆声处电闪连绵,强大威压即临。
天地间轻轻一声“唑”,风过水面,微微涟漪
于是,山还是山,塔仍是塔,老狗依旧横卧,前面只多了个和尚。
和尚很老,和尚又很年轻,每一眼的和尚都是不同的和尚 。
我当然知道和尚是谁,因为打了狗,自然主人就出来了。
所以,和尚就是老狗的主人。那你要问谛听的主人是谁,你猜啊。
和尚看着我边上依旧呜呜不已的这位作死货,“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
和尚看向我,“那为何?”
我心里说,想带就带过来了。嘴里却说“毕竟难得” ,那边躺着的老狗很嘲讽的看了过来。不理它。
“殿里如今搞拼比,要学习天庭文件。老范是个老实人,不敢接。我就领过来给你看看,也算过了手续。”想想还是和尚大,我只能再作下解释。“更何况,能惊起彼岸花,入河而不衰的,应该……”
“原身何在?”和尚又问
“哦,据说被个书生占了去。”我的回答很无辜“人家今儿都敢开贴炫耀夺舍了!”赶紧去治他啊!狠点有多狠就多狠!老狗又看过来了,看毛,书生啊,就问你怕不怕!靠,老狗闭眼了。
和尚有些犹豫,那么多年了,我就没见过他犹豫。书生的确可怕。
“原因”和尚最后问。
“有趣”我的回答。这边空间有趣的灵魂多一个也好!那边,我管他死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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