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金戈戈 于 2024-8-24 00:01 编辑
聊及《暂坐》的阅读,我跟乐云说,之前聚餐耽搁了进程,加上书不是我的,要单列抄录笔记不能直接旁批,也拖慢了我的速度。
乐云安慰我说,不着急,筱蓉杂事多,看不进去书,25号再给她。又说,我喜欢你旁批,那才有意思。
算开启了结伴阅读方式。忽而得了赦免似的,我自然要随意发挥了。
譬如,乐云勾画一句,是关于辛起拿错了手机,发现不对又拿起另一个看看,才装进口袋的的动作和神态,旁批说:“这一句会不会多余?”
我细细品读一遍,想了想,在旁批的基础上,继续批注,说:“不算。(辛起)心神恍恍,下意识的动作。”
再如,关于茶馆“迎活佛”准备,乐云侧重勾画资料,类似“宜兴茶壶”、“简阳盏”什么,而我却着眼在海若要把龙凤图案换成“飞天”:
——前面的章节里“飞天”意象出现过。严念初说,如今都活得像壁画上的飞天了,还要跌落在地上?而羿光(男主》就说,你们(十姊妹)都飞天啦?我先讲讲这是个什么社会吧,说是妇女翻身,其实仍然是男性的社会。
故而我旁批了一句:“飞得了天吗?或许,这才是本书的立足和呈现。”
“呈现”是指文学作品本身跟佛教讲缘生一样,写出各种关系结合而产生的现象则可,而不是要让人们活得多好、多有意义,以及如何摆脱痛苦什么,更多仅仅是关注这些痛苦罢了。
至于羿光(当地小有名气)赠送朋友的书被卖掉又被陆以可在旧书摊买回来,打算送还给羿光的讨论那一段,陆以可认为,“羿光会红着脸破口大骂那个林福才了!”海若却说,“他会题写上再赠好友林福才,给林福才寄去。”
把我笑得哈哈的,旁批了一句:“腹黑人设: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忽而想起来,这么好玩的地儿,乐云竟然没旁批?太不符合逻辑了吧?而况,这种幽默风趣,近乎顽皮恶作剧的男主人设,很容易受女人们喜欢的啊!
我就把各有侧重的勾画和旁批拍了一通发给乐云,把她乐得不行,说,有师姐的批注,我的书增值了。并拍了她手边在读的另一本,斯蒂芬.金写的书,跟我说,我正在看这本,25号给你继续批。
笑得我。忽然觉得,这种结伴阅读,真挺有意思的。
接着慢慢往下翻看,就又发现阅读的差异性了。
在写涉事人胡老板资金链断裂跑路,王院长担保的高利息巨额贷款拉出空洞,通过各种运作达成分期且只还本金的协议后,有一段王撒尿的细节描写,“严念初把笔最后给了王院长,王院长签完,说:我上个洗手间。洗手间里,王院长掏裆就尿,一边尿一边吁气,像是尿出了个长江黄河。出来,便把笔从窗子里扔了。”
乐云勾画出来,写了两个字:“想吐。”想了又想,不晓得她是嫌描写太粗俗,还是对“王院长”这种人想吐?
若是前者的话那就好玩了,因为这一段走笔在我的认知里,恰是最能体现男人特质的,故而我继续她旁批的基础上旁批:“哈,是‘如释重负’的男人表达。”
如我预料的剧情走向,贾平凹笔下的羿光人设,不会是柏拉图或者柳下惠,哪怕他可能是“十个玉”,后来加入伊娃,一个俄罗斯女子,成为“十一个玉”的守护者,但偷腥猫儿对鱼的监守自盗似乎很顺理成章、自然而然。
尽管羿光吻上伊娃的方式来得突兀,甚至可以说,猝不及防,我以“西方化表达”来批注,但他到底是完成了对伊娃诱惑,包括以“桃花气中美人来”的自写团扇相赠。都让我不得不叹息一声:这大概才是俗世红尘?才是真正的饮食男女?是贾平凹笔下的男人视界?
只读到羿光向伊娃索要一根头发作为纪念,并郑重其事“把头发对着空中看了看,在指头上绕成一圈,装进了一个小陶瓶里,又打开柜门,放进去”,我忽而心念一动,想起从前的从前在哪里看到的,说有猎艳爱好的男人或女人擅长收集并储存他们的狩猎证据,譬如领带啊小内内什么的。
伊娃的一根头发,莫不是羿光的“战利品”之一?
我本打算安静看下去坚决不让乐云剧透,可读到此处便不免焦躁不已,总想着前“十个玉”莫不都曾经是羿光的猎物之一?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人性”尽失,只残余“兽性”的俗世,该是多么让人绝望啊!
如坐针毡,如芒在背,之余,我终究按捺不住,又再次拍照给乐云,是我勾画的关乎头发的细节,以及我的旁批“像收集战利品。嗯?!”
乐云很快回复说,后面没有继续交代,但确实可以这样理解!这就不是一个专一的人,是一个喜欢尝鲜的人。她还说,后面有一句点题的话,“说什么你爱我,我爱你,我们不过都是饿了。”
不知为何,就不想再看下去了。
是失望吗?原本也没期望什么。但,我记得有一句话,是海若跟应丽后说的,她说,“该相信友情”。嗯,是让涉嫌坑害应丽后的严念初相信。
为着这个“相信”,容我休整一晚,或能积攒力气再翻阅?除了看贾平凹的文字呈现,更多是想看乐云的笔下生花。都说,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如此,各有情趣,其乐无穷。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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