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调龙队

郑天良

　老家的调龙队

　　

　　文/郑天良

　　

　　我的老家孔村有支调龙队，这里顺便插一句，调龙也有叫舞龙的，己经成立30多年了。有二条龙，一条黄龙一条青龙。这二条龙是由调龙队队员自筹资金买的。他们每年的年初一就浩浩荡荡出门调龙了。

　　

　　村上的龙我只是听说，但没见过。这次因为我家乡的“万绥庙会”要恢复，我专程回家有幸才见到了老家的两条龙。

　　

　　家乡的龙是9节的，龙身大约10多米长，每节需要1个人来调，这么说来9节龙需要9个人才能调舞起来，二条龙就需要18个人。还要有一个专门调龙珠的（也有叫绣球的），此人也是调龙队的总指挥。在龙珠的引领下二条龙随着鼓乐伴奏，通过人体的运动和姿势变化，来完成穿、腾、跃、翻、滚、戏、缠及组图造型等动作，也叫“二龙戏珠”，来展示龙的精气神韵。

　　

　　调龙灯最难的是一头一尾，头就龙头，我小弟是专门舞龙头的，龙头最难调，要调出8字形双手必需不断地变换手法，没有一定的身高和手劲，会使龙头啃地而损坏。这次小弟因为病了没能参加。调龙尾的也是关键，龙头舞的快，调龙尾的人也要跟上节奏，他就像个“小丑”似的左右奔跑，一刻不停，活动量很大。这样两条龙便互相配合灵动鲜活起来了。

　　

　　农历的十月初六，是家乡70年后第一次恢复”万绥庙会”，我老家的任务是负责二条新龙参加。庙会四天，从初三至初六。

　　

　　初二晚上我正在吃晚饭，忽听外边传来激昂的锣鼓声。小弟说，他们在球场上练调龙了，明天要出发，你可以去看看。球场上有二条新买来的龙，有一个叫建才的村民手举彩色龙珠正在指挥调龙。锣鼓喧天，双龙飞舞，还有几十个村民在球场不太明亮的灯光下观看。

　　

　　身临其境我真想上去调一下龙，又怕影响他们练习，也怕力不从心。结果我还是接过铜锣猛敲了一阵子，他们说没想到你还会敲锣？我说，那是我10多岁在家过年时敲过的，我们老家作兴新年头上敲锣打鼓，以增添节日的气氛。这一晃60多年过去了，那时你们恐怕还未出生呢，真正是光阴如箭呀！

　　

　　我注意到舞龙队伍中女队员比男队员要多，我还专门数了一下，18个队员中女队员有10名。是呀，妇女能顶半个天嘛！

　　

　　我听小弟说过，刚开始外出舞龙时，有人背后说他们是“讨饭龙灯”，这也是事实，出门半天（上午）每人可以分到不少的馒头和糕。也有人家办喜事盼生儿子的，上门舞一次，龙在新床上打个滚，收获便不少。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舞龙队不再进村挨家挨户调了。他们坐上大卡车到城镇上去，到工厂去，到老板家去，再也不接受馒头了，改接收红包和香烟。

　　

　　龙灯的调法很多，一般要在大一些的广场上举行。常见的有双龙戏珠、龙头穿花、金龙绕柱、群龙呈样、地滚龙、盘龙等。

　　

　　我们是中华民族“龙的传人”，龙是炎黄子孙世世代代崇拜的图腾，它也是所有民俗活动中最受人们欢迎的吉祥物。如果说老家村民刚创建调龙队时，是为了获得一些馒头与米糕的话，那么30年后的他们则是为了将这一古老而传统的民间活动发扬光大，传承下去，为改革开放舞出一条康庄大道。

　　

　　2018.12.30.

　　

　　

疯老爷子

我们老家不耍龙，都是扭秧歌的，原来只有过年时才扭，现在是每天都有人扭，锻炼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