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家的羊一胎生了四只小羊,小四抢不上奶吃,瘦得毛包着骨头,走路像林黛玉一样弱不禁风。
过了半月,我妈家的大羊也要生小羊。老妈期待这大羊能生三四只小羊,结果生了一个独子。
老妈对大姨说:姐,你把小四给我吧!大羊奶水足,让小四给我家大羊当干儿子。
我妈怕我大姨夫不舍得,我妈跑到超市给我大姨夫买了一条好烟,抱着小四上了车,我大姨夫又往我爸车上放了两瓶好酒。
小四到了我家,就往我家大羊身上找奶吃。大羊又踢又躲,我妈和我爸连拽带摁,大羊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小四吃两口奶。大羊的独子长得个头高高,白白胖胖,小四明明比独子大半个月,却长得又瘦又小。
我妈说:这大羊一点也不稀罕它的干儿子。
我老妈是个菩萨心肠的人,看着小四吃不上奶饿得咩咩叫心疼。就每天从附近奶牛场买牛奶给小四喝。
这天中午我带儿子回家,老妈端出热牛奶的锅。用手指试了下温度,把牛奶灌到我儿子小时候用过的奶瓶中。打开了羊圈的栅栏门,两只小羊蹦蹦跳跳撒着欢跑出来。个头小的是小四,它咩咩叫着奔向老妈手中的奶瓶。它吸吮着,它的两根前腿在雪地里跪了下来。
另一只小羊在院子里的阳光中撒欢。我问老妈:咋不给它喝点?
老妈说:它不喝,它不会喝奶瓶,它妈的奶水足够它吃。
大羊在羊圈里咩咩的叫。老妈说:它亲儿一出来,它就叫。
小四喝完了两瓶牛奶跟它的干弟弟独子去追逐嬉闹去了。
我问儿子:哪只小羊可爱?你喜欢哪一只?
儿子犹豫了一下说:两只一样可爱,我都喜欢。
怜爱小四的飘萍身世,也不愤恨独子的幸福太多,这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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