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国画班现在放暑假,尽管没要求,老师依旧希望大家能每日练习,多多益善。我还行,虽然做不到天天,总归是自觉自愿,不像小时候,从来临时抱佛脚,开学前才忙着补作业。可见爱好这东西也得顺其自然。
以前最盼望的就是放暑假。整天跟街上的孩子们厮混。有时玩儿疯了,看夕阳落山,会生出一阵儿的惴惴不安,并非回家晚了担心惩罚,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像天净沙里的那句断肠人在天涯,眼下想想,可能欢快过后的落差吧。
那会儿放暑假,最喜欢八月份,可以逮蛐蛐儿,夙兴夜寐的,家长总说,学习上要有这劲头就好了。该放纵还是放纵我。度过一无忧无虑的童年。而最难忘的一个暑假是高二时候。经历了好多人生的第一次。
第一次偷家里的钱,和发小儿合伙买了一张台球桌,摆于街头,五毛一局,晚上一块,一群狐朋狗友跟着我们哥俩蹭吃蹭喝。当日的物价便宜,啤酒十元一捆,再要上几样小菜,花生毛豆啥的,地摊儿一坐,天空海阔,汗水淋淋,挥洒的都是青春啊!自然少不了打架。一般也没人敢招惹我们这帮毛头小伙儿。最严重一次,集体关在派出所的小黑屋里一宿,放出来一看,台球桌面已经被附近一流浪汉破坏。就半卖半送给一老大哥,觉得解决了一个难题。当然,末了家里肯定发现,难逃一顿教育。
期间,一好友意外身故,我们到殡仪馆给他穿衣服,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死亡这件事。当时非常害怕,没见过,还是老式的地下停尸房,一排排的水泥台子,盖着白布单,好友从冰柜里拉出来,变得十分陌生,不敢细看,哆嗦着完事,离开时不留神撞到一老太太的遗容,貌似车祸,差点魂飞魄散!反正很久走不出来,尤其走夜路的时候。他们还吓唬我,绕道抢在前头,猛不丁地窜出来,没想我迎面就一板儿砖拍过去,早拎手里壮胆儿。然后笑作一团,好像忘了刚刚哭过,没心没肺的年纪啊!
当然,也有真正美好的事情发生——初恋。只能用一句李煜词来形容: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而如今的暑假,美其名曰,玩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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