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偶像——脸不变色心不跳！

闻所欲闻

                                                    我的偶像——脸不变色心不跳！
                                                《闻所欲闻的个人回忆录》四十一

       现代社会，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偶像人物：
       喜欢政治的有政治家偶像；喜欢经济的有经济学家偶像；喜欢军事的有军事家偶像；学子有专家偶像；想发财的有大老板偶像；文化人有学者偶像；想快速出名的有艺人偶像；甚至在家闲着的，也有电视主持人偶像……。 偶像们最大的共同之处就是——有名。越是有名的人，粉丝粉条粉蒸肉就越多！

       我有偶像的历史很早，是在40多年前。那时，我的偶像就在身边，常常零距离接触！而且到目前为止，在我的现实生活中，偶像仅此一位，无可替代。 那么我的偶像是什么类型的名人，有什么出众之处？
       我的偶像姓米，他叫米新康——一个社会低层的小人物，名气“小”到即使在他的名声“如日中天”时，也只在一个县城里有几分之一的人知道，或许还有非本县极少数政府、媒体人知道。并且这些人知道的，大多是他的“坏名声”。到现在，除了他的家人和我，今天已经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了：一位二十多年前已经去世了的“芸芸众生”。
       既然如此，像我这种在网上也算“自以为是”的人物，怎么会把他尊为偶像，还在回忆录里张扬？请听我娓娓道来：

       四十年多年以前，大约是在1978年（记不太清了），我二十岁左右，当时我在江苏省六合县轴承电机厂（工厂已被私有化，早已不存在）当钳工。
       一天，厂里叫人到六合电影院参加本系统——县工业局公开批判”翻个命“分子大会。那时的我是一个关心国家大事的青年。车间分到几个开会名额，我想去。于是就花10来分钟时间走到了六合电影院。进去后，由于我年少、年轻时看书时间过多，眼睛有近视，就找了个最前排座位坐下。

       一会儿，那个被批判的“翻个命”主角（名气太小我也难看，我的偶像毕竟还当过主角）：一个叫米新康的六合县农机一厂的工人，被押上主席台，站在主席台讲台的右边。并且米新康的旁边又站上来一个还没有当上”翻个命“的配角——我厂的一个制作铸造翻砂木模的工人，叫史仁才。（怎么文革以后工人阶级都开始当“翻个命”了？还是返岗的革命干部模仿文革制造冤案？）他是被我厂领导“推荐”、县工业局批准的批斗米新康大会的“陪斗男”。

       又过了一会儿，批判大会开始：
       先是大会主持人带着电影院两千多人喊了一阵“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打倒翻个命分子米新康”、……之类的口号，我也跟着哼哼一阵。然后由工业局下属各单位代表，和受到“翻个命”分子米新康“诬蔑”的县领导，轮流上讲台，读批判米新康的大批判稿。
       影院环境嘈杂，我听不清讲台上那些“批判家”在讲什么。我坐在最前排，也在主席台右边，被批斗的米新康就站在我眼前不超过十米远。乘空，我仔细打量他：
       活活一个小个子男人，三十岁左右，两手背在身后站着。文革后期大概不许挂牌、跪地批斗了？或许是领导额外开恩也未可知。只见他一脚稍息，还抖腿！圆脸庞面带笑容，一会儿看看台下，一会儿又看读稿的“批判家”。……耶，这个“翻个命”怎么这么不在乎，马上都要坐牢了，还这么嚣张？

       忽然，小个子男人停下动感十足的行状，一脸严肃地从衣服口袋拿出一支笔和一个小本本写着什么，写好以后撕下字纸，叠成四角，走几步递到讲台上，然后回到原位看着“批判家”。讲台上的“批判家”看了一下字条，没有打开就把它划拉到地下，接着读稿……。米新康也不着急，又继续稍息抖腿，抖一会儿换一条腿继续抖。当另一位批判家上台读稿时，小个子男人如果觉得批判稿读得不满意，还会重复写字、叠纸、递纸条动作，读稿的“批判家”也重复性滴把纸条挥到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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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幕我看得很清楚：新鲜，真新鲜，文革时我看过不少批斗会，却从来没有见过酱紫滴批斗会！这时我有点佩服这个小个子男人了。
      一般批斗会，被批斗者都是低头垂手，心情沉重，哪有小个子男人这种“脸不变色心不跳”、始终面带笑容的精神状态？要说有，只有在电影中见过的许云峰、江姐、李玉和之类人物，但他们是在面对国民党、面对日本鬼子时的表现。这个被批判为“翻个命”的人在人民群众面前，也能做到“脸不变色心不跳”？

       这时我又仔细打量了我厂那个站在“翻个命”分子米新康旁边，被陪斗的我厂木模工史仁才：
       好家伙，史仁才低下的头如果抬起来，几乎比米新康高出一个头！但他的头低得几乎看不见脸，是怕怕台下那么多人会认识他，以后不好做人？当然，我认识他：年龄四十岁左右，个头高大，身体壮实，党员，老师傅，能说话，为人和蔼、正派，——和本厂党委书记华强（华强这名字好像和一个有名滴大老板同名）分在同一个党员小组。他在党员小组开会说话时不买书记的账，党组会、党员大会上经常和书记顶牛。后来听人说，这次史仁才被弄去陪斗，是书记抓住了史仁才的把柄，书记在一次大会上要求全厂职工学习中央刚刚下发的红头文件，结果史仁才发议论：
       “文件说是邓小平的讲话，没有看见邓小平上电视亲自讲话，谁知道文件是真是假？”

       好嘛，你连上级下发的中央文件都不信，你也快要成“翻个命”了！正好凑巧，县工业局组织在六合电影院举行公开批判“翻个命”分子米新康的批斗大会，还缺个“助手”作陪斗，我厂书记华强就把史仁才一贯的“事迹”报上去……。
       史仁才作为陪斗，被批斗会全场阵势吓坏了：又是喊口号（虽然不是批斗他）、又是大标语，底下黑压压人头攒动。……史仁才不仅低着头，而且两腿立正一动不动，两手垂放贴在身体两侧，并且手背朝前。特别记得史仁才戴了一块手表，因为手背朝前，手表反光，明晃晃的表面一直就贴在他的大腿旁边。史仁才不仅身高比米新康高一头，体重也比米新康重一倍，有200斤。后来我到米新康家拜访，知道老米体重才100斤不到。

       看看瞧：一个比旁边的陪斗“配角”整整小一圈的“主角”，主角就是主角，昂首稍息、抖腿阔步，面带微笑，什么批斗不批斗——脸不变色心不跳！   
       再看看瞧：一个比旁边的正牌“主角”整整大一圈的“配角”，配角就是配角，立正低头、两手垂膝，面色晦暗，批斗就是批斗——不老实就要坐牢！
       批斗会开过以后，米新康即被发配往六合县公安局牢房……。

       走出电影院，我仍被之前的批斗会场面震撼到了：米新康到底是个什么人？是坏人还是好人？如果是坏人，他哪儿来那么大的底气？就此我产生了想深入了解米新康的愿望。于是到处打听，情报有了：
       ——米新康，男，29岁，出身农民，家住六合县新篁公社，复员军人，共-产-党员。米是六合县第一农机厂工人，又是驻六合县县委“工人宣传队”的成员——工人阶级帮助县委整改工作作风。
       ——此人常写大字报、小字报贴在大街上给老百姓看，不断批评、揭露县委一些领导人互相送礼拉关系、走后门搞裙带风，把自己的亲朋好友弄到各个抢手的工作岗位。
       ——米新康在部队时就把毛主席语录背得滚瓜溜熟，随时运用，那些县委“衙用秀才”们无法辩赢工人宣传队员米新康。并且老米不断写“诬告信”上告，全被退回处理……。
       ——于是，为了“为官除害”，稳定全县大小“官心”，县委指示六合县公安局收监米新康，决定在收监以前先在六合电影院召开公开批斗“翻个命”分子米新康的批斗大会，以正视听。

       ……哦，米新康出来了？过了没有多少天，我听说米新康回到农机厂了。咋滴，米新康没有被判刑坐牢？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又包打听：……听说六合县公安局没有立案米新康的“翻个命罪行”，细节不知为何。总之，米新康当“翻个命”，法律上不够资格！十五天拘留日期一满，放了，米新康自由了，嘿嘿。
       题外话，我厂那位被拉去陪斗米新康的党员史仁才师傅，自从被吓着以后，回厂再也不跟书记斗嘴了——他家是农村滴，农村有老婆和小屁孩。要被关起来丢了工作，家里几个小屁孩哪个养？那就惨了。后来我看史仁才师傅，话很少，性格沉默了许多。

       ……既然米新康回厂了，就说明他不是“翻个命”，我滴好奇心上来了，有接触米新康的意愿，并且还非常强烈：这人值得交往！像我这种革命青年（回忆录是跳着写的，我如何成为“革命青年”另有记录），遇到这种革命战友（这时我已经看清楚米新康的“史料”，把他当作我的同道），姐真是——凤毛麟角。
      决定作出就找人联系米新康见面（毕竟风波刚过，不宜张扬，我不能直接闯到农机厂找他，给他找政治麻烦）。本厂和我同时进厂有一位关系比较好的朋友王新民，他姐姐在农机厂和米新康在一个车间，于是我通过他姐姐约米新康在离我家很近的公园见面。第一次由于讯息传递失误，我去他没来，我走他来等。我又第二次约米新康，这回米新康来了，而且比我早来，或许他也是觉得好难得？除了同厂知道他而且赞成他行为的少数人，人们离他远远地，大多认为他就是傻子一个：县委领导送礼拉关系走后门碍你小工人什么事，你以为你是工人阶级就了不起？其他厂陌生人来找他的，没有。他或许感觉到我是赞成他行为的少数人之一！

       看看瞧，什么叫“心有灵犀”，什么叫“知音”？就俩傻子，嘿嘿。
       那天我和米新康谈了大约俩小时，天快黑时我们散了。这次我完全看清了他的长相：身高一米六左右，皮肤较黑，圆脸，有肌肉，精干。特点集中在他的两只又大又圆的眼睛上，喜怒哀乐从他眼睛里表露无疑。不过，我们的谈话具体内容现在是一句也记不得了，——“老不看三国少不看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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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见面，我基本知道了他惹起这场政治风波的原因：
       由于上级按照中央指示，实行工人与干部相结合的工作路线，米新康作为优秀工人、优秀党员，被选入县工人宣传队，工人宣传队进入县委和领导干部结合，监督、帮助领导工作。在工作中，米新康调查发现不少县领导有拉关系、走后门，搞裙带关系的不正之风，因此不断在县委大会小会上给县委提意见，但是得不到正常回应，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腐败风照玩不误。米新康又多次写信向各种媒体、南京市、江苏省以至中央机构上报他发现的县委领导问题。那时没有“纪律检查委员会”这种组织，只有“领导，冒号”：只见上报信不是退给自己就是退到县委手里。于是他就斥诸于老百姓，写大字报小字报贴到大街上。看滴人火爆，许多人都是通过看大字报认识这世界上还有个人叫“米新康”！大都议论这人是傻子还是正常人，没有人根据大字报到县委去干些什么。我也看过回把回他的大字报，没时间细看，也没放在心上。唉，我偶像就这么没名气。
      大字报上街，惹恼了县委领导，冒号：米新康太自不量力，我们大都是老革命，在文革中许多受到迫害，刚刚重新回到领导岗位，给受害的家庭、朋友亲戚找点好工作不是正常滴事？你工人阶级咋滴，酱紫污蔑，难不成还想迫害我们？——翻个命！关起来……事情就是酱紫来滴。

       这一次见面以后，我们很长时间没有再见面。我主要是考虑不想频繁联系，惹事生非，再给米新康惹上新麻烦，或或弄成个“翻个命集团”。那时候动不动就是翻个命，想当个翻个命很容易，分分钟滴事。但我萌生了一个新计划，——没有领导，只有冒号：
       写一封信给米新康，约好时间，我到他家，让他给我详细讲他的事情，我把材料写成一个报告文学（你们别别别以为我会写文艺作品，那不过是“一见钟情”的激动罢了。另外，这种东东牵涉到政治、政治、政治，不是有大来头，哪个报社杂志敢给你登载？要么太巧，某主编吃饱了撑滴难受，拿着我滴稿子叫喊：咯咯咯，咯噔，咯噔！一头栽倒在地，被人扶起送医院。副主编拾起稿子，以为主编临走高喊给登、给登我的稿件，于是……），寄给各地报刊杂志，估计会有一家登载。

      米新康回信了，欢迎我到他家去玩，他家在六合县新篁公社、新篁大队、米家洼生产队。我按约好时间（一个星期天）的前一天下午，骑上自行车，沿沙石公路骑行二十多里路，到达米家洼生产队，果然是“米家洼”——壹片丘林洼地住了几家姓米的人，一问就问到米新康家。巧了，米新康不在家，他老婆说他赶集买鸭饲料去了，他家养了一大群鸭子、鹅，这时政府开始发展多种经营，公社已经没有“鸡宰队”了。因为我是第一次到他家，米新康老婆说：你能来我们家，说明你和老米是关系很好地朋友，不然你不会到我们家来。
      我说：是滴，我准备和老米谈谈，帮他彻底平反他的事情（我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
      他老婆说：我叫他嫑搞嫑搞，他不听唉。
      我说：我佩服他，他是对滴，那些领导是错滴。
      他老婆说：你还夸他哪？

      于是我准备等他一夜，就在米新康家住了一晚上。米新康家滴房子好破烂——两间，土墙，草房，一头山墙还朝外倾斜，用一根长木头在外面顶住，屋里和屋外看起来一样破烂。米新康有一个老娘、一个老婆、两个读小学低年级的儿子。我睡在外屋那个倾斜的山墙下面的小床。
       第二天一早起床，米新康的两个小屁孩放鸭子去了。不到中午，老米回来了，他知道我今天来，说对不住，家里事要做，怠慢了。我当然不介意，我带了照相机，便给他家儿子、他和他老婆、他全家照了几张相片，后来回家冲洗后寄给了他。他家里屋房间的墙上，挂了不少照片框，有家人亲戚的、有在部队战友的相片，说明他也喜欢照相。
       在米家吃过中午饭，我陪米新康到屋后坡岭上放老鸭。就此机会，我把准备将他的事迹写成报告文学寄给各地报刊杂志的计划告诉他。没想到，他不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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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新康说：报刊杂志、政府机关、国家机构，能写信的地方我都写了，写了一百多封，有什么用？都退回来了，县委知道我写信。
       我说我是写文学作品。他说：写什么都没用，我已经退职退党！以后在家放老鸭，攒点钱盖房子。
       啊？我非常吃惊！他看我惊讶，就说：这些人在共产党里面占着，我和他们在一起有什么意思？你看我家这个样子，老婆跟我讲了不知多少回，房子再不翻盖，我老娘有病，睡在外屋小床（米新康和老婆小孩都睡里屋），哪天刮大风房子刮倒了把老娘砸死，我和老婆不孝顺，让人笑、让那些腐败的人笑！

      我无语，实在无语！只能回家了。但当我知道这一切以后，不但没有对米新康失去好感，反而更加钦佩他了：一个工农兵小人物，一个无足轻重的普通人，家境如此穷困潦倒，自己又面对牢狱之灾，却如此滴英雄无畏、脸不变色心不跳！——是什么力量支撑了他的精神和意志？到现在为止，在我的现实生活中，仅见此一个，并且零距离接触过。
       偶像——只能把他的影像记忆作为偶像保留在我的大脑中！

       后来不久，我在县城里的露天菜场看到过他一回，他骑了一辆带车斗滴自行车来买菜。打过招呼以后我问他过得怎么样，他说很好。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后来我回到南京市内工厂工作，在和米新康接触约二十年后，我突发奇想：再看一眼我的偶像现在是什么样子了？于是，在一个下过雪的阴天，一大早，我拎上三瓶麻油，坐了约50公里路倒换几次的公交车，又到了米家洼。二十年了，这回我问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他家——还在原地，有一座小小的二层楼，铁将军把门——“楼上楼下，电灯电话”。
       有人把米新康二十多三十岁的大儿子找来，我说我老早老早是米新康的朋友，来看他。米新康大儿子说：他已经在不久前生病去世了。我又惊讶了：他的年龄不大呀？才50岁吧？米新康大儿子说：他爱喝酒，好烦神……。
       我只好接受米新康大儿子的邀请，在他家吃中饭，顺便了解米新康的情况。米新康大儿子说：

       米新康在部队时是学毛著积极分子，会唱歌、拉二胡，是部队业余文艺宣传队的。还会錾刻手艺，能在木头、石头上刻画刻字。邻居有需要刻画刻字的都请他。
       果然，他家大衣柜表面有很不错的浮雕画，还有刻字。据米新康大儿子说，这都是他爸自己制作的。
       米新康大儿子又说：
       那时，他爸这个部队首长的女儿，看他爸德、艺双全，好学上进，知道米新康已经在乡下结婚，也不嫌他爸个矮，要他离婚后嫁给他，他爸数次推脱才罢手。

       米新康大儿子说得这些，在我以前和米新康交往的几回，他从来没有露过半点口风，只有大多数时候皱着眉头，就像一只“愤怒的小鸟”。
       最后米新康大儿子说：
       他爸坐牢回来，没有被开除党籍，退党没有退成。退职回村后，上级还叫他担任大队党支部书记，他没有当。……

       偶像，你就是“一只愤怒的小鸟”，你永远是我敬佩的偶像——脸不变色心不跳！
       本回忆录是我人生的重要经历之一，我的偶像永远鼓舞着我人生的过去和未来。

指尖弹出盛夏

以前看过一本《名士自白》，都是文化名流追忆文革遭遇，其中作家雁翼写到自己文革时被批斗时情景，初始被押上台，惊恐、羞愧、愤怒等情绪交织，看到熟人在台下，自觉脸上无光，羞愤难当，但到的后来，批斗多了，脸皮也厚了，就有点冷眼看世界了，读到这里我曾想笑。

闻所欲闻

指尖弹出盛夏 发表于 2024-6-25 05:32
以前看过一本《名士自白》，都是文化名流追忆文革遭遇，其中作家雁翼写到自己文革时被批斗时情景，初始被押 ...

本回忆录是我人生的重要经历之一，所以我详细写了一下。我的偶像永远鼓舞着我人生的过去和未来。

徐公孰

为偶像作列传，有太史公笔法~

薄荷味

真实的过往，历史上总能镌刻上一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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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味 发表于 2024-6-26 11:31
真实的过往，历史上总能镌刻上一抹痕迹。

这个要争取。因为贵重、崇拜，粉多，大人物吐口痰，历史都有纪录。小人物干了足以载入史册的大事情，被埋没的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