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拍岸浪 于 2018-4-12 13:41 编辑
隔壁老王,大约60岁上下。自打我来天津后的几个月里,刮风打雷下雨都能听见他的演讲,大冬天的不辞冰雪也未间断。
有时候在环卫工人放置的垃圾桶旁,腹有诗书气自华,老王是一点也不介意滋滋往外冒的臭酸味。有时候在小花园的围栏上,老王不需动手更无需迈腿,两块嘴皮就在一翻一覆里,从习大大到特朗普再到普京通通被批判个底朝天。颇有,颇有毛爷爷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吞天气概。
头几次,因为好奇,我扒窗台逐字逐句的准时收听老万广播电台。不近观的原因是,望闻问切我得先搞清楚状况,万一是ZH 南海调拨下来执行任务的,我也害怕被扣上妨碍公务的大帽子呐。
终于在老王慷慨激昂的由清理北京低端人口说起开始大批高层,我忍不住问家长:“现在言论居然到了如此开放的地步?”家长回:“不明觉厉。”好奇心一旦被勾起,不找到真相誓不休。
把家里的纸箱都搜刮好,送给物业留守的大爷。套近乎完,我问:“大爷,内个天天发表时事演讲的大叔,到底是啥人呀?”大爷冷不丁听我此问,先是沉默三秒,随后叹息一声,幽幽的说:“受过刺激,这里有病。”说完,用手指了指脑袋。“此人姓王,也怪可怜的。大学毕业分配到国营单位,看谁都不顺眼,自个觉得谁也没他能耐。郁郁不得志久了,就疯了。”大爷继续说完。
劳资天下第一的境界有两种:一种是真才实学,以毛爷爷为典范,成王败寇任谁论战也屹立不摇。一种是隔壁老王们,苦大仇深的觉得谁都不如己,站在假大空的悲悯上一览众人小。借问老王何硕果?嗯,微博点击过千万。再问有否探囊取物诺贝尔文学奖?嗯,正在筹划格局中。一切都是空谈,一切都是假象。
鲁迅先生的《文学和出汗》倘若与时俱进到这会儿,大约得改成《文学和悲怆》。老王们捶胸顿足仰天长啸:即便出版的也不是好文学,只有我们的才是真文学。两块嘴皮吧啦吧啦只要把人按到你不传统你不经典的战壕里,兵不血刃就啼到悲鸣的高chao。俯身大地就是强奸地球,这得苦大仇深到多不要脸呐?
再说戏虐。近裹脚者叨逼叨,原谅我也织布了哈。
老家村子不大,拢总也就百多号人。春夏秋三季的农忙之余晚饭之后,村人三三两两不约而同聚到村头的小卖部。小赌怡情的,家长里短的,扯着嗓子唱花鼓戏的,都有。各司其职。
村里有个后生叫小强,因为爹妈是近亲结婚,所以呢时而正常时而不太灵光。他有一个嗜好,哪里人多往哪凑。凑上前干嘛呢?认亲戚赚零花钱。每到村人最多时,小强拨开人群冲到赌博桌上,看谁面前的钞票多就冲谁喊:爹,给我两毛钱,买糖吃。
赢钱人的高兴,往往会再加一句:乖儿子,桌上的钱,你自己选。
小强从来不拿超过五毛的。
某天,小强就着夜色蘸着哈喇子数赚到手的零花钱,我忍不住说:你还真是傻,为毛不拿五块十块的呢?
小强目光一凛,回:“真当我傻么?十块八块的拿,以后就再也没有主顾之谊的成交量了。”
我在吃惊于小强如此老谋深算的当下,不由得一声叹息:都特么中影毕业,到底谁戏虐谁呀?
吕诗究从微博到帖吧再转论到中财再再撩发大战狂打到六星,一路走来亲戚认的不少,以至于中财使者都忍不住发帖特别声明:此人和我们无关。
我忍不住在心里想:吕童鞋若是踩着传统经典不变的步伐再论战去天涯去凯迪,咱们要不要也登报整个断绝关系呢?三毛五毛的也是钱呐!
嗯,在高雅如斯的吕童鞋面前,必须承认我进退维谷的庸俗。
都是千年的戏精,我还是听折腾的劝,走路去吧。起码强身健体,还不用掏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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