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俗,但我想谈谈“装逼”的文学。 前不久看了篇微信文,讲的是不好好说话,才是好好说话。比如“装逼”这个粗糙的词汇,可以很文艺很优雅的诠释为,用心地扮演成功地入戏。又比如“暧昧”这个诱惑感的词汇,换了种腔调,淡不经心地来一句,有点暖又不确定会暖多久的好感。 “装逼”、“暧昧”这两个词都不是好词,然而罩上了文艺的外衣,仿佛就镀金了,品级抬升了。确实有此类身披罩衣的文人和他们成功的文学作品,可归根结底都是玩弄文字。 把玩文字的这种态度,本质也是反映作者人性的。除了玩文艺的,还有竭力知性慧性的的。到底有多高明,不可得知,但不好好说话是一样的。 文学“装逼”的样式太多,但“装”本身,此行为却未必要一棍子打死。怕的是画虎类犬,充大爷不成,倒露出了底细原来是个孙子耶!装的功夫不到家,或装得太过,自己不觉丑却恶心到旁人。这里指的“装”,正面意义是身临其境,当然,若能不装则更好,但作文之人一生总少不了装几回的,文章这唯心事儿,从来离不开虚伪。 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明白自己是个什么人物,装,就经常出洋相,出故障。更有甚者,从来没能正了自己的心。那种人物的装,倒有点浑然天成,还有点当局者迷。 简单言之,无论自觉的装还是不自觉的装,都是为装的市场服务的。读者不是爱看与众不同吗?特立独行,牛叉叉,色迷迷,有内涵,涨姿势诸如此类的,不乔装打扮一番,素面朝天的出来见人,岂不是没了腔调,丢了范儿,凡夫俗子去了?这其实反映的是文化市场的浮躁。不仅通俗小说一直在装,传统小说一样在装,不过是装得更高级。装好了,就是号人物,连装都装不得体,爆发户的样子遭人诟病。 究竟为何而装呢?有的人笔力不够,借助装的外力;有的人为博眼球和出位,乔装打扮;还有的人潜移默化接受了装的熏陶。因为装了就可能成功呗;不装好像朴实了没多少人鼓掌;我没有装,我和大家和别人都一样这样遣词派句,这样描写剧情故事呀! 文学的装,实乃弱。不够强大,借助外力——装。怕的是有的人,一装就装一生,很多文人的文路之所以死了,无非是他装得入了戏,与罩衣合为一体。装死,人死。若要活,必得抛弃御风拉风的罩衣。对抗这种文学的装式污染,很简单,就是心要明白,心得是活的。 心之明白,就是能看穿那些罩衣的底细,即便自个儿也要套身罩衣,也得选择合适场合的。心要活,则在于万变不离其宗,自己才是根本,自己才能演绎出万千变幻,而不是罩衣。只有在本心上进行附加、增值,一切才有了意义。由此,才不惧罩衣的副作用的,守心明境,方能更自如的搏击上游。 好好说话,是一种本事;让文字自然而然地流淌起来,则需要一颗妙心。这美妙没有足够的人生参悟,没长年累月的创作磨砺,可怜的就光剩想象了。很多人眼睛能看到那境界,内心能感到那境界,手脚却根本达不到,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僵硬,都不自然。再装下去,只会越来越难看。 2018年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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