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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案头有一块绿色的石头,它精美绝伦,线条优美,造型别致,色彩纯净。查找相关资料,知道它的学名叫做“绿松石”,属于玉石的一种,因只产于中国湖北,又被称作“东方圣玉”。日日和此石相望,觉得它不仅是一幅画卷,更是一首诗歌,它在无意中丰富了我的生活,仿佛在哪里看到过,在哪里听到过。《诗经》里的石头都会唱歌,它们唱出了人类最初最久的情感和最深最高的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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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里有许多用石头作比、以石头起兴的优美诗句,反映出先民对于石头的认识和理解,并寄托自己美好的情感。《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它汇集了从西周初年到春秋中期(公元前11世纪到公元前6世纪之间)500多年间的诗歌305篇。《诗经》在先秦叫做《诗》,或者取诗的数目整数叫做《诗三百》,分为《风》、《雅》、《颂》三部分。《诗经》的特点是运用赋、比、兴的艺术表现手法。“比”是“以彼物比此物”,“兴”是“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物”。这里选取《诗经》中以石头作“比”、以石头起“兴”的一些诗歌片段,来说明石头与人类关系的密切和长远。
石头随处可见,质地坚硬,形体巨大。由石头构成的山岳,高耸入云,陡峭峥嵘。玉石是石之美者,温和纯净,需要雕琢方可成器。先民早就观察到了石头的这些特点,并对他们加以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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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山之石,可以为错”、“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语出《小雅鹤鸣》。“它山”,蛇山,山名;“错”,雕琢玉的石头;“攻玉”,治玉,加工玉石。这两句诗的表面意思是,蛇山上的石头硬,是可以用来雕琢玉的石头。玉石的本义是石中有玉、玉从石出,玉为石之美者,雕刻玉的工具是坚硬的石头。
以“温其如玉”来写丈夫的美好性格和品德。《秦风小戎》:“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小戎》是写妇人怀念出征在外的丈夫的诗。诗中“温其如玉”是说丈夫性格品德温和如玉。《说文》:“玉石之美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这几句诗的意思是,想念心爱的丈夫,他温和如白玉。想起住在那木板房,我心被搅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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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玉石要经过“琢”、“磨”,比喻人要刻苦勤学,陶冶性情。《卫风淇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切”、“蹉”、“琢”、“磨”,是古代加工玉器、石器、骨器的工艺。《传》:“治骨曰切,象曰蹉,玉曰琢,石曰磨。”这几句诗的意思是,那气质文雅的人,如象牙般切磋过,如玉石般琢磨过。
以“维石岩岩”、“柱石”比喻大人物。《小雅节南山》:“节彼南山,维石岩岩。赫赫师尹,民具尔瞻。”说的是,高峻的南山,峥嵘的岩石,赫赫有名的尹太师,人们都把你瞻仰。“尹氏太师,维周之氏”,意思是说,姓尹的太师,你是周王室的柱石。
以“渐渐之石”比喻出征在外的将士服役无休无止、劳困不堪、无法他顾。《小雅渐渐之石》:“渐渐之石,维其高矣!山川悠远,维其劳矣!武人东征,不皇朝矣!”意思是,陡峭的石山,它是那样高!山川道路遥远,它是那样迢迢!将士东征在外,没有空闲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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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白石“凿凿”、“皓皓”、“粼粼”的各种形态,形容爱情像石头那样坚贞、像玉石那样纯洁。《唐风扬之水》:“扬之水,白石凿凿。素衣朱暴,从子于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扬”是激扬,“凿凿”是鲜明光亮,“朱暴”是画有白色花纹的红色衣领,“子”指情人,“沃”是地名,晋国的大邑。这首诗写的是女子与情人同游曲沃的欢乐场景。以激扬湍急的流水,把江中石头冲刷得洁白、坚硬,比喻爱情的坚贞与纯洁。诗的意思是,激扬湍急的流水,冲得白石光溜溜。白衣红底花纹领,随你一道在曲沃。既然见到心爱的人,我怎么会不快乐呢?这段诗的后面还有两段,其中有“白石皓皓”、“白石粼粼”句,“皓皓”是洁白的样子,“粼粼”是清澈见石的样子,都是形容爱情的纯洁和坚贞。
自然万物皆有情趣。石头通人性,此语不假。现在全国各地的奇石馆收藏到的奇石,无不用它们的形状、线条、花纹和色彩诠释着落花有意石头有情的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