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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中年,我喜欢留短发,类似于板寸这种。这样的短发能掩盖头顶日渐稀疏的问题,同时也显得精神。由于留短发,所以理发变得简单了:不必再去理发店了。一般来说是老婆大人给我理发,由于她比较熟悉这颗头的原因,每次理出来的样子都还过得去。因为在理发店理一次头发要花三十几刀,所以每次理完发我和她都会有些小小的成就感。然而最近两次我开始自己给自己理发,就是在电动推子前边加个模具那种,效果竟然也过得去。我很得意,她倒也不在意。看来以后我会一直这样理下去了。(题外话,留短发就要把胡子留起来,这样脸部构图比较平衡。)
其实截至目前没有几个人给我理过发,人数甚至少到了屈指可数的程度。上大学以前是我父亲给我理发,上大学期间由两个年轻女人理发,工作以后倒没有固定的理发师,一般是在住处附近就近理,出国之后在本市两个固定的华人理发店理过不超过十次,余下的都是由老婆来打理。
我父亲给我理发只用一把手动的推子,从我记事起一直理到我开始上大学。我上初中以前的发式一成不变地是平头,初中以后是那种倒长不短的短发。从初中开始我就开始了住校,每周回一次家,高中时每两周回一次,印象里是每个月会理一次。青春期以后忽然有了爱美之心,对发式有了要求,但也无非是要长一点。我头发带自然卷,长一点会好看些,此外长发还能遮住额前的一小块胎记。父亲的理发手艺不赖,我本身也不挑,所以一直还好。
意外发生在高二那年的寒假,就要开学的时候。我父亲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忽然给我理了个平头。他下手很快,等我意识到是平头时为时已晚。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变得非常沮丧,坐卧不安。我妈看出来我的不安,父亲似乎也有些后悔,但是还装作满不在乎。那天晚上我很焦躁,后来在没人时终于忍不住向着隔墙狠狠地打了一拳,把那木板墙打得凹陷了一处。没有人因此怪我。我的家庭就是这样,有各种鼓励、理解和肯定,但极少责难。打那以后父亲再也没给我理过平头,我和他之间就理发形成了默契。
上了大学之后,在校期间我只找一个人理发。紧挨着校园,出西南门有一个处在菜市场边上的小理发店,店主兼理发师是个年轻的女人,热情友好。我偶然走进那个理发店,四年大学期间竟然就没找过其他人。我和她最终也算不上熟识,但却形成了理发上的某种默契。大学期间的假期需要理发时,我会去找本村的一个理发师。她比我小两岁,没考上高中,在外面学了个美发的手艺,父母又不舍得让她出去打工,就留在了村里,有乡亲需要理发时就给人理发。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理发师,将来也不会有人超过她。
毕业之后到出国之前的理发师我现在一个也说不上来,如此看来也没有说的必要。
出国后开始一段时间是国内国外来回跑,每三个月至半年回一次国。我起初不适应国外的高物价,都是回国理发,所以头发会留得很长,看上去像个艺术家。
再后来终于走进了本地的理发店,理发的手艺很一般,但是却贵,于是慢慢地就由老婆来理了。熟了以后,比较起来她的手艺倒是最好的。从此我再不进澳洲的理发店。
可是我还不满足,终于有一天开始了自己给自己理发,而且全是比板寸还短的平头。这么短的头发,只有在很小的时候父亲给我理过。那时候理发是他的乐事,对我却根本算不上什么事。
关于洗澡:
只有大学时进过几次公共浴池,印象最深的是水烫,至于人多到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至今去洗浴中心只洗过几次脚,也不觉得有多好。 现在每年秋冬季节去泡温泉,算得上是洗澡,都是户外。有时到了晚上,明星煌煌,皎月白兮,倒真是有几分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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