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年留下的纪念,4块多钱,相当于我童年2分一根冰棍200根。
童年家穷,最早的关于钱的记忆是奶奶花5角钱买肉,招待一顿亲戚。可见六七十年代的钱很值钱。我赶上2分一碗豆浆,3分一根油条。最直观的是2分一根冰棍。最爱我的奶奶也是在我磨半天才能要2分钱买根冰棍吃。据父亲说:当年父亲石家庄铁路学校中专毕业,分到山海关铁路。工资很高,母亲在木器厂工作。奶奶更是见过钱的人。如果不是孩子多,母亲辞了工作。家里也不会太穷。当时生孩子光荣。生大姐,二姐时父亲还被奖长过工资。后来文革,奶奶被划为地主婆。(在东北做生意,后回老家买几亩地)姥姥姥爷也被划为地主被迫害死了(因当时有几亩地,凑数划为地主)。我懂事,弟弟刚出生。正是家里最困难时期。奶奶最常说的是:委屈我的大宝贝孙子了。我是这一支的长子长孙。家族传承人。寡妇奶奶最爱我。可是要2分钱买个冰棍要磨半天。可见当时的情况。奶奶去世后。我就再也没向父母和姐姐们要过一分钱。直到今天。
我小小年纪就知道钱的重要,但我卖过废品,废纸,旧书本,牙膏皮。捡过废铁。当年山海关桥梁厂倾倒废铸件的沙料。里面有废铁,填我们不远的大坑,有一帮大人,骑自行车,带大铁扒和麻袋,堵在桥梁厂大门口,追着大翻斗车捡铁。我小学一个暑假也跟着捡了两大筐。(农村手臂挎的方筐,不是大圆筐)卖钱贴补家用。很是自豪。后来还养了兔子卖钱,外贸收。大钱都给家里。最早挣得钱是在山海关一中。好像是高二时,就是在第一关城门北侧填土平地。我们学校的地方给了旅游局盖房。我干了20多天,挣了十多块钱。给家里买了一大把进口香蕉。给父亲买了一瓶龙潭大曲酒。
我不要钱,但是小学时在家偷偷地翻过父母和姐姐们的口袋。有过几回,捡出忘在口袋里的1,2,分钱。最大收获也就5分。偷大钱是不敢的,家教严,明白好坏。但当时父母也没钱。记忆最深的一次。有一回月底,父亲带我和弟弟去单位洗澡。职工免费,家属一角。因为月底没开支。父亲兜里就剩一角钱了。商量好让弟弟偷偷溜进去,他小。给我买张票。我和父亲挡在买票窗口。没想到,弟弟胆小,没溜进去,叫人发现了。父亲虚张声势怪人吓到孩子,吵了一架,没洗回来。这事给我心里创伤。成人后,我上街不带钱都不敢去。其实和父亲洗澡很快乐。洗完都是要喝一瓶汽水的,父亲有钱时,洗完还带我们下馆子。南门外的角楼大方馅饼。街道大妈的小饭店。还有如今还在的四条包子。(山海关地方名小吃)。都留下我的美好回忆。
这钱不知道我费了多少辛苦攒下。但如今不值钱了。我白白丢了200根童年的冰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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