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娃经验的女人互相交流,如果需要领会彼此的感受,不需要多说什么,可能只需要两个字:生娃。或者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彼此心领神会,如果非要说什么,可能是:你懂的。就行了。
生过娃的女人对没有生过娃的女人,如果要让对方了解生娃的体验,可能会说:“生过就知道了。”这是不是有点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那句话?如果要直接描述,那么跟这个生过娃的女人的表达能力或者文化程度有关系了。有的会说:就跟拉屎一样;有的会说:就跟放了个屁一样。文化程度高的语文老师会说:神经控制、激素调节,人体八大系统几乎都参与的繁衍后代的人生大事;而学物理的可能会这样说:压力XXX,就会XXX,于是XXX;而学生物的可能会说:子宫XXX,那啥XXX,于是XXX;哲学家则把这说成一种抽象的过程,总之让人保证看不懂,这是生娃还是思想怀胎。
但无论怎样,生娃的女人都不想跟男人分享生娃的体验,因为说得再多,男人也不会懂,男人最多想象:那会不会跟便秘一样:肚子又痛又拉不出。所以就懒得跟男人哆嗦了。这倒不是因为男人蠢,而是因为男人没机会。
现在我们倒回去说:女人不跟男人哆嗦生娃的体验,是因为男人没机会。佛陀不跟那些“无缘人”哆嗦,其实也是那些“无缘人”没机会,叫佛渡有缘人吧。所以跟不开窍的人,没必要聊得太多,因为确实像没机会生娃的男人一样,说了也没用,永远都不会懂。
然后,我们想到了不同的女人在陈述生娃经验的各种各样的说法,是因为她自己的知识领域、表达能力、文化水平都有关系的,而且是直接的关系,并非生娃有那么多类型。都是生娃,只是说法不同。佛陀的对教育的善巧之处,就在于,他是根据不同的听众,有着各种各样的说法,让人们有能力理解佛的境界是什么。佛性也只有一种,就像生娃一样,但说法却有各种不同的说法。佛陀就像拥有了一群文化水平、知识能力不同、表达能力不同的大妈的能力,圆融无碍地换着说法来说生娃这个事情。对具备思辨能力的听者,他讲空性,对怕死的人,他讲来世,对愚昧的人,他讲念佛,总之,他知道,所有的大道小道,方向和目标都是一样的。
但对于迦叶这样的开悟者,佛陀就什么话都不用讲,他拈花,迦叶就笑了。就像两个生过娃的女人在一起,想交流生娃的经验,那是一个眼神的交流,就可以相视一笑,彼此心心相印了。
可见,传递信息的是文字和符号,而这文字和符号,只是一种凭借,其中并没有什么真理真相,它仅仅是一个路牌,你在路牌上是发现不了什么的,那就是个牌子,不管是木做的还是铁做的,都无所谓的,重要的是这个牌子表达的方向在哪里。
可见,学佛并不在于语言,学儒也不在于语言,而是在于语言背后想告诉你的事情。我们唯有自己切身去体验,才能验证那语言中所表达的含义。就像生过娃对没生过娃的女人说:生过就知道了。
所以,不管是放屁还是拉屎,怎么说都没有错,因为她如果生过娃,她的表达只是随便说。你不能因为她说得不准确、简单、粗俗,就说她没生过娃。自己也生过娃之后,我相信,这女人如果聪慧一点,就会这样想:她那样说没错、这样说也没错,总之,都有点道理,有点接近,有点类似。总不会有生过娃的女人说:生娃和吃一块糖差不多。只有那种智慧闭塞的女人才会说:她说得不对,这不对,那不对,只有她自己才是对的。这是智慧不开的女人。
从这里,我们还可以拓展一下语言的作用,语言本身是残缺的。生娃两个字,怎么能描述出生娃的种种经验呢?甚至不懂中文的老外连这两个符号都看不懂是啥。可是两个中国女人,看到这两个字,就各自返回到自己的生娃体验之中了。文字只是一种索引,所以,大可不必陷入在文字中寻求什么真理。
这需要你有领悟的智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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