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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外号外!宿舍(已完结!快来围观呀~)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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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
发表于 2021-5-17 08:4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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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岫雨烟桥 于 2021-6-3 13:30 编辑

写在前面的话:
    我一直认为我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很多是编的,很少是亲身经历。所以,我想这里既然能有人喜欢看我打的字(比如陌上啊、麦子啊、一度姐啊、、蓉老师么你会很累,建议只看不批),既然还有高学历的人能自认语文不好的(就是指你阿紫,哈哈)。那,我嘚瑟还是要嘚瑟一下滴。
    十几年前,03年那会儿有个博客中国,那会儿就有主编让我开连载,首页还专门给了链接。起因就是我在某板块编了一连串的故事。我很懒,更多的也因为自身的确不会写,怕写烂,就没坚持。还好,那家论坛很快就倒了,都没等到我拒绝。
    后来贴吧那会儿,到雨桥的锦吧我好像也写过个稍长的故事,未到高潮我就懒写了。你看,我就这么随意的,对文字,其实我不算太尊重的。
    所以,不要期待,不要抱什么期望,不要纠结于细节的合理或不合理。就是编的一故事。嗯,纯属虚构,如有雷同,请勿认真!我不负任何法律责任的。
    我就写着玩,你们看着玩就好,不高兴看了也不用打招呼,让我自个玩吧。
    以前人熟,知道我高兴回复就全回复,懒了就一个都不会回的。先给不熟的道个歉,熟的么都熟了你还想蒸一下?
    写个宿舍的故事,证明下我小学毕业后还是去读过书的。证明下有很多人,其实在很多年后,我偶尔还是会想起来的,哪怕名字都模糊了,哪怕我就想了那么,一下下。
    打完以上,我已经有了本故事会太监的预感。勿谓我言之不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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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1-5-17 08:4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肉菩萨 于 2021-5-17 08:47 编辑

1,上学

  94年的3月某天,那天的天色是灰的,我的心情是蓝的。
    某教育学院,学府路上一个破落的院子,一栋三四层的办公楼靠右,正对校门的是一大幢的教学楼,一层起码十个教室,整整五层,大院的左边有栋七层的宿舍楼。这就是春城学府区最垃圾的大专院校了,只有三栋楼,比马路对面云师大一个礼堂都不如。
    我晚了足足一个学期才来,因为我花了一个学期的时间才想通,要离开家我好像只能用这个方法了。忘说了,我是被我父亲从上海抓回版纳的,之前,我玩了很久。
    其实直到现在我对我那不在了的父亲还是不算太亲,哪怕我每年都去看看,也就止于是看看。
    我的姑父,一个标准的昆明本地人,没话的。送我到了学院,看看我丢了四个字“好自为之”,踩着自行车走了。我阔别整整三年的学习生活就狗日的回来了。

    那个上午,只拿着入学通知单的我很认真的坐在教室里上了整整四节课,我发觉我听的懂那老头在说什么,也真的能理解,要知道那可是政治经济学,某一刻我真以为我是天才。
    一个上午的时间只够认识一个同学,一个同学就足以让我了解怎么住宿学校,是的,我从未想过要在我孃孃那里住,我也很容易从她眼里看出对我的不以为意。这就够了,大家都聪明人不是?
    那个同学很热情的借了辆自行车中午就陪我到了南屏街(读该)我孃家,没怎么客套就达成了我住校的意愿,每月我只要回来拿一次生活费就好。告别拖着我不肯让我走的表妹昊昊,出来后,我那个老实的姑父偷偷塞我一百块钱,皱皱的,也不知藏了多久,我没客气,他也没说话就回了。
    回校的路上我就把那一百元换了条红塔山,我能撇到身边矮矮小小打死一米六的同学眼里有亮,甩了一包给他,叫哥(同音锅)不?哥,他很响亮的叫了。我喜欢爽快的孩子,这个我第一个认识的大专同学叫徐冬雪,你能想象一个思茅地区(现在的普洱)也就是靠近亚热带西双版纳的地方能有个父亲给自己儿子取名叫冬雪的吗?见过么?他头发有点卷长,常能遮住那双狡猾的眼,脸瘦就显得下巴尖,猴精猴精的一人儿,完全没有一丝跟名字的关联。


    那栋七层的宿舍楼,我整整爬了七层,看着帮我背着行李同样走上来一点都不累的徐冬雪同学,我跟他说,我有点后悔住校了。
    然后就到了那间我住了整整两年的宿舍,黄色的漆都快掉光了的门上有红色的三个数字701。这是最顶头的一间,比末尾的好处就是这边有个L型的阳台,宿舍窗口一直到走廊口。这个位置帮我们躲过很多次检查,以后会说到。
    打开门,四个高低床,八个位,靠窗两个都满了,右边上是徐冬雪的位置,下面坐个初中男孩模样的夹克男孩和一个圆脸笑眯眯模样的女孩,这一对四眼很小样,却一副老夫老妻的姿态,肩并肩坐着共同探讨着什么。看我进来就冲着我笑,我也笑,这一对看着就好玩,过家家呢是。
    一个额前留长发的家伙在房中间边照镜子边跟靠门左边上的某位帐篷搭着看不见的伙计聊天,转过头撩发,呵,还留着小胡子,有点学颓废的样儿,就是赤着的上身有点单薄,排骨很明显。上面那位听见响动,露了个头出来,帅哥啊,又露个头出来,长发跟着掉下来,女的,模样还很水灵,眼睛大皮肤白。都盯着我看……
    我扭头跟徐冬雪说,我又喜欢住校了,你信不?已经爬到右边空着的高低床上层那位猴同学正很勤快的帮我整理着床铺,回头笑“我就知道哥你会喜欢。”
    等着他跳下来介绍,我再发一圈烟,聊几句。嗯,融入学生群体,真的,很简单。

  徐冬雪下面住的是眼镜何顺恒,这位同样个小却白净的男孩边上媳妇儿(当地不叫女友,就叫媳妇)叫阿莲,两人一般高阿莲却比阿恒要胖些,很富态。两人只要一起坐下就像门口过年贴的两福娃,除了男的瘦点加上两幅眼镜有点碍眼外。
    小胡子姓陈叫陈坚,住对面下,我对面上的男叫李文林,人如其名长的帅像书生。另外个露头的长发女孩是他媳妇,姓何名婕,这一对儿其实蛮配。
    以上,除了还没见的里面靠窗左边的上下两位昭通小伙一个阿潘一个小林,我,就是701的第七位住客了。

  你不会想到那个时候的教育产业是如何蓬勃发展的,但我知道那个时候的管理是如何混乱的。我们这个大专金融(自考)班级总共就开了一个班,大概五十多人,住校的有近三分之二,男生、女生的宿舍就是从701一直排到708,四间男四间女。就这么门开门就能看到春色无限。
    整栋楼塞满了无数这样的班级,这样来自省内各地的男孩女孩们。
    我也不知道我父亲当初是怎么选的这个班,但想想他妹妹也就是我孃那眼里的淡淡嘲讽,我就知道了是谁安排的这些事儿,你要问一个当时新华书店的经理要找个关系进正规学校会不会很困难,答案就这么出来了。多容易啊,不是么。
    当然,你问我会不会恨,拜托,我那会儿真恨不得回去就抱着那位狠狠亲上几口。这,对我,简直就是他妈的天堂!
  (1872字,我算一下,看看最后能打出多少来,此行也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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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21-5-17 08:4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肉菩萨 于 2021-5-17 08:48 编辑

2,师妹

     那个我学的很认真听讲的教室,从第一天那个上午直到半年后,我一直没再进去过。
       我一直回想第二天早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前一晚很兴奋的跟几个新同学聊到很晚。还记得早上徐冬雪窝在帐篷里丢了句话“哥,不管你克不克(去),那教室总在那里它也不会跑嘛。”我就很愉快的继续睡下了。  
       至于下午,等陈坚翻出麻将后,我就没提过上课两字。班长,也就是李文林中午上了楼吃完饭就等着了。阿恒继续和阿莲卿卿我我腻着。加上冬雪,开战吧。
       两张课桌,四个凳子,床单,麻将,烟。我们打的是饭菜票,我当日就托冬雪帮买好了150元的饭菜票,食堂五毛钱的蔬菜,一块五的荤,三两的饭。一顿其实三元能饱,五元能吃好。一叠拿橡皮筋扎好的黄绿色塑料片,于我们,就是钱。
       晚饭后,阿潘,一个满脸疙瘩的青春男孩,和一个喜欢梳头中分,头丝很清爽的小林,两个人的加入,这麻将就没法打了。再翻出扑克牌,开始炸金花,三张。这个其实更刺激,来钱快,去的也快,一毛钱的底,五元的封顶,输赢几十上百很正常。我记得冬雪那天晚上就开始跟我借钱了。
       所以说,每一份殷勤背后总有一定目的的存在。但他叫哥叫的爽啊,借,为什么不借。


       吃饭,睡觉,麻将、金花,这日子,肯定比上课有趣啊。我起码有整整一周没有下过楼。连楼下食堂都没去过,每次都是徐冬雪同学的热情服务。
       我的到来,可能影响到了整个宿舍的激情,甚至有时候隔壁宿舍的也会来搞几把金花,乃至最后人多,往往我都让徐冬雪同学去门口守着,控制一下人流量。至于他有时靠勒索些香烟什么的放人,我也装看不见。
       最后还是文林的媳妇何婕周末的时候说师大放电影,是刘青云和袁咏仪的忘不了,听说很好看。一档子人这才浩浩荡荡的下了楼,去了马路对面。

     偌大的礼堂,乌压压的人,全是青春的味道,搞得我都没怎么去在意电影。直到散场了,跟着人流都快出师大了,有人叫着蚂蝗、蚂蝗、小蚂蝗。熟悉的版纳口音,熟悉的叫法,似曾相识的人。
       回过头,有个红裙白衣的女孩跑过来,小胸脯鼓胀胀的表示着对束缚的不满,鼻尖上有汗。“你哪下(同哈)回来呢?你咋个在这迭呢?哈,还以为不是你呢”她小手挥着扇汗,眼睛闪亮。
       摸摸鼻子,我有些尴尬的看着周围才玩熟的几个,这个外号,哈,真是。我看见文林意味深长的笑意,看见阿恒有点傻萌的眼神,看见冬雪,没看错的话,是,羡慕?
       “你们好呀,我是蚂蝗呢师妹,我叫张晴,晴天呢晴。你们是哪个学校呢啊?”张晴问着周围几个,一脸好奇。我想的却是,难道到了大学就都成师兄妹了么?我都没考过好吧,这就成师兄了?


       年轻人的确是好沟通,等到张晴的同学一起过来热闹了几句,一伙愈发壮大了的队伍就直接去了街上豆腐(烧烤)摊夜宵。
       我跟张晴互相介绍了自己的同学,我注意到陈坚明显看张晴的某位长波浪女同学眼神有点不对,也从那女同学脸上看到了自听到我们那个垃圾学校名字后嘴角的不屑。回头看看边上还显单纯的张晴,我有感觉到,曾经的同学到了大学,其实已经有了距离感。我想离张晴远点,这丫头却还是喜欢黏。看看她要撅起的嘴,又不敢动,这位是真敢哭,我曾见过很多次。感受着胳膊与她的手臂偶尔的触碰,心脏还是快跳了好几下。
       文林他们很好奇我的外号,一直想着法问,我一直管着张晴让她别说,她就笑,笑的很得意。然后,所有人都开始叫我蚂蝗了,等到冬雪都开口叫蚂蝗哥,我直接将一块豆腐沾满辣椒塞了进去。却知道,这外号基本是跑不脱了,虽然,我都离开版纳了。


       分开后,回了宿舍,继续金花,这一夜,蚂蝗这两个字被他们叫的很响亮,伴随着的都是狗日呢三字。
       我赢钱了,赢的还蛮多,起码冬雪看我的眼神就很哀怨,文林帅气的脸也有些变形,陈坚一直搓着自己的小排骨,搓的通通红。阿恒帮我整理着一堆的黄绿片儿,阿潘很羡慕的看着咂嘴,嘴角的沫子和脸上的疙瘩一样,冒着白点点。小林的发型早就乱了一团,拿把梳子就像拿着把刀。
      迫于寝室里过于压抑的气氛,加上我又很会做人,于是决定宣布周末请客,还带媳妇名额,没有的领来的就算。陈坚马上就宣布要去请那位长波浪叫阿娇的师大女同学。其它几个单着的也一起叫着要带谁谁,冬雪悄悄碰碰我,我懂他意思,是问要不要去请张晴。我想了想,干嘛要你去请啊,我不会么?
      到了师大宿舍,就知道正规和野鸡是什么区别了,女生宿舍楼下一排排的热水瓶,一个个仰头的男生,里面有个短裤背心加人字拖的我。可能有异于其他男生的形象使得我不像个学生,那个面相很凶的看门老太听到我说是某某寝室张晴的哥哥时,居然信了。就这么的让我进去了,哈,神奇不。所谓衣冠不整也是要看是谁的,对吧。


       反正晃到三楼,看到张晴这个小丫头片子前,我是极其自然的四处观光,所遇到的女生们也很坦然,毕竟大白天的。直到了张晴寝室门口我很自然的推门,然后再不自然的关门。张晴居然也学我穿背心了,这孩子真的,学坏了。
       下了楼,跟看门老太礼貌的打了个招呼说,还是下来等好,上面不太方便。得到老太很是欣慰的眼神。我再看看那些小公鸡般的男生,真的,人跟人是有差距的。我跟老太同时往地上唾了口吐沫,再用鞋底蹍了去。抬头对视那刹那,我能感觉到,以后这男生禁地于我,基本是不设防的了。
      等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张晴出来,看着她红晕未褪的脸,啧啧啧,我还是想起了那件肉色小背心和那两个小馒头。可惜,没看全,自己的手就快过了眼把门关了。真是,值得回味呀。
      我跟她说了周末聚会的事儿,她满口答应着跟着我晃到了校门口。我问她穿那么好看要去哪,张晴笑的眼弯弯,说你猜呀。我才懒得猜,准备回对面自己学院宿舍补觉去。走了两步,回头,她在那扬手,大声道“等周末,我带着杜鹃来呀。”

      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又蹦蹦跳跳进了师大校门里那一片绿树红花中,我想了想,杜鹃,这么算的话,她,应该也是我师妹了。但是师妹,哪有麻将金花好玩呢,对不对?
      我也想试着学张晴跳着进学院,结果妈的,崴了脚……

    (2358字,先发两节试试水,么人看,就不写了,宁可麻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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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21-5-17 08:4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肉菩萨 于 2021-5-17 11:32 编辑

3,一周
    一周是七天吧。
    我的脚疼了好几天,幸运的就是还好有冬雪同学的有偿服务,他的烟钱都我包了。不幸的就是自从脚崴了后,我发现我的赌运开始有点衰了。
    麻将听二五八万的牌居然会输给单调绝七条,还他妈的杠开出来的。你敢信?我看看自己手里的三个七条真是戳心戳肺的疼啊,尼玛。  
    金花更来劲,一对被顺子打,顺子被同花打,同花被同花顺打,我好不容易搓出来的三个3居然还有三个k等着我。呵呵了,我绝望啊,眼看着阿恒帮我理好的一捆捆饭菜票就这么一打一打的丢出去。我日你们这群憨狗日呢东西!
    打到某一天半夜的两三点了吧,我狠狠的摔门一瘸一拐的去上厕所。我们住七楼,这楼里一三五配男厕,二四六配女厕。是的,就这么不公平,这么的让强迫症不舒服。这七层完全就是逗你玩,它根本不会考虑到一个瘸子半夜上厕所的苦恼。


    一路跳下去,走廊原本明亮的灯那天夜里有点昏暗,好像几个灯都坏了的,悠长的走道显得很阴森。我推开厕所门,跳进去,妈的,连水槽也找不到。什么情况?转过头看蹲坑,有一个白晃晃的屁股有点耀眼。我感觉有点不对,又一时反应不过来。我又跳着出去,都快过拐角到楼梯了,我隐约听到背后有女声很疑惑的在问“怎么,好像是有男的进女厕所了呀!怎么还跳的呀?……呀……”惊叫声传来同时,我也看到了那个大大的挂在正对楼梯口墙上的红色阿拉伯数字---4!
    我是真有点蒙,一路赶紧脱了鞋跑回七楼进了门,才发现连便意都没了。强装镇定坐下来连打了好几把牌,那小心脏都是碰碰直跳的。这种事都会有呀,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的牌开始好了,连闷了三把,二把同花一把顺子。打出一个大大的高潮!
    陈坚气愤的摔牌叫着晦气,也下楼上厕所去了说要去霉转运。我正高兴呢,才懒得理他。运势一起谁还能阻我大杀四方!

   杀的正热闹,陈坚神神秘秘的探头回来了,嘘嘘的小声叫道“先别玩、先别玩,听我说……”我是真有点不高兴了,这不很没品么?想拦我也不用这么搞呀。才想发火就听他继续说道“嚓,我日了,刚刚我才下克才到5楼,就听下首几个女生讲,厕所见到鬼了!真的,还他妈的会跳的!……都嚇(吓)哭了说……”
    我也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第二日中午,闹鬼传的整栋楼都知道了,我就听这边阿莲跟阿恒很小声的说着那鬼听说是绿颜色的,有头有脚却没有脸,就直勾勾的跳,我同学讲她那个班呢人是亲眼看见的,吓死了,晚上我下去你要陪我的啊!我悄悄将昨天穿的那件绿背心给塞到床褥子下边,再拿被子压了压。那边对面床铺就有何婕跟文林在说,我也怕,你晚上也要陪我下去的哦!
我有点头大,点根烟去了阳台,阳光正好,哪来的鬼嘛!真是。
    从这天晚上起,4楼的楼梯口就有了个一脸郁闷的学院保安拿着电棍半夜坐在那了,反正是坐了很长一段时间。文林和阿恒也很郁闷的每晚都要陪着上上下下,嘴里骂的那个难听哟,要是真的有鬼,也绝对会气的跳出来那种。

   哦,对了,我的脚一点儿都不疼了,应该是好了。哈

   这一周快过去的时候,701来过两个人。一个我姑父,说来看看我,也就是真的看了我一眼,就走了。还有个人值得一提,那就是我们学院的院长,或者说最先组织起教育产业的老板。
     院长姓飞,很牛逼的有么有,飞青天,怎么样怎么样?听过有比这牛的么?要不是很久以后的将来有了某日天,谁还比这个牛?
     名字叼,人倒是很斯文的,三十六七的岁数吧,西装笔挺,一口马街普通话说的很是客气,“给是还好嘛?是呢嘛!要好好读书呢嘛!”
    问题是我们在麻将呢,还没人想起来给他让座,他也不嫌弃看看牌局“看看嘛,寓教于乐还是好呢嘛!这个要碰噻,我说”
    我没理他,忙着碰呢,他又问“你给是新来呢嘛?说你呢噻,你看看嘛,好像是从来就么有去上过课给是?”
    “是啦是啦,我说,你是老师给?想整哪样?”我看着他递上来的烟,接过叼起,问道。旁边伺候的冬雪凑过来跟着要了根烟接了口“哥,这个是我们校长噻!你看,校长抽呢都是好云烟噻!”
    我想站起来以示尊重的,被飞校长又按了回去“你玩呢嘛,么得事,我就来看看呢嘛,还是要读书呢嘛,给是嘛”我们几个停下来一起应道,是呢嘛是呢嘛。
    这位第一次出场的飞校长就这么笑笑,点着头,一脸欣慰的走了。

  “他就是赚我们学费呢,理他个喘喘”文林的四川口音一直改不过来,不像我,我天赋就是语言,哪个地方的话呆个几天能听懂,多待些时日就能说。当然,英语还是不会,毕竟没去过不是。
    “是呢嘛,懒球理他,每学期狗呢就只记得拿钱,其它都不会管呢。”陈坚符合着。我看看对面的疙瘩阿潘,这残样就是点头我都不想看。继续吧,麻将哗啦声声响,谁还管读书呢~

   阿恒跟阿莲肩并肩的进了屋,再肩并肩的坐到窗前的老地方,我还以为他俩要继续卿我,没想阿恒记性很好,他问“给是今天要整聚会了嘛?晚上间几点我说?”

   一圈人有点蒙圈,都看我,我缓缓道,“要不,改天?你们看,这麻将都没整几……”

   “不行!”所有人都异口同声。

    你看,我就知道。

        (193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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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17 08:4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紫色风玲 于 2021-5-18 09:38 编辑

4,聚会    我恨聚会,特别当这个聚会的费用由你买单的时候。  
    这种随时感觉袋袋里那几张人民币怎么压都压不住就是要离你而去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人很多,有好几张我只见过几次的脸,还有更多,我居然都不认识。男的也就算了,什么时候女的也来那么多?这家豆腐摊,也就小十桌的店面,今夜,我包了。
    你不能去指望一个连课都不上的人去阻止全班同学对你的好奇,还特别是在这个人烧包的要请客的情况下,我,注定今夜被围观。
    这种时候你也不能指望我有什么好脸色,所以当班长李文林起哄着要我这个新人给大家讲两句时,我地上捡起一瓶白龙潭,“来,整起!整不倒你们这些狗日呢!我蚂蝗,就是狗日呢!”话毕,店内轰然叫好,拍桌,男生在狂叫,女生掩嘴笑。
    门外,豆腐摊老板在微微笑,⊙﹏⊙龟儿子啷个不再多来些子嘛,这日子,有盼头噻!
    对的,我忘了去请张晴了,陈坚也是个傻的,没请到阿娇你就不会去帮着叫下人吗?想做陆小凤的人就这样的情商?你跟冬雪比起来,真的差远了。
    我很少醉,这次,大醉。
    我是被很多人抬着回七楼的,文林也是。
    陈坚吐倒在保安室门口,直接被人拎进去清醒了。阿潘搂着小林在睡,那一脸疙瘩的温情与摩擦,吓到了唯一清醒的阿恒。冬雪把背心脱了扎成个兜,拎着很多吃剩的回来,躲在床上独自边吃边吐,也不知道能不能分清楚吃的和吐的,额,是真恶心。

   醉,是一种意识麻痹,就是说你明明是想往前走,可能却是在后退。你能意识到,却控制不了。我跟文林,就是这种状态。身体不能动,话,是能说的。何况还有个随时能纠正翻译的阿恒在。
    我们先聊的是买单,我不记得身上的钱被谁摸了去,但肯定有人摸了。哦,是阿恒拿的。单是他去结的。买单是701买的。提议是文林的,屋里七个人,大头是我们俩平均的,阿恒是主动凑的,搂着的两位不好意思也跟凑了些。冬雪是真没钱的人,欠谁都是一堆债。可人家勤快呀,是吧,到现在都没闲着嘴里还在吃着。
    我倒挂在床头用朦胧的醉眼倒看着屋里的几个,突然想笑,心里想着有点意思啊,嘴里也就说了出去。
    “你也是个有意思的人噻”半响,文林那边传过来一句话。
    文林跟我蛮像,一个人被家里从四川绵阳丢到云南大理婶婶那,再被婶婶丢到了昆明这个地方眼不见为净。他没提过他爸妈,只有伯父,叔叔,婶婶和一位等着他回去结婚的女人。
    这是个很清爽的男孩,也是个穿裤子束衬衫的时候能把两腰边的空余仔细折个褶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往往心会很累。
     阿恒拿过来一张照片,里面有个女孩笑的蛮温柔,两条辫子长长。看看还回去,我懒得问何婕是什么情况,文林的人站那,又高又帅,的确会让女孩忍不住靠近的。这世上你得承认,这种人总有。比如,书生啊江南啊什么的。
     阿恒又递过来一条象皮皮带,内里有拉链的那种。“钱么,老子又不是么得!”文林喊完又说,“你不看重,我会看重?”
     我也想装逼,只是想想我孃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算了。不争了,是真争不过文林啊。
     这位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异端存在,学费生活费一直都是自己来的,包括在大理时的开销。才十八岁就身上有存折,腰里系现金的人啊,不能争。

   我傻呵呵的笑着问阿恒,你啊,为什么我老觉得你就一初中生呢?混什么大学呀,初中不好玩吗?阿恒用手扶了扶眼睛,白皙的脸上腼腆的笑,“可人会长大呀,不是吗?你以为我想啊”
     “人家阿恒高中谈到现在了,你都没他谈的长,或者,你都没谈过”文林在帐篷里调笑说道。
     这个是真不能忍的,我日了,草,我没谈过?我强忍着倒挂带来的舒适感把自己放倒,开始吹牛,反正也忘了说些什么,这个夜,就这么吹过去了……


     男人只有喝过酒才能交心这句话,我不是太认同,只能说这种方法在某种特定环境下才能发挥出最大作用。而那种环境,随着年龄增长,是,怎么都不会再找回来的了。
     但起码我们701的这几个,感情的确是有了。哪怕就是满脸痘的阿潘,我也会很认真的告诉他用牙膏啊,用红药水呀,用什么什么我从小就听来的那些药名。他也会偶尔试试,一脸的感激。偶尔会失落,找不到怎么办呀,我只能一脸慈祥的跟他说,一切随缘吧,孩子。   
     陈坚这个傻的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上了楼,跟我们侃着怎么怎么跟保安室的几位沟通,获得怎样的优待。这边说着,那边阿恒的媳妇阿莲就笑了“一早上就看见你在保安室拖地了,呀,真认真!”陈坚哪能服输,一直嚷嚷着“那就是最好待遇,你们是没瞧见里面什么样……”大伙哄着笑,谁还不知道谁呀。
     那会儿,我们也没想过会很快遭遇到保安的良好待遇。

   人就是这样,一个环境里舒适了就会真忘了这毕竟是个教育机构。也不知道是被人举报,还是真的学院开始整顿。有天半夜里都,我们还照常的打着麻将,也没外人,就我们几个。陈坚放了把一炮三响,他还没来及骂呢,那扇门就直接被踹开了。
     我是向来喜欢坐背朝着门的这个位置,因为在这我手气往往很旺。这次也不例外,所以那门就带着惯性狠狠的砸在我背上,哐的一下差点背过气去。
     起身,我也没看后面就直接把屁股下面的方凳抽出来狠狠转身往后砸下去,经验告诉我,都打上来了,那就不会善了。只是我真忘了,这是学校。这手脚快过脑袋的事,真的,没办法说。就,砸了!
     然后我才注意到是个黑皮的保安,已经躺地上了,眉眼依稀好像就是四楼蹲守过的那位。没来得及多看就有好几个黑皮进来了。一个很拽的声音响起“小狗日呢些,抓个赌还敢动手给是,哪个那么牛逼?”
     我看着这位说话的保安没说话,多少有点印象,天天楼下过的人,很难不注意到保安室门口那个吊着的硕大沙袋和那个经常练拳的身影。所谓人的影树的名,人称安哥的保安队长。有很多男生午休时喜欢围着看他打拳,女生们走过时也常忍不住要偷瞧下他黝黑油亮的强健肌肉,看的眼都拔不出来。
     安哥拿着电棍指着我,“给是你?你牛逼了嘛,给是?”
     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才想回答,就听到刺啦的一声响,就像被撞了一下,接着二下还是三下已经不知道了,人被击倒。全身开始抽搐,电流在体内肆意的晃荡,你身体的内部肌肉有被打散的感觉,巨疼,麻,又是刺疼,然后开始抽着筋的疼,浑身的抽。我感觉我眼泪鼻涕都快下来了,只能努力咬牙,还咬不到,不停的在磕。最后只能把下巴死命的用全身力气顶在地板上,死死压住,再顾不上其它。
     我好像听见了文林的怒吼和冬雪的质问还有其他谁,又好像听到了桌椅翻到的声音。离我很近又似乎很远。
     就像条死狗,我躺在冷冷的水泥地板上,样子,很难看。

     一楼食堂打饭排队处,空旷的大棚下面,支架钢管上就是拷人的地方。我们七个人分了四根管,他们三根,我一根,还上的是指拇拷。远处一根管有点意思,一男一女,男的从上到下就一条白三角。女的还好,就是头发挡着脸看不清是谁。
     这一晚上的收获,看来还真不小哈。天已放亮~
   边疆的人都是皮糙肉厚型的,这话不假。我就看着那个倒霉的保安被扶着去了医护室,头上包了圈白布就人模狗样的回来了。我自己也是,前面还是条死狗,缓过来了也就这样了。反而对那对男女来了兴趣。
     我们这边的学院规定里,打架斗殴其实是小事,不会被开除。赌博什么的也搞不了多大依然是小事,也跟开除不沾边。呵呵,偏偏这个男女同宿,历来男女是大防。真的,是大事。绝对开除!看看阿莲跟何婕,也就白天敢过来,六点后是肯定不会过来的。哪怕,就是门对门。
     所以啊,哪怕大家都是被拷着的,我们七个就可以毫无羞耻的跟来往的熟脸们打个招呼什么的,没看见冬雪连烟都叼上了么,那边二位就头都不敢抬,动也不敢动,就跟两个死人一般。

   我们几个就这么嬉皮笑脸的拷着,互相眉飞色舞,口型说话。我努嘴向死人,无声问冬雪“什么情况?”冬雪夸张的口型张得很大,“好像是新疆,新---疆”我不熟啊,转过去看文林“ 是---谁?” 文林努嘴陈坚“他--认--识”  再看陈坚,他很兴奋“新----疆,这——大---傻--比是---?”这个没看懂,再看阿恒,阿恒就很聪明,背后手伸出来个二。“哦,这位是,两回了?那么牛逼呀!”再看看阿潘跟小林,他们的眼神我懂,是说我也很牛逼,是的呀,我当然牛逼啊。

  等到上课铃响,远远看见飞校长来了,就知道事情该结尾了。
    黑皮们很损,指拇手铐上的很紧,取下来我大拇指都发紫了,手指骨也是僵的,握不住拳。
    一行七人从高到低排好,文林、我、陈坚、阿潘、小林、阿恒、冬雪。嚓,冬雪居然还没阿恒高?这是个意外发现啊。
    保安室内,飞校长严肃批评了我们701的赌博行为及带来的不良影响,并对保安室此举表示了很高的认同。对我做出严重警告,要求负责赔偿被打保安的医药费35元零7角。同时701全体负责宿舍楼五楼男厕所卫生打扫一个月。然后滚蛋~
    我出门前扫了一眼很里面坐着似笑非笑的安哥,他斜了一眼回来。
    我的意思很简单,等着。他的意思也明了,凭你。
    呵呵了……

    上楼前我问,这飞校长好像影响力很一般啊。冬雪笑了,文林笑了,他们都笑了。阿恒说,这个教育学院早空架子了,就是拿着教育资格像找包工头一般层层下放。懂了,我说,飞校长就是个小包工头,我们就是负责给钱的民工对吧。众乐,上楼不提。

  (351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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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17 08:4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紫色风玲 于 2021-5-18 14:55 编辑

5,吉他
那个时候我们的世界很简单,没有了麻将,可以金花呀,可以看古龙呀,可以打屁吹牛呀,我们怎么可能找不到玩的呢?对吧。
在学院严打宿舍赌博和混寝的期间,我们依然玩的很开心,等到冬雪同学扛着一把吉他回来,就掀起了一阵传唱高潮。
冬雪唱歌很好听,他虽然个小虽然嗓音有些嘶哑,但每次看着坐在楼梯口听他慢慢弹唱,路过的人会慢慢停下脚步,楼下的喧哗也会慢慢小去,楼里廊间,就只有一个男孩在轻声唱着那个她。
这之前,我们都不知道冬雪原来弹吉他能弹那么好,能用吉他弹出斗牛的你信?可谓深藏不露。冬雪笑的很腼腆很难得,他以往的笑总是添着的,看着好玩却没有如今可爱。
陈坚也会弹一些,常会抢着拿去出些风头,冬雪也不拒绝,只是每次拿回来都细细的擦拭一番,再收好。放入床铺最里的一侧。阿恒就笑他,全床最干净的也就那把吉他了。冬雪就也笑,因为喜欢呀,那卷长发下狡猾的眼里有点点真的东西。
我们没人去问过这把吉他是哪来的,按说他没这个钱去买的,但那又是一把旧吉他,按说不值什么钱的,却也没谁会真这么丢了去。也许是同学、也许是朋友、对吧,无数可能。
我们都知道,冬雪的水平,很不一般。

文林在阳台跟我说,冬雪肯定有秘密。我抽着烟,斜着眼看他,就好像谁没有秘密样的?
文林就有些认真,他说“我知道你想打回来,但,你肯定一个人不行!”
我也认真的回答他“废话,加你也不行!”
“那你还要整?”
“为哪样不整?”
“加我一个”
“不要”
“你就是个憨皮娃娃,你咋个整嘛你……”
我懒得理他,回宿舍睡觉。

破旧的教育学院和漂亮的云师大之间有一条街,这条东西向的小街囊括了所有你能想到的能满足这些十七八岁男女孩的所有需求的店面。街不长,也就五百米左右。再过去就有条基本看不见火车的铁路,杂草、残垣,颓废、冷清。
烂对新,热闹对冷清。这世界总是这么冷冰冰的告诉你,就是有不合理,而你,根本不需要不服气。
就像斜着眼的安哥,凭你?
他现在就在我面前十步的地方,静静站着。
他其实不算高,却像山岳要仰望。他也不太壮,却像一堵深墙有着厚度。
我用力握了握拳,指骨节间有脆响,这并不是什么电影画面要噱头,这只能证明了我的骨节密度其实还不够硬,还太脆。
深深吸口气,我冲出,向前,出拳。
天地翻了个,我被他狠狠来了个背摔,砸的很疼。

吐出口浊气,起身,继续向前,出拳。
再次背包,我仰躺着看天,胸腹间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只能张嘴,粗喘。
视线里多了张没表情的脸,眼睛很亮。看着我问“给是还要整?”还是那拽拽的声音。
我一直不喜欢人家拽,很可能就是希望能这样对着放倒的人淡淡说一声“还来不来?”语气一定要冷漠,还要多一点点厌倦的意思。这,是一种逼格。
但,我怎么会喜欢对方用这种逼格来对付我自己的呢。
我的左手用力抓住身下的泥沙。
扬向那双明亮的眼。

趁他双手阻拦的瞬间,腰腹用力甩起双腿越过头顶,绞住了他本能往后退的腿。撑地反身坐在地上,挺起,出拳。
嗯,位置有点不厚道,但是,命中。
随即,我被爆发的安哥一脚踹到腰上,飞出。
我已经没了力气,腰上那股力道足以让我瘫软。但,我笑了,哈哈哈哈。畅快
我要的,就是一拳,打到就行。哈哈哈
很满意,哈哈

我听到安哥的闷哼,当然疼啊,听到他的吸气,嘶~我也吸气,哈哈哈哈
笑了好久,笑到喘不过气,差点呛到。
好半天才听到安哥骂道“小鸡爪爪呢些,尽整些下三滥,你个小狗日呢”
声音的高度低了很多,我扭头看,原来安哥也坐地上了,盘着腿双手捂着很怪异。
难怪不拽了呀,哈哈哈,我又笑。
“憨狗日呢,我当过兵,你是个学生,我才懒得玩那些东西,要废你分分钟呢事,你给晓得?”或许是被我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安哥的话多了起来。
“给是得啦?小比娃娃以后不要哪个狠,么得意思,读书不好给是?有机会就好好读噻。”被我一拳打破的不是安哥的神话,而是话痨。
我躺半天不起来,安哥叨叨了半天也没起来。
比懒,我向来是不怕谁的。
所以,最后还是安哥拍屁股起身。
“还有几个小儿子在外首等着呢,对你还算可以啦,这回不要乱讲给是,事情过掉就得喽”话痨安哥走了。
地很凉,我心有点发烫,随手摘一根草,衔在嘴里,甜丝丝的。

一二三,四五六,很齐,居然一个都没少。
叹口气,“我又丢人了啊,在你们面前躺两次了。我日了狗……”我干脆翻身把脸埋地上,害臊。
“啧啧啧,我哥是牛逼噻,屁股都是翘呢说”尼玛冬雪,我记下了。
“是够几把丢人呢,你整个球球,个憨皮娃娃……”这个是文林,你全家都是个憨皮娃娃!
“可以啦,给还起的来呢,蚂蝗?”还是我家阿恒懂事,知道疼人。“死不脱呢,装哪样害羞啊?”我默默收回前面的话。
“要不是他们拉呢,我早就上来日老安了……”这个一定是陈坚。嗯,肯定。
“得啦得啦,帮他给整起来噻,说那半天给是”阿潘还是好,我以后会认真介绍疙瘩药给你的。
最终只有小林扶着我起来,我没管他强烈反对,把他头发又弄乱了,其实乱糟糟的小林,比头丝清爽的小林要好看很多,你们说给是?大伙都笑,同意并且都上来把他头发撸的更乱。
有风来,吹去了浮躁的火,有一份东西在大伙心里满满,顺着锈迹斑斑的铁轨,走了很远。
这狗日的青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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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17 08:4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紫色风玲 于 2021-5-19 13:41 编辑

6,新疆
新疆是个人名,就因为他是新疆来的。
那天拷着其实我没怎么看清他的长相,但也知道这位就是个汉人,跟我们没什么不同。
他也不应该算是我的同班同学,因为我来报道的前一天,这位就被飞校长开除了。原因只有一个,就是睡了女同学。嗯,他又一次因为睡了然后被开除了,被另一位校长。然而,他还是回来了,依然有校长愿意接收他。
这,就是新疆出名的地方。
我们一直等着看新疆第三次被开除,这位却学乖了,他去铁路的那边体校附近借了民房,却还住在宿舍楼里。

跟安哥的单挑,我一败涂地。这事安哥说过到此为止了,我也说过不要再提了。毕竟挨两次打总不是件光荣的事。然而这事在楼里还是传的很快,甚至变成我能跟安哥来来去去几百招的剧本,到最后就成了701全体暴打安哥。不管多荒谬吧,人总愿意相信他想信的。所以701就又出名了,以前是赌场,现在又成高手地了。

新疆就是为这个找上门的,他被抓过两次,两次都是安哥揪下床来的。
怎么说这人呢,我不像个学生,他呢,比我更不像学生。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很油,有点小江湖的味道。人模人样捯饬的还过的去,就眼神很飘,一会飘过来一会飘过去的,不定。说话吧,动不动就你知道吧、对啊你知道,怎么样怎么样。还一口京腔味儿的普通话。
他是这么开场白的“谢谢蚂蝗哥,真可惜我被开除太早,不然就能是哥您的同班同学了。你知道吧,我最喜欢的就是交朋友……你知道对啊,兄弟我就知道该来见你……”巴拉巴拉一大堆,真的很能说。

我看向最能挑重点也是开门的阿恒,阿恒很明白,说“狗呢新疆是想请我们701吃个饭,毕竟同学一场嘛。”
吃饭为什么不早说呢,对吧,我跳下床踩着桌开始挨个摇晃床,起来,吃饭去。走着~
饭店,对的,不是豆腐摊。因为冬雪说了,新疆是诚心来请吃饭的,一定要饭店吃才能体现。我看看新疆没怎么变化的笑脸,悄悄给冬雪竖起一根大拇指。
老肥饭店,老板当然是个胖子。
他家的菜很出名,一道汽锅鸡是要预定的,一个老奶洋芋是能吃出冰淇淋味道的,还有什么黑三剁、红三剁、辣子鸡、沸腾鱼,基本每一道在这学府区都是有传说的,拥护者众。我,没来过。701里面我估计也就文林来吃过,这个很简单,看看每个人微表情就能一清二楚。

新疆是个场面人,很仔细的对每道菜都做了介绍并熟络的下单,间隙不忘开个玩笑补个笑话。701的毕竟都学生,没上菜呢,包厢气氛已经热闹的不像话了。像陈坚已经在比划那不存在的招式,对着空气使出什么灵犀一指,然后按剧本该老安倒地,就见阿潘倒在了小林身上,蛮滑稽,很搞,我们就陪着一起笑。
酒上的是孔府,这个酒在学府区的饭店里很受欢迎,原因就不用多说了。等菜来,没等新疆招呼呢,就听冬雪大呼“搞起!”这一声就是启动令,转眼空盘。看的新疆眼角都有点抽搐。
起码连续空了五个菜,新疆一边敬酒一边又下了菜单。餐桌下,我拿腿踢了踢隔壁文林,文林笑笑又踢了隔壁阿恒,一圈传递到了我右边新疆的隔壁小林。就见小林咳嗽一声,拿指虚抹一下头丝很分明的发,站起对新疆开始反敬酒,吹响号角第一声。兄弟,就是这么默契!场面,都是能学的。默契,学不来的。

新疆就这么被我们放倒了,哪怕他经过大西北的历练,但论喝酒,云南人从来不吹,只喝!
冬雪用筷敲着着碗碟杯儿,打着节奏开始起头“菊花、古剑和酒,被咖啡泡入喧嚣的亭院……”
这是我们喜欢的歌,阿恒轻轻哼,阿潘慢慢和,今宵杯中印着明月……
等到文林的川版独白,忆昔开元全盛日,天下朋友皆胶漆……
早就安耐不住的陈坚开始吼,沿着掌纹烙着宿命,今宵梦醒无酒~
我,小林,所有人拼命吼,梦里回到唐朝!
新疆安静的躺在角落,不知梦到了谁。

701拒绝了新疆入住的请求,反对的是阿恒、阿潘和小林,弃权的是冬雪、我还有文林,赞成的只有陈坚。
反对的原因是那三位与其说看不惯新疆的风流,不如说是对那两位被开除的连名字都不知的女同学持有一份同情。
弃权的我跟文林只是觉得,新疆是个麻烦,我们不喜欢麻烦。冬雪也许喜欢有个金主,但,比起金主他也更喜欢我们。
赞成的陈坚,理由只有一个,新疆认识阿娇,还,同意帮忙介绍。

那顿可以顶我两个月生活费的饭,我们是白吃了。新疆也没说什么,偶尔还能上来发圈烟。这一点,我一直很欣赏的。

只是,这世上哪有白吃的道理呢。

这个宿舍楼里有很多故事很传说,也有变态。比如,喜欢偷女生内衣裤这类不是东西的东西。
为什么我们的阳台一直很空,阳光再好,女生们也不怎么敢把内衣裤晾出来,都是放房间内的。就是有个喜欢偷的贼,传说了好几年,一直没抓到过。
我们的确没等到新疆被第三次抓住跟女生混寝,却看到了新疆第三次被拷在钢管上,这次就他一个人,还是一条白短裤,赤裸身上脏兮兮的脚印西瓜皮什么的清晰可见,脖子上挂着一条红的很鲜艳的胸罩。耷拉着头的新疆,就像条刚被敲了头准备放血的死狗。
整栋楼都兴奋起来,一楼食堂围的水泄不通,里里外外都是人,女生尖利的咒骂,男生的嘲笑,喧闹,过年一般。
我们艰难的穿过人群上楼,围坐桌前,沉默着吃着口缸里的饭。

这次是505出名了,也就是新疆的原寝室。饭桌上他说过,那寝室里的人他都不喜欢。如今看来,是人家也不喜欢他。据说是有个叫阿三的男生,因为新疆说了他媳妇丑起了冲突,开战中无意整垮了新疆的床,于是,有一条红的事物飘然而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神,然后,眼就红了。阿三成了英雄,因为他媳妇那个胖胖丑丑的女生说那是她的。新疆自然就是那个被踩在脚底下的人。

人跟人之间的关联很奇怪,也许就是先认识和后认识的远近。
因为那顿饭,我们对那个所谓的阿三其实开始只是不感冒。而当我们的阳台重新被女生们的花花绿绿全面占领,而我们几个只能在夜风中抖擞着抽烟时,对那个阿三就真的有点不顺眼了。
阿恒就说过,那条红色的东西,其实是有吊牌的。嗯,他推眼镜的动作很像那谁的,就是头发没有一撮翘起。
文林也说过,其实对时间的话,很多失窃时间上是对不上的。毕竟,新疆被开除太多次了,很多时候不是在来的路上就是在被驱逐的路上。
冬雪两个手比划着,ABC大小什么的他也不懂。就说感觉不对。
当然更多我们是沉默,没什么好翻的,对吧。毕竟,人赃并获。
我们开始期待时间过去,恢复到没有新疆出现以前的日子里。

学生之间的不顺眼,就跟东北那疙瘩似的,瞅啥呀,瞅你咋地?
我们也没想到,跟没有了新疆的505的冲突会发生那么快。
就是食堂打饭的一次排队,或许是出名了的光环照耀,那个英雄阿三一把将插到阿恒前面的冬雪给拎了出来,“给是给你脸了?狗呢排队给懂?”没管有点蒙的冬雪,这位有点虚胖的主回头用三角眼扫了我跟文林一眼“701呢就可以牛逼插队了给是?”
哟呵,这味道就蛮浓了是吧,文林笑笑把帅逼脸上那除了装饰外并无用处的金丝眼镜取下来,冲我挑眉。看,麻烦来了吧!
打,是打不起来的。因为安哥在,这里是他的地盘。
“莫给我整事情!”老安根本不在乎眼前十几个小屁孩的蠢蠢欲动。丢了句话就回了保安室,他关门时看了我一眼,我觉得我能懂。

还是那条铁路深处,杂草横生的地界。
人,比上次多了很多。
如果说学院是个江湖,那么这回这里基本是武林大会了,各大门派到齐。宿舍楼里平时跳的那些,基本都在。就连六楼传说的一姐,染着一头绿叼着烟亮着大长腿的杏子也来了。我总觉得她整一个儿就是魔教,也不怕被围剿,草。
规则简单,这回不是单挑,那就是群殴了。
所谓看过巫山了哪还在意云不是,对面七个加起来不及安哥一只手。而我,还有文林他们六个。
群殴也不对,这就是围殴。
我们六个围殴他们七个,文林手长,冬雪像猴,阿潘跟小林配合蛮好,陈坚起码会咋呼,阿恒都不用动手,指挥我揍谁谁就好。
我终于能学着老安,俯视着三角眼阿三,看着那一坨塌鼻子基本塌方,心平气和的问“给是还要整?”此话一出,浑身舒坦,就问逼神上身有木有。

杏子切了一声就走了,小腰扭的那叫一个妖娆。其它些“掌门”上来递了圈烟,说些场面话也都散了。
七人肩并肩走在铁轨上,看着前方高矮胖瘦不同的七道身影,随着身后路灯愈远,渐渐便整合成一整片跳动的光影,律动,像一首歌。

阳台上,那些花花绿绿并没有挂多久,那个神秘老阴比终于是没忍住又出手了。
祸害更深,就连阿莲跟何婕都受了灾。
我们是很气愤的,各种咒骂和各种防范措施讨论。
但又有一份轻松,那份轻松源于新疆的洗白。
我们有时会讨论那条红色事物是新疆准备送给谁的?他的泡妞技术究竟到达了几级?
很少去关心,新疆,还会不会重新出现。
出现的话,不意外。这就一妖人。
不出现的话,也不奇怪。伤心总是难免的,伤了别人总也要还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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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17 08:4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紫色风玲 于 2021-5-20 15:14 编辑

7,杏子
杏子是个很引人注意的女孩,同样染五颜六色的女孩我见过许多,唯有她,一举手一投足,都有那么点慵懒似猫的味道。蛮独特,挺有意思。
关于这位六楼一姐的传说我听过很多,像拿高跟鞋凿开了谁家媳妇的头啦,像拿开水瓶砸了某某喽,或又豆腐摊拼倒哪个哪个等等。当然,最出名的莫过她的手。
这是个连老安都拿她没办法的女人,是的,女学生三个字完全套不到这位的头上。

我喜欢于半夜睡不着时,跑到阳台坐在外沿上,抽着烟晃荡着腿,感受凌空高处俯瞰的莫名装逼感。
有天半夜正自嗨,楼下阳台有个声音问“上首呢,丢根烟我~”声音干净空灵,是很难从浓重的滇音听到的。我双手拉紧水泥的沿,俯身下望,看见一张有别于白日嚣张显得有些秀气的脸。
杏子的眼有些细长,瞳在夜里完全张开,像一只夜妖,冷而艳。
我摇了摇烟盒,掏出丢了一支下去,她用左手轻轻捞到,叼起,摸出火机,嚓,一团火燃亮红艳的唇。
仰头看月,弯弯,无云,天蓝,有星点点。不由吐出个烟圈,想去圈住,终散去。
“有了还你”她说,我笑笑,还是俗气了不是。

俗气么?当然俗气。
等第二天,打饭上楼,六楼口就站着杏子,明明立着却像柳在飘,这小腰实在诱人。
丢过来一包阿诗玛,“还你呢”看她拖着人字拖,摇曳着走开,紫色的画甲配腻白的脚,好看。
“我日,寡母烟呢我说”冬雪上来抢,我没给。
“麻烦啊,麻烦。”文林似笑非笑的路过。
掂了掂这包烟,我看看阿恒“你讲,我会怕麻烦?”阿恒秀气的笑笑,不理路过。
跟着陆续路过的阿潘、小林、陈坚。我继续追问“你们讲,我,怕麻烦?”
这帮子死人就没一个理我的。
嫉妒呀,那谁说过这是要不得滴。我很俗气的开始用鼻子哼哼。

半夜,怎么睡都睡不着的我,还是拿着包红塔去了阳台。
我听见被我折腾半宿的几位齐齐叹了一口气,就好像我要上刑场一般。
可是,我没等到楼下那只妖。
一天,二天,三天,妖始终不见,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我的眼开始通红,宿舍里几位就像见了红眼病一样避着我。
睡不着,迷迷糊糊间总有双瞳在看着我,有怜悯、嘲笑和一丝冷酷。
吃不下,一口缸的饭菜被绞成一堆糊糊,尝一口,冰冷无味。
烟抽的喉咙发干,喝水,总是淹不去喉间干涸的缝隙,缝隙里似乎有无穷的火。
入魔,我说过这女人是魔教的。日了


他们终于看不下去了,拖着我去了圆通山看动物,逛了圆通寺去求菩萨,可动物忙着发情,菩萨只顾自个端着,谁还管我一个人类?
我觉得他们聒噪,我一个人去逛翠湖。
那会儿还没到红嘴鸥来的季节,人就少很多。我看着柳树弯弯,就又想起一束腰。完了,这地儿也不合适。
我离开,走到云大的山门前,就看见了她。
她在熙攘的人群中依然是那么耀眼,就像一团火。

嗯,是那个开局就被我忘之脑后的张晴。
伸手叫唤了一声,那个火红的身影转过来,就朝着这边飞来。
莫名,我那股心头无法挥去的烦躁感降低了很多。待到近前,才想开口。
“我呸你个赖子,讲好的请我,人呢克哪迭了啦?”气喘的红衣少女已经数落起来。“还好那天我也没有约着杜鹃,不然呢,你,哼,没完!”小手攥个拳顶到我眼前,啧啧,都不够我一口咬的。
心情好起来的我“走啊,现在就请,吃什么随你。”
张晴的眼睛眯了起来,“好啊,你讲呢,等到,我马上回来。”
看着她又飞起来跑向远处,这丫头,是一点不会变的。点根烟悠悠吸一口,吸入肺,将胸中一股郁郁之气完完全全的吐了个干干净净。
等她再跑回来,见额上已是有汗,很自然的掏出手帕帮她拭去,她有点受惊吓的反应让我好笑。
我干脆伸出个臂弯,示意了下。张晴的小嘴张的有点大,小手想伸不敢伸的,最终就指尖捏着我衣袖的一点点。
拍了下她光洁的额头,“想哪样呢?你个小丫头片片,走,哥领你见见世面克。”
张晴一把扭了上来,劲还不小,“吹,你就晓得吹,请我吃哪样啊?”
嗯,那个妞又回来了。

又回翠湖,翠湖有个国宾馆,里面临湖有个二楼西餐厅。
一碟白脱奶油,一份小方,一瓶可乐。是的,我兜里的钱也就只够这些,毕竟这里是招待外宾的地方。
“你不整点?”张晴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不停。
“切~是我领你来见世面。在上海就懒得吃这份了。”面子总是要装的。
“那等哈晚上吃哪样呢?”
“先吃完再讲,要么,桥香园整米线。”
“哈,你就是我亲哥!”丫头又想腻过来,杵着她额头给退回去。
赶紧的吧,我开始想辙,对了,南屏街好像有些日子没去了。

路灯随着一路笑闹点亮,哥哥我领着妹妹她,到了南屏街76号。
我拿着一袋香蕉上楼,嗯,春城这个最便宜。张晴楼下等我,我说了要顺便看个长辈,这是,礼貌。
上了三楼,还没敲门,就听“你个日脓包,你想整哪样?给是想离婚?是想哪个死啊?”一连串熟悉的咒骂声夺门而出。我很替那个没声音的姑父悲哀,家门不幸三百年出一个妖孽还让你给遇上了,唉。
我替自个也发愁,这是没找对时候来呀。转身想走吧,下面还有个张晴丫头,头一时两个大。
没办法,我是拿自个家的钱对吧,又不是她的。我还是等了等里面情况,轻轻敲了门。

开门是被吓得眼泪汪汪的昊昊表妹,厨房一地狼藉,客厅就我孃一个人双手插腰,一幅鲁提辖倒拔杨柳树的姿态,猛的一比。我吓得手里香蕉桌上都没放稳,哐,掉地上了。
一道直欲杀人的目光随之而来,我看着地板“孃,我来看看你皆。”
“呵,看我给是,看我要买个烂香蕉来给是?要拿钱就讲!”这位可不好骗。
“是呢,是呢,孃孃圣明!”我就差跪下了。
“等到”孃孃去了里屋,话是一直没断“一个个呢,见天就是要钱,我欠你们呢给是?……”
出来拿着一叠四伟人,边捻着唾沫边点“一、二、三,四,五,拿克,两个月呢”
我拿着薄薄的五张,小声说,“一个月,三百。孃~”
冷场一会,一张钞票飘了下来,掉地上,“是喽是喽,我们家男呢,穷本身都么得,尽会算了。拿克!”
忍了忍,还是弯腰捡起那一张钱,抬头微笑“谢谢孃了,么就我回克了,改天再来看你皆”
“赶紧,赶紧”老孃一脸的不耐,又开始冲里屋发飙“你个老不死呢,还想整哪样啊?”
我走到门边,看看跟在后面可怜兮兮的昊昊,想了想拉起她出门。“孃,我领昊昊出克玩一哈,晚点送回来。”
也不等回答,赶紧领着昊昊下楼。
到楼下,我出一口气,昊昊跟着出一口气。
嘿嘿嘿,我俩就这么傻笑起来。

“嗨,妹妹好,叫姐姐啊。蚂蝗,这个你妹妹给是,好漂亮啊!”差点又被我忘记的张晴跳了出来。
于是,领着一大一小两个妹妹的我,出发,金马碧鸡。
桥香园,一整面墙都是传说。
很简单的故事,过桥米线的来历,一个美妇为了书生读书而准备的,因为这书生脑壳被枪打过的,你想呀书屋里读书就不行?非要跑到个湖中亭四面环水才能读的进?我严重怀疑这美妇跟我孃一样,有暴力及言语压迫能力,你丫读不出来就别想出去,整不死你?这样才能解释是吧?
张晴跟昊昊听了我的说法,一个笑的花枝乱颤,一个萌萌的点头不已。
所谓过桥,就是将一堆子小碟的物事往一个大碗鸡汤里放,烫熟了,下米线。
张晴一个劲的帮昊昊放料,把自个的也放了不少,完了就吹,鼓起腮帮子挑着米线吹,吹乱了发丝,入了眼。
小圆脸还带着婴儿肥的昊昊小口小口的滋溜吸上一根米线,嚼吧嚼吧,再吸溜一根,很是熟练。
那谁说过,看美人吃饭,自己不会饿是吧,我就感觉说的很对,把十几个碟儿都分给她俩,米线香,鸡汤浓。

这一晚,吃的尽兴,玩的精疲力尽。
等送依依不舍的昊昊回了家,我跟张晴慢慢走回学校。
可能话说太多已说完,也可能笑太多腮已酸。
这一路,漫漫无声,只有一行的灯将我们的影子拉近,拉远,再,拉近……

看着张晴熟练的翻过师大院墙,消失,风带来她远远的话语“下次……再……”
挥挥手,哪怕她看不见。
走回马路对面,也翻墙,下来就看见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老安。
做了一百个俯卧撑,陪着老安抽了根烟,上楼。
直到走近701,才想起今儿快一整天没想起楼下的那只。这样,真好。
伸着懒腰进门,把自个摔床上,直接睡去。
无梦无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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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17 08:4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紫色风玲 于 2021-5-21 14:58 编辑

8,大话
春城是个很土的城市,这个你从地名就能感觉的到。
东有黑土凹(同哇),西有黄土坡,前面是坝上,后面就坝下。简单,明了,全是土。
被改革的春风吹过,这片土里密密麻麻的录像厅就如春笋生长开来,带来外面世界的洋气。
黄土坡,艺校大门三百米的地方,有个很出名的录像厅。
一是通宵,二是零点后有半小时的神奇动物世界播放。
至于为什么只有艺校附近才有这类节目,我们认为大概这也算一门艺术吧,市郊结合部不都是艺术诞生地么。

从学院到黄土坡要坐2路公交车,大概四五站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我们坐过三次,遇到过两次小偷。
一次是都到站点了,拥挤中准备下去的我感觉屁股后兜里的皮夹子滑了出去,日,赶紧回身封门。大吼“哪个憨狗日呢摸包?”人堆里一张张漠然无关的脸,还有人叫嚷着开门,别误大伙儿下车。
可我们人多呀,文林他们一个个开始呼应叫唤,压下一众无辜。我就对司机讲“莫开门。等到。”再次吼“赶紧拿出来给是,莫逼老子一个个搜噶!”
人群有些沉默的骚动,很搞笑的是,慢慢人群分开,我的皮夹子就那么安静的躺在地板上。
嗯,这个事告诉我们,要往屁股后兜放钱包必须屁股得翘!不然,被偷你都不知道。

还一次是阿恒,我跟他贴着站都没发觉他被偷,车停,车开。边上一位老奶开口了“小伙子,你看看你兜里给是着偷了。”阿恒很惊讶,拿出兜里钱,没偷啊,不对,少了两张大票。老奶又讲“前首看见有个穿夹克呢摸你呢,已经下克了”文林在前面赶紧叫司机停车。
谢过老奶,一伙人下来,追上那位夹克偷儿,人也不紧张,“咋个说?”我笑了,“不咋个,我兄弟呢钱拿出来就算完。”
人挺讲究,不啰嗦掏出两张票儿递回阿恒,看看我们,想想,又多给了一张。
我们转身回,偷儿返身走。
冬雪吹了声短哨,陈坚接着吹了声长哨,小林理了理发丝,一众微笑中只有阿潘慢了半拍。那一刻,我相信他们跟我一样,就觉得有兄弟,江湖事江湖了,真的很牛逼!

录像厅里播放的江湖,一直是我们向往的江湖。小马哥、东方不败,还有像苍蝇般扰人的唐僧。
当猴子对着紫霞说,你看,那人好像一条狗哦!
我们全体大笑,齐声叫道,就是一条憨狗!
很多年后,很多人对那段万年的独白念念不忘,而我耳边就只有这一句憨狗。

我们常会讨论录像里的人物,男人该像谁谁牛逼,女人该像谁谁才好。各有各的喜欢,彼此争论又通常吵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便等着各自喜欢的下一部电影。

有时候,我也一个人会想想这些。
如果说张晴像紫霞的话,杏子该像谁呢?我极喜欢林青霞的东方不败,觉得杏子比不上东方的英气飒爽,但比不败要妖一点。也许龙腾四海的吴家丽有点像吧,嗯,那妖的气质。
很奇怪,那天后,我不再时刻想着她,偶尔想起,也不再波澜。
我知道我是个很奇怪的人,有些事对其它人很简单,你喜欢你就追啊,人家不来你就郁闷什么呢?但我知道,我要的是一种感觉,就是那种,不要说不要问,你来,就来,这是懂。只有不言而喻的默契啊,才能显逼格,不是么?为什么要强求呢?谁知道求来的是什么呢?
当我能如此思考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该放下了。男人么,洒脱才是。
我晃荡着双腿,朝着夜的虚空弹出烟头,一道火星划过天空。

嚓,身后有火亮起,点燃一支烟,点红一双唇。我转身,带着笑意,便看到了那只妖。
依然左手执烟的她看着我挑了挑眉,我拍了拍身边的沿,转了回去看着夜,远处灯火漫澜,天,高处银河隐现。
感觉着身边多了个体温,空气中有着若有若无的暗香。我嗅了嗅,心里很平和,如夜宁静。
杏子应该懂,所以一直没说话。我们晃着腿,慢慢抽着烟,喷出的雾很薄,能看很远。
良久,回头,我注意到她的右手还是揣在裤兜,不由挑眉。她顺我的目光落下,笑了笑。
我的左手边多了一只纤细白腻的右手,本该是极美的。但是当中缺了一块,缺了一根中指。就像一幅本完美的画被生生当中剐去了一个圆,就变得很怪异,乃至狰狞。
看了一会,用我的左手覆了上去,感觉到手下的缺口、冰冷与一丝挣扎,我用了力,她便安静了。

都说天亮前那一刻最黑,我和杏子等到了晨曦的鱼肚白。
我牵着她,走下七层楼,打了很多份早餐。
牵着她,走上七层楼,回到阳台,慢慢吃完各自的早餐。
没有松开手,我牵着她走进701,把他们的早餐放在桌上,并一个个好心叫醒。该上学了,还好意思睡觉的嘛?
继续牵着她走下楼,一直走到602,才放开了手。
两个手心里都是汗,黏黏的,不分你我。

回到701,在一众惊讶、探询、不可思议、果然的目光与沉默中,翻身上床。
将左手置于枕边,呼吸间手有余香,安然入睡。
我知道他们想问一个为什么?
可是,需要理由吗?
需要吗?
不需要吗?
……

我跟杏子好了。

徐冬雪在这个不算寒冷的冬季,病了,先是咳嗽,后来就起不来了。
我们把他抬到医护室,那个平时蛮和蔼的大夫神情有些紧张,看不到以往的稳重。
他,住院了。
学院飞校长通知了他的家里,一周后,有个穿着八十年代装束的男人来了701,上身是蓝到发白的某某工厂服,下身一条有着补丁的绿军裤,一双陈旧的三节头皮鞋。
这个苍老的男人却很显斯文,哪怕拎着麻袋也感觉不到农民的味道,只有我能嗅出和我父母类似的味道。
他来收拾徐冬雪的行李,虽然冬雪的东西并不多,他收拾的很慢很认真。
我跟文林送着他下楼,送到公交车站。冬雪父亲认真的道谢,上了车。有一瞬,我以为我看到了那个人。

回到楼里,轮流陪院的阿恒也回来了。说情况很不好,医院还是建议尽快转院。边疆,毕竟太落后。
我们商量了下,定了个稳妥的时间,班上就由文林带着小林阿恒去组织,剩下的阿潘陈坚就跟着我和杏子去楼里组织。
募捐是连续了一个昼夜,很多人上上下下、校里院外跑的直不起腰,就连怪话最多的陈坚也只是要了一根烟坐地上默默抽着。
学院外,能联系的全联系了,很多平时不交集的诸如体校、艺校、云大、医大都有同学过来送上一叠叠钱跟一张张名单。飞校长匿名捐了三千元,嗯,他签名飞青田而不是飞青天,这不是匿名是什么?

又是清晨,我们六个加上杏子、阿莲、何婕,九个人去了第一人民医院。
光头的徐冬雪看起来更像一只猴子,可怜兮兮的。
只是在六个光头面前,冬雪笑的很开心,一个劲的说这个丑那个怪。
他说,会好起来的。他还没来得及找媳妇呢,都没被女人亲过呢,他一定要找个比阿莲还要会笑比何婕还要白比杏子还要会打扮的女人!
我们笑,阿莲就去摸他的光头笑,何婕就拉着文林笑着哭。只有杏子上前拉开阿莲,抱着冬雪光头响亮的亲了一下,留下一个红唇。
冬雪有点傻,陈坚就说亏了,阿潘小林都说一样光头一样没媳妇就要一样待遇,被杏子一个个拿手拍开。
病房里就喧嚣热闹起来,那股常年的阴冷终于被驱散。

足足一万七千四百五十三元八毛的捐款,冬雪父亲只收了我们学院自己班级的三千六百元整,其它都坚决不收,只说心领了,说冬雪的同学情分足够了,再多就还不起了。至于飞校长的三千,也没收。说是飞校长把学费都退了,那就已经够了。

宿舍里阿恒的上床空了,多了一把吉他,冬雪执意要留给我们。他说陈坚眼馋很久了,他说喜欢和我们一起唱歌。
我们留下了,头顶红唇的冬雪随父亲去了北京,那里有给他起这个名字的母亲,我们相信,他不再需要吉他了,毕竟是他母亲手把手的教会他吉他,教会他弹响第一个美妙的音符。那里离我们很远,但是有冬雪,洁白晶莹,剔透……

一年以后,有一张汇单三千六百元整。有过一封信,冬雪说他很好,见到了真的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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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17 08:4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紫色风玲 于 2021-5-22 10:04 编辑

9,仙剑
95年,一个能感觉到整个世界开始加速的年份。
滚滚红尘犹在耳,忘情水已远去,哪怕再用心良苦的玖佰玖拾玖朵玫瑰,也只能无助等到花儿也谢了。
宿舍里阿恒的红白游戏机里曾被我们翻版无数次的霸王的大陆,和那台文林买的黑白电视机终于休息。
五寸盘,三寸盘的组装机电脑房出现在街上,一间房,几台机子,
DOS命令,c:\game\san4\play,敲下回车。
一个全新的世界,在我们面前打开。
痴迷的我们,完全忘了考试的临近。

学生哪能不参加考试呢,就算你不去上课,但考试,总是躲不掉的。
我的考号043,很神奇的跟我高中的学号一样,没有中奖的惊喜,只有当初被发配教室最后一排唯一张桌的那份寥落和了然。你看,最后那一个。
阿恒阿潘小林他们在桌前做模拟卷,陈坚盘在床上抱着被子抓头咬笔,文林施施然窗边看书摆造型,一群逗逼现在急了哈~阿莲在阿恒床上老位置打毛线,是的,我没看错。何婕躺对面戴着耳机在听歌。额,学霸们的世界我永远不会懂。
我枕在杏子的大长腿上,想找本书来看,拿起的不是多情剑客就是蓝血人,日了,教课书都去哪了?
抬眼看杏子的眼,想凶她,这才长回来的头发被她撸的都快起电了。被瞪了回来,好吧,舒服极了,请继续撸。抬手环住、轻轻用指尖摩挲着柔若无骨她的腰,搬回一城。

第二天,上午大语,下午高数。
上午,我蛮兴奋的冲进去,黯然出来。下午,有点惶恐的再次进去,差点哭出来的我走出来。
第三天,上午政治经济,下午,大学英语。
一早,牵着不是一个专业不用考试的杏子我去了大观园,滇池呀金殿啊,吴三桂你等到,我来跟你比媳妇喽,就问你,陈圆圆,羞不羞~
统统滚蛋!老子要考大学当年就不会逃上海了,读书为什么呀?我外婆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亲亲我的外婆呀,颜如玉就在我手里呀,黄金屋你留给我不就来噻了么?对伐啦,我乖不?
带着杏子划船,领着杏子坐小火车,拿着甜筒喂她吃,看着她轻咬红唇的诱人,我,蠢蠢欲动。亭外,阳光正好,春风,荡漾……

我拥着杏子说了很多,外婆呀,日本小舅呀,上海的阿拉、版纳的哆依,很多很多。
杏子静静听着,一头红色发儿随风轻扬就像她的笑,一根手指蛇般灵巧的在我手臂上爬来爬去,微微凉,些些痒,手指最后停在我手背两道烟疤处,“疼不疼呀?”
牵起她的右手,看着她有些张大的瞳,“不疼”
杏子今天的指甲油换了黑色,跟她的瞳色一样有些妖异。
她的目光落在了手上,“很疼呢,真的……”原来,我的心,也会疼呢。
她有所感,抬眼看我,眼里有点狡黠,“你有过女人……别否认,我闻得出呢。”手指封住了我的唇。


“我讲给你听,我呢手有三个故事,你看看喜欢哪一个……”
一则,曾经的杏子是个太妹,街上混啊混的,有天呀,看到某个江湖大佬不爽,就用力比了个中指,于是……
二则,杏子是个美人呀,人见人爱呢,有一天就看见一个帅哥,美人帅哥一见钟情,嗯,热恋,最后呢狗血剧情一样,帅哥又爱上一个携美远走,杏子一发火,削指明誓,此生杀尽负心汉!
三则,杏子是苗家人寨子的苗女呀,天生聪慧,读书好进了县一中。可是寨子里的规矩,女孩到时间就得嫁人,不能读书。杏子不服,就是要出山来看看,僵持中耽误了高考。就,下了血誓……
杏子讲完趴我耳边悄悄道“我也逃出来呢呀,只是,我总归是要回去呢。你呢?信哪一个故事?”说完红唇含上了我耳垂,舌轻挑,麻酥酥的哼了一声。

吃不消,我是真的吃不消这个妖。并着双腿挪开想掩饰什么的掏烟点上,结果发现把过滤嘴给点了。再在她毫不掩饰的调笑声中远远丢了去。我冲她吼道“莫逼老子吃了你。”
人懒洋洋的挺起胸,小腰一扭“来么,我呢情哥哥,幺妹子想要你呢……”
日了,这个我熟啊,不就是,你叫呀,你喊呀,你叫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嘛。嘿、嘿、嘿
配合着,我抓上她的腰,轻挠几下,杏子就憋不住了,笑到瘫软,重又乖乖滑入我怀中。

有些话我不知真假,有些话我也许能听懂,我喜欢杏子,相信杏子也喜欢我,但我们的关系更像在过招。
就像我们在阳台沿上,我等她,出招,她来了,接招。不用说话,那是一份蛮清晰的默契与喜欢,我与她都能感觉得到。
而如今,她在我怀里,刚刚的那些话就是她在出招,在试探某种可能。而我有些大意,先托盘而出,落了后手。只是,有些保证,不是说的是做的,便只有沉默已对。
都说女人不要太聪明,男人不要太理智,对吧。难得糊涂呀,真理。
所幸,当下,我们有足够的默契保持住我们的关系。
莫名,我想起文林和何婕。暗叹一声,都是聪明人呀!
我低头,她仰头,红唇微张,她的眼神迷离诱惑,妖精呀,我去吻那唇,不出意外被她先狠狠咬住,然后,双双陷入窒息,长久。

回去的公交车人不多,坐在最后一排靠窗,她倚着我看着窗外说“真好,还有一年。”我嗅着她的发香,轻轻回她,“还有一年,真好。”


如果说,我跟杏子,文林和何婕都表现的不像学生们的常规恋爱。那么,陈坚,他的爱情可谓真是学生恋爱的经典版本。还记得那个阿娇么?
得益于那次联动募捐,没人注意到陈坚悄悄用美食贿赂了师大联络人丫头张晴,从而给了他死缠烂打的机会,最终获得美人归。
其中的过程简单分说:

前期偶遇、巧遇、随时随地遇,总之怎么遇到都跟张晴前一天要吃什么有关。
中期请吃、请喝,早上接,晚上送,吃什么、喝什么,怎么接,怎么送,什么路线。也是张晴她们寝室敲诈了陈坚好几顿鲁地德州炸鸡后才提供的。
后期写诗,写情书,到抱着吉他去宿舍楼下唱歌,学生舞会舞伴,电影院、西餐厅。诗是阿潘写的,没错,就是那个依然满脸痘痘的阿潘。(原谅我,自我穷困,为什么写到这里会莫名想起你呢?祝福你没有痘痘的困扰,阿门!)情书是小林四处收集,阿恒整理汇总而成。吉他是冬雪的,对吧。舞会三步四步是文林教的,本来是何婕教的,后来么看看文林丢垃圾桶里不再要的鞋就明白了。
我,负责了最重要部分,就是选电影,选西餐厅。电影必须是恐怖片懂的哦,嗯,群尸玩过界不错的,够恶心还有点搞笑不会做噩梦。西餐厅放在翠湖二楼,为什么顺序要放在最后,就是为了女孩阿娇看过群尸后胃口不会太好,(能想起那个烂耳朵掉罗宋汤的画面么?噁)档次有了还省钱。还算想的周到吧。

所以,一套连招下来,陈坚终于牵起阿娇的手,KO!
至于阿娇后来说是因为陈坚的坚持和细心打动了她,我们都是听听互相会心一笑,只有陈坚那傻的才会信。借我们的钱都没还呢。

按说吧,成功后就没我们什么事了,但是,这两口子是真会作的。
一起聚餐吧,阿娇说陈坚没及时来接而生气,陈坚因为当众被数落而发怒,最后,不欢而散。
宿舍各过各的吧,两人床上腻着腻着,陈坚就被踢下来了,然后……
我们开始躲着这两位,那真是累啊,一吵就分,一分就要死要活,然后陈坚开始各种跪求,和好了。转眼又开始吵了,理由千奇百怪,发型喽,打喷嚏啦,走路没顾着了等等。
习惯之后就要总结,你看哦,只要陈坚头是耷拉的,走路是拖着鞋底子的,那就是开始了。然后,就会看见他抱酒瓶子了,你得边上丢个盆。然后赶紧跑,带上吉他,不要听他嚎,太难听。嗯,两个小时了吧,回去,把他丢上床。开窗开门,透气,再冷也得透。

千万,不要跟他谈心,十万个为什么,我们又不是启蒙老师对吧。
等着吧,三天,绝对到时间了,就看见这位开始打理自己,再喷点劣质香水,出发。
不用操心,下午两口子一准有说有笑的来了,一周的稳定期也来了。是的,就这么奇葩,我们从来不会打赌他俩会分手的,就算阿恒跟阿莲分了,这两位也不会的。

杏子是极为看不上陈坚这种样儿的,但是,张晴又觉得陈坚其实蛮好的,如果不是爱的深,会如此折磨吗?
嗯,这两位碰过好几次头了,常一起宵夜。张晴没表示多个师姐有什么不好,我也的确就是待她如妹妹一样。
杏子有时候会很有深意的看我和张晴,我知道她是说你们很配。拿眼瞪回去,亲兄妹当然配。她就眨眼睛,我们也做兄妹呀好不好?我懒得理她。还是张晴乖,低着头吃的满嘴流油。帮她拭去油渍,能看到她吃满足的笑,多好。
也不知哪听来的,张晴会问杏子,苗族真的会蛊术吗?杏子就凑过去悄悄说什么,然后冲我笑,张晴就脸红。唉,太单纯就是好骗。我只能帮忙配合,看到陈坚没看到阿娇没,嗯,中了的。张晴就笑,真当我傻呀,你们俩太像了,难怪在一起。杏子拿眼瞟过来,我看过去,切,像么?才怪。
张晴没再提起杜鹃,我也没问。丫头也长大了呀!
时间,太快~

考试的成绩终于公布了,我大语居然过关了,哈哈(就问阿紫同学怎么想?气不气呀?)一个没上几天课的人居然过了大语,天开眼!高数,肯定是不过的,预料之中。
我的成绩很让人骄傲啊,隔天,那个第一天教过我政经和大语的老头郑老师来敲门了,还都在睡觉。郑老师边敲门边说“你们啊,读书真的不容易,我个七十岁老头子爬个七楼也不容易啊,还是要上课呢嘛!”
不是不敢开,而是真的觉得对不起一个老师,而羞愧到没脸开。我们几个就这么傻傻站在门后,听着郑老头的脚步声慢慢远去。
那天,班级里居然第一次全员到齐,文林叫了起立,全体行礼,齐声说,郑老师辛苦!郑老头蛮欣慰的,起码我们是这么认为的。
那一天,是郑老头的最后一堂课,他的聘期到了。


那一天晚上,还是去了电脑房,发现多了个新游戏,叫,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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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17 08:4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紫色风玲 于 2021-5-24 10:47 编辑

10,探望
如果你全部身家只剩一百元,是好好吃上一顿饱腹再买上包烟抽呢?还是用这一百元好好的精打细算折腾着用到月底开薪日呢?
我选了第三项,在螺蛳湾买了一条红色的连衣裙给杏子。意外不?
嗯,性子就是这样的,蛮随意,看见了,觉得蛮配杏子的,身上钱也够,就,买了。花了我玖拾捌元整。
口袋里就只有二元钱,半包烟。

南屏街还是常去的,都是乘我孃不在家的时候去的,不是为拿钱,是因为看昊昊,我似乎是个蛮适合当哥哥的人,或者说蛮享受当哥哥的感觉。
我喜欢领着昊昊去买点炸洋芋,吃碗小米线啥的,帮她擦拭好再牵着她手街上走一圈,说些有的没的。喜欢看她萌萌的笑,捏捏她肥嘟嘟的脸。喜欢她跟身后糯声糯气的喊着“我哥、我哥,等哈我噻……”
自从捡起那张掉在地上的钱后,我就再没跟孃孃讨过钱。
那个沉默寡言的姑父后来就每个月的月底骑着那辆破自行车来探望我一次,留下三百元钱,有时会多个五十一百的。我呢再一百五十的用在昊昊身上。他不一定会真的喜欢我,而我也对他没什么话,两个男人的小默契就这么在昊昊身上维持着。

所以,当我拎着购物袋在学院外看见姑父时,是有些惊讶的,这才月中吧。天是又开眼了,知道我没钱了?
嗯,我也没注意到他身后还有个人,天,的确没开眼。
因为袋子是透明的,这一刻红色的衣裙就很显眼,在这两个中年男的注视下。我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还,藏了藏。
我姑父还是那么简单明了,打个招呼就走。我爹,这个常年一脸黢黑严肃的中年男人,看看我手中的东西。把他手中的行李交给我,转身示意,去了对面的小饭馆。
一盘薄荷牛干巴,一碟炸乳扇,一碗粉小肠再加个苦菜汤,两份米饭。两个人沉默吃饭,我是真饿了这菜也对我胃口,他,似乎还好。懒得管,天塌下来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抗不是。
吃干抹净,要了两杯油腻腻的茶。他点根烟,看了看我,把桌上大重九推了过来,还哼了一声。
我掏出自己的半包烟,点上,看他,等发话。不出意外,我爹先拿手指了我的袋,
“让你来读书就是给女娃娃买衣服呢给是?”
“……”
“你姑爹挨我讲了你孃,么以后就直接汇给你,给行?”
“……”
“读书是你自己同意呢,要读成哪样你自己要有数,你……”
他足足讲了一根烟的时间,基本没抽,就拿手上晃了。等想起抽了才发现就剩烟蒂了,丢了去。我给他递上一根,点上。
看着我,他突然没话了。我能感觉对面这个男人的疲倦和那份无奈,却有,隐隐的快意。是的,很早以前我就不再恐惧这个能用棍子打我打到断的人了。他,本来就是从中插入我的生活里的,我七岁以前的童年和小学、中学、乃至高中,与他是一直有缺失的。我算过,其实我们也就真正处了七年不到。我,都十八了呀!

他说,是来开会的,开完了过来看看,我反正也没缺胳膊短腿的,那他下午就回版纳了。我就送着他去了公交车站。看他提着行李上车,就又想起冬雪的父亲,蛮像。

上了楼,杏子没下课,把红衣裙给了602谁转交杏子。回宿舍突然觉得有点兴致不高。那人说,要处就好好处,不要害了人家。你看,这就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认知,多精准呀,多讽刺不是吗。
杏子我说过她很会搭配吧,所以,当她一头黑发穿着那件红衣裙出现我面前时,转了一个圈,裙摆飞舞的她便让我迷失,很多东西在乎不在乎的有意思吗?有她就够了。
这个女孩其实已经具备很多成熟女性所不具有的东西,独立,自我,神秘,又能解人意,还善风情。所谓尤物,能使君王不上朝的,该是这样了。
我知道她有很多故事,如我一般,或许就如张晴说的,我们俩其实,就这一点真的很像。有故事的人才会吸引人呀,对不对?

只是我不太喜欢追根问底,愿意说我当然愿意听,不愿说就不用勉强。她也一样,从不会多问什么,只要在一起,就好。
以后会是什么样,谁知道呢?为什么要去想不确定的以后而忽视了眼前?
想想,我跟她,也该是因为这些默契,才能走到一起的。
我仰头,吐了个蛮好看的烟圈,调皮的杏子在怀里伸手去点开,散了去。她的手好看,残缺。能这样在我面前无顾忌的展露,很让我欢喜。
我跟她说了我那个父亲,那种有点别扭不舒服亲不起来的感觉。杏子不说话,拉着我的双手环住她的腰,就这么让我抱着她,慢慢睡去。
醒过来天已黑,杏子不在。枕头下多了些钱,抽屉里多了几包寡母烟。她没问过裙子多少钱,她大概知道我没钱了。那个年代,女生的钱是不是一定比男生多呢?总是见女生贴男生,这真是个奇怪的问题呀。还好前面我也偷偷往她包里塞了些,那个人临走前给我的。

说到钱,何婕就有钱,但阿娇的钱肯定更多,陈坚如今基本是改头换面了,从头到脚崭新。阿娇的父亲据说是楚雄的商人,有点来头。摩托罗拉第一代的翻盖8900,我们就是从她手上看到的,后面基本上就是陈坚拿出来装逼无往不利的法器,尼玛七楼打个电话一楼的都能听到。
这两口子不作的时候,还是能说话的。阿娇算是个被富养的孩子,很多东西也愿意拿出来分享,算是嘚瑟的一种,但也蛮能让人接受的。宿舍里几个女的有时也能一起聊化妆什么的,杏子和她们也慢慢融洽起来。阿莲会教毛线,何婕能聊古筝,舞曲。看她们对镜贴黄花,调琴红线处,众芳巧笑嫣然,倒也其乐融融。

这种时候我们几个反而成了多余的,最后只能被赶外面一排趴阳台上抽烟聊天。
因为小林也开始谈了,卫校一个个子小巧的女孩,不爱说话有点闷。那剩下痘痘家的阿潘就成了唯一救助对象,我们问他标准,这位也直接,女的就行。
可院里的女孩见到阿潘就躲开的呀,怎么整?我们最后就决定了那啥,去外面找,起码也要拉拉手吧。
听说过,可都没见识过,就跑街上最后一家街机店问长脚老板,人说舞厅多的是漂亮妹子随便拉。
就去了舞厅,坝上黑舞厅,名字就叫黑皇后,二十元一张票,很贵的说,但买票的时候人还说了给我们的是优惠价,册那,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鬼信哦。

里面是真黑呀,唯一光点就是偶尔亮起的烟头。
慢摇的曲,黑胴胴的影,一股混合着香水、体味、烟味还有什么怪怪的很浓重的味道。我们是手拉手贴着墙壁摸进去的。慢慢适应了一支烟的功夫,才勉强看清,卡座分两边,一边烟头多男人少,一边烟头少,女人多。中间大舞池。
然后就鼓动阿潘去那边请,反正谁也看不见谁是吧,阿潘还是不敢,最后被陈坚跟小林拖着去了。
好半天,摸回来两位,讲成了,请了一位挺白嫩的,下舞池了。
嗯,等吧,一等等到中间儿换场都没见人,这下我们急了,四处找。最后被看场兼买票的坏糟老头神神秘秘领到了后院,一排的小房间,阿潘傻乎乎的站一门口发呆,脸上尽些白花花的腻子。

拍打两下回过神来了,赶紧拉着就往外走,怕是着了什么暗路子,帮他搜口袋看看是不是钱都被摸了去。
折腾到马路对过阿潘还扭捏着不好意思,最后手里现出一张皱巴巴的四伟人来,我去,什么情况呀!这也能倒贴的?全体震惊!
都问,什么长相呀,感觉如何啊,怎么来的钱,阿潘一个劲支吾,说乌漆嘛黑尽哆嗦了。
说话间,对面散场,出来一堆男女,才发现就没小于四十下的,那些女人脸上摸的白灰走路都能掉。阿恒说可能来错了地方,阿潘是被那啥而不是我们想的拉拉手摸摸腿。听的我们脸都绿了,真的。赶紧跑,变红脸的阿潘疙瘩都在泛光在后面跑又跑不动,追着嚎,要杀了我们!
那晚上,我们真的没敢回宿舍,集体五位跑看通宵场,看着恐怖片狂笑了一夜,周边的人看着我们很恐怖。

到早上了,总得回去呀。开门,阿潘看着我们,我们看着他,他腿软,我们也腿软。
最后阿潘一声哭喊“哪个狗日呢讲出克就不是人!”
一众皆服。(坦白说,这辈子到目前最好玩的事,这排前三!)
自此,我们后面一直把阿潘排701第一,这是第一个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的吃了瓜的人,还是个老瓜!

又到月底,姑父没出现,来了个带着眼镜并不算好看却感觉很亲切的女人,自称叶姨。带来很多吃的用的,还有钱,六百元。她说,我那个爹说了,交了女朋友总是要多用钱的,以后就按这个数给。她说,本来是想汇款的,但又怕不及时会耽误。所以以后由她送过来。她说,我爹其实不是来开会的,就是来看我的。

所以,是我这个十六岁没了父母还被打成反动派狗崽子,被从昆明发配到版纳的爹骗了我。那个时候昆明到版纳客车是要两天两夜。这个人就两天两夜的来,吃了顿饭,又两天两夜的回了。只因为,我一直没回去过,就过来,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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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17 08:4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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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17 08:46 |只看该作者
我烂尾过很多小说。估计不少于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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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17 08:46 |只看该作者
数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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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21-5-17 08:46 |只看该作者
写一阵就扔下了,后来我明白了,自己不是想写小说,而是化解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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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17 08:48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坐等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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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17 08:50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肉菩萨 发表于 2021-5-17 08:44
1,上学

  94年的3月某天,那天的天色是灰的,我的心情是蓝的。

出来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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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17 08:51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快加精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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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17 08:52 |只看该作者
遥望江南 发表于 2021-5-17 08:46
我烂尾过很多小说。估计不少于十篇

我只烂过两次,加上这回,也不过三呢
你看,这就是我差你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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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17 08:53 |只看该作者

嗯,发了两小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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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17 08:54 |只看该作者

还真等着呀
书生的确不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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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17 08:54 |只看该作者

这个,我还在乎么?
不在乎?
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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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17 08:55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肉菩萨 发表于 2021-5-17 08:44
2,师妹

     那个我学的很认真听讲的教室,从第一天那个上午直到半年后,我一直没再进去过。

看看看,你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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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21-5-17 09:17 |只看该作者
语文好不好,和学历有关么?人家理工科不学语文,你能咋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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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发表于 2021-5-17 09:33 |只看该作者

原来这样,可以编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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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21-5-17 09:36 |只看该作者
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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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21-5-17 10:40 |只看该作者
一大早本来神清气爽,这一会已经头昏脑胀的了。先问好小萨。还没空读,有点空但心浮气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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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发表于 2021-5-17 10:47 |只看该作者
不急啊,每天500字左右的进度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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