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号守了一天的大盘,本指望年底市场发点红包,不料,几天的走势要死不活,一如窗外的天色,阴沉沉,冷兮兮。市场不给笑脸,还得过日子。便又想到六星“单车之恋”场面正酣,找点乐子去!不料网页还没点开,即有朋友短信唤来:“陶湘居有请”。年头岁尾,应酬自然多点,这没法,况写字看字也不能饱肚子,即刻起身拔脚出门。等到我回头见到单车恋情之《一路向北》这篇帖子时,屋里已经没有一息声响。一看琥珀发帖时间是29号半夜,便不禁心中生疼起来。
“三杯入口,万虑皆消。海鸟长鸣,天风振袖。但觉心旷神怡,仿佛身在仙境。”那当然是说酒那东西,既有品酒中之陶然,又有酒后枕梦之甜蜜,自然还少不了有“花看半开,酒饮微醺”的那种仙境之感和神怡之态。悠悠万事,睡觉去。从容而醉,恍惚而醒。眼一睁,便到了今天。上午公干如常,下午一个年终例会,这刻即又记起那篇2010年的最后一篇作业来。
琥珀身为艺文首席斑竹,白日还有站墙头的使命,要赶点字,不点灯熬油又能如何?况闻琥珀玉体近来欠安,还如此为“1212大赛”捧场,敬意骤然而生。惟敬意不敌醉意,酒精袭来,又能奈何?写字找不到调儿,只是随手敲了几个字:“不晓得有个人深更半夜就把帖发了!摸摸索索这会儿才读到。只是从酒桌上回来,有点醉意不想写字,不过先借醉意说一句话:标题《一路向北......》就够了,前缀满世界都晓得了,主题最终是靠文章内容反映的。醉话没人怪,怪了也没用,我这是在哪......"
醉了总会醒。琥珀的文字,此前我还真没怎么在意,但是,一篇《一盏青灯半卷卿念》进入我的视野后,一个小家碧玉的模样儿已经在我的脑海中形成。文中写下的“没有了三千青丝,如何绾住这三千的柔情?”“只有这一盏青灯半卷卿念,来聊表切切的牵挂。”都还在我的耳畔吟唱。青丝绾住的柔情,青灯燃起的卿念,似水如泉的一腔情怀,从此让我记住了琥珀郁郁芊芊的文字,还有一个芊芊玉立的文学形象。于是,在一个万籁寂然的冬日,借着“花看半开,酒饮微醺”的浅醉,躲在一个安寂的角落,我为琥珀写下了第一篇点评《女人味儿在哪?》
琥珀第一轮出围虽我在意料之中,但如琥珀自语:“终还是一个幸运之人。”对于琥珀能否第二轮脱颖而出,我还是有过些微隐忧。因为就我所见其之文字,不光有应景之痕迹,文字之雕琢也仍欠若干火候。在高手如云的一场花旦袖舞大赛中,琥珀的位置并不靠前。故而我直言:倘若后面的文字模样如故,“估计没有戏”。不期,读完眼前的这篇《一路向北》,我释然了。
琥珀的笔下当然讲的也是一个离不开“爱”的故事,这世界能离开得爱吗?打从亚当和夏娃来到世上,打从人类的文明愈来愈走进深处,人类的“爱”和人类对爱的追求,便成为了日子里永远的主题!琥珀采用了一种在被压缩的时空中去发酵故事情节的写法,用于展示故事情节的时间看似只有五天,但是故事的背景却横跨了十年的时空。这是该文写法上的一个重要特色。
由于作者在故事叙述的方式上有特殊的视角,不断插入蒙太奇式的回忆镜头,故而,故事的衔接处和思维的跳跃性,给读者阅读带来丰富的思考空间。全文六小节,按时间第次展开,每一小节的规模都不见大,但是,其故事的容量,又可让人获得充分的时空感,以去体会、去认识故事的发展脉络,同时也逐渐品味其中的人物纠葛。这或是我注意到的一个文字布局特点,也或正是作者的一种创作匠心。
蒙太奇是音译的外来语,原为建筑学术语,意为构成、装配。经常用于若干艺术领域,是可涵义时空、人物和地域等概念的拼贴剪辑手法。最早被延伸到电影艺术中,后来逐渐在其他衍生的艺术领域广为运用。
故事的发生始于十年前的大学时光,苏叶和他在校园里相爱了。然后毕业分手,劳燕分飞,后来他由于另一个女人的心计而昧心同意结婚,最后选择了婚礼前夜殉情,但是,那一刻,另一个女人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显然他的心中一直没有忘记苏叶,因为校园分离一刻,“他说,苏叶,你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好,苏叶答应了,答应一定等着他。”后来”他说他辜负了苏叶,一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无论如何他要为这个孩子负责。他说是他的错,让苏叶忘了他,不要恨他。”但苏叶如何忘得了他!
十年苦恋,一路向北,苏叶等到的却是一坛骨灰。这是一个开始看不见太多浪漫,最后也是带上凄美色彩的爱情故事。其也让人想到一个古旧的命题: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不过这儿的故事虽然以一个人的逝去,作为爱情的结局,也蒙上了一种悲剧感觉,这种悲剧似乎可看成是两种殉情叠加。他因为对苏叶的深深爱恋而不能自拔,故而选择殉情,而苏叶则是因为深爱的他不在世间而选择割腕。前者的死显得绝望,而后者的割腕则显得柔弱。我注意到,作者刻画人物性格时的笔触相当冷静,甚至冷峻,没有过度关于爱之情绪的渲染,而是通过不太复杂的故事情节,和人物的内心的苦痛,去展示在繁华喧嚣的都市背景下,一个称得上近乎平凡的爱情故事。事实上,文中的两女一男,都是苦命人。
作者笔下的故事确实平凡。标新立异和奇思妙想,在千百年来,已经被各种爱情故事所充斥,故而作者的写作视觉主要投向了手法上和技巧上,这篇字的手法确实读来比较新颖,不是简单的铺陈,而是用反复蒙太奇式的回放,来组织故事,并提供逻辑上的关联。文字的雕琢也极见用心,语言的都市化色彩和当代的爱情故事极好的协调,让人感受了诸多时代的信息,故而也可以读出作者的文字阅历不浅。
值得一提,这篇故事的主题所涉及的若干场景中,都通过比较巧妙的构思,让一辆单车在这场爱情故事中也几乎成为了另一个角色,虽然个别场景也比较勉强。文章一开始,便有一个特写“她只是习惯了想他的时候就去擦车,这辆男式的旧单车是他留给苏叶唯一的念想。”随后的时空中,又不断地跳出那辆单车:“他们俩正背靠着校园里的那棵丁香树接吻,浑然不觉丁香花洒落了他们一身还有脚下那辆放倒的单车。”、“苏叶沉默的坐在单车前面,仔仔细细的擦拭着车子。”、“临别的那天晚上,他骑车来到了苏叶租住的公寓,车前筐里放着一大捧的星星草。”在单车的身上,承载着苏叶和他在校园的恋爱时光,承载着苏叶和他在丁香花旁的甜蜜爱情,也承载着苏叶对他的一次又一次的深深想念。
琥珀《一路向北》的文字,一改青丝伴青灯之郁郁寡寡,一改小家碧玉之柔情万端,一幅充满都市人文元素的画面和一副大家闺秀的当代风采,被琥珀尽情地泼向纸上。原谅我对琥珀的字知之甚少,但比较《一盏青灯半卷卿念》和《一路向北》,前后两篇字的风格,让我确实赞叹琥珀驾驭文字的功夫犹如擅长百变之鱼龙,让人睹见了琥珀在文字的海洋中轻盈游弋的矫健身手。“不知酒中趣,不能道只字也。”而不识字中趣,更何来只字可道?《一路向北》说了何?又有何可圈可点之处?也许我真地还没有读出来,认真地说,在我最近所写的几篇点评文字中,这篇字最为让我费神。但好歹也是一篇字了,惶惶中,贴上。(成文匆忙,文中如有错别字,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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