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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恰好是黄荆 [打印本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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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按倒就亲    时间: 2024-10-4 15:35
标题: 恰好是黄荆

读吴瑞《不必是栾树》，玩心大起。仓促模仿，聊取一乐。

一




楚地多荆棘。干脆从直，自称荆楚。棘是棘条，浑身布满锐刺的藤蔓，攀援牵连覆盖丛林，几年便可封山。山民省事泛指，带刺的藤蔓都叫棘条，包括那“无力蔷薇卧晓枝”的主角。蔷薇就是月季，玫瑰仙子的嫡表妹。

荆是黄荆，大灌木或小乔木。不甚高大，多长在其他树木荫影之下。要求光，难免疏影横斜左冲右突，把身子扭得像抖音劈过的美女，总是无法成材；水肥露气求不得，只好变得耐旱，必要时主动枯掉一些枝条，如壁虎舍弃被揪住的尾巴。于是这杂木，虽然木质坚硬纹路细腻，却因无法成材而不堪大用，除了熬火。砍回来一码码晒了做柴，做饭炒茶很奥利给。惟楚有柴。

大炼钢铁砍光森林，以粮为纲剃没胡须，黄荆是率先恢复元气的植物。幸免于难的人都穷，不说有没吃的，连柴火都成问题。田埂上的草只能各人砍各家，规矩上管下。把调羹伸到别人的碗里，先得掂量自家儿子有几个，房头有多大，打不打得过。为一把茅草大打出手结下深仇子孙怨，是常见的事情。那时的中国梦是我领导的口头禅：锅里有煮的，床上有杵的。除了食和性，还能要求什么。想多了涉嫌犯罪。

无奈把眼睛看向更深的山。山是有神的，有神必有神迹。哪怕一座山头一个神，级别比村书记还低，能力也肯定比书记强。虽然一个山神也不认识，但我认识村里的书记。除了欺负孤弱家庭讨好镇上干部，狗屁不是。

进山砍柴不容易。要是收音机报的好天气，早早起来吃完，带上中午的馍馍、盐菜和水，沐晨星踩朝露赶早动身。去得晚了，一怕柴火晒不干回程挑不动，有命挣来无力拿；二怕当地痞子拦路勒索，一包大公鸡的烟是要给的；三怕找不到合适的山头砍，毕竟不是每个林子都能下刀。看山跑死马，绕错一条路就是半天，只能宝山空手回。

砍的都是杂木，为主就是黄荆。并非人家善良，而是杂木本就需要清除，正好合作双赢。后来砍柴的心眼活了，知道人家也愁这些杂木，便约齐了摆谱，托人带话叫提供茶水，否则就上别的寨子砍去。所以我向来不信什么“淳朴善良”之类的鬼话，都是利用信息不对称占了便宜的一方，对另一方提出的口头表扬和道德绑架。得了便宜唱雅调。听说有要别人提供午餐，吃完还挨了揍的。我认为打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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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按倒就亲    时间: 2024-10-4 15:35


二


山里没有精神生活，进冬就是农闲。一闲就出丫杈，偷鸡摸狗扯皮闹袢爬灰打架秋后算账……太阳每天都是新的，也就每天都有新鲜事。只好唱戏。一个个寨子比起来唱，再穷也要斗几天富，乐坏了大篷车上的河南小女孩京楚剧团。没错，是叫京楚剧团，既唱京剧又唱楚剧。

光有戏不行，还得有观众、有喝彩。喝彩的人少、气势不够，隔壁村寨会笑话，剧团领导也不开心。“我们跑江湖的，钱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彩头。”——彩头就是钱，所以这话是个病句。但书记和族长们文凭比我还低，一直听不出来。除了给剧团加钱，还把邪恶的眼睛盯上了砍柴客。

跟着大人去的时候，在山口被一群手持红缨枪的人拦截。没有刑讯逼供打骂斥责，笑嘻嘻小声说话，邀请大家去寨子里喝茶看戏。我们是来砍柴的，有人抗议。那边还是笑嘻嘻，知道知道，保证走的时候，每人一担硬柴。

队屋前的稻场搭了巨大的戏台，有演员在化妆、更衣、嗑瓜子，书记和族长小心翼翼地陪剧团领导喝茶聊天，搪瓷缸子上画着一个持枪民兵，“要准备打仗”。戏台下有寨子的小孩、老头老太和妇女。男丁不多见，估计都在山上吭哧砍柴。

书记过来跟带队的说，柴都砍好了、晒干了，不用你们亲自去下苦力，运气不好还碰上蛇虫虎豹。这个季节，除了蛇在冬眠，别的野兽都饿着肚子在山里转悠。所以砍柴需要组队。“但是”，书记说，“你们必须老老实实地看戏，轰轰烈烈地鼓掌。看完下午场直接挑柴回去。欢迎回去宣传，组织人来挑柴。”瞬间被天大的好事击中，大家都觉不可思议。顺着书记的手指看去，后面稻场上，山一样的黄荆剁得齐刷刷码着，足足有这么这么这么高的一堆，连捆柴的藤条都准备了。

楚剧不喜欢，哭哭呀呀烦死人，倒是爱听那一个字都不懂的京剧。等到稍大跟着收音机学了几段才发现，最好听的时候，恰恰是一个字都不能听懂的时候。晓得了唱的什么，因想象而来的自我发挥瞬间退去，不免暗想：切，这么两句话亏他唱得这么啰嗦。就像听英文歌，最怕的就是突然懂了歌词。最先触动心弦的不是歌词，是一无所知的状态下，毫无成见的节律和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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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按倒就亲    时间: 2024-10-4 15:35





三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我大概就是这个类型。身为山民，少有天生对司空见惯的树木花草兴趣浓厚的人。山里人对待树木，成材的到期砍伐，不成材的塞进灶膛，独我是个例外。无论走到哪里，最关注的就是植物。是否适合作盆景，应该如何裁，哪里能出枝，造个什么型，配个什么盆……半生积累下来，本土常见的园林园艺品种，差不多都混成了熟人。

才发现黄荆也是制作盆景的素材。木质坚硬天然虬曲，制作出来可省不少年功。加上适应力强，耐寒耐旱耐贫瘠，沾土就能活，浑身都是不定芽，造型养护都取巧。达到同样造型，山松可能要一两代人，黄荆也许只需五年。

某年进山，饮酒大醉，在村头茅厕减负。尿毕出来，见古柏与巨石间夹着一棵黄荆——都不能叫棵，原木已被挤死烂掉，独剩一张百孔千疮的树皮，残存两枝，青黄不接。略一摇动，脆声而断，底部三两根山羊须似的残根。抱起观察，可养可塑。扛回老屋院子，素沙植好，草绳缠了青苔薄膜保湿。半年后起发新枝，茁壮繁茂。为这枯树的新生，特意请了兄弟们拼酒作贺。原计划蓄养两年开始造型，谁知母亲种菜嫌它碍事，加上认为这不算正业，乘艳阳高照悄悄拔了晒干，复又归于灶膛。

可惜自是可惜。庄子讲臭椿无用之用，恰是无用才得保全自身。就像我，因为够怂，所以睡觉从不关门。无能有无能的好处。挤卵委或克格勃，都找不到我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但黄荆何其无辜，到底把命丢在我的手上。

好在我是个没啥欲望、什么都不强求的无心之人，失了就失了，不敢陷在情绪之中。师父有积攒一生的奇花异草名木古树，得闲就去看，构思如何造型如何整枝，喝茶闲聊就是一天。经常劝他，不要搜集了，再多就是负累。“你看我没钱买地建园，所以你的园子就是我的园子，你的盆景就是我的盆景。入我眼者为我所有，见过就在心里，不必抱回家去。”师父也笑，慢慢收集的果然少了。在别人的成就里得到观赏之乐，跟看完大戏还有柴挑差不多。

给黄荆造型不是简单的刀锯相加，还是个自我塑造的过程。无论什么型式，首先立身要正。悬崖、临水，危态可有险情不能有。花浓柳艳处着得眼高，路危径险处回得头早，可列入造型准则。蓄枝裁剪亦是，疏与密、争与让、虚与实、远与近、枯与荣、呼与应，在在都是做人。最终成型，茫然无得，大自然才是最好的盆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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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按倒就亲    时间: 2024-10-4 15:35




四


楚人养蜂，槐花蜜最好，其次是荆条。见过一架山，满山都是黄荆，松柏栗子都没一棵。时值花开，千万只蜂蝶振翅飞舞，声音宏大得不似昆虫，像儿时父亲揪着耳朵逼我背书的叨叨。黄荆花不怎么样，既不好看也谈不上香，不知为何会酿出顶级的蜜。据说可保存数十年，不失营养不变质。

天生不喜甜。当年驻点村书记家养蜂，曾赠我两瓶自酿荆条蜜。放了两年，最后转送了喜欢甜食的朋友。

冷子兴演说荣国府，说天地生人都是禀气而生，气韵不同方成就百态千姿。一方山水一方人，出场时都预设好的。我这山人，大概就是黄荆这种禀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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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受吴瑞启发写着玩的，算是给 @泼雷  交的作业。她上墙我都不曾表示。
还有 @花若叶  。花少是我打入管理组夺取六星大电闸的重要卧底，他说不能天天都是砖。
仔细审查了，真的不是砖，正宗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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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灭灯退魈    时间: 2024-10-4 15:49
牛文~

读来颇有些沈与汪走笔的感觉

第一节的抖音与奥利给略有点破坏氛围

留给泼雷来飘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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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按倒就亲    时间: 2024-10-4 15:51

平常人家平常心 发表于 2024-10-4 15:41
真怪怪，怎么肚皮里有这么多文字的

我们年轻时候，每个寨子都有几个一肚子故事的歪嘴老汉。冬天暖阳下，眯眼半歪在大辕椅里，吧嗒吧嗒抽旱烟。你要是肯陪他一会，他能给你讲故事讲到日落西山凉风起。

如果那些老汉能认字又能上六星，那就没我的活路了。你可以认为我就是那穿着羊皮袄的糟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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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灭灯退魈    时间: 2024-10-4 15:53
“你看我没钱买地建园，所以你的园子就是我的园子，你的盆景就是我的盆景。入我眼者为我所有，见过就在心里，不必抱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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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句有大智慧，赞~

黄荆始终萦绕着这些小细节，使之不散，结尾也有升华，是写黄荆，也是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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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按倒就亲    时间: 2024-10-4 15:53

灭灯退魈 发表于 2024-10-4 15:49
牛文~

读来颇有些沈与汪走笔的感觉

确实。
见无蕊文章好玩匆匆而就，没有认真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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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飞梅弄晚    时间: 2024-10-4 16:57


埋头一顶。

老丑这货，明明有些字可以规整一下，他非得斜出几个以示放荡不羁。

预估老丑由此拉开红杂散文大比拼帷幕。

读到好字，忍不住技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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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黄小蓉    时间: 2024-10-4 17:43
认真读完大作，欣赏～
年代故事是一些创作的基础，没经历过却能从文章中感受到那个时代特有的一些氛围，挺有意思的，以后要多写，不能交完作业就下课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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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吾二悟    时间: 2024-10-4 18:04
有点蛮，有点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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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泼雷    时间: 2024-10-4 19:20
谢谢梁兄
下午一直在外，刚回来安顿好，搬个小板凳，慢慢看。
老梁是个有趣的人，行事理性的逻辑与感性的性情并重，帖子常常溢满各种元素，很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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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泼雷    时间: 2024-10-4 19:37
黄荆有旺盛的生命力，虽不堪大用只能熬火，也能修修剪剪制作盆栽，终是归于自然才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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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泼雷    时间: 2024-10-4 19:54
老梁的生活观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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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鱼小溅    时间: 2024-10-4 21:00
某处，恍见苏轼赤壁游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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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令箭    时间: 2024-10-4 21:04
谚语挺不错，锅里有煮的，床上有杵的。
还有蜂蜜🍯也挺好。
十年前就有了解。
陪领导去市里办完事，她们要拐路去一个破败寺院看看。
那个时节，槐花飘香，半路上有十几摊蜂箱。
那是几百亩槐林，香气郁结。
我下了车，领导去拜佛。
和养蜂人聊，说起蜂蜜。
最好的蜂蜜是枣花蜜，但很难精准采集，那时候荆花也逐渐开了。
其次是槐花蜜和荆花蜜，比较次的是杂花蜜。
养蜂人说，人工干预之后，即使最好的枣花蜜也没有完全发酵就割了。
罐子里的都是八成熟蜂蜜。
早点割蜜也是必须的。采花蜂若是感觉蜂蜜够喂蜂群，就不采了。
若是一直被割走，蜜蜂有了危机，就会拼命采花酿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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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火星十三州    时间: 2024-10-4 21:26

光有戏不行，还得有观众、有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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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在理。
再好的戏子，没有看客和对手也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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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火星十三州    时间: 2024-10-4 21:26

光有戏不行，还得有观众、有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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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在理。
再好的戏子，没有看客和对手也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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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烟雨箬笠    时间: 2024-10-4 23:06
记得小时候常听老人们说，黄荆条子出好人，那时起对黄荆心生敬畏，就在想，黄荆是什么东东？咋这么厉害呢！后来才知道，是用来打人手心的枝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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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花若叶    时间: 2024-10-4 23:30
文字老道，笔力由始至终没有衰竭之像，相当了不起，是红袖不多见佳作。
最后一句点睛之笔，本应生花，但与前面画龙呼应太朦胧，味道略显平淡了。——黄荆写透了，人物的性格还不够鲜明。——性本爱丘山，爱在哪里？如果有具体故事，说明确爱丘山，不喜繁华，可能更好点。

一点个人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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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杨逍逍    时间: 2024-10-4 23:41

淡淡好文。
河南小女孩京楚剧团，估计唱的京剧楚剧都有一股豫剧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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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临窗独饮    时间: 2024-10-5 11:37
这篇我昨晚酒后也读了两遍，没啥话说，只有膜拜，哦，跪拜。

老丑兄弟啊，别管论坛是非了，专心写这些文字吧，最好整理成书，为中国现代散文点亮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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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临窗独饮    时间: 2024-10-5 18:34
好文佐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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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黄小蓉    时间: 2024-10-5 23:01
睡前一顶 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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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我是来打酱油的    时间: 2024-10-6 08:19
都说好，我得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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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花若叶    时间: 2024-10-6 08:52
难得好文章，有人推荐，大区置顶，跟大家分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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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信以为真    时间: 2024-10-6 08:52

我是来打酱油的 发表于 2024-10-6 08:19
都说好，我得看看

好不好呢？
我信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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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湘女妃儿    时间: 2024-10-6 08:54
提前看过，实在喜欢，没得你允许便发于六杂。

呵呵 负荆请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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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湘女妃儿    时间: 2024-10-6 08:59

临窗独饮 发表于 2024-10-5 11:37
这篇我昨晚酒后也读了两遍，没啥话说，只有膜拜，哦，跪拜。

老丑兄弟啊，别管论坛是非了，专心写这些文 ...

临大老板慧眼识珠。
他专心写字，文章真的极好。
看过他的文集 偏偏都是精品
和老灭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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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炉渣渣    时间: 2024-10-6 09:33

好文，给黄荆造型，有意思，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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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信以为真    时间: 2024-10-6 09:35

炉渣渣 发表于 2024-10-6 09:33
好文，给黄荆造型，有意思，哈哈

投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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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论金    时间: 2024-10-6 09:40
看完打个卡吧。三妹喜欢。
山里的娃，和黄荆一样，自然天成，看社会就有了朴素的视觉。对任何领导的东西都反感。
老丑的心没长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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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信以为真    时间: 2024-10-6 10:06

论金 发表于 2024-10-6 09:40
看完打个卡吧。三妹喜欢。
山里的娃，和黄荆一样，自然天成，看社会就有了朴素的视觉。对任何领导的东西都 ...

就跟他的眉头一样
总是皱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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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不靠谱的酸菜鱼    时间: 2024-10-6 11:02

花若叶 发表于 2024-10-6 08:52
难得好文章，有人推荐，大区置顶，跟大家分享下

好在哪里？快把台词借我用用，免得人家说我木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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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信以为真    时间: 2024-10-6 11:04

不靠谱的酸菜鱼 发表于 2024-10-6 11:02
好在哪里？快把台词借我用用，免得人家说我木文化。

形散而神不散
好诗好诗
淡淡的乡愁
儿时的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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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不靠谱的酸菜鱼    时间: 2024-10-6 11:08
此文形散而神不散，间杂淡淡的乡愁与儿时的回忆...
好诗啊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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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不靠谱的酸菜鱼    时间: 2024-10-6 11:16

信以为真 发表于 2024-10-6 11:04
形散而神不散
好诗好诗
淡淡的乡愁

35楼住户，你可以把回复删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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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信以为真    时间: 2024-10-6 11:34

不靠谱的酸菜鱼 发表于 2024-10-6 11:16
35楼住户，你可以把回复删掉了！

好多人喜欢老丑
好多人喜欢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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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我是潜水的    时间: 2024-10-6 13:09
山里回来的人洗手读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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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春水秋霜伊人    时间: 2024-10-6 19:15

飞梅弄晚 发表于 2024-10-4 16:57
埋头一顶。

老丑这货，明明有些字可以规整一下，他非得斜出几个以示放荡不羁。

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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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草原牧羊人    时间: 2024-10-6 19:59
荆楚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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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草原牧羊人    时间: 2024-10-6 19:59
荆州的荆，是指黄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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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频飞    时间: 2024-10-6 20:03

草原牧羊人 发表于 2024-10-6 19:59
荆州的荆，是指黄荆吗

羊好，我还在家长村欢迎光临家长 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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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远去的烟云    时间: 2024-10-7 05:27

按倒就亲 发表于 2024-10-4 15:35
四

  丑兄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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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八目头陀    时间: 2024-10-7 10:00
看了三遍，老辣耐嚼。有金圣叹嚼豆腐干不亦快哉的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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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牛山峰    时间: 2024-10-7 11:34

按倒就亲 发表于 2024-10-4 15:35
三

妃儿一发，我就知道是梁板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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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退休民工    时间: 2024-10-7 14:37
这文字，是我所偏爱的，一股淡淡的乡愁扑面而来，看了很多遍，一直不敢留言，请允许我膜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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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翅枝    时间: 2024-10-7 15:48
黄荆的籽，我们会装入布袋内做枕头，也会煲水夏天时作凉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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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翅枝    时间: 2024-10-7 15:48
黄荆的籽，我们会装入布袋内做枕头，也会煲水夏天时作凉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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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翅枝    时间: 2024-10-7 15:49
客家话称它为布惊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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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湘女妃儿    时间: 2024-10-7 16:25

牛山峰 发表于 2024-10-7 11:34
妃儿一发，我就知道是梁板的手笔……

哈哈
我偷的他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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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湘女妃儿    时间: 2024-10-7 16:26

退休民工 发表于 2024-10-7 14:37
这文字，是我所偏爱的，一股淡淡的乡愁扑面而来，看了很多遍，一直不敢留言，请允许我膜拜一下。

我觉得那篇上海青比这篇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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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翰林探花    时间: 2024-10-8 12:41
“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好文已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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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小红袄    时间: 2024-10-8 16:37
哇 写的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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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小红袄    时间: 2024-10-8 16:38
喜欢植物的人生活在云南是最妥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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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信以为真    时间: 2024-10-9 03:12

小红袄 发表于 2024-10-8 16:38
喜欢植物的人生活在云南是最妥帖的

你怎么知道他很喜欢云南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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