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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麦子熟了 [打印本页]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2 16:07
标题: 麦子熟了
本帖最后由 兰亭流觞 于 2024-6-4 07:38 编辑
麦子熟了
昨夜忽闻布谷声声,原来是“芒种”节气到,麦子就要熟了。清晨,望着田野里橙黄饱满的麦穗,心中充满了喜悦之情。然而喜悦过后,心里竟然泛起了一丝隐痛。我对站在身边的妻子说,你看,咱这一百多亩小麦,预计可以产十五六万斤粮食,比我们以前一个生产队四五百亩土地产的还要多。
正在向麦田里眺望的妻子回过头来看着我,嗯了一声,然后微笑着说,你不能那样比啊,那是什么年代啊!是啊,今非昔比,毕竟是四十年前的往事了。
那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后半页。那时候父亲在我们生产队当队长。都说战时部队上的连排长是送死的角色,那么农村的生产队长就相当于战时的连排长。虽然在庄稼地里劳作不至于送死,但既要为队里素质参差不齐的几百口农民的衣食住行操心,又要参加高强度的体力劳动,足以使他心力憔悴。
我们村地处鲁中山区的西北边缘,村子周边山丘棋布、地势高洼不平,种麦子的地块都很小。不像眼下我所在的鲁西北,一块麦田就有几百上千亩,轻风吹过,麦浪翻滚着远去,一眼望不到边,蔚为壮观。
我们生产队最大的一块地只有九亩多,这块地也被村民骄傲地称作“九亩地”。听长辈说,我们沿用的土地计量单位是“大亩”,一大亩相当于2点5市亩。换算一下,这块地应该有二十多市亩了。这块二十几亩的地也是全村最大的地块,因此备受社员们珍视。
每年秋收过后,队里会集中人力、物力,将九亩地特意深耕细作,施足底肥,然后适时播下最好的麦种。来年春天还会引来上游水库里的水,为它浇一遍极为稀缺的返青水。这块麦田也不负众望,产量总比其它田块高出很多。每年麦收的时候,这块地还有一个特殊的用途——生产队会战的场所。
麦收寒天。是说小麦丰收的年景大都气温偏低。因为寒冷,麦子成熟期会稍稍延迟,寒冷的天气又避免了干热风的危害,因此麦子会有所增产。
九亩地里的麦子熟了。收割的前一天,父亲会通知队里的全体社员,明天早上五点钟,都到那里收割小麦。于是,当天晚上本队的各家各户人声嘈杂,磨镰霍霍。
第二天凌晨不到四点,社员们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兴奋,披了棉袄,拿上磨的风快的镰刀,匆匆奔向等待收割的麦田。村里的鸡鸣声、狗吠声此起彼伏,旷野里的布谷鸟,则昼夜不停地催促:快快割麦……;头上还亮着星星,东方的天空已泛起鱼肚白。早到的人们已经按捺不住了,忽地把身上的棉袄脱下往地头一扔,一人一耧(三行)收割起来。他们并非是思想觉悟多高,只是要在这一年一度的特殊时段里,充分展示自己的身手。
天大亮的时候,麦田里麦捆行行,人头攒动。割麦子的人有先有后,整个场面形似雁阵,雁阵最前头那个人就是我的父亲。
父亲并不高大,他的身材中等偏瘦,而且他也已人过中年。然而,他却能在几十号争先恐后割麦子的青壮年劳动力中,始终走在最前头,这使我有些疑惑(那时候农村的小学实行放麦假,以帮助麦收)。身旁一位与我一同捆麦子的婶婶猜出了我的心思,她用赞许的口吻对我说,你爸爸割麦子有诀窍。正当她要说出父亲的诀窍时,忽然有人把她喊走了。
父亲割麦子到底有什么诀窍呢?我边捆麦子边注意着父亲的动作。父亲深弯着腰,左手拢麦,右手挥镰,然后将割下的麦棵一把把整齐地码在田垄间,整个动作连贯迅速。不过单就动作而言,父亲与其他人并无二致,只是在别人因劳累、腰疼必须直起腰来休息一会儿的时候,父亲仍然弯腰挥镰,不曾有片刻的停歇。我似乎明白了,所谓诀窍就是咬牙坚持,几百米长的地头,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一样,自戕式的坚持一口气割到头。
稍长后,我也锻炼成了生产队里割麦子的一把好手,通过实践,更证实了咬牙坚持不直腰,是能保持一路领先的不二法门。只是那个罪,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了的。人工割小麦,又脏、又累、又热、又急,是最苦的农活。过麦如过鬼门关。
麦子割完运走后,地里会掉下许多麦穗,拾麦穗就成了我们这些未成年小社员的任务。那时候有句很漂亮的话——颗粒归仓。除了捡拾麦穗,我们还有另一项任务,就是负责驱逐外地或外村到我们生产队地里捡麦穗的人。如果对方不听劝阻,可以没收其所得。一次,我与小伙伴们没收了外地人一大抱麦穗,并如数送到了队里的打麦场上。回家后很得意地给母亲述说了经过,等待母亲的表扬。
母亲并没有夸奖我,她表情平静地叫我坐在凳子上,给我讲述了一则往事。母亲说,几十年前我们村有一个曹姓大户人家,也就是现今所说的地主。他们家有百十亩地,家境比较富裕,但平时生活却很节俭,只是麦收的时候一反常态。他们地里掉落的麦穗自己从不捡拾,有时还会故意丢些成把的麦穗在地里,以供贫穷的人们来捡拾。有人疑惑不解地问他,他回答说,咱的田地多、麦子多,他们不捡咱的,捡谁的呢?
听完母亲讲的往事,我很感诧异。因为从小受教育就知道,地主就是穷凶极恶的刘文彩、黄世仁、周扒皮,他们怎么会故意丢麦穗给穷人拾呢?
年长后读《诗经》,发现《小雅·大田》里有这样的句子:彼有遗秉,此有滞穗,伊寡妇之利。原来在两千多年前的古代,我们的祖先就有这样扶危济困的美德,他们故意遗麦穗于田野,让鳏寡孤独、无依无靠者拾取,聊以活命。只是这样的美德,在唯利是图的当今社会里早已消失殆尽,以至于成了不可思议的事情。礼失求诸野。不知这句话在现今还有没有意义。
俗语说,争秋、夺麦、乱采桑。成熟了的小麦是一种最容易因冰雹、阴雨、大风等天气侵袭而受损的农作物,甚至一场天灾会让它毁于一旦。所以说,小麦需要农民与天“夺”。割下的麦子运到打麦场上,农民们会不分昼夜地加班加点脱粒、扬场、晾晒,然后将最成实最饱满的麦粒,“踊跃”交了国库粮。至于这些用自己血汗换来的粮食,是拱手献给了朝鲜、越南等这些亚洲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还是无偿奉送给了坦桑尼亚、赞比亚那些性情懒惰的黑兄弟,农民就无权过问了。
农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忍着浑身的酸痛拿起扫把,扫起场上剩下的次等麦粒,剩下多少算多少,按工分、人口分下去,这就是他们一年的细粮。年景好的时候,每人可分得一百斤左右;年景差的时候,只能分到几十斤(因为粮食不够吃,这些小麦还要拿出大部分到集市上换成粗粮以维持生计。事实上,农民一整年也吃不上几顿白面)。
即便是这样,一贯逆来顺受的农民还不忘苦中作乐,自己调侃一下。两个相熟的农民在路上相遇,一个远远地会喊:
二哥,今年分的麦子不少啊!
另一个苦笑着答:
呵呵,不少不少,到冬天打浆糊糊窗户纸用不完呢!
一个农民风餐露宿,从头年的秋忙到第二年的夏,分到的麦子磨成面粉只够冬天糊窗户纸的。你听了这话心里会是什么滋味?是不是也会隐隐作痛?
但愿那个因天灾也好,人祸也罢,所造成的非人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民以食为天,农民就是挺着瘦骨嶙峋的脊梁,用他那生满老茧的双手擎起天的人。
谨以此文,缅怀我那些一生备受饥馑之苦的父辈、祖辈们,愿他们在天堂衣食无忧,不再无端承受残酷的盘剥压榨。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2 16:16
布谷声声麦将熟,磨镰霍霍累农夫。
劝君应惜盘中物,分明粒粒皆辛苦。
作者: 东山酒绿 时间: 2024-6-2 17:11
是啊,交公粮,想起电影《被告山杠爷》。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2 17:17
本帖最后由 兰亭流觞 于 2024-6-2 17:23 编辑
是啊,一亩地交多少粮,不是农民自己说了算的。如果遇上一位爱虚荣、虚报亩产量的大队书记,村民可就惨了。
作者: 东山酒绿 时间: 2024-6-2 17:20
交公粮算不算原始的井田制?
怎么缴纳公粮?缴纳公粮有定额,不问收成吗?果如此,野有饿莩就是必然后果。
作者: 金豆豆 时间: 2024-6-2 17:20
瞄一眼,是我偏爱的文字。。。。留个脚印。晚上回去看。现在在外面呢。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2 17:24
本帖最后由 兰亭流觞 于 2024-6-2 17:29 编辑
也大致估算亩产量。但某些大队书记显能啊,虚报亩产量,亩产量高,相应的就交的多。
交的多,书记会得到上级表扬的。
作者: 东山酒绿 时间: 2024-6-2 17:26
不到一定年龄,写不出这种文字。
也像麦子熟了,写出厚实深沉的文字,对得起自己的丰富阅历。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2 17:26
只要不是吵架帖,都算好帖子
作者: 金豆豆 时间: 2024-6-2 17:28
有道理。特别是你用这个词:厚实深沉。
作者: 金豆豆 时间: 2024-6-2 17:29
你知道哒!吵架的多了,我就不想来了。。。。
作者: 知音 时间: 2024-6-2 18:07
在我的记忆中,生产队长就是这个形象:全队生产队的家长,什么时候开始种,什么时候开始收,哪块地种什么,那些人干重活、那些人干轻活,都是生产队长一个***衡。众口难调,总有一些人骂他是偏心,还有人骂他黑心,一般人还真干不了。
作者: 知音 时间: 2024-6-2 18:10
东北平原以前有大片的麦田,联产承包之后土地被分割成零散的小块,为了经济效益,很少有人种麦子了,大家都种来钱快的西瓜、收成高的玉米,连谷子都很少有人种了。
建三江农场那边应该还能看到风吹麦浪的景色。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2 18:12
越到后来,生产队长越不好干了,年轻的农民都不听话了。八十年代如果不分地,我感觉又会大饥荒。
因为父亲几乎干了一辈子生产队长,我深有体会。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2 18:13
东北地区寒冷,可能是种一季吧,山东是种两季——一季小麦,一季玉米。
作者: 知音 时间: 2024-6-2 18:44
麦子是一季,每年6月底收麦子,那是轰轰烈烈的……
麦子收完,麦地种大白菜,也等于是两季了,
作者: 知音 时间: 2024-6-2 18:47
我父亲那一辈的农民,以踏实干活为骄傲,偷奸耍滑的都是被嫌弃的。
作者: 湘女妃儿 时间: 2024-6-2 19:34
想起了段宏奕版的白鹿原
成片成片一眼望不到头的麦田。
作者: 湘女妃儿 时间: 2024-6-2 19:35
我们这里看不到麦田,小时候的记忆是棉花。
后来嫁到婆家,看到是稻田。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2 20:56
是的,但是后来的年轻人越来越滑,队长也不是之前那代队长的思维了。都在耍奸,土地不分也确实不行了。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2 20:56
哦,明白了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2 20:58
麦浪确实好看,但北方人也喜欢看稻田。自己没有的就感觉新奇。
作者: 东山酒绿 时间: 2024-6-3 05:47
我们这里麦子收割完了,就栽秧种水稻了。
作者: 东山酒绿 时间: 2024-6-3 05:49
生产队长实权如何不知道,但过去大队书记那绝对是权大于天,一方霸主。
作者: 香樟树下 时间: 2024-6-3 07:42
熟悉的麦收画面。小时候看队长每天早晨给每个人分配农活,老威风了
作者: 香樟树下 时间: 2024-6-3 07:44
我们上高中那会,馒头不是随便吃的,还有玉米饼子,一周包一顿包子,那真是象过年一样
作者: 牛山峰 时间: 2024-6-3 08:05
生产队的事记忆深刻。好的地方还可以,不好的地方一天的劳作几分钱。过去我不明白,这是怎么算出来的。原来花肥,种子,农具,上面分配下来的拖拉机,播种机什么的。不管你用没用都要扣钱。而粮食价格也是上面定好的。交公粮要放在第一位,所以做农民,粮食却不够吃。和现在比才知道哪个正确。问题是存在的,但不能因为有问题就否定一切……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3 09:28
本帖最后由 兰亭流觞 于 2024-6-3 09:31 编辑
大队书记算基层干部,不是民选的,职位相对比较固定,脱产。生产队长不是干部,就是本队社员的领头羊。是一票一票选出来的,而且是每年一选。早期的生产队长既要为全队人操心,还要带头干活。大都人品好、有能力,同时还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收入与社员完全相同,没有奖金。
很多人干上几届队长就不愿意干了。到年初再选队长的时候,谁再选他,他就在选举场所大声骂娘——谁要再选我当队长,我就日他……
其实,生产队长是下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3 09:33
这说明你年龄小些,生活好些了。早期是不会每星期吃一次包子的。
作者: 湘女妃儿 时间: 2024-6-3 09:37
兰亭流觞 发表于 2024-6-2 20:58
麦浪确实好看,但北方人也喜欢看稻田。自己没有的就感觉新奇。
我们这里都是种棉花,所以很少有在烈日之下劳作的时候。对老一辈吃过的苦,没啥概念。
感觉我们这里的经济比较发达,我是70后,基本上没吃过什么苦。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3 09:43
本帖最后由 兰亭流觞 于 2024-6-3 09:52 编辑
是的,农民吃自己种的粮食也要按国家排价扣钱的。如果你家里劳动力少、挣得工分少,是不足于支付口粮钱的。这样的人家欠的粮食钱,会累计在队里的账上的。
当时的粮食分配原则是“人七劳三”。也就是按工分分配3成,按人口分配7成,还是比较人性化的。假设你家里有病人之类的,即使是全家不挣一个工分,也可以每人分到7成口粮,不至于饿死。欠的口粮款,也只是记在账上,是不影响每次分口粮的。
那时候我还未成年,我的认知是这样的。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3 09:48
本帖最后由 兰亭流觞 于 2024-6-3 09:54 编辑
各地是有差异的。事实上七十年代全国还普遍很穷。富裕也是极少数地方。就全国而言,真正富裕起来是到了八十年代后期。
作者: 牛山峰 时间: 2024-6-3 10:00
兰亭流觞 发表于 2024-6-3 09:43
是的,农民吃自己种的粮食也要按国家排价扣钱的。如果你家里劳动力少、挣得工分少,是不足于支付口粮钱的 ...
我们哪里后来搞过“清欠”,鸡飞狗跳的……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3 10:01
70后,你记事的时候基本上就是80后了,已经改革开放了,日子确实好起来了。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3 10:04
本帖最后由 兰亭流觞 于 2024-6-3 10:25 编辑
我们这里这种欠口粮钱户极少,记得好像我们生产队就一家。后来清欠,他们还是没有啊——要钱没有,要命好几条
后来没有生产队了,应该也就不了了之。
记得那时那人家多年累积欠队里1000元左右吧。相当于现在十万吧。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3 10:08
我们这里离城市近,有山场、石灰窑场,副业搞得不错,每个工值,1到1点五元,(很多地方是一两毛或几分钱)因此欠粮食款的少。
作者: 金豆豆 时间: 2024-6-3 11:17
我对站在身边的妻子说,你看,咱这一百多亩小麦,预计可以产十五六万斤粮食,比我们以前一个生产队四五百亩土地产的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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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算一下,这个亩产是多少???
作者: 金豆豆 时间: 2024-6-3 11:18
农村的生产队长就相当于战时的连排长。虽然在庄稼地里劳作不至于送死,但既要为队里素质参差不齐的几百口农民的衣食住行操心,又要参加高强度的体力劳动,足以使他心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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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我小时候生活的农村,生产队长是很大很大的官呢。包括大队会计,也很了不起——他们家的小孩子在小伙伴面前都是昂头挺胸的~~~
作者: 金豆豆 时间: 2024-6-3 11:22
九亩地里的麦子熟了。收割的前一天,父亲会通知队里的全体社员,明天早上五点钟,都到那里收割小麦。于是,当天晚上本队的各家各户人声嘈杂,磨镰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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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传说中吃大锅饭的时候?不然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场面的~~~
作者: 金豆豆 时间: 2024-6-3 11:26
在别人因劳累、腰疼必须直起腰来休息一会儿的时候,父亲仍然弯腰挥镰,不曾有片刻的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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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身份所致的心理缘由么?哈。请原谅,我莫名想起一个词:驽马十驾,功在不舍~~~
作者: 金豆豆 时间: 2024-6-3 11:27
年长后读《诗经》,发现《小雅·大田》里有这样的句子:彼有遗秉,此有滞穗,伊寡妇之利。原来在两千多年前的古代,我们的祖先就有这样扶危济困的美德,他们故意遗麦穗于田野,让鳏寡孤独、无依无靠者拾取,聊以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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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篇而言,这段最是感人~~~
作者: 金豆豆 时间: 2024-6-3 11:30
将最成实最饱满的麦粒,“踊跃”交了国库粮。至于这些用自己血汗换来的粮食,是拱手献给了朝鲜、越南等这些亚洲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还是无偿奉送给了坦桑尼亚、赞比亚那些性情懒惰的黑兄弟,农民就无权过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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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我去问问我母亲,当初大锅饭之后最穷的那段日子,是怎么交公粮的——我记事的时候,我们这边是包产到户,我也记得交公粮,哼哧哼哧运去粮站,还分等级验收的那种~~~
作者: 金豆豆 时间: 2024-6-3 11:31
将最成实最饱满的麦粒,“踊跃”交了国库粮。至于这些用自己血汗换来的粮食,是拱手献给了朝鲜、越南等这些亚洲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还是无偿奉送给了坦桑尼亚、赞比亚那些性情懒惰的黑兄弟,农民就无权过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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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打越南的时候,人家用我们捐献的粮食做掩体——我其实不太相信,这个不怎么符合逻辑是吧~~~
作者: 金豆豆 时间: 2024-6-3 11:33
年景差的时候,只能分到几十斤(因为粮食不够吃,这些小麦还要拿出大部分到集市上换成粗粮维持生计,农民一整年也吃不上几顿白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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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哪几年?是不是《隐入尘烟》所刻画的那种?
作者: 金豆豆 时间: 2024-6-3 11:34
另一个版本的《悯农》~~
作者: 金豆豆 时间: 2024-6-3 11:36
不是定额的吗?你说的,是不是传说中浮夸风时代?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3 11:39
本帖最后由 兰亭流觞 于 2024-6-3 16:29 编辑
这样你推算不出来的,一百多亩,是一百几十亩啊?
小麦的亩产量,好的地块在1000——1100斤左右。再说多了,不是地亩数不实,就是在瞎吹牛。
上面我说的产量,是2000年后平原地区,水浇地的产量。这个产量就目前的科技水平,已经到顶了。近二十年来就这个水平了。如果想再增产,那必须有新的科技突破才行。
如果不是水浇地,还是靠天吃饭,那就没法说了。好年景可能亩产6、7百斤,孬年景,可能连种子都收不回来。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3 11:41
生产队长与大队书记、大队会计不是一个级别,后者基本可认为是铁饭碗。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3 11:42
是啊,生产队的时候,也就是82年之前。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3 11:44
就是生产队长干出个样来给队员看看。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3 11:46
地主不是没有恶霸的,是极少数。有时间了我写写恶霸地主。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3 11:48
包产到户是后期了。小朋友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3 11:53
本帖最后由 兰亭流觞 于 2024-6-3 11:56 编辑
不是说的58年大跃进,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就是平时也有另类的浮夸干部。也有大队干部为村民着想的,与浮夸相反,他们少报村里的地亩数,少交公粮,多分给百姓
粮食的亩产量应该是按每年的年景,估算产量的。我那时候还小,不十分清楚。
作者: 金豆豆 时间: 2024-6-3 11:54
白手起家,一穷二白,谁都日子都不好过吧?除了某些特权人士——我是这么想的~~~
作者: 金豆豆 时间: 2024-6-3 11:55
好哒,好哒!
作者: 金豆豆 时间: 2024-6-3 11:57
不是特别清楚。就觉得他们几家过得比别人家好。我们家的日子,因为父亲的特别努力,也还将就吧,比起人家都是有差距的~~~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3 12:01
差不多,都是靠天吃饭,赶着一年春季大旱,小麦几乎颗粒无收的年景也有。农民就是逆来顺受,他们除了望着天空长叹一声,别的也没有办法了。
那个年代中国人民很苦,中国农民更苦。
作者: 春水秋霜伊人 时间: 2024-6-4 05:51
书记也是“农民”,也是拿工分。确实是上面指派的。乡(人民公社)才是第一级人民政府。
书记不当; 也是退回做农民。
作者: 兰亭流觞 时间: 2024-6-4 07:27
老兄说的很对,村书记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干部,但没谁放着脱产书记不干,自己愿意下来当社员锄禾日当午的。
作者: 春水秋霜伊人 时间: 2024-6-4 09:13
是啊。一般书记要下,也是搞个乡镇企业的官,至少是个什么合同工。但还是生产队记分。再转行政了,干部编了,不在生产队记分,才不是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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