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军节,说说枪。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所以有了新中国。枪本身就代表着权力。从小处说,它可以决定人的生死;从大处说,它可以决定王朝的兴替。基于这种潜在原因,很多人都很喜欢枪,尤其是男人们。遗憾与万幸的是——中国禁枪。
禁枪有百利而无一害。有犯罪学家研究纵火犯,一些人莫名其妙的有点火破坏的行为,甚至不为报复也无明确目的,结论是这些纵火犯心理普遍掌控欲较强,纵火就是为了追求或满足这种欲望。可以想见,如果枪支泛滥、流落到这些人手里将会产生怎样的社会恶果。美国雷阵雨般的大规模枪击事件,既不是激情犯罪,也不因恩怨行凶,就因为抢手追求这种欲望,把火变成了枪支的火舌。
我们都知道把炸弹、炸药甚至汽油等危险物品进行妥善保存,但很多人却不知道枪支更加危险。如果世界上只有枪没有人类,大概没有一颗子弹会被击发;所以,枪的危险本质就是人类的危险。禁枪,实质就是禁止人的行为。
有幸玩过几款枪,五四、六四、左轮,还有半自动冲锋枪。看着捡起来的不起眼的碎裂弹头,还有那些精巧的小弹壳,都难以想象这玩意能置人于死地。有意瞄准、无意射击,手臂的震颤、刺耳的爆鸣、轻微的火药味道、沉闷的击中目标的声音,只有在开枪那一刻,你才能深刻体会到枪支所蕴含的威力。一米见方的混合木制靶垫都能被击穿,一介肉体凡躯,如何阻挡?但凡所见,不寒而栗。
《道德经》云: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此处“兵者”,指的是兵器。君子看到索索发抖的牛羊都于心不忍,所以君子要远庖厨;枪刀之下索索发抖的更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所以君子更宜远刀兵。张潮《幽梦影》讲:文人讲武事,大都纸上谈兵;武将论文章,半属道听途说。想想,这也不是坏事儿。
但枪这东西又离开不得。上文已说明人类才是最危险的,这是最悲催、最无奈的地方,而枪的作用就在于防御、消灭这些危险。所以,世界有了战争。我们讨厌战争,却又不得不面对战争,甚至迫不得已还要发起战争。
普京大帝走路时姿势略有怪异,肩膀晃来晃去,但右手贴着大腿基本不动,因为他经过克格勃的严格训练,右手时刻准备拔枪。关于枪支的使用,克格勃有一个理念:如果不准备射击,就不要拔枪。意思是枪不是用来展示与吓唬人的,拔枪则必须向敌人发射子弹,一击致命。这跟中国小说里侠客宝剑出鞘必须饮血的道理一样。如无必要,不可动武;不动则已,动则致命。
随时准备拔枪,但严格限定拔枪条件;这是警惕与自控的过程。枪,总是要用的。这世界上还没大行其道但从没动用过的东西。这里面讲究的就是“条件”,什么样的条件下必须拔枪射击?成千上万的生命,悬于一刻,必须慎之又慎。
君子有大爱,君子远庖厨,君子远刀兵,枪不轻拔,拔则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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