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养生丸 于 2022-6-10 16:21 编辑
小哥今年至少六十岁。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个中年人。戴副眼镜，大夏天里，热得白里透红，斯文当中，带着几分娘气。说话也很温柔，一点不像传说的样子。
他妈曾经在我姥姥家做保姆。一起经历过那个特殊年代，形成一种特殊的友谊。也可谓世交。他和我表姐就属于青梅竹马。这个小哥称呼，仅限表姐。小哥是老幺，上边大姐，大哥，二哥。一直这么处下来的关系。
头回见他在医院，我妈扭伤了脚，轻微骨裂，等我赶过去，小哥已经跑前跑后，忙活得差不多了。表姐在旁陪着。她和我妈更像姊妹一样要好。在于家族缘故，年龄相差不太多，如同小舅比我大四岁，辈分归辈分，在表姐看来，都是孩子。
表姐公认的大美女。其实小表姐最漂亮。不次明星。本身也地方上的角儿。没赶上好时候，主要没文化，只能演她自己，难以出类拔萃。那天一见小哥，我就知道，绝非暗恋，明摆着，喜欢表姐，发乎情，止于礼，仿佛亲戚。虽然头回见面，十分熟稔地喊我小名，知道我腿上有伤，叫我歇脚，背着我妈，上来下去；说实话，不无感动，也觉他活该来着。
之后没见面。那会儿小哥正忙着移民。他原本做玉石生意，据说身家千万，要么也无法投资异乡。另一个，得知他好酒，而且酒后无德，出过各种洋相；心想自己差不多，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再见面，小哥回国，在表姐家。感觉没怎么变样，唯一局促了一些；毕竟姐夫哥旁边坐着，称兄道弟，换我也多少有点做贼心虚似的，放不开手脚。可酒过三巡，小哥意气风发，满脸通红的指着姐夫哥，回忆当年若非如何如何，表姐早是他的了。我都尴尬！姐夫哥云淡风轻，始终笑脸相迎，打个哈哈。我才体会到，小哥的酒后无德，并非传说。
其实我跟姐夫哥相当陌生。打小儿看不起他。话说，他也算高干子弟；他爹前阵子还刚获得那个五十年勋章。可是邪性，吊死在表姐这一棵树上。整天往我们家跑，求我妈从中调和，劝劝表姐，回心转意。后来外甥闺女大婚，旁人说他眼里闪烁的，全都老婆孩子。而我外甥闺女指着他们当初的结婚照，连连摇头，取笑她妈，远远赶不上她老爸的风华正茂。讲真，我也这么认为；尽管他是外人。
再见小哥，也就几年工夫，整个变得畏畏缩缩。连酒都浅尝辄止。也不喊我小名了。非常客气。眼神游离。中途离席。才听表姐恨恨说来：当时移民，小哥的老婆孩子先行，落地就给他发来律师信，相当于净身出户的那种。小哥崩溃，哭诉，我们关系再不好，为了孩子，你们娘俩移就是了，我同样倾家荡产，在所不惜，干嘛骗我，一块儿好好过，必须把我往死里整吗？！
那天结束，表姐买单，还给小哥买了身衣服，告诉他，放心，一定会给他寄烟丝——没错，小哥在唐人街做苦力，连烟都抽不起了。
另外，小哥的亲生闺女至今不认他；曾经报警，生怕受到一个醉汉父亲的伤害。我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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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22-6-9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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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10 14:4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