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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三重奏（十二）（十三） [打印本页]

作者: 陶陶然然 时间: 2022-5-1 11:14
标题: 三重奏（十二）（十三）
本帖最后由陶陶然然于 2022-5-1 11:20 编辑

　　十二

　　“春姑娘”吴小梅带笑走进孙家，吴志广只推不知道。严惠芳在编竹器。吴小梅说：“慧芳姨，还在编啊？咳嗽还没好透呢！”严惠芳叫吴小梅坐：“天生的劳碌命，不动动手闲得慌。感冒好得多了，你海潮叔上回送的药我还没吃完。”吴小梅在旁打下手，同时就把孙家明写给她的信选了些“非私人部分”念给严惠芳听：“小梅，上次电话忘了告诉你，我正在为村小学的孩子们搜集旧书。城里孩子学过的课本当旧货卖了，可那些课本比我们村孩子用的课本要新多了，我发现时真兴奋极了！目前我已凑了二十多套，语文、数学、思想品德、美术、音乐……基本上每一套都是全的。我打算再收集一些，放寒假时带回去……”严惠芳分外高兴，又问告诉林校长不曾。吴小梅笑说到小学去过了。孙家明在信里还鼓励吴小梅复读，说“你上次高考只差几分，就这样放弃太可惜了。”正和吴小梅本人想得一致，吴志广也支持。严惠芳也说这是正理。

　　两人由孙家明说到孙家亮，说到匿名汇款，严惠芳嗓子哽住了：“家亮这些个钱也不知是怎么挣的，也不知是受了多少煎熬才挣到的。”吴小梅劝慰了一回。严惠芳说：“‘秋老虎’说过就过，我得赶着把这些竹器卖了，给他们添寒衣。家明呢倒好说，家亮不知道哪天穿得上冷天的新衣服。”吴小梅便分析道：“镇上是肯定不在了，县里市里海潮叔和林校长也都托人到处找过，虽不好说百分百吧，看样子是出了市了。等忙完这一阵，我想到省城去看看家明，再托德强哥德强嫂帮着张张眼。家明那边不能透风，德强他们是随着工程到处跑的，倒兴许有些蛛丝马迹。”严惠芳觉得渺茫，但也别无他法。

　　吴小梅这一趟计划中的省城之行却是公私兼顾。上次电话里提过的经常跟孙家明在一起的女同学徐薇，她想起来就不安，不亲眼看一看是难释怀。况且和孙家明多见见面，也比光靠着书信往来更能使感情保鲜。

　　孙家亮每个月最期待的还不是去德强哥家吃饭，而是月头上发工钱的那天。一个月一晃即过，又到了五号，有工友进宿舍里叫去拿工资。孙家亮第一个跑过去响应。那人笑道：“哟，这么积极？等赚够了老婆本，就不用打饥荒了。”众人哄笑。孙家亮面红过耳。工友笑道：“还怕丑呢，真是个孩子。”

　　孙家亮不理他们，走到陈会计那里。陈会计在老板旁边时，脸上不绝地绽放笑容，面对德强哥几个资格老、技术好的“老”民工也还以礼相待，对孙家亮等人就没那么客气，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他数了钱给孙家亮说：“耳朵挺长啊，你是第二个来的。”孙家亮点着钱，喜上眉梢道：“谢谢陈会计！”其他年轻工友不爱说“谢谢”，陈会计据此对孙家亮多了一丝好感，顺手拿了块洋点心给他。

　　孙家亮放好了钱，一梦沉酣，梦里都是笑着的。一人偷偷地摸到孙家亮床上去偷钱包。孙家亮翻了个身，腿踢到那人的手，一下子惊醒了。那人想要跑开，孙家亮一把抓住喊：“开灯！”

　　灯光大亮。众人迷迷糊糊大眼瞪小眼。孙家亮怒喝：“他偷我钱！”那人耍赖道：“谁偷你钱？钱在哪里？”孙家亮气愤地说：“你还赖？你半夜三更怎么跑到我这边来了？”那人惫懒地说：“我梦游呢，梦见抱了个姑娘，哪知道是上了你小子的床。”民工中像德强哥那样拖家带口的是少数，绝大部分是七八人一间工棚，从工作到生活清一色的男性。都是青壮年，情欲难耐，难免有些假凤虚凰的故事。那人就曾半真半假骚扰过孙家亮。孙家亮哪吃他那一套，几拳砸掉了他的幻想。没成想这晚又来偷钱，更勾起前事，新仇旧怨，一起爆发。【小余高见：作者写民工的性问题，轻轻一点，让人吃惊。这段冷酷的写实几乎是自然主义的了。】

　　众人笑声当中，孙家亮狠狠踢了那人一脚。那人回手一拳，打得孙家亮鼻子流血。孙家亮吼了一声，整个人扑过去。那人不比孙家亮凶狠，打起架来不要命，被揍得鬼哭狼嚎，满屋乱跑。

　　众人忙把孙家亮拉开道：“算了算了，说说玩话的，还当真了。”那人捂着脸回床睡下，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孙家亮抹着鼻血，恨恨地看着他说：“你小心点，别有下次！我的钱是有用的，你敢拿我一毛，我都跟你拼命！”

　　他给孙家明的汇款，孙家明有些还了村里的旧债，有些弥补卖废品的不足买了一批小学课本，并没有像他所希望的那样拿来穿好的吃好的。学校食堂里，孙家明经常点的是青菜豆腐。

　　他一个人在一张桌子上吃。蒋凌峰他们三三两两地搭伙吃。徐薇、郝乐乐在离他不远处，徐薇想过去，碍于众目睽睽，颇感踌躇。

　　郝乐乐伸长脖子看了一下说：“他吃得真香。”徐薇明知故问道：“谁呀？”郝乐乐说：“孙家明啊。就一个青菜豆腐，怪不得他那么瘦，我估计他还贫血。”徐薇不作声。郝乐乐会错了意：“不信啊？不信你叫他站起，蹲下，站起，蹲下，站起，蹲下，做五六个他就晕了。”徐薇笑笑，想了想，下了决心，去买了一个毛豆鸡块走到孙家明面前说：“不介意我坐这儿吧？”

　　郝乐乐差点被噎住。

　　孙家明也觉意外，愣了一下才说：“不介意。”图书馆一席谈心，拉近了二人的距离，但要说近到公然一起吃饭，似乎还不至于。他怕他自己的坏口碑连累到她。

　　徐薇笑着指指毛豆鸡块说：“一起吃吧，我买多了，而且女生要减肥。”孙家明也笑笑，却只吃自己的菜。徐薇说：“还要我挟给你啊？又不是单让你吃我的。”说着从孙家明碗里挟了块豆腐。孙家明看看她，搛了一块鸡肉吃了。一种久违的荤菜肉香伴着青椒味带来的莫大的快感，从口腔扩展到了全身。徐薇开心问道：“好吃吗？”孙家明笑道：“好吃！”

　　郝乐乐走来接口：“有多好吃？”孙家明愣住。徐薇着急地推郝乐乐。郝乐乐不由分说，拖了徐薇就走。徐薇被拉着还抽空回头说了声：“把菜吃完，别浪费。”

　　坐回先前位子，徐薇有点生气地说：“你干什么？”郝乐乐也挺窝火：“我问你干什么才对！他本来是值得同情。他学习越来越好，接触下来也不讨厌，连袁老师也表扬了他，但是……但是他偷……他拿人家手机。你跟他在一起，别人怎么看你？”徐薇正色道：“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我相信的是我的直觉。班长少了东西，他们宿舍个个都有嫌疑，凭什么就认准了他？”停了停低声嘀咕，“说不定还是蒋凌峰贼喊捉贼呢！”【小余高见：爱情就是不讲理，一笑。】

　　郝乐乐张大了嘴打量她，又拿手摸她的额头：“你发烧了还是被人下了迷魂药？这话前几天袁媛才跟我说过，你居然沦落到跟她一样境界了！你偏心得令人发指啦！”徐薇只道：“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徐薇的预言很神奇，才过了四五天就应验了。这天袁英杰走进男生宿舍找蔡飞，说是“告诉你个好消息，同时又是坏消息。”孙家明、蒋凌峰等好奇地看他。蔡飞停下扫地把子笑道：“袁老师，人吓人，可吓死人啊！”袁英杰扫视着众人说：“咱们这一区的派出所破获了一起手机盗窃案。小偷供出还偷过一个大学生的手机，说得跟蔡飞向保卫科报案时描述的差不多。派出所叫蔡飞有空去看一下。”蔡飞大喜道：“有空有空，当然有空。可是袁老师，为什么这又是坏消息呢？”袁英杰说：“如果那手机确实是你的，我们就错疑了一个好学生。”他朝孙家明看，孙家明避开他的目光。袁英杰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蒋凌峰一眼。

　　蔡飞到派出所前后只大半个钟头。回来的路上，袁英杰问他何以走得这么急。蔡飞说是“要给孙家明一个公道。”袁英杰说：“这也不能全怪你。不单是你，连我也看错了人。”他略停片刻才说：“认识一个人很容易，了解一个人就需要过程。我活了四十几岁还犯这种错误，你以后更要注意，看人不能武断。”蔡飞诚恳地说：“我知道了袁老师。我现在想想，您讲错了一句话。”袁英杰锐利地看了他一眼。蔡飞说：“您说带给我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其实两个都是好消息。”袁英杰颇感意外，眼光瞬间柔和了。蔡飞侃侃地说：“一是手机找回来了，二是公正也找回来了。”袁英杰赞许地说：“说得好，有大将之风！”蔡飞难为情地说：“袁老师，我一想到孙家明这段时间受的冤枉和委屈，心里就难过，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他一进宿舍，蒋凌峰等就一拥而上，问其端详。蔡飞拿出手机笑道：“完璧归赵！”众人欢呼。蔡飞绕过他们，径直走到孙家明面前说：“对不起！”孙家明笑笑：“你又没说过什么。”蔡飞恳切地说：“我没说，可我想过。这叫‘腹诽’。错了就是错了，我这人是个直性子，想问问，你能不能原谅我？”孙家明忙站起来说：“班长，你说得太严重了。”蔡飞追着问：“这算不算是原谅？”孙家明点点头说：“如果你非要我这么说的话。”蔡飞用力一拍他肩说：“有气量。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人的。”孙家明真诚地说：“如果我是你，我可能也会怀疑。毕竟匿名汇款的事太巧了。”

　　另几个室友七嘴八舌地说：“还有我们，我们也‘腹诽’了。”“不，我是‘明诽’。”“孙家明，哥几个跟你郑重道歉！”孙家明抑制住澎湃的心绪笑道：“都是同学，哪用这么计较？”

　　众人见状，愈觉内疚，纷纷过来勾肩搭背，同他亲热，宿舍气氛一下子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一室友问：“到底谁老是做好事给你汇钱呢？”孙家明抓抓头说：“我也不明白呀。”另一室友说：“哎，你那帐本子是干吗用的？告诉我们好不好？我们都觉得蛮神秘的。”孙家明笑道：“不说好不好？”一室友说：“是啊，你真八婆，像个女人。”另一室友骂他性别歧视。

　　蔡飞笑着说：“越扯越远了你们。账本子纯属个人隐私，孙家明顶多向我这个班长汇报汇报，要跟你们交待吗？”众室友起哄道：“哎哟，耍官威啊！”孙家明头一次在宿舍发自内心地笑了。（老柯意见：孙家明沉冤得雪，纯粹来自于外力，来自于偶然，主人公在其中何其被动？假如没有正好抓到那个惯偷，僵局岂不是永远打不开了？）

　　蒋凌峰脸色很难看，但没有道歉。他手机响了，刚要接听，蔡飞道：“别接，我是试试我的手机坏没坏。”他拨弄拨弄手机，心满意足地笑赞：“还是用惯了的东西顺手。”孙家明接口道：“我也是。连勺子筷子都是。”一室友道：“说明我们孙家明同志不忘本，将来对女朋友绝对专一。”

　　孙家明笑着拿起脸盆准备打水，蔡飞扔过一个大苹果说：“接着。”孙家明敏捷地接住。水龙头那里恰好无人，孙家明假装接水洗脸，实则闭着眼流出欢快的泪。他拿手揩着，泪水仍是源源流淌。他干脆借着“哗哗”的水声畅快地哭起来。【小余高见：我也心酸。】

作者: 陶陶然然 时间: 2022-5-1 11:20
　　十三

　　一节课下，孙家明起身伸个懒腰打算到外面散散步。郝乐乐走过来说：“不好意思啊！”孙家明给她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弄得懒腰都没伸完整。郝乐乐不等他发问便说：“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不好意思。就因为我怀疑过你，还不准徐薇跟你玩。我听蔡飞说手机原来是那么回事儿，不跟你表个白——呸呸，是表个态——我就睡不着觉。讲完了。”孙家明笑道：“没关系。”想了想又说，“谢谢你！”郝乐乐笑道：“要谢的不是我，是徐薇。我们这些人里，只有她是由始至终相信你的。”

　　孙家明看看不远处的徐薇。徐薇在跟别的女生说话，没留意。郝乐乐一挥手说：“我走啦。我们家做的香油茄丝很好吃，哪天带来给你尝尝。拜！”

　　她跑到徐薇身边一一二二地复述了一番：“还顺便夸奖了你。”徐薇说：“又拉上我干吗？”郝乐乐手舞足蹈地说：“我告诉他你是唯一坚定不移支持他的。他不要太感动哦！”徐薇调侃地说：“他感不感动，你又知道了？”郝乐乐说：“我用我的窗户去看他的窗户……”徐薇诧异：“你说的是中文吗？怎么我听不懂的？”郝乐乐说：“真臭，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嘛。我是说，我用我的眼睛看他的眼睛。”徐薇笑了：“看出什么了？”郝乐乐说：“别说，还真被我看出来了。此人目光明朗清澈，纯净自然，一看就是好人。我要是早注意他的眼，就不会疑心他了。”徐薇端详着她说：“未必吧？你主观上觉得他是贼，他一举一动就都不像好人。”郝乐乐问：“就跟古代那个怀疑邻居偷斧子的财主一样？”徐薇简练地说：“对！”郝乐乐说：“你还挺会蹬鼻子上脸的。”

　　二人说笑着，有时看一眼孙家明。孙家明只是报以微笑。

　　孙家明是近期师生间的热门话题。这晚袁家的小书房内，袁英杰坐在电脑前面，苏春晓给他端了一杯茶来，轻轻搁下。袁英杰笑道：“多谢夫人！”苏春晓说：“这两天好像心情很好？还是为了孙家明那件事？”袁英杰笑了，拉起苏春晓的手说：“什么都逃不了你的法眼。”苏春晓也握住丈夫的手笑道：“难听，是慧眼。”

　　袁英杰笑着说：“慧眼就彗眼。实说吧，真相大白，我很为孙家明高兴，也为自己惭愧。还是你看人准确，看事全面。”苏春晓抽回了手说：“我是隔着距离看则明，你是关心太过则暗。最要惭愧的不是你，是蔡飞。”袁英杰端茶吹了一吹说：“蔡飞这学生素质也不错，敢作敢当。当初选他做班长因为他擅于协调和组织，现在看看，还很有气度，没挑错了人。”苏春晓斜倚门边说：“我猜他已经向孙家明道过歉了。”袁英杰说：“那是肯定的。我自己都想道歉。”——只是抹不开面子。这半句话他没说，苏春晓替他说了出来。

　　袁英杰略有些羞惭：“是呵，这脾气……可能是我爸的遗传。”苏春晓半开玩笑地说：“责任推给上一代了。你怎么不想想，他退休前是中学的优秀教师，你执教鞭的能力也是他的遗传呢？”袁英杰放下茶杯笑道：“好的坏的都跟他一样。实践证明两个性格相似的人在一起不会愉快。以前以为这话是形容夫妻的，现在想想也是形容父子的。你也知道，我们每次见了面，没有不吵架的。我怕跟他顶起来，惹他生气，所以尽量少回去。他看我回去少了，就更生我的气。恶性循环。”苏春晓想想说：“老人家退了休，很空虚。你该体谅他。”袁英杰说：“我叫他搬过来住他又不愿意，说我常常不在家，他跟你在一起不方便。其实有什么不方便？家里不是还有媛媛？倒弄得外面有些嫉妒我的人散布谣言，说我不孝顺。他什么时候也体谅体谅我就好了。”苏春晓上前摸摸袁英杰的脸笑道：“行了，别发牢骚了，你老是叫媛媛坚毅点、踏实点，你自己这么容易就虚火上升。”袁英杰把苏春晓的手摁在脸上：“还好家有贤妻，抵消了‘悍父’的阴影。”苏春晓笑笑说：“一物降一物，你那‘悍父’拿媛媛就没辙。”袁英杰也笑了：“这丫头这会儿不知怎么折腾老爷子呢。”

　　知女莫若父。袁媛这时候是在袁宏年家中大显身手。

　　袁宏年手上拿着个带插座的软垫，指垫子上的两个缺口说：“这是焐手的还是焐脚的？”袁媛笑眯眯地过来，抓着他的双手塞进去表示是焐手的，又抽出他的双手，把垫子放到地上，把他双脚塞进去，表示也能焐脚。袁宏年欲抽脚，袁媛把插座插上，按着袁宏年的脚不准他动：“有点耐心好吧？一会儿就热了。”

　　袁宏年强行把脚抽出来说：“这才九月，你送我取暖的东西干吗？”袁媛在他旁边坐下，陪笑道：“便宜嘛！你不看人家，都是夏天买大衣，冬天买短裤，倒着季节买衣服？你孙女儿会过日子吧？”袁宏年笑了：“说吧，小妮子，又打什么算盘。”袁媛亦笑：“爷爷真厉害，越老越成精了。”袁宏年回敬：“再精也没你精——粘上毛你比猴儿还精呢。是不是零花钱不够啊？”掏了钱给她说，“省着点花。”袁媛一把接过，同时撇清：“是你自愿的，过后别又心疼起来，跟我爸抱怨我敲诈你。”

　　袁宏年显然对她没脾气：“好好好，是爷爷自愿的。”他忽而有点落寞，说：“不知多少天才见你爸一次呢，想抱怨也怨不着。”袁媛喜洋洋地把钱放进皮夹子，随口说：“想他啦？他来又挨你骂。”袁宏年说：“我不是存心找碴儿，从前不是这样的。”

　　袁媛来了兴趣：“那现在为什么这样？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新闻？”袁宏年说：“有是有，不过是旧闻。我也不是个老古板，不过你爸有的事，我无论如何看不惯！”袁媛惊讶道：“什么事啊？”袁宏年说：“他自己要是知道反省，也就罢了。我看他简直安稳得很。我憋着不说他倒像是要忘掉了。你说我怎么能不一看见他就有气？”

　　袁媛方要接话，手机响了。这个节点上被打断，是注定要被她冲一顿的，哪怕对方是郝乐乐也不能例外：“喂，干吗？想我了？少来！我就知道你死丫头闲得无聊，来骚扰我。有正经事儿呢。拜拜。”她挂了手机赶紧催着袁宏年往下说。

　　若是没有这通电话截断了谈话，兴许袁宏年真要趁着谈兴来个竹筒倒豆子。但既然阻隔了一下，他心里也就权衡了一回。他拔下插座，把软垫拍拍放好道：“不说了，天黑了，做你喜欢吃的板栗仔鸡去。”袁媛还要歪缠，袁宏年以一个断然的手势表示到此为止，还叮咛说：“回家别跟你爸你妈提，听见没？”【小余高见：袁宏年知道些什么？小说悬念迭出。但以作者用笔的狡狯，显然没这么快给我们兜底。】袁媛狐疑地笑着刁难：“要是我说漏了嘴呢？”袁宏年肃然道：“以后就别想从爷爷这儿拿一分钱。”吓得袁媛急忙认栽：“不提不提，说梦话我都提醒自己不准提。”

　　郝乐乐挂了机，同徐薇在小花园里闲逛。进入秋季，花事已过，花叶渐次凋残，只未到深秋，还没有那么浓重的秋意。徐薇拉下一根树枝数上面的花数，一边问：“袁媛刚才说什么了？”郝乐乐笑道：“说我骚扰她。”徐薇笑道：“你也真是没事找事做。”郝乐乐笑道：“让她的生活更精彩嘛。本来还打算向她形容一下校园的良辰美景，挑一挑她没考进来的不堪往事，她三句两句就挂了。大概是真有事。”

　　她和徐薇绕了半个花园找凳子坐，却都坐满了人。她皱眉道：“今天什么日子，凳子全坐满了。”徐薇微笑道：“坐满了不稀奇，人不在这儿，放本书占位子的才稀奇。”郝乐乐说：“拿书占位子还不稀奇，突然跑过来叫人家让位子的才稀奇。”徐薇讶异：“真有这种事？”郝乐乐说：“怎么没有？那天袁媛来玩，你不在，我就陪她在这坐了一下。才坐了五分钟，突然冒出来一个高头大马的男孩子，蠢血沸腾，偏说我们坐的是他的位置。亏他还是男人，一点风度也没有。”徐薇笑着说：“你们一定跟人家吵起来了？”郝乐乐说：“那还有客气的……那个人是不是孙家明？”

　　徐薇忙问：“在哪儿？”郝乐乐笑弯了腰：“骗你的。”徐薇讪讪地说：“无聊。”郝乐乐指后面说：“咦，说曹操曹操到。”徐薇头也不回地说：“你以为我会上两次同样的当啊？”郝乐乐刚说了个“不信你看”，孙家明走来向二人问好。

　　徐薇听见声音，吃了一惊，一回头说：“你真在这儿？”孙家明笑道：“什么真在这儿？”郝乐乐自以为识趣地说：“我想起来了，还有衣服泡在那儿没洗。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向徐薇扮个鬼脸，冲孙家明摆摆手跑了。

　　徐薇在一株芭蕉旁站住说：“你找我有事吗？”夜色如墨，但校园里有的是灯，花园虽较幽暗，仍能看出那芭蕉的深绿色。徐薇穿着淡红的裙子，随意一站便有种人面花光、亭亭玉立的感觉。【小余高见：徐薇出现时常有画面上的精心设计。作者对这位女二号相当上心。】

　　孙家明移开眼晴说：“我特地来谢谢你的。有人说你和郝乐乐散步去了，我猜是在这里。”徐薇道：“谢我什么？”孙家明说：“谢你的信任。”徐薇便说：“那是你值得我……值得大家信任。”孙家明顿了一下才说：“可是前段时间，却没人像你这么想。郝乐乐说，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人是相信我的。她不说，我也感觉得到。锦上添花很多人都会，雪中送炭的就太少了。”

　　徐薇偏头望着他说：“其实你心里也有好多想法，以前干吗不试着跟同学、老师沟通呢？”孙家明说：“没有人想听，所以也懒得说。”徐薇心中一动：“那……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我愿意做最好的听众。”孙家明原是单纯的致谢，此时却真有了倾诉的欲望：“我有时候觉得压力很大。”

　　徐薇往前慢慢地踱步，问他为什么。孙家明信步跟随在后说：“我家很穷，我能来上这个学，是整个村子的乡亲们集资送我来的。开学那一天，你看到我用那么多毛票交学费，就是因为我的学费是左邻右舍一角一分凑起来的，直到开学前一天才凑齐，都没来得及去银行换成整钱。”徐薇听着，不插一言。孙家明续道：“走的那天，全村都来送我，想起来心里还热烘烘的，也沉甸甸的。我只有好好学习才能报答他们。所以我……总怕自己不够好，不够优秀，不能为村里多做点事。”

　　徐薇被打动了，道：“你说的这些，包括上次在图书馆说的，我以前想都想不出来。多半还是自己太养尊处优了些。”孙家明忙说：“那倒不是。我们成长的环境不同。我最近收集到一些旧的小学课本，准备寒假带回去给村小学的孩子们。同心村办学条件差，学校的林校长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他本来不是同心村的，是当年的插队下放知青，就为了一个信念，他在我们同心村待了三十年。”

　　徐薇能体会到他对林校长深厚的崇敬，听到“三十年”这三个字，不禁震动：“你们村还有多少神奇的事情！”孙家明说：“他是我的精神榜样！”他一阵冲动，忽道：“你等一下，我拿个东西给你看！”说着拔腿就跑。自进大学以来，他第一次以飞奔的姿态出现在校园里。

　　他一路奔回宿舍，与正要出门的蒋凌峰擦肩而过。蒋凌峰淡漠地睨了他一眼，顾自走了。

　　一室友取出耳机笑说：“回来啦？”孙家明喘息着说：“待会儿还要出去。”那室友哈哈一笑，狡黠地说：“跟女生约会？”孙家明连忙否认。室友笑道：“逗你玩呢。忙你的吧。”把耳机塞回耳朵，自得其乐地听音乐。（老柯意见：这几句话完全可以省略，行文更简洁。不嫌刻薄的话，个人感觉这些属于废话，是一个肌体上的赘肉。）【小余高见：胡说八道！这是以一个小场景呈现他和室友们的关系已不再紧张。作者不特地去写这一点，而借着过场戏几句话就交待出来，手法高超。柯老师连这也看不出来？无语。】

　　孙家明翻出帐本，看了看，急步出门。

　　月亮静静地挂在天空。孙家明小跑着过来说：“等急了吧？”徐薇笑着说：“我耐心最好了。”孙家明抚摩了一下账本，递过去。徐薇接过，就着月光看了一页，不太明白：“是什么？像记账的。”孙家明说：“就是账本，是我记的乡亲们的情。”

　　徐薇指指一张凳子说：“总算有空位子了，我们坐下来看。”两人并肩坐下。徐薇翻了几页，孙家明像初出茅庐的作者等着杂志编辑提意见，颇为忐忑。徐薇抬头笑着说：“看不懂，你说给我听行么？”孙家明指点着帐本上的数字说：“第一笔钱是我们村一个孤寡老人王奶奶的五十块，虽然不多，但是王奶奶自己生活就很困难，这钱不知是她怎样省吃俭用才省下来的。我到现在都记得她打开一层一层手帕，捧出钱来的样子。”徐薇自行在脑中想象了一下，翻过一页。孙家明指着说：“这笔钱是我们村长的，本来预备给他儿子结婚用的。他老婆……他爱人我们叫她孙婶，刀子嘴豆腐心，看着凶其实最惜老怜贫的。”

　　徐薇指一下账本问道：“吴小梅是谁啊？”她清晰记得，孙家明当着她打电话，叫的是“小梅”。孙家明愣了下说：“是我从小到大的同学，住我家隔壁。”假如她问他是不是女朋友，他会承认。她一带而过，他也就语焉不详。

　　他俩谈得忘我，被花园旁林荫道上的人看见了而不自知。林荫道和花园间隔着一排矮冬青，人从这边经过，并不能引起那边热烈交谈的两人的注意。

　　蔡飞刚洗过澡，穿着拖鞋，提着塑料篮子，里头装着毛巾、肥皂、洗发精。他头发湿湿的，边走边哼歌，无意中向花园一瞥，见到了孙家明和徐薇。

　　他的步伐慢下来，却有一只手在他肩上一拍。蔡飞回头见是郝乐乐，便呵呵笑了。郝乐乐说：“你干吗？偷窥呀？”蔡飞笑道：“说这么难听。你看他们俩聊得多起劲儿！”郝乐乐笑道：“哟哟哟，有人泛酸了！”蔡飞笑道：“神经病。我是班长，要关心同学们的方方面面嘛。”郝乐乐说：“就算是吧。你别去打扰他们，你看看孙家明，哪天说过这么多话的？再看我们徐薇，也难得笑得这么开心。走，我饿了，陪我吃馄饨！”二话不说，拉了蔡飞就走。

　　蔡飞看着郝乐乐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整个的跳跃性思维。”郝乐乐说：“意识流嘛！”蔡飞穿着大拖鞋，给她拉得跌跌撞撞地说：“喂，喂，我刚洗完澡出来，身上没带钱啊。”郝乐乐慷慨地说：“没关系，没关系，我先借给你，你明天还给我就行了。”【小余高见：没带钱不要紧，先借给你。男生和女生的权利和义务就是这么分配的。郝乐乐咋就这么直接呢？】

　　走了几步，郝乐乐回头看看，还笑着说：“太有成就感了，撮合成功一对金童玉女。哇哈哈哈！”蔡飞看她笑得率性，话里有话地试探：“你就会给旁人操心，有没有想过自己？”郝乐乐说：“我？”蔡飞点题说：“终身大事啊！”郝乐乐说：“我早呢！我妈老说我像假小子，哪有人要啊？”蔡飞甩甩头上的水珠说：“我要吧，怎么样？”郝乐乐一愣，随即大笑，笑得呛住了。蔡飞忙给她捶背。郝乐乐咳了一会儿才说出话来：“看不出来，班长还挺幽默。”说得蔡飞哭笑不得。

作者: 雾鬓新梳绀绿 时间: 2022-5-1 12:26
吃了人家一块肉。就要还人家一份情。你来我往。后账难清。

表情：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

作者: 陶陶然然 时间: 2022-5-1 12:38

雾鬓新梳绀绿发表于 2022-5-1 12:26
吃了人家一块肉。就要还人家一份情。你来我往。后账难清。

表情：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

表情前的文字和表情的关系在哪里？

作者: 雾鬓新梳绀绿 时间: 2022-5-1 12:38
陈会计这个时时刻刻对着老板展示诌媚笑容的角色很让人入戏啊哈哈……表情：哈哈哈嗝。

作者: 陶陶然然 时间: 2022-5-1 12:39

雾鬓新梳绀绿发表于 2022-5-1 12:38
陈会计这个时时刻刻对着老板展示诌媚笑容的角色很让人入戏啊哈哈……表情：哈哈哈嗝。

很现实的小人物，也并不坏，一切为了生活。表情：理解万岁

作者: 雾鬓新梳绀绿 时间: 2022-5-1 12:42

陶陶然然发表于 2022-5-1 12:38
表情前的文字和表情的关系在哪里？

一旦打开味蕾，必将艰难抵制诱惑，倒情愿他缺盐少醋地活着……表情：青菜豆腐吴小梅。

作者: 陶陶然然 时间: 2022-5-1 12:46

雾鬓新梳绀绿发表于 2022-5-1 12:42
一旦打开味蕾，必将艰难抵制诱惑，倒情愿他缺盐少醋地活着……表情：青菜豆腐吴小梅。

我梳理了一下思绪，终于明白了你的意识流表达。

作者: 雾鬓新梳绀绿 时间: 2022-5-1 12:48

陶陶然然发表于 2022-5-1 12:39
很现实的小人物，也并不坏，一切为了生活。表情：理解万岁

昨天之前以为他是个歹角。日后要害家亮的那种。今天看到他原来也在意人家尊重他。才发现好像错判了。都是为了生活而选择卑微低头的蝼蚁呀。

表情：蝼蚁。

作者: 雾鬓新梳绀绿 时间: 2022-5-1 12:55

陶陶然然发表于 2022-5-1 12:46
我梳理了一下思绪，终于明白了你的意识流表达。

这么明显的关系还需要梳理才明白？一天不喝傻子水，智商骤降二百八……表情：来，张嘴。

作者: 雾鬓新梳绀绿 时间: 2022-5-1 13:02
袁英杰不受爸爸待见并经常被爸爸训斥原因大猜想：
1，不给爸爸找老伴儿。
2，反对爸爸找老伴儿。
表情：八卦！

作者: 江小蝶 时间: 2022-5-2 09:52

雾鬓新梳绀绿发表于 2022-5-1 13:02
袁英杰不受爸爸待见并经常被爸爸训斥原因大猜想：
1，不给爸爸找老伴儿。
2，反对爸爸找老伴儿。

哈哈！我倒觉得，是不是没选择老爸相中的媳妇儿，老爸恼羞成怒了。。。。

作者: 江小蝶 时间: 2022-5-2 09:53
留个脚印。回头来阅读!

作者: 陶陶然然 时间: 2022-5-2 10:44

雾鬓新梳绀绿发表于 2022-5-1 12:48
昨天之前以为他是个歹角。日后要害家亮的那种。今天看到他原来也在意人家尊重他。才发现好像错判了。都是 ...

尽显作者博大的悲悯情怀。表情：害羞

作者: 陶陶然然 时间: 2022-5-2 10:44

雾鬓新梳绀绿发表于 2022-5-1 12:55
这么明显的关系还需要梳理才明白？一天不喝傻子水，智商骤降二百八……表情：来，张嘴。

喝完后看清了很多事情，而且达到了看破不说破的境界。

作者: 陶陶然然 时间: 2022-5-2 10:45

雾鬓新梳绀绿发表于 2022-5-1 13:02
袁英杰不受爸爸待见并经常被爸爸训斥原因大猜想：
1，不给爸爸找老伴儿。
2，反对爸爸找老伴儿。

老人家对老伴这么渴求吗。

作者: 陶陶然然 时间: 2022-5-2 10:45

江小蝶发表于 2022-5-2 09:52
哈哈！我倒觉得，是不是没选择老爸相中的媳妇儿，老爸恼羞成怒了。。。。

本版逐渐地向着八卦的方向演进。表情：悲喜交加

作者: 陶陶然然 时间: 2022-5-2 10:46

江小蝶发表于 2022-5-2 09:53
留个脚印。回头来阅读!

时间到，可以回头了。

作者: 雾鬓新梳绀绿 时间: 2022-5-2 18:16

江小蝶发表于 2022-5-2 09:52
哈哈！我倒觉得，是不是没选择老爸相中的媳妇儿，老爸恼羞成怒了。。。。

给孙女零花钱给的那么痛快，应该不是对儿媳妇有意见吧……表情：爱屋及乌。

作者: 雾鬓新梳绀绿 时间: 2022-5-2 18:20

陶陶然然发表于 2022-5-2 10:44
尽显作者博大的悲悯情怀。表情：害羞

赶紧拿出粉蓝绣花小手帕帮你遮住半张脸……表情：谁都看不见你脸不红。

作者: 雾鬓新梳绀绿 时间: 2022-5-2 18:23

陶陶然然发表于 2022-5-2 10:44
喝完后看清了很多事情，而且达到了看破不说破的境界。

境界补的有点胖，喂你吞一枚糊涂糕减减肥……表情：厨师长。

作者: 雾鬓新梳绀绿 时间: 2022-5-2 18:26

陶陶然然发表于 2022-5-2 10:45
老人家对老伴这么渴求吗。

老人家有钱又有闲，唯一的渴求就是找老伴儿……表情：掐指一算。

作者: 雾鬓新梳绀绿 时间: 2022-5-2 18:30

陶陶然然发表于 2022-5-2 10:45
本版逐渐地向着八卦的方向演进。表情：悲喜交加

你是领路人……表情：八卦树下。

作者: 江小蝶 时间: 2022-5-2 21:07
那人不比孙家亮凶狠，打起架来不要命，被揍得鬼哭狼嚎，满屋乱跑。
————
这个句子组合得有点别扭。。。

作者: 卡米尔克劳代尔 时间: 2022-5-2 21:11

江小蝶发表于 2022-5-2 21:07
那人不比孙家亮凶狠，打起架来不要命，被揍得鬼哭狼嚎，满屋乱跑。
————
这个句子组合得有点别扭。。 ...

论语文老师的职业敏感。

作者: 江小蝶 时间: 2022-5-2 21:13
蔡飞说：“您说带给我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其实两个都是好消息。”
————
好喜欢这孩子啊！

作者: 江小蝶 时间: 2022-5-2 21:14
沉冤得雪，这背过人哭，让人心酸啊！

作者: 江小蝶 时间: 2022-5-2 21:15

卡米尔克劳代尔发表于 2022-5-2 21:11
论语文老师的职业敏感。

你不是一样有强迫症么？

作者: 卡米尔克劳代尔 时间: 2022-5-2 21:16

江小蝶发表于 2022-5-2 21:15
你不是一样有强迫症么？

说的是呢。表情：强迫症。

作者: 江小蝶 时间: 2022-5-2 21:28

陶陶然然发表于 2022-5-1 11:20
　　十三

假如她问他是不是女朋友，他会承认。她一带而过，他也就语焉不详。————
这是有点点小私心啦！表情：心知肚明。。。

作者: 江小蝶 时间: 2022-5-2 21:29

陶陶然然发表于 2022-5-1 11:20
　　十三

喜欢乐乐这种没心没肺的，才是折磨啊！因为永远情商不在线，让人无从下手。。。

作者: 江小蝶 时间: 2022-5-2 21:30
别说，乐乐和蔡飞还挺般配。。

作者: 江小蝶 时间: 2022-5-2 21:32

雾鬓新梳绀绿发表于 2022-5-2 18:26
老人家有钱又有闲，唯一的渴求就是找老伴儿……表情：掐指一算。

你这楼歪得不是一点半点啊！

作者: 陶陶然然 时间: 2022-5-2 23:28

雾鬓新梳绀绿发表于 2022-5-2 18:20
赶紧拿出粉蓝绣花小手帕帮你遮住半张脸……表情：谁都看不见你脸不红。

遮得及时，有前途！

作者: 陶陶然然 时间: 2022-5-2 23:29

雾鬓新梳绀绿发表于 2022-5-2 18:26
老人家有钱又有闲，唯一的渴求就是找老伴儿……表情：掐指一算。

哈哈，好吧。

作者: 陶陶然然 时间: 2022-5-2 23:29

雾鬓新梳绀绿发表于 2022-5-2 18:30
你是领路人……表情：八卦树下。

我是参与者。表情：主犯变帮凶

作者: 陶陶然然 时间: 2022-5-2 23:30

江小蝶发表于 2022-5-2 21:13
蔡飞说：“您说带给我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其实两个都是好消息。”
————
好喜欢这孩子啊！

我也欣赏班长，大气。

作者: 陶陶然然 时间: 2022-5-2 23:30

江小蝶发表于 2022-5-2 21:14
沉冤得雪，这背过人哭，让人心酸啊！

总算等来了这一天。

作者: 陶陶然然 时间: 2022-5-2 23:30

江小蝶发表于 2022-5-2 21:28
假如她问他是不是女朋友，他会承认。她一带而过，他也就语焉不详。————
这是有点点小私心啦！表情： ...

看破不说破。表情：过来人

作者: 陶陶然然 时间: 2022-5-2 23:31

江小蝶发表于 2022-5-2 21:29
喜欢乐乐这种没心没肺的，才是折磨啊！因为永远情商不在线，让人无从下手。。。

不过，也挺有挑战性是吧。

作者: 陶陶然然 时间: 2022-5-2 23:31

江小蝶发表于 2022-5-2 21:30
别说，乐乐和蔡飞还挺般配。。

我深以为然，并露出姨父笑。

作者: 江小蝶 时间: 2022-5-3 06:57

陶陶然然发表于 2022-5-2 23:30
总算等来了这一天。

其实我在想，这种破案情况的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几率不大。所以如果那啥呢？这么一寻思就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作者: 江小蝶 时间: 2022-5-3 06:59

陶陶然然发表于 2022-5-2 23:30
看破不说破。表情：过来人

哈哈！你个……，狡猾的孩子啊！

作者: 江小蝶 时间: 2022-5-3 07:00

陶陶然然发表于 2022-5-2 23:31
不过，也挺有挑战性是吧。

倒也是。其实我更喜欢这类没心没肺的女孩子。相处起来不累心。。。

作者: 卡米尔克劳代尔 时间: 2022-5-3 08:05

陶陶然然发表于 2022-5-2 23:31
我深以为然，并露出姨父笑。

姨父笑是什么笑？

作者: 陶陶然然 时间: 2022-5-4 09:02

江小蝶发表于 2022-5-3 06:57
其实我在想，这种破案情况的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几率不大。所以如果那啥呢？这么一寻思就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

你看文中，老柯对此事的点评，与你这个跟贴一模一样。

作者: 陶陶然然 时间: 2022-5-4 09:03

江小蝶发表于 2022-5-3 07:00
倒也是。其实我更喜欢这类没心没肺的女孩子。相处起来不累心。。。

即使做朋友也挺好的。

作者: 陶陶然然 时间: 2022-5-4 09:03

卡米尔克劳代尔发表于 2022-5-3 08:05
姨父笑是什么笑？

就是姨妈的老公的那种笑。

作者: 江小蝶 时间: 2022-5-4 09:20

陶陶然然发表于 2022-5-4 09:02
你看文中，老柯对此事的点评，与你这个跟贴一模一样。

啊呀呀！看帖不仔细，该打!那啥，不是人云亦云，而是异口同声。。。

作者: 卡米尔克劳代尔 时间: 2022-5-4 09:24

陶陶然然发表于 2022-5-4 09:03
就是姨妈的老公的那种笑。

原来如此。表情：搜得斯内。

作者: 陶陶然然 时间: 2022-5-4 09:37

江小蝶发表于 2022-5-4 09:20
啊呀呀！看帖不仔细，该打!那啥，不是人云亦云，而是异口同声。。。

而且你发现没有，小余这次没有针对老柯，沉默有时就是赞同。

作者: 陶陶然然 时间: 2022-5-4 09:37

卡米尔克劳代尔发表于 2022-5-4 09:24
原来如此。表情：搜得斯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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