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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旧贴：四块五的仔 [打印本页]

作者: 吾二悟 时间: 2021-10-11 09:23
标题: 旧贴：四块五的仔
为了榕树下虚假的繁荣，再贴一遍，怪不好意思的。

　　这一帖子曾经和情话的《四块五的妞》，那时我没啥码字的动力了，黑涩会三个正得瑟时，我天天跟在她们屁股后面捡乐子。

　　-1-

　　记忆力不大好，并不是多久远的陈年旧事，我不确定他叫什么名字了，甚至他姓什么也记不清楚了。也许是因为我不曾在他的故事里跑过龙套，亦或是他也不在我的故事里跑过龙套，姑且叫他乐仔吧。

　　我忘不了那个微风刚刚好，温度也刚刚好的傍晚，我在天台听他的故事，皮肤好的能掐出水来的笑起来还露两颗虎牙的少年肯定是不惹人厌的。打小我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倒像个八卦炉，所有的八卦在我这里会被溶了，如果哪个人告诉我，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哦，别再说与第二个人知道基本上都会如愿，分享秘密的乐趣其实远没有保守秘密来的有趣。

　　多年以后我醒悟，我如同八卦炉的存在的原因只有一个---我有健忘症。还不等到我内心煎熬讲还是不讲，秘密已经被忘了吧。

　　乐仔的秘密其实早已经不是秘密了。只有他把这秘密当宝贝似的偶尔拿出来下下酒，年少多情时的我们谁又不是这样呢？

　　乐仔看那个女生时，目光跟502似的，恨不得黏上了就不再分开了，我心里暗暗纳罕过为什么这个单纯的孩子气的男生会喜欢那个女生?那是个多么莽撞的女生呀，她认为所有投向她的任何一道男人的目光都饱含着爱意，而且她还会兴高采烈的和任何一个熟悉或不熟悉的人分享那道目光，哪怕那目光可能只是从她身上滑到柱子上。女生不是即便内心里认为所有的目光都是望向自己的也要假装谦虚一下的吗？比如哪个女生告诉你，谁谁好像对你有那么点意思，都会红一张脸低低回一句:“哪有?我怎么不知道?”以示自己的矜持，矜持好呀，可守可功。因着这样的不知道暗暗害羞的炫耀，她很多时候是女生中间的笑话。

　　我忘了乐仔怎么同我具体分享他的心事，时光机一层又层、一年又一年过滤后的故事都会苍白，回看故事时，我们不记得故事本身但记住了讲故事的表情。

　　乐仔的声音很好听，他还说粤语，低沉磁性的声音讲粤语本来平淡如水的单恋都被强行镀一层沧桑的辉。乐仔低头、抬头、叹息、甚至讲到动情处略略哽咽的喉音，都使得他像港片中的少年，更别提他对着风大声的唱歌，我从未听过的但却十分好听的歌。乐仔略有些腼腆的说，你当然没听过，都是我自己写词谱曲的，天啊，我是知道乐仔不识谱的，但一点不妨碍他为他的感情写词谱曲，拥有爱人的能力也就拥有了魔力，你曾经仔细运用过你的魔力吗？

　　同性对待同性总是苛责些，比如女生不喜欢太过美丽的女生、不喜欢太绿茶的女生、不喜欢太骄傲的女生、不喜欢太轻佻的女生、不喜欢不喜欢自己的女生……筛来筛去最后会筛选个把个三观类似的女生讲讲没什么大不了的私房话。后来我才认识到哪有不美丽的少女？当年乐仔喜欢的那个女生是鲜亮的，能掀起房顶的笑声、会骄傲的向全世界公布爱慕自己的追求者，粗野的美丽或是美丽的粗野，柔肠愁结的男生被吸引亦属当然。

　　不是所有的故事都得有个结局，有时故事没有结局就是其结局。乐仔的初恋无疾而终。我都忘了曾经怎么安慰乐仔的，也许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倾听。

　　我没忘记乐仔的关键词不是天台、不是为爱写歌，而是洗茶、古惑仔。

　　认识乐仔是我最贫穷又最富有的时候，大多数人青春可不就是这样的?大家统一囊中羞涩，一块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饭都吃不饱的时候，他花好几百块钱买茶叶喝。

　　乐仔把简单的功夫茶具一摆，给我们几个北方大妞讲该怎么喝茶，茶汤什么颜色最好，什么茶叶该泡几泡。当我把他递给我的茶仰头一饮而尽的时候，他微微一笑露出好看的虎牙说，你们看我刚才第一泡的茶水是倒了的，名其曰洗茶，从第二泡开始起喝，喝的时候还应浅饮，不用饮尽，因为最好的过滤也有残渣。我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望向茶杯底两三点几乎看不到的茶渣，心里冷哼一声，这些南方男人啊！

　　乐仔说在他家乡再贫穷的家庭都要喝功夫茶，没肉吃可以，没好茶喝不行。哼！难怪南方男人那么瘦弱，这肯定是当时的腹诽，原来他们把本该买肉的钱买了茶。

　　我也许是明里嘲笑过乐仔的瘦弱吧，不然他怎么告诉过我他曾经是一个烂仔？他口里的烂仔就是古惑仔。他说14、5岁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是害怕，觉得做一个横行的古惑仔很屌，直到有一天亲眼看到和他时常同出同进的兄弟为了5000块钱捅人结果被别人反捅了，死了。乐仔自此彻底醒悟，为了和以前的生活告别离开了家乡。乐仔口中的江湖一点都不浪漫，只有愚昧，我一直都不愿接受他讲过的那个江湖。

　　-2-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一个人总是另一个人的劫数，乐仔有劫数，也成为别人的劫数。喜欢乐仔的女生是秋梅，秋梅长相一如她的名字一样并不很出众，但一副略带嘶哑的嗓音却很出众，喜欢乐仔时，晚上一个人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唱“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一样的爱你……”我们羡慕她的歌喉也学会了这首歌，却都唱不出她的味道。

　　很快的秋梅又问另一个男生“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一样的爱你……”女生们当时都嘲笑过她问人的速度是不是有些快?后来很多年后，几个相识的人不知怎么又提起秋梅，顺带又八卦了一下她的感情，她后来问的那个男生倒是一问就问了好几年，直至他结婚后很久都没走出来。

　　当男人女人还没学会暧昧的时候，感情线像阳光下的树叶，虽也纠结但总归脉络分明，一条主线下统领几根辅线。

　　秋梅成了小鹿的辅线，小鹿是秋梅的主线。小鹿那样的男生注定是很多少女的主线。直挺挺的立着就像一株阳光下的小白杨，小鹿是好看的，不是俊俏，也不是英俊，那种正气凛然的好看，说话播音腔，连长相都是照着新闻主播长的。小鹿从来不拿正眼瞧秋梅，哪怕一丁点为虏获了秋梅的心的得意之情都不会有，甚至经常在他眉眼间漏出一丝对秋梅的不耐烦。熟悉他的朋友说，这小子心高气傲的很，从来女友都是校花级别。我望着毫不起眼的朋友纳闷，他怎么会有这个鹤一样的朋友？

　　秋梅表白、秋梅哭着表白、秋梅哭着不要结果只求曾经拥有一段的表白。寻常男生怕是早也把持不住了，如此痴情，还有34d的围度，还不要结果。不行，统统不行，小鹿的脸一直是清冷的，那一年我一直好奇最后谁收了小鹿的心，八卦心也一直没得到满足，多年后听朋友说他被白富美收入囊中，夫妻俩一起开很大的英语培训机构，赚的盆满钵满。

　　果真小鹿这样的书生最后会遇到一个富家小姐，从此书生和小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3-

　　这世上玩味不够的就是人。芸芸众生，相再厉害的画家、作家都描不完，这众生相里，婴儿灵犀未开完；儿童天使与魔鬼中切换；中年表情太过凝重；老人清明与混沌共存。最悦目的表情来自少男、少女，是小孩又不是小孩，说大人也不是大人，存着之前的明澈，带着未来无限的希望，站在染缸边缘舞蹈，害你一直提心吊胆。

　　辉是彤的兵弟弟，两人是笔友，书信往来了三年。这让人惊叹不已，书信往来在那时的我们看来即老土又浪漫，远没有qq来的有趣直接。

　　辉是个能把白衬衫穿的很好看的男生，一头又黑又密的的头发罩在白嫩的小方脸上，一个清秀又有主张的男生。辉不大会讲俏皮话，一聊天就聊些大道理，有时和他说笑，他竟然还会脸红，大概是因为皮肤太白了吧。明明他是彤的明月光，可半路被一个风风火火、爽爽朗朗的不漂亮但很时尚的女生截胡了，很多女生为彤抱不平，我倒从来没有，老早就明白感情这档子事没有先来后到一说，有本事就两情相悦，没本事就悄然退场暗自舔伤口。太过争取，或是让别人费尽思量才会有所动摇都算不得完美，年轻时认为完美的感情应该双方都不费劲儿，你喜欢他，他刚好也喜欢你，唯一的阻碍是怎么捅破那层纸。

　　没过多久辉和那个女生同居了，彤失落很久，本来很爱热闹的一个女生话少了很多，以我那时的一段不算失恋的失恋经历而言，完全体会不到她的痛苦，所以无从安慰起。大概过了半年多彤又恋爱了，只不过这次恋情大多数人八卦起来，眼神里有了很多戏谑的成分。因为这次恋爱对象是个很像男生的女生— —敏。

　　敏浓眉大眼，留寸头，穿二流背心、格子衬衫、牛仔裤。走起来路来有点外八字、有点拽、有点社会。总之，全身上下没一点女孩子样儿。

　　那年头出柜、基友、腐女这些类似词不常被提起，对于感情的宽容度远没有现在宽松，已经上过路的老司机猜度着她们是友情还是爱情，没上过路的以为是友情。我从未猜测过，有一阵子看她俩闹了好几天别扭，气氛有点僵，我取笑他俩怎么生起气来跟恋人似得，俩人相视一笑，原来猜测有影子。当天晚上敏和我出柜了，她说放在心底好久了，从未和别人提起过。我当时的反应应该是她想要的，没有吃惊，还显示出了礼貌的好奇。我是真的不吃惊，因为从来没有谁规定相爱的两个人必得是男和女啊。

　　敏说她从初中起知道自己喜欢女生，会脸红心跳、朝思暮想那种喜欢。高中敏展开她的初恋，时间一久两家家长都看出点不对劲了，和所有早恋一样，当然是万般阻挠，甚至更厉害，敏跟父母出柜时，父母简直不可思议，骂也骂了，打也打了，甚至说出不改变，断绝亲子关系，这样的威胁改变不了取向。

　　矛盾一时无非化解，敏高中毕业就离家工作了，夜晚比白天包容，敏当了调酒师。讲起工作敏那张京剧小生脸笑容洋溢。敏说每天晚上都有小女孩看她调酒惊叫连连，说喜欢她、追着要她的联系方式，有时逼急了她告诉她们她也是女生，可就是有许多小女生们说，不管你是男生女生，长这么帅，反正就是喜欢。小女生的喜欢多简单，不像彤的喜欢参了那么多现实考量，可敏就是喜欢彤啊。

　　有人说彤是受辉的打击太严重转而喜欢女生，彤也向我遮遮掩掩的说起她和敏的感情，她说从没有哪个男人如此细心待她，她一个眼神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知道她们那时心心相印。彤想的是很多，想以后怎么面对流言蜚语，想她们以后老了如何养老，老家一栋楼的出租费用不知是否够她们养老。我一直以为她俩敏爱的艰难些，原来彤的喜欢如此长远。

　　-4-

　　瞧了几眼好声音，王力宏、李荣浩依旧保存一丝少年样，尤其是李荣浩那件白衬衫，称的他如此清新，凉快。我忍了一下没搜淘宝同款。

　　曾经我也遇到个清新凉快的少年波，波特别爱笑，说话时喉咙自带音响似得，很是洪亮，与波相处真的是如沐春风，感受不到一丝异性带来的压力，我可以不穿胸衣直接穿着睡衣、牙不刷、脸不洗也能与他愉快聊天那种。

　　他是一屋子女生的好友，他和我们聊哪里的牛筋面好吃、哪个颜色的口红称肤色、哪款衣服显身材……我们时常忘了他的性别，周末，白天我们伙在一起逛服装市场、逛书店、逛公园，晚上约着去嗨，跳骚骚的恰恰。

　　雾气腾腾之下的波看起来必定是可口的，莹夸赞波的语气都有点儿款姐了，莹一点儿不害羞的说“波，你怎么生的这么的唇红齿白？我如果小几岁铁定追你”。逗的波笑的更开怀了，莹私下问过我，问我凭什么不喜欢波呢？可我凭什么喜欢波呢？波又凭什么喜欢我呢？年轻时的喜欢泛滥又金贵，一边浪费着，一边捂着，矛盾的很。

　　波很会玩也爱玩儿，电音一起，摇头不止。周末晚上我们都爱伙着他一起出去嗨。大概他身后一长串姑娘太扎眼了，结果被人揍了，还被骂“二椅子”，我忘了那天晚上静到底有没有砸啤酒瓶子，总之那晚她像个老母鸡一样护着波，静震慑住了那帮闹事的小瘪三。

　　从此波进入了静的青春剧，担纲男二号。我本来一直认为波是妖孽，迟早得被人掰弯。

　　静的脸不好看，那时看《陪衬人》里写了一种姑娘，明明就是丑，却丑出吸引力来，我就想静是不是这样的姑娘呢？看久了静的脸，我觉得她笑起来像个小孩子，一点也不丑了。静身材超级拉风，腰是腰，屁股是屁股，虽不是大高个，但胜在身材比例超好，也有一双大长腿，我很喜欢看她穿黑色紧身裤。

　　卷入三角纷争后，如此豪气的一个姑娘，我也见到她动人的忸怩之态，看她哭过几回，静的男1号长相酷肖梁朝伟，偏也梁朝伟一般少言寡语，时常还带出点大哥气质。这样的男生于正青春的姑娘有着致命吸引力。两个性格如此不同的男生，静左右摇摆不定。我全程目睹了他们的爱情故事。

作者: 一笔情话 时间: 2021-10-11 09:59
哈哈，再看还是觉得挺好，其实我就佩服你一段能写挺老长，我写一写就不耐烦了

作者: 论金 时间: 2021-10-11 13:28
地产的虚假繁荣把我国经济抬上一个超大台阶。

作者: 吾二悟 时间: 2021-10-11 16:50

一笔情话发表于 2021-10-11 09:59
哈哈，再看还是觉得挺好，其实我就佩服你一段能写挺老长，我写一写就不耐烦了

我也一样啊，屁股坐不住。

作者: 吾二悟 时间: 2021-10-11 16:50

论金发表于 2021-10-11 13:28
地产的虚假繁荣把我国经济抬上一个超大台阶。

你只看了第一段吗？

作者: 小蚊子 时间: 2021-10-11 17:20
你有四块五的仔，情话有四块五的妞，我连一块钱都没有

作者: 论金 时间: 2021-10-11 17:25

吾二悟发表于 2021-10-11 16:50
你只看了第一段吗？

我好像只看了题目。今天一直在忙。

作者: 论金 时间: 2021-10-11 17:48
看完了，这是写大学里的人物吗？个个都很鲜明。
我不知道自己在某个女生的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乐应该是粤东人。爱喝茶。

作者: 吾二悟 时间: 2021-10-11 18:03

小蚊子发表于 2021-10-11 17:20
你有四块五的仔，情话有四块五的妞，我连一块钱都没有

你可以来一个5块五的姐或是哥。

作者: 吾二悟 时间: 2021-10-11 18:05

论金发表于 2021-10-11 17:48
看完了，这是写大学里的人物吗？个个都很鲜明。
我不知道自己在某个女生的心里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乐应该 ...

哈哈，微云她们说的对啊，你是一个铁憨憨啊。乐是广东男生，早先上班时遇到的男生、女生们，她们的故事。

作者: 小蚊子 时间: 2021-10-11 18:31

吾二悟发表于 2021-10-11 18:03
你可以来一个5块五的姐或是哥。

五块五现在连一碗麻辣烫都买不下来了。。我上大学那会，麻辣烫才三元一碗

作者: 论金 时间: 2021-10-11 19:02

吾二悟发表于 2021-10-11 18:05
哈哈，微云她们说的对啊，你是一个铁憨憨啊。乐是广东男生，早先上班时遇到的男生、女生们，她们的故事。

我大学的时候应该是铁板一块。

作者: 啊哩哩啊 时间: 2021-10-11 23:14
555，困死了，我先马克一下，有空再来细读啊

作者: 吾二悟 时间: 2021-10-12 09:06

啊哩哩啊发表于 2021-10-11 23:14
555，困死了，我先马克一下，有空再来细读啊

一言为定哈，不过我写的这么好，难道不应该是用火柴棍支着眼皮子也要看完的吗？

作者: 啊哩哩啊 时间: 2021-10-13 21:58
报告，读完了，细细地读了一遍。
感觉，开始南方特色很浓，粤语单词随处可见，后面渐渐有点向江浙一带靠拢。
人物描写有点快速扫描的味道，可以感觉到镜头把柄在作者手上，主观的旁白时隐时现，也是一种写法。
刻画得有点匆忙，看来还是赶工之作。
我说对了没？

作者: 啼妃 时间: 2021-10-14 22:24
好看。

作者: 吾二悟 时间: 2021-10-15 08:59
嗯嗯，手机临屏码字和端坐在电脑前码出来的字气息是不同的。这一篇文章当时是手机码的，好像断断续续码了两三天吧。气息是不连贯的。也没码完。

作者: 吾二悟 时间: 2021-10-15 08:59

啼妃发表于 2021-10-14 22:24
好看。

眼皮撑火柴棍了没？

作者: 啼妃 时间: 2021-10-15 09:23

吾二悟发表于 2021-10-15 08:59
眼皮撑火柴棍了没？

没，一气看完，有趣。

作者: 吾二悟 时间: 2021-10-15 10:02

啼妃发表于 2021-10-15 09:23
没，一气看完，有趣。

谢谢肯定哈，嚒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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