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味儿》
文/一然
选择一条僻静的小路,移动在江南的细水长流里,亭院幽静,穹桥静寞,檐角弯在接天的那抹亮色中,一切都让这个第二个故乡带给我血脉相通的温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季,一把油伞下撑着的爱情在这片秋色中,甜甜涩涩,却又忽远忽近,捉摸不定。
一块青砖一块青砖的数过去,城市的嚣闹似乎都退隐在运河之外,匆匆掠过无数次,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款款细步,抚磨她的每一道弯,每一处弧线,以及每一处肌肤般的光泽。视线的起落之间,正适合心境回归,适合在漫步中寻找一份丢失的情怀。
你离去不过仅仅几月,在我,却已是千载。轻风起落处,秋是飘落的一叶记忆,脚步声是记忆中最轻柔的回音。你可曾听到我轻唤你的名字,似有你的耳语不曾散去,还有沉睡在城墙里的先灵,目视着我们的身影,一段无缘却有缘的相遇与相知。
无数次梦回这数百米的明城墙头,曳摆的长裙随风拂过你的手指,眼神含笑地走过长着绿苔的青石阶。一叶小小的银杏叶仿佛一把把折扇,还似你看我的眼神,正静静地卧在柔软的秋草之上,让一份情怀在秋色里氤氲,着色,或是缓缓地降落,这正是偷得一天闲暇换得的感触及宁静。闹市之隐,耸立的古砖外,似在轻轻吟诵着我的过往,你的过往,我们的过往。
远远望去,城墙下穹门轻闭,青砖石块蜿蜒开去,似在为名伶妙女的到来而铺开情怀,如果有一位婷婷而立的妙龄少妇。着婉约韵致的旗袍,旗袍里把蕴涵的是恰到分寸的性感,冷艳沉香,古典丰韵,高贵的气质,婀娜的身段,绰约的风姿,婉约的风范,透着优雅与灵气,她是在这古老城墙前款款而来的东方神韵,仿佛一朵朵清香雅致的栀子花半绽花蕊,恬静清雅,暗香浮动,妩媚浪漫,性感时尚而又欲语还休。
或许她在等她的心上从顺流而上,婀娜而至,纤纤细手白藕明晰,身姿玲珑浮凸,一把油伞随着柳枝的轻摆,更风情万种的回眸一笑,醉了两岸百年的风景。那我一定不会认为在梦中。如果可以,我愿成为那个守候的女子,手捧一束郁金香,望眼欲穿地向着北方,等你归来。
运河沉睡了百年,我是否也要沉睡百年,等你来唤醒一个梦?睡梦中,或有一叶轻舟轻轻飘过,船头上飘着的蜡染的水乡蓝色衣裳。
脚步随着落叶拾阶而上,细水在无声地倾述,而思绪像绣针在绣布上翻飞,像海浪轻轻地舔噬海滩,像田园清新的气息迎面扑来,像春天柔嫩的抬头伸腰从泥土钻出来,静可以芬芳,也可以开放,正如这铺展而去的江南秀色,仿佛一幅动人的山水,不说话,也是风情万种。
时髦的黑衣少女长发飘飘而过,淡淡的香味随风掠过,不经意间轻轻飘过,如杏花般柔嫩,如坚果油般甜美,如海风般清新,还如幽兰花那般神秘而有品味。她去会朋友,或是参加一个聚会,还或是在找寻自己的梦。却不知,她的香久久不散,在空气中,在这片宁静……
我能想象到你吻我的的样子,脸上一定飞起了一片红晕。那种香甜的味道,犹如百合微绽,蕊粉轻颤,有着暧味的桃花的香,温软而柔和,放宽一些想象的尺度,你的笑容,似是触手可及。
而实际上,阳光下,斜椅上只有昏昏欲睡的老人,没有你的身影,也没有多余的行人,只有这面古老而沉默的城墙在看着我的失态。而我,也将成为它的过客,各色的想象也会如风一样散去,无痕。我不能取一叶的静美,或是一秋的温暖在手心,仿佛这冰冷的古砖,无血无思。
穿过这条城墙,就是另一个世界,行人接踵,车灯蜿蜒成河,高楼上的灯火辉煌正提醒着我,天色不早,匆匆行路的人都在赶往回家的路。回头,那一片明亮的银杏默视地看着我,仿佛我不曾抚摸过她的泪痕,不曾与她敞开过心扉,仿佛一首老的唱片只是在梦中悠扬了一曲。
记忆中这是一种思念的味道。你的笑容只在一个转身间,如一滴水,无声无息地蒸发了,溶入夜色中,我编织的一个小小的梦就化了,没了。
风中味道,或许就是思念的味道吧……
2010-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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