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有些杂乱,茶几上橘子皮沙发上毛毯地板的烟缸加上一个裸男。
说裸男可能过了些,只是那肥胖的身躯很难让人一次性找到肚腹下毛腿间那条深陷其间的白色三角裤。
女人面无表情的的站了很久,就这么看着。
我琢磨着此时可进言,小意道“啧好嘛,这货怕是连鸟都找不到的主,你还待见他干嘛?”
女人没说话,只是环抱的胸前起伏不定,骄傲的下颚微微抬起。
我就知道,她听进去了。
平静很快被打破,女人的爆发往往极具穿透力,高音迭起宛似殿堂级表演。
站在卧室衣镜前的我如痴如醉,鞠躬行了个优雅的绅士礼。
那边还在继续,尖利持续的女声中偶尔穿插着几声男人的恼羞。
拉开衣柜,翻看着女人的衣物,黑色居多,哦亲爱,你该添些蕾丝的。
打开密码箱,如今存现金的真不多了,里面很整齐的叠放着十几层。还有几本产证,应该都是外面那个男人曾经的努力结果。属于女人的只有一个首饰盒,里面有张照片,照片里的男人很年轻,笑的阳光万丈。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床头柜里有些很私密的物件,我能嗅出超过三个人的体味,这真是,很惊喜的惊喜。
很大的哐啷声响,从厨房处传来。这是转移战场了?想想无需理会。任何故事都是开篇高潮然后平复续而再度高潮如此往复直到满身汗淋打完个哆嗦后的索然无趣。
门口我偷偷看去,女人站在满地的碎瓷之中正在瑟瑟发抖,我知道她不是恐惧而是享受毁灭带来的快感,有若潮水,一阵一阵。
此刻站起的男人是愤怒的,也极内敛。他的愤怒在于女人不能理解的是你砸碗砸盆这些都是要用钱买回来的!内敛的原因则是不想让女人继续毁了冰箱 毁了电视毁了其它。毕竟事后收拾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所以他只能低沉的问了句“你到底够了没有?” “没完!”女人的视线停留在男人头顶后十公分的地方,那有一幅画,画里的人被男人挡住了,挡不住的是头顶的画里的那只黑乌鸦。
女人开始冷笑,然后认真的对男人说“你就是个没用的男人!”
这是句男人百听不厌,哦不对,是百分百讨厌的句子。杀伤性不强侮辱性却很高。
我不由吹了声口哨,奈斯,绝杀!
不用听我都知道男人的呼吸不再平缓,肺部气压正在急速飙升,那些油腻的血管里血红素正在扩散。但我还知道,这些不够,是的,还差一点点。
于是我悄悄的凑到男人耳边说“是的,你周围所有的男人都知道你没用!你看,他们都在装不知道。问题是他们为什么会知道呢?”
男人的表情很难看,庞大的脸庞腮肉抖动着,眼里有了凶光。
尖叫、喘息、沉闷的锐物入体声、血管得到释放的喷射声、、、有如一曲庞大交响乐,当最后一声物体倒地,死寂
我看着黑沉沉的客厅,看着黑乎乎的厨房里两堆物事,满足的叹了口气。
死亡的永恒永远不会让你们俩再分开了。
你看,我只是来劝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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