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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小女子“玉恒” [打印本页]

作者: 王幼君 时间: 2019-7-9 22:33
标题: 小女子“玉恒”
本帖最后由王幼君于 2019-7-13 10:22 编辑

一。学说书的，先来一段小帽
“有件新鲜事想听不？”吃午饭时我问妻子。
“啥新鲜事？说来听听。”
“说你也不信。”
“讨厌，总跟袁阔成，单田芳他俩说评书似的吊人胃口，快说。”妻子按捺不住好奇竟来夺我的筷子。
“玉恒卖起了煎饼。”
“你没看错吧，先生？妻子果然惊讶，瞪大眼睛，望着我。
“笑话，就我这双眼雕皮的大眼睛能看错？，而且玉恒的妹妹还在一边伺候。”我回答。
“昔日堂堂的阔太太，曾经何等风光显耀，如今竟沦落到这种地步。”妻子话语里充满怜惜和感慨。“玉恒的妹妹可能也打离婚了。”妻子补充道。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女人这东西最容易受伤，三妞不是嫁到了城里吗？”我说。
“唉，姐儿俩都是苦命的女人，三妞男人吸毒。”妻子叹息。
“呵，你信息真灵通。这是我却不知。不过女人嘛，不就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嘛，跟一个完事了再找一个不就万事大吉了嘛，何苦独守空房，耽误大好青春呢？”我有些怜花惜玉。
“其实女人独身主义也蛮不错的，难得清静。”妻子说道。
“我呸，那是变态之说，对正常人行不通。”我大声反驳。
“话是这么说，她自从和包工头离婚五六年以来一直不肯再嫁，自有她不嫁的苦衷。”妻子一向善解人意。
“有啥苦衷，现在正是男多女少的年代，找个男人还不容易。想图财图财，想图貌图貌，好看的女人就是宝，天下男人抢着要。现如今，即便条件很不错的小伙子也不一定能娶到黄花大闺女，打离婚的女人，带小孩的女人只要好看、漂亮，都一白遮九丑，还自认幸运捡了个大便宜。再说，就凭人家玉恒那穿着，那打扮，那身材，那姿色……”我感觉像脱缰野马，有些忘乎所以了。
“嗨，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妻子拿筷子敲了一下我面前的盘子。
“我要她？送上门来我都得给她踹出去。”“呵，您真能耐。”妻子笑着，撇撇嘴。
“我只是感叹一个人的命运，孤苦和幸福是如此的难以琢磨，难以把握。”。
“这世道，男人信不得，女人也难做。”妻子轻叹着，把一块肥嘟嘟的红烧肉夹给我，接着说道：“玉恒长的不错，四十多岁的人了，还不趁现在姿色俱佳，能吸引你们男人色眯眯的眼睛，能迷惑你们男人天生好色的心窍，你们抢你们要，当块宝之时，把自己嫁了。”妻子放下筷子。
“嗨嗨嗨，什么你们你们的，这话听着多刺耳啊。”我表示抗议，接着说道：“玉恒也是，大概是受伤太深，心灰意冷想独过一生吧？要不怎么年轻的也不要，丧偶的高干，离婚的富甲老头子也不找呢？”“高不成低不就，一会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妻子说。
“跟包工头好几年也不生个孩子，真是傻丫头。”我说。
“怕是石女儿吧？”妻说。
“啥叫石女儿？”我问。
“就是不会生呗。”妻答。
“哦……”我不相信，这么好看的女人不会生，但不敢和妻子抬杠，女人么，爱妒忌。
“好了，快吃吧，大磨石，别为人家操心了。”妻子催促。
“嗯，也是，放着美味佳肴不品尝，说她干什么。”我笑道，言不由衷的笑道。可内心里，却一直想着玉恒，这个小女子……

作者: 王幼君 时间: 2019-7-9 22:39
本帖最后由王幼君于 2019-7-13 08:12 编辑

二。说说玉恒的身世
玉恒和我同村，和我都是70后，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过，一起上过学，一起做过功课，所以我比较了解她。
她上学老是考第二第三，倒数。因她个子高，排桌便被排在最后排，而且还总是靠教室一角，所以没人在意她的存在，老师也很少搭理她，玉恒像极了一颗被遗忘的小草。
别看玉恒功课不好，跳绳、踢毽子、打元宝、歘石子却天下第一，无人能比。
跳绳，身轻如燕；踢毽子，那两条大长腿，踢得人眼花缭乱；打元宝，赢得小伙伴们两手空空；歘石子，説抓几就抓几，一抓一个准。
最让人头疼的是她敢跟男生摔跤，敢跟男生掰腕子，敢跟男生碰拳头，即使流出眼泪也不哭一声，所以再调皮捣蛋男生都怕她三分，轻易不敢惹她。
我跟她就打过一架。
那是一次上自习课，玉恒总是和同桌说话，我便警告她，不要影响他人。不成想她杏眼圆睁，小白脸蛋儿一红，回敬了我一句：“我愿意。”
把我气得够呛，你个小黄毛丫头，你也忒不拿班长当回事儿了。这样气着，过去就拽她起来，罚她到教室外面站着去。这下她急了，像一头小母牛跟一头小公牛较劲，拔开了河。呵，你个小黄毛丫头，想耍横，不叫你吃点苦头，你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这样生气的想着，便使出了最大力气，眼看就要将这作奸犯科的家伙拽出门外，她却突然变成一条小狗，一嘴咬住了我的胳膊，哎吆，把我疼的，大夏天的。也幸亏那年月人们从不耍赖，要搁现在，不住院花她家钱才怪呢？在这条条框框以法律圈着的时代……小孩子不记仇，过不了两天就好了。一到礼拜天便凑在一起做功课，过家家，那时候只歇礼拜天，还没有一周歇两天之说。
玉恒从小就脑瓜转得快，不会做的数学题从不难为自己，总是看一眼小伙伴的，所以不费劲儿便万事大吉。做完作业是最轻松的时刻，于是便在院子里跳绳、踢毽子、打元宝、歘石子……。这个玉恒在行，天生的出类拔萃，小伙伴们没谁能比得过她，她样样都玩得得心应手，运用自如，马尾辫和她一起跳跃、飞扬，脸蛋儿都泛起红晕，可爱极了……
玉恒父亲是个赤脚医生，打针打得最好，几乎没有疼的感觉，小孩子们都喜欢让他扎屁股，而哭着闹着拒绝村东头的女医生扎屁股，那女医生说得好听，不疼不疼，其实扎起来最疼。只是可惜玉恒父亲在于恒刚上完小学就因病去世了，这点给村里的小孩子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悲哀。
玉恒母亲满脸麻子坑坑，却生出玉恒这样漂亮的女儿，真叫人觉得不可思议。她有一个妹妹，叫三妞，和她长的一样漂亮，只是玉恒是冷面美，她妹妹是一笑俩酒坑的美。她母亲爱说媒，整天牵线搭桥不在家。她还好赌，常常在庙会或赌局压一把，常常是输多赢少。赌博越是这样越是上瘾，最后连耳朵上的耳环也摘下来抵了赌金。所以玉恒早早学会了做饭、洗衣、收拾家务。每到她家里她都不闲着，把家里家外拾掇得干干净净，有条有理，不过大部分是洗衣。那时候是压水机，抬起压下杠杆，清清凉凉的水便哗哗流出，我常常帮她，她总是冲我甜甜的笑，因平素都是冷面，所以看起来特别美。我们班上的女生有七八个，有玉恒、红艳、艳霞、彩霞、艳芬、秀敏、胖娟，长大后都嫁的不错，只有胖娟嫁的穷些，其他姑娘都城里的城里，富户的富户，都挺有福只是后来红艳和玉恒都离了婚，本来我想从她们当中选一个做老婆的，只因我学习最好，上了重点中学，她们都没考上而成了破碎的梦，而后来又因我和班里的一个女生恋爱，爱的死去活来，视爱情为人生至尊，将学习视为粪土，中专师范都没戏，高中还差十几分。而人家女生考上了中专，真是造化弄人，我两手空空回了家，真是用情太深，被伤害太深。我一气之下上了工地。
话说回来，玉恒有一个哥哥大我一岁，不好好学习，也懒蛋一个，早早学会抽烟、喝酒、赌博。以至于娶妻之后，床头放着一大塑料桶，半夜里都要喝上几口，成了村里著名的酒鬼。赌博更是着迷，以至于欠下高利贷，被人追杀，臭名昭著，弄得他儿子对象都不好找。
玉恒初中没上完便去了城里，不知跟谁去的，而且一去就是好几年，一去就没有消息，而我们都傻了吧唧的上学，鸟一样飞的四处都是。听她母亲说跟着一亲戚去了广州，又说是深圳，总之去挣大钱，我们都很羡慕、想往，一直都很惦记玉恒，但玉恒像水一样蒸发掉似的，连过年都不回家来一趟……

作者: 王幼君 时间: 2019-7-9 22:40
本帖最后由王幼君于 2019-7-14 21:45 编辑

三。工地上来了一位梅花飘香的女人

工地的活儿很苦，真后悔上学的时光。看着大老板们坐着豪车来去，技术员们坐在有空调的办公室里，心里苦涩涩的不是滋味。有时恨命运不公，有时求命运救救自己，忽然意外的惊喜、天降好运自己头上。比如我写的诗歌、小说被报刊发表并一举成名，比如遇到富姐死求巴来的追求我成为她老公……，总之是心中有梦，不甘心这种风吹日晒，蚂蚁、牛马一般的生活，但我深深地知道这都是痴人说梦。
我学了钢筋工，拜了师傅，学会了打套子，如此便固定在后台制作。我们像云一样变换着工地，盖完了这座楼又去别的工地盖那栋楼，有时候去外地很长时间不回家，在那山中无甲子的钢筋后台抛洒血汗，烈日下我几乎忘了过去的所有美好，简直就是在苦水里浸泡。一季下来我拿回家厚厚一摞子钱交到父母手里。日月穿梭，转眼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娶了邻村一位小家碧玉为妻，她长的很美，村人都说好多年没来过这样的俊俏媳妇，为此我和父母都引以为豪，但我还是怀念学生时代的恋爱，那些我爱和爱我的女孩，比如红艳、秀敏、小红她们中的一位，或者玉恒，但我都只能埋在心中，偶尔想起并深深怀念……
我婚后的第二年冬天，我们在市罐头厂干活儿，一个礼拜回家一次。早上下起了大雪，雪花飘飘，寒风瑟瑟，我们坚持在后台干活，因为都是包工，所以大家都很卖力。
正在这时，一辆红色北京吉普开进工地，从车上下来一位白雪公主，红唇雪面，高贵优雅，群而不俗。工地负责人一大群从办公室里出来，众星捧月般将白雪公主簇拥着视察工地。
嚯，这是什么大人物？如此气派风光？我心中好奇，却不停手里的活儿。雪花飘舞，打在脸颊上，眼睫毛上，醉唇上，有些痒。面对如此良辰美色，谁不心动，总想知道这主儿是谁？天下哪个男人这样有艳福，能够拥有这样美艳绝伦的女人？
不知什么时候，这群高级人物来到我的工作台前，黑压压一片，我卑微的不敢正视他们，却似乎嗅到了一枝梅花的清香扑面而来，我似乎醉了，身心都充满了从未有过的美好。
我没有勇气正视这位梅花飘香的女人，只用眼的余光扫了她一眼，一件白色的貂皮围脖的貂皮大衣将她包裹成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皓齿红唇，冷面透着高贵傲气……
“是她？”我吃了一惊，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这么像一个人呢？玉恒呢？我下意识的压低了安全帽遮沿。还好人家只是一晃而过。因为没有哪个高级人物关注一个脏兮兮的钢筋工。如果真是她的话，她会一眼认出我，惊喜的叫我的乳名，因为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再者，高贵无须隐瞒，反而有意显耀才是正理。但这一念闪过之后便转而否定，不会的，怎么可能呢？一个没上几天学的小丫头，怎么会如此迅捷的飞黄腾达，一步青云呢？世界上长的像的人多了去了，比如村里的二蛋，和邻村的一个小伙子，长的像孪生兄弟，超过五步之外亲爹亲娘都认不准确。
雪花飘个不停，吃中午饭时，已是白雪皑皑的世界。我的心失去平静，满脑子都是这位天外来客，她究竟是不是那位蒸发的，一直杳无消息的玉恒？

作者: 王幼君 时间: 2019-7-9 22:40
本帖最后由王幼君于 2019-7-13 22:13 编辑

四。玉恒妈妈说我认错了人

作者: 王幼君 时间: 2019-7-9 22:40
五

作者: 王幼君 时间: 2019-7-9 22:40
六

作者: 王幼君 时间: 2019-7-9 22:41
七

作者: 王幼君 时间: 2019-7-9 22:41
八

作者: 野妞 时间: 2019-7-10 15:49
感觉楼主有点中了玉恒的盅

期待下文。

作者: 黑黑嘿嘿猫 时间: 2019-7-10 17:14
下文呢。。。

作者: 云在眉梢 时间: 2019-7-11 15:09
漂亮又能干的玉恒没嫁脱，且看看啥缘故。

作者: 云在眉梢 时间: 2019-7-11 15:10
再且看看老王老惦记的结果

作者: 王幼君 时间: 2019-7-12 00:27

野妞发表于 2019-7-10 15:49
感觉楼主有点中了玉恒的盅
期待下文。

作者: 王幼君 时间: 2019-7-12 00:27

黑黑嘿嘿猫发表于 2019-7-10 17:14
下文呢。。。

作者: 王幼君 时间: 2019-7-12 00:28

云在眉梢发表于 2019-7-11 15:09
漂亮又能干的玉恒没嫁脱，且看看啥缘故。

作者: 王幼君 时间: 2019-7-12 00:28

云在眉梢发表于 2019-7-11 15:10
再且看看老王老惦记的结果

作者: 疯老爷子 时间: 2019-7-12 08:06

王幼君发表于 2019-7-12 00:27

不着急，慢慢填

作者: 王幼君 时间: 2019-7-12 22:16

疯老爷子发表于 2019-7-12 08:06
不着急，慢慢填

作者: 疯老爷子 时间: 2019-7-13 11:52

王幼君发表于 2019-7-9 22:40
三。我见到了玉恒

工地的活儿很苦，真后悔上学的时光。看着大老板们坐着豪车来去，技术员们坐在有空调的 ...

以为是小说呢，又像真事儿了。不错不错，很引人追读。

作者: 王幼君 时间: 2019-7-13 16:53

疯老爷子发表于 2019-7-13 11:52
以为是小说呢，又像真事儿了。不错不错，很引人追读。

谢谢鼓励，争取继续

作者: 云在眉梢 时间: 2019-7-14 13:03
人们常说男人吃着碗里望着锅里，我一直分不清老婆和初恋谁是碗里谁是锅里，总感觉自己是吃着锅里望着碗里。因为觉得老婆才是锅是本，如果锅里都没得，哪来碗里呢，咳咳~

作者: 王幼君 时间: 2019-7-14 21:22

云在眉梢发表于 2019-7-14 13:03
人们常说男人吃着碗里望着锅里，我一直分不清老婆和初恋谁是碗里谁是锅里，总感觉自己是吃着锅里望着碗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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