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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老七买媳妇 [打印本页]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4 18:45
标题: 老七买媳妇
先把题目放这,书屋是我的本行,明天写!
问候诸位!

作者: 泌水    时间: 2019-5-4 21:16
引领立等
作者: 轻言    时间: 2019-5-4 21:20
谢谢大鹰老师,期待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4 21:31
谢谢泌水和轻言老师,我明天就写。
写个开头吧?
“在中州和山西交界的地方,人们到现在都很穷,可是他们说,穷怎么了?”
就拿这句话当个开头怎么样?
作者: 轻言    时间: 2019-5-4 21:33
哈,泌水和大鹰是老师,轻言是学生,认真学习。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4 21:36
轻言 发表于 2019-5-4 21:33
哈,泌水和大鹰是老师,轻言是学生,认真学习。

此言差矣,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他不是谦虚,他是深知道江湖险恶!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5 09:05
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9-5-6 19:21 编辑

1
河南和山西交界的太行山中有一个小村落叫黑沟村,大概有几十户人家。山是石头的,房子是石头的,就连路也是石头的。除了进村的道路是经过人工修建,小路就是用脚踩出来的。
老七姓韩,叫老七是真实的排行而不像有些人,在名字后面加个数字,比如张老二李老三等等。
老七今年四十二岁,弟兄七个五个做了古,剩下四哥和他自己。
七个兄弟全是光棍儿,一辈子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儿。
在黑沟村不但是韩氏兄弟如此,光棍有的是。曾经统计了一下,这几十户人家的男人有媳妇的连一半儿都不到。
更让黑沟村男人们憋屈的是,村里的姑娘逃跑似的嫁到别处,剩下的就是老太太,死了男人的女人连寡妇都不做,急急忙忙的找人家走了。
也就是说,男人们连过过眼瘾看看女人的机会都少。
种地够吃喝,养鸡下蛋换零钱,养只猪为了过年,穷是自不必说了。
“穷咋了?”每当提起这个字,黑沟村的人就会这么说,好像他们真的不怕穷似的,其实是“姐俩守寡,谁难受谁知道”。
村里人下山要半天时间,不过是买些油盐酱醋。四哥曾经开过一个小卖部想赚点钱,一年不到就被赊黄了。
今年第一场雪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鞭炮声,老七问进门来的四哥咋回事四哥告诉他,孟三膀子娶媳妇了。
“瞎扯,他要能娶媳妇这世界上就没有光棍儿了。”老七撇着嘴说。
老七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孟三膀子长的特别难看,年龄跟老七相仿。一只眼大一只眼小,前几年得了面瘫还歪了嘴,一说话就流哈喇子。这样的人怎么能娶媳妇,谁会跟他呢?
“不信你去看。”四哥说。
“看就得随礼,我看他干啥?”老七说。
“你不去我去看看。”四哥说着站起身出了门。
四哥出了门,老七腿也痒痒,特别是对孟三膀子娶媳妇的疑惑更让他打算一探究竟,于是也跟着出了门。
上坡过了一道沟来到孟三膀子家门前,门前围着很多人,因为这是近些年来黑沟村第一个人家办喜事。
孟三膀子穿着制服带着帽子,虽然显得整齐但是看着滑稽,因为这个孟三膀子是有名的邋遢人。
不知道他从那寻来的一辆半旧灰色的小面包停在门口,拉开门接下来一个穿着红色棉袄的娘们。那娘们脸上涂的一塌糊涂,长的什么样都没法判断。
“大家进来喝酒!”孟三膀子吸溜一口哈喇子说。
门口的人站在那没动,因为进去喝酒就要随礼,他们跟老七是一个想法。
院子里倒是有些人,那些人都是孟三膀子的亲戚。
院子里支起一口大锅,用汽油桶做的灶里烧着半根胳膊粗柳树,大锅里煮的啥看不见,反正是“呼呼”地冒着热气。
“这小子上哪儿鼓捣这么个娘们儿?”人群里有人议论。
“买的。”住在老七后边的二坑说。
“买的,这人还有卖的呢?”老七听了问。
“这世界上再没有比钱好使的物件儿,只要有了钱要啥有啥。”二坑说。
一连几天村子的里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孟三膀子上哪儿买的媳妇呢?
“这几天没看见三膀子呀?”一天大伙坐在沟边端着碗吃饭的时候议论着。
“好容易搂上这么个娘们儿,兴许给撂到炕上了。”有人说。
“你们知道啥?他买个媳妇要看紧了,要是跑了那钱不就白花了?”二坑说。
“那咋还要看着呢?”老七问。
“有专门干这个营生的,不知道从哪拐来的人就卖到像咱们这样穷山恶水的地方。那人被拐来是能甘心的么,不看着能办事儿?”二坑说。
“那得看到啥时候,不干活了?”老七问。
“这跟熬牲口一样,熬败了它的性子认了头也就行了。”二坑说。
晚上老七正在鼓捣饭,四哥提着一个白色塑料桶进了门。
“你拿的啥?”老七问。
“酒,昨天下山买的小烧。”四哥说。
摆上炕桌坐在炕上,老七又炒了几个鸡蛋哥俩对饮起来。
“老七,要是能买个媳妇我看不孬。”四哥嘬了一口酒说。
“我看不中,这人能跟牛羊似的说买就买?”老七也喝了一口酒夹了一块鸡蛋放在嘴里。
“那三膀子的媳妇是咋回事?”四哥说。
“你听二坑瞎咧咧,他那嘴赶上跑肚的屁眼了。”老七说。
“我看这个事他不能瞎咧咧。”四哥说。
又过了几天,四哥进门告诉老七,他碰见孟三膀子了。
“咋,媳妇不用看这了?”老七问。
“晚上放在炕上,白天就把她关在西屋里撸棒子。”四哥说。
“那不成了囚犯了?”老七问。
“你寻思咋地,不关着跑了。”四哥说。
“这个媳妇娶的还有啥意思,啥时候是个头儿呢?”老七说。
“啥时候伏贴了啥时候算。”四哥说。
“我问了三膀子媳妇是从哪儿买的了。”四哥接着说。
“在哪儿?”老七问。
“他说他认识一个人就干这个,还问我要不要。”四哥说。
“多少钱?”老七问。
“这要看岁数大小,越年轻就越贵。”四哥说。
“像三膀子这样的呢?”老七问。
四哥伸出手晃悠了一下。
“五千块?”
“五千块,你买个驴多少钱?”
“那是多少?”
“五万。”
“这么多?”老七听了瞪大了眼睛。
“老七,我想了一宿。咱们家不管是谁,要是再娶不上媳妇可就断了老韩家的香火了。我是不用寻思了岁数大了。我想咱俩凑钱给你买一个,生个一男半女的也比绝了种强。”
“我可不要,买回来还得看着我受不了那份罪。再说,人是拐来的,那不犯法?”老七摇着脑袋说。
“这件事你说了不算,古人不是说了吗?有父从父无父从兄,你花钱又不是拐来的犯啥法?我已经跟三膀子说了,让他给寻觅着。”四哥说完转身走了。

























作者: 榆钱漫天    时间: 2019-5-5 11:34
我最尊敬的大鹰老师怎么也……学起了标题党?希望不是啊。榆钱先敬茶!啊,不是,我没看完,抱歉。

作者: 榆钱漫天    时间: 2019-5-5 11:43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9-5-5 09:05
河南和山西交界的太行山中有一个小村落叫黑沟村,大概有几十户人家。山是石头的,房子是石头的,就连路也是 ...

写实的字字能够引起人们的共鸣!这种刻进石板上的叙述让毛细血管扩张。这样的写生已经超出了故事的范畴直达灵魂,呵呵。问好!
作者: 泌水    时间: 2019-5-5 13:37
这回老七要开洋荤啦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5 16:31
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9-5-6 19:22 编辑

转眼进入了夏天,树上一片蝉鸣声,孟三膀子买媳妇的事已经不再是新闻渐渐的没人议论,就连四哥要给老七买媳妇的事也没听他再提,老七则早就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因为为生存活着的事已经占满了他的时间和脑袋。
玉米和高粱吐穗的时候,一天四哥到了老七的地头。
“老七,你过来。”四哥躲在树荫下用草帽扇着说。
老七放下锄头走到地边,抱起瓦罐喝了一通水抹了一下嘴角问:“啥事?”
“你可真是屁眼子大把心都掉了,俺跟你说给你买个媳妇的事有成了。”四哥说。
“你还真这么打算?”老七听了一愣说。
“那是说着玩儿的?”四哥说。
“你说添这么个累赘干啥,俺哪有功夫看着她,再说俺也没那些钱呀?”老七说。
“俺不是跟你说了吗?开始是看着点别让她跑了,时间一长她死了心就中了,你看现在,三膀子的媳妇不但不用看着还跟着他下地给他做饭。钱你有多少算多少,剩下的俺给你凑,再不行就去借点儿。”四哥说。
“为买个媳妇拉饥荒?”老七问。
“拉饥荒也值,总比光棍汉子强。”四哥说。
“俺手里就是一万多块钱,这里还有买化肥和农药薄膜的钱,都花了咋种地?”老七说。
“先不管那些,走一步说一步。”四哥说。
“四哥,再想想呢?”老七说。
“想啥,你都多大了?等你想明白了就是把媳妇给你撂到炕上你都办不了事了。”
上秋的时候,四哥有了消息,这天来到老七家说:“明天咱哥俩去把人接回来,过两天就办事。咱们家就剩下咱哥俩也没什么亲戚,摆上两桌就够了。再说,村里的人都穷的露着腚,除非你他让白吃白喝,随礼他们是不来的。”
“俺还是觉得这事不把握。”老七犹豫地说。
“你听俺的,这前怕狼或怕虎的能成啥大事?明天起早走你穿的四至(讲究)点儿。”四哥说。
第二天,老七刮了刮胡子换了件干净衣裳干净鞋,和四哥下山坐着长途走了。
坐到长途汽车上老七问四哥:“上哪儿?”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钱揣着呢?”四哥说。
“揣着呢。”老七摸了摸裤腰带说。
太阳老高的时候,车在一个不大的县城停了下来,四哥和老七下了车。
“先找个地方吃点啥,肚子叫的欢实。”四哥说。
“俺带着馍呢?”老七说。
两个人在街上的一个饭摊前一人要了一碗“胡辣汤”就着馍吃了一顿。
  “时间中了。”四哥看着天说。
四哥跟路人打听了一个叫白庙村的地方,顺着土道走下去,这个地方已经远离山区是平原地区了。
到了村里打听了一个叫张大闯的人,有人指着一个门楼挺高的院子说:“那个就是。”
两个人来到们楼前,门是虚掩着的四哥招呼了一声:“家里有人吗?”
传来一阵犬吠,一条大黑狗站在院子当中狂叫,随着狗叫走出一个穿着一身清布卦光头的中年男人。
老七想,这大概就是那个张大闯。
光头开了门看着两个人说:“你们找谁?”
“俺俩找张大闯,是三膀子让俺们来的。”四哥说。
“找他啥事?”光头有些不信任的看着四哥和老七。
“相亲的事。”四哥说。
光头又看了看侧过身子说:“进屋吧。”
院子里是水泥地,正房的墙面贴着瓷砖,看来这个家过的还不错。
进了屋摆设虽然不考究倒是沙发茶几应有尽有,光头把给俩人让了坐说:“俺就是张大闯,你俩咋来的?”
“坐长途车来的。”四哥说。
张大闯听了摇了摇头说:“这不中。”
“咋?”四哥问。
“长途车不管是车站还是车上人都挺多,万一嚷起来你不是坏事了?”张大闯说。
老七没听明白问:“谁嚷起来?”
“谁嚷起来,你带着谁呢?”张大闯问。
此时四哥听明白了说:“那咋办?”
“你们做事太毛糙,这得弄个车单独拉着她,要不然不中,三膀子没告诉你们?”张大闯说。
“俺们也没车呀?”四哥说。
“那就雇个车。”张大闯说。
“雇个车,那得多少钱?”四哥想到长途车坐了多半天,雇个车一定会花很多钱问。
“俺给你雇一个,二百块钱中不中?”张大闯说。
“啊?”老七听了瞪圆了眼睛。
“二百块钱没找你多要,这是啥差事,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买卖。”张大闯说。
“二百就二百,人呢?”四哥说。
“钱带来了?”张大闯问。
四哥听了说:“那没看见人俺们咋拿钱?”
张大闯听了眉毛一挑说:“没有钱咋给你人?”
四哥听了暗想,这真是秫秸杆打狼两头害怕,可是自己在人家的地盘上也没办法。
“起码让俺们看看这个人长的啥样,瘸子瞎子俺们也要?”四哥说。
“你就放心,一分钱一分货绝对错不了。俺还告诉你,俺这个价都后悔了,这是个南方人,干净利索还会干活,模样长的也中,你们就摊上便宜了。”张大闯说。
四哥听了解开裤腰带从裤衩里拿出钱来,老七也把钱拿了出来递给了张大闯。
张大闯接过钱数了数说:“正好是五万,妥了,俺给你雇个车去领人。”
张大闯说完把钱放到抽屉里拿起桌子上的电话:“你把车开过来,人到了。”
张大闯放下电话不大会,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门口,张大闯站起身来。
“走吧。”张大闯说着领着两个人走出了门。
三个人上了车,开车的是个黑胖子,看了看他们说:“钱呢?”
“啥钱?”四哥问。
“还啥钱,你雇车不花钱?”张大闯说。
四哥听了说:“这地方人让谁骗怕了,咋都是先要钱?”
“一手钱一手货这是这行的规矩。”张大闯说。
四哥掏出二百块钱递给了司机,黑胖子发动了车。
车出了村子并没有上公路而是沿着乡间的小路行驶。天气很热,车内像个蒸笼,加上车窗上贴着深色的太阳膜更显得憋屈。张大闯把窗子打开,一股车带起来的黄土吹了进来。
车跑了大概有一个多钟头的路程进了一个村子,村子不大只有一条街从村子中间穿过,车穿过村子在村子北边的一个院子跟前停了下来。
“你们在这等着,俺去看看。”黑胖子说着下了车。
老七透过车窗看到那个黑胖子走进院子,过了一会黑胖子和另外一个人从院子里走出来朝车走过来。
“你们先下车等着。”黑胖子说。
三个人下了车,黑胖子和那个人上了车,开车朝村外走去。
“他们俩去干啥?”四哥问。
“去领人。”张大闯说。
“人不在这里?”四哥问。
“谁把人放在自己家里?”张大闯说。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5 16:33
榆钱漫天 发表于 2019-5-5 11:43
写实的字字能够引起人们的共鸣!这种刻进石板上的叙述让毛细血管扩张。这样的写生已经超出了故事的范畴直 ...

多谢鼓励!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5 16:33
泌水 发表于 2019-5-5 13:37
这回老七要开洋荤啦



作者: 井冈    时间: 2019-5-5 17:00
风土民情。好文!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5 17:11
井冈 发表于 2019-5-5 17:00
风土民情。好文!



作者: 轻言    时间: 2019-5-5 17:25
大鹰老师又是长篇啊,真想看看您写短篇。
作者: 井冈    时间: 2019-5-5 17:48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9-5-5 17:11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6 06:50
本帖最后由 大尾巴鹰 于 2019-5-7 06:53 编辑

2
等了半个多小时的样子,车开了回来。
“来了!”张大闯说着朝车走过去。
四哥跟老七也跟着走过去,跟着黑胖子去的人走下车来。
“人在车上”那个人说。
张大闯说:“那你们就上车。”
“闯哥,这就走了?”那个人看着张大闯说。
“你急啥,明天到俺家去说。”张大闯说。
四哥和老七上了车,就看见后排座上坐着一个女人,上身穿着黑色上衣,下身穿着一条印花裤子,光着脚穿着一双塑料拖鞋。女人长发挽在脑后,眼睛用一条黑布蒙着。
“你俩挤到后面去。”张大闯坐在副司机座位上回过头来说。
黑胖子开动了车。
老七坐在那女人旁边,四哥坐在老七身旁。
车到了张大闯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张大闯下车把四哥也叫了下来。
“那眼罩别给她摘下来。”张大闯说。
“那咋还蒙着眼睛?”四哥问。
“我说你们的脑袋能不能寻思点事,这样拉她去了你家,她就不知道咋走的,她想跑都难了。”张大闯说。
四哥上车接着走,进了村子已经是半夜,黑胖子把车停在村口说:“就到这了,你们把她弄到家去吧。”
四哥和老七扶着那女人下了车,黑胖子开着车走了。
这天是个下弦月,天上光有星星没有月亮。大山里黑漆漆的,慢说那个女人还蒙着眼睛,就是四哥和老七脚下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
到了家门口老七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屋打开灯老七就要去摘那女人的眼罩四哥拦住说:“不叫摘呢。”
“咋不摘?”老七问。
“叫你别摘就别摘,你们歇着吧俺回去了,这一天骨头都颠散了架。”四哥说。
四哥说完转身带上门走了,老七关上门,看到那女人一只脚的拖鞋不知道啥时候丢的,光着一只脚。
老七此时发了愁,不知道拿这个女人怎么办?
他给女人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你喝口水吧?”
那女人把头侧到一边。
看到女人跑丢了拖鞋一脚的泥老七说:“俺给你打点水洗洗脚?”
老七话音未落,那女人一把扯下眼睛上的黑布,老七看到女人两只眼睛都是眼泪。
女人扯下黑布“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说:“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吧……。”
女人的举动把老七吓得退出老远。
“你起来,有话好好地说。”老七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怎么能干出这样缺德的事?”那女人抽抽搭搭的说。
“这不是俺的主意……。”老七说。
“好,既然如此我就撞死在这里。”女人说着一头朝桌子角撞去。
老七吓得急忙抱住那女人,那女人拼命的挣扎,正在难解难分的时候四哥进了门。
四哥看到这样的情况也帮助老七拉住那女人说:“俺走到半路就寻思着不对劲,你看俺就料到了。”
女人此时大声的哭叫老七抱住女人问四哥:“这咋办?”
“咋办,先找根绳子把她捆上,这要出了人命事可就大了。”四哥说。
“俺就说这不行你偏要买,这下咋弄?”老七埋怨着说。
“钱都花了你能咋办?”四哥说。
四哥说着找了一根绳子把女人的双脚双手捆好按到炕上,那女人好像也挣扎累了坐在那不停的哭。
“妹子,你听俺说。你好好的塌心跟俺兄弟过日子,俺兄弟是个好人,心眼好。走你是别想了,俺们花了好几万你能走吗?”四哥说。
“我就是死了也不能这么办……!”那女人说。
“你也别死呀活的吓唬俺,你死了俺们就在山里挖个坑把你埋了,神不知鬼不觉,你掂量着办吧,反正俺们是不能让这钱白花了。”四哥说。
“你们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就不怕报应吗?”那女人说。
“报应不报应的先放在一边儿,俺花钱就是想让你跟俺兄弟过日子,也没害你。”四哥说。
“反正我是死也不能从你们的。”女人说。
女人说完一头靠在炕边再也不说话了。
四哥朝老七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走到堂屋。
“四哥,这不行。”老七一脸愁容的说。
“不行咋着,钱都花了总不能把她放了?今天先这样明天再说。”四哥说。
“咋也得给她闹口吃的,一天水米没打牙了?”老七说。
“那你就试试。”四哥说。
“她要是不吃咋办?”老七说。
“不吃就饿着,省得她有力气折腾,过几天就好了。”四哥说。
“哎!这叫啥事,愁死我了。”老七叹了口气说。
四哥出了门,老七回到屋里,那女人闭着眼睛靠在炕边一动不动。
老七走到灶台前,锅里放了水扔进一把米,往灶眼里放上柴火点上开始熬粥,一边烧火一边听着屋里的动静。
粥熬好了,老七端盛了一碗进屋放在桌子上,那女人反剪着两只手,弓着身子躺在炕上背对着老七。
老七走到炕边看着女人:“妹子,你喝口粥,俺也是没办法。还是那句话,这不是俺的主意,事到这了,你说俺花了这么多钱你叫俺咋办?”
那女人听了翻过身子来说:“你把绳子给我解开。”
“俺解开绳子你跑了咋办?”老七说。
“你知道拐卖人口是什么罪过吗?”那女人说。
“俺没拐卖你,俺花钱买的。”老七说。
“要是让公安局抓住你们,最少也得判你们二十年,就你这个年龄你等着死在监狱里吧!”女人说。
老七知道拐卖人口有罪,但是罪过大到什么程度并不清楚。更何况他认定自己花钱并不是拐卖就不是罪过,听了女人的话心里也是一惊。眼下最要解决的是拿这个女人怎么办?不管怎样今天晚上要过去,什么事也要等到明天。
“咱也别说那些了,不吃东西咋行呢,有啥事咱们明天再说。”老七说。
“你不给我把手解开我怎么喝?”女人说。
“俺喂你喝。”老七说。
“那不行,再说,你总是勒着我的手血脉不通我就会残废的。”女人说。
“你真的不跑?”老七听了犹豫的问。
“你看看外头伸手不见五指,我人生地不熟能跑哪儿去?”女人说。
老七想了想也是,这深山老林里,别说她还是一个生人,一路上蒙着眼睛来的,就是自己晚上出门也有转向的时候。想到这站起身来,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铁链子把屋的大门牢牢的锁上走进屋里,伸手给那女人解开了绳子。
解开绳子的是老七看到,那女人的手指果然发紫。
老七把粥碗端过来递给女人说:“喝了吧,都快凉了。”
女人端过粥低头喝了起来,看来她是真饿了。喝了粥老七又解开女人脚上的绳子,打了一盆水那女人洗了脚。老七特意把女人仅剩下的一只拖鞋也藏了起来,即使她跑了,外边的路满是石头,光着脚是走不了多远的。
老七从炕柜里拿出被子和枕头放到女人面前说:“你睡炕这头,俺谁炕那头,你放心俺是老实人,不能做出腌臜事来。”
“这样的事还不腌臜吗?”女人翻了老七一个白眼说。
“哎!你知道这个穷字咋写吗?谁要是摊上这个字他就倒了八辈子霉了。”老七说道这有些感慨。
是呀,要不是穷何必打光棍儿,要不是打光棍儿何至于四哥替自己想了这么个主意。
女人放下枕头把被子拉在身上,老七坐在炕的另一头抽着旱烟看着女人,他打算这一夜不睡觉看着她,天亮了再找四哥想办法,反正折腾了半夜离天亮也不远了。
“你把灯灭了,开着灯我睡不着。”那女人说。
老七把灯关掉,靠着炕柜半坐着。外边很黑,屋里也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点光亮,老七只能从女人呼吸的声音中判断她的存在。
过了一会,那女人呼吸均匀起来,看来是睡着了。
老七坐在那想,今天是过去了明天怎么办?不知道孟三膀子是不是也经历了这样的事,他是怎么过了这个关的呢?应该让四哥打听一下。万一这女人死活不干这人能不能退回去把钱拿回来呢?
老七一头想一头竖着耳朵听着女人的动静,天快亮的时候老七睡着了。
一阵冷风把老七从梦正吹醒,老七睁眼一看,天早已大亮,再看看那女人睡的炕头,只有被子枕头,女人早已不知去向。
老七一下惊出一身冷汗,下地跑到堂屋,大门上的铁链锁的好好的,这人哪去了呢?
再次回到屋里老七抬头看到,窗户的眺扇没了,那风就是从这吹进来的,原来那女人是摘了眺扇跑了。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6 06:51
轻言 发表于 2019-5-5 17:25
大鹰老师又是长篇啊,真想看看您写短篇。

这个写不了多少,写这看。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6 06:51
井冈 发表于 2019-5-5 17:48



作者: 井冈    时间: 2019-5-6 12:28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9-5-6 06:51


作者: 泌水    时间: 2019-5-6 13:49
这个贩卖女人的事还不算可恨,我们这儿前些年有放“鹁鸽”的,貌似人贩子,实际和女人是一道气。光棍汉掏钱把女人带回家,女人是百依百顺的,好饭尽她吃,好衣尽她穿,过上十天半月的,男子放松了警惕,女人哧溜就跑了。有的昧良心的女人,临走还把金银细软偷了去。上哪儿说理去?现在光棍汉都学能了,找个赖女人,三五十块钱就能办一回。陪过夜的钱少了不行,得一百,人样子好的还要多。
作者: 轻言    时间: 2019-5-6 15:37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9-5-6 06:51
这个写不了多少,写这看。

好的,等老师写完一起看。辛苦了

作者: 北方樵夫    时间: 2019-5-6 20:23
叙述沉稳,接地气。耐读。
学习并问好。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8 06:52
本帖最后由 泌水 于 2020-11-18 19:57 编辑

老七慌忙跑出门外,院子有院墙也是用石头垒的。这个院墙就是一个符号,没有院墙不能算是一户人家,但是,黑沟村这样的地方,院墙是没有防盗作用的。这个地方穷的这这样谁会来偷你呢?大家彼此彼此。
所以,在黑沟村有个习俗,盖房子是要情人帮忙的,但是房子盖完了院墙就是得自己垒了,因为那不重要。
既然院墙不重要,院子就没有门,门是要木料的,谁肯把钱花在这些没用的地方?
老七出了院子迎面和四哥撞了一个满怀。
“你干啥去?”四哥问。
“跑了!”老七没头没脑的说。
“啊……?”四哥问。
“那女人跑了!”老七说。
“捆的结结实实的咋能跑了?”四哥说。
老七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四哥说:“老七,你那脑子还能想点别的吗,想到天黑就不想到明了,不是让你把她锁在西屋吗?俺昨天就是怕出事今天赶早来看看还是出了事。”
“西屋圈着羊,你说咋让她跟羊睡在一起?”老七说。
“俺现在都后悔了。”四哥说。
“你也后悔了?”老七问。
“我俺后悔花这些钱给你买个媳妇,俺应该给自己买一个。旁的别说了,赶紧去找!”
“不知道她跑多远了呀?”老七说。
“按照你的说法她就跑不远,别说她还是蒙着眼睛来的,就是咱们本地的人要下山也得半天,这个时候她不定在哪转悠呢,快去找!”四哥说。
哥俩跑遍了整个村子的沟沟坎坎,还是没找到那个女人。
哥俩坐在沟沿边上四哥说:“这咋弄,要是跑了钱白花还不说,她要是真的跑到镇上去派出所报了案,咱们都得吃官司。”
正说着,二坑走了过来:“放着地不锄跑这闲拉啥?”
哥俩心知肚明,这样的事是不能说的,尽管有了孟三膀子的先例,可是还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更何况人跑了?
“你咋那么闲在?”四哥以攻为守的问。
二坑坐在四哥旁边说:“你说这人要是走运吧,前边有座山也挡不住。”
“捡着元宝了?”四哥问。
“比元宝不在以下。”二坑一边卷着烟一边说。
“啥事?”老七问。
“今天去桃花涧弄柴火,闹了一大捆往回挑你猜咋着?”二坑说到这不说了,吐了一口烟。
“弄柴火虚呼啥,能咋着?”四哥对二坑故弄玄虚有点反感地说。
“捡了个娘们儿。”二坑说。
二坑的话声音不大却像拉响了一个炸弹,老七听了跳起来问:“你说啥?”
“在哪儿?”四哥听了也扔掉烟头站起身来。
“干啥?”二坑抬起眼睛看着哥俩问。
“我问你人在哪儿呢?”四哥说。
“人在哪儿呢也是我捡的,跟你俩有啥关系?”二坑说。
二坑一句话问的哥俩张口结舌,说了实底实在是说不出口,不说吧眼见得正在为这件事着急。
“你不说拉到,呲呲楞楞的,俺们还不稀罕听呢,老七走吧。”四哥说完转身走了。
四哥在前边走老七追了上来说:“四哥,二坑说的那个是不是那个女的?”
“八九不离十,可着这山沟子里还能找到女人吗?。”四哥说。
“那咋不问清楚?”老七问。
“问他咋,二坑要是真觉得这是个便宜他干嘛说出来?”四哥说。
“那咱们咋办?”
“回家吃点啥还得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咱们想了这个买媳妇的办法是万不得已,这不是闹着玩儿的。”四哥说。
老七回到家掀开锅盖,锅里还剩着昨天晚上给那个女人熬的粥,已经变成了一对浆糊。老七把粥盛到碗里胡乱喝了几口,放下碗躺在炕上越发愁。
现在还不只是女人跑了钱打了水漂的问题,人找不到了如果按照四哥的估计,那个女人真的跑到镇上报警就要吃官司,再有,如果她要是因为半夜跑出去跌到那个沟里丢了性命,那事情可就更大了。
老七怨恨自己,为什么当时就没有坚持不答应四哥这个主意,翻过来想,四哥这也是为了自己。
细想起来四哥的判断也对,在这山沟子里还能找到哪个女人,二坑找到的这个女人也许就是她。那二坑也许就知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所以四哥说,要是二坑真觉得是个便宜他为啥要说出来呢?
如果二坑碰到的这个女人就是她,那他为啥跟自己和四哥说?那个女人现在在哪儿?是摔坏了还是别的什么呢?
老七一头胡思乱想,从昨天到今天一天只喝了那么几口粥,几乎是跑了一天一夜,老七睡着了。
老七只觉得睡了不大一会儿就有人摇晃他。
“这就去吗?”老七迷糊着问,因为他以为是四哥来找他继续去找那个女人。
“去哪儿?”
老七睁开眼睛一看是二坑。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8 06:52
井冈 发表于 2019-5-6 12:28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8 06:54
泌水 发表于 2019-5-6 13:49
这个贩卖女人的事还不算可恨,我们这儿前些年有放“鹁鸽”的,貌似人贩子,实际和女人是一道气。光棍汉掏钱 ...

河北一带也经常发生类似的事,女人来了嫁给当地人,混几个月卷铺盖跑了。据说有很多还是越南人。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8 06:55
轻言 发表于 2019-5-6 15:37
好的,等老师写完一起看。辛苦了

有时间就看,没时间就不看,正经事要紧。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8 06:56
北方樵夫 发表于 2019-5-6 20:23
叙述沉稳,接地气。耐读。
学习并问好。

向您学习!

作者: 榆钱漫天    时间: 2019-5-8 08:19
泌水 发表于 2019-5-6 13:49
这个贩卖女人的事还不算可恨,我们这儿前些年有放“鹁鸽”的,貌似人贩子,实际和女人是一道气。光棍汉掏钱 ...

我最近觉得故事多是本事,能填分叉顺着一个方向走也是本事,成名作家尤为突出。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9 08:17
本帖最后由 泌水 于 2020-11-18 20:01 编辑

3
二坑嘴里叼着剩下一个尾巴的卷烟,衣襟上满是烟灰末子。他用黢黑的手指从嘴角拿下烟尾巴扔到地上,吐了一口嘴里的烟末。
老七看到二坑连忙坐起身来。
“你可真是没心没肺呀,花钱买了个大活人丢了就丢了,你丢了一只小鸡子你是不是还得找找?”二坑又卷了一颗烟卷点着说。
老七听了二坑的话全都明白了,看来四哥地猜测是对的。现在解释什么都已经徒劳,再说,就这些日子的经历和对老七地刺激,他也懒得解释什么了。
看着老七不说话二坑接着说到:“这娘们儿是哪来的?”
老七听了问:“你问这个干啥?”
“装糊涂是不是,你不说俺就不知道了?老七,就凭你的心路你是没这个本事的,这是你那个没长毛都比猴精的哥的主意。”二坑说。
正说着四哥进了屋,他是来找老七继续找那女人的。看见二坑坐在炕沿儿上心里也是一动,这小子咋找到这来了?
“四哥。”二坑看见四哥咧着嘴一乐打着招呼。
“咋,大忙的时候有心思串门子?”四哥说。
“许你放着地不锄满山沟子转悠,就不许俺串个门子?”二坑咧嘴一笑说。
“串呗,俺这可不管饭。”四哥说。
“管不管饭这你可说了不算了,俺要是说出原由来你就是管饭还不中呢。”二坑说。
“二坑,可着这村子里谁不知道,你是个土地爷路过你也要撸下一把泥的人,咋,讹到俺头上了?”四哥说。
“讹你?我问问你,你们花钱买的女人不好好的在家养着她,凭啥叫俺粥汤饭水的喂着?”二坑说。
“你说的啥,俺咋听不明白?”四哥说。
“好,俺就再跟你说明白点儿。你们花钱买了个女人给老七做媳妇对不对,弄回家来跑了对不对?俺在桃花涧狼粪沟里捡到的就是她。她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俺了,还求俺带着她去派出所报案。”二坑说完吐了一大口烟雾。
二坑几句话顶到了墙角上,四哥知道再装糊涂是没用了。
“这么说她在你家?”四哥说。
“要是在派出所你今天还能在这跟俺装糊涂吗?四哥,咱们都是几辈子住在这个村里,从小光着屁股长大的,你瞒天瞒地不能瞒俺,俺是为了你好才敷衍着她先弄到俺家里来跟你商量。你可到好,从一进门哥俩就跟俺装糊涂,好心当了驴肝肺!”二坑说。
“好啊,即是你好心好意帮助俺们弟兄,那你咋不弄到俺家来,弄你家算咋回事?”四哥说。
“没弄到你家来你还在打马虎眼,要是弄到你家你翻脸不认账俺找谁去?”二坑说。
四哥从一开始就认为二坑这是来讹人的,现在看来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那好,你开个价!”四哥说。
“你既然爽利俺也痛快,你花了多少钱买的人你自己知道,一千块钱不算多吧?”二坑说。
“你说啥,你要劫道是咋着?”老七听了说。
“劫道?我这算是少的。你买卖人口是第一宗罪,窝藏在家虐待是第二宗罪,这两条哪一条都够判你几年的,一千块钱物归原主还免了你的牢狱之灾这算多吗?”二坑说。
四哥听了想,现在的势头偏向了二坑一边,完全答应他他会得寸进尺,不答应也不行,万一他要是鱼死网破自己和老七也是麻烦,不如再坚持一下看看他的苗头。
想到这四哥说:“二坑,俺们的家境你也知道,要不是穷俺们也不会豁出棺材本儿干这种事。你要的钱俺们拿不出来,这样,你回去带着那女人去报案,俺们兄弟等着蹲监狱你看这样妥不妥?不过,俺们也要告你一个敲诈罪!”
二坑听了想了一会儿扔掉烟头说“好,四哥你有种,兄弟先给你伸个大拇指。为了这个女人咱们乡里乡亲的犯不上撕破脸,有句话说的好,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我说的是高了点儿,你给五百咋样?”
“五百也拿不出。”四哥说。
“那你能拿多少?”二坑继续退让。
“俺家里有一桶刚打的小烧,你要是乐意拿回喝去,不过要一手交人一手交货。”四哥说。
“四哥,你可真是抱着元宝跳井舍命不舍财呀。先别说你这是小看了兄弟,就是你花了这么多钱买的大活人就值一桶烧酒?”二坑说。
“还有几把子烟叶你也拿去,就这了,旁的就别拉了。”四哥说。
“老七,四哥替你这么担待你不能一毛不拔吧?”二坑见和四哥再也榨不出油调转了枪口。
“院子里有三只鸡你拿走。”老七说。
“两只,留着一只还下蛋呢。”四哥说。
二坑听了叹了口气说:“中,算俺倒霉白使了好心眼子,谁让咱们是弟兄呢,你把那两只鸡抓住拴好了俺提着走。”
“慢着,俺说了,一手人一手货,抓鸡着啥忙?”四哥说。
“中!俺好事做到底送你一个满人情,跟俺走吧。”二坑说。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9 08:18
本帖最后由 榆钱漫天 于 2019-5-9 08:24 编辑
榆钱漫天 发表于 2019-5-8 08:19
我最近觉得故事多是本事,能填封叉顺着一个方向走也是本事,成名作家尤为突出。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11 03:10
本帖最后由 泌水 于 2020-11-18 20:06 编辑

二坑在这个村里和孟三膀子有一拼,不但是个光棍也是一个邋遢人。从前和老娘生活在一起,好歹还有个人看顾他的吃喝,自从老娘两年前离世以后,二坑整天是从天亮混到天黑。屋里盆朝天碗朝地,走进屋子你能从胡乱放置的东西上看到二坑的生活轨迹。
桌子上放着吃剩下的饭菜,地上破鞋烂袜子,墙角还堆放着粮食口袋和一堆已经长了芽的土豆。
四哥和老七跟着他进屋的时候,正有一只猪在屋里拱那堆土豆,二坑用脚轰出门外。
由于窗子没有玻璃和窗纸,只是用种地的塑料薄膜蒙着,屋里的光线很暗,四哥和老七费了很大劲才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土炕靠东边隐约看到一个人,盖着看不出颜色的被子躺在那,一头乱发盖住了枕头。
老七和四哥走到炕边看到,果然是那个女人。此时正闭着眼睛,左脸已经肿的变型,左眼肿成一条缝。
“这可伤的不轻,伤到了哪儿了?”四哥看着那女人问。
“俺从沟底下把她背上来,用车子推回家一路上鬼叫一般的喊疼。”二坑说。
四哥心里想,怨不得二坑来找他们,原来他是怕这个人死在家里自己脱不了干系。
“这得送医院哪?”老七说。
“你能不能动动脑子?你把她送到医院你也就把自己送到公安局去了。”二坑说。
“给她吃点啥了没有?”四哥问。
“吃啥?不鬼叫了就是这样,喊破嗓子就是不理。”二坑说。
“前沟的崔三火惯看跌打损伤,俺去找他来给看看。”四哥说着往门外走。
“哎四哥,你把人弄走啊,不能放在俺这啊?”二坑看着走出门外的四哥说。
“不知道她伤在哪咋敢搬动她,等着三火来了看看再说。”四哥说。
“那鸡啥时候抓,俺可是好几天没动荤腥了。”二坑看着老七问。
“你咋还有心思惦记它?少不了你的就是了。”老七说。
不大一会儿四哥进了门,身后跟着一个人,五十出头个子不高瘦长脸,上身穿着一件蓝色制服下身一条灰布裤子,脚下一双布鞋,除了鞋边由于走路沾了泥土,一身上下都很干净,手里还拿着一个药箱。
“三火,你给看看。”四哥指着炕上的女人说。
三火把药箱放在炕上,凑近女人看了看抬起头问四哥:“这是你啥人?”
这句话正问到了虚处四哥说:“你只管看病问这个咋?”
“不是,这要脱了衣裳检查,捂着被子咋看?”三火说。
“你就只管看你的,娘娘病了她也得让太医看。”四哥说。
“对,医不避内,三火你只管放手。”大概是听了三火要脱了那女人的衣服检查,二坑来了兴致说。
这个时候那女人睁开了眼睛,那一只没肿的眼里露出惊恐的目光。
三火听了上炕揭开被子,四哥看着二坑说:“走,去俺家把酒提上,顺便把老七的鸡给你抓上。”
“酒着啥急,看病要紧。”二坑说。
“又不是你病了,走!”四哥不由分说拉着二坑出了门。
三火揭开被子一看,那女人的身上还有泥土,肩膀处和前襟的衣服都撕破,左腿的裤腿已经剩了半截,大腿上被刮了一条大口子。此时血已凝固成了黑紫色。一双脚上到处是划伤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口。
“这可伤得不轻。”三火说。
“那咋办?”老七问。
“老七,你先打点热水来,我给她擦擦伤口,然后用酒精给她消消毒。”三火说。
老七听了转身去找盆,哪里见得到影子,只有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黑乎乎的东西的瓦盆放在地上。老七抬头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搪瓷饭盆,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表面的搪瓷掉了很多,露出黑乎乎的铁锈,上面还有几个红字也看不清写的什么。
“三火,这个中不?他家没有脸盆。”老七拿起饭盆说。
“那就用这个,好歹的也能凑合,刷干净了。”三火说。
老七从缸里舀了水洗干净盆子,走到灶台前掀开锅盖准备烧点热水,锅里有一股酸臭,剩下的粥已经长了绿毛。
“这小子多长时间不做饭了?”老七自言自语的说。
老七刷干净锅舀了水,又从屋外的院子里找了几根秫秸点着填在早坑里开始烧水。
此时就听见屋里女人一阵叫声,老七连忙走了进去。
只见三火已经把女人的上衣脱掉,用手按着她的肩膀轻轻的摇晃着。女人里面没穿内衣,左肋处有一片青紫色,老七从没看到过女人的身体,此时一阵耳热心跳。
“疼不疼?”三火问。
那女人就是闭着眼睛不出声。
三火又轻轻的抬起女人的一条腿试了试,见女人不出声又抬起另外一条腿,那女人还是不出声,三火最后攥住她的右脚脚踝处那女人又是一声惨叫。
“三火,这是干啥?”老七问。
“她不吭声只好是这样试,她一叫唤就是哪伤了。”三火说。
“到底伤了哪?”老七问。
“看这样子,左边的肋骨挫伤,右脚踝子骨断了,你快去弄水我给她洗洗伤口上点药再说。”三火说。
老七转身弄来热水,三火从药箱里拿出纱布蘸着热水给那女人擦洗伤口。当擦到女人大腿伤口的时候,那女人又是一声嚎叫。
“别吭声,忍着点儿。”三火说。
随着血迹被擦掉,一条血口子暴露在眼前,三火看着摇了摇头说:“这口子不小,像个小孩子张着嘴,我得给她缝合一下。”
老七从小没去过医院,更不知道缝合是什么意思,以为三火是要给那女人把衣服的破处缝上说:“这衣裳烂的这样不能要了,你先给她看病。”
“我说的是给她缝合一下伤口。”三火说。
三火把女人的伤口洗干净用纱布敷上,大腿伤口缝了几针包好伤口,又打了一针破伤风给她穿好衣服盖好被子。
“等她能说话问问她有没有恶心想吐的症状,要是那样就得去医院了,那就是有脑震荡,我是就这么点能耐了。”三火说。
三火说着拿出两个纸袋,分别装进一些药片说:“这个是消炎的,饭后给她吃了,一天三次。这个是退烧的,要是她发烧的话给她吃这个,一次一片,不发烧不用吃。”
“钱咋算?”老七问。
“啥?”三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看着老七问。
“你看病不得给钱吗?”老七问。
“那是我和你四哥的事,你不用管。”三火说着下了炕拿起药箱走了。

作者: 泌水    时间: 2019-5-11 22:26
唉,这女人真是遭了罪啦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13 07:54
本帖最后由 泌水 于 2020-11-18 20:19 编辑

4
三火走了,老七一个人看着那女人发愣。这几天老七就像坐了过山车,一上一下的懵了头,看着这女人摔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不由得心里一阵颤,这女人是啥地方的,怎么会被人卖到这来呢?
老七在家里排行最小,一贯也没有自作主张的时候。特别是现在,四哥没在让他心里有点发虚,可是想起来,就是四哥的这个主意才有了今天。
“妹子,你饿不饿?”老七小声的问。
那女人仍然闭着眼睛不说话,老七叹了口气坐在炕边想,再这样下去该怎么办呢?
“我想喝点儿水。”女人突然说了话。
“哦!”老七听了慌忙站起身来。
老七拿起刚才那个搪瓷的饭盆走到外屋又刷了刷,揭开锅盖舀了水端进屋里端到女人跟前。
女人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他,老七才想起,她坐不起来怎么喝水呢?老七跨在炕沿上,轻轻抬起女人的头把盆送到女人的嘴边,女人张开干裂的嘴唇大口的喝着水,听得见水在喉咙里通过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这在这时四哥进了门,女人不喝了老七放下女人。
“你咋才来?”老七问。
“俺把二坑安排在宋狗子那,给他那桶酒,又抓了那两只鸡。那孬种把鸡卖给了宋狗子,在他那喝酒呢。”
宋狗子是个做烧鸡的,二坑把鸡卖给了他。
“四哥,俺看这样不中。”老七说。
四哥听了使了个眼色老七住了嘴,跟着四哥走出门来到院子里。
“你说啥不中?”四哥问。
“这样下去哪行,万一出了人命咋办?”老七说。
“你就是前怕狼后怕虎,咱这村子里哪年没有摔的头破血流的,你见谁死了?”四哥说。
“可是强扭的瓜不甜哪?”老七说。
“明媒正娶的甜,你找一个去?”四哥说。
“还有,既然这人不能放在这,放到俺那也是个难事,我咋伺候她?”老七说。
“她是你媳妇你咋不能伺候她,你刚才不是还给她喝水吗?”四哥说。
正说着,三火拿着一副夹板走进院子。
“你咋又回来了?”老七问。
“给她正正脚腕子把夹板打上。”三火说。
三个人进了屋,三火上了炕说:“老七,你按着她的胳膊,老四按住她的腿,要疼上一阵子。”
三火一手抓住女人的脚踝,一手抓住她的脚左右的动着,每动一次那女人就是一声惨叫浑身挣扎,老七和四哥费了很大的劲才按住她。
摆弄了一阵,三火把一种黄色的药膏涂在她的脚踝处,又用两片加班夹在脚踝两侧用纱布缠好固定。
一切弄完三火说:“四哥,这活算干完了。”
“多少钱?”四哥说。
“给一百块钱就行,你给个药钱吧?”三火说。
“这是两百,不兴出去说去。”四哥说。
三火走了四哥说:“用车把她拉回家去。”
哥俩把女人用车拉回了家安置好了,四哥也走了。
老七看着女人说:“俺给你弄点啥吃的,吃完了你好吃药。”
那女人艰难的晃动了一下头说:“我不吃药也不吃饭,你要是不放了我我就饿死在你这。”
老七听了女人的话发了愁,想来想去想起了二婶。老七的父亲和二叔走的近便,二叔两口子没儿没女,老七家儿女众多生活困难,二婶也常来照顾家里,其中最疼的是老七,二叔过世以后留下二婶一个人。不如求二婶帮忙,必定女人方便点老七想到。
老七锁上门到了二婶家,二婶正在烧火做饭看到老七问:“你咋得闲?”
“婶子,俺求你点事。”老七说。
“啥事啊?”二婶停下烧火站起身来问。
老七把事情说了了一遍二婶说:“就是那四猴子想这邪乎的事,人还有买的?”
“你说咋办,现在生米煮成了夹生饭,我想让你老给俺照顾一下,先把她养好了再说,总不能让她死在俺家里呀?”
二婶把灶坑了把活扒拉灭了说:“走。”
娘俩来到老七家里,进了门二婶走到炕边看了看那女人说:“咋摔成这样?”
女人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看了看二婶又闭上眼睛。
“你去弄一盆子热水俺给她洗洗身上全是泥。”二婶说。
老七弄了水,二婶给女人擦洗身子,老七站在院子里。
擦洗完毕二婶又回家拿了一身衣服给女人换上,做了一碗面条汤还放了一个鸡蛋端到女人跟前。
“妮儿,听婶子的你得吃饭。不管事情咋样你得活着,你不替你自己想你得替你爹娘想,他们养你这么大容易吗?”二婶说。
女人听了二婶的话流下眼泪来,二婶扶着女人半坐着靠在自己的怀里,一口一口的喂着面汤。老七看到心里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这个办法不错。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13 07:54
泌水 发表于 2019-5-11 22:26
唉,这女人真是遭了罪啦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13 20:57
本帖最后由 泌水 于 2020-11-18 20:20 编辑

吃了晚饭,四哥来到老七家里,进门看见二婶一愣。
“你老咋来了?”四哥问。
“我咋不能来?”二婶说。
“能来,能来。”四哥说着走出屋外,老七也跟了出来。
“你咋把二婶子叫来了?”四哥问。
“那咋办,俺伺候不了她。”老七说。
“也就是你能把这个倔老妈妈儿弄来,也好,让婶子多安抚她日久了自然就伏贴了。”四哥说。
“哥,俺咋寻思这不是个事。”老七说。
“啥是事?事是人办的。”四哥翻了老七一眼说。
“这几天俺就跟过了一辈子似的,要再这样俺是受不了。”老七说。
“孬种!人家三膀子是咋闹的,你比他差啥?”四哥说。
老七叹了口气蹲在地上抽烟不说话了。
“俺还要嘱咐你,这些日子不怕的,过些日子她要是见好能走动了,你就要加小心,别再跑了!”四哥说完转身走了。
四哥走了,二婶出来倒水看着蹲在地上的老七问:“四猴子来干啥?”
“没啥,就是来看看。”老七说。
“这里有他的啥?”二婶说。
“婶子,我想跟你合计一下,你不走了就住在俺这,俺搬到西屋去。”老七说。
“俺也是这么想的,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咋和她住在一起?”二婶说。
自此,老七把西屋的羊轰到院子里,打扫了西屋铺上麦秸和一领席子睡在了西屋。
从此以后,老七下地干活,回来有热汤热饭,那女人好像也好多了,跟二婶好像挺亲热。
老七感到,这是个家的模样,只可惜二婶是自己的老人,那个女人却不是自己的媳妇,四哥说慢慢的就伏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样。
要掰玉米的时候,四哥来到老七家。
“老七,孟三膀子的媳妇跑了。”四哥说。
“不是说没事了吗咋跑了?”老七问。
“那娘们儿用了个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法子,假装伏贴让三膀子放下心来,踏踏实实地跑了。俺告诉你你得加小心,除非她生下孩子来就不能放松!”四哥说。
老七听了四哥的话又发起愁来,因为那女人已经能走动,这就是说他又要过那紧张的日子。四哥只是让自己加小心,可是并没有具体的办法,不如找婶子商量,必定这些日子她们娘俩说的来。
想到这老七起身到了屋里,那个女人正和二婶缝鞋垫,这是二婶谋生的手段,她年迈下不了地,靠着缝鞋垫生活。
“婶子,你出来俺和你说几句话。”老七说。
二婶放下针线对那女人说:“咱不缝了,你也歇着。”
二婶跟着老七到了院子问:“啥事?”
“老四来了说,三膀子的媳妇跑了。”老七说。
“早就该跑。”二婶说。
“可是花了那么多的钱不就白费了?”老七说。
“谁让他花了这么多钱,还不是他自己?”二婶说。
“那咱这个也不牢稳哪?”老七说。
“啥叫牢稳,不亏心就牢稳。老七,我疼你就是因为你老实。咱就是娶不上媳妇也不能丢人哪?”二婶说。
“婶子,那你说咋办?”老七问。
“咋办,等她伤好了就让她回家,该谁的是谁的。”二婶说。
“那俺和老四的钱不就白花了?”老七说。
“花钱要花地是地方,花钱买媳妇?俺活了这么大岁数没听说过。”二婶说。
“俺认头倒霉了,俺四哥也添了钱还拉了一万钱的饥荒你说咋办?”老七说。
“只当是丢了,这个人你是留不住的。”二婶说。
“咋?”老七问。
二婶把实情说了一遍。
原来,女人叫张翠芳,河北邯郸人。丈夫跑长途常年不在家,有个四岁的儿子。后来,张翠芳发现男人有了外遇,是国道上一个开饭店的女老板,一气之下要和丈夫离婚,丈夫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儿子要归自己。张翠芳自然是不同意,怎奈丈夫在这个村里是个大户有一方势力,最后扔给张翠芳一万块钱了账。
张翠芳就想着去城里打工,一来是躲避自己的痛苦和这个村子里的闲言,再有就是自食其力。怎奈她从未远走不了解这个世界,在去往大城市的火车上搭讪上了一个男人。
男人说他能给张翠芳找工作,月薪三千还管吃住,张翠芳就信了他。
下了火车跟着他到了地方,就被卖到了人贩子手里,钱自然也就没了,其中屡次转卖到了白庙村。
原来,这个贩卖人口已经成为了一个产业链,产、供、销一条龙。有拐骗人的叫“揽口”,有囤积人的叫“养口”,有联系贩卖人的叫“交口”。白庙村的张大闯就属于“交口”一行。
二婶把张翠芳的经历说了一遍问老七:“你咋想?”
老七此时已经六神无主,但是他却能区分到,钱就是账这还好说,弄出别的事一定不是钱能说话的。
看着老七不说话二婶说:“你要是不怕事大你就寻思好了,三膀子媳妇跑了你咋知道她就不报案?人心似铁官法如炉再没有差的。”
“婶子,俺跟俺四哥咋交待?”老七说。
“那也比你跟公安局交待强!”二婶说。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15 11:21
本帖最后由 泌水 于 2020-11-18 20:32 编辑

眼看着庄稼收完天就要冷了,张翠芳在二婶的关照下渐渐恢复了,除了走路有些跛脚。
老七和二婶以及张翠芳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只是张翠芳很少和老七说话。老七仔细的打量张翠芳,细眉大眼的的确有些长相,特别是穿上二婶拿给她的衣裳真像个山里的小媳妇。
四哥经常来扒上一眼,嘱咐老七的不过还是那句话,把人看好了。
这天,四哥来到家里把老七叫出门说:“老七,看这样这娘们儿是伏贴了,你得打算啥时候办事了。”
“哥,俺咋想这不是个事,三膀子的媳妇不是跑了?”老七说。
“三膀子有黑没白的,你跟他咋比?”四哥说。
“她要是心里不伏贴身在曹营心在汉也不行啊?”老七说。
“咱花了钱就得有响动,你这不是明媒正娶。”四哥说。
听了四哥的话老七发起愁来,如果现在张翠芳走了那五万块钱是泡汤了。可是如果按照四哥的说法跟她结婚办事,先不说能不能够,要是在像三膀子媳妇那样跑了,不是又搭上了一笔钱?按照二婶说的放了张翠芳心有不甘,因为这笔钱必定不是个小数目。
左思右想没主意,眼看着山里下了第一场雪。老七决定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放了张翠芳,就如二婶说的,总比上公安局交待强。
这天吃完了晚饭,老七并没有像平日里就回到西屋去睡觉而是坐在炕沿边上。
“你不歇着坐在这干啥?”二婶问。
张翠芳听了也看了老七一眼。
“你回家吧。”老七说。
“人也给你伺候好了,俺是应该回家了。”二婶说。
“婶子,俺不是说你。”老七说。
张翠芳听了用眼睛紧紧的盯着老七。
“对,俺说的是你,眼看着下雪了,山路要是封了你就走不了啦。”老七说。
张翠芳听完转过头又看着二婶。
“你寻思好了?”二婶说。
“寻思好了,左右是一刀。”老七说。
“既是这样赶早不赶晚。”二婶说。
“明天起早就走,后晌俺还能赶回来,要是让老四知道了就走不成了。”老七说。
“老七,俺就知道你厚道,二婶还有几个棺材本帮你还饥荒。”二婶说。
张翠芳突然搂着二婶哭了起来,二婶也跟着掉眼泪。
天不亮的时候老七起来走到院子里,看到北屋里亮着灯还听到了哭声。
“妮子不哭了,俺家老七是个厚道人。这几个枣馍馍是给你留着路上吃的,你要是想俺了,以后就来家看看俺。俺知道,就这个事的原由你也不能来了,就算咱们娘儿俩有了这段缘分吧。”这是二婶在和张翠芳说话。
张翠芳的哭声更加响了起来。
“快把脸擦擦,俺去看老七起来没有。”二婶说。
门响处二婶站在门口看见站在院子里是老七。
“进屋来。”二婶说。
“不了,收拾好了就走吧。”老七说。
二婶转回身去,不大一会张翠芳和二婶走到院子里,张翠芳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二婶面前。
“妮子,这是干啥,快起来。”二婶泣不成声的说。
二婶拉起了张翠芳,张翠芳跟着老七走出了院子,直到走了很远二婶还站在院子门口。
头晌午的时候两个人赶到了县城的长途汽车站,老七买了票张翠芳上了车。正在老七转身要走的时候听到了张翠芳的喊声。
“老七……”
老七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转过头走了。
老七回到家里已经是过了下午,院子里站着四哥。
“你上哪了?”四哥问。
这件事的后果老七是有估计的,但是现在四哥问到头上老七还是紧张半天说不出话来。
“俺问你话呢!”四哥说。
“你干啥,你要吃人是咋的?是俺让老七把人送走了。”二婶站在屋子门口说。
“婶子,你咋家炮往外打,俺图稀啥,还不是为了老七,为了咱老韩家不能断子绝孙?”四哥说。
“那也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要是惹出事来你咋办?”二婶说。
“俺是拿你们没办法,还有你老七,你是咋寻思的,这些钱就这样打了水漂了?”四哥说完恨恨的走了。
张翠芳走了,二婶子也走了,以前并没觉得这个家空荡的老七现在觉得挺清冷。
四哥从那天以后就再没跟老七说过一句话,这更让老七觉得孤独。哥七个就剩下他们俩,四哥是最疼老七这个老兄弟的,能够让他这样做可见四哥是伤了心。
就在快过年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一辆警车,这让这个平日连生人都很少光顾的小山村轰动起来,警车停在了孟三膀子家门口,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乡亲。
孟三膀子被警察铐着塞到了警车里,身后跟着哭哭啼啼的老娘。
“大兄弟,这是干啥,你们要把俺儿子弄到哪去?”老娘哭着问。
“他贩卖人口,我们带他去接受调查。”警察说。
“这咋是贩卖人口,俺们可是花了好几万块钱呀,再说这人也走了?”老娘说。
“人走了就没事了?人走了这个罪过跑不了。”警察说。
警车呼呼的朝着村外开去,人们跟在后面看着。
“人抓走了,这个年他家可咋过?”有人叹了口气说。
“当初就不应该买,世界上哪有便宜?这下鸡飞蛋打了。”有人说。
警车没了影人们也渐渐散去,老七发现四哥站在路边朝着村口发愣。
老七再次路过孟三膀子家,孟三膀子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老七看到,孟三膀子的老娘坐在地上大声的哭着,二婶等几个老年妇女在劝着她。
老七回到家里,坐在炕头抽着烟想,看来这是那个逃跑的女人报了案,想起张翠芳,她会不会也去举报呢?要是那样自己和四哥也免不了孟三膀子的下场,想到这老七觉得头皮都发麻。
老七想到,不如和四哥商量商量,尽管四哥现在还恨着自己,必定是亲兄弟。
老七站起身来出了门朝四哥家走去,走到院子门口发现,四哥家的院子上了锁,四哥上哪去了呢?

作者: 泌水    时间: 2019-5-15 22:23
四哥上哪儿去了,怕是见到孟三膀子犯了法,他害怕躲起来了吧。
作者: 井冈    时间: 2019-5-16 11:22
赏读,问好!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17 07:14
本帖最后由 泌水 于 2020-11-18 20:38 编辑

5
老七找不到四哥转身来到二婶家,二婶正在蒸馍看到老七来了问:“你咋来了?”
“你老这是干啥?”老七问。
“要过年了不蒸点馍馍吗?蒸着你和老四的份呢。”二婶说。
“婶子,老四不知道上哪儿去了。”老七说。
“这快过年了他能蹿到哪儿去?”二婶说。
“俺寻思着是不是见三膀子被抓了,他含糊了躲出去了?”老七说。
“能躲到哪,躲着就是办法了?咱们为啥好言好语的对待翠芳,不就是怕她告了咱们,俺寻思着她临走的样子不至于的。”二婶说。
老七想,由于就剩下哥俩,每年的年夜饭都是老七和四哥一起吃,今年怕是吃不成了。
“俺寻思找找他去,他不能走远。”老七说。
“这寒冬腊月的你上哪儿去找他?兴许是你哥俩闹别扭他生你的气躲出去几天,你先别瞎寻思。”二婶说。
又唠扯了一会老七拿着二婶蒸的几个枣馍馍回到家里,在路过四哥门口的时候看到,四哥的大门还是锁着的。
回到家里老七无心吃饭,坐在炕头看着黑漆漆的窗外,但愿四哥是二婶说的那样,生了自己的气过几天就回来。
直到三十儿这天,四哥也没回来,老七一天也不知道要去他家看几遍。
四哥没回来这年过的还有啥意思,但是总得过呀,老七下山去了集上,割了几斤肉打了一桶酒傍晚的时候回到家里。
老七正是刷锅准备做饭,二婶来到老七家,手里提着个篮子。
“你四哥没回来?”二婶放下篮子问。
“没有。”老七叹了口气说。
二婶打开篮子,里面是两碗菜,一碗炸丸子,一碗土豆粉条猪肉的大烩菜。
“我跟着你吃饭。”二婶说。
老七听了眼睛一热眼泪差点儿掉了下来:“婶子,我四哥啥时候能回来呢?”
“人活着自己难这是没法子的事,万不可也要叫别人遭难。你四哥要不是心眼活泛打这个歪主意,咱们何必替他着这个急,他也不能大过年的有家难回。”二婶说。
二婶把炕桌放在炕上,摆上饭菜老七又溜了几个馍娘俩吃饭。这顿饭吃的无滋无味,草草地收了场。
大年初五的早晨,二婶又来到老七家,准备包饺子过“破五”村长和一个警察来到老七家。。
村长也姓韩叫韩文富小名叫三孬,不过和老七家出了“五福”,论辈分还比老七晚一辈。
三孬好酒,平日里找个由头就要喝一顿,公私两面的应酬都到场。现在是过年,三孬如鱼得水整天地泡在酒里。有那好拍马屁的村民请他喝酒,三孬一天到晚倒是在家的时候少。今天一大早去了一家正端起酒杯,村里人就带着警察找到了他。
原来,三膀子被抓了以后就说出了白庙村的张大闯,张大闯就撂出了老七和老四买媳妇的事。
“警察同志,俺有个建议。”三孬带着警察走在路上说。
“说吧。”警察说。
“你也知道现在没有生产队了,大家个人种个人的田,谁还尿村干部这一壶?俺们也不好办事,特别是这个韩老四韩老七哥俩,论辈分俺还得叫他个叔。不能像三膀子那样捆猪样的塞到车里,全村的人都看到,丢了老韩家的人俺也没法交代。你把车停在村口,俺去把他俩叫出来你带走咋样?”三孬说。
警察心里也明白,村民抗法的事时有发生,看样子这个韩家还是个大姓,假如闹出乱子就不好办了。
“随你,我只要人。”警察说。
三孬带着警察先去找四哥,发现大门上锁这才来到了老七家。
二婶正在和面抬头看到了三孬和那个警察心里一沉,此时老七正在剁肉馅也看到了他们俩。
看到三孬和那个警察老七觉得,自己的担心终于有了结果于是迎了出来。
三孬和警察进了院子看到老七手里攥着一把菜刀,那个警察先紧张起来。
“你站那别动!”警察说。
三孬一路还在寻思怎么和老七说,此时听到警察的话看也看到了老七手里的那把菜刀。
“七叔,你这是干啥?”三孬说站住了脚。
老七此时满脑子都是这件事的后果,并没注意自己手里攥着菜刀,听了三孬和警察的话也不明白。
“你干啥来了?”老七问。
“七叔,有话好好说,你攥着菜刀干啥?”三孬说。
三孬的话让老七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手里的菜刀让他们紧张起来。
老七随手把菜刀递给跟出来的二婶。
“三孬,咋?”二婶问。
“二奶奶,没啥大事,警察同志来是想叫老七到所里调查点事。”三孬说。
“啥事?”二婶问。
“详细的俺也不知道,七叔你就跟着去一趟,问明白了就回来了。”三孬说。
“婶子,你把棉袄给俺拿来。”老七回过头对二婶说。
二婶进屋拿出来棉袄老七穿好说:“走吧。”
三个人朝门外走,三孬回过头来说:“二奶奶别着急,没啥大不了的事,问完了就回来。”
走到村口,路边停着一辆吉普车,比抓三膀子的车要小。
里面有个警察坐在方向盘后,那个跟着三孬的警察从身后掏出手铐。
“把手伸出来。”警察说。
老七没见过这个阵势伸出的两只手有些哆嗦,三孬也看着警察。
“你回去注意监视一下,韩老四一但回来你马上通知我们。”警察对三孬说。
警察说完推了老七一把说:“上车!”
吉普车发动一溜烟的朝大路失去,三孬看着车没了影转回身来。
二婶看着警察带走了三孬心里已经大致明白了原有,但是这事有多大呢?也不能看着老七就这样给带走了?
越想心里越着急,干脆穿上棉袄锁上门,她要去找三孬问个明白。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17 07:14
泌水 发表于 2019-5-15 22:23
四哥上哪儿去了,怕是见到孟三膀子犯了法,他害怕躲起来了吧。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17 07:14
井冈 发表于 2019-5-16 11:22
赏读,问好!



作者: 井冈    时间: 2019-5-17 08:48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9-5-17 07:14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17 21:11
本帖最后由 泌水 于 2020-11-18 20:48 编辑

二婶来到三孬家,正好三孬的媳妇也在包饺子,看见二婶问:“这是走错门了咋的,你老咋来了?”
三孬媳妇这样说是因为,二婶平日并不和他们走动。
“春秀,三孬回来了没有?”二婶问。
“还说呢,这个孬种,打从过年到现在,不是东家请就是西家请,整天泡在酒里,除了喝得死人似的在炕上挺尸,白天就见不到人影。”春秀说。
正说着三孬进了门,看见二婶打了声招呼,他心里早就料到,剩下的事就是要对付二婶了。
“老七叫警察带走到底为啥?”二婶问。
“春秀,先给二奶奶倒杯茶,二奶奶你老别着急坐下慢慢说。”三孬说。
春秀递过一杯茶,二婶坐在炕沿上。三孬说:“要说我七叔这是吃了老虎胆了,买媳妇这样的事也敢做?这可不是一般小偷小摸的事,这是犯了大案。”
二婶听了说:“既然你知道,俺也跟你不瞒着,老七是买了个媳妇,可是又把她放回去了。”
三孬听了撇着嘴说:“二奶奶,七叔是个小孩子?他买媳妇花的钱不是仨瓜俩枣,买回来再放了,你当着是买条鱼放生呢?你老这样说我信,到了里面,警察能信吗?”
二婶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三孬说:“二奶奶,即使这个事是这样,你让俺七叔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那为啥?俺可以替他作证。”二婶说。
“你作证人家就信,人呢?”三孬说。
“放回去了?”二婶说。
“就你老,上嘴唇碰下嘴唇这么一说就完了,你说放了就放了?要是那样这事倒轻巧了。”三孬说。
“俺这么大岁数,还能红口白牙的说瞎话?”二婶说。
“问题是你说不说瞎话不当紧,是人家信不信。现在最好的证人不是你老,是你老说的那个张翠芳。”三孬说。
“人走了没地方找去了,这咋办?”二婶听了三孬的话觉得有道理说。
“这就成了无头案,俺七叔和俺四叔是扛定了这个案子的。还有,俺四叔要是回来你老赶紧劝他去自首,闹不好罪过还轻点。”三孬说。
“二奶奶,俺七叔真的有这事?”春秀听了瞪大了眼睛问。
“当然是真的,你当是你呢,俺八抬大轿的把你抬来享福?”三孬说。
“放你娘的屁,俺嫁到这个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跟着你享啥福了?俺宁可叫人卖了,也比跟着你强!”春秀白了三孬一眼说。
二婶没有心思听他们两口子斗嘴,转身走出三孬的家。
二婶回到家里心里七上八下,三孬说的有理,要是张翠芳能来作证也许警察就会考虑这个原因,老七的罪过也许就小了点,可是这人都走了上哪儿去找她呢?
二婶仔细的回忆那些和张翠芳在一起的日子,她们说了很多,只是关于张翠芳住在哪却很少提及到。二婶仔细的想着每一个细节,她记得张翠芳说她是邯郸人,她住的那个村子叫下店。
二婶想到这如获至宝,又跑到了三孬家。此时天已经黑了,二婶进门把春秀吓了一跳。
“二奶奶,这么晚了你咋又来了?”春秀问。
“三孬呢,俺找他有急事。”二婶说。
“你老现在有啥事也没用了,他早就喝的人事不知在炕上挺尸呢。”春秀说。
二婶进了里屋,果然看到三孬睡在炕上,呼噜震天的响。
“咋能叫醒他?”二婶问春秀。
“现在你就是抬走他他也不知道。”春秀说。
“那你等他醒了告诉他,俺想起了那个人的地址,在邯郸的下店村。”二婶说。
“那得明天了,今天夜里是没法子了。”春秀说。
二婶失望的回到家里,躺在睡不着。好容易熬到睡着了,一会梦见老七满身是血走进屋来,一会梦见老四被五花大绑让警察押着,让二婶奇怪的是,那个警察居然扛着一把鬼头刀。
天亮的时候,二婶再也躺不住急忙又奔了三孬家。
屋门关着,二婶知道这个时候谁不是在睡觉。想着叫门又觉得冒失,一宿噩梦叫二婶说什么也等不下去。
二婶敲了敲门,春秀听见声音开了门,一手掩着前襟挡住敞开的怀。
“咋了婶子,这么早又来了?”春秀说着把二婶让进屋里。
二婶直接走到三孬跟前摇晃了几下喊道:“三孬,起来!”
到底是醒了一宿的酒,三孬睁开眼睛看了看二婶爬起来问:“啥事二奶奶?”
二婶把昨天想起张翠芳住址的事告诉了三孬,三孬下地端起桌子上的一缸子凉水喝了一通点上烟。
“二奶奶,你这叫啥线索?邯郸是个市,市下面有县,县下面有乡,乡下面还有镇,镇下面才是村。这中间隔着好几层呢,一个下店村这上哪找去?再说了,就算是你能找到,那张翠芳受了这么大的罪,早就恨的你们牙痒痒,只是跟你老跟我说的,她是蒙着眼睛到了咱的村她闹不清到底咱这是啥地方,要是知道了,俺七叔还能等到现在抓进去?咱去了不是给人送去了?”三孬说完大概是因为说了这一大堆话,又端起缸子喝了一通水。
“她在俺家养伤俺可对她不孬,要不俺家老七放了她她能回家吗,她会这么没良心?”二婶说。
“那孟三膀子的事你咋解释?他要是对他买的那个媳妇不好,她能给他做饭吃,跟着他下地干活?”三孬说。
“那咱就这样瞪眼看着老七坐大牢?”二婶说。
“就我这个还没芝麻粒大的官,不瞪眼咋办?”三孬说。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17 21:12
井冈 发表于 2019-5-17 08:48



作者: 井冈    时间: 2019-5-18 14:06
继续听故事。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18 20:32
本帖最后由 泌水 于 2020-11-18 20:55 编辑

老七被押上警车,很快他就发现,警车并没有去乡派出所而是直奔县城公安局。对于老七来说,慢说是县城公安局,就是县城他一年也不准去一次。当警车进了公安局的大门的时候,老七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车停在了公安局的院子里老七下了车,警察抓着他的胳膊从一个楼梯口上去,经过长长的走廊在一间写着“审讯室”牌子的门口停下,警察开了门老七跟着走进去。
屋子被一分为二,中间用一道铁栅栏隔开,靠着门这部分有一张椅子。这张椅子很奇怪,四条腿是牢牢固定在地面上的,椅子前边有一圈挡板。
警察掏出钥匙打开挡板的锁说:“坐下!”
老七坐在椅子上,警察把那块活动的挡板重新锁好,这个时候老七看到,铁栅栏的对面也有一个门,还有一张桌子。
警察锁好挡板走了出去,屋里只剩下老七一个人。过了一会,对面铁栅栏后面的门开了,走进两个警察坐在桌子前。
这个时候,老七头上突然投下一股刺眼的光亮,老七抬头看了一下,头顶有一个灯,那刺眼的光亮就是从那发出来的。
一个中年警察问了老七姓名,年龄,住址,旁边的那个年轻一点的警察用笔在做纪录。
“你知道为什么叫你到这来吗?”中年警察问。
“知道,俺买了个媳妇。”老七说。
“你这是贩卖人口!”中年警察特然把声音提高地说。
“人呢?”中年警察问。
“走了,俺让她回家了。”老七说。
“什么?”警察看着老七问。
“真的,俺把她给放了。”老七说。
“你觉得你这套词儿谁能相信?我告诉你,来到这你就实话实说别兜圈子耍小聪明。”警察说。
“俺说的是实话。”老七说。
“你把你怎么贩卖人口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一遍。”警察说。
“俺没贩卖人口,俺只是花钱买了个媳妇。”老七说。
“这就是贩卖人口!”警察拍着桌子吼到。
看到老七不说话警察接着说:“你把你怎么买的人,通过谁,谁卖给你的,花了多少钱老实交待出来。”
老七此时想到,如果如实说出来势必要牵涉到四哥。警察虽然知道这里有四哥参与未必知道实情,自己不能说出这是四哥的主意,四哥已经有家难回再不能把他牵涉进来,更何况四哥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
老七把怎么买媳妇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唯独隐瞒了四哥的事。
“这么说这个主意是你的想法,那你四哥是怎么回事?”警察说。
“俺四哥只是出了钱还是俺找他借的,别的没有他的事。”老七说。
“那你四哥去了那儿?”警察说。
“俺不知道,他就说出去串个门。”老七说。
“他有什么朋友你知道吗?”警察说。
“俺不知道。”老七说。
警察“啪”地一声又拍了一下桌子说:“你是他的亲兄弟,他跟谁交往你会不知道?”
“俺是个老实的庄稼人就知道种地,旁的事俺从不打听。”老七说
“贩卖人口是老实的庄稼人干的事?我告诉你,你不老实交代有你的苦头吃。你四哥找的孟三膀子,孟三膀子给他介绍的张大闯对不对,他们都交代了,你还扛着?”警察说。
“俺不知道,这个事就是俺的主意,没有俺四哥的事。”老七说。
“好,算你有种,把他带下去。”警察说。
老七的身后门开了走进两个警察,打开椅子前的挡板拉起老七走出了门外。
老七被带出来,原路返回下楼走到院子里,警察带着他朝后院走去,原来后院就是看守所。
打开一道铁门来到监房,不过是一个一个低矮的小黑屋。地方的看守所包括监狱条件恶劣,原因是资金紧张。更何况,在中国人的观念里,任凭你是高官还是草民,一但落到了阶下囚的地位就已经被排除在正常人的平等和人格之外。
警察打开一个铁门老七走了进去,还没等老七看清楚里面的情况,铁门“咣当”一声关上,屋里立刻一片漆黑,原来这屋里没有窗子。
老七站在那,费了很大地劲终于适应了黑暗,好像一些人围坐在墙边,只是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屋里一阵恶臭,后来老七才知道,这些人大小便都是在屋里。
老七摸索着坐到了墙角,打算冷静一下自己,就在这时鼻子上被打了重重的一拳,这一拳打的老七眼睛直冒金花。
“哪来的孬货,你敢坐在俺的地方?”一个黑影挡在老七眼前。
老七连忙站起来走到中间,身上又挨了一脚:“滚一边去,挡着老子的道了。”
老七又挪了个地方又是被拳打脚踢,老七此时像一个足球被人踢来踢去。
开始老七还躲避,后来干脆躺在地上,他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
自此以后,老七白天在看守所挨打受罪,晚上被押到审讯室审问。在头顶上那个灯的照射下常常被审问多半夜。
审问的话题还是那两件事,四哥是不是主谋,四哥去了哪儿?
对这两个问题,不承认四哥是主谋是老七打定地主意,至于四哥的去向老七真是不知道。
在警察看起来,老七这就是顽抗到底。
从此,老七就这样被押在看守所里过着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大概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老七不再被提审,因为警察再也没问出过什么。
四哥没有归案,被害人没有着落这案子就结不了,老七就这样被没头没脑的押在看守所里。


作者: 榆钱漫天    时间: 2019-5-19 17:14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9-5-11 03:10
二坑在这个村里和孟三膀子有一拼,不但是个光棍也是一个邋遢人。从前和老娘生活在一起,好歹还有个人看顾他 ...

生活的本真,人性使然。拜读学习!

作者: 井冈    时间: 2019-5-20 10:56
继续听故事。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20 16:36
本帖最后由 大尾巴鹰 于 2019-5-23 07:46 编辑

发错地方了!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23 07:45
本帖最后由 泌水 于 2020-11-18 21:02 编辑

6
转眼开了春,人们忙着往地里送粪准备春耕。四哥还是没有音信,老七也没有消息,这让二婶万分焦急。她也找过很多次三孬,三孬的态度还是那样,他说他无能为力。
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三孬,可是三孬却管不了。自己是一个深居简出窝在山沟里的老太太,即使想帮忙又能做什么呢?
这天二婶又去找三孬,到了三孬家春秀说三孬在地里撒粪,二婶又找到地里。
到了地边正看见三孬在地里撒粪二婶叫了他一声:“三孬!”
三孬抬头看见二婶眉头一皱,心里想这个老太太自己是难打发了。这一定还是为了老七的事,不如这次说的严重一点让她死了心。
三孬放下铁锹走到地边,二婶说:“你还是得给想个办法呀?”
“二奶奶,你说俺有啥法?俺告诉你,俺七叔这个罪过不小,现在押在县公安局的看守所,要是罪过不大能押在那吗?就是你肯花钱谁敢替你出头呢?”三孬说。
“能不能让见见?”二婶说。
“这个俺可以给你问问派出所的所长。”三孬说。
“那你就忙着去问。”二婶说。
又过了两天三孬给二婶消息,说派出所所长不知道能不能去看望,这个忙帮不上。
二婶左思右想觉得,求人不如求己,老太太决定去县公安局一趟看看老七。
想到去县城二婶发了愁,这离县城30多里路全是山道,怎么去呢?二婶想起了宋狗子,他做烧鸡是经常赶集的,县里城关边上有集,他也往那送,不如去找他。
二婶来到宋狗子的家,院子里一地鸡毛,一口大锅正冒着热气,地上还有几只刚刚宰杀的鸡在那挣扎。宋狗子在卤鸡,一股子难闻的鸡腥味直往鼻子眼里钻。
“二婶,你咋有空串门子,你老尝尝俺的烧鸡?”宋狗子穿着一个满是油渍的大围裙站在锅前边说。
“俺哪有牙吃你的烧鸡?”二婶笑着说。
“那咋,有事儿啊?”宋狗子说。
“你啥时候去县里?”二婶说。
“那得城关镇有集的时候,快了,今天是初三,初五就是集。”宋狗子说。
“那俺搭你的车去县里一趟?”二婶说。
“你上县里干啥?”宋狗子说。
“就兴你去,俺去县里买点东西。”二婶说。
“二婶,你要买啥就告诉俺一声给你捎来,你老这么大年纪跑那么远干啥?就这山道也得把你老颠散了骨头。”宋狗子说。
“俺得自己去,俺买啥你买不好。”二婶说。
“那中,初五清早你就来。”宋狗子说。
二婶之所以说是去买东西,是不想让宋狗子知道老七被押在公安局的事,必定这事不光彩。
二婶在头天晚上连夜蒸了馍馍煮了几个鸡蛋,一大早用一个蓝布包上提着到了宋狗子家。
宋狗子把卤好的鸡装在一个泡沫箱子里发动了三轮摩托,这在农村叫狗骑兔子。
“婶子,上车吧!”宋狗子说。
二婶上了车斗里,车斗里全是鸡毛鸡粪,原来,宋狗子也用这辆车去收鸡。
车出了村上了山道一路颠簸,初春的大山里还是很冷,二婶就觉得浑身生疼,咬牙坚持着。
到底车比人快,太阳升起老高的时候到了县城的城关镇。
“婶子,俺去送鸡。你老是等着俺送完了拉着你去逛县城还是咋的?”宋狗子说。
“不用你,俺自己去。”二婶说。
“那俺就在集上等你?”宋狗子说。
宋狗子说着扶着二婶下了车,二婶就觉得两只脚都不会走路了。迈开麻木的腿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俺说啥来着,你这岁数受不了这个罪。”宋狗子慌忙扶着二婶说。
二婶进了城,路两边店铺商店很多,还有花花绿绿的服装店,大喇叭里传出招揽生意的广告声。
街上也是车水马龙,汽车、摩托车、电动车,还有几只狗在街上悠闲的走着。二婶用眼睛不断的看着左右,一听到汽车的声音心里就紧张。好在县城不大,经过打听来到了县公安局大门前。
二婶站在门口不知道怎么进去,进去该找谁?

作者: 井冈    时间: 2019-5-26 12:56
继续听故事。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27 07:44
本帖最后由 泌水 于 2020-11-18 21:08 编辑

二婶在门口转悠,门房里走出一个老警察。
“大姐,你找谁?”警察问。
“俺想看看俺侄儿。”二婶说。
“你侄儿在哪个科室工作?”警察问。
“不是在科室,他是被抓到这里来的。”二婶说。
警察听了说:“这个难了,探视在押犯人是要经过批准的。”
“那你就给批一下子呗?”二婶一脸渴望的看着警察。
“这个我可批不了,这要办手续。”警察说。
“那你就给俺办个手续。”二婶说。
“这哪行,办手续不归我管哪?”警察说。
“大兄弟,俺跑了三十里山路好容易到了这,你行行好让俺见他一面?”二婶说。
“可这个我做不了主啊?这样吧,我带你去狱政科填个申请表。”警察说。
警察带着二婶上了楼,在一间房子门前停下,警察推门进去二婶跟在后面。
屋里有两张长椅,上面坐着很多的人。一道铁栏杆把屋子一分为二,铁栏杆后面是办公的警察。
一个女人抱着小孩坐在椅子上哭泣着,一个女警察看着她说:“把孩子抱走到外边哭去,你这样影响办公。”
那女人站起身抱着孩子走出门。
老警察来到铁栏杆前朝刚才说话的那个女警说:“小李子,这有个从山区来的老妈儿妈儿来看她的侄儿,你给办一下。”
“魏叔,这还不够乱的你还揽这闲事?”女警说。
“看她大老远的来,又是这么大岁数。”老魏说。
女警从里面递出一张表格说:“填个申请表吧。”
老魏结果表格递给二婶说:“你填上吧。”
“俺不识字。”二婶看着表格说。
老魏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花镜戴上说:“我好事做到底帮你填上。”
老魏找那女警要了根笔问明了姓名地址等等填好,在拘捕类型这一栏里问二婶:“你侄儿因为啥抓起来的?”
二婶一直觉得说出原因难以出口,好像说出来就会加重老七罪过似的摇了摇头。
“因为啥你不知道?”老魏看着二婶说。
“俺就知道老七叫公安局抓起来,啥事闹不清。”二婶说。
“这就难了,这一栏不填你就申请不了去看你侄儿。”老魏说。
听到老魏的话二婶咬了咬牙说:“是这样,俺那地方穷寻不起媳妇,俺侄儿就花钱买了一个,后来就把她放了。”
老魏听了一愣说:“你这是贩卖人口,这是个大罪过,你咋不早说?”
“俺认头白花钱把人放了,这不能将功折罪吗?”二婶说。
“哎!管闲事落不是,我就这么给你填上,能不能看就看你的造化了。”老魏说完填好表格递给那女警。
那女警看了看表格,又在电脑前鼓捣了半天说:“这个不行,你侄子的案子没有结案还在拘留期,按照规定是不能探望的。”
“妮儿,你看俺大老远来的,你就帮帮忙?”二婶一脸愁苦的说。
“这不是帮忙的事,你看见刚才从这里出去的那个抱孩子的人了吗?那是从开封来的,一千多里地照样不能看。”
二婶停了回过头来想找老魏,哪里还有人影。
“下一个!”女警喊道。
二婶走出门来,想到不能看到老七一时心乱如麻,在楼道了里来回的转悠。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中年的胖子警察从一间房子里走出来,二婶看他的样子盘算着,这一定是个当官的于是走上前去。
二婶走胖警察跟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把胖警察吓了一跳。
“你……你这是干啥?”胖警察退后一步说。
“大兄弟,俺求求你了,让俺看看俺侄子……。”二婶哭泣着说。
“你侄子,你侄子是谁?”胖警察说。
“俺侄子叫韩老七,就押在你们这。”二婶说。
“那你到狱政科去办呀?”胖警察说。
“去了,不让看。”二婶说。
“那就没法了,探监是有规定的。”胖警察说。
二婶保抱胖警察的腿说:“大兄弟,你疼苦俺这么大岁数跑了好几十里山路,你就让俺看一眼中不?”
“婶子,你站起来,这像啥话?”胖警察说。
“你不答应俺俺就不站起来。”二婶说。
正好一个警察从旁边走过看到这个情景问:“吴局,这是咋了?”
胖警察说:“小刘,去把小李子叫出来。”
警察去了不大会,刚才那个女警察走过来,看到二婶抱着吴局的腿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啥,不是说了不能探望你咋跑这来捣乱?”女警说。
“到底是咋回事?”吴局问。
“这个老妈儿妈儿来看她侄子,她侄子的案子还没结。”女警说。
“我不管是咋回事,这件事交给你了。”吴局说着要挣脱二婶。
二婶见吴局要走死死抱着他不放,吴局皱了一下眉头说:“不行就叫她看一眼,什么大不了的事?”
“跟我走吧!”女警说。
女警把二婶扶起来重新走回狱政科的屋里说:“你包里带的什么?”
二婶把包递给女警,女警打开看到是几个馒头和几个鸡蛋。她把馒头挨着个的掰开看了看。
“妮儿,咋还把馍都掰烂了?”二婶看着着急的说。
“这是规定,要看看有没有夹带物品”女警说。
女警检查完拿起电话拨通:“到狱政科带人去拘留所,一个人。”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27 07:45
井冈 发表于 2019-5-26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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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榆钱漫天    时间: 2019-5-27 11:43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9-5-27 07:44
二婶在门口转悠,门房里走出一个老警察。
“大姐,你找谁?”警察问。
“俺想看看俺侄儿。”二婶说。

继续听故事。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27 21:23
本帖最后由 泌水 于 2020-11-18 21:15 编辑

过了一会进来一个年轻的警察,女警交待了一下那个警察领着二婶出了门。
二婶跟着警察下了楼,穿过院子后面的一个小门,眼前就是拘留所一排一排的小黑屋。这房子很老,看得出一定在经年的建筑改成的。每个小屋的门都是关着的,什么也看不见因为没有窗户,二婶一边走一边徒劳的看着每一个小门。
过道的尽头是一间房子,这房子跟那些小屋不一样,因为有窗户。警察领着二婶进了房间,房间四角都是空的,唯一一张桌子放在房间中央,桌子旁边是两把椅子。
屋里一个警察站在墙边,带二婶进来的警察朝那个警察点了点头。
“你坐这等着。”警察指了指椅子说。
二婶把包放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仔细的看着这间空荡荡的屋子。
这间房子有两扇门,二婶走进来的是一扇,另外一扇门在另外一头,不久那扇门一声响动,老七走了进来。
老七戴着手铐,穿着一件蓝色的囚服,胸前还有一条白色的条纹。他比以前消瘦了很多,头发也剪短了,只是胡子挺长,在两腮之间黑乎乎的。
“老七……”二婶看见老七站起身来。
“坐下说话!”那个站在墙根的警察说。
老七坐在二婶对面的椅子上:“婶子,你咋来了?”
“俺坐宋狗子送鸡的车来的。”二婶说。
“你老挺硬实?”老七说。
二婶点了点头打开包,老七看着几个鸡蛋和几个掰成两半的馍。
“这的人说不许带进去,你吃吧。”二婶说。
老七看了看馍拿起来咬了一口,二婶看到老七的眼中闪着泪花。
“多吃鸡蛋。”二婶剥了一个鸡蛋递给老七。
“婶子,这么老远的路你老别跑了。”老七说。
“你这事啥时候是个头?”
“不要谈论案情。”那个警察说。
老七嘴里嚼着鸡蛋回过头去看了看警察:“俺四哥回来了没有?”
二婶摇了摇头。
“婶子,得找着那个张翠芳,我说啥他们都不信,我现在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老七说。
“不许谈论案情你听见没有?”警察严厉的说。
那个警察说着走近老七拉起他来:“你违反规定会见结束!”
警察说着拉着老七朝他进来的那扇门走过去。
“婶子,得想办法找找她!”老七回过头来说。
老七和那个警察消失在那扇门内,二婶看着桌子上吃了半截的鸡蛋和馍,刚才带她来的那个警察走进屋里。
“走吧!”警察站在那说。
“能不能把这些东西给他送去?”二婶说。
“不让他带进去你不是不知道。”警察说。
二婶把东西包好跟着警察出了门,出了看守所到了公安局门口。
“见着啦?”老魏从门房的窗户探出头来问。
“见着啦,还得谢谢你。”二婶说。
“你咋见着的?”老魏问。
二婶把经过说了一遍老魏说:“还是你有能耐。”
二婶想了想说:“大兄弟,俺还想求你一件事。”
“我能办多大事,我就是个看门的。”老魏说。
二婶把老七的话说了一遍说:“要是找不到那个人,俺侄儿就见不着日头,可是我一个妇道上哪去找?”
老魏听了说:“你回去在你们村找个识文断字的把这些写下来,还去找让你见你侄儿的那个吴局长,他就会把这个东西交给审理你侄儿的案子的人,你找不到警察还找不到吗?”
“可是俺就记得她是邯郸人,俺村的村长三孬说,邯郸地方挺大不好找。”二婶说。
“你回去尽量写你知道的,总比你现在摸着黑儿等着强啊?”老魏说。
“哎,只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二婶说。
宋狗子送了烧鸡在集上等着二婶,眼看着过了晌午不见人影。想着去县城找她又不知道二婶去了哪,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本意想自己回去,想到二婶那么大的岁数自己走了她怎么办,可是这么等着又要等到啥时候呢?
眼看着太阳偏西大集已散,宋狗子实在等不了啦,开着狗骑兔子要去县城寻找,走到半路看到了匆匆忙忙走着的二婶。
“婶子!”宋狗子停了车叫了一声。
二婶看见宋狗子朝他走了过来。
“你老这是上了哪,这么腚大个地方值当的逛一天?”宋狗子不满的说。
“别说了,俺这不是来了。”二婶说。
宋狗子拉着二婶进了村天已经黑了,二婶顾不得一路的颠簸劳累直接去了三孬家。
进了院子就听见春秀在屋里说:“不吃饭老灌啥尿?”
“俺累了一天喝口酒你囔囔啥?”这是三孬的声音。
二婶进了屋,春秀连忙让了座递上一杯水,二婶一路饥渴端着水杯一饮而尽。
“二奶奶,你老这是从哪来,上甘岭?”三孬端着酒杯说。
“刚从县城回来?”二婶说。
“你老上县城干啥去了?”三孬问。
二婶把经过说了一遍说:“这件事就得求你,你找个人给俺写个明白俺去找那个吴局长。”
“二奶奶,穆桂英五十挂帅,你老七十多了闯公安局,俺可是真的佩服你了。”三孬说。
“找谁写呢?”二婶说。
“找谁写,你看看咱这村里有能写状子的人吗?”三孬说。
“你是村干部,你不能写?”二婶说。
“二奶奶,你是看着俺长大的,俺上学学的那几个字不都就着馍馍吃了?”三孬说。
“三孬,好歹咱们一笔写不出俩韩字来,这个忙你说啥也得帮,你七叔在里面都快变成鬼了……”二婶说着难过起来。
“二奶奶,你老别伤心,不行俺叫俺家二妮学校的徐老师给你写。”春秀说。
“这倒是个主意,就是不知道徐老师能不能给咱写。”三孬说。
“现在的事俺是闹不明白,过去要是找人代笔是要钱的,俺情愿出俩钱儿。”二婶说。
“那倒不用,二奶奶,要说你老对晚辈那是做到了。想俺七叔和四叔可曾给你送过一个热馍馍?”三孬说。
“到了现在还说这些干啥,必定是亲的热的。”二婶说。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5-27 21:24
榆钱漫天 发表于 2019-5-27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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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井冈    时间: 2019-5-28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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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6-1 17:00
本帖最后由 泌水 于 2020-11-18 21:23 编辑

7
二婶从三孬家出来回到家里,刷锅添柴熬了一碗糊糊就着咸菜吃了。晚上躺在炕上,白天的经历像放电影一样的在脑子里出现。特别是三孬说的那句话“二奶奶,要说你老对晚辈那是做到了。想俺七叔和四叔可曾给你送过一个热馍馍?”
虽然二婶想起来也有点寒心,这么多年自己死了丈夫都是孤独的过日子,亲戚竟然没有一个人理会。二婶这样安慰自己,必定自己的丈夫和老七他们的父亲是亲兄弟,既然嫁到韩家怎么能不管?
想着想着睡着了,半夜一阵寒冷叫二婶从梦中醒来,就觉得浑身的疼痛。开始二婶还以为是白天坐宋狗子那个“狗骑兔子”颠的,后来发现自己在发烧。
二婶想起身给自己弄点热水喝,只是浑身疼的动不了。看来,人要找个伴儿不是没有道理,否则,连端口热水的人都没有。
又不知道昏睡了多长时间,三孬的声音把二婶叫醒。
“二奶奶,开门哪!”
此时二婶浑身像一滩泥那里还起得来,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三孬叫不开门走到窗前又叫。
“三孬,俺动不了。”二婶说。
“咋?”三孬听了吓了一跳,解开窗户跳了进来,然后去把闩死的门开开。
“二奶奶,你这是咋了?”三孬看到二婶脸色苍白问。
“夜里发烧了。”二婶说。
“我就说,你老这大岁数这不是拼命呢吗?”三孬摸了一下二婶的头说。
“你说咋办?”二婶叹了口气说。
“俺去吧三火叫来。”三孬说。
“你不用,你只给俺倒碗水喝。”二婶说。
三孬给二婶从暖壶里倒了一杯水递过来,二婶勉强坐起来靠着炕柜喝了,就觉得轻松了点。
“二奶奶,这可不行。你一个人要是有病有灾的,死在屋里都没人知道。”三孬说。
“这你就知道老七为啥买媳妇。”二婶说。
“二奶奶,俺去叫三火,闹上几子药先吃了。”三孬说着转身出去。
没一会,三孬和三火进了门。三火摸了摸二婶的头,又拿过手来把了一会脉。
“这是外感风寒着了凉了。”三火说。
“那咋办?”三孬说。
“先吃几片西药退了烧再说。”三火说。
三火拿出几片药给是二婶,二婶吃了一片喝了三孬递过来的水。
“这是合该你老行善为俺七叔出头,徐老师不答应给你写状子,俺来给你送信儿赶上了你发烧。”三孬说。
“行善,咋回事?”三火听了说。
“俺七叔买了个媳妇招了祸被押在县公安局,俺二奶奶去看他……”
“三孬!”二婶制止三孬说。
“婶子,你不用瞒着,这事俺也知道。”三火说。
“你咋知道?”二婶问。
三火把事情说了一遍说:“这就是说老七现在押在县局里?”三火说。
“看来这后半截书俺是没听过呀。”二婶叹了口气说。
“婶子,按说要想找这个人也不难。你想,中国有几个邯郸,邯郸有几个下店,下店又有几个张翠芳?”三火说。
“到底你这样有心路的人说话在理,你这样一说俺的病好了一半。”二婶听了高兴地说。
“婶子,我还告诉你,那个女人做过剖腹产。”三火说。
“你咋知道?”三孬问。
“我给她上药的时候看见的。”三火说。
“你啥意思?”三孬问。
“这不就更缩小包围圈了吗?”三火说。
“三火叔,干脆咱们一事不烦二主,你也识文断字你给写个状子呗,连你的药钱一起算你说个数。”三孬说。
“婶子吃几片药我还要钱?只是写这样的玩意担责任。”三火说。
“那担啥责任?”三孬问。
“这就叫一面之词,万一有个疏漏不是连我搭进去?”三火说。
“按说这件事你也清楚一半,如果说你跟俺七叔合伙作案也不委屈你。”三孬说。
“三孬,你怎么平白无故诬陷好人?”三火听了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说。
“你不是同伙你咋不敢写?”三孬说。
“我没说不写呀,我只是说要写得没有出入,要不谁写谁不有担待吗?徐老师为啥不写,不也是有这么个想法吗?”三孬说。
“你不用担待,你写了就签上俺的名字。”三孬说。
“你俩吵吵啥?三火,你要是给婶子写了那是再好不过,你不写也不能强按着你。”二婶说。
“我没说不写,我是问详实了。”三火说。
二婶口述三火整理,不大一会写完了。
“三火,你不光是给婶子治了发烧,你还给婶子治了心病。”二婶说。
三火走后,二婶说:“你咋那样对待三火?”
三孬说:“这叫激将法,不这样下点狠手他能写呀?”
“去滚一边子去,歪心眼子都让你长了。”二婶笑着说。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6-1 17:00
井冈 发表于 2019-5-28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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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井冈    时间: 2019-6-3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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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6-11 21:09
本帖最后由 泌水 于 2020-11-19 18:54 编辑

三火给二婶写了状子,二婶心里有了底,一高兴觉得身体也轻松了很多,将养了几天拿着写好的东西来到宋狗子家。
宋狗子看到二婶笑着说:“咋,婶子又要进城?”
“你还真属耗子的能掐会算,俺就是找你这件事,等你要送鸡的时候再拉着俺去趟县城。”二婶说。
“二婶,不是当侄儿的不管,我这买卖快做不下去了。”宋狗子说。
“咋?”
“最近到处都传鸡(鸡瘟),集上不让卖鸡了,俺也就不去县城了。”宋狗子说。
“那俺花钱雇你的车。”二婶说。
“婶子,俺能要你的钱?俺就不明白了,你这么大年纪的老妈妈儿老往城里跑啥?”宋狗子说。
“你去不去吧?你要是不去俺再去找别人。”
“好,俺去。不过得说到前头,要是还像上回那样把俺急的嗓子眼冒火那可不中。”宋狗子说。
“中,俺快去快回,就明天吧。”二婶说。
二婶第二天起了个绝早,把自己收拾利索,因为她觉得既然是去打官司不能灰头土脸的。
二婶到了宋狗子家,宋狗子还没起,喊了半天他才睡眼惺忪的出了屋门。
“二婶,这么早干啥?”
“你忘了昨天咱们说好的事了?”
“不就是进趟城吗?你老进屋来。”
“我就站在这等你,你利索点。”
宋狗子无奈发动了车说:“婶子,这回可要快点,别像上回似的。”
宋狗子把二婶送到集上二婶就要下车,宋狗子说:“婶子,俺也不送鸡了,你去哪俺就送到你哪呗?”
“你不用,俺就在这下车,你就在这等着俺。”二婶说。
“婶子,俺咋觉得你跟地下党似的?”
“我快去快回。”
二婶转身要走宋狗子说:“婶子,不是因为七哥的事吧?”
宋狗子的话让二婶心里一震,他咋问这个呢?
“你说的啥,俺耳背没听清。”二婶说。
“婶子,这件事按照电视小品里说的,地球人都知道,你咋还瞒着?”宋狗子说。
“既然知道了就不用多问,咱们快走。”二婶说。
两个人到了县城二婶下了车宋狗子嘱咐说:“婶子,你可快点回来。俺上集上找个熟人混顿酒喝。”
二婶急急忙忙朝县公安局走去,门房里老魏探出头来。
“大姐,你咋又来了?”
“俺要去找局长。”二婶说。
“听你这口气就像走亲戚串门似的,局长是你想找就找的?”老魏问。
“上次找他不就中了?”二婶说。
“大姐,那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你得见好就收,要是谁都找局长他就别干营生了。”老魏说。
“俺就是个瞎猫,再撞一次这个死耗子。”二婶说完朝院子内走去。
“大姐,你得登记……”老魏说。
“俺不识字,不是告诉过你吗?”二婶一头说一头朝院子里走。
老魏看着二婶的背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到:“想不到这么个干巴瘦的农村老太太倒有这份能为。”
二婶上了楼,打听到了局长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有人应声到。
二婶听的出是那位吴局长。
二婶推门进了屋,吴局长看着二婶问:“你找谁?”
“俺找你呀?”二婶说。
“找我……”吴局长愣着神说。
“你忘了是你上次叫他们带俺去看俺侄儿的?”
“你侄儿?”吴局长看来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看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俺抱着你大腿不起来你忘了?”
“哦……想起来了,你有啥事?”
“俺是一事不烦二主,俺侄儿的事到今天也没个了断,俺就叫人写了个经过,你拿给办案的人看看。”二婶说着掏出写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大婶,咱们办啥事也得有规矩,你侄儿的案子自然有人办理,这个我没法管。”吴局长说。
“你不是局长吗,他们不听你的?”
“这得按照程序走啊?”
“啥程序?俺侄儿要是再关在里面就离死不远了。”
“大婶,你侄子不会平白无故的被关在这吧?”
“俺侄儿一时糊涂花钱买了媳妇,但后来他明白过来了呀?给她治伤,最后还放她回家了,这不能将功折罪吗?”
二婶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把写的那个经过递给吴局长。
“你看,俺都写在上面。”
吴局长看来一遍拿起电话:“小刘,你过来一趟。”
不一会进来一个警察:“局长,你找我?”
“你看看这个。”吴局长把二婶的东西递给小刘说。
小刘看来一遍说:“局长,这件事犯人都交待过,可是目前没法证明他说的是事实,因为没有证据。”
“这还要啥证据,这上面黑纸白字都写的明白。”二婶说。
“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你写几个字就把人放了,那我们抓他干嘛?首先,受害人张翠芳没有找到,再有他的同伙韩老四在逃,这个案子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们不能下定论。”小刘说。
“那个张翠芳是邯郸下店村的,你们能查啊?”二婶说。
“去查清楚。”吴局长说。
“局长,前几天西关的入室杀人案正在调查,警力不够。”小刘说。
“这个我不管,你把她弄到你那去跟他解释,我没时间应付这些琐碎的事。”吴局长说。
小刘听了看着二婶说:“走吧大婶?”
“那不中啊,你没给俺一个实底俺不走。”二婶看着吴局长说。
“大婶,上次我是看你这么大的岁数,你要是觉得你找到了办法你可错了,这是公安局不是敬老院。还是那句话,什么事也得有个程序,都像你这样我们还干不干工作了?”吴局长听了皱起眉头说。
小刘听完局长的话强硬着拉着二婶出了局长办公室,二婶还是不甘心。
“你拉俺出来也不中,俺还会再找他。”二婶说。
“局长说的不错,就是看你老这么大的岁数,这要是换上别人就不是这样对待了。我看你老还是先回去等着案件的调查结果,你找也是没用。”
“天下就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这就是说理的地方,你侄儿是不是倒卖人口?”
“是花钱买了个媳妇,他也是一时糊涂。”
“那是你的说法,人是可以花钱买卖的?既然他犯了法把他关起来有啥不对的?”
“那也得有个交待呀?把人老是这么关着咋行?”
“交待是早晚会有的,不是你老想啥时候要就啥时候要。我先告诉你,就你侄儿的这个罪过,轻则是三五年,要是他有对受害人迫害的行为怕是三五年都不中呢。”
“可他把人放了呀?”
“这是你说的,他也是这么说的,放了,人呢?”
“回家了呀?”
“你咋知道?”
“俺也把张翠芳的地址给了你们,你们去找她问哪?”
“我们是要调查,刚才局长也说了,可是这要我们安排,不是你老说了就算的。”
二婶听了小刘的话一时觉得无望说:“不行,俺还得找那个局长……”
二婶说完就要去推局长办公室的门,小刘拉住她沉下脸来:“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这样纠缠,我可要按照妨碍公务的办法对待你了。”
“中,你就把俺也关起来,最好跟俺侄儿关在一起。”二婶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6-11 21:09
井冈 发表于 2019-6-3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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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井冈    时间: 2019-6-12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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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6-15 04:38
本帖最后由 泌水 于 2020-11-19 19:00 编辑

见二婶坐在地上,小刘为难起来。如果把她强行拖走显然是有风险,因为必定是这么大岁数的老太太。可是任凭她坐在这大呼小叫又怕惹怒了局长,因为刚才局长已经显示出不耐烦的样子。
这个时候,一些路过的人也都站在那看,一时间楼道里乱了起来。这个时候吴局长打开办公室的门。
“这是干什么?”吴局长问。
“这老太太坐在地上不走了。”小刘皱着眉说。
“怎么叫你办这么点儿事都办不了?把她拖走!”吴局长说。
“局长这……”小刘站在那为难的看着局长。
“拖走干嘛,就把俺枪毙了不省事?”二婶说。
“老太太,我可事先告诉你,法律是不讲人情的,你要是再闹真的拖你走。”吴局长说。
“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二婶说。
吴局长抬头看了看围观的人,指着两个女警察说:“你们俩把她拉走。”
一个女警察走过来说:“大婶子,我看你还是自己起来走吧,这是公安局,你在这闹不是自找麻烦?”
“俺摊上的就是耐烦事,俺就不怕麻烦。”二婶说。
“你要是坚持这样,任何后果你自己负责。”女警察说。
“俺不是说了,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二婶说。
两个女警上来拉住二婶的胳膊往楼梯方向拖,二婶奋力挣扎怎奈身材瘦小还是被拖到了楼梯口。
二婶一只手抓住楼梯的栏杆不撒手,两个女警又不敢用力,三个人僵持在楼梯口。
这个楼道是个露天走廊,此时楼上楼下的很多人都看着她们,一时间整个公安局热闹起来,看热闹的有警察也有来办事的老百姓。
老魏站在门口抽烟,看到乱哄哄的人都抬头往楼上看也跟着走过去看,一下子看到二婶。
“果然就惹出事来。”老魏自言自语的说着朝楼梯走去上了楼。
老魏走到二婶跟前说:“老姐姐,你这是干啥?”
“他们今天不给俺个说法俺就死在这。”二婶说。
“你俩撒手。”老魏对两个女警察说。
两个女警察听了松了手老魏说:“老姐姐,你这样闹能解决啥问题,你闹你侄儿就放出来了?”
“那咋办,没人管哪?”二婶说。
“你下楼到我屋里坐会,咱俩好好的唠扯唠扯。”老魏说。
“俺不走,他们不给俺办了这件事俺就坐在这。”二婶说。
“你看,你不听劝了。从见到你那天起我就觉得老姐姐你是个明白人,你不能像一般的农村妇女那样撒泼打滚。”老魏说。
“俺就是个农村妇女。”二婶说。
“我也是多管闲事,就是看你这么大的年纪了,万一出点啥事你后悔都来不及。”老魏说。
“俺后啥悔?”二婶说。
“老姐姐,人心似铁官法如炉。这是啥地方,要是你一闹就没办法了,那还叫公安局吗?你听兄弟一句话,啥事不得商量吗?”老魏说。
二婶听了站起身来,老魏看到自己的话有了效果正心里高兴,不想二婶突然就扶着护栏一条腿迈到护栏外。
“你们办不办吧?不办俺今天就从这跳下去。”二婶说。
二婶的举动让包括老魏在内的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可是谁也不敢上前,因为真是怕二婶跳下去。那护栏足有一米多高,二婶身材矮小一条腿跨在护栏外边,护栏里面的这条腿已经离了地,二婶随时都有摔下去的危险。
吴局长一直站在门口看着,看到这个情景也吃了一惊连忙说:“大婶子,你别胡来,你下来咱们好好商量。”
“张翠芳你们找不找?”二婶说。
“找。”吴局长说。
“啥时候?”二婶问。
“今天就派人去找。”吴局长说。
“那好,官凭文书私凭印,你把你的话写下来盖上章给俺俺就下来。”二婶说。
“我是一局之长,我说了你还不相信吗?”吴局长说。
“不行,刚才让他们拖走俺的不是你吗?”二婶说。
“好,你等着。”吴局长说着走回办公室,不一会拿着一张纸走过来举在手里。
“俺不识字,你给俺念念。”二婶说。
“专案组速派人到邯郸寻找证人张翠芳,吴菊生。”吴局长念到。
“拿过来。”二婶伸出一只手说。
吴局长小心翼翼的走到二婶跟前递过那张纸,二婶接过来从护栏上下来,老魏急忙跑过去扶着她。
二婶把那张纸揣在怀里说:“俺就凭着这张纸找你要个说法。”
“大家都散了回去干活!”吴局长一脸怒气的朝着围观的人说。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6-15 04:39
井冈 发表于 2019-6-12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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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井冈    时间: 2019-6-15 16:32
继续听故事。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6-16 05:50
本帖最后由 泌水 于 2020-11-19 19:07 编辑

8
老魏扶着二婶下了楼,一边走一边说:“大姐,可真有你的。我在这待了这么多年,看见过闹事的还没看见过在公安局大院里闹事的。”
“俺也是没法子,这一辈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那穷山沟里混日子。哪想到老了老了抛头露面,叫人家跟拖死狗似的拖着,想着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放。”二婶说这差点掉下眼泪来。
“不管咋样,到底你是讨到了局长的白纸黒字,剩下的就等着消息吧。”老魏说。
“大兄弟,你也帮了俺不少的忙,你叫俺咋谢你?”二婶说。
“我帮什么忙,快别提这个。”老魏说。
二婶走到院子门口,老魏跟在身后问:“你咋来的?”
“俺一个村里的把俺送来的,一会俺去找他。”二婶说。
“慢点儿!”老魏站在门口说。
二婶朝集上走去,这天也是大集,集上的人很多。二婶在人群里寻觅这宋狗子,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二婶只好跟做买卖的人打听,想着宋狗子和他们经常打交道,他们是一定有人认识的。
打听了半天居然没有人认识,二婶心里有点发慌,这要是找不到宋狗子怎么回家呢?
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原来二婶正路过一家买煎包、胡辣汤的摊位。
“煎包、胡辣汤!”做买卖的卖力气的喊着。
听见吆喝声加上这半天累乏了,二婶觉得肚子也饿了。可是此时就是觉得这心里堵得慌,坐下来吃东西未必有这个胃口。二婶经历了公安局那场折腾,又绕着大集转了这么一大圈两条腿觉得都打不过弯来,听见吆喝声顺势坐在板凳上。
“吃点啥?”卖煎包的走过来说。
“不吃啥,你有水给俺一口喝。”二婶说。
“俺这有胡辣汤没有水。”买煎包的听了有点不高兴的说。
“那就来一碗。”二婶说。
“煎包要不要呢?”买煎包的问。
“不要。”
买煎包的把一碗胡辣汤放在二婶跟前,二婶端起来喝了一口呛的直咳嗽。
“你这胡辣汤咋这么辣?”二婶一边咳嗽一边说。
“不辣咋叫胡辣汤?”买煎包的因为二婶只买了一碗胡辣汤口气也有点不客气。
“俺跟你打听个人?”二婶说。
“谁?”买煎包的把桌子上喝完了胡辣汤的空碗上的塑料袋拿下来扔到地上问。
“宋狗子你认识不认识?”二婶问。
“你打听他咋?”
“俺跟他是一个村的,俺搭他的车来的叫他在这等着俺,俺找遍了这个大集就是没见着人。”
“那你可是找对地方了,前晌不知道他在哪喝了酒,晃晃悠悠的来到俺这,要碗胡辣汤解酒。喝了半碗就趴在桌子前睡着了,来喝汤的人挺多俺就把他挪到后面去了。”买煎包的指了指棚子后面说。
二婶听了急忙站起身来朝棚子后面走去,买煎包的急忙跟了过来说:“恁还没给钱呢?”
“你这人也忒急性子,买卖是这么做的,俺这么大岁数还能跑了?”二婶说着塞给买煎包的两块钱。
到了棚子后面果然看到宋狗子,躺在一颗槐树下面头下垫着一块砖头,用草帽盖着脸睡在那。
二婶急忙走到跟前使劲摇晃了宋狗子几下,宋狗子仍然是鼾声如雷叫不醒。二婶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已经是红日西斜,看来宋狗子一时半会是叫不醒,可是宋狗子不醒怎么回家呢?
二婶情急之下朝着宋狗子的大腿根拧了一把,宋狗子疼的大叫一声坐起身来。
“俺日他娘,啥玩意咬了俺一口?”宋狗子四目茫然的看着周围说。
“你咋睡在这?”二婶说。
“呀,婶子回来了,啥时候了?”宋狗子说。
“天都快黑了,你喝了多少酒?”二婶问。
“二黑,给俺拿一瓢凉水来!”宋狗子朝着棚子方向喊道。
买煎包的二黑端着一瓢水走了过来,宋狗子接过水瓢“咕嘟咕嘟”地喝个底朝天。
“渴死俺了。”宋狗子摸了一把嘴说。
“啥时候走?”二婶问。
“走,咱这就走。”宋狗子说着站起身来,身子一晃险些摔倒。
“喝这个吊样咋走?”二黑说。
“把你那煎包盛上一盘子,再给俺来一碗胡辣汤俺吃了走。”宋狗子说。
“先拿钱。”二黑说。
“你叫钱烫着过?”宋狗子瞪着血红的眼睛问。
“你白吃白喝俺多少煎包和胡辣汤了?”二黑翻了一下眼皮说。
“那该几个钱,哪天俺送你两只烧鸡都有了。”宋狗子说。
二婶本来想催促宋狗子赶紧走,看到他这个样子不如让他吃了走,想到这只好忍耐。
宋狗子吃了煎包喝了胡辣汤,领着二婶找到了车。
天完全黑了的时候两个人进了山,宋狗子打开车灯但是不亮,眼前黑乎乎的一片。
“这车灯老早就坏了,想着俺都是早晨走天黑前回来也就没忙着换灯泡,这几天没了买卖就更耽误了。”宋狗子说。
“这啥也看不见咋走?”二婶看着黑乎乎的前方担心的说。
“没事婶子,这不是有月亮?你老岁数大眼神不好,俺可是看的清楚呢。”宋狗子说。
二婶坐在车上想,看来老七这个事是有了一半的准头。三火不是说过吗?中国有个邯郸,邯郸有几个下店,下店又有几个张翠芳,要是公安局的人去查怕是不难,就是不知道那张翠芳找到了会怎么说?
正想着就听见宋狗子大叫一声:“婶子,坐稳了。”
二婶就觉得那车飞快,迎面的风吹的睁不开眼。
“咋了?”二婶在风中问。
“刹车没了……”
宋狗子的话还没说完,那车连同二婶宋狗子一起翻下了悬崖……。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6-16 05:50
井冈 发表于 2019-6-15 16:32
继续听故事。



作者: 榆钱漫天    时间: 2019-6-16 07:15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9-6-16 05:50
8
老魏扶着二婶下了楼,一边走一边说:“大姐,可真有你的。我在这待了这么多年,看见过闹事的还没看见过 ...

坐下听故事。
作者: 井冈    时间: 2019-6-16 17:49
继续听故事。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6-29 16:00
本帖最后由 泌水 于 2020-11-19 19:14 编辑

宋狗子和二婶滚下了山崖,二婶哪里抓得住车帮被甩了出去,挂在一颗半山腰伸出的树上,宋狗子则连同他的那辆“狗骑兔子”一起坠落崖底摔的粉身碎骨。
天黑的大山里哪里有人烟,直到第二天天亮才被一个放羊的发现,找人把二婶从树上挪下来,再看宋狗子连头都被那辆车砸的面目全非早就咽了气,只有二婶一息尚存被人送到了医院。
有人认识宋狗子,就跑到了黑沟村找到了三孬,三孬急忙报警,在警察的监督下收拾了现场把宋狗子的尸首运回了黑沟村。三孬又去了医院,大夫告诉他,这个人就是活着也不能动了,因为摔断了脊椎。
宋狗子也是个光棍,加上家里人丁稀疏,竟然没有亲戚,村里人凑了点钱钉了一副薄板的棺材埋了宋狗子。
宋狗子落了这么个下场虽然令人惋惜,好在无债一身轻一死了之。二婶却成了个大难题,因为在医院这笔住院费不是谁都拿得起的。三孬先垫付了首笔治疗费用,媳妇还因为这个和三孬大吵了一顿。
二婶不但摔断了脊椎还落下个脑震荡,此时一阵明白一阵糊涂。村里的人不断有人去看她,她也有的时候认识有的时候不认识。
三孬垫的钱很快花完了,二婶这个伤很难医治痊愈,但是现在病情算稳定的,没有钱只好出院,三孬把二婶拉回了家。
三孬又叫三火定期去看望二婶的病情,随时处置。二婶没人照顾,三孬只好叫媳妇去二婶那照顾她。
三孬媳妇要给家里做饭照顾孩子还要下地,二婶虽然是说有她照顾,一天当中到有多半天没人,特别是晚上只有二婶一个人在家。
二婶叫吴局长写的那个字条管了事,公安局果然去邯郸调查张翠芳。当调查结果和二婶以及老七的说的一样的时候,老七这个案子终于有了结果。张翠芳被带到案发地作证。
老七还记得开庭那天,他在法庭上见到了张大闯,孟三膀子等同案。最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在证人席上他看到了张翠芳。
张翠芳远不是那时候的样子,她上身穿着一件有着花边领子的浅粉色衬衫,下面是一条黑色的七分裤,一双矮跟黑色的休闲鞋,还有一头黑黝黝的长发。
张翠芳在老七被带到法庭上的时候和老七四目相对,老七很快把眼光多闪开。张翠芳怎么会在法庭上出现,老七不会知道,他此时只期盼着张翠芳在作证的时候实话实说。老七相信张翠芳的证词会对自己有利。在取证的过程中,张翠芳除了指控了张大闯倒卖自己的过程,也谈到了她被拐卖到黑沟村老七家的全部经过,老七听到她说的基本都是实际情况。
法院判处张大闯有期徒刑15年,孟三膀子有期徒刑3年,老七因为主动释放被害人被判有期徒刑1年缓期两年执行。
老七走出看守所的大门,站在公安局的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些日子的牢狱生活让老七看到什么都觉得分外的珍惜。
由于在黑暗的环境里待久了,老七站在街上感到眼睛一股刺痛。现在,老七最希望的就是回家,特别是想马上见到二婶。由于老七身无分文,县城里有车他也雇不起,只好迈开腿朝家的方向走去。
太阳在西边的山头上犹豫的时候,老七终进了村。这个以往让老七觉得无可奈何的村子,现在在老七眼里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好的风景。
老七进了村子直奔二婶家,走到院子里看到屋里亮着灯。老七走进屋子看到二婶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花被子。二婶的头旁边放着一个碗,那个碗是空的。
“婶子……”老七走到二婶的头前喊到。
二婶睁开眼睛看了看老七并不言语。
“婶子,俺回来了。”老七继续说。
二婶闭上眼睛不说话,老七正在纳闷三孬媳妇走进们来。
“呀,老七你回来了?”三孬媳妇说。
“回来了,俺婶子这是咋了?”
“哎,别提了,捡了条命。”三孬媳妇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那俺婶子就这样了?”老七问。
“不这样能咋地?医院是看不好了,还花了那么多钱,都是俺家三孬给垫上的。婶子总算是捡了条命,那宋狗子摔的连人模样都没有了,脑袋摔的稀烂,用布包着头入的殓。”三孬媳妇说。
老七人听了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那俺婶子能吃东西不?”过了一会老七问。
“有一口没一口的能喝稀粥,硬东西吃不了。俺也忙不过来,俺还要下地,给一家子做饭。”三
孬媳妇说。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6-29 16:00
榆钱漫天 发表于 2019-6-16 07:15
坐下听故事。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6-29 16:00
井冈 发表于 2019-6-16 17:49
继续听故事。



作者: 井冈    时间: 2019-6-29 18:28
继续听故事。
作者: 重磅企鹅    时间: 2019-8-16 16:18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9-5-5 09:05
1
河南和山西交界的太行山中有一个小村落叫黑沟村,大概有几十户人家。山是石头的,房子是石头的,就连路 ...

服帖一词好,山西高频率词汇
作者: 诗意天涯    时间: 2019-8-16 16:31
大鹰老师的故事就是接地气,能读进去。一口气看完不过瘾,精彩。
啥时更啊
作者: 座有兰言    时间: 2019-9-11 20:36
有人与我说,到这里必须看大鹰老师的作品,先标记一下。
作者: 榆钱漫天    时间: 2019-9-14 18:39
节日问好!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9-14 19:41
榆钱漫天 发表于 2019-9-14 18:39
节日问好!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9-14 19:42
座有兰言 发表于 2019-9-11 20:36
有人与我说,到这里必须看大鹰老师的作品,先标记一下。

谢谢!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9-14 19:44
诗意天涯 发表于 2019-8-16 16:31
大鹰老师的故事就是接地气,能读进去。一口气看完不过瘾,精彩。
啥时更啊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9-14 19:45
重磅企鹅 发表于 2019-8-16 16:18
服帖一词好,山西高频率词汇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9-14 19:45
井冈 发表于 2019-6-29 18:28
继续听故事。



作者: 泌水    时间: 2019-9-14 22:55
光上茶不算拉倒啊鹰哥,快些更新哪烂尾楼多了不是坑住户么。
作者: 井冈    时间: 2019-9-15 09:32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9-9-14 19:45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9-16 07:33
本帖最后由 泌水 于 2020-11-19 19:19 编辑

老七说了几句客气话,三孬媳妇逃命似的走了。
老七坐在二婶旁边,看着二婶已经瘦的脱了形,想起她为自己受的辛苦不说还遭了这么大的难,心里难过起来。
又过了一会,二婶睁开眼睛,老七连忙凑过:“婶子……”
二婶的眼睛已经瘦的凹陷下去,眼神也有些混浊,她看了看老七用眼睛盯着他。
“婶子,俺是老七,俺回来了……”老七说到这有些哽咽。
“老七……”二婶说完又闭上眼睛。
整整一夜,二婶有时睁开眼睛,大多数的时候是睡着。老七有的时候给她喂点水,就这样一直坐到天亮。
老七心里想,这样下去不行,还是要给二婶治病。可是医院里已经说没法治了,还能怎么办呢?老七决定去找三火,让他给想想办法。
老七看着二婶睡的安稳,急忙走出门外来到三火家。
“老七回来了?”三火看到老七问。
“昨天回来的,三哥,俺求你点事。”老七说。
“啥事?”三火问。
“还是俺婶子病的事,咋也得想点办法给她治呀?”老七说。
“老七,你婶子的病是没办法的。这么大岁数把腰摔断了还能咋治?医院里都没啥办法,俺有啥法儿?”三火说。
“俺昨天看了看婶子的身上,都让炕给嗝破了,那不疼吗?”老七问。
“那是褥疮,久卧不起的人都会有。”三火说。
“那咋办?看来三孬媳妇是没好好伺候俺婶子。”老七说。
“这话说的,不是谁身上的肉谁就不疼,不是她的老人她怎么会尽心?别说这个了,现在有的就是自己的老人,也不管。我给你想个法子,是个偏方。煮几个鸡蛋,把那层白皮揭下来贴在伤口上,把把干兴许管事。”三火说。
老七听了急忙跑回二婶家,找了几个鸡蛋煮上,可是那层皮揭下来很费劲。正在为难三火进了门。
“你揭下来都是小碎片,这咋贴?”老七说。
“我就知道你弄不好,忘了嘱咐你了,不能忙着揭,煮好的鸡蛋先用凉水泡一下,这样就好揭。”三火说。
老七揭下鸡蛋皮,就要给二婶敷到伤口上,老七看到,二婶的胯骨两边和屁股上都长了褥疮。
“先别贴,给她洗洗伤口,用干净的布蘸干了再贴。我来把,你那手指头跟烧火棍似的不管事。”三火说。
三火给二婶洗伤口,每洗一下二婶就痛苦的呻吟一声,老七听了站在旁边皱着眉头。
“三哥,这能管吗?”老七问。
“得病乱投医,死马当活马治吧。”三火说。
贴好了三火说:“你想着给她经常翻翻身,不能老是一个姿势躺着,那样褥疮就越来越大。还有,往后天越来越热了,要经常给她擦身子,要不别的地方也得长褥疮。把她的被子褥子经常晒晒太阳。”
三火说完走了,从此以后,老七每天给二婶清洗身子,贴鸡蛋皮,喂奶和鸡蛋,庄稼长的老高的时候,二婶渐渐的恢复了体力,脸色也红润起来。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9-16 07:34
泌水 发表于 2019-9-14 22:55
光上茶不算拉倒啊鹰哥,快些更新哪烂尾楼多了不是坑住户么。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19-9-16 07:34
井冈 发表于 2019-9-15 09:32



作者: 泌水    时间: 2019-9-16 12:27
好人有好报,盼望二婶好起来
作者: 井冈    时间: 2019-9-17 12:43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9-9-16 07:34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20-11-18 06:57
本帖最后由 泌水 于 2020-11-19 19:30 编辑

二婶病情见好让老七松了一口气,想到四哥走了多半年,居然音信全无心里有别扭起来。要不是二婶的病,老七说啥也要去找哥哥,可眼下他走不了。

  二婶身体逐渐恢复,脑子也清醒了许多。晚上没事的时候,娘俩也会说会话。

  “老七,四猴子这是上了哪儿?”二婶想起老四问。

  “婶子,为了俺们俩你差点丢了命,你就别替他操心了。”老七说。

  “没了你二叔,我就想混一天说一天,就等到阎王爷叫俺去也就拉倒了。谁想到又遇见你们俩这不争气的玩意,惹下这塌天的大祸。看来那张翠芳还是没咬着咱们不松口,你才能回家。当初你要是不听俺的放了张翠芳,最后让公安局来个人赃俱获,那可就全完了。老七,这就叫善恶到头终有报。人心能瞎了,老天爷的眼可不瞎。”二婶说。

  “婶子,你别说了,我们哥俩在你老身上是造了孽的,死也还不清。”老七说着哭了。

  从此,老七连同四哥的地一起种。除了下地干活就是照顾二婶,只是心里一直惦记这四哥。

  老四自从目睹孟三膀子被警察带走,心里就开始打起鼓来。在这哥七个里,老四算是最聪明的,所以村里的人都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四猴子”。

  孟三膀子被抓让老四想到,孟三膀子是一定会供出张大闯,那这件事早晚是会牵涉到自己和老七。其中最有可能要抓的是自己,因为买媳妇的主意是他出的,这就叫主谋。自己的兄弟虽然也是买主,大概也就是个协从的罪过。所以,老四觉得如果自己不走,等着抓进去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更何况,老四也出去打过很长时间的工,外边的世界他比老七熟悉。之所以回到家乡是因为自己这把年纪,想着就在家乡终老。现在面临可能的牢狱之灾,不如远走他乡,总比死在监狱里好。

  这个时候光棍的优势就显露出来,自己无债一身轻。走了就走了,死在外边也没人惦记。想到这,老四看着警车远走,回到家里收拾了行装,拿着剩下的几百块钱离开了黑沟村。

  老四之所以没带着老七一起逃走,他心里有个算计。自己是逃犯,这日子就朝不保夕。老七连村子都没出过,带着他等于是一起受罪。另外,一旦被抓住,等于是加重了老七的罪过。再有一点老四想到,既然老七放了张翠芳,公安局即使抓起他来,闹清实情,老七的罪过是要比自己小得多,何必把他拖进深坑里呢?

  按照老四过去打工的经历,托熟人找朋友去找个活不算很困难的事。但是老四心里清楚,现在去投亲靠友等于自杀,因为公安局一但发现他在逃,首先要找的就是他的亲戚朋友和熟人,甚至他曾经去过的地方。也就是说,老四这次是谁也指望不上。

  走出山村老四心里就觉得,这将是一次艰难的旅程,一个是不能投亲靠友,再有就是这把年纪打工谁肯要他?自己几乎是身无分文,所有的钱都给了兄弟买媳妇,如果找不到活干,他又能在外边坚持到什么时候呢?即使找到了活干,他能够永远不回家了?再说,他也没有把握自己就一定能逃过这一劫。

  老四一头走一头胡思乱想,晌午的时候进了县城。直到走到长途汽车站的售票窗口,老四还没想好到底要去哪儿?

  河南是个南北四通八达的地方,古代这里叫“中州”,意思是,这是黄河流域的中心,交通十分方便。分别和湖北,山东,山西,陕西,河北接壤,能够选择的地方很多。自己去过河北,山东,陕西打过工,唯独没有去过山西。也正在这个时候,排在他前边的一个男人正在买运城的票,老四也跟着买了一张。

  买了票,老四迅速的离开了长途车站,因为他觉得,如果公安局追捕的话,长途车站是首选。俗话说,贼人胆虚,老四在离开车站的时候,总觉得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离开车还有两个小时,老四走出车站朝城外走去。

  老四出了县城到了大集上,这是宋狗子买鸡的地方。老四以前也来过,还跟宋狗子这这喝过酒。老四并不知道宋狗子摔死,那是后来的事。走到跟前停住了脚步,因为他不知道宋狗子看到他会怎么说。

  可是眼下又没地方去,因为距离开车的时间不太长,他怕赶不上车。老四在集上溜达着,一边走一边留神着宋狗子。对宋狗子老四心里是有底的,因为必定是乡里乡亲,他相信宋狗子不会出卖他。同时,老四也想打听一下,自己跑了出来老七和二婶是什么反应。如果是着急,老四想叫宋狗子给带个话叫他们放心。

  老四走到卖烧鸡的摊位前,这里的货很多都是宋狗子的东西。

  “买鸡呀大哥,热乎的刚出锅的。”卖鸡的人打着招呼。

  老四摇了摇头并不言语,用眼睛看着周围,并没有见到宋狗子。

  “你这鸡是宋狗子给你送的?”老四问。

  “不是,这小子不知道咋了,好些日子没见他了。哎,大哥,你咋认识宋狗子?”卖鸡的说。

  “俺们是一个庄上的。”老四说。

  “既是一个庄上的,俺也就不说啥了。”卖鸡的说。

  “咋?”老四看着卖鸡的问。

  “宋狗子的鸡俺是说啥也不能要了,那鸡哪有肉,瘦的狼看见都掉眼泪。这还不说,他用来炸鸡的油也孬,吃着一股子油捻子味。

  看着老四不说话,卖鸡的还想再推销一下自己是烧鸡,从摊上捡起一只鸡。

  “大哥,你看看这个烧鸡,溜光水滑,你尝尝看,不让那道口烧鸡。”卖鸡的说。

  卖鸡的说的“道口烧鸡”是河南地方的美食,和山东德州的扒鸡,沈阳沟帮子的烧鸡齐名。

  老四忽然想起,自己这些年省吃俭用,虽然是一个人却从没大手大脚。攒下几个钱都给兄弟买了媳妇用,还落了这个下场。往后的日子啥样,想也不敢想。要是被抓进去也许就出不来了,何必苦着自己?那上了刑场的囚犯不是还给一顿断头食呢吗?虽然眼下口袋里并没有几个钱,不如自己也犒劳一下自己,就是被抓进去也不冤枉。

  想到这老四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钱来问:“多少钱?”

  卖鸡的看到高兴的说:“既然你和宋狗子是一个庄的,我不能多要。你给个本钱30块。”

  虽然老四下了决心要吃烧鸡,可是听到价钱还是犹豫了一下。

  “大哥,这可没找你多要。你尝尝好吃不好吃,不好吃我原数把钱退给你。”卖鸡的说。

  “你给俺切半只。”老四说。

  “好,切半只你趁热吃了,留半只道上吃。”卖烧鸡的说。

  老四听了一愣问:“你咋知道俺要出门?”

  “哥,这还用问,不出门你带着铺盖干啥?”卖鸡的指着老四拿着的编织袋问。

  老四心里想,看来自己是真的慌了神。这明摆着的事居然都忘了,一心的犯嘀咕。

  卖鸡的给老四切了半只鸡,剩下的半只装到塑料袋里。老四本想只买半只,想到路上还要吃饭,不如就要了一只。

  “大哥,就坐在这吃,我这有凳子,对过那个摊就是买酒的,你不如闹上两口烧酒,就着烧鸡,那可是神仙一样的日子了。”卖鸡的笑着说。

  老四本是个省吃俭用的人,要不是觉得自己也许行将末路,他是绝不肯花钱卖烧鸡吃的。看来这钱要花就没有头,有了烧鸡还差那口酒钱吗?

  卖烧鸡的看到老四在犹豫说:“大哥,酒我送你。”

  卖烧鸡的说着走到对过,不一会拿过半瓶子烧酒放在老四跟前。

  其实卖烧鸡的也没那么大方,留着老四在这吃烧鸡,实际上是最好的广告。

  老四喝了一口烧酒,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酒。好在不用花钱,也就将就了。老四之所以喝酒也有他的想法,自从跑出来,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安定不下来。喝点酒壮壮胆,稳住神。

作者: 泌水    时间: 2020-11-18 21:26
大尾巴鹰 发表于 2019-6-1 17:00
7
二婶从三孬家出来回到家里,刷锅添柴熬了一碗糊糊就着咸菜吃了。晚上躺在炕上,白天的经历像放电影一样 ...

二婶的善行,暖醒了一干人。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20-11-19 06:26
泌水 发表于 2020-11-18 21:26
二婶的善行,暖醒了一干人。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20-11-19 06:28
本帖最后由 泌水 于 2020-11-19 19:43 编辑

15

       从天不亮出来到现在,老四水米没打牙,现在吃起烧鸡来觉得分外的香。没一会,半只烧鸡吃的剩下了骨头,半瓶子烧酒也进了肚子。

  吃了烧鸡看看天色不早,老四估摸着里开车时间差不多了。站起身来拿起行李要走,卖鸡的在身后说了话。

  “大哥,鸡吃了酒也喝了,你还没给钱呢?”卖鸡的说。

  老四这才醒悟果然是没给钱,拿出钱来递过去说:“喝酒喝蒙了。”

  卖鸡的找了零钱递给老四笑着说:“没啥,你就是不给也没啥,俺只找宋狗子算账。”

  卖鸡的一句话让老四担心起来,如果卖鸡的看见宋狗子,提起自己在这吃过鸡,不见得是好事。因为卖鸡的知道,宋狗子知道,公安局也就快知道了,这无疑是留下踪迹。

  想到这老四说:“你见到宋狗子不要跟他说俺上你这买过鸡。”

  “咋?”卖鸡的一脸疑惑地问。

  “他是做烧鸡的,就在俺们庄家门口。俺不去吃他的烧鸡,跑到这来吃,你让他咋寻思?”老四说。

  “也是哈,好,俺不提就是了,大哥慢走。”卖烧鸡的说。

  到了长途车站,喇叭里已经传出催促旅客上车的广播,老四并不着急上车,而是躲在一边看了看,有没有警察在跟前。看看车已经上的差不多了,老四确定安全才提着行李上了车。

  老四几乎是最后一个上了车,弄得售票员翻着白眼说:“喊破了嗓子,快点,都要开车了!”

  老四上车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找到座位坐下来发现,车里的人并不多。老四走的时候临近过年,打工的人都已经返回了家乡。再次出去打工的人,怎么也要过了正月十五才能够走出来。

  车出了长途汽车站,一路上不断有人上车。原来,长途车在车站内是按照卖的票数收取管理费用的。于是这些长途车司机想了办法,车出了长途车站再拉客人。这样就少交管理费。上车的客人都是长跑路的,知道车会半路停下,所以就在半路上车,这样也方便了自己,不用去长途车站上车。

  没多大功夫,车上已经上满了人,有的人连座位也没有。老四原来觉得还算舒服的清净被打破了,听口音上车的大部分是山西人,原来他们是回家过年的外出打工者。多数人都带着行李铺盖和年货,行李架上放不下,连人带东西挤在一起。

  运城是晋南,天黑的时候,车进了站老四下了车。这个长途车站距离火车站并不远,老四背着行李路过广场,一尊雕塑把老四吓了一跳。仔细看是,一个骑着马手里拿着一把大刀的人。老四并不知道,运城是三国大将关羽的老家,这个塑像就是关羽。

  天已经黑了,广场周围有很多饭摊,挂着电石灯很亮堂。饭菜的香味钻进老四的鼻子,他觉得有点饿了。

  想起自己还有吃剩下的半只鸡,想着买点干粮再来一碗稀粥,这顿晚饭不错。伸手一摸,那半只鸡不见了踪影。老四心里纳闷,难道煮熟了的鸡会自己飞了?想想为了半只鸡再回去找也不值当,再说也找不回来了。想到这,老四来到饭摊前。

  “吃点啥?”卖饭的人问。

  老四看到这是一家卖面的饭摊,锅里的开水冒着热气,一个人把放在木板上的面举在眼前,用一个铁片削着面,那面被削成一条一条朝锅里飞去。老四没来过山西,自己家乡也没看到过这样的做法,正在发愣身后一个人坐在离老四不远的地方。

  “来碗削面!”那个人说。

  “好!”卖面的答应到。

  卖面的抓起一把菜叶扔到锅里,然后捞出面条盛在一个大碗里,又从一个汤桶里舀了一勺卤浇在面上端了过去。那人从怀里掏出一瓶酒,又拿出一个塑料袋子,里面是半只烧鸡。

  看到烧鸡老四心里一动,连忙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认定这半只鸡,就是自己吃剩下的那半只,因为卖烧鸡的给他的塑料袋是红色的。如果说烧鸡是巧合的话,连塑料袋的颜色都一样这就不太可能了。

  老四凑过去问:“兄弟,从哪来?”

  那人撕下一块鸡肉塞到嘴里喝了一口酒说:“河南。”

  “味道咋样?”老四问。

  “还行,挺好的。”那人说。

  “多少钱?”老四问。

  那人又喝了一口酒转过头来看了看老四,好像想起什么来说:“不是我买的,是朋友送的。”

  “你是不是坐长途车来的,刚下车?”老四问。

  “是啊,咋地?”那人问。

  “你这个鸡是在车上朋友送的吧?”老四说。

  “你这人可真邪乎,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你问我谁送的干啥?”那人问。

  “我是好心,河南闹鸡瘟了,特别是做熟了的烧鸡最麻烦,你可小心啊?”老四说。

  那人听了停住了手,把嘴里的鸡肉也吐了出来说:“真的?”

  “那还有假,俺就是那个地方的人。”老四说。

  那人听了连面也不吃了,扔下那半只鸡站起身来走了,一边走一边还吐着嘴里的东西。

  老四坐到那人的位置上,拿起鸡啃了一口,又喝了一口那人扔下的酒,自言自语的说:“小子,俺让你咋吃的咋吐出来。”

  卖面的看了个满眼说:“这位老哥,这鸡有鸡瘟你咋吃上了?”

  老四把过程说了一遍说:“白让他吃了俺不甘心,说是俺的又没有凭据,只好想了这么个法子。这只鸡俺是在集上买的,花三十块钱呢。”老四说。

  卖面的听了笑了半天说:“还是人老了奸马老了滑,兔子老了鹰难拿。他这碗面一口没动,你也吃了呗?”

  “这个自然,白来的谁不吃?”老四说。

  半只鸡,一碗面,半瓶子酒老四吃了个醉饱。

  老四酒足饭饱身上也暖合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站前广场冷冷清清。因为,一般中小城市车站的人流都是根据上下车的波次,此时没有车到站,所以广场就显得清冷。

  车站清冷来吃饭的自然就少,饭摊上除了老四就是那个卖面的两个人。大概是无事可做,卖面的和老四攀谈起来。

  “大哥,你这是走亲戚还是会朋友?”卖面的问。

  “不走亲戚也不会朋友。”老四卷了一颗烟点上说。

  “那你到运城干什么来了?”卖面的问。

  “旅游。”老四拿起桌子上的牙签剔着牙说。

  “那你可是来着了,我们运城有关帝庙,永乐宫,普救寺……不过,这时候不对呀?这寒冬腊月的出来旅游来了?再说,你这个打扮也不像是旅游的,旅游咋还带着行李?”卖面的问。

  卖面的几句话问的老四没有了答对,心里想,一个卖面的都可以有这样的分析,更何况是警察了。看来,自己要时刻加小心。转念又一想,不如跟他打听一下哪有活干。

  “哈哈,老弟呀,你卖面都委屈你了,你应该当个侦探。说实话,正是冬闲,俺出来找点活干整点零花钱。”老四笑着说。

  “你没出来打过工吧?”卖面的问。

  “咋?”

  “这个时候打工的都往家走了,谁年根底下出来打工?”卖面的说。

  “这样的人你今天不是看见了,我就是呀?”老四说。

  “那不过年了?”卖面的问。

  “年谁没过过,没有钱过啥年?”老四说。

  “就是没钱不是还得和家里人团圆呢吗?”卖面的说。

  “俺没家没业,跟谁团圆去?”老四说。

  老四这样说是为了回应卖面的说法,想起自己这么多年,除了跟兄弟老七过年以外,的确也是如此,不免一阵心酸。老四的回答让卖面的也找不到头绪,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看着卖面的半天不说话老四说:“兄弟,说到打工俺倒要求你一件事。”

  “啥事?”卖面的问。

  “俺以前没来过这个地方,也是听人说这里的活好找,你给俺指一条道呗?”老四说。

  “大哥,你这是当着矬子问着短处了。我要是有地方打工,我起五更爬半夜的在这冻着?再说了,你这个时候上哪找活去?”卖面的说。

  老四听了心里想,看来这个人是问不出什么来。正要站起身来走,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

  “柱子,快给我盛碗面汤喝!”女人说。

  老四转过身去看到,身后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手里拿着一个旅馆的图片,两只眼睛出奇的大。

  “大琴,你这一天喝了我多少碗面汤了?”卖面的说。

  “快点,冻死你奶奶了。”大琴催促说。

  柱子盛了一碗面汤递给大琴,大琴坐下低着头,用嘴转着碗边喝着面汤。

  “咋样?”卖面的问。

  “不上人,喊破了嗓子就是没人理。”大琴喝了一口面汤说。

  “那还在这干啥,不如回家抱着老爷们睡觉去。”柱子说。

  “你那嘴怎么跟尿壶似的,你再说我拿这碗汤泼你你信不信?就你媳妇知道搂着老爷们睡觉,别人不知道?”大琴说。

  “琴姐,我就是那么一说,不是冲着你,你看你急扯白脸的干嘛?”柱子笑着说。

  “顶烦的就是你们这些老爷们,除了搂着娘们睡觉,就没第二个心思。”大琴瞪了柱子一眼说。

  柱子听了转过头来说:“对了大哥,你还没找着地方住呢吧?那就住琴姐这吧。我琴姐的旅店又干净又便宜。热水全天供应,管一顿早点。房间里还有电视。”

  虽然没找到客人,大琴好像对柱子的话并不热心,只是低着头喝面汤。老四心里想,尽管口袋里只有几百块钱,可是这么冷的天总要找个地方住下。

  “多少钱呢?”老四问。

  “琴姐,问你多少钱?”柱子对低头喝汤的大琴说。

  “每张床二十块钱。”大琴说。

  “一间住几个人?”老四问。

  “六个人,四个人的都有。”大琴说。

  “俺要是不吃早点是不是就能够便宜?”老四说。

  “早点算在宿费里,不吃也是那么多钱。”大琴说。

  “大哥,早饭在哪也得吃,何必算计这点?”柱子说。

  “庄稼人一天就是两顿饭,没有吃早饭的习惯。”老四说。

  听了柱子的话老四心里想,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何况今天已经这么晚了,不如就住这个女人的旅店里,明天再说。

作者: 五十学易    时间: 2020-11-19 08:22
好久没见大鹰老哥了,最近好吗?
作者: 泌水    时间: 2020-11-19 19:45
顺便把字放大到三号,利己又利人。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20-11-20 05:37
五十学易 发表于 2020-11-19 08:22
好久没见大鹰老哥了,最近好吗?


学易老弟好!
作者: 大尾巴鹰    时间: 2020-11-20 05:38
泌水 发表于 2020-11-19 19:45
顺便把字放大到三号,利己又利人。


好的,我也正在鼓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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