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淡 如 菊
文/菊儿
已是冬,天,携着浓郁的寒气。
着一身素衣,立于桌前,神思静凝。信手捻起桌上的画笔,轻蘸颜料,把那些红的,黄的,绿的,黑的色彩涂抹在画纸上。画黄的花,红的蕊,黑的枝,绿的叶。那么惟妙惟肖,活灵活现。
窗外有风袭来,拂乱了女子的长发,又停留在女子的指尖。微凉。
心如镜,秉灵性,滤了俗尘,拂了杂念。只静下心来,画一个满城尽带黄金甲。
低眉,浅笑。
几许落寞渐渐飘远了,眉梢间数点轻愁,也渐渐淡薄了。许是一种细致的心情,亦或一个隐约的期盼。就画所谓的傲世霜下杰,以淡雅的姿态,来缤纷一份如水的情怀。
不爱富贵俏牡丹,不喜香浓野蔷薇,不愿争奇不为斗艳,惟愿清雅淡泊尘世游。
只画些许清冽的菊花,点缀几片绿叶的翩翩。盈盈,一笑。美了你的眼,清了你的心。再怎样华丽的人生,绚烂的片段,终不过是浮云几朵,眉目成殇。怎挽得住如水流年,渐行渐远的时光?
娥眉轻蹙,一声叹息,很轻很轻地,跌落画中。犹如一粒纤尘,没等捕捉到影子,就已匆匆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笔触竟有些乱了。凝神,静气。抹去乱笔,涂上新彩。转眼间,一切清朗,明了。画乱的菊花可以涂抹修改,再现芳华,人的过往呢?能不能,也这般轻易地抹去,重新再来?
罢,罢,罢,不想也罢,想了也惘然。
还是低下头来温柔地笑,安静地绘我的菊花。
不必想这菊的前生是否一位娴雅的女子,而此时,在我的画中却能绽放她所有的美。把那份细腻,雅致,一笔一笔,细细揉进纸内。画一个笑靥嫣然,如花心情。
这样可好?可好?只低眉再笑。
前尘似梦,几曾繁华。往事如烟,几度悠然。来是空,去也是空。转眼是空,永远也只是空。一切,终归是虚空。
不如笑笑就好。
只细致地再描那菊,眉眼生动。
纸上之菊,温温吸啜着颜料,灵动点点,芬芳幽幽。
瞧,那菊瓣,线条柔和,身姿婀娜;那菊萼,羞涩含蓄,温顺体贴;那菊叶,落落大方,宽厚包容。隐约间,似有暗香浮动。凑上前,仔细闻,用心赏,顿觉其馥,深为其醉。
恍惚间,眼前忽见一素衣女子,娉婷而来。脸上有柔暖的微笑,身上有醉人的味道。她秀丽脱俗,雅致清新,她恬淡温柔,阳光自信,她素朴端庄,成熟娴静。平淡中透出不凡,举止间尽显内涵。静若清池,动如涟漪。不由得心为之动,情为之迷。
窗外冷风袭来,寒意扑面。人为之一颤,那女子便倏地跌落画中,没了踪影。
回过神来,恍悟,此刻,不自觉的心神合一,人画不分了。不禁大笑。细斟之,我生若何不凝为一朵淡菊,婉约,而不张扬,独自逸然地绽放?颔首,微笑,一切淡然。淡若菊花。
应友之邀,前来助兴。蒲公英的菊儿祝六星赛事圆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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