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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散文：巷陌，童年 [打印本页]

作者: 云衣山人 时间: 2018-4-22 23:28
标题: 散文：巷陌，童年
   儿时生活在金城，住在距中心广场不远的大院里。一拢围墙两三排砖房，几十口人家不分亲疏，来来往往，共同维护着那份友爱亲情。大院门外，巷子弯曲悠长，高墙拦住每日阳光，巷道显得凝重压抑，缺乏生机。尤其白天，成年人都去工作了，巷子里只指望一些老人孩童增添些许动静。
   巷子口有家食杂店，门面矮小，门板漆面脱落，斑驳陆离。平时店里没什么生意，放学路过，经常窥见店里阿姨坐在破木椅上打盹。有时我会走进店里，思量着买几颗焦糖或蜜枣，或是奢侈地买根棒棒糖含在嘴里，然后满心欢喜地回家。柜台里最诱人的是面包、桃酥、沙琪玛之类食品，黄腾腾油光光香喷喷。每次探头看时，肚子都会很配合地咕咕直叫。这些好吃的只有特殊时候才会称上一半斤，看着店里阿姨铺纸包装捆扎，然后沉甸甸递到手上，一路拎着回家，感觉整个巷子都飘着香味。偶尔，我会在店外遇见那个喝散酒的老人，破衣烂衫地蹲在墙边，粗糙双手捧着缺边少沿瓷碗滋滋地抿酒，专心享受着片刻的逍遥安逸。他身上总是散发着甘醇甜香的味道，诱使我不时舔着干裂嘴唇咽口水。有次，老人咧起仅剩两三颗门牙的嘴朝我笑，然后用手掌在碗沿上一抹，颤悠悠地把瓷碗递过来。我胆怯地摇摇头转身就跑，到了家心急火燎地冲奶奶喊：我要喝酒要喝白酒！
   食杂店对面有根电杆，上面挂着搪瓷碗罩的路灯。电杆下卧着一块大青石，被歇脚人磨得锃光瓦亮。放学时间早，我就跟同学在青石上玩耍，有时玩到头顶亮起路灯，这才发现误了钟点，吓得撒腿就跑。夏天总被大人摁着午睡，我经常偷偷溜出来，与其他逃出来伙伴在电杆下集结，一起弹玻璃球、耍冰棍棒，讲从前啊什么的。那时，我总在学校惹祸，被老师赶出来请家长，我就坐在青石上孤独地叹息发愁，然后绞尽脑汁地编造各种逃避处罚的理由。
   一次逃课去玩，交代同桌放学后帮我把书包带过来。我在电杆下等到傍晚也不见她影子。当她出现后，我不容她解释，骂骂咧咧夺过书包就走。到家发现，她帮我抄好了作业题，书包里还有块热乎乎夹着炒鸡蛋的锅盔。直到长大后才明白这份情感的珍贵。青石上曾有过一句骂人话，那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刻上去的。我跟同班铁杆为了几张烟盒纸绝交成了仇人。我咬牙切齿地把骂人话刻在青石上，想让他每天路过都能看到。没料几天后，我俩又恢复到“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关系。数九寒天深夜，我抱块砖头跪在青石旁拼命打磨，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内衣湿漉漉像结了冰贴在胸前，当时我肠子都悔青了。
   距电杆二十米开外，有间干打垒土屋，狭窄的门平日里总是紧关着，直到周六下午门上挂起布帘，屋门才会敞开，屋里才允许进人。这是间半秘密半公开的小人书出租屋。屋里又脏又乱，散发着人与书报混合臭味。主人是个年轻人，瘦弱矮小、一条腿残疾，总是深仇大恨的表情。但这并不影响我对这里的执迷。挨到周六这天，起床不用催叫，上课不再打盹，作业也做得极其认真。那些买冰棒、买橡皮擦的钱，打酱油打醋截留的钱，以及后来卸窗钩门锁箱子扣卖废铜烂铁的钱，一分两分攒起来都交到了瘸子手里。周六晚上，屋里关了灯就开手电，手电光暗了就点蜡烛。如果被大人呵斥就起身溜到巷子口，坐在青石上如痴如醉地翻阅小人书。看到岳飞大理寺遇害抹过泪，路人以为是挨揍被赶出来，走出老远还扭头训我活该。关云长荆州之事单刀赴会，看得我心潮澎湃，操起路边扫帚满世界舞，被几个披着衣服拎着木棍的男人扭送回院里。
   书读多了就有了思考。我揣着馒头步行十几里路，决心去郊外菜园里找《宝葫芦的秘密》里的宝葫芦，盼着以后不再做作业，不用担心数学考试。我不明白《西游记》里神仙妖怪为什么都会驾祥云，点燃一堆麦草扔进地窖里，趁着窖口浓烟滚滚让伙伴跳下去，我告诉他只要不停抖动双腿、嘴里念念有词就一定能腾云驾雾飞起来。伙伴兴奋地跳下去，在烟熏火燎中大喊救命。幸好提前备了一大桶水。那夜，伙伴他妈抡着长长铁锹把满巷子追我。
   疯婆子是巷子里的梦魇。大院不远处那扇厚重铁门只要打开，我们就像惊弓之鸟跑得无影无踪。那疯婆子经常会从门缝探出脑袋，面带瘆人微笑朝巷子口张望。气候暖和天气晴好，疯婆子手腕上拴根绳儿会被牵出来，绳子另端是个大男孩，身材单薄，略显驼背，似乎永远穿件长袖衬衫，领口袖口系得严严实实。疯婆子安静时一声不吭，用生冷恍惚眸子寻找远处什么人。激动时，对着空寂巷子滔滔不绝地述说她的道理，直到嘴角挂起白沫儿。疯得时候她就是魔鬼，凶狠残暴，力大无比，随便逮住什么人都是又挖又掐，又撕又咬。一场撕扯下来她的指甲缝、唇齿间都留有血肉残迹。
   一次，我捧着金鱼罐走进巷子里。突然一个黑影迎面扑来，吓得我失手摔碎玻璃罐。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与疯婆子面对面站在一起，甚至都嗅到她清冷的鼻息，我当即瘫在地上。她弯腰抓着地上跳跃的金鱼，焦躁地浑身颤抖，最后连泥带土一把攥住金鱼冲我大声吼叫。身边大男孩让我赶紧跑，他扭身一把抱住疯婆子。疯婆子歇斯底里地拼命撕扯大男孩，直到他长衫被扯下，我发现他裸露的上身青一片紫一片伤痕累累。那一刻我震惊了：人原来能这么残忍。
   很久之后，我在巷子口遇到了大男孩。他说：有机会我会赔你金鱼的。我说不用了。沉默片刻，他解释道：她是我妈，眼下只有我俩相依为命。我爸还剩两年就可以回来了，那时都会好起来的。他告诉我，他爸是搞生物研究的，很会养金鱼。巷子里许多人都知道，他父亲几年前被抓去改造了。见他提及父亲时脸上流露出安详，我不知如何跟他交流，只是信任地朝他点点头。
   他微微一笑，对我说再见。我见他眼眶里含着泪水。

                                                                                                                                             02月28日初，04月21日定

作者: 时光微雨 时间: 2018-4-22 23:35
你写的金城是什么地方？锅盔也很亲切呀！

作者: 时光微雨 时间: 2018-4-22 23:38
生物研究？是中科院？

作者: 云衣山人 时间: 2018-4-22 23:44

时光微雨发表于 2018-4-22 23:35
你写的金城是什么地方？锅盔也很亲切呀！

谢你啦！
锅盔，烙的很厚的没多少油的饼子。哈哈，真的没说清楚。
时光微雨知道锅盔？看样子是老乡，起码在一个城市里住。

作者: 时光微雨 时间: 2018-4-22 23:46

云衣山人发表于 2018-4-22 23:44
谢你啦！
锅盔，烙的很厚的没多少油的饼子。哈哈，真的没说清楚。
时光微雨知道锅盔？看样子是老乡，起 ...

目前我在这个叫金城的城市，至于锅盔也只有本地有吧。

作者: 云衣山人 时间: 2018-4-22 23:46

时光微雨发表于 2018-4-22 23:38
生物研究？是中科院？

唉，儿时不懂什么，只是一直闪现那个大男孩白皙的脸庞，还有那个笑容。
再也没法遇见了。天各一方，即便见了还能相识吗？人生就这样。

作者: 云衣山人 时间: 2018-4-22 23:48

时光微雨发表于 2018-4-22 23:46
目前我在这个叫金城的城市，至于锅盔也只有本地有吧。

没错了，我早先就在您的城市里住。我们一定是老乡。
只是我生活所迫，远走他乡了。

作者: 时光微雨 时间: 2018-4-22 23:49

云衣山人发表于 2018-4-22 23:46
唉，儿时不懂什么，只是一直闪现那个大男孩白皙的脸庞，还有那个笑容。
再也没法遇见了。天各一方，即便 ...

应该不认识了吧，毕竟那是儿时的记忆。

作者: 时光微雨 时间: 2018-4-22 23:50
本帖最后由时光微雨于 2018-4-22 23:56 编辑

云衣山人发表于 2018-4-22 23:48
没错了，我早先就在您的城市里住。我们一定是老乡。
只是我生活所迫，远走他乡了。

应该很想念这个城市吧

作者: 时光微雨 时间: 2018-4-22 23:52
欢迎常来散板哦，就当我们是老乡！

作者: 云衣山人 时间: 2018-4-22 23:55
本帖最后由时光微雨于 2018-4-23 06:18 编辑

时光微雨发表于 2018-4-22 23:50
应该很想念这个城市吧

哦，是在金城工作啊。我好多年都没回去了。很想那里。

作者: 云衣山人 时间: 2018-4-22 23:56

时光微雨发表于 2018-4-22 23:52
欢迎常来散板哦，就当我们是老乡！

好的，一定。哈哈，很开心。

作者: 时光微雨 时间: 2018-4-22 23:58

云衣山人发表于 2018-4-22 23:56
好的，一定。哈哈，很开心。

一言为定哦

作者: 虎步漫游 时间: 2018-4-23 10:27
这文字，厚实啊！质朴有味，真像锅盔呢！

作者: 虎步漫游 时间: 2018-4-23 10:56
疯婆子，是时代造的孽啊。

作者: 云衣山人 时间: 2018-4-23 21:13

虎步漫游发表于 2018-4-23 10:56
疯婆子，是时代造的孽啊。

问好虎步前辈，高兴你的点评！

作者: 虎步漫游 时间: 2018-4-23 21:33

云衣山人发表于 2018-4-23 21:13
问好虎步前辈，高兴你的点评！

啥前辈！都文友，叫虎步，小虎都行。欢迎常来玩。

作者: 云衣山人 时间: 2018-4-23 21:36

虎步漫游发表于 2018-4-23 21:33
啥前辈！都文友，叫虎步，小虎都行。欢迎常来玩。

是。虎步，听你的！

作者: 时光微雨 时间: 2018-4-24 21:45

虎步漫游发表于 2018-4-23 10:27
这文字，厚实啊！质朴有味，真像锅盔呢！

哥，你也吃过锅盔？

作者: 虎步漫游 时间: 2018-4-24 21:55

时光微雨发表于 2018-4-24 21:45
哥，你也吃过锅盔？

吃过呀！读中专时，校门口就是长途汽车站，卖小吃的好几家呢。锅盔便宜又顶饱，那几年可没少吃。也真能吃，油条一顿一斤，干吃，一手扶住自行车把，一手往嘴里塞，骑到学校了也吃完了，跑到压水井前就口生水，早餐就算结束了。

作者: 时光微雨 时间: 2018-4-24 21:59

虎步漫游发表于 2018-4-24 21:55
吃过呀！读中专时，校门口就是长途汽车站，卖小吃的好几家呢。锅盔便宜又顶饱，那几年可没少吃。也真能吃 ...

油条可不是锅盔呀

作者: 虎步漫游 时间: 2018-4-24 22:01

时光微雨发表于 2018-4-24 21:59
油条可不是锅盔呀

锅盔是很厚的饼！

作者: 虎步漫游 时间: 2018-4-24 22:04

时光微雨发表于 2018-4-24 21:59
油条可不是锅盔呀

锅盔也是论斤卖的，一次也是一斤，干吃也香，因为是发面饼，稍松软，又有嚼头，里面有葱花，表层有芝麻粒，咸香。

对吧？

作者: 时光微雨 时间: 2018-4-24 22:35

虎步漫游发表于 2018-4-24 22:04
锅盔也是论斤卖的，一次也是一斤，干吃也香，因为是发面饼，稍松软，又有嚼头，里面有葱花，表层有芝麻粒 ...

差不多吧

作者: 王幼君 时间: 2018-4-25 20:04
很喜欢作者娓娓道来的叙述，细腻传情，喝声彩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8-4-25 21:57
大院没有了，人们都住在单元房里，不知道邻居是什么人的担忧让人对人际交往充满了恐惧，所以很多人开始转向虚拟的网络，一方面满足了交往的需要，一方面又因为距离而无需担忧安全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8-4-25 22:00
那些人那些事……

作者: 云衣山人 时间: 2018-4-25 22:10

北原发表于 2018-4-25 21:57
大院没有了，人们都住在单元房里，不知道邻居是什么人的担忧让人对人际交往充满了恐惧，所以很多人开始转向 ...

真的是这样的。
邻居，对门，没什么亲切感了。
我也是其中成分。比如我的大客厅早就没客厅功能了。
谁是谁的客啊！

作者: 云衣山人 时间: 2018-4-25 22:12

北原发表于 2018-4-25 22:00
那些人那些事……

也就一些回忆了。
有时候很不愿写，没太大意思。
可毕竟经历过“那些人那些事”~~~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8-4-25 22:16

云衣山人发表于 2018-4-25 22:12
也就一些回忆了。
有时候很不愿写，没太大意思。
可毕竟经历过“那些人那些事”~~~

也就一些回忆了……听起来有点伤感呢。除了回忆，肯定还有许多其他东西，比如希望，比如憧憬，比如当下的快乐或者悲伤……

作者: 云衣山人 时间: 2018-4-25 22:32

北原发表于 2018-4-25 22:16
也就一些回忆了……听起来有点伤感呢。除了回忆，肯定还有许多其他东西，比如希望，比如憧憬，比如当下的 ...

北原很北方的感觉。
我是北方人。不谙世事，性格开朗。但过了就不好了，我是说自己就有些过了。
所以快乐是满满的，希望是多多的，憧憬好像很少。
小时候憧憬过当飞行员。
长大了憧憬过在某场战役中炸个碉堡，粉身碎骨。
然后有成千上万小学生捧着课本读我的事迹，最后深情地念道：我们最可爱的人，云衣叔叔安息吧！
唉，可惜没实现。

作者: 时光微雨 时间: 2018-4-25 22:34

云衣山人发表于 2018-4-25 22:32
北原很北方的感觉。
我是北方人。不谙世事，性格开朗。但过了就不好了，我是说自己就有些过了。
所以快 ...

哈哈，好可爱的愿望。

作者: 云衣山人 时间: 2018-4-25 22:36

时光微雨发表于 2018-4-25 22:34
哈哈，好可爱的愿望。

{:4_125:}每每憧憬这个，热血沸腾，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啊！

作者: 时光微雨 时间: 2018-4-25 22:37

云衣山人发表于 2018-4-25 22:36
每每憧憬这个，热血沸腾，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啊！

你还没长大！

作者: 云衣山人 时间: 2018-4-25 22:38

时光微雨发表于 2018-4-25 22:37
你还没长大！

长大了，真的长大了。只是英雄梦一直未了{:4_129:}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8-4-26 23:12
这文字让人想起那些老电影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8-4-26 23:13

云衣山人发表于 2018-4-25 22:32
北原很北方的感觉。
我是北方人。不谙世事，性格开朗。但过了就不好了，我是说自己就有些过了。
所以快 ...

亲切而真实。

作者: 云衣山人 时间: 2018-4-27 00:30

锦瑟发表于 2018-4-26 23:13
亲切而真实。

谢谢宽容。

作者: 云衣山人 时间: 2018-4-27 00:33

锦瑟发表于 2018-4-26 23:12
这文字让人想起那些老电影

是吗，谢谢。对了谢谢你给我加分肯定。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8-4-27 11:04

云衣山人发表于 2018-4-25 22:10
真的是这样的。
邻居，对门，没什么亲切感了。
我也是其中成分。比如我的大客厅早就没客厅功能了。

对的，能被邀请到自家客厅坐坐的人，肯定都是十分十分亲近的人了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8-4-27 11:05

云衣山人发表于 2018-4-25 22:32
北原很北方的感觉。
我是北方人。不谙世事，性格开朗。但过了就不好了，我是说自己就有些过了。
所以快 ...

小时候男孩子都有英雄梦吧？

作者: 云衣山人 时间: 2018-4-27 22:57

北原发表于 2018-4-27 11:05
小时候男孩子都有英雄梦吧？

是的想当英雄~~~

作者: 虎步漫游 时间: 2018-4-30 20:55

北原发表于 2018-4-25 21:57
大院没有了，人们都住在单元房里，不知道邻居是什么人的担忧让人对人际交往充满了恐惧，所以很多人开始转向 ...

对门不相识，千里找朋友

作者: 虎步漫游 时间: 2018-4-30 20:56

北原发表于 2018-4-27 11:05
小时候男孩子都有英雄梦吧？

那是当然！我想当黄继光，又怕疼！

作者: 过气柴禾妞 时间: 2018-5-1 20:18
娓娓道来，甚好！

作者: 云衣山人 时间: 2018-5-2 01:30

过气柴禾妞发表于 2018-5-1 20:18
娓娓道来，甚好！

美女好，以后多指教。
认识你开心。

作者: 点。 时间: 2018-5-2 17:26
一个特定年代的缩影

作者: 云衣山人 时间: 2018-5-3 00:43

点。发表于 2018-5-2 17:26
一个特定年代的缩影

是的，前辈多指教。
也就那些事，给人一些感慨，想起了，写几句。
问好！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8-5-6 08:13

虎步漫游发表于 2018-4-30 20:56
那是当然！我想当黄继光，又怕疼！

还是董存瑞吧，毕竟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黄继光太难了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8-5-6 08:14

云衣山人发表于 2018-4-27 22:57
是的想当英雄~~~

没事可以多去河边溜达溜达……

作者: 时光微雨 时间: 2018-5-6 11:20

北原发表于 2018-5-6 08:14
没事可以多去河边溜达溜达……

英雄救美吗

作者: 天使7号 时间: 2018-5-6 13:59

时光微雨发表于 2018-5-6 11:20
英雄救美吗

也可能被人救！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掉河里。

作者: 云衣山人 时间: 2018-5-6 18:46

北原发表于 2018-5-6 08:14
没事可以多去河边溜达溜达……

现在多是跳楼，烧炭，吃药的，河边少了。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8-5-6 19:17

云衣山人发表于 2018-5-6 18:46
现在多是跳楼，烧炭，吃药的，河边少了。

笨，跳楼你也接不住啊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8-5-6 19:18

时光微雨发表于 2018-5-6 11:20
英雄救美吗

就是就是，当了英雄，还可能有点小艳遇

作者: 时光微雨 时间: 2018-5-6 19:22

北原发表于 2018-5-6 19:18
就是就是，当了英雄，还可能有点小艳遇

作者: 云衣山人 时间: 2018-5-9 21:19
{:4_125:}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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