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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我生奇遇录(纪实) [打印本页]

作者: 李炳君    时间: 2016-6-28 00:13
标题: 我生奇遇录(纪实)
本帖最后由 李炳君 于 2016-6-29 13:03 编辑

  一、哪里来的声音
      在我的记忆里,这是我记得的有生以来的不可思议的第一件事。
      时间是我四岁或五岁的时候。大概是1948年或1949年。
      发生的地方是北舞渡三完小校内。以后我知道,北舞渡三完小原是明清时代兴建的山陕会馆。北舞渡在明清时代为誉为中州名镇,人称小北京,商业文化都很集中。山陕会馆是前来做生意的山西陕西商人出资修建的会馆。院内有一个石牌楼,有中州第一牌楼之称。院内几进几出,一大片青砖瓦屋。大概有几十栋房子。
      那时,我母亲杨玉贞在三完小当老师,我跟母亲在学校里住。
      我们住的房屋好像是坐北向南,有个里外间。
      学校里,白天学生很多,放学以后,那么大的一个学校,几十栋房子,就有十几个教师在,喧嚣了一天这时显得格外寂静。尤其到了夜里,不像现在有电灯,到处都是黑洞洞的。
      有天晚上,我妈要到教务处开会,就让我先上床睡下。把罩子灯旋得很微弱。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却也没有感到害怕。所以没有感到害怕,也可能是我相当浑,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我侧着身子面朝墙睡着,一只耳朵贴在枕头上。我听到了许许多多糟杂的声音。那声音就是上千人在大集上才有的熙熙攘攘的声音。我屏息静听,有许多卖东西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高一声低一声,轻一声重一声的。有嚷嚷着的议论声,乱纷份的,听不请说的什么。在这吆喝声、议论声中还夹杂着鸡叫和狗咬。
      我那时也四五岁了,我觉得这声音应该是早上赶大集才有的,这夜深人静时分怎么会有这种声音呢?我从枕上抬起头,听听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耳朵离开枕头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我又重新把耳朵帖着枕头,那种千人嚷闹噪杂一片的声音就又有了。
      我从小好奇。我从床上爬起来,钻到床下去听,也没有什么声音了。无奈,又上床睡觉。一会儿,也就睡着了。
      这件事,我一直没有给我妈说过。
      但是,我记得是很真切的。
  在以后的几十年中,我还几次想到这件事。
  
    二、我怎么会先知先觉?
  
      事情发生在我听到那奇怪的声音后不久。
      一天大清早,我妈把我从睡梦中拉起来。说,老家捎话叫赶紧回去。
      我老家在北舞渡镇西面三里之遥的黄庄,庄北紧靠灰河。
      我记得,是夏天。但,早上还很凉。有时候夏天的早晨也会冷得叫人直打哆嗦。
      那么早,又冷,我当然有些不乐意。
      我跟着我妈顺着河堤往老家走。
      走在路上,我对我妈说,我太死了。
      我称作太的人,大概是我爷的娘或是我奶的娘。我跟她没有说过话,我也不喜欢她。她老态龙钟的样子我看见有些怕,就不往她跟前去。
      我妈吼我:别胡说!
      我说,夜黑时死的,家里人忙着做白幡,我四叔把一串白幡挂在大门口的……
      我妈吼我,胡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夜黑看见的!
      一进村,老远就看见我家大门上挂着白幡。
      妈妈领着我匆匆进门。
      就是我太死了。
      我不评论这件事。要说是心灵感应,我跟我太也不亲!
  
  三、三盏灯吹灭了两盏
  
  这里说的是一个梦。
  是我母亲的一个梦。
  在梦中,她从外面进屋里,看见桌上点着三盏灯。
  母亲心想,这多浪费呀!随即吹灭了两盏,只留下了一盏,孤灯独明。
  事后,我父亲在西平师灵洪河边被国民党反动派杀害。父亲殉难不久,我唯一的妹妹,只有几个月的小妹妹,一天夜里忽发高烧,在母亲怀里打了一个激灵便死去了。
  我记得,母亲把小妹的尸身放在当门一个用高梁叶子编成的蒲团上。
  后来,我上中学和上大学的时候,我母亲曾经几次给我说过当初她做的这个梦。
  母亲说,三盏灯,是你父亲,你,和你妹。三盏灯灭了两盏,就剩了一盏,是就剩了你孤身一人了。
  不要评说梦是预兆还是什么大脑活动。这事情是绝对真实的
         四、心不动则不能乱
  
      五人者,盖当蓼洲周公之被逮,激于义而死焉者也。至于今,郡之贤士大夫请于当道,即除魏阉废祠之址以葬之;且立石于其墓之门,以旌其所为。呜呼,亦盛矣哉……
  下晚自习课,回到家里,在灯下我又背诵《五人墓碑记》这篇课文。
  那时,我和母亲住在洋井旁边的粮所院内。
  这个称作粮所的院子,是供城市居民买粮的地方。
  城里老人都叫这个院子叫救济院。大概是过去安置逃荒要饭难民的地方。
  我和母亲就住在一进大门西边的一所房子里。那房子被我母亲用竹隔扇隔成了里外间。里面住人,外面摆了一张八仙桌,两把老式本漆椅子。
  所谓竹隔扇,就是用细竹杆和竹条子编成的长方形的“墙”,很软的,两面糊上报纸,用以把屋子隔成内外两个活动区间。
  白天,语文钟老师教我们《五人墓碑记》要求我们背诵。下晚自习后,我回到家里。见外间方桌上的煤油罩子灯旋得很微弱。我以为我母亲已在里间睡了,外面的灯是给我留着的。
  我把灯旋亮,想把课文再背一遍。
  开始时,我是默念。念着念着,心中被五人激扬大义所感佩,不知不觉便朗读出了声。
  这时,那竹隔扇被里间的人猛地拍了两下,发出两声“忽吞、忽吞”的声响。
  我以为我读书声打扰了母亲睡觉,我说,就睡了,就睡!
  当我端着罩子灯走到里间时,发现里间一个人也没有。
  我把罩子灯放在里间的小桌子上,模仿着刚才有人拍隔扇的力道,对着隔扇拍了两下。那竹隔扇又发出两声“忽吞忽吞”的声响。我估计着造成隔扇这种声响的力道,那应该是一个人用一定力量拍击才能产生的。
  验证完后,我把灯旋暗就安安静静地睡在自己床上。
  没过多大一会,我母亲从外面回来了,说是找何妮她妈说话去了。
  这件事,我一直没给我母亲说过。
  很多年后,我给我儿时的一个好朋友叫杨国辽的说过这件事。
  杨国辽说,你当时如果一惊恐,就可能被趁虚而入了,亏得你内心很笃定。
  
      五、缘分已尽的征兆
  
      这件事涉及我和她的隐私。
  我大学期间,曾经历了一次刻骨铭心的恋爱。这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有一定的传奇色彩。
  那次恋爱,大体经历了将近两年时间。好的时候,双方真的是爱得要死要活,说不尽的山盟海誓,天长地久。我是投入了整个心灵的,是动了真感情的。最后的结果,对我的打击是沉重的,痛彻心肺,悲痛几乎承受不起。
  我相信这是缘分尽了,是天意。
  我最后一次同她一道回她父母那里,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予示了爱的终结。在这之前,我已感到她的心有了变化。
  那天,我去医院。她说,她母亲病了,要回去一下。
  我说,还要不要我和你一道回去?
  我的意思当然是测试她的底线。过去,我放假回来,她都带我一同去她父母家。这次,如果她不让我一同去了,那说明她决意要和我分手了。如果她仍然带着我去她父母家,那至少说明我们还有余地。
  她见我这样问她,回答说,怎么会不让你一块回去呢!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上很高兴。
  她拿了一盒针剂,和消毒过的注射器、针头装在包里,我们俩就上路了。
  她在医院里是个护士,她知道她母亲是什么病,该用什么药。她家的人捎信叫她回去,也是叫她回去给她妈治病的。
  到了她家,她妈的确病在床上,还不断呻吟。
  说是胃疼病犯了,看样子挺厉害的。
  她给她妈打了一针,好了一些。过了一会,又疼起来了。就又打了一针,才止住了疼。被病痛折磨得几夜都没睡着的老妈,在疼痛缓解后,沉沉睡去。
  那天晚上,我们就趴在她妈那床边上闭了一会眼睛。
  天蒙蒙亮时,她妈醒来。她妈一动弹,我俩也醒了。
  她妈揉了揉眼睛,说,嗯……睡着了一会,还做了一个梦。
  我俩用心听着。
  她妈说,梦到咱这窗棂上一根绳拴了一匹马。那马踢跳着、挣着,把栓马的绳挣得毛茸茸的,最后把绳挣断跑了。
  她妈说完之后,没有再说什么。
  我心上一惊,这是一个不祥的预兆。我知道,我那女朋友,我那倾情相爱的人,正是属马的。
  她妈说的这个梦,绝对不是编的。那情景一看便知是真的做了这个梦,我完全没有一点理由怀疑她妈是故意这么说的。
  我们就回县城了。
  以后的事情,完全失控了!
  最终,我们分手了。这匹马把绳挣断跑了!
        
    六、杨X换肾
  
      早上醒来,睁开朦胧睡眼,听老伴说,她夜里做了个梦。
  我问,啥梦?
  老伴说,就在咱们这栋搂前面,我从东面一门往咱们门洞走。路上,碰见了一个小伙子。那小伙子有二十来岁,很瘦很黑。他对我说杨X死了!我没有理他,他又撵上我说,杨X死了!
  杨X,是我们这栋楼一门杨书记家的独生儿子。也二十来岁了,有病,尿毒症。前几天在255医院做了换肾手术。主刀医生是从北京请来的专家。听说手术非常成功,这一两天就要出院了。
  听老伴这么一说,我心上吃了一惊。
  我郑重交待老伴,别出去乱说。
  接下来,我们起床、洗漱,开门出去准备晨练。
  这时突然从一门洞传传出杨书记老婆撕心裂肺的哭声。
  一问,说是杨X昨夜四点来钟时,突然肚子疼,急救不及死在了医院。
  听到这个消息,联想到刚才老伴说的那个梦,我心中砰然大动,如雷轰鸣。老伴也吃惊得瞠目结舌,浑身似在发抖。
  杨X这孩子生前非常有礼貌,他突然离去,人们都很痛心。
  几天来,关于杨X的议论就多了起来。
  杨书记搂下的王国军说,杨X手术后恢复的很快。他们知道杨X爱吃包子,就特意蒸了一笼大肉韭菜包子送到医院。见杨X脸色红润在病房跑着玩呢。那天晚上,杨X吃了四个大肉包子。
  公安段的张段长说,杨X用的肾源配型非常理想。年龄、血型都配得最佳。那肾源来自一个死刑犯,那人也二十来岁,也是O型血。执行死刑时,这边医院也准备好了。枪声一响,几个医生就扑上去挖肾了。行刑的公安说,人还没死透呢!医生说,这一挖也就死透了!医生把挖出的肾放在准备好的冰盒子里,就开车往医院赶。回到医院,几个医生赶紧把肾剥出来。那边杨X的手术就进行了。血管接上之后,那肾很快就变成粉红色的了,手术十分顺利……
  我把我听到的这些都一一告诉了老伴。
  老伴说,我梦中那个又黑又瘦的告诉我杨X死了的小伙子是谁呢?咱这院没这个人!
  我想了想说,也可能是那个死刑犯吧!
  这一点没法验证了。


                                             写于2016.6.25.





作者: 榆园书话    时间: 2016-6-28 04:14
我正重交待老伴,别出去乱说。
=======================
郑重。
作者: 榆园书话    时间: 2016-6-28 04:26
这些事,当个故事儿,一说,一听,一笑。

没什么必然性。

好多人说看到过外星人啥的。




作者: 李炳君    时间: 2016-6-28 09:54
榆园书话 发表于 2016-6-28 04:14
我正重交待老伴,别出去乱说。
=======================
郑重。

谢谢榆园老师指正!敬茶!

作者: 李炳君    时间: 2016-6-28 09:55
本帖最后由 李炳君 于 2016-6-28 09:59 编辑

就是要一说,一听,一笑!我姑妄言之,君亦姑妄听之。相信此类事,每人都有过。

作者: 令箭    时间: 2016-6-28 10:00

作者: 榆园书话    时间: 2016-6-28 19:11
李炳君 发表于 2016-6-28 09:55
就是要一说,一听,一笑!我姑妄言之,君亦姑妄听之。相信此类事,每人都有过。

嗯嗯。

那咱继续。

还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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