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六星网

标题: 往事不可追 [打印本页]

作者: 莫零 时间: 2016-6-10 17:53
标题: 往事不可追
本帖最后由莫零于 2016-6-10 17:56 编辑

                                             往事不可追

                                                                                          文/莫零

   我空落了个农民女儿的名声，却从未在农村生活过。我爸妈虽是地道的农村人，却二十几岁就在城市里讨生活，摸爬滚打，像个城市边缘人。
   在我有限的三十几年人生里，回农村就跟部队探家一个性质，最长一次是中专毕业那一年，在农村家里住满了一整个暑假，差点憋疯了。于我爸妈而言，农村的婚丧嫁聚他们都熟稔的如数家珍，但我却生疏得很。
   我妈去世那一年，我简直懵圈成了个傻子，先是接受不了她猝然离世的事实，千里迢迢奔回来，连面都没见上就被差去亲戚家里报丧。我是长女，这是当仁不让的责任，可我连亲戚家门朝哪儿开都记不清楚。一路上骑摩托车带我的姐夫不停叮嘱我报丧的礼数，递一条麻绳儿，再半跪着哭两声，报上出殡的时辰。
   农村的路和房子都差不多一个样子，我绞尽脑汁地辩论亲戚们的方位，还是记错了一个。是去舅爷爷家，结果错去了他家前面那一户，那户人家正在打麻将，一个老头见我戴着孝进门，跳着脚就撵出来骂我丧门星，不长眼，晦气……
   我心里正不好受，被他一骂，眼泪成串儿就往下滚，其他人不落忍，把老头一顿数落。第二日，老头带着老太太一起来我家随份子，我死活不肯收，旁边人就提醒说：你报错丧了，人家不来随份子是要倒霉的。难怪头一天这老头光那么大的火呢。
   到了我爸办丧事，我就从容得多了，农村人说经事儿多的人能成事儿，可不咋地？从我爸被医生宣布无药可医的那一刻起，我的内心忽然一片平静，平静到我以为自己很不孝。我的心就是那个时候长成了铜墙铁壁，人总要成长，不是吗？
   回乡给他料理后事，院子里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我捧着骨灰盒进门，听到一片啧啧声，大多数是旁观的叹息，无关同情的。有一户跟我爸最要好的施妈妈，她中风瘸着腿，艰难地走到我们姐妹面前，没言语一句，只是紧紧抓住了我和妹妹的手，这时我的泪水才涌了出来。
   接下来，又要搭灵棚，又要请亲戚，还要置办流水席，我再没掉过眼泪。每天支应这个，分配那个，忙得像支陀螺，根本停不下来。晚上头一挨枕头就呼呼大睡，连个梦都没有。这时我才明白许多文艺作品里的表演有多浮夸，人在压力极大的情况下根本没有时间去自怨自艾的。
   三天丧事办过去，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我发现自己居然也把这一大摊子事儿给管下来了。等头七过完，妹妹和罗富贵启程回合肥，我一个人静下来时，悲伤忽然就笼罩了我，密不透风。
   我一个人吃饭，睡觉，给父亲的牌位进香，供酒菜，简直伤心的要死掉。每天只好喝点酒，哭一场才能睡着。他许多身前事宜都没来得及交待，我只好一趟趟地东奔西跑，虽然琐碎，倒也排解了许多忧伤的情绪。
   从此之后，我的心仿佛一夜之间就沧桑了许多，深夜梦里，一地碎玻璃心。但人前却比从前更撒欢儿了，不知道是不是人格分裂了，郁闷……

作者: 疯老爷子 时间: 2016-6-10 18:57
当时我一直想像着你的境况，怕村里人为难你，怕亲戚朋友折腾你。我老家的人们就有借办丧事偷拿财物的，借办丧事大吃大喝的，还有给丧家出难题的。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6-6-10 20:43

不是，莫零，这是不是小说？我希望它是一篇不算完美的小说。希望是虚构。

作者: 莫零 时间: 2016-6-10 21:15

啼妃发表于 2016-6-10 20:43
不是，莫零，这是不是小说？我希望它是一篇不算完美的小说。希望是虚构。

这当然不是小说，姐姐，记得我发在小说版的那篇《父亲》吗？你说像叙事散文，其实就是借了个小说或叙事散文的壳在写我自己的故事。

作者: 莫零 时间: 2016-6-10 21:15

啼妃发表于 2016-6-10 20:43
不是，莫零，这是不是小说？我希望它是一篇不算完美的小说。希望是虚构。

这当然不是小说，姐姐，记得我发在小说版的那篇《父亲》吗？你说像叙事散文，其实就是借了个小说或叙事散文的壳在写我自己的故事。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6-6-10 21:16

莫零发表于 2016-6-10 21:15
这当然不是小说，姐姐，记得我发在小说版的那篇《父亲》吗？你说像叙事散文，其实就是借了个小说或叙事散 ...

小莫零

作者: 莫零 时间: 2016-6-10 21:23

疯老爷子发表于 2016-6-10 18:57
当时我一直想像着你的境况，怕村里人为难你，怕亲戚朋友折腾你。我老家的人们就有借办丧事偷拿财物的，借办 ...

当然有这些糟心事儿，例如我家隔壁邻居，办席要从她家水龙头接根管子，她前后分别找我，妹妹，罗富贵要了三次红包。我妹妹要去吵，被我拦住了，有些事情，没必要跟人计较，来日方长，她多拿这几十块钱也不会发财，我舍了这些小钱倒是看分明了她。

作者: 莫零 时间: 2016-6-10 21:24

啼妃发表于 2016-6-10 21:16
小莫零

啼妃姐姐，我好着呢，谢谢拥抱。

作者: 沧浪之 时间: 2016-6-11 01:17
走一个老人去一层皮，等到双亲都走了才算褪了孩子皮，这是老俗语，意思就是这才算真正的长大。

作者: 疯老爷子 时间: 2016-6-11 05:48

沧浪之发表于 2016-6-11 01:17
走一个老人去一层皮，等到双亲都走了才算褪了孩子皮，这是老俗语，意思就是这才算真正的长大。

谁都不愿意长大呀！

作者: 刘创驾到 时间: 2016-6-11 09:32
和马花有一拼吧。。

作者: 莫零 时间: 2016-6-11 09:44

刘创驾到发表于 2016-6-11 09:32
和马花有一拼吧。。

这事儿有啥可拼的？简直搞不清刘大作家的脑洞

作者: 刘创驾到 时间: 2016-6-11 09:48

莫零发表于 2016-6-11 09:44
这事儿有啥可拼的？简直搞不清刘大作家的脑洞

是搞不清我的脑残吧。。。。。
要的就是这效果。哼。看完我的回复一宿睡不着觉。。

作者: 疯老爷子 时间: 2016-6-11 09:49

刘创驾到发表于 2016-6-11 09:48
是搞不清我的脑残吧。。。。。
要的就是这效果。哼。看完我的回复一宿睡不着觉。。

等于喝咖啡了呗

作者: 刘创驾到 时间: 2016-6-11 09:52

疯老爷子发表于 2016-6-11 09:49
等于喝咖啡了呗

喝咖啡得就大蒜。。

作者: 莫零 时间: 2016-6-11 11:05

刘创驾到发表于 2016-6-11 09:48
是搞不清我的脑残吧。。。。。
要的就是这效果。哼。看完我的回复一宿睡不着觉。。

嗬，您可该吃药了，这梦做的，哎哎，醒醒了哇

作者: 野妞 时间: 2016-6-11 14:54

刘创驾到发表于 2016-6-11 09:32
和马花有一拼吧。。

人跟人历经不同，文风不同，各有特色，能摞一块比么？
真是搞不懂你的脑残

作者: 野妞 时间: 2016-6-11 14:57
看完这篇文，挺疼的
一是丧父之痛，席卷而来
二是原本天真无邪的小丫被残酷的现实逼着快快长大，成顶梁柱，忒难了。

作者: 疯老爷子 时间: 2016-6-14 07:44

野妞发表于 2016-6-11 14:57
看完这篇文，挺疼的
一是丧父之痛，席卷而来
二是原本天真无邪的小丫被残酷的现实逼着快快长大，成顶梁柱 ...

刚认识莫零时，她就写小说，她的小说都是根据自己的经历改编的，她母亲去世的时候她还很小，但她从此就把自己当成大人了，很多大人都很为难的事都被她做得井井有条。

作者: 八月石竹 时间: 2016-6-14 10:03
莫零，我觉得你内心很强大。我记得我看过陈丹燕有过一段话，大意是说：生活给予我们的，都是我们无法抗拒的，都是我们必须接受的。有时，灾难也蕴含着一份礼物。生活万分公正……

作者: 碧天 时间: 2016-6-14 19:53
磨难是大学，让人成熟，让人长进。

作者: 嘿嘿嘿猫 时间: 2016-6-29 17:48
俺们河南的农村也是这样的风俗，，没差

作者: 刘创驾到 时间: 2016-6-29 21:52

野妞发表于 2016-6-11 14:54
人跟人历经不同，文风不同，各有特色，能摞一块比么？
真是搞不懂你的脑残

你领会错了
有一拼，不一定是情节经历，不一定是9文风笔调，不一定是心情写照。

也可能都是

明白的人自然明白

欢迎光临北斗六星网 (http://bdlxbbs.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