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火 发表于 2016-5-25 20:45
我一直欣赏的江南兄迤逦的修辞意识,每一首诗都有词赋般的抒情与延染。
这可能与当下的口语并不融合,或 ...
锦瑟 发表于 2016-5-25 21:47
古老的夜色像一把锁
吐不出内心的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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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火 发表于 2016-5-25 20:45
我一直欣赏的江南兄迤逦的修辞意识,每一首诗都有词赋般的抒情与延染。
这可能与当下的口语并不融合,或 ...
叶小鸾:汾湖午梦
你把爱情的红玫瑰
置于我清白的子宫
——伊迪特•索德格朗《冷却的白昼》
盛夏盘踞在途,终结了花粉的暮年,
余下的葳蕤,却教人袭用草木柔弱的名字
以驱赶初踏陌生之地的隐秘惊惶。
我的双眼,被如今的屋舍灼伤,
而女性永恒,不理会时序变迁的烟幕。
仆倒的字碑如何测试肉身腐朽的限度,
墓志铭,这未曾谋面的忧郁情人?
用午梦和疏香换取传奇,那个早慧者
逃过了婚姻、衰老和文学的暴政,
躲在暗处,贴上死神阴晴不定的嘴唇。
它被装扮得如此鲜艳和娇嫩,及时地
吐出诱惑的果核,留下才华的残骸,
它种植各种猜测、无知和偏见混杂的幼苗:
死亡的自留地上,要丰盈地收获
首先必须削减枝叶,留下漫长的虚无。
作为供奉,请用另外的形式享用青春。
灵魂蝉蜕使容颜不复衰败,逃离尘世的人
依旧在长的躯体,撑破小小的棺木,
一年数寸,如那株腊梅树轻盈的肉身。
在目睹了人世存在的仓皇和潦草之后,
要如何,才能留开这么一片小小的废墟
供远足人见证本不存在的哀悼。
这些举动如此黯淡:捡拾旧物,带走泥土,
瓦片上的新鲜苔藓,我们的闪烁言辞。
2010年7月一稿,2012年3月五稿
* 时访同里古镇,随至吴江叶氏午梦堂遗址,见明代
女诗人叶小鸾手植之腊梅而作,兼呈同游的诗人苏野。
曹丕:建安鬼录
诗人们青春死去,但韵律护住了他们的躯体
——罗伯特•洛厄尔《渔网》
权力的安慰局促而有限,青春的
不满足,夭折于暮年远未到来之时。
嫩芽楔入树干,吞吐出去年
衰败冰雪的余温,翻译成新的话语。
我未曾真正接近过早春的核,
对远道而来之物,也缺乏揣度和安顿。
信的格式、礼节性问候及鲜亮的汉字,
都陷入真正的忧郁,被晦暗包围——
在死亡接踵而至的建安年。
回忆是一场危险而自欺的欢娱,
更何况,有人贸然预支了白发的生长期。
诗人的蜡烛不是被春夜燃尽,
就是为丰茂的绿风所吹灭;
远游的计划时常被推迟,已有过的,
在阵阵驴叫中被重新拼凑完整。
签署友情契约的手一只只凉了下去,
把笔通信的存者,只好消费过时的墨水。
描述念旧之情倒显得过于轻巧了,
——距离的痕迹一旦被烙下。
那么,我们回到共同的宴会上来?
登楼,饮酒,相思,怀念憔悴的月亮。
在书信中,一切将迈入不朽的虚无,
好在诗已写就。穷尽了这排韵脚,
那些姓名还舍不得从舌头上擦除。
2012年3月15日
* 读曹丕集中诗及《与吴质书》一文而作。
兼悼亡友辛酉,以及他那过早结束的青春。
高启:诗的诉讼
在严酷处罚下,谁敢说出一句话,
就要把自己视作一个失踪的人。
——切•米沃什《使命》
故乡的消息总是来迟,还免不了
要湮没在梅花不敢凋败的恐惧中。
同姓、同国籍或同肤色的人们,
共享同一具文明的躯干,而暴政却
偏偏喜欢上了腌制诗人的头颅!
政治通行证的有效期委实恼人,
还刚刚被教会如何去进行新的颂赞,
转眼就被游动的标准绊了一跤:
不被要求像烈女一样保持贞节,
却要出具诗结交了新欢的证明。
你说置酒高台,乐极哀来;你说往事
它如迅捷的闪电一般劈开了共同记忆。
命运的天平上,秘辛与抱负孰轻
孰重?要揭露的,就是这桩桩件件
见不得人的勾当和暗室惶恐的密谋?
法官和政客在没有你的浴室裸裎相见,
他们能给你的思想内裤作无罪的化验?
诗无效的呈堂证供,让你更加沉默而愤怒,
连呼吸都不再带有江南潮湿的气息。
为平息新孳生的欲望,经历一段长路,
直到友情提供原始的温饱,你再次忘了
那头怪兽喜怒无常的性情——
别说为诗脱罪以应许一个文学的晚年,
除了处理血污,审判远没有真正开始。
2012年3月14日、16日
* 高启为明初诗人之冠,而卒陷政治污浊中不得善终。
感近日时事而作,兼示同样喜欢高启作品的诗人徐慢。
李商隐:春深脱衣
那发芽的权杖难道不陪圣神去往山中,
依坡而上,不停攀登,直到最高的山峰?
——保罗•策兰《靠近墓地》
(一)果近
春天丝毫没有要如期离开的意思,
它赖在闰月里等待被文学再次押韵。
五绝?七律?或者骈体文的斑斓?
得问那冢中人,愿用不朽来交换什么。
兑现这个安稳的墓园,用它去疗救
千年来的不眠之夜?换来复活的唇舌,
召唤节节败退的青春?或者想重新
获得一具鲜活的皮囊,迎接漂流的爱欲、
更新的腐烂?于一场历史的夜雨前,
驱除笼罩在家族上空恐惧的阴云?
荥阳郊外,檀山之原,那些消失的
族人魂魄,驻扎着累世的血缘和哀伤。
你撰写好碑文,并用修辞浇灌它们,
直到繁茂的枸桃树枝撑起薄薄的绿荫:
如今墓边的桑葚和青梅半熟,这几颗
诗的浆果迟早也要被命运的流弹击中。
迁徙变成一个徒劳的韵步。回忆要怎样
丰盈起来,与众神的盟契便能自然解开?
这个汉语的苗裔、孤儿,被时间遗弃,
只在连绵的病痛里得到忧郁的抚慰。
忘掉这些包袱里熟透的债、性情的轮廓!
语言的果核早结到了枝头,该去采摘的人,
现在都甘愿患上了自闭症:他们妄图
用撒娇的方式,去结束这个拖沓的季节。
(二)无端
我不会任何一样乐器,即使你曾
反复描摹过她们身体的曼妙之处。
寂静是最好的伴奏,墓园中写生的
姑娘们很乐于接受这没来由的眷顾。
苦涩的夕照是大自然赐予的墓志,
鸟群疾掠而过,带走页岩的浅褐色。
地表发炎,皮肤隆起少女试啼的乳房,
山坡却还没有撑开她们性感的花蕾。
又一个青春的漩涡,扎进来还是趟过去:
想象力的学校里,性欲是最好的老师?
它教会我们点燃肉体的余烬,恢复
与世界作亲密接触的知觉:微光还是
烈焰?美酒甘甜,带来久违的晨勃——
虽然你刚拒绝了一桩来自行政的玉成。
歌舞长夜不息,冷意在迷梦里招手,
打翻的烛台像根刺,戳穿黎明的帷幕。
银针蜷曲,织出的锦绣被说成是爱的
遮羞布:政治的驴唇终于安在了男性
不应期困乏的龟头上;你的精液制造出
信仰的死婴,愧对帝国惆怅的落日。
多少中途的分离闪烁在牙齿和舌头上,
它们温故而知新,记得友情及缠绵的
每一个细节,悼念的参照系却愈发干枯,
焦渴的热情已蒸干了新长出来的水分。
(三)芽蜕
只售单程票的暮春深处,冒昧的造访者
要停稳一辆代步的车可不是件易事。
诗不向感情收取燃油费,我们却躲不开
美学的事后审查:它有权怀疑不规矩的
现代诗人在语言中是否实施了醉驾,
并要求翻看我们在修辞上的诚信记录。
墓园不会代为辩护,它埋葬着几个符号:
情种,伤心客,糖尿病人,帝国失意官员;
不称职的道教徒却有个沉湎佛学的中年。
春天一再衰落后,这些都要被抛进高温,
烘烤出由香草、烟波和宿醉和成的面点,
混搭牢骚与传奇,摆上落寞的餐桌;
香气和色泽早已消褪,一如曾有的步履,
那张锦瑟也衰老不堪,声音侵蚀着喉结。
我曾妄图获得美的授权,指挥你的节奏
去攻克虚无,文字的通胀却击溃了我们;
才华这味毒药,使人陷入自身的喘息,
为向隐喻借贷的意义付出成倍的利息。
而如今我爱上了叶片缝隙泄露的光线,
它们即将见证一个季节语言额度的结算。
青果、残荷,接着是秋风和素雪的轮回:
诗神的遗腹子,被命运所拣选的那个人,
你的手杖会再度发芽,挺起诱人的枝杈,
收复汉语的伟大权柄,那阴凉的拱门。
2012年5月29日、7月3日
* 暮春谒荥阳檀山之原李商隐衣冠冢,取其集中诗题
“春深脱衣”而作,兼示同行的诗人刀刀和刘旭阳。
刘过:雨的接纳
雨在唇间洒落,很久以前
雨就扑向烤焦了阴影的石头。
——安德拉德《阴影的重量》
四月是树枝缝隙投到地上的光斑在
闪烁,借着风。午后造访有琼花的
体香相伴,酣眠在这里的诗人要
沉醉得醒过来吗?我们记得他诗中
美人的指甲和脚踝的甘甜,记得他
说“春事能几许?”——仿佛朝着
人群耸了耸肩。十月,我们又一次
迟到,隔着漫长的热季,雨披和伞,
外来者陌生的叩问,诗持续的邀请。
要用到古老的方言、修缮后的新址,
这一趟,嗓音迅速挂到沙哑的档位。
酒则负责磨损健康和抱负,让世界
在阒寂中减速,而大雨洗净了园林
入口的门框,这票据的监视、诗的
边角料。“一枕眠秋雨”,不用担心
被打湿,床铺和被褥都能得到烘烤:
失意者内心捂着欲望的火苗,连酒杯
都浇不灭。友情呢?它兴许会递过来
半截助燃的枯木,一个远行的由头,
然后是简易行囊和分开水面的船只。
雨继续滴落,隔着时空开新的酒局,
这是自然在用自己的方式向诗致敬?
行程单收纳在枕套内,复制了你的:
寻一方好山水,躲开那命运的追杀。
2013年4月、10月作,深秋改定
* 年内数访诗人丁成于昆山,得以两谒玉峰山麓南宋诗人刘过之墓,作此以赠;兼示同游的习儿、汗青及秦三澍。
阮籍:酒的毒性
出于一贯的嗜好,我们不能容忍戒酒,
公开宣布与安全可靠的趣味为敌。
——帕斯捷尔纳克《盛宴》
我曾想象到这酿造的水里畅游,星光
打碎在沿岸,能露出呼吸夜色的头颅
可真好。从咏怀诗的章节中抽出两首
辛辣的款式,气息在周围弥散开来,
但不必去谈论:响彻夏夜的那声呼哨,
小酒馆温柔的对待——
手势颤抖,沾满液体的罂粟,隔壁的
美人则是另外一朵盛开的痴迷。关于
这些事物的毒,我们是知道的,我们
要借此祛除情感的伤寒和青春的热病,
“畅饮正在悲恸的诗节潮湿的痛苦”。
秩序,这被渴望、又要打碎的,用来
安放易朽的肉体,镇压胃和血的暴动?
飞起来,飞到没有拘束的时空里去做
一场白日梦——炼金术是彼岸的薄冰,
酒则裹挟着呓语,冲垮了信仰的堤坝。
那一年,有人刚跟世界作最后的道别,
成都,这个三世纪的王国首府黯然地
卸下了最后的心理防线。我们也在此
被缴械,到诗的功过簿上签下了名字。
如今我也能喝一点了,旁观的味觉
终于意识到它应有的使命。是否该
感谢这份独特的赠予呢?在平庸年代,
风暴集结于酒杯中作最热烈的泅渡。
2013年7月,成都返沪后作
* 给嗜饮的徐钺和安德。尝于京、沪及成都与二人聚饮,诗酒论交,今散落三地,难以尽欢,作诗遥寄。
毕达哥拉斯勤奋的弟子们知道:
星辰与人都一遍遍往复循环。
——博尔赫斯《循环的夜》
茶叶刚伸直身体,杯口冒出的热气
已朝桌子散布了消息。关于来路
和归宿,时间深河冲起历史的钓竿,
甩给我们一个咬住鱼钩的好机会。
午后,烦闷干渴的光线笼罩着人类,
而那一年,峰顶的树影盖过了缓坡,
盖过所有的昼与黑夜。这次相遇又
导入同一个话题,瞭望了诗的远景,
如当年隔着春雾仰眺城外的山那样。
不过是离天空近了些,这唐朝人就
陡然生出那许多的感慨:看时序的
轮替和事物的生灭,总要隔些年月
才显得更清晰。这样的循环里,我们
要共同以“青年才俊”的面貌,作
语言的争胜——与萧悫,王融,何逊,
甚至我们的后辈。在某处,古老的
法则和修辞以另一种形式意外归来。
隐藏自己是一场更深的误会。诗的
棋盘上没有任何一颗闲子,青绿山水
又怎能在纸面露出洞悉奥秘的微笑?
我们嚼甘蔗细的那头(前提是剥开
汉语的紫色深衣),并不甜美的汁水
溅满整个房间——它带来一抹浅亮
瞬间使我们拥有了一个白昼般的夜。
2013年夏自川返沪后作,暮秋改定。
* 致诗人哑石。睹孟浩然登岘山诗“人事有代谢”句,忆2011年青城山之游,兼怀同行的岭南、川中诗友。
庾信:春人恒聚
当我倦于赞颂晨曦和日落
请不要把我列入不朽者的行列
——埃兹拉•庞德《希腊隽语》
兰成……这华美的表字带给后人的,
除了传奇故事,还有历史的共振?
奇妙的标识,笼罩的命运,伸——
出去的手,湍急的喘息和乱局。
公元548年,铁制面具的寒意让诗
蒙上了一层薄霜,心智的溃败比之
一千四百年后同名号者的出奔又如何?
回到温暖的南方去!那里有十五岁
最初的绮宴,铺陈完美,刚露出一角
绸缎细密的织纹。而岁月晏安,适宜
采摘林中野蕈,挑破枝头嫩红的新鲜,
游春的人来回拾取聚会后留存的喧闹。
诗人只用了几个精巧的对仗,王朝的
偏安便陡然获得了无数赞美的丰赡。
然而我们目睹过你的逃亡,它带着
柔弱而细腻的宫体嗓音在呼救。灯影
细微的摆动,足够清扫挫败感仅有的
残渣——天分是迟来的礼物,无补于
修复时局,但可以给六朝以一个理由,
来赎回文学的橘树,在北方的铜镜中
留下摇曳的虚像,孕诞出绵长的甜味。
是的,你深谙日升月恒的规则,屈服于
这永恒之力,直到苍老降临,诗的近视
居然得到了意外的治愈。我们该重提
晚辈们奉上的恭维吗?不朽者厌倦了
时间的反复无常,歌舞能唤回十五岁或
二十五岁颤抖的青春吗?而游园与赏秋
作为传统剧目将被无限期共享和保留。
2013年8月草拟,2013年深秋再改。
* 呈诗人柏桦,整个夏天,我们曾多次言及诗人庾信,
谈到汉语的典丽与悲怆,在网上,在他成都的家中。
沈复:浮槎遗事
谁看见水的花朵那要命的宏大之数
在水的地板上移动?
——史蒂文斯《充满云的海面》
临海的山是大陆伸出的手指,它一旦
用造化的臂力抓回浅滩,我们就要
彼此成为孤独的岛屿。何况诗的失忆
至多算是惭愧的疗救,从这里的出走
只接近过梦幻余生那焦躁的边缘——
最艰难的一步是从疲惫中醒来,哀愁
成为命数的燃料,而你所记录的浮生
并不见得比航海日志更接近天地本然。
一艘海船如今稳稳地泊在全面失守的
中年,远方的景色比起室内、园中或
旅途的风尘,被赋予了更高的乐趣。
散文决定了航向。随着十九世纪远去,
它们差点湮没于集市的冷摊,而作者
出海前正遭遇着来自日常生活的风暴;
另一些丢失的手札上据说还存有墨色
正在枯萎,证明你曾涉足偏远的海国,
并研习过养生术以便适应未来的生活。
有人将这样的历险视为闲情,似乎
远比从山腰朝南方海域眺望要安全。
新的危机是来自同代人的艳羡,他们
失陷于激动人心的客套与虚伪的表情。
果肉吞着核,水饺藏着馅,宴会的细节
能再次包裹我们的脆弱,使海边轻声
交谈的人只醉心于你隐约透露的逸闻。
2013年11月,秋凉
* 重阅《浮生六记》,以出海、养生二记佚文公案,衍成此篇。并及两年前与诗人梦亦非等至深圳西涌观海事,兼致同游诸友。
茱萸,本名朱钦运,生于1987年。诗人,随笔作家,青年批评家。同济大学哲学系博士候选人。出版有诗集《仪式的焦唇:2004—2013诗歌自选集》(2014)、随笔集《浆果与流转之诗》(2013)、编著《同济十年诗选:2002-2012》(2012,与人合作)等著作。作品入选《中国新诗百年大典》等选集,译为英文、法文、日文等于海外发表。曾担任同济诗社社长(2006-2007年),现为同济大学诗学研究中心研究员,另兼《飞地》丛刊专题编辑。曾获《人民文学》"青年作家年度表现奖"(2014)、《星星诗刊》“中国•星星年度诗人奖”(2009)、北京大学“未名诗歌奖”等文学奖项。
江南丰盈 发表于 2016-5-26 10:14
感谢火兄明鉴!
无疑,一个人的诗写风格与其长期形成的审美观有直接的关系。
死火 发表于 2016-5-26 11:06
江南兄的审美情趣与个人选择我是理解的。也同时欣赏赞慕。
我的个人意见是诗歌如果能兼顾情,事,理 ...
正负零 发表于 2016-6-15 21:17
喜欢这一首!
江南丰盈 发表于 2016-6-15 21:22
谢谢!这样写不是主流~自己喜欢就行~问好!
正负零 发表于 2016-6-15 21:27
何为主流?世上伪道学,伪君子何其多,写诗无非是表达真性情而已。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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