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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春天的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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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莫零
时间:
2016-3-3 12:41
标题:
春天的菜市
本帖最后由 莫零 于 2016-3-6 12:3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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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菜市
文/莫零
过完了十五,年就算是过完了,悄没声息地,菜苔子就上市了。先是粗粗壮壮,碧色喜人的一捆捆出售,像是大棚里出来的,好比是天天喝娃哈哈长大的孩子,虽稀罕,却不大好吃,价格自然也是不大好看的。
再等些时日,就有乡下的农妇们挑着四只角用麻绳扎住的蛇皮袋子,把绿油油的菜苔,小油菜,乱蓬蓬堆做一处来卖。这时,精明的主妇们就要抢着买点回家炒炒了,现如今,时令蔬菜的滋味儿已经好过了鸡鸭鱼肉。
鸡兜头,是合肥这里的叫法,一种长在潮湿地边的野菜,比四叶草少了一瓣叶子。上海人称为“草头”,学名好像叫:苜蓿。开黄花儿,初春时分,一夜露水过后就能发出一大丛一大丛 的。掐嫩头,大火过油清炒,出锅时喷上两滴白酒,味道鲜美的一塌糊涂。乡下这种野草似的野菜,基本上无人问津,城里人却当个宝贝买回家去,炒上一盘,隆重拿细瓷盘子装好了摆到餐桌上,大约是想尝一口春意盎然吧?
既然如此,马兰头,荠菜,香榧头,也就接二连三地闪亮登场了。马兰头炒香干,徽州人家餐桌上最常见的吃法。徽州的香干也是堪称一绝,大约是水质不同,豆制品的味道总比其他地方稍胜一筹,又或许是家乡情结作祟也未可知。
荠菜嘛,自不必多说,从古到今的淳朴味道,多少人难以忘怀。香椿头,是香椿树上的嫩芽,北方人大概吃得少些,南方山区人很爱吃。小时候我曾经很讨厌香椿头的味道,猛然有一天,又开窍了似地热爱起来。它是仁者见仁的异香,跟香菜一样,有人恨之入骨,又有人欲罢不能。刚上市的香椿头是论“两”来卖的,赛过几倍肉价,不过一小把就能做成一盘,属添彩的菜肴,吃得就是精细。
香椿头一定要焯过水才能入食,否则亚硝酸盐严重超标,会有损健康。将香椿头焯水挤干,细细切碎,或是拌豆腐,或是拌香干,只需添一勺细盐,滴两滴麻油,若是再配一碗熬到结了薄薄一层粥皮的稀饭,那便胜似人间极品了。香椿头炒鸡蛋也是绝佳的搭配,跟西红杮烧鸡蛋是差不多的天作之合,我常常一个人就能干掉一盘。
菜市里就数春天的色彩最养眼,什么都是郁郁葱葱,长势喜人的。小菠菜,嫩香芹,码的整整齐齐等着你伸手一掐就染一手青绿。更不用说还有一大盆一大盆的螺蛳,也安安稳稳地躺在盆子里待价而沽。精明的小贩吆喝说清明前的螺蛳最好吃,挑出螺肉来添把春韭一炒,是上好的下酒菜,于是摊子面前立时就聚上了一群大腹便便的男人。
还有一样春日就渐渐多起来的是泥鳅,活蹦乱跳地挤在水盆里,还不时吐着泡泡。不过我不大爱吃泥鳅,最主要的原因是它的烹饪方法太过惨绝人寰,基本上就是活着下锅,温水煮青蛙般慢慢煮熟。饭店有一道菜叫“万箭穿心”,取一整块豆腐与泥鳅一齐下到冷水锅里,慢慢加热,泥鳅受不住热就纷纷往豆腐里钻,谓之:万箭穿心,我一次也没点过。
这样的季节里,逛菜市场便也成了一件乐事儿,既养眼又养胃,还凭添了几分想下厨的兴致。查了下明儿的气温有小二十度呢,赶紧睡觉,早起去菜市场踏春吧!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6-3-3 13:23
一篇流畅的随笔散文。
作者:
莫零
时间:
2016-3-3 14:24
啼妃 发表于 2016-3-3 13:23
一篇流畅的随笔散文。
发错地方了,应该发战线的。
作者:
令箭
时间:
2016-3-3 15:26
稍后,我把这篇随笔改编成小小说
作者:
令箭
时间:
2016-3-6 12:05
春天的菜市
文/莫零
过完了十五,年就算是过完了,悄没声息地,菜苔子就上市了。先是粗粗壮壮,碧色喜人的一捆捆出售,像是大棚里出来的,好比是天天喝娃哈哈长大的孩子,虽稀罕,却不大好吃,价格自然也是不大好看的,小贩们的眼睛却很好看。
再等些时日,就有乡下的农妇们挑着四只角用麻绳扎住的蛇皮袋子,把绿油油的菜苔,小油菜,乱蓬蓬堆做一处来卖。这时,精明的主妇们就要抢着买点回家炒炒了,现如今,时令蔬菜的滋味儿已经好过了鸡鸭鱼肉。
鸡兜头,是合肥这里的叫法,一种长在潮湿地边的野菜,比四叶草少了一瓣叶子。上海人称为“草头”,学名好像叫:苜蓿。开黄花儿,初春时分,一夜露水过后就能发出一大丛一大丛 的。掐嫩头,大火过油清炒,出锅时喷上两滴白酒,味道鲜美的一塌糊涂。乡下这种野草似的野菜,基本上无人问津,城里人却当个宝贝买回家去,炒上一盘,隆重拿细瓷盘子装好了摆到餐桌上,大约是想尝一口春意盎然?狡黠的眼睛大约也在菜里。
既然如此,马兰头,荠菜,香榧头,也就接二连三地闪亮登场了。马兰头炒香干,徽州人家餐桌上最常见的吃法。徽州的香干也是堪称一绝,大约是水质不同,豆制品的味道总比其他地方稍胜一筹,又或许是家乡情结作祟也未可知。
荠菜嘛,自不必多说,从古到今的淳朴味道,多少人难以忘怀。香椿头,是香椿树上的嫩芽,北方人大概吃得少些,南方山区人很爱吃。小时候我曾经很讨厌香榧头的味道,猛然有一天,又开窍了似地热爱起来。它是仁者见仁的异香,跟香菜一样,有人恨之入骨,又有人欲罢不能。刚上市的香椿头是论“两”来卖的,赛过几倍肉价,不过一小把就能做成一盘,属添彩的菜肴,吃得就是精细。主妇眼里能飘出香味儿。
香椿头一定要焯过水才能入食,否则亚硝酸盐严重超标,会有损健康。将香椿头焯水挤干,细细切碎,或是拌豆腐,或是拌香干,只需添一勺细盐,滴两滴麻油,若是再配一碗熬到结了薄薄一层粥皮的稀饭,那便胜似人间极品了。香椿头炒鸡蛋也是绝佳的搭配,跟西红杮烧鸡蛋是差不多的天作之合,我常常一个人就能干掉一盘。你看,你看,我的眼睛明亮。
菜市里就数春天的色彩最养眼,什么都是郁郁葱葱,长势喜人的。小菠菜,嫩香芹,码的整整齐齐等着你伸手一掐就染一手青绿。更不用说还有一大盆一大盆的螺蛳,也安安稳稳地躺在盆子里待价而沽。精明的小贩吆喝说清明前的螺蛳最好吃,挑出螺肉来添把春韭一炒,是上好的下酒菜,于是摊子面前立时就聚上了一群大腹便便的男人,都眯着眼。
还有一样春日就渐渐多起来的是泥鳅,活蹦乱跳地挤在水盆里,还不时吐着泡泡。不过我不大爱吃泥鳅,最主要的原因是它的烹饪方法太过惨绝人寰,基本上就是活着下锅,温水煮青蛙般慢慢煮熟。饭店有一道菜叫“万箭穿心”,取一整块豆腐与泥鳅一齐下到冷水锅里,慢慢加热,泥鳅受不住热就纷纷往豆腐里钻,谓之:万箭穿心,我一次也没点过但眼睛一点没闲着。
这样的季节里,逛菜市场便也成了一件乐事儿,既养眼又养胃,还凭添了几分想下厨的兴致。查了下明儿的气温有小二十度呢,赶紧睡觉闭眼,早起去菜市场踏青,然后去看那些鱼龙混住的眼睛,呵。
作者:
莫零
时间:
2016-3-6 12:28
令箭 发表于 2016-3-6 12:05
春天的菜市
文/莫零
令箭师父的眼睛啊,就没一时闲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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