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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长篇】(28万字连载)罂粟血泪 [打印本页]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10 15:59
标题: 【原创长篇】(28万字连载)罂粟血泪
本帖最后由 锦瑟 于 2016-1-5 22:53 编辑
长篇《罂粟血泪》内容简介(又名《红灯区少女的私密日志》)
妖妖、若梦、红姑、梦芜,还有小米、杨梅和玲姐,这是一群风华正茂的绝色女子。她们中,有的是有恋父情结的都市叛逆女郎;有的是出身卑微、内心分裂的清纯村姑;有的是年轻丧夫、背井离乡的寡妇;有的是父离母散、缺少亲情的富二代;有的是卖身为母亲治病,却又不幸掉进丑恶伪爱情陷阱的可怜少女……各种各样的离奇遭遇,使她们相逢在中国国际大都市S城的娱乐夜总会良人会所。
大学生方小寒,她是怎样摇身一变成为K女妖妖的?她为何会将处女之身免费赠送给父亲的战友胡叔?她为何会在青春期几度纠缠、勾引自己的亲生父亲?她的偶像真的是梅尔.吉普森吗?她和若梦被卖到越南以后,是否能活着回来?她和英俊善良的柳静安,最后是否真的能修成爱情的正果?
可怜的若梦,内心一直留着小时候看见父亲虐待母亲的阴影。她渴望解救母亲,渴望父亲早死,自己却又成了一个有受虐癖的K女。她和妖妖的友谊,真的好到可以同时接待老于这个大客户,一起玩儿三人行游戏的地步吗?她温柔似水,却为何在替表妹小米报仇时,毫不眨眼一刀剁掉苏多格的生殖器?她尽心地侍候老于,为何老于却残忍地将她推进吸毒的深渊?她清醒理智,为何又轻易上了光哥的当,害得自己和妖妖被绑架卖到国外?她最终戒毒成功了吗?
最年轻最漂亮的红姑,只要口袋里的钱够花就不接客,完全没有敬业精神,可为什么嫖客洪思哲——年轻多金的高富帅会真心爱上这样一个魔鬼天使?而当他百转千回终于取得千金芳心后,却为什么又上了其他K女的温柔床?红姑还会再爱他吗?她这样一位富家女,没钱用时,为什么不去找她的富豪父亲,而要来良人会所当卖身K女呢?父亲求红姑,让她给得了尿毒症的弟弟捐一个肾,她到底捐了吗?她原谅洪思哲了吗?红姑,这样开朗活泼的一个美丽姑娘,为何最后会选择在大年夜,从高楼坠落,在父亲的车前摔成肉酱?
学历最高、来自农村的梦芜,为了跳农门,高攀县城官二代,却因胸小而遭见弃。借医职便利,让男友的新女友切割双乳之后,梦芜逃亡到S城,摘了眼镜,丢了书本,隐形埋名当卖身K女。她为人冷淡,对红姑十分嫉恨,可为小米报仇的关键时刻,她也豪迈铿锵!梦芜,当她利用菲菲勾引洪思哲,设计陷害红姑的时候,她是否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因此付出恶有恶报的凄惨代价?当前男友千里迢迢找到她时,命运的恩宠眷顾依然没有出现。最后,她竟然怀着他的孩子一往无前跳进了黄江,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
为什么,美丽鲜花一朵朵凋零?为什么,罂粟血泪一片片氤氲?
变态的嫖客,为什么成了K女妖妖值得信赖、让人依恋的叔叔,却又在转眼间变为设置吸毒陷阱,陷害若梦的恶魔?绑架、贩卖人口的光头坏蛋,为什么却又成了同仇敌忾、赴死营救妖妖和若梦的英雄?越南欢怡园的女老板,她到底是中国人,还是越南人?她到底是女人,还是男人?她到底是爱男人,还是爱女人?纯美、善良、英俊,而又一往情深的王子情人柳静安,他真的存在么?这究竟是人性渴望温暖美好的表达,还只是,一个凄寒孤单的幻想心愿?
敬请阅读长篇连载《罂粟血泪》。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10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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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楼自己坐下!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5-11-10 16:16
美女哎——————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5-11-10 16:17
强烈期待
作者: 水烟 时间: 2015-11-10 16:21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10 16:45
第1章
情人节之夜K女混战
楔子
原本,我叫方小寒。两年前,我扔掉这个名字,改名叫妖妖。
我是一枚鲜嫩多汁的妖妖,芳龄19。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别乱翻!这是我的日记,又不是我的裙子,总要让我整理下先再公开晾晒嘛!什么??你说什么??哟!哟哟哟!!!你的手,已经翻开了……我的裙子?
2011年2月27日
S城微寒细雨
已经整一年了,我顶着妖妖这个鲜嫩妩媚的名字,夜夜定时盛开在S城西部酴醾绚烂的红灯区。良人会所,已是我石榴裙惊艳旋转的第三块风水宝地。我出生在二月,二月,也是春天的开始。叙述,就从二月十四情人节之夜开始吧。
妖妖
2011年2月14日,情人节之夜,我是良人会所里一个无人赏光的单吊K女。
玲姐领着我和另几个K女往各个包房东走西窜了一气,处处歌舞升平,一片温馨。那些酒气熏熏的恩公熟客们,他们这天都带了女人出来过节,一个个搂着怀中佳人,显得心无旁顾忠贞无比的样子。情人节之夜,这天卖花的生意也好过了我们这些卖肉的。跟着男人来到良人会所的女人,个个手里都捧着一束玫瑰花!嘿!玫瑰算什么?蓝色妖姬我也经常收到!可是这天没有。不管是蓝色妖姬还是玫瑰,鲜花一概没有。光顾生意的男人,更没有。
一点戏也没有。回到休息室,玲姐就发作了,“今儿姐姐没给你们找着主顾,瞧这生意零儿蛋的,全都是他妈这该死的情人节给弄的……”
“可不是嘛,玲姐,情人节不就是该让人好好死弄一回么……”接嘴的是胸前抖着一对炸弹般巨乳、后背颠着一只硕大的蒙古包屁股,除此之外全身其他地块均为皮包骨头状的杨梅。杨梅原本是良人会所洗浴部的一个足浴技师,正是凭着丰乳肥臀,才转到KTV康乐部来了。要不然,她只有一边搓着客人的臭脚丫,一边不时将一对巨乳在客人身上蹭来蹭去地卖弄风情。
“就是,情人节嘛,好歹咱们也找个相好的男人死弄一回去,情人节说白了不就是图个不给钱的心甘情愿嘛……”另一个K女梦芜接过话头。
梦芜一边嘴里得瑟,一边眼睛四下溜着找下家,“小米,你说是不是,咱们今儿晚上也得找那奶油油的小白脸亲亲热热死弄一回呀……”
没听见小米接应,红姑倒惊咋起来,“梦芜你那贴在眼珠上的隐形眼镜只怕是掉了吧?没瞧见么?小米今儿压根就没来,她呀,这会子只怕是早就和小白脸弄得死去活来了哩!啊哈哈哈哈……”
梦芜横了红姑一眼,嘴里轻轻“嘁”一声,脖子也扭过一边去。她见杨梅也跟着红姑笑得起劲,眼光便又刀子割肉似的,下死劲剜在杨梅的一对炸弹巨乳上,然后又撇着嘴角刻薄道,“当心笑岔了气,把一对猪婆奶笑跌了……没这对猪婆奶,我看你怎么在咱KTV混!”
杨梅见梦芜明摆着是对红姑不满,却将气撒在她头上,这下她不依了。她抖着巨乳、摇着肥臀、奓着一双瘦骨嶙峋的手就冲着梦芜作势欲扑,“你妈妈的读书读瞎了眼也没用,还不照样跑出来和我似地卖肉,瞎了狗眼的烂货,你还敢骂老娘是猪婆奶?这么高级的猪婆奶你长得起吗?……”红姑这时倒是在一边作壁上观,笑眯眯对着一面小圆镜子正涂唇膏,没事人似地左照右照。另几个K女都看玲姐眼色行事,玲姐点了支烟,大吸一口,点点头,又把眼皮垂下。几个K女便做劝架状一拥而上。“哎呀,大家都是一起做生意的姐妹,开两句玩笑何必动手动脚呢……”“就是呀算了,梦芜骂你猪婆奶你就真是猪婆奶了?你还不是一样骂了她瞎眼烂货……算了算了……”杨梅还没扑着梦芜,便被牢牢架住手脚,进又进不得,退也退不得,只一味挺胸往前挣着,一对猪婆大奶上倒是早吃了梦芜好几拳头。
玲姐只管垂目抽烟。红姑却“啪”地合上小圆镜子,站起身来打抱不平,“不带这样儿的,你们这是以多压少欺负杨梅一个嘛!情人节没生意,姐姐们是不是心情不好想练练拳脚耍耍啊?好啊,红姑我奉陪!冤有头债有主,有事说事,有仇报仇!心里对我不服气,有种的就站出来!咱们明打明、一对一、针尖儿对麦芒地干一场,柿子专挑软的捏,窜起伙儿来欺负一个,又算什么英雄好汉……”
红姑和我,是这群K女里年岁偏小的,我满了十九,听说红姑连十八都不到。她长得眼大脸圆嘴小,粉嘟嘟十分可爱,穿着打扮也不像个艳俗的卖肉K女,通身上下都是名牌,平素说话做事也很豪气,整个像是富二代的千金小姐。只是红姑一向不大爱搭理人,但若是谁不留神抢了她的客户,那她也是不饶人的。可她自己前不久却把梦芜的一个大客户给抢了。其实那也不叫抢。那夜,玲姐领着一个胖头猪脑的男人到休息室选人,因为那家伙装作一脸痴心的多情样子给玲姐说,他这回还要找上次接待他的那位小姐……当时休息室里就我和小米、还有梦芜三个。那天已快十一点了,除了梦芜,我和小米都各自接过一单生意了。我冲洗拾掇后看看时间还早,才又来休息室观望观望,而小米是为了等还在做生意的若梦,她俩是表姐妹,住在一块。胖头猪脑的大客户色迷迷的眼光在我和小米、梦芜三人身上溜来溜去,看着个个都好没法取舍的样子。我一看他那德性,早装作打哈欠的样子张开血盆大口,又将眼白用力翻上去,我但愿能吓死他!小米也是一脸不待见的冷淡。她那会子刚和一个小白脸大学生坠入无法自拔的情网,要不是因为那大学生没钱养活他们风花雪月的爱情,小米早就不想接客了!倒是梦芜,那天干坐一夜冷板凳。这赶来寻旧情的大客户也真没说谎,从前梦芜是接待过他一回。
“杨总,欢迎您又赏光,我是梦芜呀,上次咱们……您还记得吧?”梦芜早已殷勤地挽住胖头猪脑大客户的胳膊。但凡念旧的客人,是不是大客户且不去说他,也不管他是不是长得胖头猪脑,再度重逢总是能叫我们这些卖肉的K女心头一热。大客户略一怔忪,也就恍然大悟似地,“噢噢是呀,梦芜小姐,我记得啊怎么会不记得,我今天就是要再找你嘛……”
偏这时红姑笑着像只蝴蝶似地闯了进来!她蹦蹦跳跳将手上精致的坤包往沙发上一扔,然后一个轻盈纵跳,一屁股坐上了玲姐的办公桌——梦芜和她的旧相识大客户,这时候还没来得及走出休息室呢!接下来不用说了,梦芜的大客户眼光就直在红姑身上黏住了!他立刻撂了念旧痴情的面具,卸下梦芜挽住他胳膊的玉手,对玲姐说,“我今儿,想换个口味,我要点刚来的穿红衣裳的那位姑娘……”又一侧脸对着梦芜,“梦芜小姐,下次我再叫你……”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就算都是卖肉的小姐K女,谁又受得了这么被人撂挑子的难堪?梦芜气得当时就摔了那大客户,捂住脸哭着奔进休息室更里头一间去了。
可玲姐的宗旨是有生意还得做,大客户尤其不可得罪。他眼下是撂了梦芜不错,可不是又挑上红姑了吗?转来转去都还是咱们的大客户!再说啦,梦芜若是现在表现大度乖巧些,这大客户下次再叫她伺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又不是老公情人真的被人撬去,这有啥还值得哭一场?眼下梦芜这大客户可不就完了?除了安排红姑竭力服侍拢住他,梦芜是一点也指望不上了!
玲姐后来也好好安慰了梦芜。她的现实精明从来不错。梦芜失了这一个大客户不要紧,还有的是机会培养下一个。梦芜虽然长相身材都很一般,但她可是个读了医科大专有文化的高素质K女。时代进步发展了,嫖客的素质也进步发展了,现在梦芜这类货色吃香得很!况且,这个胖头猪脑的大客户,好歹叫红姑又捡起来了,梦芜和红姑,可都是玲姐麾下的得力干将呢!只是从那以后,梦芜和红姑两人之间的罅隙就这么种下了,接客户更是你争我夺较上劲了。那个胖头猪脑的大客户叫红姑接待这么一回之后,来良人会所从此就指名道姓要“红姑小姐”。听说,后来还发展到经常私下约红姑出去,回回都是大手笔开销买欢。又听说,后来那大客户还痛哭流涕跪倒在红姑的石榴裙下,高价聘请她当他的金屋小三儿。红姑却没有接这项高回报的稳固业务,玲姐再三做思想工作也没用。大家都想不通红姑为何如此做派?梦芜更是内心哀恨!红姑只解释说,我没钱了就随便做几单生意,完事了立马冲洗,衣服一穿我就能走人,这多好!我干嘛要去给他当什么破小三?一夜一夜睡在这个猪头边上,我还不得陪笑到脸部肌肉瘫痪?
其实在这以前,红姑和梦芜俩人关系一直有点不得劲儿。在良人会所,梦芜和红姑是前后脚加入玲姐领导的K女班子的,都比我晚。红姑来了不到一礼拜,梦芜就来了。梦芜第一天亮相时,穿着廉价的黑色蕾丝超短裙,胸部很古怪地鼓成两大团,一看就是塞了大量的海绵垫乳。最要命的是,梦芜戴了一幅黑边框的眼镜。玲姐对第一天报到的梦芜很不客气,她斜着目光上下把梦芜刺溜一圈,“明儿若还打算来上班,给我把那眼镜摘了!”梦芜当时就把眼镜摘了,很尴尬地缩着肩膀呆站着。玲姐又扫她一眼,她发觉梦芜不戴眼镜比戴眼镜耐看,便又不怕浪费唾沫地教导她,“我看你这孩子是从农村出来的吧?是不是小时候拼死老命,指望读书跳农门,把眼睛读瞎了?”一切皆被玲姐说中,梦芜更加尴尬了。
红姑就是在梦芜这尴尬的当儿,“咯咯咯咯咯”银铃般笑起来了!玲姐又接上反问梦芜一句,“你怎么书读得越多,越没脑子?你见过那个卖肉的小姐像女博士似地戴着眼镜?”红姑越发笑得“嘎嘎”有声,闲着的一干K女也都嘻嘻哈哈笑起来。梦芜愈加尴尬羞愧。戴着眼镜,学问多多的样子,却出来当K女,想想确实蛮好笑的。早晓得近视眼戴眼镜还会影响卖肉生意,又成为她们的笑柄,自己当初又何苦和爹妈闹死闹活吵着要读书?发育之后就直接到城里来卖肉挣钱,岂不轻省多了?何苦兜个大圈子?浪费了时间也浪费了钱。
梦芜从一开始,心里就忌恨着红姑,可红姑却是个缺心眼的,没怎么把这些前前后后的事儿往心里去。发生那件抢大客户的事情后,红姑为了与梦芜修好关系,也想让旁人看着她慷慨豪迈,她就主动将自己接待过的一个高富帅大客户转让介绍给梦芜,也算还同道姐妹一个公道。按说红姑这么做也够意思的啦,可梦芜却根本不领情,她拒不接受红姑施舍给她的高富帅大客户,“高富帅?不是变态的高富帅,这骚蹄子能让给我?”
话一说就扯远了。话说这情人节之夜,K女们一单生意没有,倒是内杠混战起来。一直垂着眼皮抽烟的玲姐,见红姑起来叫阵了,也及时掐灭烟头立起身来,她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照着杨梅往后撅着的大屁股就是不轻不重的一脚踹!“你说你这经见最多年龄最大的一个,除了光长奶子屁股你还长哪儿?你是大姐,不说领着她们几个说说笑笑事情过去就完了,还要唯恐天下不乱惹是生非!你是今儿个雌激素过剩没地儿发泄怎地?再这么闹腾,打哪来给我滚哪儿去,捏你的臭脚丫去吧……”
玲姐最厌烦杨梅,这在咱们这儿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因为杨梅不守规矩。她不但随便抢客,还接私客,还常不交齐出台费。我们这些跟着玲姐做生意的K女,她照顾我们,给我们介绍客户,也抽头。我们的业务分干陪和湿陪。干陪,就是纯粹陪着客人喝酒唱歌跳舞,由着他的手过干瘾乱摸一气。干陪不划算。遇着不巧,一晚上都有可能由着一档客人在包房里让我们干陪着死耗下去,四五个钟头是常事儿,干陪到打烊结束也只好收他两百。还有的客人,说是叫我们干陪,在包房里逮住我们拖到角落,死蹭死赖摸摸捏捏个没完,直弄到自己拼死老命泄了阳火为止!这样的干陪,客人付账的时候,照样也只给两百。干陪费时费力费精神,而且想多要客人一个子儿都难于上青天!湿陪不用多解释了。湿陪又分快餐、慢板、包夜等多种。最不济的快餐湿陪,一次也是至少四百。短、平、快,来钱多,这是湿陪的显著优点!要湿陪的客人,只要他玩得高兴,一出手多给几百,甚至上千,那是常有的事儿!稳定的大客户,也全都是从湿陪这条线上来。反正不管干陪湿陪,我们每做一单生意,就要从客人给的佣金报酬里提给玲姐百分之二十。比方说我接了个客户,得了五百,我就得上交给玲姐一百。如果我只得了四百,那上交八十就够了。虽然,这全凭自觉,但我们姐妹从来不克扣给玲姐的提成。干一行,就得有一行的规矩,谁说不是这样呢?可是杨梅就不。她上交给玲姐的提成,干陪永远是四十,湿陪永远是八十,还专门兑好了零钱去交给玲姐。我们都看不起杨梅,玲姐也早知道,但一直没点穿她。心里嫌弃,那是自然而然的事儿了!
玲姐踹了杨梅一脚,又回身喝住了红姑,“好了!平时都是一个锅里搅食的姐妹,有什么过不去的生怨死仇的?红姑你年岁最小,就带头消停消停吧……”眼看着一场情人节之夜的K女混战干戈,就这样被玲姐一踹一喝,四两拨千斤地镇下去了。
玲姐又张眼在人堆里寻望一回,小米果然没来,若梦也没来。还有其他好些姐妹今夜都没来。我们这几个情人节之夜也赶来卖肉的K女可不是赶来寻死干仗么?想想真没什么意思。过了一会,玲姐索性发话了,“行啦,姐儿几个在这道上混着也都不容易,今儿来的人也缺了好些,想必梦芜说得也不错,年轻轻的,谁心里没个中情中意的男人?就都早些散了吧,有相好的,今儿都好好死弄着快活一回去……平日里咱们用身子伺候男人换饭钱,今儿咱们没赚到钱,可别再憋一身邪火回去,……去吧都去吧,愿意早走的都早些性福去吧……”
大家果然都顺坡下驴,顺着玲姐的话散了,都脚不沾地地走了。
那我,今夜又当如何呢? |
评分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1-10 21:47
命运啊,怎么着都是一生~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1-10 21:47
这么年轻的女孩,他们的爹妈知道她们在干嘛么?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5-11-11 07:53
是我的浏览器的问题吗?怎么右边貌似有几列看不到?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11 13:30
第2章
七彩闪灯下的双人艳舞
这情人节之夜可真漫长啊,竟还没过去!
别的姐妹都撤了,可我没走。除了早早回到那座死寂的空房子,我没地儿可去,也没人可会。情人节呵,去年十八,今年十九。情人节是我的生日呢,可谁还会记得?又有谁能陪我过生日?我点着一根摩尔,百无聊赖倚靠在休闲区镂空雕花的栏杆上。不晓得胡叔他现在好吗?希望他别怪我。早知道后来会那样,我真不该让胡叔陪我过生日呵……可这世上哪儿有早知道呢?我在指间燃起的青烟里,依稀想起胡叔微笑的脸,那脸上有着中年男子的道道皱纹。成熟、温和、温暖,曾是我最迷恋的男性特质。因为我喜欢梅尔.吉普森。我还记得我吊着胡叔的脖子,赖在他怀里对他说,“你就是我的梅尔.吉普森……”他惊喜而惶惑不安。胡叔真的像梅尔.吉普森吗?除了年龄和他一样老之外,他还有什么地方像他呢?希望胡叔不要怪我,因为现在我才明白,我骗了他,也骗了我自己。可是当初,我并不是故意要骗他的。再说,胡叔,他那么年纪一把的老男人,怎么那么容易就被我骗了呢?我不懂事,他也不懂事吗?胡叔已经为他的不懂事,付出了一了百了的代价,而我,将为我的不懂事,在这世上接受无穷无尽的惩罚。没有人会原谅我。父母、老师、同学。还有我最疼爱我的奶奶和姥姥,她们在天国都不会原谅我。我也不能原谅自己。
各个包房里依稀传出良宵欢歌,我落寞地倚在光影暗昧的栏杆角落。手指上的摩尔已不知是第几支,半截渐冷的烟灰,随着我低垂的目光,从暗金色的雕花栏杆上无声无息地飘跌下去,它,似我一般,到底要落向何处呢?
良人会所KTV部在整幢大楼的二层,二十二间KTV包房呈回字形环绕着中部凹空落底的T字伸缩表演舞台。。平时,良人会所KTV部的生意则全靠包房支撑,二十二间包房几乎夜夜全满。而这个落地开花的超级豪华舞台,一年到头也难得有过气明星来走穴表演几回歌舞。以前,有些客人在包房里呆久了出来透气时,喜欢搂着我倚靠在这镀金镂空雕花栏杆上调情喝酒。真是良辰美景形同虚设!不想再继续多想,多想令我痛苦,眼下我只想欢乐着赚钱。
从小坤包里摸出一片小如耳坠、薄如锡纸的刀片,用右手捏在拇指与食指之间——这是我的独门秘器,我已经用得纯熟了——然后我将刀片,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划破左手的掌心。我再将左手握拳,像是要握住曾经的悔恨。卷裹之中,瞬间感受汩汩的温热湿润,嗅到一种熟悉的淡淡腥甜之气,心中顿觉安慰。而后,锐利的切肤之痛自掌心呼啸而起,这更让我内心快意如潮水一般一波波汹涌上来。给身体添加伤口,给心灵痛楚找到出口。已经很久了,这是相当有效的法子,屡试不爽。我把握成拳的左手伸出去。热而粘稠的液体,像是急着赶去参加舞会一般,一滴,又一滴前赴后继地滴落到下面的舞台上,比烟灰飘落的速度快多了。要是舞台闪灯在这时亮起,照耀我这伸开的手掌,那将会多么精彩!不过,在这黑暗一角,没人会看见我在制造一道绝色的伤口。我用右手从坤包里又摸出一个打火机般的精致小瓶子,举到唇边,用牙齿一咬,盖子开了。它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既不香也不臭。但它不容易买到。这是盐。一种特别精细的特殊的盐,叫做霜盐。雪上加霜的霜。就这么一小瓶,要八百块,很贵。我将这精细昂贵的霜盐,倒了一些在我湿漉漉黏糊糊的左手心。一种置人于死地的尖锐痛楚,从左手心开始,呈放射状传遍全身直抵心脏!我一下子承受不住,一个趔趄跌坐在栏杆边的沙发上。我右手用力拽紧瓶子——可别弄撒了我的霜盐,那太浪费了!真是很痛哇!很痛很痛,可是我很享受。我在沙发上闭目喘了几口气,最激烈的痛,像是湖中心的波纹,一圈圈荡开了。然后我坐在沙发上又抽了一支摩尔。然后我才用一张同样也很昂贵的湿巾,仔仔细细擦干净了我的左手。洋甘菊加玫瑰精油的清香,混合着血液的气味,激烈和安定,这两种完全没有交集的情绪,就这样被人为地捆绑着结为夫妻。我手心里的伤口,会比这神秘气息消散的速度愈合得更快。通常不过一小时。
“血腥气太重,客人会发觉的。”一个温柔纤和的声音。我抬起眼,是若梦。刚才窜包房兜生意时,并没见到她,她和她表姐小米都没来。
“我也给你熏熏吧。”若梦冲着我扬一扬手上夹着的一支烟。我将吸了一半的摩尔递给若梦,她轻捏住我的手,两支烟便亲密吻住。半支摩尔将艳丽燃烧串联,轻烟一缕,红光一闪,像是烈狐的一只独眼照着若梦的玉手一抬。
“你怎么现在倒来了?”我先开口。
“今天是情人节,小米在家里做了饭,叫我和他们一起吃。她和苏多格……”若梦说话一向斯文。
“小米和苏多格嫌你这盏电灯泡太亮碍事儿?”我戏谑道。
“倒没有。他们好得恨不得时时刻刻是一个人,眼里哪里还看得见别人?是我自己……心里不自在,想早些睡吧,房间隔音效果又特别不好……也没别处去,想想还是来上班,不成想都走了个精光。”
“谁说走了精光?我不是人?你又来了,你不是人?我们,不是一对儿?”我继续和若梦打趣。
“妖妖,既然承你看得起,说和我是一对儿,眼见咱们平时交情也不薄,我就说你两句……你若早给我打个电话,我也好早来陪你,我又不知道你在这样的日子到底有没有安排?咱们干这一行的,谁心里没有一汪子苦水呢?你刚才做的,我悄悄躲在边上,都看见了,你这是何苦来呢?年纪轻轻如花似玉的,没人珍惜,咱们自己还不要好好待见自己吗?我和你说,妖妖……”
“别再说了,若梦,好,我答应你下次不干了。”我没让若梦把话再说下去,但愿光线昏暗,别叫她看见我脸上爬虫似的两道泪痕才好。别看我哭了,但心里却宽松多了,也很暖和。有人陪着真好啊!
“若梦,不如我们到下面那舞台上去跳舞吧?”我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起新鲜主意。
“好啊,不过,要跳的话,可就要跳到high够……”若梦平常说话一直细声慢气文文静静的,此时的眼神和语调却相当风情,不要说男人,连我也不禁给她媚惑得怦然心跳。
让若梦稍坐等我,我先去了DJ室。由着那个嘴上刚长茸毛的男生将手伸进我的胸衣一阵胡乱搓揉,我又很善良地主动奉送一朵妖妖之吻。DJ男生对突如其来的丰乳加蜜唇大餐措手不及,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气喘吁吁开始解皮带。这时,我温柔地按住了他的手。
“吃快餐要四百一次……小弟你做DJ辛苦赚钱不容易,叫姐姐我怎么忍心……”
DJ男生欲火如焚又白眉赤眼不知如何是好。我将他傻按在皮带扣上的手轻轻移到我的一只乳房上,他的手急切又鲁莽地动作起来。我轻言细语地对他说,“不如,小弟你将下面舞台的闪灯全部打开,再挑些好的曲子轮流放着,姐姐下去跳舞给你看……”
DJ男生这才发觉世上没有免费夜宵,他索然收手,翻了我一眼,“原来你是想跳舞钓鱼呀,不可能啦,开舞台闪灯好费电的,没有经理通知我不能开,会被炒鱿鱼……”
“你就有这么笨不晓得对经理说,是包房客人让你开起来叫我去跳的吗?你不但能免费欣赏到姐姐曼妙舞姿,要是真钓到一条大鱼,姐姐我再送你一个免费快餐怎么样?”我一边教唆勾引DJ男生,一边又将丁香软舌小蛇一样湿漉漉游进他的嘴里。该死的DJ男生得了便宜不松口,他死死吮着我的舌头,手却从我身上摸到别处去了——
刹那间,旋转的七彩闪灯如烟花喷放,照亮了寂寞的舞台,震耳欲聋的DJ舞曲紧随着轰然炸响,“曾被风吹过,我是受伤的玫瑰,眼中掩埋着滚烫的泪水……”好不容易用力抽出了我的舌头,“曾被你咬过,我是受伤的妖妖,我的舌头发麻了……”我一边嘴里胡沁唱着,一边向着舞台飞奔而去!
彩灯旋转,光芒四射,舞曲欢快妖冶!今夜,我和若梦是这豪华舞台的主角!长发飞扬,蛮腰柔扭,玉腿高抬!当音乐换过一首柔曼舞曲时,若梦忽然扬起脸庞,嗓子里发出尖细缠绵的“啊……哦……”,仿佛女人在性福之巅情难自控。我随后接上“哦……啊……”风骚妩媚又暗含彪悍。哈哈!舞台上空,别致情色,气浪翻滚,正在形成一股新势力。就在那镂空雕花栏杆包围的二楼休闲区看台,响起一片嘘声回应。包房里的男人们,一个个都出来了,他们倚在镂空雕花栏杆上,渐渐围成一堵人墙。
第一声“脱”不知究竟是哪个男人喊的。粉红的皮褛,宝蓝的毛领短袄——这是我和若梦的外套——被强劲的音乐抛向上空,在绚丽的声色光影中翻转、纠结,而后悄然落地,像两具灿烂的尸体。
“脱!继续脱!”
“再脱!再继续脱!!全脱光!!!”
舞曲音乐很响,但男人们的呼喊声更响,一浪高过一浪。那些手捧玫瑰的女人们,你们走了吗?哭了吗?生活的遮羞布一旦撕破,叫人如此难堪。
我和若梦一边跳一边脱。橙红的毛衣、黑色的蕾丝底衫、豹皮紧身长裤、薄呢淑女裙、高跟靴、长丝袜……像蝴蝶和鲜花一样飘满了舞台,像一地灿烂的尸体。
而我和若梦是活的。黑如缎的长发,白如玉的皮肤,柔无骨的腰肢,长如鹤的纤腿,只穿着乳罩和丁字裤,我们是两具活色生香的玉体。没有钱也没有爱,但我们对自己的年轻和美丽充满信心!
“再脱再脱,全脱光,脱光!”
“三角裤和奶罩都脱掉!要一丝不挂一丝不挂!!”
“脱光脱光脱光,脱脱脱!!!”
看台上的男人们还不满意,他们叫嚣得更厉害了。人若失去羞耻之心,离疯狂自然不远了。我和若梦相视一笑。此时,DJ男生很善解人意地换了一曲轻慢柔和的舞曲。彼此慢慢靠近,我们手拉着手、脸对着脸露出甜蜜微笑。我的右手从若梦嫩黄色的胸罩下端伸进去,小巧、柔软、细腻,哦,手感真是好极了!“嗷哦……”看台上的男人们惊呼着更加期待进一步,然而,我的手又及时退了出来——“嗷哦哦……”惊呼声中夹着失望和恼怒!仰起脸,我和若梦都对着看台一顿狂乱飞吻!若梦将两只玉手放在我的胯骨处,将我的黑色蕾丝底裤,慢慢往下翻卷,一点,一点,再一点……看台上突然静止了,我将若梦紧紧搂住,一个静止的背影——送给你们半个苹果!
“转过来,转过来,身体转过来!!”
“脱下,全部脱光转过身来,转……”
男人们的呼喊已经失去最后的自制。所有的闪灯,这时也及时熄灭了,音乐突然戛然而止。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闪灯再亮时,激烈的音乐像是要把人的耳膜震破一般又冲天炸响——我和若梦,身上只穿着乳罩和底裤,呈“八”字型分躺在舞台的正中央!
看台塌陷了。欲望的脚步纷至沓来。男人们纷纷涌上舞台和我们共舞。浊臭的亲吻、猥亵的抚摸,我们毫不吝啬。简直像一场集体狂欢。一张张百元大钞塞进我们的乳罩和底裤里——任何旅游景点均需售票!
但这时,良人会所的贾经理来了,一个很像女人的娘娘腔。没有经过他同意就开灯用了舞台,他一定是来找我们的麻烦了。没什么了不起的,至多是包赔电费。贾经理小跑来到舞台,满脸堆笑将两个硕大的红包分别递给我和若梦,“尊贵的客人盛情有约,就在咱们良人会所客房部,817和819房间,两位美丽的小姐,请吧——”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5-11-11 15:28
也香艳,也心酸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1-11 15:35
亦荒唐,亦可怜~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11 17:02
楼上二位回复到配得齐整!
作者: 丑丑 时间: 2015-11-11 19:38
若非生活所迫 谁他妈会做鸡 不好意思 爆粗口了
作者: 一路花香 时间: 2015-11-11 20:44
别说了,一说都是泪。不是生活所迫,我做鸭吗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12 11:06
第3章
一条变态的大鱼上钩了
情人节之夜,我和若梦的一场双人艳舞,果然让我俩各自钓到一条大鱼。那硕大的红包里装的是RMB两千元。包夜也不过是八百而已,这舞总算没白跳!可是,我们俩到底谁该进817,谁又该进819呢?贾经理挺神秘地对我俩说,“你们就随便进吧,817、819都是大客户,反正把你们俩都看上了……”于是,顺其自然听天由命,若梦进了817客房,我进了819。
我钓到的大鱼是一个快五十岁的老男人。意料之中。越老的男人手笔越大,这一切和他们创造财富的时间数量都成正比。这条大鱼看起来不是很糟糕。他鬓角有些灰白,个子高大魁梧,但不肥头腆肚。老而不衰,又财大气粗,正是我向往的类型。
“呵呵,倒是你先来了?”老男人说话的样子使我瞬间想起胡叔。胡叔像梅尔.吉普森。而梅尔.吉普森是我内心一生所爱。一丝痉挛痛楚从我心尖滚过。我这么年轻,却钟情老男人,我想,也许我骨子里有恋父情结。妖妖,你此时此刻,什么也不许多想!我命令自己。什么胡叔?胡叔已经死了!而梅尔.吉普森,他远在天边,又风流韵事不断,与我何干?
“嗯,老公,什么先来后来的,怎么,难道老公你要的不是我吗?”我是做卖肉生意的K女妖妖,眼下当务之急,我得想着怎么使出浑身解数,将眼前这条大鱼发展成为我的稳定大客户。
“不,不,既然你先来了,很好。本来,我是想将最美好的果实,留在后面。”老男人很会说话。幸亏我在大学里呆了一年多,不然,还真听不懂他这诗意的赞美。可是,现在我并不想与他诗意地交流太久,还是现实一点,收钱干活,赶快开始人肉大战吧!我钻进卫生间淋浴一番,出来之后,就将自己的身体像一枚洗干净的水果一样抛给了他。
“老公,来嘛……”我一边发嗲,一边主动去解开老男人身上围着的白毯子。他的手掌在我玲珑的身体曲线上上下下抚摸着,嘴里时时发出满足轻叹——妖妖年轻又漂亮,到底秀色可餐!我又主动用脸去蹭他的老脸,那些皱纹和成熟男人才有的沧桑气息,我并不讨厌。他的嘴凑过来,将我的上下娇唇同时含住,有些粗鲁地吮吸起来!双唇上鲜明的肿胀刺激,让我心里涌起一股迷乱,暖热的情欲从小腹下丛林茂盛处湿漉漉地升起。卖肉生涯中,这对我来说是少有的反应。我热烈回吻他,又蛇一般扭动身躯,紧紧捉住他搓揉着我双乳的大手,不让他松开片刻,而后又将泛潮的丛林地带高高地耸起!这时,我是真心渴望被他压在身下狠狠死弄一回!我是卖肉的K女,可我也需要过一个情感和身体都欢娱丰盛的情人节啊!我情难自禁摸向老男人的胯下,然而,那里没有一杆雄赳赳气昂昂的神枪!连颗胡萝卜菜也没有!!老男人的家伙,软软的、小小的,缩在一堆有些泛灰的阴毛里,显得格外愚蠢,摸上去就像一只要死的小老鼠!
我的情欲像潮水般褪去。真想把老男人从我身上推下去!可是我已经收了他两千块钱!他趴在我身上,手不停嘴不停,又是吻又是摸,还在孜孜不倦。他的家伙没有半点反应,连避孕套都戴不上去,光这么亲嘴摸摸捏捏的,我得伺候他到什么时候?虽然两千块买两个包夜也够了,但我可不愿和一个裤裆里吊着只死老鼠的老男人耽误太多功夫!让他早点完事,越快撂倒他越好!于是我便忍住恶心,用手不断在老男人裆里捏弄,可那儿始终是只半死不活软不拉塌的小老鼠!卖肉生意做了这么久,老老少少的男人见了没有一千个,也有九百九十个,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各种各样的男人,谁见了我妖妖小姐,裤裆里不是昂头点首翘得硬邦邦的?如果对方脸面看得还顺眼,我就和他多腻歪一会,让他觉得,和我这样的K女寻欢,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确是不假!如果对方长得不怎么地,我就让他三下五除二一泻千里,反正,收钱干活,起码的职业道德我是从不违背的!长相太恶心,纯属歪瓜裂枣那类的,对不起,你给钱再多,本姑娘妖妖小姐也恕不接待!没想到,今儿在这死老男人这儿受了这样的打击。你家伙不行,跑出来找什么小姐呀?这,光是钱多,也没用呀!
老男人并不肯罢休。我的妖妖小嘴已经被他啃肿了,又麻又辣痛得很。可我坚持一声不哼。职业道德要遵守,我时刻牢记。我这样忍辱负重委曲求全,没想到老男人自己的家伙没用,却突然翻身起来扇了我两个耳刮子!我心里一阵怒火升腾,真想立马扑上去把他撕撕碎吃了。可我到底已经收了人家两千块!那个硕大的红包,现在像一块沉重的红砖头压在我心上。我跪在床上,捂住挨了打的脸,像只赤裸的玉狐一般,眼含泪光,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我在心里把他和他祖宗十八代一一恶骂了一遍!我就这样,以一个狗啃屎的姿势,看见老男人裆里的玩意儿貌似微微点头雀跃了几分。然而,我一声不哈的可怜样子,好像让老男人滋生了一点怜香惜玉之心。他受不了我梨花带雨的无言样子,竟然将我揽在怀里,对我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平时从不对女人动粗。”老男人的话说的十分绅士,可就在这时,我在他怀里低下头偷窥,他的裤裆里又只吊着一只半死不活的老鼠!我不该低头。老男人有些羞愧,但他还是很理直气壮地,将我的头往下按,“舔一舔,吃一吃,你给我舔舔,吃一吃它,就好了……”本来,这对我也不算什么特别难的事儿。以前,这样的口吃我也干过,有额外收费的,也有免费赠送这项附加项目的——当然,那是在我本人身心愉快的前提之下!可现在,要我去吃这么一只软不拉塌的死老鼠,天啊,你杀了我吧!我的头脸距离老男人的死老鼠还有老大一段距离,我没憋住,就“嗝儿”地发出一声干呕!老男人气急败坏扯着我一把头发将我的脸拽起来,眼泪已经不受我控制,像蚯蚓似地爬了满脸!
“求求你,饶了,饶了我吧,我伺候不了您,我给您退钱……”虽然舍不得钱,但我还是打算先保命。
“我有那么可怕吗?啊?我说过让你退钱了吗?我这样儿,你以为是我不行吗?那是你业务不精通,是你工作没做好知道吗?”老男人恼羞成怒。
真是强词夺理,他自己家伙没用,却怪我工作没做好!可我没法把他要求的工作做好啊,我做不到呀!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倒也是,两千块的硕大红包啊,买对双飞燕也够了。哎,万事艰难,卖肉的K女,想多赚几个,可也真不容易啊!
老男人恢复常态的样子倒不那么怕人。他又用一种绅士的语调,好言好语和我商量,问我能不能让他反捆起双手,然后像一驾喷气式飞机似地,撅起屁股让他从后面干?喷气式我倒是干过,也没什么不可以。关键是,他说要捆着我,我就立刻明白,我遇见变态了。以前听姐们说过,有些变态的男人,就是要把女人捆着或吊起,他得嘴里一边喊着骂着、手上一边掐着揍着,才能干得成男女之事。
我瞪着两眼看看老男人,问他,“你捆着我,是不是还得扇我耳光?”
他有些尴尬,说,“呃……扇着当然效果好些,我尽量拍打你屁股吧,这雪白的大屁股哟……”
“那你扇了我,我是不是还得配合您呜哇大叫啊?”
“就是,你就乱叫唤,你越叫唤,我越有劲儿,多乖多聪明的妞儿,你现在就叫一个试试……”
看来今天这活儿注定我是还接不了!我伺候不来变态的。我在干事的时候,也绝不叫唤。有快感没快感,一律不叫唤。我叫唤不出来,非逼着我,我就会立马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看来只好退钱了。老男人倒也没有为难我,也没叫我退钱。忧愤之际,我再一次想起胡叔和梅尔.吉布森。也许,判断他是不是真正有用的男人,并不只有裤裆家伙这一项考核指标?然而,老男人也并没有放手让我过去,他对我说,“你实在不愿意,我不为难你,给了你的钱,我也不会再收回来。你给我到817房间,去,把那另一个给我喊来试试——”
原来,一共只有一条大鱼,他分别包叫了我和若梦。这还是一条变态的大鱼。要不要趁他让我去817喊若梦过来这个机会,赶紧通知若梦一起逃走?反正我说了退钱给他,是他自己不要。若梦很沉稳地等在817房间,她见我慌张的样子,淡然说,“我早知道,不会是好对付的角色。”若梦也不同意逃走。“就算我们退他钱,他也一定恼了我们。这种人,哪里会稀罕这几个小钱,只要你伺候得他舒坦……”
“可是,若梦你不知道,他是变态的,他的家伙根本没用,又会扇耳光打人,还要把人捆起来,还要我乱嚷嚷着刺激他……难弄着呢,我实在伺候不了……”我对若梦据实相告。
若梦听了我的话,秀美的脸上,血液似乎加快了流速,起了一片红晕。她眼睛亮亮地看着我说,“妖妖,咱们也要好这么久了,你若不介意,就陪我一起过去吧……”
“啊?你是说,你和这条大鱼干着,我在边上看着?这,这,这也太那啥了吧……还真没干过双飞的事儿。”我到底不好意思起来。
“嗯,眼下看来,只有如此了,但愿我能搞定他。要是万一我也没法子,或者还有什么不可预测,好歹你我两人,也有个照应……妖妖,你先不是还说,和我一对儿吗?我们要并肩作战哪,妖妖……”看来我还真是小觑了若梦。
若梦的意思我全明白了。要以二对一,以柔克刚。若能将这条变态大鱼顺当拿下,成为我俩以后的稳定大客户那是最好,如若不能,最起码也要做出尽了全力之后的楚楚可怜样子,让他不至心存忌恨,这样才不会影响到日后我们继续在良人会所做生意。若梦比我稳重有脑筋,想得很周到。
我跟在若梦身后又蹭进819客房时,心里有那么一点自惭形秽。自己伺候不了的男人,叫若梦过来,我还得跟蜡烛似地杵在边上观战,实在汗颜尴尬!没想到老男人看到若梦,冲她温和地点点头之后,又看着我很奇怪地笑了笑,“你也一起来了?来了也好也好,呵呵呵呵……”我感觉自己像个被长辈善意嘲弄的小屁孩,恨不得地板上有一条缝可以钻进去。
若梦很快进入状态,以妖娆柔曼之术迅速掳掠了老男人的注意力。我看见老男人从我这撤走温和的目光之后,对着若梦就变得狼一样粗鲁野蛮。他将她的嘴唇咬得狠狠的,又伸手将若梦雪白的臀部拍得劈拍作响。若梦发出“噢噢”地叫唤,我感觉她似乎叫得还挺痛快!我又感觉自己很无耻,有一种很莫名的兴奋,和性欲无关,和窥欲得逞有关。就在这时,我看见老男人横着一把抱起赤身裸体的若梦,他转过身体,咬牙带笑面色发红地看一眼我,我的妈啊,他那半死不活的小老鼠,现在——神采奕奕地昂首挺胸着,看上去还真不赖!他冲我很骄傲地嘿嘿一笑,又将若梦像扔一个玩具一样,狠狠地摔在大床上!若梦的玉体重重跌在宽大的席梦思上,像只美丽波斯猫似地颤了几颤,她又发出一声“噢啊”的叫唤,长发像一朵巨大的黑色玫瑰四散飞扬开在枕头上。老男人雄赳赳地也跳上床,扑下身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捆挺精致的绳子——他要把若梦捆起来!我伸手捂住了嘴巴!老男人捆人的动作倍儿利索,三下五除二将若梦捆成了一架“喷气式”。在这个过程中,若梦又叫了那么几声,还努力回头看。我竭力分辨若梦的叫喊声有没有不堪忍受的痛苦成分,尤其是看到若梦回头,老男人就举起厚实的手掌在她翘起的美臀上噼啪不止猛揍,我差一点就扑上去了,因为若梦的雪白的屁股已经给他拍打得一片通红,简直像一只红红的大苹果!还好,若梦回头眼光和我对上了,我发觉她脸上竟然有一种奇怪的娇羞和欣喜,这实在叫我大跌眼镜。就在我怎么也没想通没看明白,若梦又连连“啊”、“噢”叫喊着,那变态老男人已结结实实捆好了若梦,他从后面,一手拽起若梦一把黑发,一手握着自己早已昂然许久的家伙,像个骄傲的将军一般长驱直入!若梦又大声持续地叫喊起来,“噢噢——啊——噢啊噢噢——”我闭上眼睛,跌坐在圈椅里不忍再看,也许,一场苦难才刚开始吧,现在这狗日的变态不知要折磨若梦到何时!
然而,这一次,没等若梦叫喊声停止,一切都结束了。
我睁开眼睛。老男人像一条死狗一样,瘫软着趴在若梦的后背上剧烈喘息,几乎要将她压垮。好一会儿,才一个翻身下来,摊开了平躺在床上。若梦的喷气式也倒了,还被捆着手,侧身而卧。老男人像是把她给忘了。若梦死劲儿蹭着身体,又求救似地望向我。我来不及思索就冲上去给她解绳子,自己裹着身体的白毯子松开掉地上也不顾。老男人还摊着,见我上前给若梦解绳子,倒没怎么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呵呵,倒是有劳你了,解开解开,我忘了不好意思……”又懒懒地抬手拍拍我颤抖的乳房。我很自卫地瞪他一眼。解开绳子,若梦就“呼”地起身去冲洗了,不忘低低低交代我一句,“等着我一起走。”
老男人像累坏了似地摊着躺半天。我现在倒不怎么怕他。他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我,有那么一点儿不好意思,还有那么一点邀功请赏的炫耀意味,“怎么样?我跟你说,我行的吧?要是你也和她一样,我也就……”
“嘁……你那也叫行,大概也就三十秒……”我都不明白,我怎么就这么接了嘴,像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
老男人的脸瞬间暗了,很快又亮了,温和,还有那么一丝不明所以的包容眷宠。若梦冲洗出来后立刻穿戴整齐,脸上的表情也换了一种冰冷的文静,“多谢您照顾我和妖妖的生意,就不打扰您休息了,以后有机会再为您服务。”若梦这样对他说。
“让你委屈担待了,若梦小姐,你的服务我很满意。以后还叫你,好吗?”他也很客气地拉了若梦的手,貌似很诚恳地向她致谢,却没有对我这种家常的随意。若梦一时红了脸,不知如何回答。他又转向我,竟然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还有你,妖妖!以后还叫你们一起,好不好?”我忽然觉得心里一阵无法克制的温暖,鼻子也激烈一酸。明明知道,他只是一条情人节之夜钓着的变态大鱼,却仍然一而再、再而三身不由己,胡叔?梅尔.吉普森?究竟是谁的灵魂,归还在这陌生的躯体里,如此蛊惑我?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5-11-12 13:24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12 14:18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1-12 22:39
要写这样题材的小说,姐姐得花时间接触这些人吧?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13 09:49
没有啊,后面我还写了吸毒呢,写完搁在箱子里,隔一段时间再看,觉得自己就是吸过毒的……不会是想说我做过妓女吧?让您觉得作者是有体会的,我感到很愉快!所有虚构的想象用了虔诚的心,就等于穿越和投入吧,个人是这么认为的。当然,和大量的阅读,并从阅读中用想象再造,也是分不开的。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13 09:56
第4章
K女苦水知多少(A)
老于除了干那事儿的时候比较变态,整体来说,是个相当可以的大客户。老于非得把女人揍得哇哇大叫,再捆起手脚,才能干得成事儿,干事儿时间也极短。这一点,若梦倒是说,巴不得他时间越短越好。老于再约我们接业务时,我让若梦自己去。我不想再搅合在里面。因为,若梦适合他,而我不适合。可是老于又派若梦回来喊我,他还说以后每次都要叫妖妖若梦两人一起伺候,双倍付费。每次去接老于的业务,我和若梦都能各自得到两千元。若梦已习惯了我在边上观赏她和老于的现场直播。至今为止,我都只是老于和若梦性爱操练现场直播的观赏者,这让我在收取老于两千元业务费的时候多少有些惭愧。然而,我能做到的,也仅限于在完事后给老于端上一杯茶。我没法开口叫唤,也绝不能接收被捆。幸好老于从没逼我,他还是每次都叫上我和若梦两个。每次两千元,对我也是很大的诱惑。
已是春风送暖,三月桃花开。因为老于这条大鱼,我和若梦的关系也更加亲密了。
若梦和她表姐小米两人都在良人会所做K女。本来,她们俩合租一套两居室住在一块,但据说小米前不久和一个大学生恋爱了。小米和苏多格陷入了不可自拔的爱情漩涡,于是,他们就同居了——在若梦和小米合租的两居室。若梦因此感到十分不自在,又不好意思和小米说她想撤退搬走。因为若梦很清楚,苏多格能给小米爱情,却是个连自己也养活不了的穷光蛋。若梦的姨妈,也就是小米的妈,得脑血栓瘫痪在床已经很多年了,家里全靠着小米。小米的经济负担是蛮重的。如果若梦搬走,不给她分担房租,那岂不是又给小米增加了经济负担?
我主动邀请若梦搬来和我同住。那么大空荡荡一座房子,有个贴心贴意的人陪着我,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你放心来住,我不收房租的。”我这样开玩笑和若梦说,“小米那边,你也不要说搬走,隔三差五地回去晃一圈,那一半房租你照付,这样小米才不会有压力。”我又接着说。
“没想到冷冰冰的妖妖,也能这么善解人意……”若梦俏皮地表扬我,又温柔地将头倚靠在我肩上。突然,我就觉得眼眶严重潮湿。我需要人陪,需要人爱,不管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要真心就好。
天气一天天暖起来。一个阳光很好的下午,若梦比我先起床,她给我说想回她和小米合住的地方去取一些单薄点的衣裳,问我愿不愿陪她一起去。我没睡够,若梦捏着我鼻子逗弄我好半天,我也不肯醒。若梦就附在我耳边轻柔地说,“那我自己去吧,不吵你了,妖妖,你安心睡个够,晚饭等我回来做,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小排骨……”半梦半醒之间,心里仍然倍觉温暖。面对若梦的时候,我常常希望自己变成一个男人,那样的话,我一定会选择若梦这样温柔文静的女子做妻子。可是,我是否又像男人一般尽到了照顾妻子的责任呢?我为什么要那么贪睡,不肯陪若梦一起去呢?
若梦一直到天黑透了才回来,脸色很难看。看来糖醋小排骨是泡汤了,我只好草草煮了两碗泡面。若梦看着眼前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又抬头看看坐在对面卖力吃着另一碗泡面的我,半响不说话,然后无限伤感地滴下泪来,“妖妖,我差点被苏多格强奸了。”
“什么?你说什么?”泡面里的残羹溅到我脸上,我抬起袖子擦了一把,然后整个人从桌面上直扑过去,“苏多格强奸你?苏多格?就是那个,和小米爱得死去活来,吃着她住着她又免费睡着她的——大学生?”
看来苏多格就是长着一张小白脸的畜生!那天下午,若梦回到和小米合租的两居室,小米不在,但苏多格却在。若梦说,苏多格嬉皮笑脸告诉她,小米睡到中午起来,就到一家珍珠奶茶店做工去了,还说她已经在那干了有一段时间了,每天下午都去。小米在良人会所做K女,也不比我和若梦赚的少啊,何苦还要这么辛苦每天下午去珍珠奶茶店做小工?那又能赚几个?
“哎,妖妖,你不知道小米家的情况。小米和我都长得不赖吧?,她像她妈年轻的时候,我像我妈年轻的时候。我妈和她妈年轻时都是美人儿,算是我们那个江南小镇上的一对姐妹花呢!可古话就说‘红颜薄命’,我外公家里穷,养了一对如花似玉的女儿,却没一个嫁了好人家……我妈的个性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默默忍受了我爸一辈子。我爸这种男人,虽说他给了我生命,但他怎么像个魔鬼似地对待我妈,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掉……”若梦说着说着,声音哽住了。我赶紧拿纸巾,又把椅子移到若梦身边,和她靠拢坐着,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拍着。苦水啊,谁心里没有一汪和过去有关的苦水!能向一个可靠的人一吐心中苦水,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从若梦倾吐的苦水中,我了解到她和小米这对表姐妹的坎坷身世。还是先说若梦吧。若梦是她母亲生的第二个女儿,手上原本有个哥哥,却七八岁时失足掉河里淹死了。那时候若梦只有四五岁。哥哥死后,年幼的若梦有一天夜半醒来,听到父母紧闭的房门里隐隐传来母亲压抑的哭声,父亲时不时一声暴吼,还有皮带甩响的“噼啪”之声。若梦从被窝爬起身,悄悄来到父母房间的窗户外头,她第一次目睹了父亲痛殴母亲的场景。过了几年,若梦母亲又生了一个女儿。她父亲殴打她母亲更是成了家常便饭。以前还只是半夜关着房门打,后来发展到当着若梦母亲的娘家人面也恶狠狠地用皮带抽,用脚下死劲踹!不但如此,若梦父亲还添上了酗酒的毛病。谁要是好意劝他少喝点吧,他便把眼睛一横,“断子绝孙的人,要那么长的命活在世上干什么?早喝死早好……”这样一来,家里里里外外的重担,都落在若梦母亲一人身上。而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若梦的妹妹长到四岁时,家人才发现这是个弱智的孩子,不会说话,眼光也发直,但却又能吃又能喝。若梦的父亲对她母亲的殴打虐待更加厉害了,仿佛他命里一切的晦气不如意都是这个不祥的女人带给他的,他自己一点责任也没有。
“我爸这个人,你是不知道,时时刻刻都是酒瓶子吊在嘴边上摇摇晃晃地走路……有时候,看着他早上提着酒瓶子摇摇晃晃出门去,到傍晚又拎着空酒瓶摇摇晃晃回来,我就会想,他怎么就没被车撞死在外头哩?他怎么也没摇摇晃晃掉到河里给淹死呢?他喝了多少年酒啊,从早喝到晚,从春喝到秋,喝多了就把我妈揍得死去活来,他咋就还没酒精中毒早点喝死拉倒呢……”若梦真是把他亲爸给恨透了,不然,她不会这么说的。看看上班时间还早,不到八点,我就打开冰箱开了一瓶红酒,给若梦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我知道,她这时候应该需要一杯酒。果然,若梦冲着我举举杯子,然后就喝了一大口。
“我那个弱智妹妹,和我哥哥一样,也是只长到七八岁时,就死了。她傻呼呼、笑眯眯扑在我家院子那棵枣树下的石头桌子上,像是睡着了正做着什么乐死人的好梦似地……”若梦继续说。
“妹妹怎么会好好儿地就扑在石头桌上死了呢?会不会是你爸嫌弃她不是儿子还又弱智,喂她吃喝浪费粮食,才下了毒手……”我觉得蹊跷,忍不住插嘴问道。
“不知道。我也和你这么想过,一定是我爸害死了我妹妹!可我妈不让打听。她只说‘谁给这傻丫头性命来这世上,谁送她早些回去,原是上天早就注定的……她早些回去也好,省得长人不长心,一天天养大了,在这世上惹是非、受荼毒’……”若梦又说。
“原来你妈其实心里什么都一清二楚,她为什么就不和你爸这种男人离婚呢?你也早该劝着你妈和你爸离婚呀!”
“谁说我没劝来着?我早就劝了!我每看见我爸揍我妈一回,我都恨不得找个人帮我揍他一回!我是老早就劝我妈走离婚这一条路,怕活不下去吗?我养活着我妈!可我妈不肯呀!她死要面子!也或者,她和我爸就是前世一劫,我爸这么着日打夜骂对待我妈,可我妈心里也许就是爱着我爸这个魔鬼禽兽呢!女人心底里的事儿,有时候实在说不清楚。再说,我妈也有她的说道呢。她妹妹,也就是小米的妈,我那姨妈,可不就是半道和我原来的姨夫离婚又重新找的老李吗?可结果怎么样呢?照我妈的话说,还不如老米那狗日的呢!……”
原来小米的爸爸是老米?看来,小米只是她在良人会所用的一个障眼假名儿,姓米倒有可能是真的。老米,小米,我觉得还挺有幽默感的。但若梦接下去说的故事,叫我的幽默感立刻跑到爪哇国去了。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5-11-13 10:13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再难念也还是要念,念到悲苦处没准儿就走了版跑了调……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1-13 15:53
岂敢冒犯~
咋会?我意思你得接触这些人才行,我是说您应该是去采访过她们,把她们当朋友看,和她们谈过话等等~
如果连这样都没做到,而能写出活灵活现的作品,真不容易啊。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13 16:20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1-13 23:13
唉.........
可怜的女孩们!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14 19:46
第5章
K女苦水知多少?(B)
“老米是小米的亲爸啊?她亲爸对她咋了?”
“她亲爸能咋地?和她妈离婚以后就扔下娘俩一拍屁股走了。我姨妈后来找的男人鞋匠老李,更是个畜生!”若梦已经喝光了一杯红酒,把空杯子放我眼前,我看看她,见她点头,只好又给她倒了半杯。可不能再喝多了,待会还得上班呢,得留着酒量去赚钱。
“这世上的男的,畜生咋就这么多?”我又问。
“哎,其实我表姐小米,比我更可怜。我爸再畜生,到底是不是他害死自己亲闺女,毕竟也不能确认,可老李这个老畜生,他占了小米的身子啊!那年小米才刚十四岁,有一天我姨妈不在家,老李装大尾巴狼给她喝的饮料里不知放了啥玩意,小米喝了之后就稀里糊涂睡过去了……他,他老李缺德带冒烟活该他断子绝孙啊……”若梦激动起来了。
我端起杯子喝一口红酒。我的手也有些微微地抖。天啊!总以为自己是这世界上最不幸的女子,最悲惨的角色,却原来,我身边的姐妹们,每一个的过往,都是这样惨不忍睹不堪回首!
“小米应该把这一切都告诉她妈,和她妈一起报警,然后再让她妈和老李离婚,一脚踹他出门!”我愤恨地说。
“小米……她是和她妈说了呀!我姨妈,听了之后就得脑血栓倒下了,至今也没爬起来。”
“那老李那断子绝孙狗日的呢?就这么便宜了他吗?”
“谁想便宜他哇?我姨妈倒下了,半边身子动不了,屎尿都在床上,话也说不利索了,说句不该说的,她病了之后拖了这么些年,自己活着比死也好受不到哪儿且不说,也把小米给拖死了!我姨妈刚病倒的时候,小米才十四岁,只好放着书不读,到镇上一家面食加工厂打工挣钱给她妈治病,可家里还得留个人照顾她妈吧?只能是指望老李这个狗东西了!他在家门口摆个修鞋摊,小米在面厂没明没黑做两个班……按说老李这个人吧,对我姨妈照顾也还挺细心的,可他不该那么缺德,死性不改,一直打小米的坏主意呀……”
“他一直……给小米下药哇?”我真是无法想象,小米和她妈,明明已经知道老李是一头无耻的狼,小米的贞操给他夺取了,小米的妈也气病了,为什么她们还能允许他在身边生活呢?为什么不早早告发他,让他伏法就擒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呢?
“哎,他哪里还用得着下药?老李仗着小米的妈瘫了,家里小米一人应付不来,还得依靠他一起分担,他是狗胆撑大,人性泯灭了!那时,小米每天在面厂干两班活儿,天天要到晚上十来点钟才回来……烧点热水,拴了门在自己房间洗澡,老李就一拧栓子冲进来了!不是一回两回了,小米的妈就在隔壁躺着呢!”
“哎哟,那小米的妈也不说说老李?小米也不反抗?”
“小米的妈是半个死人了,就算心里再恼恨,嘴里也说不出了,只能硬挺挺看着老李对自己女儿作恶!小米怎么能不反抗呢,小米早就恨不得一斧头剁死老李!小米私下给我说过,老李每回像饿狼似地扑向她时,都嘴里喷着臭气对她又是要挟又是哀求‘好小米,你就依了叔吧,叔破了你的闺女身子是叔缺德没人性,可老天已经报应了我,你妈瘫了,我没撇下她一走了事,还照顾她哩……是吧,我再不中用,好歹是个男人,也让你们母女有个依靠哩,是吧?可叔也可怜哇,叔比你妈还小两岁哩,叔也是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哩,是吧……’然后小米又听见她妈在隔壁发出“咿咿呜呜”的哀嚎,什么意思听不明白,就感觉像只受伤的老母猫似的。小米就停止反抗,让老李一回又一回得逞。小米不反抗,她妈那边的哀嚎声也就低下去了,却只听得悉悉索索饮泣。小米等老李兽欲发泄完毕,跑到隔壁一看,她妈死尸一样挺在床上,眼里流着泪,鼻子里冒着鼻涕,嘴角往下滴着涎,那是种种伤心聚在脸上都能煮一锅粥了!小米也是肝肠寸断哪!而老李那狗东西这时候又端盆水来给她妈擦洗了,还人模狗样让小米早点歇着去,说是明儿还得一早到面厂上班呢……”
我听不下去了。女人啊,真不该委曲求全,委曲求全的另一个代名词就是软弱可欺呀!
“老李这种人渣,真是把他大卸八块都不让人解恨哪!”我恨恨有声。
“是啊,没过多久……老李又来欺负小米了。这一回,我姨妈那边什么动静没有,一声也不出。小米就晓得她妈是支持她和老李这个没人性的恶狼搏斗了!别看小米平时不哼不哈好性儿的样子,她内里烈着呢,她早就在枕头底下藏了一把锋利的三角砍骨刀,就是为了有一天专门对付老李的!后面的我也不用说了,老李被小米砍伤了,他祸害小米的事儿也曝光了,邻居们谁不拿唾沫唾他拿脚踹他呀?警车呜呜地来了,警察挺凶地对小米说‘不管怎么说,你砍人是不对的,必须得受到法律制裁,我一会来抓你……’他倒是把捂住半个血淋淋肩膀的老李先带走了。那时我和我妈也在人堆里。大家伙像是做梦刚醒似地推着小米‘小米,你就快跑吧,先躲了再说……’小米还硬撅撅地不肯挪步,她妈这时又在隔壁凄惨哀嚎起来了。妖妖,你是没听过女人那种哭,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小米她妈那哭嚎,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任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了小米她妈的哭,都受不了……”
原来,小米是这样,才背井离乡逃到S城来的,实在是太惨了!几年了,她妈还瘫在床上,小米怎么熬过来的呀!而若梦,有那么一个凶残的父亲,母亲又那么懦弱,后来也不知还发生了什么惨烈的事情,才会使得她也离开家乡跑到S城,和表姐小米一起沦落成了贱卖青春的红灯区K女呢?
S城的夜生活帷幕拉开了。看看时间不早,我和若梦赶紧收拾收拾,要去良人会所上班了。“今天你差点被苏多格强奸的事儿,你得找机会和小米说清楚,苏多格这个死小白脸虽然人长得挺帅,又是大学生,但他不是好人,不能让他继续欺骗小米了……”我对若梦说。
“是啊,小米太可怜了,她需要爱,她需要真诚的爱给她一丝温暖!苏多格算什么东西,妈的,他今天还拿着小米给他的钱说要买我的快餐吃!不是我翻脸说要报警他就准备来硬的,说什么还真没见过能拒绝得了他的女人,‘你不就是一坐台卖肉的K女吗?你卖给谁不是卖?’……”
“那你肯定是这么说‘我他妈就是卖肉的怎么了,但我就算卖给变态狂,也不卖给你这条骗财骗色的Dog’是吧,哈哈哈哈哈……”夜色渐渐深浓,良人会所到了,我们又要开卖了。但愿我和若梦能彼此依偎,互相取暖。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1-14 20:04
小米去了S城,李叔被抓,小米的妈妈咋办?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15 11:51
第6章
小米申请调到洗浴部(A)
天气越来越暖和。春天早就来了,现在,义无反顾地一路盛开。
若梦和我说,自从搬到我这儿以后,小米好像不是很开心。我说,“那你把上次苏多格差点强奸你的事儿和小米说了没?”
“没呢,一直没合适的机会。我觉得最近小米挺古怪,两人遇见我招呼她,她很冷淡应一声便走开了,好像故意躲着我。”若梦说。
“那你有没有按时把你那一半房租给小米呀?”我提醒若梦。
“给了呀,我给她房租时她还说现在屋子就是我和苏多格住着,你都住到妖妖那去了,还让你出一半房租挺不合适的,我还安慰她让她踏实把钱接下呢。这不是又该给她一半房租了么?可现在她……老不爱见我。”若梦又有些纳闷地说。
我想,这一定是苏多格搞的鬼!他怕若梦把他干的恶心事告诉小米,就恶人先告状挑拨离间,明明是他不要脸想对若梦使坏,没准儿他在小米面前就说成是若梦勾引他!“今天你一定要找着小米,把苏多格的事儿说清楚,再把一半房租给她。你们是表姐妹,要好好劝劝小米,叫她别再上苏多格这小白脸的当了……”我对若梦说。
那晚,我和若梦早早到了良人会所,但小米却到开例会前才匆匆赶到,妆都没化,她一定是从珍珠奶茶店下工就赶过来了。“小米,来,坐我们这儿吧。”我冲小米招手,想把她拉着和我跟若梦坐一块,可她冲我勉强笑一下,又眼光一掠若梦,她就坐到梦芜一起去了。梦芜面无表情,只往边上挪了挪屁股。坐在梦芜左手边的杨梅却像是嘴里吃了屎似地喷出臭来,“哟,好姐妹闹翻了?这是咋说的?该不是为了哪个小白脸吧?”小米恼恨地瞥一眼杨梅,却没搭理她。梦芜还是面无表情。在杨梅后面,单腿跪在沙发上端着小圆镜子照来照去的红姑,也不明所以地大声问,“咦,小米姐,是呀,妖妖和若梦叫你坐过去呢,若梦不是你表妹么,你们是亲戚呀……”“小米为嘛非要和若梦坐一起,她坐我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头一回了。玲姐就要来了,马上要开会了,你们不打听人家的私事儿会死吗?”一直面无表情的梦芜突然很不客气地抢白红姑,她俩也是一对前世的冤家。没再等红姑接嘴迎战梦芜,玲姐踩着高跟鞋进了休息室。
例会上,玲姐交代,“若梦、小米,还有你,妖妖,今晚有重要的大客户,你们仨做好接待准备。”
“最近本小姐闹饥荒,口袋里没钱了,好玲姐,有大客户也让我接一个啊?”红姑口无遮拦地说。
“哪一回有新的大客户,玲姐不是先叫她们接?大家都是一样卖,凭什么呀?倒像是她们身上长着的玩意儿,我们没有似地……”杨梅不阴不阳地说着,又故意站起来腆着胸部拉拉裙子,“谁又比谁差什么,真是的!”我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杨梅她仗着一对巨乳和一个丰臀,倒是一点儿也不自卑。也不想想,就冲她上交台费永远是干陪四十、湿陪八十的做法,玲姐会给她介绍大客户?胸大屁股大就管用了,没脑子也是白搭!只有梦芜,还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她心里想什么。
“玲姐,我……今晚我这个大客户,可不可以就让红姑去接?我……我有事儿向您汇报呢。”半晌,小米站起来期期艾艾地说。
玲姐疑惑地看她一眼,而后释然,“哦……你这小脸怎么寡淡寡淡的?没化妆啊?来大姨妈了?”玲姐一直很偏爱小米,小米本身秀气温婉的古代仕女气质也很讨男人喜欢。要是小米来大姨妈的话,只好把大客户让给别人了。
“不……不是,我不能骗您,大姨妈并没来。”小米又吞吞吐吐地说。没来大姨妈,不接大客户?为什么?那还做什么K女?大家都静悄悄地竖起耳朵。结果小米给玲姐说,她不想在KTV康乐部做K女了,她想让玲姐把她调到洗浴部去。玲姐像是没听明白似地,她瞪大眼珠子,“小米,你可想明白喽?洗浴部就是给客人搓背捏臭脚丫,能有咱KTV康乐部生意好吗?会有大客户吗?你没瞧见人家拼死老命都要往咱们这儿攀蹭,你倒好,还主动要求往那块去……你是吃错了药怎么地?”杨梅也不在意玲姐那话里有话对她的贬损,她一听小米想调洗浴部去,就张开嘴“哈哈哈哈哈”哈出一连串的臭气!“哈哈哈哈哈,绣花枕头一包糠,中看不中用,小米看样子是给那小白脸×坏了脑子啦……去洗浴部干嘛呀?说是洗脚按摩,客人兴致来了,你照样得裤子一扒拉给他弄,弄得你死去活来,也就一百块……划不来犯不着啊!哈哈哈哈哈……”
我和若梦也很震惊小米的决定。若梦伸手将小米往一边拉,“小米,你怎么突然做这样的决定呢?洗浴部还没有在KTV赚得一半多,你又缺钱……”但小米将若梦的手轻轻一甩,扭过身子,“我做什么事儿自己清楚,不用你多管,你管好你自己就得了。”小米冷淡地对若梦说。这哪像昔日一对互相扶持的要好表姐妹呢?红姑一直笑嘻嘻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会子并没多言语,而梦芜由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我想,也许,红姑和梦芜,才是我们这群K女当中,最巴不得小米真的离开KTV调去洗浴部的人吧?谁都知道,妖妖、若梦、小米是玲姐旗下三张御用王牌,红姑和梦芜只是候补大将。要是三张王牌里去了一个小米,那玲姐是一定会从红姑和梦芜俩人当中选拔一个上来的。选谁呢?既然出来做这一行,谁也不想和多赚钱过不去。除非脑子坏了。现在小米大概就是脑子坏了。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5-11-15 13:06
还能为啥呢,为了爱情呗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16 13:08
第7章
小米申请调到洗浴部
“米小玉,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是给那个大学生小白脸弄得神魂颠倒得了失心疯了!”玲姐忽然发话,原来小米的真名儿叫米小玉,她果然是姓米。
“你妈在家里瘫着,处处使钱都指着你,不然,都是爹生娘养的,哪个像你们这样如花似玉的姑娘愿意出来干这个?既然没办法,走上这条道儿了,我和你说,米小玉,我劝你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多赚钱,别的,你都给我趁早放下!男人是什么东西?爱情是什么东西?以为玲姐没经历过不知道吗?男人就是吃了你睡了你然后再撕了你宰了你,把你变成一堆白骨再踏上一脚碾得你永世不得翻身的狗东西!爱情呢?爱情就是男人想白吃你白睡你的时候给你下的一剂迷魂药!我看你是给迷得不轻啊,啊?你是不是觉得,调到洗浴部去,卖身的机会少一些,就对得起那狗日的小白脸一点儿?”
我和若梦都瞪眼看着小米,希望她摇头辩驳。她要是真像玲姐说的这么想,啊哟,我和若梦都要急死了,苏多格这条狗把小米可迷得真不轻呀!小米低头听着玲姐高声数落,一声不吭。一声不吭就是默认呀,我的妈妈娘!
“呵呵,呵呵呵呵,竟果然是这样!你真是发大头昏了,米小玉!不是玲姐我说你,你入我们这行也不是一时半会一天两天了,你妈在床上也瘫了有些年头了,还不定瘫到什么时候!别忘了,你是卖肉挣钱的小姐,你见过哪个男人对小姐动真格的?你还真把男人当回事了?以我从卖肉到组织卖肉的多年行业经验,我告诉你米小玉,你对男人动真心,到头来只能是陪了身子又折金!”
“你好好想想,你既然为了爱情,想从黑道走回白道,对那小白脸男人以示忠贞,那你就从良,彻底不要干了呀!还弄什么从KTV调到洗浴部的花头?洗浴部是卖的机会少些,可卖的少和卖的多,有区别吗?没有呀!只有赚得多和赚的少的区别。一样是干着,你放弃赚的多的,挑赚的少的,你不是有病是怎么?”玲姐话虽重,理却说得透,可谓苦口婆心。
小米低着头,半天,细声细气开了口,“谢谢玲姐教导,我的情况,您也都知道。我是缺钱,一时半会的,该卖,我还得卖着……但这也只是暂时没法子。我和苏多格,他现虽然是个穷学生,但他真心对我好,我们的爱情是真的……等多格大学毕业分了合适的单位,不用玲姐您提醒,我也就从洗浴部辞职了。如果……如果玲姐您觉得我今儿请求调洗浴部,让您为难,那……我就从今儿起就辞了吧。日子虽难,但总会过去……”小米的心气还挺硬。
“小米!你觉得苏多格真心对你好吗?他真心对你好,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不去利用课余时间赚钱,反而事事指望你?他现在吃的住的,穿的用的,不都是你供着吗?姨妈病在家里,任何花钱的地方都指望你,你们娘俩已经够苦的啦,现在你还得白白养着这么个小爹,还每天下午去奶茶店打工,你这是何苦呢,小米?”若梦忍不住了。
“你住口!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说了,你管好自己就够了。你放心,你没在我那儿住,我也不会要你再出一半房租,你就别吓死了我会拖累你!”小米对若梦很不客气。
“小米你这么说话可就是你对。若梦和我,可是心里一直都惦着你。你对她这么有意见,一定是有误会!今天当着玲姐和其他姐妹们的面,我也不怕把话说开……”我说话了,可没说完,若梦拦着我不让我说下去,“求求你妖妖,别当着大伙儿的面说这事儿,小米是个要面子的人,她会起急的。过会子我自己找她说吧,好吗?”
“她要面子,你不要面子吗?她当着人这么给你没脸,你还是她表妹,你处处为她想,她倒好,时时刻刻维护那条不是人的苏狗!有什么不好当面说的,我偏要说,以后就让她恨我好了!我告诉你,小米,你别以为苏多格真和你有爱情,你醒醒吧,那就是一条狗!上次若梦回你们那去理衣服,他就差点动粗强奸若梦来着!”我一顿连珠放炮。
小米整个人都顿了一顿,摇了一摇。她睁着眼睛,很不相信地瞧着我和若梦。
“怎么,小米你不信吗?本来,这件事若梦早就要告诉你的,是你一直不理她。你为什么不理她?不用猜,我也知道,就是那条苏狗在你这儿恶人先告状说是若梦勾引他了,是不是?”我说的过瘾刹不住车。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小白脸趁小米不在要强奸她表妹,小米还打算为他守身如玉少卖一点,哈哈哈哈真正的爱情真是笑死人了……”杨梅像个巫婆似地不怀好意狂笑起来。连玲姐的嘴角都憋不住叼了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我不信……你们,都连着伙儿蒙我。你们,成年累月地卖着身子,却没有真正的爱情,你们见苏多格对我好,他人长得帅,又有才学,你们羡慕我,妒忌我……”小米真的急了,脑子的思路却越发糊涂了。
“各人的经历,各人的路,各走各的便是。你们一直盯着人家小米,还有完没完?玲姐,如果您不觉得我废话,我倒是劝您,今儿就抬抬手,让小米先过去吧。她愿意去洗浴部,就让她先去哪儿呆着吧。哪天她要是想通了,觉得还是KTV这儿钱好赚点儿,起码您还留了条回头路给她;要是小米真的从今天开始,渐渐回头是岸,谁又能说玲姐您不是做了一件积德惜福的事儿呢?何苦寻堆打众地这么起哄儿逼她!她要是现在离了良人会所,回去和那男的理论,两人干仗干上了,她捅死了人,或是人捅死了她,你们就都心里痛快了?她是真的有爱情,还是受骗?她是不是心甘情愿受骗?给点时间,让小米自个儿慢慢悟去吧,咱们现在都别说了,成吗?”说上面这番话的人,是梦芜。她一直是一幅事不关己面无表情的样子,但陡然发话,至情至理,不可谓水平不高。看样子读了书就是不一样。读了书的K女看问题更加透彻深远。
玲姐深深地看了梦芜一眼,打了个响亮的匪指表示认可和赞许。我和若梦都不再多话,一时大家眼光都齐刷刷集中到小米脸上,她倒是没对梦芜说半句感谢知遇的废话,清秀白皙的脸庞上,只静悄悄爬着两行晶亮的泪水。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5-11-16 14:23
梦芜说的透彻,人总撞了南墙才会知道回头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1-17 08:48
原来姓苏的恁坏~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17 09:23
第8章
我们这些傻子(A)
小米果真调到洗浴部去了。那天晚上,我和若梦分别接待了两个大客户。而还有另一个,据说玲姐将红姑和梦芜一起带到客人面前,让他自己挑。结果,类似的不幸悲剧再次上演了。
洪思哲,绝对是那种人见人爱的“高富帅”。“高富帅”简直就是我们这些K女们日思夜想盼望遇上的白马王子。那个青春女子心中对男人没有幻想呢?只不过我们K女的幻想比较现实罢了。盼望遇上一个“高富帅”的大客户,然后他独具慧眼真的爱上自己,将自己救出火坑苦海,从此两心相印,喜结连理,恩爱到老。几乎每个K女心里都做着这种剧情拙劣的美梦。洪思哲,就是红姑曾经对梦芜拱手相让、但是梦芜却拒绝接受的那个大客户。事实证明红姑还真没骗梦芜湖,洪思哲是个多么醒目的“高富帅”啊!玲姐事后把那日发生的事情讲给我们听时,我能想象得到当时的具体情境——
“洪总,原来玲姐说的大客户是你呀,你……你是咱们这儿的熟客嘛!”红姑一见洪思哲就笑了,不过笑得稍微有点尴尬。红姑是个一点不会掩藏自己的人。
“是熟客又怎么样呢?红姑你又不愿意接待我,还把我推给别的小姐……”洪思哲看到红姑就眼睛一亮,说话的语气也是温情脉脉。
“哟哟哟,看你说的,洪思哲,今天不是我把你推给别人吧?怎么你主动找到玲姐要她给你介绍新口味?”
“那我直接打电话约你,你会理我吗?红姑,你自己说说,你除了口袋里实在没钱,平常你会理我吗?我真没想到今天玲姐会把你叫来,原来,红姑小姐也是需要大客户支持的啊?说说,呵呵,红姑你是不是口袋里又底朝天了?”好像演韩剧一样,洪思哲和红姑当着玲姐和梦芜的面,演起了嫖客爱上妓女那一套。梦芜一直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想必在她心里,肠子都悔青了吧?洪思哲真的是个“高富帅”呀,不但丝毫没有半点变态之处,他还是个一往情深的“高富帅”呢。可惜呀,他一往情深的对象,是红姑,却不是她梦芜。
玲姐一看这场面,知道自己和梦芜可以撤退了。可红姑又发话了,“呃……我口袋底朝天不底朝天,关你什么事儿?呃,不过还有几毛钱。洪思哲,你看,你今天出现得很不巧。我早就把你让给梦芜接待来着,现在又弄成我和她来竞争你,你……你还是叫她接待吧。我,我等玲姐给我介绍下一个大客户好了……”玲姐心里当时那个又气又急啊,这个红姑,可真是傻得可以呀!摆明了这个洪思哲还到良人会所来,千方百计千回百转都只是为了她红姑,哪只眼睛还会看别人?她还要争硬气让给梦芜,这不是愈加让人家下不来台么?玲姐就打圆场说,“没事没事,你们是老相识了,自然是红姑你今儿招呼洪先生啦,梦芜和你自家姐妹不会介意的,一会我再给她……”玲姐话还没有说完,洪思哲已经一把捉住红姑的手臂,生怕她逃掉似地将她扯在自己身边,又掏出钱包,飞快地点了两个五百,递给玲姐和梦芜,“玲姐,还有这位小姐,不好意思,耽误你们做生意发财,一点小意思,请两位喝杯茶,实在抱歉……”
玲姐给我们讲这一出时,最后说,“你们觉得红姑傻吧?有一个傻的就够了,谁知道梦芜更傻!她没接那洪思哲的钱,摔下我,一扭头就走了,真是……”
“呵呵,那玲姐,洪思哲不是也给您五百么,您接了没有?”我听了这精彩的一出,忍不住问道。
“妖妖你问这个,就说明你也傻啊?我为什么不接?我当然接了……咱们当K女做卖肉生意的,千万不能犯傻,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跟钱过不去就是超级傻逼一个!书读得越多就越傻!”还好玲姐说这些时,梦芜不在,不然我真担心她受不了。
看来咱们这群人里,傻子还真不少。小米傻、红姑傻、梦芜傻,妖妖我……好像也有点傻。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春光再好,也如流水日日消逝。不过,现在我有若梦作伴,了无生趣的生活也多了一丝温情。我用小刀片和霜盐的趟数明显少了,因为,若梦一直盯着呢。当心灵的痛感减弱,谁不愿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1-17 09:54
跟踪到此~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5-11-17 09:55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1-17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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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帖子咋成了这简单的三个分类了呢?
小说,诗歌,散文,随笔,杂文,评论...那些个分类呢?哪去了?
北大大去议事厅问问吧~~~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5-11-17 10:03
呃,我看到了,我觉得不分类这样的版面也挺好的。而且有些分类,分的也不对,还不如不分呢,你觉得呢?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1-17 10:07
本帖最后由 锦瑟 于 2015-11-17 10:08 编辑
哦,咋着都成,那咋还留仨呢?现代诗歌,诗歌赏析,散文诗。
我看见最近两天大伙都发的散文诗~我就给全部换成不分类了。
作者: 油墨画师 时间: 2015-11-17 14:14
今天,几乎是抽出宝贵的时间来读楼主的大作,不折不扣地读了,心里就像打翻了的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楼主对文字的驾驭能力以及对生活另一面的深入体味,叫人望尘莫及。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17 14:55
谢谢油墨画师分享!您客气了!也谢谢北原版主、锦瑟版主及各位分享阅读的朋友们!慢慢来,不着急~一共八十六章呢!写文章是一种寂寞的热烈倾诉,最大的感动莫过于于有形而有幸的世界中,得到真正的分享!啼妃多谢各位朋友!
作者: 新石头上的叶子 时间: 2015-11-17 16:45
非常不错,一口气读了四节。而且被吸住了。会抽时间看完。
问好啼妃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18 09:14
多谢新石头的叶子先生分享!问好!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18 09:17
第9章
我们这些傻子(B)
老于还是会经常照顾我们的生意。还是若梦为他服务,我做看客,然后我和若梦各拿一份业务费。若梦说,她看的出来,老于真正想要的人是我。可我一次没让老于弄过。既然每次都跟着若梦一起来接老于的业务,又收了人家的钱,我当然也希望两不相欠,可不是我不肯让老于弄,而是他对我弄不成。我也委曲求全试过迎合他,让他像对待若梦似地把我捆起来。可老于说他受不了我的样子。老于的绳子其实不粗也不糙,还挺精致,但他只要一拿出绳子,我躺在那儿就开始“哗哗”地流眼泪。我抿住嘴不发一点声音,但就是控制不住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滚。我这样老于就下不了手。后来,我一边“哗哗”地流眼泪,一边对老于说“你就别管我什么样子,你就赶紧捆了我开始干吧|……你不是越刺激就越来劲吗?一边看女人哭,一边干,可够刺激的吧?快捆吧,捆吧捆吧……”可老于裆里越发缩得连个小老鼠也不如了,他扔了绳子颓丧说,“你哭得这样儿我哪还能干起来,刺激倒是刺激,刺激了我的心脏和大脑,就是不刺激我小弟……好妖妖,要不你给我叫两嗓子吧,娇滴滴淫荡地叫床叫两声好不好……”我一听这话,眼泪也不流了,一骨碌爬起身来,滚到一边去,“若梦,还是你来吧,你快来,我压根就不是老于要的那盆菜……”老于还要拉我,我早逃开了。我是情愿流着眼泪让老于捆起来干,也绝不会叫床的。我从来不叫。越让我叫,我越没法叫。他要再逼我,不要说接不了业务,我就情愿一抹脖子死在老于面前算了。我接其他男人的业务也不叫。自己也不明白,心底里到底在坚持什么,即便是被一千个男人压在身下弄过了,我总觉得,只要我没开口发出声音,我就依然是纯洁的女子。我要把因为真正灵肉结合而产生的性爱呢喃,留给与我真心相爱的男人。当然,我不会把这些幼稚荒唐的话告诉老于,连若梦我也不说。
若梦明知道老于变态,也明白他其实是想弄我弄不了,但她还是很敬业地为老于服务。她要是再不敬业,我们就要失去这条大鱼。我赚不到,她也赚不到。好在,若梦和老于都不介意有我这个观赏他们性爱现场直播的看客。若梦更不介意我这个看客分羹,她说,要是没有我这个看客,老于并不会单独叫她接业务。上一回,老于让我叫唤我没干,又让若梦上前,他就对若梦特别狠。我看见他眼睛里似乎都要冒出血来,一把揪住若梦的头发,然后把她的头死命用力撞到床头,发出很大一声“咚”响。若梦痛苦地“嗷”叫一声!我真担心若梦会被她撞死了!然而,若梦痛苦的一声叫喊,却让老于的裤裆里迅速地昂扬起来。他又扳过若梦的身体,上上下下噼噼啪啪打得一片通红,再用绳子把她捆起来。老于捆若梦时,大概绳子勒着手臂的肉也很疼,若梦忍不住又叫了几声,我看若梦越是叫唤,老于他妈的越是兴奋得满脸涨红!他把若梦捆得结结实实,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干上了|!不过老于干事的时间仍然极短。他时间短,我真是谢天谢地!我巴不得他时间越短越好|!他要是时间长,可不要把若梦折磨死吗|?老于一干完,若梦就翻身起来去冲洗。那一回我是心里十分心疼若梦,我就跟着她到卫生间,抚摸着她被老于拍打得到处通红的身体,我的眼泪又“哗哗”流下来了,“若梦,我……让你一个人受苦了。”若梦站到莲蓬头底下,笑眯眯地看我一眼,“我没事儿,妖妖。要是我告诉你,老于那么捆我打我的时候,我其实也是有一点愉悦的,你信吗?”啊?我不由得把嘴巴张成一个大大的圆圈。若梦在莲蓬头底下有些不好意思,她掬起一捧水浇到脸上,“呵呵,妖妖,你呀,还用小刀片和霜盐呢,可真是个啥也不懂的小傻瓜!”我真的很傻吗?在这一点上,我希望自己永远傻下去,我永远也不想理解若梦为什么会对老于的殴打和虐待感到愉悦。因为,我理解以后,我的眼泪就会一直流下去。这时,老于在外面拖长了声音喊我,“妖妖哎,我的乖乖小妖妖,快来给我倒杯茶哟……”我更愿意面对把事儿干完了以后的老于。这时候的老于,像一个温和又不失幽默的长者。哪怕他睡着,我坐在他边上,俩人都是赤身裸体,我都能感觉出一种和性欲毫无关系的情愫,在我们之间很纯净很美好地流淌。我曾在这种时刻,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起胡叔,想起梅尔.吉普森。我会主动把手伸给老于握着,也会眼泪汪汪地请求他,下次对若梦下手不要那么重。我那时候的样子一定也很傻,不然老于怎么会听了我的话以后就笑个不停。他笑够了以后,一双眼睛就红了,他对我说,“可爱的小妖妖,我是个坏人。”我不明白老于为什么红了眼睛,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自己是个坏人,毕竟他给我和若梦的业务费那是相当高昂,我想我是傻到家了。若梦冲洗好出来以后,老于已经点上一支又粗又大的雪茄在过烟瘾。我把房间的窗户在窗帘下面打开一点儿透气。若梦和我都渐渐觉得老于抽的雪茄,这满屋子飘着的烟味实在挺不错,比我们平时抽着玩儿的摩尔好闻多了。老于抽的雪茄烟味儿,闻着闻着,就能让人觉得心里非常好受,非常温柔,非常缱绻,非常……说不清楚。有一阵子,我真希望,我、若梦,还有老于,我们三个,能在老于抽的雪茄烟味中,相依相伴着地老天荒下去。
我和若梦俩一起接老于的业务,也依然给玲姐上交台费。若梦交,我也交。玲姐起先不好意思收我们这项业务的台费,她说老于是你们情人节钓着的大鱼,压根和她没关系,她不能白吃我们。我觉得玲姐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说到底,精明过人的玲姐也有犯傻的时候。和谁过不去也别和钱过不去呀,她若是不收我们这项台费,不也就是超级大傻逼了么?“你当玲姐真不要呀?她不过是又要钱,又要把我们的嘴堵住罢了!”若梦这么和我说。若梦对玲姐又是另一番说辞,“玲姐,我和妖妖给您交台费,您就踏实收着。您踏实收下我们交的台费,我们业务才接的安心踏实。只要是在良人会所接着的业务,都是玲姐您栽培我们来的,我们都巴不得每天给您多交台费……妖妖你也说句话,是不是这样儿?”我赶紧附和说“就是,就是”,头点得像鸡啄米。玲姐这才笑得很开怀灿烂,“要是她们个个都像若梦和妖妖你们俩这么机灵,哎,我保证你们个个都天天接大客户……”“是是,都靠玲姐罩着我们,我和妖妖,一切都听您的调遣,谢谢玲姐对我们的提携……”若梦拽着我一只手,对着玲姐谦卑地躬下腰身。
我还老想着,自己能像个男人似地关照若梦。事实上,若梦比我老练多了,是她一直在关照我。不过,不管我们俩谁关照谁吧,总之我愿意和若梦呆在一起,我也很受用她对我的关照。
若梦搬来和我同住以后不久,我还让她替我去胡叔的墓地献了一束花。当时若梦只问一句,“是你的什么人?”我依然不能对着若梦毫无痛楚地倒出自己从前的苦水,我只简单说,“是我父亲的战友,我喊他叔叔。他,长得像我的偶像梅尔.吉普森……”若梦没再多问,问了墓地地址,抽个下午去了,回来后和我说,“替你把花给胡叔送去了。我仔细看了下你那胡叔墓碑上的照片,他根本不像梅尔.吉普森。”当时我和若梦正坐在厅里沙发上,我钦佩若梦温和的犀利。我感到耳根的血都涌到脸上,那是羞愧和懊悔。“是不像,那是我自己欺骗自己。是我把胡叔害死的……若梦,你怕不怕,胡叔就是在这张沙发上断气的……”没有让我把话继续说下去,若梦伸出手揽住我的肩头,把我抱住。我在她的怀抱里微微地颤抖。“妖妖,都过去了,不想说,就不要说,也不用再想。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若梦对我说。我和若梦紧紧拥抱着,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我们,彼此都需要这种从肺腑传来的柔软和温度。
也许若梦也是个傻子。我们是一群傻子。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5-11-18 13:51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1-18 14:57
姐妹花~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19 09:15
第10章
谁的眼泪在飞?(A)
四月春暖,S城的暗夜里花香馥郁。因为有老于这个秘密稳定的大客户,我和若梦这个春天过得安逸。听说小米调到洗浴部去之后,处处受那些脸长得像猪八戒的洗脚技师们的排挤,根本赚不到几个钱。我和若梦心里一直惦记着要给小米送些钱去,但她一直不肯见若梦,连我也不搭理。
那天快到上班的点儿,我在良人会所大门口看见小米从一辆电瓶车后座跳下来,急匆匆往里赶,我就叫了声“小米”,她抬眼皮冷冷看我一眼,声气也没回我。
又过了几日,也是刚上班开例会之前,梦芜在休息室的厕所里把我和若梦堵住,她疾言厉色地一声大喝:“你俩鬼鬼祟祟地躲在这臭地方干什么臭事儿?”当时,若梦正对着盥洗镜给我画眉毛,她握着眉笔的手都吓得一抖,但应答却是处变不惊的,还有那么一丝不屑一顾,“你看见我们干什么臭事儿了?梦芜,你得管好你的臭嘴,别把那些臭心思随便就顺嘴乱出溜。”我照见镜子里自己一条眉毛粗一条眉毛细,像个滑稽的小丑,便干脆把嘴也一嘬,冲着梦芜挑衅似地“嘘”出一长声,“我们要干什么,还用得着在这儿?梦芜你不知道哇,我和若梦可是同居着比翼双飞了呢……”梦芜像根棒子呆呆杵在卫生间昏黄的灯光暗影里,审视了我和若梦老半天,方又声音沉沉地说道,“你们也就只顾着自己过得舒服,也不管小米的死活了?”
梦芜看见镜子里的若梦“啪”地一个急转身,脸便对着她了,“谁说我们不管小米了?”又一步蹿过去抓住梦芜一条胳膊,“她怎么了?谁欺负小米了?啊?”若梦失态了。梦芜略微挣了下胳膊,把脸和目光低下去,声音也低下去,“我想,你该去看看小米,看看她在洗浴部做得怎么样,毕竟你们是亲戚。”
“梦芜,那今天下班你替若梦和我去看看小米,不是我们不去看她,是她不见我们啊……”我拧着一粗一细两条眉毛,也很热情地抓住梦芜一条胳膊。
我和若梦跟梦芜商量好,这晚不论我们仨生意如何,十二点准时收工。先让梦芜去洗浴部找小米谈,我和若梦在外面的夜排档等消息。若梦拿了一卷钱交给梦芜,让她转交给小米,梦芜看也不看地推开,“吃夜宵的时候,你自己给她。”
我心里有点奇怪,怎么梦芜对小米这么关注呢?她本是很冷的一个人,和谁都不多沾边的。我还记得梦芜刚来良人会所那会子,穿着超短裙戴着黑框眼镜,小米瞪大眼睛上上下下把她看了半天,才犹疑地开口道,“你……是孟护士呀?”梦芜马上也愣愣地看住小米,半天之后,突然冰冷地别过脸去,“你认错人了。”
“小米怎么可能认错人呢?我姨妈,前两年是县人民医院住院部的常客,有一回连续住了大半年,一直都是由一个姓孟的实习护士照看。听说她对我姨妈照顾得特别细心,和小米都成好朋友了,我去医院探望,都撞见过她俩在我姨妈跟前姐妹似地分吃一个苹果,我姨妈那样儿也是开心得很呢……”这是若梦告诉我的。曾经的孟护士就是现在的卖肉K女梦芜。真是造化弄人,换了是我是梦芜,我也会对小米说“你认错人了”;换了我是小米,我压根就不会冲着今天的梦芜喊出她昨天的名字“孟护士”。
昨天的名字。谁没有昨天的名字?我昨天的名字叫“方小寒”,不叫“妖妖”。如果,让我遇见一个喊着我昨天名字的故人,我会怎样呢?“小寒,小寒,我的小宝贝……”这是胡叔在喊我吗?无论我沦落在哪里,胡叔他都不可能会如此这般地温情呼喊我了。胡叔已经死了。胡叔的小寒也死了。“小寒,小寒,爸爸的乖女儿……”这是爸爸在喊我吗?生我以身,赐我以名,他是我的父亲。二月春色尤小寒。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最后一个情人,而这辈子,究竟是我辜负了他对我的爱,还是他爱极生恨,最后生生遗弃了我呢?“小寒,我是妈妈,你不要怪你爸爸……”这是我的母亲在叫我吗?她是个一味随夫的女人,她对我的爱,永远也不会超过她对她丈夫的!她的丈夫遗弃了我,她能不紧随其后吗?我对她没有太深的怨恨,同样也没有太深的眷恋。“小寒啊,小寒,囡囡心肝啊……”“小寒乖宝崽崽……”怎么这么多人在我喊我昨天的名字啊?这么苍老的声音?这么疼爱的称呼?又是这么截然不同的方言口音?奶奶、姥姥,你们去了哪里呀?我还没有长大,你们就这样都走了吗?你们都不要小寒了吗?
我在夜宵排挡已经喝掉了两瓶啤酒。我并不醉,但是涕泪横流。我恼恨自己这幅涕泪横流的样子,便毫不在乎地用力“咯咯咯”笑起来,我的鼻孔里因此吹出一个圆圆的泡泡,我的样子一定滑稽死了!“若梦,呵呵呵呵呵呵呵,孟护士怎么会变成梦芜的呀……你给我说,说别人的闲话,别人家的闲话,就酒喝,不……不伤心……”
当若梦和我说着梦芜从前的闲话就酒时,她正在洗浴部陪着小米叙旧。说别人的闲话,听别人的故事,我是不伤心了,可梦芜,她对着小米讲述她如何从一个县人民医院的女护士变成一个预谋杀人犯时,她一定也是肝肠寸断的吧?K女啊K女,谁没有痛心往事?跟我来吧,举着啤酒瓶子,迈着踉跄的步子,咱们去偷听梦芜的故事吧——
“小米,在你认出我之前,我就认出你了。世界真是小啊,从家乡逃到S城,我以为就逃到海角天边了。我再做什么无耻的事儿、赚什么肮脏的钱都没人认得我了,可谁知一下就遇上你了!连那个身材长条、脸白白俊俊的姑娘我也认出来了,她不就是你表妹么?回回到医院都对着你妈一口一个姨妈喊着的那姑娘。我认出你的时候,心里也很吃惊呢。怎么你和你表妹也都出来干这个了?你妈可还好吗?别是已经去了吧?要是你妈还好好儿地在着,她知道你在外面干这个,这就算不病也不得给你气死呀?……”
小米古典仕女般的小脸蛋上挂着静静的微笑,也挂着两行静静的泪水。她静静地听梦芜叙述——梦芜这个冷相的人,能敞开心扉打开话匣子的时候可不多呀!哪儿像当年那个小孟护士,她和米小玉俩个年纪一般的小姑娘,什么话不头碰头凑在一起絮叨个没完啊?记得妈最后一次出院时候,孟护士还挺羞涩地告诉她,她处了个城里的男朋友呢!
“多谢你记挂我妈,她从那回出院以后,就一直睡在床上。但她有气儿,是活的。她是我妈,她活一天,我就得养她一天。我盼着我妈能活得长长久久的,我愿意养她。”小米说话总是轻言细语的,但分量重得很,有时候重得都让人受不住。
“孟护士,你……在县人民医院做实习护士干那么久,后来……转正了吧?你怎么……你那城里的男朋友现在还处着呢吗?”小米又婉约地重锤出击。
梦芜半天不做声,直勾勾看着小米安静的脸。洗浴部这时候还没打烊,也没什么生意,休息区域偶尔传来一两声猪猡般的鼾声。梦芜打开随身小包,从里面掏出一小瓶五十六度的二锅头来。她拧开瓶盖,“咕嘟”喝了一大口,眉脸都皱作一堆,嘴里又“滋”地一声,然后“嗨”地叹出一口大气。梦芜把二锅头的小瓶子往小米手上递,“你也来一口?”小米能喝红酒和啤酒,但不能喝白酒,这么高度数的二锅头就更别说了。其实做K女的多少都有些酒量,但像梦芜这样嗜烈性二锅头的,还是极少有。看样子城乡差别还是无处不在的,要是梦芜不是农村出身,就算她嗜好烈酒,那也应该是威士忌,而不是二锅头了。小米看着二锅头的小瓶子只犹豫了那么一小会,就接过来,对着瓶口喝了一口。喝吧!再不能喝,也得喝这一口,喝了这一口,曾经彼此要好的孟护士和米小玉才真的又回来了!
这一口把小米冲得够呛!一股浓烈的辛辣从口腔舌尖化成一团火,呼呼烧着往肠胃肝胆窜去,那种火辣的燃烧简直令人痛不欲生!小米捂住胸口喘了一会,再睁开眼睛,秀美的眼神里有血红的神采了。梦芜脸上带着从来没有过的一丝俏皮,她手上拿着一张湿巾,凑到小米唇边给她擦拭着,又轻言款语地,“瞧你,就那么一小口,你还真是没用!”小米却忽然很巾帼地一把扯住梦芜的胳膊,圆睁着眼睛呼吸提气,然后换了一种辣狠狠的调子说,“小孟,你告诉我,你那狗日的男朋友,他到底把你咋着啦?”
孟护士有个土得掉渣的本名叫孟细妹。孟细妹生在江南农村,手上有四个姐姐,一个哥哥。她父亲本来是想最后弄个孟细崽出来的,谁知还是丫头,只好草草取名细妹,含恨收兵。孟细妹的姐姐——孟大妹、孟二妹、孟三妹、孟四妹们——就像连续盛开的花朵一般,持家干农活,个个都不含糊,她们给老孟家还够了生养的恩情债务后,就被老孟一个个嫁出去换了四笔蛮丰厚的彩礼钱。老孟让儿子孟大崽读书很舍得花钱,孟大崽娶媳妇他更舍得。但孟大崽一点也不喜欢读书,早早地娶上了媳妇。在这种情况下,孟细妹对老孟吵死吵活要读书。小学毕业她吵一回,给老孟说,“我姐姐们出嫁的彩礼钱均些出来让我读初中也不为过。”老孟瞪起混浊的眼珠子看着细妹。孟细妹又说,“以后我找了城里女婿加倍还你就是。”老孟就让细妹读了初中。初中毕业她又吵一回,给老孟说,“你见过哪个只读了初中的农村女子随便就能找到城里的女婿?”老孟一想也是,与时俱进又让细妹继续读高中。孟细妹读了高中以后,没按照老孟的意思去报考名牌大学,填志愿只是报了县医专。这下老孟发急了,因为他觉得本钱已经下蛮大,大本钱投资须得有大回报才上算。他打算将细妹供成一个名牌女大学生,那样,到时候不只是找个城里人当女婿,找个城里干部当女婿了也不是没可能……可孟细妹说,行了爹,能找个城里女婿就差不多了,城里干部咱就别想吧,想了也是白想,读了博士的女人和城里干部结婚再被甩了的都多的是,何况是我?到时候我被甩回来还不是给您添累赘麻烦?老孟一想也是,就什么都听孟细妹了。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5-11-19 09:29
每个人都被现实推着一步步往前走,这是宿命吧。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20 13:19
第11章
谁的眼泪在飞(B)
孟细妹读了医专出来分在县人民医院实习当护士。她那时候是一个多么敬职、多么热心、多么厚道的姑娘啊!她穿着合身的护士服,戴着一幅简约的黑边框眼镜,见谁都和气地笑着,给病人打针也轻手轻脚的。要是遇到老病号,她就常说些暖人心窝子的话开导宽慰病人。小米的妈可不就拉着孟护士的手说过这话吗:“小孟呀,你可真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啊,照顾我就像我家小玉一样,跟我亲闺女似的,可惜姨没儿子啊,我要有儿子,非得让他娶你做媳妇儿……”孟细妹当时听了只抿嘴儿一笑,可心里却想:“可别,我可不想当您家的儿媳妇。您是病人我照顾您是应该的,说起来您家也是在城里了,可一个闺女加个瘫妈,还不如我们乡下那一大家子呢,嫁到您这样儿的家里当儿媳妇?您还是拉倒吧……”
孟细妹是善良的,但也是务实的。她很务实地希望通过读书,有朝一日改变自己农家女的身份。毕业以后,孟细妹如愿分在县人民医院内科当护士。然后没多久,她又如愿以偿谈上了一个城里的男朋友。男朋友名叫吴恩义,他父亲住院的时候,小孟护士将老头子照顾得十分周到。已经退到二线的吴部长十分喜爱这个朴素能干、会照顾人的小孟护士,就让儿子吴恩义和她处对象。吴恩义无可不可,在他看来,女人如衣服,今天穿这件,明天穿那件,无所谓的,但总有一件,是穿上身就不能随便脱的,那就是妻子。既然父亲觉得这个乡下出身的护士这好那好,那就把她娶来当媳妇也行,再说父亲也确实需要一个长期照顾他的家庭护士。
吴恩义追求孟细妹的时候,孟细妹掐着自己的大腿以为这不是真的!吴恩义可是高干子弟呀,还是个大帅哥,又在县广播电台当播音员,说一口标准的男中音普通话,可好听了!孟细妹一直想找个城里男人不假,可眼前这个城里男人质量也太高了!孟细妹既感谢老天开恩,又自卑万分,生怕老天爷把这恩情忽然又收了回去。
孟细妹很快就一头扎进了爱河。她和吴恩义好得蜜里调油的时候,几次三番反复追问求证:“恩义,你说,你真的会娶我吗?”
“当然,就娶你了,肯定娶你,非你莫属。”吴恩义毫不打咯楞地回答。
孟细妹的脸就红了,眼睛也水了,心又突突突跳得快了,接下去问的问题也有点傻了:“那你……恩义,你到底喜欢我啥?”怎不叫人遐想连篇?这是王子爱上灰姑娘的剧情啊!
吴恩义看着孟细妹,上下把她一打量,尽量克制着不笑出声来。孟细妹长得也不麻不瞎,可通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土气,那土气读再多的书也遮掩不掉!那土气,再加上戴着副眼镜的呆气,竟使得年轻的孟细妹毫无女人气!想想若不是老头子中意,自己也指望讨个能替自己照顾父亲的老婆,他怎么可能会看中她?吴恩义忍住笑,闭着眼睛将情动不已的孟细妹拉到自己怀里,用一种入戏的口吻说,“喜欢你淳朴善良,喜欢你有知识文化,喜欢你孝敬老人,喜欢你的……内秀呀!”吴恩义说到这儿,已经和孟细妹脸贴脸蹭了好下了,他发觉她的脸部肌肤还是很光滑细嫩的。而这时候孟细妹已经像面条似地软在他怀里了,她微张着湿润的红唇,呼吸很热烈地一起一伏,像是要把吴恩义说的这些甜言蜜语统统吞到肚子里去!吴恩义就被孟细妹的样子撩起了情欲。反正打算娶她做老婆了,早干晚干都是干,难得今天她让我有了点兴致!吴恩义虽说没结婚,但对女人那是绝对不陌生的。他迅速噙住了孟细妹鲜艳湿润的红唇,孟细妹只觉一团美妙无比的烈焰将自己周身笼罩住,她头脑里“轰”地一下,裤裆里仿佛突然憋不住一泡尿,热乎乎地冲出一大片湿!还没等她醒过神来,就又感觉一只手伸到自己内衣里,绕到后背,麻利地解开了她的胸罩搭扣。
吴恩义的手握住孟细妹的乳房时,楞了一下。看她没经过情事的雏样儿,怎么奶子这么松垂?吴恩义把女人看做衣服,他自然可以今天穿这件、明天穿那件,但他可不愿穿旧衣服。何况还是打算娶来当老婆的这件衣服,靓不靓地先不说,她必须得新!孟细妹如醉如痴,吴恩义却在这时候冷冰冰地问她:“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跟别人弄过了?”孟细妹心里气恼吴恩义冤枉她,嘴里便急赤白咧解释,“没有,你是我谈的第一个男朋友,我是处女啊,恩义你怎么不信任我?”吴恩义听了之后,像是为了验证孟细妹的话是否真实一般,把冷了半截的情欲又继续下去。
孟细妹果然是如假包换的处女,开苞见红!吴恩义穿过不少不同的衣服,可还是第一回碰处女。原来处女的味道,也不过如此,寡淡得很。不过,好歹自己打算娶了当老婆的女人是件新衣服,吴恩义因此获得的心理愉悦还是很巨大,远远大于他和孟细妹首次做爱获得的生理愉悦。
原来孟护士只是提前和她的男朋友干了男女之事而已,嗳,这在现如今,又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小米觉得梦芜的爱情故事没有什么回肠荡气处,远不如她和苏多格爱得艰难曲折。不过,她好歹是把处女之身献给了自己要嫁的男人,但自己的处女之身,却是叫禽兽掠夺了。好在苏多格从不计较,说他爱的是心底纯洁的小米。
“那……你后来,和吴恩义,没结婚啊?他出尔反尔吗?”小米虽然已经对梦芜的爱情故事不那么感兴趣了,但觉得听了人家的故事,不做半点反应,也是很不道德的。
“没有,他倒没有不打算和我结婚。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他一直在外面花哨。我和他睡了以后,很快就搬到他家去了,下班就回家伺候他爸。他是一天到晚不落屋。和我睡在一张床铺上,也……不咋么动我了。他……就是嫌弃我,一开始就嫌弃我,是我自己犯傻……”梦芜咬住下嘴皮,眼里泛起屈辱的泪花。她一提二锅头小酒瓶,一仰脖子,可惜里面已经空了。“然后又有一天,他半夜里喝得醉醺醺回来,送给我两个新乳罩,是名牌,爱慕的,他说‘细妹,你把你那奶罩换这个,你小时候在农村,发育的时候你妈肯定没给你买奶罩戴,所以你看你那两奶,还没养孩子呢,就垂成啥样儿了……’”小米听着梦芜学她那吴恩义说话,忍不住把眼光往梦芜胸前一溜。梦芜现在胸前很丰盛地壮大挺拔,又想起她头天来上班胸部里塞得鼓囊囊的样子,小米就觉得既好笑又凄凉,“嘁,吴恩义他嫌你奶子下垂不挺啊?”
“呵呵,是啊,他妈的吴恩义,他从开始就打心眼里嫌弃我,他愿意娶我当老婆,就是想找个不要钱的家庭保姆照顾他爹……后来我知道他外面女人多着呢,就和他吵了几回。连他躺在床上要我给他端屎端尿的爹这回都帮他了,细妹呀,男人嘛,不把家撂了就行了嘛,年轻时谁不爱个野味儿的,何况咱的恩义长得这帅样,他不野,别的娘们还要撩着他野哩……由着他去吧,你要拴也拴不住他,到年纪大些,他就晓得要家了,到时候,你赶他走也赶不走了……我心里恨啊!吴恩义自己和我说的,我外面野的女人,个个都胸大屁股大的,谁像你布袋似的吊着两坨死肉……”二锅头的效力在梦芜身上充分发作了。
“小米你是不知道,我回去和我亲爹说,和我亲妈说,和我亲姐姐说,说吴恩义怎么个不是东西,他们……都叫我忍了,早些把结婚证开了。我就想不通,这样的货,我还要忍着,求着他早些和我开结婚证干嘛?想不通也要忍啊,可忍到开结婚证我又能把他怎么地?可我这样忍耐,还是没用啊,吴恩义最后找到一个奶子比我大、也愿意替他照顾他爹的城里姑娘,他要甩了我。他还和我解释说,对不起呀细妹,咪咪也是处女呢,她可是个丰胸肥臀的城市处女哟……”梦芜已经越说越多,也渐渐口齿不清了。
“那你也不该对那个大奶的咪咪动杀心啊,杀人总是要偿命的呢。”小米一边敷衍着梦芜,一边掏出手机,快打烊了,不知苏多格出来接自己了没有。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一看,是若梦的号码,她就不想接,直接挂了。梦芜已经歪到一张休息躺椅上了,整个人都醉了,嘴里还在嘀咕,“我杀她?嘁……我干嘛杀她?是她自己奶大找死……汪咪咪,我割掉你的大奶,我看你……看你还……拿什么……勾引别人的……男人……”她差点从躺椅上翻下来!小米赶紧去扶梦芜,手机又响了,一看是妖妖的号码,她不知该接还是不接。
“小米你就接电话吧,自家姐们,她们都惦记你呢……”醉得不省人事的梦芜歪在躺椅上,却说出一句格外清醒的话来。小米疑惑地看一眼梦芜,只见她脸上满面寒霜,两行清泪。小米心里疼得一哆嗦,按下了手机接听键。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5-11-20 16:07
也是傻女子一个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1-20 20:46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22 11:13
第12章
做梦的小米
花都开了,草都绿了,春天应该是温暖的季节,可我身边尽是一些伤心的人,伤心的事。
那次,本来是想让梦芜帮着缓和一下小米和若梦的关系,谁知她自己心里兜着一泡苦水,喝二锅头醉得不省人事。我和小米、若梦三个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梦芜弄回去。安顿了梦芜,我们仨从她的住处出来时,天都快亮了。若梦想给小米一些钱,但小米还是不理她,正眼都不瞧她。我有点看不下去。我一把扯住只顾低头走在前面的小米的胳膊,对她说,“小米,你要睁大眼睛看看清楚,你不理我也就罢了,若梦她是你表妹,她心里一直惦记着你呢!”小米却把胳臂一睁,眼珠子斜了若梦一个回合,小脸一仰,朗朗有声地说,“她么,她惦记我?她惦记着偷我身边的男人哩!”
这话说的!可不就是苏多格这狗东西恶人先告状了么?可小米也该有几根自个儿的脑筋呀,难不成你和一个读大学的小白脸好上了,就是非黑白不分,善恶好歹不辨了么?我手上一用劲儿,拽住了欲挣脱而去的小米,“米小玉,你给我站住!敢情是苏多格一夜音讯杳无,你急着赶回去找你的有情郎吗?指不定他现在在谁的床上龙腾虎跃呢!”
“妖妖,你……别瞎说,小米会受不了的。”若梦阻止我胡吣。
“我瞎说什么?我才不瞎说!只怕是有的人被鬼迷了心窍,瞎了眼蒙了心了!米小玉我告诉你,按说你的事儿犯不着我来多说,但现在若梦和我住一起,我们是铁姐们儿,她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你说她惦记着偷你的人?我呸——不就是一个苏多格吗?不就是一个你倒贴着供吃供喝供睡的大学生小白脸吗?也就是只有你这样不晓得是非好歹的人会把他当个玩意儿!上次若梦去找你,你去奶茶店做工了吧?你对苏多格的爱情可真伟大啊,你为了他,夜里做K女,白天做奶茶店服务员,可他优哉游哉歇在屋里却想强奸你的表妹!”
“胡说,你胡说!苏多格不是那样的人——是,是若梦勾引他,你们现在反而连档栽赃他——”小米声音哆嗦着叫起来。
“连档栽赃他?我拜托你用脚趾头好好想一想好不好?我们为什么要连档栽赃他?这么做我们有什么好处?为了让你收下若梦给你的钱?难道我们这钱送不到你手里,我们就要死不过夜吗?”我也高声起来,没见过这样袒护她那小白脸的。
“小米,妖妖说的是真的,上次我去你们那儿,苏多格就是对我动手动脚来着,还说就是让你知道了他也无所谓。我不是故意要瞒你,我只是想缓一缓告诉你,苏多格这个人不可靠,不是东西,你不能再和他在一起处下去了呀!你想想,他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抢在我前面在你这里恶人先告状,挑拨我们姐妹关系呀?还有,为什么你一个人日做夜做累死累活养活他,他不可以利用课余时间去干点什么吗?他可是个大男人呀!”若梦开口了。
小米别过脸去,我发觉她脸上的神情极其古怪。好像她刻意戴着一张遮挡伤害的面具,而我和若梦,却一直追着她,要扯下她的面具。也许,在小米的心里,也是有很多不得已的吧?她不愿意面对真相,所以躲在自己臆造的美好爱情里,痴苦地做着美梦。
“咦,小米,怎么你到凌晨都没回去,苏多格也不找你的吗?他不是每晚都接你下班的吗?”我忽然换了一个话题。
小米看了我一眼,不做声。又觉得很没面子,呆了一下,才说,“他昨晚夜自习上到很晚,我跟他说叫他不用来接我的。”
“噢……小米你对苏多格可真体贴呀!那你一夜未归,他也可真就睡得踏实哈?不如,你现在打苏多格手机叫他到这来接你吧,我和若梦回去有伴儿,你一个人,我们可不放心呀……”我继续。
小米谨慎而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她没有给苏多格打手机。
“你打呀,给苏多格打电话,叫他来接你!”我继续逼她。
悲哀和怨恨,在小米的脸上越来越浓,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半天,却又挣扎道,“我打不打电话叫苏多格来接我,关你们什么事儿?我愿意自己回去,我愿意让他香甜睡着,我就是贱……关你们什么事儿……呜呜呜呜……”小米强撑到最后,终于坍塌了。我的逼迫起了良好的作用。
“小米,怎么了?他到底把你怎么了?你还这么护着他……”若梦着急起来。小米反身一把抱住若梦,什么话也说不出,只顾嚎啕大哭起来。
那一夜的真实情况是,苏多格压根就没有给小米打过一个电话,也没有去接她下班。小米一边听梦芜说她的故事,一边给他发了无数信息,他一个都没回,后来打他电话,也无人接听。他吃着她喝着她睡着她,却还保持着来潇洒来去的绝对自由。他是如此心安理得,她是如此苦苦承受。为了那臆想中的美好爱情,小米驼着背瞎着心,这样不遗余力千辛万苦地骗人骗己。
小米终于和若梦和好了,也接下了若梦给她的钱,虽然接的有些惭愧。可她依然不愿意和苏多格分手,她依然觉得,他们之间有真诚的爱情。苏多格调戏若梦,对她强奸未遂,苏多格经常夜不归宿,苏多格对小米可有可无,忽冷忽热,这些都不要紧,这些都是误会。小米说,她一定会想办法用她的真心去感化苏多格,去消除、化解这些误会,她深信,一个和她彼此深爱、心无旁骛的苏多格,用不了多久就又会重新出现的。我和若梦面面相觑。一个梦游的人,一个梦游着走到悬崖边上的人,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要跌下悬崖,却无法施救!因为,如果我们高声喊醒她的话,她只会以更快的速度堕下悬崖。
作者: 丑丑 时间: 2015-11-22 12:36
总是活在自己的爱情里 感动也只有自己
作者: 丑丑 时间: 2015-11-22 12:36
总是活在自己的爱情里 感动也只有自己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5-11-22 12:51
当局者迷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23 09:20
第13章
红姑的德芙巧克力
黎明来了。天亮了。可伤心的事儿一桩接一桩,像没有尽头似的。
因为小米上次的事儿,我和若梦与梦芜的关系看起来好像比从前近了一步。我化妆的时候,老是会将两条眉毛画得不一样,于是我总叫若梦替我重新画。梦芜现在也常主动要替我画眉,她说我脸蛋秀气,又说若梦不该将我的眉毛越画越粗,常常嘴里一边叨咕,一边持了眉笔端了我的小脸要给我重画。说实话,我还是喜欢若梦替我画眉,梦芜这个人,我对她没有特别的恶感,但也绝对谈不上特别的好感,太靠近她,让我没来由地紧张。
有一天,在梦芜又一次主动托了我的小脸给我画眉的时,红姑从厕所蹲间出来,她乜斜了梦芜一眼,就在我们身边照镜子。我知道红姑和梦芜是冤家对头,真怕她俩又掐起来,就更紧张了,氛围真是剑拔弩张的。不过还好红姑没怎么样,梦芜的手在我脸上稍微有点僵,一会也就放松了。红姑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照了半天,出去的时候忽然悄悄往我手里塞了一样东西。我打算等梦芜给我画完了眉毛再看是什么,可梦芜马上停手,压低着声音对我说,“小婊子给了你什么?”我一看,是块德芙巧克力,不禁心里一暖。可梦芜立刻将眉笔一摔,几乎戳到我的眼皮上,她恨恨发声,“你妈的,既然那么爱吃别人的好东西,还要我给你画眉毛干啥?”天地良心啊,给我画眉毛是她自己情愿的,我何时敢劳她大驾呀?她这火也发得太邪了吧?再说,我也没料到红姑会给我一块巧克力呀!再说,大家都是一起干着的K女,她给我吃块巧克力又怎么了?不犯法啊!我也不想和梦芜撕破脸,她这臭脾气,让一让也就过去了,于是我就挺尴尬地把那块德芙巧克力往她手里塞,“那巧克力就给你吃吧,多谢你替我画眉毛……”我话还没说完,梦芜就“豁”地一巴掌打落那块小小的德芙巧克力,“吃你妈的×,收买人心的小骚婊子,你就留着自个儿塞你那×嘴去吧!”这是打哪儿说起,我再好性儿也经不起她这么暴力轰炸啊,我哭了。
盥洗室门口不知何时已围了一圈人,个个嘴里都嚼着什么,一股巧克力味道甜香袭人。若梦一言不发将我拉过一边去,看也不看梦芜一眼。杨梅故意很响亮地“吧唧”着嘴,还阴阳怪气地,“丝般柔滑,德芙巧克力……乡巴佬没吃过的好东西哪!”原来红姑今天给大家一人发了一块德芙巧克力,给玲姐都留了一块,梦芜自然是没有,但她却不想漏下我。
若梦将我拉到玲姐休息室里面一间屋子重新拾掇我的眉毛时,我忍不住问她,“红姑干嘛今天给大伙儿每人发块巧克力呀?是不是……她和那洪思哲要修成正果了?”若梦四平八稳地说,“哪有那么好修的正果?修成正果,红姑还来良人会所干嘛?”话还没说完呢,红姑又一股小旋风般奔进来,手里还是捏着一块德芙巧克力,“哪,给你,妖妖,最后一块了,你快吃吧,再不给你抢一块过来,可就都给杨梅一人吃光了……”
说实话我真是蛮喜欢红姑的。她长得特别甜美,人又活泼,她和我又是咱们这群K女里边年龄最小的两个。我喜欢红姑,也许还因为,咱们还有其他很多相类似的地方吧。比方说,虽然咱们都年轻轻干着卖肉的生意,可我俩都并不特别很爱钱。我说这话并不是清高。像小米、若梦,她们都是从苦巴巴的日子过来的,小米的妈还一直瘫在床上等钱救命,她们跑到S城做K女,不就是为了赚钱么?梦芜当然也是,不然丢了书本摘了眼镜又为的是啥?杨梅就更不用讲了,她是钱就是命、命就是钱,只要多给钱,哪怕客人使完了自己的家伙再用根铁棍戳死她,她也会答应。我说我不特别爱钱,是说我对于客户是有选择性的。比如像老于那样变态的大客户,虽然他出手相当大方,但如果不是若梦和我并肩作战,那我是一定会放弃他的。玲姐也告诫过我好几回,说妖妖你那挑客户的臭毛病可得给我好好改一改了,言下之意是不然可别怪我玲姐不关照你。我再不爱钱,我现在孤身一人在这世上伶仃着,还是迫切感受到了“人是英雄钱是胆”的硬道理,所以但凡玲姐有大客户让我接,但凡这客户不是恶心得离谱,我都还是感激涕零兢兢业业伺候着。
没想到红姑比我更不爱钱。
红姑来良人会所接活儿,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红姑当众开玩笑说过,她所有的家当都在她那只精致的LV皮夹子里。只要她那皮夹子里的钱够她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你就别想在良人会所找着红姑那活泼的人影儿!可偏偏的,许多客户给红姑接待过一回之后再来,都指名道姓地要再找“红姑小姐”。上回那个本来是来找梦芜“叙旧”,见了红姑却突然“变心”,然后又对红姑一路“痴心”下去的胖头猪脑的大客户,就是一个很传奇的例子。后来人家跪着求她,要把她当金丝鸟一样养着呢,红姑照样不屌他。还有呢,玲姐她安排客户调兵遣将的时候,谁敢不听令?有的时候,大客户到良人会所找不着红姑,犯了耿性,立马要撤。玲姐便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催着她来接接大客户——大客户不可开罪呀,他这吃了闭门羹一抬脚出了良人会所,以后可就不会再转来了呀——可红姑那时人不知在哪里逍遥着,只在电话里甜腻腻回道,“多谢玲姐呀,可我这会子不缺钱呢,皮夹子家当够本小姐我挥霍一星期之久喔……”
要是换了别人是红姑这样的德性,玲姐早就叫她滚你娘的蛋了!然而,红姑毕竟不是别人。在良人会所,红姑她的大客户上座率可是最高的,回头客户率那更是高居榜首从未掉下来过。她这样的风采,如果不是她自己接业务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玲姐怎么可能只将她放在和梦芜一个档次的“候补大将”位置上呢?那一定是“状元王牌”啦!还有最最关键的一点。我们这群K女里边,除了杨梅这个不讲规矩的,其他咱们无论谁接了业务,不管是干陪、湿陪,都会上缴给玲姐百分之二十的提成,可人家红姑给玲姐的提成是百分之五十——自动情愿上杆子这么干的!而且红姑接的都是大客户大业务,基本上每笔生意都是千元以上!所以在玲姐这里,红姑她真是一块烫手的热山芋,闻着又香,吃着又甜,但绝对不敢指望她稳定撑台面!所以玲姐只将我、小米、若梦作为重中之重的“御用王牌”,而红姑只好屈居“候补大将”。
话说,红姑见人就发德芙巧克力的那晚,玲姐一番说话很令人思量。开例会前,玲姐将红姑给她的德芙巧克力剥开了,塞进嘴里去,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红姑两眼,“红姑,今儿你爸去看你了?这德芙巧克力是你爸爸给买的吧?他可真疼你这闺女哇……可他这傻闺女把巧克力都给咱们这帮一起卖肉的女人吃了呢,红姑你个甜闺女,你可把我甜死了!”红姑平时大大咧咧的总没个正经样儿,这会子听了玲姐的打趣,却安安静静端坐着,一脸文文静静的美好笑容,有那么一点儿害羞,又有那么一点儿骄傲。我看了她那样儿,不禁也触动某根相类似的神经,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子。紧跟着,玲姐就又话锋一转,接下去说道,“红姑,我的好孩子!你看看咱们这群姐妹们,还有我——咱们,哪一个不是父精母血造就、爹生妈养的,可再好的爹,再好的妈,能管的了咱一辈子么?各人的冷暖死活,还不都得各人各顾各!就说红姑你吧,你也长了十八岁了,是十八岁吧?一眼我就看出,你是个爹妈捧在手心里,好吃好喝、穿金戴银伺候大的娇小姐哇,你就是个富贵之家的千金大小姐哇!你爸疼你吗?你妈疼你吗?那是肯定的!哪个做父母的不疼自己的亲骨肉哇?……”玲姐的话并没说完,还在要拐弯、未拐弯的地方踟蹰着,可一屋子人全静下来了,一点声音没有,屏息静气的,仿佛都在期待着、又仿佛都在害怕着,不知玲姐接下去会说出什么要人命的话来!
“红姑,你爸要是不疼你,他能偷着去看你吗?能还给你带你打小儿最喜欢吃的德芙巧克力么?可是红姑哇,你爸,他对你这疼,靠得住么?他若是真疼你,咋么把个如花似玉的千金大小姐疼到良人会所当K女来了?若是你爸对你的疼靠不住,那你妈疼你,又靠得住么?她疼你若靠得住,怎么会在你那么小的年岁,只管自己不管你地和你爸打离婚哪……红姑,你不比别的姐妹们,你们家不缺钱呀……那缺点啥哩?你们家缺点啥,让你红姑小小年纪金银绫罗地捆不住要跑出来当K女呢,啊?你想过么有啊?……”
红姑文文静静的笑模样,给玲姐三说两说给说没了。她把脸埋在膝盖上,哭得悉悉索索的。我不知何时已经从若梦的身边移到她跟前,我拢住了红姑的肩膀,有点恨恨地望着嘴巴不歇气的玲姐。玲姐,她真狠心呀!
“红姑,我的好孩子,你要争气呀!”接下去玲姐说话的口气,就像她是红姑家的二姨妈似的了,“你爸爸疼你来看你是不假,可光靠这点儿疼爱,你往后的日月光景,过不到好处去呀!你既然选择了离开那个缺爱的家,就得好好儿打点精神为自己筹谋哩,不然,你可不是白白辜负了爹生妈养一幅好模样,也辜负了我一片苦心哪……”
红姑的爸爸带着德芙巧克力来看她了——这小小的插曲引出玲姐一番深刻的人生哲学说教——生我身者,赐我名者——爸爸!谁在谁的生命里,也不过如此。可女儿,是爸爸前世最后一个情人呢,我就是情人节出生的呢!可是,爸爸,我的爸爸,你在哪里啊?爸爸,你原谅我了吗?
夜色浓厚,良人会所活色生香的喧哗夜生活又开始了。在这年轻靓丽、姹紫嫣红的一群K女姐妹当中,到底有多少伤心的人,到底有多少伤心的故事呢?我害怕面对自己,同时,我也心疼别人,比如红姑,比如小米,比如若梦,比如梦芜。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5-11-23 11:02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1-23 22:43
但愿她们每一个都不要遭遇不幸~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24 09:23
全线大悲!!!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24 09:24
第14章
高富帅嫖客洪思哲
玲姐吃了红姑的德芙巧克力之后,说出一番惊天动地说教。就在那天晚上,红姑约我和若梦下班后去她的住处小酌,她说,“咱们放量喝,喝醉了你们就睡在我那儿,横竖我也是孤魂野鬼一个!”红姑的话,又叫我心里一痛,我也是孤魂野鬼一个,她怎么那么多和我相同的地方啊?不过,好歹,她的爸爸会来看她,还给她带她爱吃的巧克力哦!
可是,深夜时分,一辆宝马车在良人会所大门口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们,是我、若梦,还有红姑。我感觉在离开我们几步之遥的身后,还有另一个身影,她正恨恨地盯着我们,也盯着那辆拦住我们的宝马汽车。从宝马汽车里钻出来的是高富帅洪思哲,他手上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他是来接红姑的。他的脸上并没有笑容,落落寡欢,郁郁不乐。他看着红姑,把玫瑰递过去。
红姑看见洪思哲,好看的小脸上迅速聚集满面寒霜,两条眉毛也拧成了一串疙瘩,“谁让你来接我的?啊?我有叫你来接我么?”她很不客气地冲着他斥道。
“我不能阻止你继续到良人会所来上班,我还不能来接你么?红姑,你讲话要摸摸良心,你凭凭良心……”洪思哲这样一位器宇轩昂的大帅哥,说话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红姑将洪思哲递过来的红玫瑰劈手一夺,那束鲜花便摔死在良人会所光洁的门厅地板上,摔落的几片娇嫩花瓣,很诗意地四散在纸醉金迷的光影中。
“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来这儿上班?你以为你是我的谁?你不过就是我的一位业务对象,一位嫖客罢了!上床、干事、付钱、走人,咱们是合作这项业务的,我劝你别弄错了!我就愿意来良人会所接客,我就愿意自己挣钱自己花,怎么着吧?别以为自己兜里有钱,脸又长得帅就了不起死了,我不稀罕!”红姑毫不克制地叫嚣起来。我和若梦都听不下去了,虽然是实情,但她把话说得太伤人了!西装笔挺英俊潇洒的洪思哲,在红姑的叫嚣谩骂中,很失态地掩面哭泣起来,可是他就是不离开。一个男人啊!一个要相貌有相貌、要钱财有钱财的高富帅男人哪!这样的卓越客户,我们做K女的巴结还巴结不来呢,红姑却这么侮辱糟践人家。那位洪思哲,看来他是真的不幸被红姑的丘比特之箭射中了,因为,唯有真爱,可以令人失去自尊和颜面。
我和若梦两个连拉带拽,好歹把发飙的红姑劝住了。红姑还在“呼哧呼哧”气得大喘气,不知何时脸上又挂了两行泪水,兀自流得涓涓不息。那个洪思哲竟然还没走,他捂住脸一味哭泣,也不顾难看,又在良人会所大门口蹲下来,捂住脸继续哭,他的宝马车停在他身旁,对他的悲伤,显出几分爱莫能助。我看见一个身影,在马路对面,她也在爱莫能助地望着这边。那个影子,就是一直在暗暗盯着我们的梦芜。若梦还在安抚着红姑,又冲我使使眼色。我只好走到洪思哲身边,扯一扯他那昂贵的名牌西服的袖子,“洪先生,喂,洪先生……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我是红姑的同事,我们今晚会陪着红姑的。你们有什么问题,等她过几天情绪好点再说吧……”我说到“我是红姑的同事”时,脸有点发烧,我们这叫什么同事呀,我们就是一起出卖青春肉体的同事。
红姑的住处相当豪华!虽然空间不大,只是两居室一大一小两个房间,但装修是超级一流的,所有的家电家具也都是高档品牌。
“红姑,你爸给你单建的小窝可真不赖!”我有几分羡慕地打趣。
“我自己租的!我会要他给我单建小窝儿?嘁……别说他不会,就算他会,你看我会不会赏他这个脸?当初,我既然敢离家出走独闯江湖,我压根就没想过有一天还要靠他这光有钱没良心的爸!……”红姑一边嘴里叨叨,一边打开酒柜,拿出一瓶轩尼诗红酒。
“红姑,我发觉呀,你呀,也就是嘴皮子硬罢了。”好半天,若梦慢条斯理地插了这么一句。
红姑本来滔滔不绝,给若梦这温温柔柔插进一句,突然人就像被电击中似的,在酒柜前都摇晃了两下,吓得我赶紧从沙发上奔起来扶住她。
三只高脚红酒杯,三个年轻貌美的K女,碰了一个响的!还是若梦,她文文弱弱又冲着红姑来了一句,“既然把我们叫来了,就痛痛快快地给我们把心里的苦水倒一倒吧……越是平时嘻嘻哈哈装得厉害的人,越是存在心里苦得厉害……说吧,红姑,你到底是恨你爸多点儿,还是恨你妈多点儿呢?”
说话间,红姑又一仰脖子灌下去一杯,然后她抬起睡衣袖子擦擦嘴,眼睛瞪得滴溜滚圆,上牙紧嗑着下牙,她说,“我他妈都恨,谁也不比谁少!”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25 13:42
第15章
红姑的骚妈
红姑可是生长在大都市S城的美少女。她爸以前在S城房管局工作,也就是一个窗口工作的小卒子而已。但他这职业让他近水楼台地嗅到新时代新浪潮的先机。红姑的爸发觉,不知从哪天开始,他轻松愉悦的窗口办证工作忽然忙碌起来,一天八小时,来办理房屋出售、房屋置换等各种各样业务的,不知道有多少!红姑的爸很快就办理停薪留职,他很勇敢地“噗通”跳进商海搞起房地产。
红姑的妈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可想而知,红姑这么漂亮,都是有渊源的,渊源可不就在她这当舞蹈演员的母亲身上么?本来,一个房管局窗口的小办事员,娶了一个文工团年轻漂亮的舞蹈演员,那还不是红姑她爸烧了高香、祖坟冒了青烟才有的好事儿?红姑小的时候,她和她妈换下来的内裤统统都归她爸洗,买菜做饭这些小儿科根本不值一提!可自从红姑她爸下海之后,情形就不一样了。红姑他爸很快就借助天时地利人和,在房地产的商海里掀起了层层浪花。他到处跑关系,拿地皮,忙得四脚朝天,经常不到半夜进不了家门儿!起初,红姑的妈,也就是那位文工团漂亮的舞蹈演员,她积极响应支持丈夫下海,因为她既热爱舞蹈艺术,也同样热爱钱。钱能给女人买时髦的衣服,高档的化妆品,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尤物好东西!红姑的妈为了当好后勤部长,很快学会了料理家务,她每天从文工团下班回来,就老老实实买菜做饭带孩子,晚上美滋滋地在台灯下等着丈夫回家。
红姑的爸爸果然大把大把的钱挣回来交给红姑她妈,同时也每天深夜带回一身酒气。红姑的爸是男人,男人有了钱之后变坏那都是寻常,就像人吃得太饱,一天要上好几趟厕所一样,非常必须。可红姑的妈,她在红姑的爸必须出轨之前,抢着蹿出了墙头。她是一枚熟透的艳丽红杏,耐不了贫穷,也耐不了寂寞。
“我给你们说,我妈年轻时,是个极风骚又死要脸面的人。我爸刚开始搞房地产头几年,我还小,几乎不怎么懂事儿。我爸那时候天天不回家吃饭,家里就我和我妈妈俩人。其实我和我妈俩人挺好,喜欢吃什么买什么,想要穿什么买什么,我爸从没少给钱。我真是觉得我爸辛苦在外边赚钱,我和我妈安安心心守在家里的那一小段日子挺好。可那挺好的日子过了没多久,我妈就往家里领回一个女人气味儿极重的男的。那男的天天到我们家来吃晚饭,我从写作业的桌上抬起眼睛来瞪着他和我妈,我妈就和我说那是她单位的同事,还让我喊他陆叔叔。陆叔叔?他妈的!那要是搁现在,我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占了我妈便宜让我爸头顶冒了绿光的绿叔叔!那时候,我常偷看他们。我妈在厨房里淘米摘菜,那女里女气的男的就从后面抱住我妈的腰身,他自己半蹲下身儿,往前撅起贴在我妈屁股蛋上死命拱蹭——你说他用那什么玩意儿拱蹭啊?啊?——不就是那一截硬邦邦的狗东西吗?我真他妈想不通,我妈,她怎么一碰了男人这硬邦邦的狗东西,就像一滩水似地化开了,真是一个天生的骚货!那男的拱蹭了不大一会儿,我妈便像母狗似地回身撅着把嘴送过来,俩人嘴里都呼哧呼哧带哼带喘的。我妈发现我在看他们,我就要让我妈觉得难为情,觉得可耻,我就不躲开!我就那么瞪眼看着他们继续。不过,那男的竟然毫不介意我的存在,他见我妈分神到我头上,热情凉了小半截,他便又挺起来拱了我妈几下。我妈像是想拼命克制骚劲儿,又克制不住似地,对着我声儿打颤地说,“好红姑,妈的好孩子,你出去给妈买袋盐去……”她几乎就要给那男的拱蹭得瘫在他身上啦!那男的爪子也伸进我妈的围裙又伸进她的内衣里去了,我妈竟然不阻挡他——只怕也挡不住——她只是迫不及待指望我让开,好让他们这对野鸳鸯跟两条狗似地在厨房里站着就大干一场!……”红姑肆无忌惮地说着她母亲从前的艳事,用的是一种恶狠狠的调子。
“那……他们真的当你的面儿干了?你真的看他们干了?”不知为啥,我竟然对红姑她妈的艳事十分感兴趣,看来谁肚子里都有那么一小撮下流基因。
“嘁……谁稀罕看他们干!主要就是我那骚妈不争气,太不争气了!我就是不走开——买什么鬼盐,买包盐往我那骚妈的那儿撒上一大把,只怕她就自在了,妈妈的!我不走开,他们没辙了,但我妈竟然和那男的互相撕扯搂抱着,不顾体面地立马就往房里去。我妈一边发骚等不及挨干,一边还哄我说,红姑,妈人不舒服,让陆叔叔扶着妈到房里,躺躺,躺躺就好了……你,好孩子,你写作业,别,别过来……”
若梦听得捂嘴偷着乐。我心里也是奇怪,哎呀红姑的妈那是咋回事啊?我们都是卖肉的K女,什么事儿没经过,和男人干,那是多没奈何的一件事啊,不是为了赚钱,有嘛狗屁意思呢?真不知道我们卖到了红姑的妈当年那三十七八叮当的年纪,人老珠黄肉无味,卖不出价了,会不会贴个免费求干的标签将自己送出去!
“那,你妈和那陆叔叔就在房里干上了?你在门外面听着?”我又忍不住求取细节,呵呵。
“我那时候还小哩,半懂不懂的,总之晓得他们俩不是干好事儿!一回二回我都算了,我妈后来越骚越起劲,隔不两天就带那男的回来干,也不管我在外面是啥感受。有时候他妈的她还得和那男的干完一场才从房里钻出来给我做饭,吃了晚饭收拾了碗筷,两人又钻进房里再干一场,那男的才走。总之,我妈那时候所有的骚劲儿,都在我爸爸每天半夜回来之前,挥发干净了!”
“后来呢?你爸爸怎么发现了你妈妈的艳事儿?我估计,红姑,是你向你爸爸告的密吧?”若梦说。可是,我觉得红姑虽然现在也是一身傻呼呼的孩子气,但她一定不会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告密小孩。
“我没有!我真没有向我爸告我妈的密!你们当我真是傻子么?我妈妈那么骚,领着别的男人回家给自己丈夫戴绿帽子,我当然也有点替我爸难过,但我要是把这事儿告诉了我爸,他肯定就得一脚踹了我妈,顺便连我一起踹了,这样的结果我用一根脚趾头都想得到!别忘了,那时候,在我妈骚的受不住在外撒欢的时候,我爸已经是个有钱人了,有钱就掌握一切主动权,这道理,我他妈幼年时已经及时地深刻理解了!”红姑又将杯中红酒一口喝干。
“那……你爸妈后来是为什么离了婚呢?是为了这事儿吧?你爸到底是怎么知道你妈和那陆叔叔的事儿?”
“怎么知道?迟早总得知道!走多了夜路,总有碰到鬼的时候,再说,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我爸早就等着寻趁我老妈,找茬儿请她下班,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原来你爸也不干净哇!”我大叫起来。红姑把杯子里最后一口红酒倒进嘴里,她眼光直着,冲我凄凉地笑笑,一缕红酒的残渍从她嘴角边,像血水一样缓缓流了下来。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26 13:20
第16章
春天是这样凋零的
“我爸爸早就发觉了我妈妈的事儿,但他那时候已经是个特有脸面的上等人,干什么事儿都有周密的计划安排。我爸找到那个姓陆的男的的老婆,让她去我们家捉奸。千真万确,我爸爸安排那姓陆的老婆去我家捉奸的那天,他中午就直接开车到学校把我接走了。可想而知,我妈和那姓陆的男的,他们突然有了一个欢好的两人世界,没我这根搅屎棒在边上碍事,他们颠鸾倒凤是多么得如鱼得水!那姓陆的男的老婆是用我家的钥匙开门进来捉奸的,你看我爸给她搭档配合得多么到位!她用硫酸泼了我妈的脸。”红姑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我和若梦就像突然被闷雷击中!
“天哪,《夜半歌声》的剧情哇……”我由衷地唏嘘,“你爸也太狠心,捉奸就捉奸吧,还教唆人家泼什么硫酸?”
“我爸到现在也不承认泼硫酸是他指使的。那姓陆的老婆一直都说是她自己要泼的。”
“那她怎不把她男人下面那玩意儿也用硫酸泼了?”若梦忽然咬牙切齿恨恨说道。
这还用问吗?可怜的女人,她男人下面那玩意儿,可不就是她的专利产品么,抢回来了以后还得用着呢,她舍得拿硫酸泼?
捉奸事件以后,红姑的妈破了相,也臭了名声。红姑的爸三下五除二和她离了婚。红姑的爸要把红姑带在身边。红姑的妈一张狰狞恐怖的丑脸上泪流满面,“红姑,妈妈的心肝宝贝,我什么都没有了,妈不能再没有你呀……”红姑给她妈的丑样子吓得心惊胆颤,但她最后,竟然还是自己和她爸说,她要和她妈在一起。红姑的爸虽然气女儿的做法,到底也没奈何,他摇摇头丢下红姑,开着他的宝马离开了,他说,“你呀,红姑,不是我说你,你这孩子,你就是不中用,万事是靠心肠软就解决得了问题的么?你跟着她你有的是苦头吃!”气归气,到底是骨肉相连,红姑虽然最后选择了和她妈在一起生活,她爸爸每个月还是准时送来一笔挺丰厚的生活费。
本来,这也不算太糟糕的结局。可红姑的妈从此一蹶不振了。女儿好心留在她身边,也没有成为她振作的动力,反而变成她敲诈前夫的得意筹码。她虽然还不太老,但当年的美貌早已不复存在,除了像男人嫖妓似地出钱偶尔找小白脸牛郎伺候着泄欲,再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与她有半点勾搭。她在很多年里,都是一个欲火如炽的女人。她找小白脸牛郎的开销,自然也算在女儿的生活费里。再后来,她又吸上了毒。这更是一个逍遥无底洞。女儿一天天长得亭亭玉立,母亲却一天天渐渐沉到无底洞里去了。红姑的妈打算用鲜嫩如栀子花一般的女儿的少女贞操,来换取她在这人间最后一次美妙的吞云吐雾。红姑的爸,这次在最关键的时刻,及时出手挽救了女儿,但他却以更加迅疾猛烈的动作,将红姑的妈推到无底洞的最最深渊里去了。
“我爸倒是没明打明地责怪我妈要把我卖了换钱吸毒,他还给她买粉让她吸着逍遥快活,还对我妈说,哎,你要钱就跟我说嘛,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现在这样子,也就剩下这么点儿嗜好,我也不是供不起你……听我爸对我妈说这些话,那时候,我都对我爸感激涕零!可我妈,只吸了三回我爸给她买的粉,就蹬腿闭眼走了!我爸说你妈染上这毛病,迟走早走都得走。可我妈以往吸那么久了都没走,怎么一吸上我爸给买的粉,她就走了呀?可怜我妈走的时候,也不过是四十来岁,人瘦成了一把枯骨,一张被硫酸泼过的丑脸上笑得花红柳绿、灿烂无比!”
红姑说到这里,先是闭住嘴,她像拼命忍住什么似地紧紧闭着嘴,但整个人都筛糠似地哆嗦。忽然,红姑身子往前一倾,一股粘稠的鼻涕以喷发之势从鼻子里喷了出来,她再也忍不住,嘴一张开,伤心的嚎啕便如滔滔江水一样涌泄出来!既粘稠的鼻涕之后,热泪滚滚,也从红姑的眼睛里前赴后继汹涌不绝!
长夜漫漫,漆黑无边。我和若梦静静地看着红姑恸哭,我们都不劝她,她难道没有权利这样肆意地哭出来么?红姑哭够了,也哭累了,蜷在我和若梦坐着的沙发边上的羊毛地毯上,睡着了,她泪痕狼藉睡去的样子,像一只特别孤单特别可怜的小猫。若梦起身,去房间找出一条毛巾毯,搭在红姑身上。我忽然觉得有点冷,是夜将完尽,而天尚未明之前,那股从心里涌出来的冷。我情不自禁往若梦身边紧靠过去,我们俩挤拥着倚靠在红姑家的沙发上。若梦搂住我,安慰地拍拍我,她轻轻对我说,“咱俩靠紧点暖和些,妖妖,你也闭着眼养会神吧……”我点点头,把头倚在若梦肩上,一滴眼泪,从我的眼角,落在若梦的肩头。我合上眼,半梦半醒,却觉得脸上好像下雨了。我迷迷糊糊抬手一抹,满脸凉湿。我心里一颤,却不再乱动,因为,那满脸凉湿,不是我眼泪,而是若梦的眼泪,滴落到我的脸上。
红姑的妈死了,她只好跟着她爸回到他已经重新娶妻生子的豪华新家。但她对自己的亲爸,却丝毫没有那种劫后余生的感激与欢喜。红姑对她妈最后的结局,也没有太多悲伤。一种旷世孤单的无力与无助,像浓稠的夜色,漆黑冰冷笼罩在红姑年轻的生命中。
亲爸到底还是自己的亲爸,虽然娶了后娘,又生了儿子,但他还是对红姑负了该尽到的责任。
红姑读大二的那年,在一个周末给她爸打电话,说这个星期她会回家看他陪他吃饭,红姑的爸满口答应。可是等到周末,红姑满心欢喜地回家来,她爸却和后头取的妻子后头生的儿子一家子吃喜酒去了!是他现在老婆的娘家亲戚结婚,他能不去吗?他敢不去吗?红姑转身就回了学校。她从此不再接受她爸供她读大学,她从此不再用他一分钱,她从此不再回他的家。
红姑他爸可能怎么也想不通,他如花似玉富二代的女儿,就因为他这次小小的爽约,便从一个大学生变身为一个卖肉的K女。那当初她妈打算卖女儿的贞操吸毒,他救女儿不是白救了吗?红姑她爸不是不爱自己的女儿,他只是爱得有限,因为有限,所以可有可无。红姑也不是不爱她爸,她只是爱得情怯,因为情怯,掉头而去时,会特别的决绝惨烈!这种父女之情,我特别能理解。因为,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红姑的故事,像晚春初夏天气里,浮荡在柳梢枝头的一声哀伤蝉鸣。美丽的夏天尚未开始,春天的凋零已是前世。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27 09:21
第17章
我的流年残梦
我记得若梦的眼泪。我想,若梦一定也记得我的眼泪。可是,她流泪过后,还能承受得住,她只管默默无语一路向前,接业务的时候拼命多赚钱。我却越来越神思恍惚起来。
一个闷热的下午,大雨将落未落。我醒来后,整个人还是提不起精神。若梦因为头夜业务繁忙,几乎到天亮才回来,她还在沉沉睡着,我不想吵醒她。站在阳台上,我吸了三支摩尔,却依然觉得毫无味道。我又回到客厅沙发上,胡叔最后就是在这张沙发上断气的。当时,我记得胡叔的五官都挪了位,眼斜了,嘴也歪倒一边去了,可他挣扎着喊我的名字,“小寒……小寒……”我爸本来着急要开车送胡叔去医院,可胡叔自己说别送了,用不着了。我爸听胡叔还一声声喊我,又气又恼,“老胡我给你说,你还算个当过兵的男人吗?你都这样了,你还惦记小寒?你对得起我这个老战友吗?……”我爸斥责不休的时候,我已经蹲在沙发边上,我握住胡叔一只手,我爸抬腿就踹了我一脚,踹得我跌倒在地毯上。我爸从小到大没动过我一手指头,没想到,开戒破例便是雷霆万钧地动山摇。当然,我也不能怪他。我这样的女儿,有十个爸爸也会都给我气死了。他只踹我一脚已经算是客气。我爬起来,又凑到胡叔跟前,我还是握住他一只手。我是做错了,可现在胡叔都这样儿了,我能眼睁睁看着听着他喊我,我能不理他么?胡叔的眼睛和嘴都更加歪了,他嘴里口吃不清地对我爸说,“老方,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小寒……还是孩子,孩子……不要怪……她……”胡叔斜了的眼里流出浑浊的眼泪来,他又看着我,努力想挣出一丝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小寒……胡叔,对不起……你……孩子,我不该……”胡叔断断续续说着,像是不把这些话说完,便绝不肯断气。那时候,他不再是我的老情人胡叔,而是我爸派来照顾我的战友,他是真心疼爱方小寒这个可怜孩子的胡叔!“胡叔,别说了,这不怪你,是我错了,是小寒做错了呀……”我握着胡叔渐渐凉硬下去的手,痛哭失声。
我在胡叔那一张哭笑交加嘴脸歪斜的脸上,见到了一种回归的父性慈祥,他的手在我手上无力地垂落。胡叔死了。在他临死之前,我爸始终背对着我们。我不怪他。是我这样的女儿,让他蒙受了不堪和耻辱,因为,是我主动勾引胡叔的。可是,爸爸,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回忆令我忧伤。而这时候,窗外的天,已经黑得像一口倒扣在人头顶上的锅底,天空中时时亮起一道闪电,紧跟着便是轰隆隆的雷鸣。我去卫生间,在洗脸池下面那个小储物篮里找到我的刀片和霜盐。我已经很久不用它们了。可是,今天,我很需要。熟悉的一套程序。我将刀片捏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之间,轻轻地划破左手掌心,然后又用嘴拧开霜盐瓶盖,在流血的伤口上撒上一些昂贵的霜盐。喔!锐利的痛楚像一剂有效的振奋清醒剂,令我整个人都抖擞起来。我将左手拳起,紧紧握住,霜盐令痛感从左手掌心成放射状更激烈地向全身扩散,鲜血一滴滴,落在洁白的洗脸池上,是一种凄绝的鲜艳和分明。淡淡的血腥气息,慢慢钻进我的嗅觉。眼下,这一切,都令我忧伤而疲倦的心,感到极度安慰。这时候,窗外的暴雨正下得昏天黑地。
平静下来后,我妥善处理了卫生间的现场,又点了一盘檀香。像霜盐一样价格昂贵的湿巾,令我掌心的伤口迅速神奇痊愈。我不想令若梦发觉我顽疾又患,她会难过的。众叛亲离的孤独,我已经尝够了。若梦虽说只是一个和我一样贩卖青春的同伴,可对于我来说,她已经是我的亲人。我用电饭锅熬了一小锅泰国香米粥,又拌了一个糖醋榨菜,这些都是若梦爱吃的。我悄悄来到若梦的房间,她还是很安详地睡着。刮风打雷下雨这么厉害,她都没醒,想来昨晚她一定是累坏了,也不知又是几个怎么样难招呼的客人,唉!我看了看若梦,悄悄地将一张字条放在她枕边,“醒了就喝点粥吧,我出门一趟。小寒。”我自己都很奇怪,为什么署名“小寒”,而不是“妖妖”。
暴雨过后的天清朗了,空气里有一股好闻的植物的清香。我出门买了一束百合花,去了一趟胡叔的墓地。我仔细地看了胡叔墓碑上的照片,他和梅尔.吉普森,果然是一点儿也不像!胡叔,他只是,一个和梅尔.吉普森,和我的父亲年龄差不多的一个老男人。我从心底里偏爱老男人。我勾引了爸爸的战友胡叔,因为爸爸没答应从加拿大飞来给我过生日。我是情人节那天出生的。我是爸爸上辈子最后一个情人。我一定是有恋父情结。我怎么会这样?这算不算变态?我心里又有了新的惶恐。
去了胡叔的墓地之后,我看看天色还早,是下午三点多,一天当中最慵懒悠闲的时光。我第一次,背着若梦,单独拨打了老于的电话。我不是为了接业务。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1-27 17:02
估摸着人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辛酸史,不然怎会轻易走了这条路~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29 11:43
第18章
我喜欢这样的于叔叔
老于接到我的电话十分欣喜,他马上派人开了车过来接我。我被带进一幢远离市区的别墅。在老于豪华硕大的套间里,他满面笑容,张开宽厚的双臂拥抱我。
“妖妖,你可真是个没心眼的,我跟你说,除了我老于,以后如果有其他客人接你,你都不许随便跟人去,知道吗?”见面老于就先给我上课,他刮一刮我的鼻子如此教导我。
“那为什么你接我,我就可以随便跟你的人走?”我傻呼呼地问。
“哈哈哈,我的傻妖妖,这要问你呀,你真是一点也不懂保得保护自己,幸好老于虽是坏人,但却绝不对你使坏……今天我真是荣幸之至呀,能得到你的另眼垂青。”老于半真半假地开玩笑说。
“可是,于叔叔,我今天不是来接你的业务的。”我用一种不属于青春K女妖妖的忧伤语调对老于说。老于满面笑容渐渐褪去,他并不掩饰些许失望。不过,片刻,老于脸上便又换上另一种温和的长者微笑,他拉着我的手,“哎呀,小妖妖啊,叫我怎么说呢……你不是来接我的业务的,可你能打电话给我,把于叔叔当朋友,我仍然荣幸之至呀……来,过来坐,想喝点什么?”
“不接业务,但还是想喝红酒,成吗?”我有些怯怯地。
“成!妖妖,你到了我这儿,想怎么便怎么,没有什么不成!”老于立马吩咐人送红酒进来,他坐在巨大的皮转椅上,而我有些拘束地站在他面前。我很不适应这份拘束。可我已经对老于说了,我不是来接他的业务的。不接业务就要有不接业务的样子,不是吗?可规规矩矩有样子,怎么令我这么不知所措浑身都难受呢?老于忽然拍拍他坐着的皮转椅,“我的小妖妖,介意坐到于叔叔怀里来么?我今天不是你的客人,我记着这话的,呵呵。”我只觉得内心巨大的块垒正在慢慢融化,我眼里含着泪,像只小燕子似地扑进老于怀里去。我张开双手,像一条小蛇似地搂住老于的脖子,“于叔叔……”我像个小女儿,娇嗲嗲地呼唤他。
我喜欢呆在老于怀抱里!我喜欢他怀抱里那份宽敞,我喜欢他怀抱里那份温暖,我喜欢他怀抱里那份成熟男人才有的气息——淡淡的烟草与淡淡的男性荷尔蒙混合在一起的神奇美妙,令我无比陶醉!
我久违了这份陶醉。我喜欢爸爸的怀抱,我在他怀里一天天长大。小时候,爸爸曾对我说过,他希望我永远不要长大,永远只是个钻在他怀里不肯出来的小臭囡囡。然而,我享受到爸爸怀里那份神奇的陶醉滋味时,我已经十四岁了。爸爸到奶奶或姥姥家来看望我,我会像只燕子似地扑进他怀抱里,我紧紧地搂住爸爸的脖子,我喜欢他脖子皮肤上的气味,喜欢爸爸胸口的温度,我更喜欢将自己刚发育的身体紧紧贴着爸爸,享受内心那一阵又一阵难言的悸动!可爸爸常在这时把我推开,他克制着微喘,声音有些发颤地对我说,“小寒,爸爸的乖女儿,你长大了。”长大了为什么就不能在爸爸怀里撒欢撒娇呢?说实话,与童年相比,我更喜欢也更享受长大了以后在爸爸怀里的美妙滋味!爸爸,你为什么要推开我呢?你不喜欢我吗?不愿意和我分享这份美妙吗?而这时候,爸爸又说我还不懂事。爸爸,你为什么一会儿说我长大了,一会儿又说我不懂事呢?你不给我说明白,哪一天,我一定要好好利用自己的长大,狠狠不懂事一回给你看看!
我在老于怀里一边撒娇,一边出了神。我眼泪汪汪,委屈万分。为什么爸爸不喜欢我这样对他呢?我把眼泪鼻涕都糊在老于的脖颈里,我依旧喜欢成熟男子脖子皮肤上的气味,我的花瓣一般的唇轻啄轻吻着老于的脖子和耳朵垂。老于给我弄得有些不能自持,呼吸都急促了。
“妖妖,你可是说了,今天不是来接于叔叔的业务的。”老于有些艰难地保持镇静。
“唔……不接业务,可我没说不可以这样啊,我喜欢……于叔叔,你……不喜欢我这样吗?”当年,被爸爸推拒的那份委屈和伤心,仿佛又复活了。我负气似地在手臂上又加了些力气,我的嘴唇一直吻着老于的脖子和耳垂,现在,我不假思索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又很快吸住了他的舌头。一阵甜蜜悸动从心里层层激荡开来,我像寻着乳头的婴孩,贪婪地吮吸起来。老于努力地试着推开我,终于徒劳地放弃。我们热烈地吻着,我在他温暖宽大的怀抱里蛇一样扭动着身体,我能准确无误地感受到,老于昂然的勃起和无法自制的热烈情欲。
我喜欢现在这样儿的老于,他是一个和爸爸年龄差不多、和梅尔.吉普森年龄差不多、和胡叔年龄差不多的半老男人,但他现在的身份不是嫖客,我也不是卖肉的K女妖妖。
“妖妖,我的小宝贝儿……你今儿怎么这么疯呀……从前,都是若梦和我弄,你干看着,我让你配合一下你也不肯……妖妖,我的小妖妖,你再这样继续撩我,于叔叔可吃不消了哇……啊,怎么样宝贝儿,今儿还是接业务把,嗯?”老于渐渐不能自制,言语痴癫起来。
“嗯,不嘛……我不接业务,但我喜欢这样儿……妖妖……喜欢这样儿的于叔叔……”
老于的手忍不住探进我的衣服里面来了,我也由着他,我觉得很惬意。他不停地搓揉着我,吻着我,我快慰极了!老于渐渐喘得厉害,眼珠子都有些泛红,他打横把我拦腰抱起,往套间里面去。我蹬着双腿在老于身上耍赖,但双手还是勾着他的脖子不放,“不嘛,不嘛我不接业务,于叔叔……”我耍赖还耍出了真眼泪。是的,我只愿意这样与他缠绵,但我不愿意上床干。上床干的都是K女妖妖,而我怀念少女小寒,有一点点恋父情结的微邪少女方小寒。老于的脚步踟蹰了一下,我在他怀里挣扎得更加厉害。我又缠了他一会,他终于掰开我的胳膊,将我放在皮转椅上。我装作可怜极了的样子,泪盈盈地望着老于。老于和我保持一点距离,又凑上来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温和地说,“好了,妖妖乖……你既然说不是来接于叔叔的业务的,就得配合我,让我保持有个人样,不然,于叔叔就是畜生了咧……”
“你怎么就不是畜生?你对若梦那样,你非得打女人屁股还得捆起女人才干得成事儿,还不畜生吗?”我直筒筒地说,也不怕老于这会子恼了。
“嗐,那是什么时候?我老于,那就是当嫖客的时候,那时候干什么都不算畜生,可妖妖,你自己说今天不接业务,你……又弄得我那么难受……哎,好妖妖,我和你说,今儿,今儿咱们什么别的法子也不用,我肯定行……”老于又起劲儿了。
“可是我不愿意,嗯……于叔叔,我就是想钻在你怀里发发嗲嘛……”我说着说着,眼泪又涌了出来,还把一双脚蹬到老于怀里。
“好好好,我的小妖精,什么都听你的……乖乖乖,你让于叔叔去把两杯红酒端过来。”
三杯酒下肚之后,老于摸摸我两颊酡红,又把胡子抵在我头发顶上,他一手端着空酒杯,一手搂着我,像一个真正的风度优雅的长者,“说吧,心底里到底有些什么委屈?都给于叔叔这儿倒出来把,随便倒,万无一失!”
我乜斜着老于,一幅又天真又风情的样子。我又一胳膊勾住他,“于叔叔,你真好,呵呵呵呵呵呵呵……”我笑着赖在他身上,我笑得又天真,又媚惑。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1-30 12:57
第19章
妖妖的恋父情结
老于又将我推开,但我死死黏住,他推不开我。他拿我没办法。“哎,我的小妖妖,我明白了,今天你来我这儿,你不接我的业务,你是让我来接你的业务了……”他还挺幽默。
我给老于说了我十四岁那年,在爸爸怀里,第一次感到性欲悸动的事儿。老于听了我讲述,连叫了好几声“哎呦喂”。
“可是我爸爸把我推开了,他说我长大了。”我伤心地说。
“哎呦喂,妖妖,他当然得推开你呀,他不推开你,他可不就是畜生了吗?你可是你爸的亲生女儿呀……”老于又哎呦喂上了。
“亲生女儿怎么了?不就是抱一抱,亲一亲吗?我从小都是爸爸抱大的,亲大的,为什么我感觉更好了,他倒不要我了?”我喝了酒,胆子越发大,什么话也说得出口了。这真是我多年以来伤心郁结!
“那你大了么,不再是小孩子了呀,你爸爸是男人,你是女人呀,傻妖妖……你那么缠着他,又亲他,你说你爸一个大男人怎么受得了?是吧?受不了的话,还不得……像我刚才似的,把你拦腰一抱,往房里一钻,往床上一放……是吧?”
我的眼神随着老于的话,变得熠熠发亮。天哪!难道我潜意识当中,真的一直就渴望过和自己的爸爸……那啥来着么?不,不是的。我不愿意承认,我觉得害羞,但是,我不觉得耻辱。
“于叔叔,你是说,就算是我是我爸的女儿,我大了,钻在他怀里亲他抱他,他也照样会有男人对女人的反应?”我几乎是甜蜜地回味和求证着。
“那当然啦,这世上首先是有男人和女人,其次才是别的人伦关系。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得恪守人伦,爸爸不能和女儿干,儿子不能和母亲干,姐姐不能和哥哥干,弟弟不能和妹妹干,不然的话呀,没有人伦约束,人就不是人了,是畜生,是会遭天谴的……”老于像个耐心的老师。
“你说,我爸爸他那样儿,就是对我有反应,是不是畜生?我对我爸爸反应,是不是畜生?”我继续求证。
“那不是,有反应不是畜生,有反应,不克制,肆意放纵人伦,那才是畜生。”老于说。
“这么说,我爸爸不是畜生,他是个好爸爸……但是,于叔叔,你知道吗?我,却是个畜生……我对不起我爸爸,我对不起很多很多人,呜呜呜呜……”我的眼泪像春雨一样又汩汩涌了出来,我终于也解开心灵阴影的一角神秘面纱,放出了压抑太久的哭声。梅尔.吉普森,胡叔,一个一个地,都钻出来了。
老于依然是我和若梦双档联合的大客户。他当嫖客的时候,我是K女妖妖,那时候我允许他干我,可他干不了我。老于仍然每次都要把若梦捆起来,半虐似地干她,我是一个性爱现场直播的长久看客。我是一个每次分羹RMB两千块的看客。我心里有时候会觉得有点儿对不起若梦。可不接老于业务的时候,我依然经常偷偷去见他,那时候,他是我眷恋的于叔叔。我知道,于叔叔也喜欢我眷恋他。于叔叔渐渐知道了我从前的许多故事——
小时候,我爸对我说过,“你出生的时候,已经是春天了,不过天气还有点冷……”所以,他给我取名“小寒”。方小寒,多么诗意温婉,那是我从前的名字。方小寒,在她十八岁的生日那天,已经不幸身亡。
从小就是奶奶和姥姥管我。因为我爸忙着做生意,我妈忙着跟着他事业有成的夫君身旁鞍前马后。我从小妒忌我妈。为什么我爸忙生意,她可以理直气壮到哪儿都跟着他?而我爸为什么不肯一边做生意一边将我带在身边呢?他可以吩咐我妈照顾我呀!我读小学时,爸妈到了礼拜六就会来奶奶家接我。我总是扑进我爸的怀抱就不肯出来,我不那么喜欢我妈抱我。我感觉我妈即使抱我亲我,都是敷衍的,她的目光像磁石一样始终牢牢黏在我爸身上。我妈越这样,我和她越生疏,我和我爸越亲近。
我不记得我爸的生意,究竟是从啥时候做到国外去的,他是做皮草生意。也许是那次,我像一条小蛇一样,搂着我爸的脖子在他怀里扭动,我爸想亲我,又没亲我,最后还推开了我。从那以后他就经常要出国。我妈乐颠颠喜滋滋地跟着我爸出国。国外那么远,他们很少来看望我了,只是源源不断寄回来很多钱。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心里老这么问,我奶奶那时候也常这么叹息,我爸妈寄回来的钱并不能使我奶奶和我生活得更快乐。有时候,我常常怀疑,这一切都是我妈在故意使坏,她故意将我爸和我分开得越来越远,也故意将我爸和我奶奶分开得越来越远!她这个自私的女人,就是想独霸我爸这个男人!
那一年,我十四岁吧,一个身体疯长,内心忧伤也疯长的年龄。我思念爸爸。我想念年幼时,他对我有力的拥抱和热烈的亲吻。这份想念,在我身体发育、月经来潮之后愈加强烈。我爸给我写信、打电话,总是对我说他如何如何爱我,可我却觉得他不再像从前那样爱我——如果他爱我,为什么我长大以后他就不肯再抱我亲我,为什么还要离开我那么久那么远?我对我爸的怨恨和思念夹在一块儿。我越思念他,就越想干一件让他受不了的大事儿!当然,我内心还有一点儿说不出口,也挥之不去的羞耻。这一切都叫我沉沦,忧伤着沉沦,沉沦着忧伤。我的青春就在这各种情绪泛滥的过程中,蓬勃地盛开了。
我读高中后,奶奶生病去世了。我觉得奶奶去世和我爸远离也有关,这一切都是我妈弄的!但我既伤心,又有些莫名的兴奋。现在没人照顾我了,看你们还怎么成双成对出国去做生意!可又是我妈出z主意,将我托付我姥姥家。我姥姥义不容辞接替奶奶开始照顾我。我记得,那时候,我内心的绝望像一根体温表里摔出来的水银,细小带毒的颗粒,碎得点点滴滴满地乱滚!爸妈又要飞去加拿大了,我哭着、闹着,用自己已经发育得相当丰满的乳房蹭在爸爸胸口,“不让你走,呜呜……爸我不让你走,我不去姥姥家……你要再丢下我,我就死给你看……”我爸为难地搂住我,又推开我,他很眼神很闪躲地回避我,话也说得支支吾吾,“小寒,你长大了,要懂事,要乖,爸爸妈妈是出去赚钱,小寒以后读大学,好多地方要用钱呢……”
“呜呜……爸,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钱,不读大学,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跟妈一样,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我赖在我爸身上,哭得伤心欲绝。
“我看你这丫头是从小是给你爸惯了得失心疯了!你要跟我一样,哼,那我让给你啊,我看啊,你就是头小母兽,你想你爸跟你一样啊……”我妈说。
“小寒还是个孩子,自己亲生的女儿,你瞎说什么呢!”我爸立刻喝住我妈,但他却无论如何,将我从他怀里推开了。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2-1 09:20
第20章
不伦的父女之爱
那一次,我爸在他飞加拿大的头天下午,偷偷约我出来吃饭。他教我,让我给姥姥说是和同学出去。我心里有一种极其隐秘的狂喜。我爸是爱我的,和我爱他一样!我终于有了一次单独和我爸相聚的机会。像小时候一样,他带我去吃了我最喜欢的泰国菜,然后又带我去公园里划船。暮色渐渐四合。我和我爸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我紧紧倚靠在我爸怀里,泪汪汪不肯放他走。
“爸爸,你再抱抱我,抱抱小寒……”我呜咽地说。
这一次,我爸没有推开我。他紧紧地搂住我,像小时候一样,用他的胡子茬轻轻蹭着我的脸颊,“小寒,爸爸的傻女儿,你真是个傻孩子……女儿不可以这样爱自己的爸爸的……”
“为什么不可以?爸,我就是要这样爱你嘛!是你给我说的,女儿是爸爸上辈子最后一个情人……”我赖在我爸身上撒娇,贪婪地吮吸着他脖子那儿美妙的气息。我感觉出我爸像是奇痒难熬,整个人在瞬间颤抖了一下,我自己浑身也感到一种快要融化的绵软,我更紧地用身体贴着我爸,把“咻咻”的气息倾在他耳旁。我爸搂住我的手变得像一对莽撞而迷茫的兽,他的手不知怎么就摸到了我小小的、挺挺的乳房。像是遭电击中似的,我爸的手又迅疾地离开,艰难地交叉困在我的腰际。可是,我要!我爸的手摸在我乳房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人都飘飘欲仙,我恨不得立刻瘫软在我爸怀里,让他尽情抚摸个够!我的眼泪飞雨似地下着,那是欢喜和羞耻结合的眼泪,可是,我要!
“爸爸,小寒爱爸爸,爸爸,不……我要……”眼泪在我脸上奔流着,也润湿了我鲜艳的唇,我仰着这花瓣一样的唇,对我爸梨花带雨地吐气如兰。我撒着娇,也耍着赖。我情动着,也欲涌着。我无邪如兽。
“小寒,爸爸也是爱小寒的,哪个爸爸不爱自己的女儿呢,傻孩子,但是……”父爱和情欲在我爸的脸上艰难地来回交替,互相角逐。我是如此难缠,叫人无法抵挡。一瞬的痛苦和狰狞出现在我爸的脸上,我紧紧贴着他的身体也早就觉出他无能无力控制的勃起。我爸闭着眼睛,从胸腔里发出一声雄浑的叹息,然后便伏下头颅,狠狠吻住了我的嘴唇!那时候,我是幸福又罪恶的仙女。我嘴里吚吚呜呜,整个人软在我爸怀里。天已经黑下来了,我爸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将我拦腰抱在他怀里亲吻,他的一双手禁不住我的反复撩拨,再没有半分抵抗能力地在我亭亭的莲蓬双乳上,动情搓揉抚摸!
“爸爸,小寒尿了裤子,爸爸摸摸看……”也许,上辈子,我是个恶毒的疯妇,不然,为什么这辈子青春的我,会如此天真却又邪恶!可是,无论我再怎么撒娇耍赖的撩拨,我爸的手长久而坚决地停在了我的乳房,绝不再往其他禁区再探一步。他只是拼命地吻我,抚摸我的乳房,他反复喊我的名字,“小寒,小寒,你是爸爸的小冤家……”最后,爸爸用一种苍凉的呜咽之声对我说,“小寒,我的女儿,你……让爸爸尿了裤子……”我身体紧紧贴着我爸勃起位置的那块,粘糊湿了一大片。我满意地长吁一口大气。
我爸到加拿大以后,给我从邮箱里发来一个外国男人的许多照片。他看起来和我爸差不多的年纪,长相并不像,但气质和我爸却又有点像。他有一点儿老,却老得那么迷人,和我爸一样。他叫梅尔.吉普森。从此人人都知道,我的偶像是梅尔.吉普森,我深深迷恋他。从来无人知道,我用性命来痴恋的初恋情人,他有一个可亲又可怕的名字——“爸爸”。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2-1 22:11
不可思议啊,马姐姐继续~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2-1 22:12
媒体多言个别继父如禽兽,哪有一个女孩如此爱好啊~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2-2 08:52
张爱玲先生的小说《心经》就是写的恋父。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2-2 09:29
第21章
幻影梅尔.吉普森和胡叔
我考上大学的那年深秋,亲爱的姥姥也因病去世了。我爸妈回国来操办了姥姥的丧事,又要出国去打理生意了。过完年,我就要满十八岁了。我妈对我说,“小寒,你是大学生了,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我冷冷地看着她,她依旧那么痴心执着地要亦步亦趋跟着她丈夫。我爸的事业是他的皮草生意,我妈的事业是我爸。男人,靠她这么守,就守得住么?我又哀怨地看一眼我爸,我眼里又滴下泪来。我爸舍不得我,他看看我,又看看我妈,犹豫地说,“淑华,要不……你就留下来陪在小寒身边吧,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怎么放心?”我妈立马就急了眼,“那怎么行?那谁照顾你?小寒过年就满十八岁,她是大姑娘了,现在又读大学了,她该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说实话,我希望我爸留下来陪我,或者他们一块留下来陪我也行,但我并不愿意我爸走,单留下我妈陪着我。我不需要她陪,是她生了我养了我没错,可我有些瞧不上我妈,我看着她碍眼。我知道,我妈也有些嫌我碍眼。尽管不放心,对我千叮咛万嘱咐,我爸和我妈还是双双飞走了。看着我爸离去的背影,我不再像小时候那么耍赖哭泣,只觉得心里特别空。我心里还是最爱我爸,可我一天天大了,懂得的道理也更多。我爱我爸,我爸也爱我,我现在知道,我们不能以我喜欢的那种方式彼此相爱,我们是父女。我不能叫我爸不安。
我好好儿地料理自己的生活,我好好儿地读大学,我好好儿地爱我的偶像梅尔.吉普森。可谁能知道,我内心深处的寂寞和绝望?每晚深夜睡去时,我怀里抱着我爸的一樽照片。只有在那个时候,在我青春洁净的怀抱里,他是我心爱的男人,这个男人,他只不过是拥有一个叫做“爸爸”的名字。我克制着,不主动给他打电话,不主动给他发伊妹儿。可我爸每天都给我打一个电话,也每天都给我写一封伊妹儿。虽然都是一些重复的话,“小寒,你要乖,要听话”、“小寒,爸爸想你”、“小寒,孩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可我还是觉得特别温暖。我爸千里之外给我传递的温暖,让少不更事的我,心里再度荡起了方向错误的涟漪。我又在电话里向我爸撒娇了,“爸,你到底想不想小寒?”
“乖女儿,爸爸当然想你啦!”
“嗯,我也想你,爸,我要你亲小寒一下……”
我爸犹豫了一下,还是“叭”地在电话里亲了我一口,“傻孩子,好了,乖……听话,你是爸爸的乖女儿,挂了吧。”
“不嘛,爸……小寒还要爸爸抱着亲一下,像上次在公园里那样……”
电话里半晌没有回音,好一会儿,再传来我爸的叹息,“唉……傻孩子,忘了公园里那回吧,是爸爸不好……”
爸写给我的伊妹儿也再三叫我忘了公园那回,他说,小寒,你不能让爸爸无地自容。我读着爸爸写给我的一字一句,孤单地缩起肩,恸倒在这空荡荡的方氏空楼里。
我病了。每天发着烧。三天没去学校。打电话叫了两回外卖。任手机响到没电。任座机响到爆炸。我知道是我爸找我。我让你找不见我。虽然病得昏昏沉沉,可这种让我爸找不见我的感觉,还是令我感到一种难言的安慰。不知是第几天了,我忽然听到大门被拍得山响,一个男人雄浑的嗓音急切地呼喊我,“小寒……方小寒,你在家吗?开开门……小寒,方小寒……”虽然头重脚轻,但我却一骨碌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是我爸回来了吗?他牵挂我,他着急了,从国外赶回来了!
“方小寒,方小寒同学,你在家里吗?”另一个女声,我一听就知道,她是我大学的刘老师。我爸是不会和刘老师一起出现的,而且我爸他有家里的钥匙,用不着这么地动山摇地拍门。我坐在沙发上,眼前一黑,身体一阵摇晃,我整个人又跌下去。我再醒过来,屋里的座机电话又十万火急地响了起来。拍门的两个人也没走。我拖着虚弱的身子抓起电话,“喂……”
“小寒,小寒,你终于接电话了,天哪,爸爸都急死了,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啊,啊?是生病了吗?你听到有人叫门吗?爸爸叫刘老师和胡叔去找你了呀,小寒……”我爸说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急不可耐。
“爸,我还好,我去开门……”我软绵绵地说了这一句,就挂了电话。我像练水上飘一样往大门方向移过去。
刘老师我当然认识,但胡叔,他是谁呢?
我打开大门,耀眼的阳光突然照见我,我顿时感到眼冒金星,一阵天旋地转。我来不及对刘老师和那位胡叔展开一个礼貌的微笑,便身不由己地晕了过去。再醒过来,我已经躺在四壁洁白的医院病房里,手上挂着盐水。我的眼前,有一张凑得很近的男人的脸。我看得见他鬓角处不易察觉的一星微白。他看见我睁眼醒来,欣慰地笑了。他笑起来时,鼻子下边有两条很深的法令纹,两边嘴角咧得很开阔,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梅尔.吉普森也常这么笑的,有一种成熟男人的性感。
“小寒,你终于醒了。”他的声音真好听,像不是从嘴里,而是直接从胸里发出来,我很喜欢那种“嗡嗡”的胸腔共鸣,我爸也是这样的。
“您就是胡叔么?”我问。
“是的,小寒,你就叫我胡叔吧。我是胡刚盛,是你爸从前的战友。小寒,你大概不记得了,你小的时候,你爸领着你到胡叔家里来玩过的……”
我怅惘地笑一笑。我自然是不记得,小时候我爸带我见过这位胡叔。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心里就只装得下我爸一个男人。
“小寒哪,爸爸妈妈都不在身边,你这么一个年轻姑娘,自己管自己的生活学习,可真不容易呀……你瞧,这不,生病了都没人知道!你爸都急死了!日日夜夜给你打多少电话也没人接,挂电话到学校,刘老师又说你几天没去上课……你爸给我挂电话让我赶紧来看看,他都准备丢下手头和西班牙客户正在谈判的一宗大生意,马上飞回国来呢……”胡叔絮絮叨叨起来,又有点和我爸相似。我微笑地看着他,心里渐渐生出一份莫名的亲切。
在医院照顾我的这段日子,我得知,胡叔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儿子,也在读大学。不过,由于他儿子跟随他妈在C城生活,所以,大学也考了C城的。
“小寒你肯定不记得了,小时候你在我们家,和我们俊俊玩得挺开心,我和俊俊他妈还和你爸开玩笑说,打算给你们订下娃娃亲哩……”胡叔一边喂我吃银耳羹,一边说。胡叔真是很喜欢说话,不过,我喜欢。没有人陪着我说话,已经很久了。
“那俊俊现在怎么和他妈妈到C城去了呢?”我身体恢复得不错,情绪也不错,我的笑容很美,我自己知道。
胡叔脸上的表情暗淡了一下,他像个慈爱的父亲,用一张餐巾纸替我擦拭一下嘴角,然后声音低了少许,“因为俊俊读初二时,他妈就和我离婚了。他妈再嫁嫁到C城去了,把俊俊也带去了。”
我轻轻捉住胡叔替我擦拭嘴角的一只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这时候的眼光像小鹿一样温柔,对胡叔充满了同情和怜悯。原来,胡叔也是一个孤单的可怜人。怪不得,我爸安排他来照顾我,他这样乐不滋滋,话又絮絮叨叨说得这样多。太寂寞孤单的人,大抵如此吧。
“胡叔,你再笑一个给我看,要嘴巴咧得大大的那样笑……”我对胡叔说。
胡叔没笑,反而困惑地皱起眉头望着我。我带点撒娇地摇一摇他的手臂,“胡叔,你就那样笑一笑给我看嘛,你那样咧嘴笑的样子,很像梅尔.吉普森呢……”
胡叔不知道梅尔.吉普森是谁,他的表情更加茫然了。他双眉蹙起,脸色忐忑,带着一丝觉得自己孤陋寡闻的自惭。
“嘿,胡叔你不知道梅尔.吉普森是谁哇?是个外国的大明星哩……”我继续逗他。
胡叔一脸释然地敞开了笑容,鼻子两边的法令纹又深又长,嘴也咧得大大的,“哎,别动,胡叔,就这么笑给我看,梅尔.吉普森,我最喜欢的偶像,他……就是这么笑的,呵呵……”我几乎整个身子吊在胡叔手臂上,我恢复了久违的俏皮和娇媚。
我究竟,该不该感谢我爸让胡叔来陪伴我呢?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2-3 09:34
第22章
我在于叔叔怀抱里讲故事
我是在于叔叔的怀里,把我和胡叔的故事讲给他听的。他早已听得脸色凝重,这时候的于叔叔,他对我没有一丝性欲。他抱着我,像抱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小寒,你知道不知道,你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孩子。”于叔叔说。
“你总是让我们这些老男人,对你这孩子难以克制兽性。”于叔叔又说。
“你们这些老男人?”我反问。这你们的涵盖也太大了吧?
“是的,我们这些老男人,我,你的胡叔,还有,你的亲爸。”于叔叔低声,但是有些咬牙切齿地说。
我简直是有些骄傲地笑了。于叔叔说的“你们这些老男人”当中,也包括我爸,“那你是说,我爸除了对我有父亲对女儿的爱意,也有长辈男性对幼辈女性的不伦情爱?就是,就是于叔叔你说的,我爸对我也有兽性?这兽性,也是另一种爱,是不是?”我的语速很快。
于叔叔用手托着我的下巴,他爱怜又意味深长地审视着我的小脸,“小寒,你真的是个小妖怪,可是,你这小妖怪,很难让人不爱。你是一个贪心的妖怪,你要在同一种类型的男人身上,获得很多种不同的爱。”于叔叔又说。
我忽然极其害羞地将脸藏到他怀里深处去了。
一个又一个臆想中相似的幻影,我与他们在一起。一段又一段臆想中相似的情节,我与他们重复上演。于叔叔这时候,做了一个我极其熟悉的动作——一个半老男人的胡子拉渣的下巴,抵在我的青丝秀发上,他的胸腔里发出那种有共鸣的浑厚之声,“其实,我是理解你,也懂得你的,小寒……我还是叫你妖妖吧,我更喜欢叫你妖妖……”于叔叔说。
“你叫我小寒,是因为,你想努力做个温良敦厚的父辈长者,这是你内心精神世界对自己的高标准高要求;你喜欢叫我妖妖,是因为,你的雄性生物本能,支使你对我这样的年轻貌美女孩进行掳掠捕获……”我冷静和理智的话语中,自有一种惊心动魄。
“呵呵,我的宝贝小妖妖,说得可真是头头是道……那你说,你要于叔叔在你面前,今儿是当人,还是当兽?”
“于叔叔讨厌,我早说过了,咱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是不接你的业务的,再说,今儿,咱们说话聊到现在,您啥时候有那想法了呀……嘁,以为我不知道么?”我左手的肘部在于叔叔风平浪静的那块地方轻轻碰了碰,又抬眼,带笑不笑地饧了他一眼。他立刻骨头酥痒,露出老于的本色,他托着我的脸,要吻我的嘴。我咯咯笑着扭过头去,撒娇道,“我不嘛,于叔叔,别忘了,您现在可是我的于叔叔……小寒的于叔叔!你要是想当妖妖的嫖客老于,那可得叫上若梦一起。”于叔叔脸上露出一种我所熟悉的笑容,几分呆傻,几分尴尬,但是很真实。从前,胡叔对着我,不也常露出这样的笑容么?这简直是半老男人的一个笑容模板。他不得已,很索然地正人君子起来。
于叔叔附在我耳边问我,“好吧,都听你的,哎,你这孩子,你叫我怎么办呢?给于叔叔说吧,为什么要主动勾引你那倒霉的胡叔?我敢肯定,如果不是你主动,你的胡叔绝对没有于叔叔狗胆大,是不是?”我给他说得笑起来,我真喜欢这样的于叔叔。
“小寒,你根本没爱过倒霉的胡叔,你说他像梅尔.吉普森,那是扯淡。你的偶像梅尔.吉普森本身也是一个扯淡的谎言。”于叔叔又继续说。他的话像一阵忽然而至的狂风,将我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吹散了。我仿佛跌进梦幻里。是的,现在,我看过去可以看得很清楚,我没有爱过胡叔,是我害了他。那么,今时今日,我对着他倾诉不伦过往的这个半老男人,我是否又有半点真心爱他呢?如果有,将来,我与他该如何收场结局?如果没有,我又何必纠缠他,依恋他来复制悲剧呢?我困惑而茫然地怔忪着。
于叔叔拍拍我的肩头,又轻轻将我拥在怀里。“说吧,小寒,不要怕我。于叔叔不算好人,但我保证,不对你使坏。我也保证,无论你使出什么手段对我,我绝不会像你的胡叔那么倒霉——我会永远都好好地敞开怀抱来等你讲故事。”
其实,我和胡叔的故事,已经没有太多悬念了。孤单的生活,落寞的情感,蓬勃发育的青春肉体,还有一份惨烈的精神自残意念,这许多因素综合在一起,促使我一次又一次,对胡叔发起主动攻击,我简直就像一头疯癫的小母兽。
胡叔是我爸的战友,他们都是当过兵的男人。胡叔肩负着替我爸照顾我的神圣使命,如果不是我先不要脸,他真是视我如己出的掌上明珠,对我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可胡叔还是一个四十来岁、离婚多年的单身男人。我的主动出击让他阵脚大乱却又惊喜莫名!
我记得我第一次对胡叔撒娇撒痴,是要和他喝交杯酒。胡叔劝我不要喝酒,可我偏要喝,“哎呀,就让人家喝点儿红酒嘛,明儿是星期六,又不用去上学,再说,女人喝红酒还养颜美容呢……”正好我爸这时候把电话打进来了,胡叔诚惶诚恐地在电话里咨询我爸,“老方,你那宝贝女儿,小寒她说她想喝点红酒呢,能给孩子喝么?”结果我爸没把这太当回事,说是“她要喝就让她喝点儿吧,这孩子从小睡眠不好,喝点儿红酒她一会睡得香……可别叫她喝太多了啊,老胡,照顾小寒,就麻烦老战友多劳神费心了呀……”胡叔得了令,便给我开了禁。我乐滋滋取来两个高脚红酒杯,要胡叔陪我喝。胡叔好像无可不可,脸上也笑眯眯的,毕竟,他也是一个无人陪伴的人,而红酒嘛,实在又是很能调节气氛的一样好东西。
几杯红酒下肚以后,我也是借着酒壮了胆子,便拉拉扯扯要和胡叔喝交杯。胡叔绝对没有喝醉。喝醉了他脸上不会有那样尴尬的表情。“好了好了,小寒,你看看你,不留神就喝多了,这孩子……说起胡话来了,还和叔叔喝交杯呢,真是个傻丫头!”
“嗯,不嘛,小寒就要和胡叔喝一杯交杯酒嘛……胡叔,好胡叔,你和小寒喝一个,从前,我和我爸,也老这么喝交杯酒……”我嘴里嘀咕着,又乜斜着眼睛,露出一种故作风骚的样子,我就歪歪斜斜地粘到胡叔身上去了。我有那么一点点醉,但又绝对人事清醒。我就是要看胡叔脸上那种奇怪的笑容,那是体现了他内心情感交战的笑容。
胡叔他面上尴尬,是因为他实在想堂堂正正当人;胡叔他心里不由得欢喜,是因为他酒不醉人人自醉,兽性发作总是比保持人性快活得多!
我就这样拉开了勾引胡叔的大戏序幕。不消几个回合,胡叔已经被我束手就擒。他那半老男人的那玩意儿,第一次进入我年轻身体的一瞬间,我看到他脸上有一种十分狰狞又十分谦卑的表情。这是我的处女之身。我又想起那一次在公园里,我爸和我深度接吻,又疯狂搓揉我乳房时的样子。我爸那时的面部表情,和胡叔此时的面部表情,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是的,那一次,我爸就算疯狂成那样儿,都克制自己,严守了人伦的最后禁忌。他没有忘记我是他的亲生女儿,可那次,他不是也“尿了裤子”了吗?这最后禁忌的守与不守,从本质上讲,又有何区别?
我在第一次与胡叔行不伦之事时,很快就走了神。我也没有感受到破处的强烈痛楚。我只觉得心里有一种隐秘的狂喜和快慰,那多半是和报复有关的。我要狠狠报复的人,自然的,他姓方,是生我以身,赐我以名的父亲。胡叔也真不争气,他给我的处女血吓坏了,只大概三五十秒就稀里哗啦完了事。胡叔完了事,他看着我身体底下红红白白的一滩,那是我处女血混着他的精液,他就成了彻底的软蛋。
胡叔一边嘴里骂着自己,“小寒,我的好孩子小寒哪,你这是让你胡叔畜生不如哇……”又一边猛刮着自己的耳光。他还裸着身体,他涕泪横流,加上裆里晃荡着灰不溜丢一坨子肉,样子真是丑极了。原来,胡叔和梅尔.吉普森真的没有半毛钱关系。可那时候,只有胡叔陪着我。我手上,也只有胡叔这一张有效牌。
胡叔最后会突发脑溢血死去,我觉得也和我有关系。我折磨得他太厉害,也太不堪了。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2-3 15:45
确实是个妖啊~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2-4 14:09
第23章
人兽两交战
第一次和胡叔有了不伦之事之后,他自责得痛不欲生。胡叔对我说,“小寒,胡叔对不起你和你爸爸,我是畜生。你好好照顾自己吧……”胡叔想从我身边撤退。我原本应该放过胡叔的,我理解他的煎熬和痛苦。可谁让他是我爸派来照顾我的呢?
我爸依然每天给我打一次电话,依然每天给我写一封简短的伊妹儿。我爸在电话里絮叨,“小寒,我的宝贝女儿,有胡叔照顾你,爸爸放心一些了,你要听话,要乖哦……”我爸在伊妹儿里写道,“亲爱的小寒,爸爸的乖女儿。虽然,爸爸离你这么远,但我的心时刻都和我最爱的孩子在一起,爸爸希望你快乐地生活,在大学好好用功读书,爸爸和妈妈都牵挂你……”我的心,时冷时热。我知道,我对我爸的爱含有不该的杂质,可这也是一份浓烈真情啊!我知道我爸也爱我,可爸,你就不能真实一点爱我吗?为什么还要扯上我妈打掩护做幌子,为什么要这样无奈地虚伪着呢?哪怕,你的虚伪和真情,是一半对一半的,我也不能原谅!
我仍然在电话和伊妹儿中对我爸撒娇,我想折磨他,但我心里确实也喜欢和我爸撒娇,他是我最爱的爸爸,也是我最爱的男人!这一年的春节,因为我爸的生意特别好,忙得团团转,他们就不打算回来了。这是我妈给我说的,她还说年前秋天办姥姥的丧事他们已经回国一趟了,春节机票价格更贵,再说我现在也这么大了,胡叔现在又照顾得我挺好的……我又打电话问我爸,把我妈的话重复给他,然后问他,“是妈说的这样么?你们过年不打算回来陪我了?”
我爸在电话里支吾了很久,才说,“是啊,小寒,生意确实很忙,分不开身,丢下生意回国,不但少赚,还得多花钱……可是,爸心里是想着小寒的,很想很想……孩子,我给你卡上多打点钱,让你胡叔好好陪着你过年。”
我在电话里大叫,“我不要你的钱!我也不要胡叔陪!”叫完这两句,我就“呜呜”地哭了。
我爸不敢在我哭的时候挂掉电话。“爸,你告诉我,是不是就是我妈不让你回来?是不是?要是你能回来,爸,不论生意多么好,机票多么贵,你是不会不舍得的,难道,小寒在你心里,还抵不过你的生意和一张回国的机票么?”
我简直是对我爸用了怨妇小三儿的语调在说话。一切真是十分奇幻。我爸在越洋电话那一头,久久地沉默。
我爸最后说,“小寒,你要乖,春节,爸爸真的回不来……你看,过完春节不多久,就是你满十八岁的生日,爸爸尽量争取,在你过生日的时候……”
我爸的话还没说完,我的心,已经被一种巨大的喜悦填满!我爸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他还是舍不得我呀!我都没想到过生日弥补这回事,可他想到了。我是二月十四日情人节那天出生的方小寒哪!我在电话里又哭又笑,连吻了我爸十八下,“爸,我等你来给我过生日,陪我过情人节,不许骗人,说话不算话的是小狗,小寒会要小狗好看的……”我痴傻得像个疯癫的小妖怪。
胡叔也逃不过我这疯癫小妖怪的魔爪。他每和我做了一次苟且不伦之事,便扇着自己的耳光痛下决心要离开我。胡叔真走的时候,我不缠他,也不拉住他。可隔了一天,我会气若游丝地给他挂电话,“胡叔,我好饿,想喝粥,我好像生病发烧了……”胡叔便一次次将他痛下的决心丢到九霄云外,带着热粥十万火急连滚带爬地赶来了。喂我喝粥,替我一把又一把缴热毛巾的胡叔,绝对是一个尽职的慈父。大多数时候,我都成全他这份美好感受,可若是我在电话中受了我爸的气,那情形便不一样了。我会变本加厉地使出妖术勾引胡叔。一个有着娇艳青春身体,揣着一颗几分邪恶童心的女人,或女孩,或妖精,那便是我。面对我的无忌勾引和刁蛮耍赖,胡叔每次都是先由抗拒发展到踟蹰。他的抗拒很软弱,他的踟蹰特别真实。然后,我乘胜追击步步紧逼。胡叔便在人与兽踟蹰的边缘,完全彻底底丢盔弃甲投降了。他放弃抵抗之后,卸下做人衣衫的动作就特别迅速,他三下五除二剥光了自己的衣服,一身中老年雄性皮肉受地球引力,下坠状态明显,唯有胯下,宝刀未老翘着昂然一杆枪。他脱掉我的衣服也迫不及待,每次都像个未经情事的愣头青。准备挺进我的身体时,胡叔大张着嘴,大瞪着眼睛,眼里装满一种奇怪的炽热和狰狞。我特别喜欢看那时候,胡叔眼睛里射出的雄性动物纯粹的兽性光芒,我心里得意极了。其实,有很多次,胡叔都进不去。因为,虽然是我主动百般撩拨勾引他,但我自己并没有性欲,我有的,只是心魔。在胡叔进不去的这尴尬口上,我产生了一丝抱歉。如果胡叔的人性在此时复苏,我也会成全他的。
然而,一次也没有。从抗拒到踟蹰,再到进不去的这个尴尬口上,胡叔他是绝不再放弃兽性发作了。他用唾沫涂在他的那玩意上,继续尝试进入,我几乎是“咯咯咯”笑着嚷疼,其实我自己,总是给自己的笑声和身体干涩吓住。还好胡叔也不动蛮,他抚着我的乳房,张着嘴,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地吮吸我的乳头。泪眼朦胧中,我想起我十四岁那年,和我爸在公园……我的身体软和下来,我的眼泪从两边眼角流了下来。我岔开双腿,把胡叔拉上身来,“行了,来吧。”
胡叔进入我身体的时候,他兽性的眼神中,又裹进一丝讨好和谦卑。我永远不会忘记他这极为奇特的复杂眼神。我可真想让我爸看见一回,胡叔这样儿的眼神。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2-4 22:14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2-6 13:28
第24章
破碎的生日和情人节
我爸给我许下一个模棱两可的承诺,那便是过完年后二月十四日飞回来陪我过生日,那一天也正好是情人节。可随着日子越来越近,我发觉,我爸这信口许下的承诺,多半成了泡影。我爸他说生意一直很忙。又说,情人节出远门去谈生意,这样的谎言肯定瞒不过我妈,她一定会要求同行。我气愤着,委屈着,也仍旧期待着。直到2月13那天,我爸终于给我摊了底牌,他真的来不了。
“小寒,你真的要体谅爸爸……能做到的,爸爸一定会为你全力去做,实在做不到的,都是没办法。”
“乖女儿,爸爸的宝贝儿,我知道你怪我,你以为爸爸不想陪你过十八岁的生日么?哎……不过,明天,爸爸一定会送一份很大很大的惊喜给你当生日礼物的,好不好?”
我爸在电话里百般讨好我,又百般求饶。但我的心已经冷了,也死了。我不稀罕任何生日礼物!也可以说,我爸,他已经送了一件极好的生日礼物给我,那便是绝望!我是他生的女儿,应该像他,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怎么能不好好回礼,谢谢我亲爱的爸爸呢?
我约了胡叔来陪我过生日。不然,我还能怎么样呢?梅尔.吉普森我约得到么?约得到的话,胡叔也不会枉死。
胡叔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是一部新的手机。我让他来陪我过生日,他很高兴,说请我到外面饭店吃一顿。我说,不嘛,我要胡叔你买菜到我这儿来,做满桌子的好菜给我吃。不用看,我也想象得出胡叔脸上那极度幸福的发痴表情。胡叔乐颠颠地接受了我的邀请,还不忘记徒劳地叮嘱一句,“小寒,你知道,胡叔……很爱你,我很想像你爸爸那样,把你当女儿来心疼爱护,胡叔身边也没人,但,咱们……可不能再那样了,好不好?孩子?”我确信胡叔这时候说这话是真心的,做人可真他妈费劲儿,也真可怜!做野兽是痛快,可痛快就是那么一瞬,完了以后呢?让你一直当野兽,你愿不愿意?肯定不愿意吧?让你剥了衣衫赤条条酣畅大干,你肯定愿意,可从此以后就让你不穿了衣衫,你愿意吗?明知道做人难,可当完了野兽,还是想做人吧?这种人性的矛盾,挣扎,暂时屏蔽和渴望回归,逼迫着胡叔的神经和血管慢慢出了乱子。
胡叔做的菜真好吃。吃了胡叔做的美味佳肴,又灌了好几杯红酒,那个叫做方小寒的十八岁女孩,便打算从此都只做妖妖小兽了。没想到,在我生日那天,胡叔对我的抗拒特别激烈。无论我怎么纠缠发嗲,胡叔把我推开。我哭了。胡叔又心疼地把我抱在怀里,我用眼泪攻击他,他又吓得把我推开。我又哭又笑地对着胡叔,“呵呵,胡叔,你厌了我了,是不是?今儿是我生日,我是十八岁的大人了,我干什么都可以自己说了算,胡叔,我要……”
“可别再这样了,好孩子,好小寒,胡叔不是人还不要紧,你的好年华才刚开始呢,忘了吧,啊,孩子,你忘了那回事吧,也算你饶了胡叔……”
你们,他妈的!你们干也干了,摸也摸了,现在自己想像个人,就给我说让我忘了?胡叔如此,我爸,又何尝不是如此?我当着胡叔的面,第一次抽起烟来。他先是不肯让我抽,后来又凑过来哆哆嗦嗦给我点火。再后来,我对胡叔说我去趟卫生间。我第一次使用了我那神奇的刀片。我将刀片,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划破左手的掌心。我再将左手握拳,像是要握住满心哀恨。我将霜盐倒出来的时候,胡叔用力拍卫生间的门,我并没上锁,他一拧门把,就冲了进来。我手上的鲜血一滴滴像灿烂的桃花,飘飘然滴落在洁净的瓷砖上,我的脸上有些白,白白的脸上,有一朵凄凉的笑容。这一天,我过十八岁的生日,是情人节。胡叔久久地看着我,眼里涌出了泪水。胡叔是把我抱出去的。他把我抱到厅里的沙发上,又给我受伤的手包扎了厚厚的毛巾。我像个受伤的婴儿般躺在胡叔眼前。胡叔站起来时,身子忽然摇晃了一下,搞得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赶紧扶住他,可胡叔又站稳了,他脸上竟然一直流着眼泪。他就这么一边流眼泪一边缓缓地解脱自己的衣衫,不像从前那么情急仓惶,反而像是当一部大戏的主演般庄重。胡叔终于脱光了自己。还好,虽然他一直流着眼泪,动作也缓慢,却一点不影响他胯下宝刀未老适时翘起。胡叔站在我跟前,低头看着我,他脸上汩汩不息的眼泪竟然有几滴落到我身上。接下来,胡叔一句话也不说,只滔滔不息流着泪,翘着枪,他也很庄严地慢条斯理地脱光了我。他还是不那么容易进去,我像一具阴谋得逞的干尸,困惑地躺在胡叔身下。他的眼泪越来越多地落在我赤裸的身体上。胡叔一边流泪一边亲吻我的脸,又亲吻我两只乳房的乳头,他这时候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小寒,孩子,你把我变成这样儿了,就算了,你……就把你亲爸饶了吧……”我的身体忽然松弛下来,我搂住胡叔的脖子,主动吸住他的嘴唇,挺起身子迎着他,他这回很容易就进去了,我感到了一种凄楚而尖锐的疼痛,比破处之时疼多了!我吻着胡叔的嘴唇,一声不吭,他在我身上一下一下动作着,满脸的眼泪像是一场下不停的大雨,胡叔的眼泪流了我满脸,也蜿蜒进我的嘴里。
我是一头无耻的兽。而胡叔其实,什么都看得清楚明白,却逃不过我,或者说,逃不过他自己祭奠的命运。
胡叔头一次干得如此舒缓而长久,我几乎忍不住想哼出声音来了,但我忍住了。胡叔不是我内心真正所爱之人,虽然我承认自己是兽,可我不爱就是不爱,勾引是另一回事。所以,即使我有半分生理的愉悦,我也憋着不出声。
“当当当当……小寒,乖女儿,爸爸给您送生日礼物来了!”随着一阵钥匙转动大门门锁的声音,厅里忽然响起我爸的声音。一切恍如在梦中!我爸穿着一件黑灰色的长风衣,右手上提着一个风尘仆仆的公文包,指间挂着刚用来开了门的钥匙串,他的左手抱着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花!我爸笑容满面神采奕奕站在大厅中央。沙发上重叠并动作的两个赤裸身影,像一枚炸弹,把他炸晕了!
原来,人真的可以在一刹那间变老和变丑。我风度翩翩的爸爸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脸上的笑容都没有褪干净,站在原地愣了十来秒。胡叔已经赤条条慌忙从我身上爬了起来,我甚至看见胡叔站起来后,他那玩意儿的前面,还在一嘟噜又一嘟噜地往外冒着白色的精液,我爸是在胡叔将要射精的瞬间闯进来了!胡叔那玩意儿这回往外空冒精液,冒个没完没了,没完没了,他可能是吓傻了!我爸再发出声音时,我便听见类似狼嚎般“嗷——”地一声,他放下手里的公文包,又他将那束红玫瑰狠狠地砸向我们,他迅速蹿了过来,一个巴掌将胡叔扇倒,他又狠狠踢了我一脚,手伸出想揪住我,奈何我光不哧溜他没抓住,我已经飞奔进房间了。逃离现场的一瞬间,我看见胡叔瘫在地上,他的脸似乎斜了一些,他那玩意儿,可怜的很,也许被我爸那束玫瑰花上的刺儿挂伤了,黏糊着红红白白糊不啦嗤的精液血液。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2-7 09:38
第25章
昨日已死
我终于称心如意报复了一回我爸。可惜的是,被我利用的胡叔死了。
胡叔最后死在我家厅里那张沙发上。我爸要送他去医院,胡叔自己说不用了。但我爸却不肯转过身来原谅一个临死的人,他曾经还是他亲密的战友。胡叔临死前呼喊我,我只好从房间出来。我蹲在沙发跟前,挨了我爸一脚踹。胡叔死的时候都是光着身子的,那玩意儿地方,精液和血液混合着糊啦啦的,可我认为,胡叔死的时候,已经还原了做人的尊严。是我对不起他。
胡叔,你原谅小寒吧。就让她用小寒这个名字来为你殉葬。
我爸也伤心透了。他被他自己开的玩笑耍大了。我爸2月13日,在电话里告知我他没法飞回国陪我过生日,但他会送我一个很大的惊喜当生日礼物。其实,那就是我爸在电话里给我玩里格楞。我爸他千辛万苦筹谋,安排妥了2月14这天飞回国陪我过十八岁生日的事儿,他电话里先故意和我说他来不了,是为了让我在生日那天,突然看见他捧着一束红玫瑰开门进来时惊喜万分!我爸这么做,不可谓不有心。而事实上,人世人事,确实不能不有心,也不能太有心!我爸怀中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不远万里而来,瞬间撞碎了他辛苦缝补的亲情之梦!
我爸在胡叔临死前,也不肯转过身来原谅他,但他还是全力操办了胡叔的丧事,悼词也做的冠冕堂皇。他把胡叔的儿子俊俊也从C城接来,可俊俊只像是参加别人家的丧喜应酬一般,按部就班走了一套该走的程序,他就回去了。世上原该一切都淡淡的,极淡才是极真。我爸到底还是一个放不下的人。
办完了胡叔的丧事,我爸该办理我了。他要我亲口对他说,是胡叔不好,是胡叔对我存了猥亵之心,而我是无知懵懂被他勾上手的。我盯着我爸的眼睛说,“不是这样,是我先勾引胡叔的。”我爸的眼神就慢慢变得有些吓人。我爸说,“小寒,胡叔已经死了,我事事样样也不亏他,爸爸只要求你,你明明白白告诉我,你和胡叔的事,是他不好,他已经遭到了报应……只要你告诉爸爸,是胡叔对你不轨,爸爸就什么都原谅你,不再追究,好不好?”
我忽然觉得我爸其实也很可怜。我懂得他的心思。可是,我不能说瞎话,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我只好硬着头皮把“是我先勾引胡叔”这样残忍的真相,又对我爸重申了一遍。情愿再受他的掌掴和脚踹罢了,总归是自己的亲爸!我心里是这么想的。我爸气极的样子,紧紧抿着嘴,两边腮帮子便各凹下去一大块,这让他看起来颧骨陡然升高了许多,眼眶也放大了许多,一双眼球又下死力气往外睁着,给人一种眼若铜铃、目眦尽裂的感觉。
“小寒,方小寒,爸爸再问你最后一次,是不是胡叔,胡刚盛,他先对你心存不轨,蓄意猥亵的?你回答爸爸,你只要回答一个是字就够了,好不好?”我爸的声儿高了,音也颤了。我真是有点儿怕我爸这幅样子。我渴望的亲我爱我的爸爸,看样子,今生今世,就这样离我渐行渐远了。可我,还是坚持真相,我又一次对我爸说,“不是这样的。爸,是我不好,是我先勾引胡叔的。”我多希望我爸这时候赏我几个耳刮子,或是下死劲踹我几脚,我全都接受,我愿意他这么对我!我知道,我爸他心里其实很难受。可是,他为什么只是一味逼着我昧良心说扭曲事实的瞎话,却不肯再追问我一声,“小寒,你告诉爸爸,你为什么要主动勾引胡叔?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悬崖,究竟在哪里?又或者,人心深处的悬崖,才最可怕,可以令人不坠而死?
“方小寒,如果你坚持是你主动勾引胡刚盛的说法,那我就没有办法了。”我爸的话语里,热正在一点点收敛,寒意渐渐侵入。
“爸,不是我坚持,这是事实,我不能欺骗您,也不能冤枉胡叔。就是我先勾引胡叔的,您就不想再多问我一句为什么我会这样么?”
“够了!”
“够了!够了!!”
“够了!够了!!够了!!!”
咆哮无状的,岂止是我爸响彻方氏空楼的衰声?
“小寒,你,不再是我方某人的女儿,从今天起,我不允许你姓方!你玷污了我的姓氏!!”
“呵呵,我不稀罕。请别再叫我小寒。岂止是不再姓方,我会连你给我取的小寒这个名字都丢掉!要断,不如大家彼此撂开手,断个干干净净!!!”
如果有一天,你在我的日记里读到“我看见我爸的眼里涌出血红的眼泪”这样的句子,你就当做是我夸张吧。可是,那红色的血泪,从我爸眼里汩汩地流出来,就像在他有些苍老的脸庞,蜿蜒着两条红蚯蚓。
我爸剥夺了我继承他姓氏的权利,我干脆连他赐给我的名字一并丢弃。彼此决断之际,我爸还是留给我一张卡,他跟我说里面有二十万,至少可以供我无忧读完大学,毕竟那时我还没有自立。我知道,我爸这么做,不是为了做人。所谓做人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必须再三仔细斟酌得失。而唯有自我内心需要主导的行为,才会使人不顾一切、无怨无悔。不顾一切,也包括不顾廉耻。我爸给我留下二十万,便是他内心自我需要主导的行为,他需要通过这么做,达到令自己心安的目的。我怎么会成全他呢?无数场人性搏击之战下来,我又算什么好鸟?
我一把打落了我爸递过来的那张卡!我一把打落了那二十万!我一把打落了我爸以此买安心的妄想!
我爸捡起那张卡,咬牙切齿对我怒目而视。再无多话,他要弃我而去了。但我挡着我爸的去路,我杵在他跟前,狐媚地狞笑着,我一件件脱掉了自己的裙衫。“来吧,方先生,就要告别了,怎么样,来占有我一回吧,我已经不姓方了,不再是您的女儿了。您随便把我怎么着,也与人伦无关无碍了……我的头筹,都让胡叔占了,您还等什么?不干白不干,不然,您可就亏大了……我十四岁那年,您不是就尿裤子了么?今儿,我就成全你,来,来嘛,到我身体里面来尿一壶吧……”
我爸发出一声孤狼般的凄绝哀鸣,他仓惶地夺路而逃。他摔门而去的一刹那,我分明看见,他高大的背影佝偻着,险些一趔趄摔倒在自家门前!
我岂止是不要我爸的钱,我是连我们曾拥有的一切美好,都不要了!我只愿他,从此万里之外行天涯,夜夜无梦安好!我妈我更不用操心了,我爸在哪儿,她便在哪儿。我爸若是让她也撇下我,别再和我联系,她也只怕正中了下怀。
真他妈的太好太爽太过瘾了!二0一0年二月早春微寒,方小寒陪葬胡叔,妖妖,从人性的荒冢中,应运而生了!
往事种种,譬如昨日已死。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2-7 21:48
红颜祸水~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2-7 21:49
但是~~~胡叔和爸爸有没有错呢?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2-8 09:22
第26章
打开心扉 坦然做人
我的故事太惨烈。老于听了以后,他对我说,“小寒,我可怜的孩子,就让我永远都做你心爱的于叔叔吧。你要相信,我这么说,不是嫌弃你,以后我也不会对你再动任何坏脑筋——但对别人,我可不敢保证,因为我老于,本就是一个坏人……”于叔叔的话说着说着,就转了弯。人生漫漫长路,处处都潜伏着种种诡秘伏笔,只可惜,当时我一片惘然、一无所知。
老于仍旧是若梦的大客户。我不再做RMB二千的分羹者。我很能理解老于的心境。且不谈老于的感受,和他的私人关系发展到这一步,我也不能再继续当他和若梦性爱现场直播的观赏者了。我是K女妖妖,需要靠出卖青春肉体赚钱。可是,如今这样儿,我绝不会再要于叔叔的钱。幸好,于叔叔还算了解我,他没有拿钱来施舍和羞辱我。老于约若梦接业务的回数其实很少。原来,我们三人行的时候,也不过一月就那么一、二次,现在,若梦大概得俩月才接得着老于的一次业务。对于我退出三人行的事儿,我很想给若梦解释解释。可若梦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好不容易,我把话起了个头,“若梦,你听我说,我并没私下和老于接业务,我们什么事儿也没有……”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把我现在认了老于当叔叔的事儿告诉若梦,她就微微笑着冲我一摆手,“别说这些,妖妖。你用不着和我说这些。我还不相信你么?你不会是那背着我弄巧吞私的人儿。”
“妖妖,我知道你和老于没事儿。可这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和情分哪,那不是看谁和谁,是不是上床干了那事儿,也不是看谁和谁,他给了你多少钱来定论的。就拿你、我还有老于三个来说吧,是你先见的他,但他至今也没碰着你的身子,是吧?现在,你也不来给我俩观战了。而我和老于,虽说我俩是买和卖的业务关系,他也是个变态的货色,可从肉体亲近角度来说,咱们俩个,怎么着也该是我和他的关系更近一层吧?”若梦又温温和和地说。若梦的话叫我心里忽地一热,我点了点头。本来我没什么对不住她的,可现在,心里倒又装进几分歉疚了。
“可是妖妖,我跟你说,从最初,一开始,我就知道,我才是你和老于的看客。你们俩,接洽的不是买欢卖欢的业务——当然,开始也是接洽过的,没成功,后面,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你们俩,接洽的是另一种情感的业务。你和老于的关系,比我和他,亲近多了。”若梦的声音里忽然有了一丝哽咽,这我对她的几分愧疚里,又添了心疼!若梦是不是爱上老于了?除了干那事的时候有点变态——可这变态也是若梦能接受的——老于整体来说,还算个很不错的男人,手笔又大,若梦若是和他接业务接出了几分真情,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但凡需要出卖青春肉体换钱的女子,她所缺少的,必不只是钱一样。她若只是缺钱这一样,只怕,她在这万丈红尘的火坑中,所受的荼毒和伤害,也要少很多了。若梦是多么清醒理智的人,且又能委曲求全,可她也是人哪!是人,就总有这样或那样的一丝痴心啊,这又有什么错儿呢?
“没有,若梦,真的没有,我和于叔叔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儿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怎么会是我的看客……”我口舌愚钝,却又不能不做解释。
“于叔叔?妖妖,你喊他于叔叔?”
我略一思忖,便也坦然了。我对若梦说了我私下接触老于,跟他讲了我从前故事的事儿。若梦释然,却又哀叹。
“妖妖,你这是在火坑里做美梦知道么?你渴望在每一个看起来还不那么糟糕、半老不老的男人身上,延续你对你爸的恋父之情。”
“不,若梦,你放心,这回我不会像上次对胡叔那样,于叔叔,我只当他是我的长辈。若梦,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说到做到的。你要是真的对他有意思,我去帮你跟他说,我绝对不会拆你墙角的……”我的话开始说得冒蠢气。
“呵呵,你自己能把握就好。至于我,妖妖,你应该放心,我有分寸的。就算是我有点儿羡慕你和老于之间这种叔叔侄女儿的干净关系吧,就算是我对他,有那么一丝丝一丁丁的……不讨厌吧”,若梦话说到这儿时,俏脸上飞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天哪,说千道万,妆点女人姿容最美的,便是自然天成的羞色,而这自然天成羞色的原产地,便是内心真情!
“我是绝对不会陷进去的。我得拼命赚钱!我爸那个酒鬼,我真是盼他早死,可他偏还不死!他一天不死,我就得养活他一天。不然还能怎么样呢?我不养活他,只怕我妈就也活不成了。”若梦说到她爸,恨得咬牙切齿,说到她妈,语调又明显地柔和起来。这世上,为人儿女也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就拿我和若梦俩人说吧,我从小就是爱我爸比我妈多得多,可若梦,毫无疑问,她是十分爱她妈,又十分厌恶她爸的。
“那你妈,现在咋样儿了,可还好么?”我问。
“就那样儿吧,我妈身体不算很好。挨了那酒鬼一辈子的皮带抽,耳光扇,烟头烫,手扯脚踹……妖妖你说,我妈她身体能好得起来么?要是现在我还不能养家,她又还能再有什么能力去养活那喝不死的……只怕我妈她挣自己一碗稀饭,也难得很哪!”
“你妈,那是爱你爸,就算你爸是个魔鬼,折磨了她一辈子,她还是爱着他。可若梦,你呢,你又爱着你妈,你现在努力养家,捎带着养你喝不死的爸,都是因为你爱你妈。”说到这里,我脑中灵光一闪,“咦,若梦,你说的这些为难的家事儿,和你爱上老于,这二者之间,好像也没什么水深火热的矛盾嘛,你要是带上老于这样一个老女婿荣归故里,你妈指不定,还挺欣慰,你爸,指不定也……”
“别指不定这、指不定那了!那是不可能的!”若梦声音低低地,却是毫无商量余地地掐了我的兴奋。我闭了嘴,有些惴惴地望着若梦。若梦和我,和红姑,和梦芜,和小米,和我们当中哪一个,都不一样,她性子最温和,但心里的苦痛,也藏得最深。我不想蓄意打听,也不敢打听,我渴望帮助她,却又怕触痛她。
谁说,零落风尘的卖肉K女们,便个个都没心没肺,不懂人间真情呢?
那回和若梦交心以后不久,我又在豪华大套间见到了我心爱的于叔叔。我还是像只燕子似地扑进他怀里去。于叔叔热情地张开怀抱欢迎了我。可我只蹭着腻歪了他一小会,便发觉他有些不对劲儿。他躲着我,然后,便有些尴尬地从怀里推开了我。克制自己是很难受的一件事。可当一个人,一个半老不老的男人,决定忍受克制自己这件难受的事儿,来努力成全我,我又怎么能不成全他呢?我很乖,很自觉地离开于叔叔的怀抱。
再好的年华,也会渐渐老去,再痛的伤口,也会渐渐愈合。人性成长成熟的体恤,即便这样姗姗来迟,也依然让我自己潸然感动。
又过了不久,我再去见于叔叔的时候,他忽然拉着我的手,将一个有几分像张国荣的青年男子推到了我的面前,“今儿真是巧,小寒,来,于叔叔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这是我姐姐的孩子,你于叔叔的亲外甥,他叫柳静安……”不等于叔叔再介绍我,玉树临风、风采翩翩的柳静安已经冲着我主动伸出了手,“你好,小寒,我听舅舅说起过你。你的名字,和你的人一样,很美。”
我呆呆地看着穿一身白色西服的柳静安。其实,是他很美。他的名字,柳静安,也很美。可是,我,是叫方小寒么?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2-8 10:38
天哪,说千道万,妆点女人姿容最美的,便是自然天成的羞色,而这自然天成羞色的原产地,便是内心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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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2-8 10:39
标题: 柳静安
本帖最后由 锦瑟 于 2015-12-8 10:40 编辑
柳静安,良人还是歹人?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2-8 11:43
留住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2-9 13:34
第27章
玲姐分派的重要任务
我知道于叔叔介绍我认识他外甥柳静安的意思。他想给我已经伤残的青春,涂上小小一抹葱茏。我一直有恋父情结,总是喜欢半老不老的男人,我还从来没有钟情过青年男子。可是,柳静安不同。他太美好了,美好得像一块沉静安然的美玉。我因此怦然心动,而又深深自卑。
我感谢于叔叔的善意安排,但我们并没有就此展开惊世翩翩恋情。我去过一次柳静安开的音像店,那就在他家小区门口,一个临街小店而已。因此,我知道,虽然是甥舅,但老于是老于,柳静安是柳静安,柳静安不是一个家有丰财、胸无点墨的纨绔子弟。虽然,今天的老于,在很多年前,可能也像今天的柳静安,可今天的柳静安,我感觉他永远都会是今天如此模样的柳静安,他永远不会变成老于今天的样子。呵呵,其实,老于今天的样子也不是很糟糕。我只是为了说明,柳静安他整个人给我的感觉都太美好,那是一种由头至尾,由里及外,由过去到现在,由现在到未来……彻底的美好!我不是不懂得审美,我只是,不匹配美。
在音像店里,柳静安请我喝了一杯奶茶,然后就在DVD里塞进一张碟,放了一段歌舞给我看。那是一首很老的劲歌,张国荣唱的《暴风一族》。“拳头无聊怒撞晚空,如象灰色铁链撞裂街中的风,言行言谈旁人没法懂,唯在漆黑正中另觅我天空……”与其说我是被这首歌激烈的动感旋律震撼了,不如说我是被张国荣演唱这首歌曲时的眼神和表情震住了!香港歌影双栖鼎鼎大名的天皇巨星,况且,良人会所怎么说也属于娱乐行业,我能不知道张国荣?第一次见到柳静安,我就觉得他长得有几分像张国荣。长得英俊的男人,从古到今比比皆是,可是,够得上用“丰神俊朗、谦谦似玉、气度如兰”这类字眼来形容的,几千年也难得出一个!张国荣,算是难得中最难得的一个。柳静安,也给了我一丝关于难得的幻想。可我没想到张国荣劲歌热舞时,他的表情和眼神,是这样的,恰如《暴风一族》歌中所唱,“两眼冷冷,似剃刀的刀锋”!
刀锋若冷,只因内心太热。内心过于狂热,只因,孤独无处宣泄。欣赏完张国荣的劲歌热舞之后,我的表情有一点呆,我对柳静安说,“你……看起来,不那么像唱《暴风一族》的张国荣。”
“当然,我放这个给你看,是想告诉你,小寒,是你,你才像唱《暴风一族》的张国荣。”柳静安对我说。
我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我双手捧着那杯奶茶,无端地泼洒了一些出来。流淌在我手背上的奶茶,像小小一弯不知终要去向何处的激流,暖热、馨香、柔滑,却都是短短一瞬的幻象。我放下杯子,擦了手,和柳静安道了再见,走出他的音像铺子。
日子重回原样。我依旧是良人会所的卖肉K女妖妖。
我让老于多照顾照顾若梦的业务,老于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我,“小寒你这个傻瓜,你以为,多照顾若梦的业务,是只凭于叔叔口袋里的水厚便能搞定的么?你于叔叔,真是老了,能量……有限了。”他倒是真的再也不喊我妖妖了。我笑起来。于叔叔点起一支看起来有点儿奇怪的硕大烟卷,不一会儿,他鼻孔里喷出一股腾腾烟气。那烟气倒还真好闻,熏得我飘飘欲仙,好像所有的烦忧瞬间都飘走了。
“小寒,你可不能也像若梦似的,爱我的烟卷,比爱我的人还多……”老于一边继续戏谑着,一边举着烟卷躲到一边去过瘾了。但愿老于,对待若梦,也有一丝怜恤真心便好。
重回原样的日子过了没多久,若梦却接到玲姐安排的一项重要任务。玲姐要若梦去约小米,让她陪着小米通过QQ视频,观看她和苏多格的性爱现场直播大戏。时间定在某天下午。地点,当然是方氏空楼。那是我的地盘,这事儿能少得了我吗?我对玲姐偏心若梦很是不服。她拉着若梦低低嘱咐细节的时候,我便像根棒子似地在她俩跟前杵着,我脸吊得很长!我脸拉得很长的另一个原因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玲姐这头老牛,竟然撬了小米的墙角,吃起苏多格这口嫩草来了!估计若梦一时也接受不了。玲姐给她嘱咐了半天,她还是一脸茫然困惑。玲姐只好转向我了,我脸仍然吊得很长!
“妖妖,你把脸吊那么长干嘛?我先给若梦说这事儿,那是看若梦她到底比你长两岁,性子也比你沉稳些,我又不是故意瞒你……”玲姐对我说。我冲着她努努嘴唇,翻翻眼睛。
“你们都以为我撬了小米的墙角,贪了苏多格的男色是吧?啊?想我玲姐,当年,也和你们这样儿如花似玉地盛开过,我接大客户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儿,指不定还在你们爹的卵袋子里吊着哩……我什么样儿的玉树金枪没见过,我稀罕他一个苏多格?什么玩意儿!这些年,我领着你们干这个,我自己老了,算是鸣金收兵了,可你们也该体会的到我呀,我他妈还会喜欢和男人干那事儿么?这些年来,我他妈卖都卖厌了!”玲姐又开始了她那一套。
“话可也不是这么说,玲姐,您辛苦了这么些年,是不容易。可您也并不老,但凡不老的女人,有点儿春心,谁又说她有多大的错儿?咱们这些姐妹,为了生计出卖身子,那是没办法,但若是真遇着自己动心的男人,反过来,咱们买他的,让他用他的身子伺候咱们,谁又说这不是一种超级享受呢?”若梦低眉顺眼地说了这些话,我再蠢,也听出了这好听话当中的不好听。
“哪哪哪,若梦,你这么说话,可见的,你就还是不信任我。我想出这招这么做,可都是为了小米好!我是舍不得她!她妈还瘫在床上没死呢!若梦,你这阵子大客户倒是接的多且勤,你到洗浴部去问问小米,她在那儿,能赚多少?干净的身子,是不是又彻底守住了?再说了,小米这个死心眼的孩子,你不给她当头一棒,让她看清苏多格这条白脸狗的原型,以后,只怕咱们就是有心拉扯小米,可任她挣千挣万,最后都得给苏多格这狗东西糊弄净了!她压根就不是苏多格的对手!……”玲姐又继续说。
“我们年轻不懂事,说话不周到,玲姐您可别生气。哎,说起来,我们干这行的,能遇着玲姐您照拂提携,怎么着,也算是祖坟上冒了一小簇青烟了……不过,玲姐,难为您这么为小米想,可我还是觉得,您为了小米,情愿亲自挂帅出马和苏多格大干一场,您的牺牲精神,还真是太巨大了,实在令我等敬畏……”这话是我说的,我说这话时,不住地拿眼看若梦,她不住点头微笑,我就知道,我他妈总算也进步了,我好歹也在风尘中,学得把话说得越来越漂亮了!
我和若梦的一唱一和,把老练圆滑的玲姐闹了一个赤腾腾的大红脸!玲姐想挽救小米于水深火热的情意,不可谓不真,可她老牛想吃一回嫩草的心思,又何必道貌岸然、遮遮掩掩?打量着若梦和我都是傻子么?不过,万事一分为二,玲姐筹谋这件事的大方向,还是绝对值得肯定的。再说,苏多格又算什么东西?用这根脏肉骨头成全、孝敬玲姐一回,不过是顺带,无可不可。
玲姐红了脸,将手指头在我额头上一戳,“妖妖,你这该死的丫头片子,嘴倒是越发伶俐了,你们成日家看男人们胯下,各种各样千姿百态的那玩意儿,现下,却能看到你玲姐的宝穴风采了,也不算吃亏吧……可有一样,千万要关注小米的神情,千万千万,见好就收!”
我想着玲姐自夸的“宝穴风采”,死劲儿憋都没憋住,不由得从嗓子眼里“咯”地笑出声来。我到底还是年轻,城府浅些。而若梦呢,她这时面无表情,眼光直视前方,她就像个将上战场的圣斗士。若梦和小米,可是表姐妹呀!
评分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2-9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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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2-9 14:01
我们年轻不懂事,说话不周到,玲姐您可别生气。哎,说起来,我们干这行的,能遇着玲姐您照拂提携,怎么着,也算是祖坟上冒了一小簇青烟了……不过,玲姐,难为您这么为小米想,可我还是觉得,您为了小米,情愿亲自挂帅出马和苏多格大干一场,您的牺牲精神,还真是太巨大了,实在令我等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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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我了~
作者: 丑丑 时间: 2015-12-9 14:32
柳静安 只是个可怜人吧 为什么姓柳 呢 做了一次魔鬼这辈子就不可能是人 除非你彻底的忘记自己走过的路 要想忘记自己的轨迹除非失忆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2-10 13:24
本帖最后由 啼妃 于 2015-12-10 13:26 编辑
第28章
一场夺人性命的大戏
那个下午,若梦让小米给奶茶铺子请假,到我们住的方氏空楼来看戏。小米有点儿困惑,甚至有点儿躲。她给若梦支吾着说,奶茶铺子不好请假,请多了假老板就会请她走人。若梦怜惜地对小米说,“看样子,小米,你还挺珍惜你这奶茶铺子的活儿……可这么辛苦干着,又到底何必呢?”
“小米,该面对的,你就得勇敢面对。咱们都是风雨患难的姐妹,尤其是若梦,她和你是如假包换的亲戚,不会想着要害你。你老背着、躲着,自己不敢看真相,那怎么成呢?”我说。
小米真是瘦得有些伶仃了。要是她看了这场玲姐和苏多格的欢爱大戏,大梦醒来,和那姓苏的Dog拜拜了,我就邀请她搬来和我与若梦一起同住。我这么想,是真心的。
小米就这样被我们这些好姐妹,当然,准确地说,也是被苏多格,更是被她自己,一步一步推上了死路。
那天下午,若梦依照玲姐的吩咐,早早打开笔记本电脑挂上QQ,又和玲姐那边接通了视频链接。这样,若梦将笔记本的屏幕点击全屏,玲姐那头的情形动静就大鸣大放一览无余呈现在我们面前了。而玲姐那边呢,她和若梦接通了视频以后,就把电脑屏幕显示器关掉,把喇叭声音也关掉,但网络是紧密连接的。玲姐既是这场大戏的导演,又是这场大戏的主演之一,她得全面控制住苏多格。
小米上来就看见苏多格全身赤裸着跪在玲姐面前,胯下器宇轩昂。玲姐自然也是浑身上下精赤,像浪里白条一条鱼似地,曲线玲珑有致。玲姐并没叉开腿给我们欣赏她的宝穴,而是斜靠在沙发上,右腿压着左腿,作一个翘二郎腿的金枝玉叶状,她倒是把她的绝对私密掩藏得滴水不漏!苏多格跪在玲姐面前,真的像条狗似地摇头摆尾涎着脸,“玲姐,我的好玲姐,我的命根根儿爱得肉根根儿疼的女王玲姐,能伺候您,苏多格三生有幸,您就开开恩,您就行行好,您就赏我一口儿吧……”说着,便扑到玲姐身上去,捉住玲姐洁白似玉乳鸽似的两只奶子,左右逢源一顿猛咂。
我和若梦都看得不动声色,尽管我心里有点儿要笑。我溜一眼小米,她小脸煞白,秀唇微抖。小米的样子让我着实有些害怕,我忍不住又溜了一眼若梦。若梦和我一对眼神,眼皮往下一垂,意思是让我沉住气,然后若梦握住小米一只手,轻言细语地说,“挺住,小米,关公还刮骨疗伤呢,你这,只是去个癞痢创的脓头而已……”我只好也捉住小米另一只手,像个生瓜蛋子似地附和若梦,“是呀小米,你可得挺住,这好戏还才刚开始呢!”
玲姐明显得给苏多格咂奶子咂得有些脸色潮红了,我都看见她的腰肢在沙发上情不自禁扭了两扭。她简直要舒展了身体,快意地哼哈起来。玲姐放下了二郎腿,我们看见一撮浓黑的阴毛一晃而过,却见玲姐又忽然醒悟过来似地,将双腿狠狠夹紧!老骚娘们儿!光是夹紧双腿便是玉女了么?苏多格卖力伺候了半天,眼见玲姐就快要被他拿下,却听见玲姐她声儿颤悠悠地开了口,“多格,姐姐的好心肝,你真的这么迷我这半老徐娘儿……那小米,还不是美人坯子么?你这没足厌的馋嘴猫……”
玲姐说到小米,苏多格的胯下那玩意儿好似平地摔了一跤似地焉儿下去,但只片刻,它又抖擞精神起来,他以更猛烈的火力扑向玲姐,“我的好姐姐,我的肉姐姐,小米,那……搓衣板似的小玩意儿,跟您这,怎么好比……再说,什么美人坯子,玩多了,就那么回事儿……何况,那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仙人洞,大家的游乐场罢了……”
听听苏多格这狗日的言语,我真想闯进视频里将他拎出来,当着小米的面儿,把他那玩意儿剁下来喂狗去!
“呵呵……多格,你这宝贝可人儿,说话倒也实诚,那玲姐我问你,你跟小米,你们那啥的,好了这么久,你和她干这事儿,可付费给她么?”玲姐忽然冷不丁问道。
苏多格一愣,接着继续卖力用手搓着玲姐的身子,用嘴咂着玲姐的奶子和耳朵垂子,饶是这样儿,嘴里还不得闲地卖乖,“我付费给小米?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是大学生哩,我们大学里看上我的女同学不知道有多少,我能要她,她该感激涕零哩……我还想让她每次付费给我呢,不是看着小米对我还过得去,我……能和她长长久久处下去?哎,玲姐,你这身子可真肉乎呀,玲姐,好玲姐,咱们别谈小米了成吗?您看,人生苦短,得意须尽欢……”
“好啊,人生得意须尽欢,这话我爱听!多格,玲姐心里也爱你爱得不行哩,可你毕竟是小米的男朋友,你说,咱俩,要是那样儿,可算怎么回事呢?”玲姐说着,一不留神,翘二郎腿的两只脚换了个过儿,黑色的私密宝穴宝相庄严地忽悠一闪而过,她又死死地夹住了!
“你也知道,玲姐是领着小米若梦妖妖这群姑娘们卖肉的牵头人,这搁在从前,我就是那老鸨了……老鸨老鸨,谁不是从花姑娘过来的,是吧?难得你这么身长脸净的不嫌弃我,我也是心里欢喜的很,多格,你说吧,和玲姐我,弄一次,你打算出多少钱?”
苏多格彻底愣住了。他停了手,停了嘴,胯下的枪也成了死鸟一只。他呆了很有一会儿,伸手撸了一把自己的脸,又堆上了另一种笑。“玲姐,您看你这话说的,我们,两情相悦地干着,是彼此的情分,您还好意思跟我说要我出钱?我就是给您,您也不能够要呀……再说,这,玲姐,虽然我不是您这条道上混着的,可我也明白着哩,是承蒙您看得起,把我招来,说是照顾我赚几个补贴学业的外快,您怎么还说上……说上让我给你付钱这话了哩?玲姐,您这么损我,可不厚道哇,难得我一片真心……”
苏多格话还没说完,只听得玲姐“哈哈哈哈哈”纵声大笑起来,笑得简直要岔气死过去,还笑出了眼泪。玲姐的眼泪,大滴地直对着视屏框的摄像头,像是特意要给我们看特写似的,倒是苏多格,一脸茫然,不肯善罢甘休,又不知如何继续。紧跟着,只见玲姐伸手将苏多格一拉,苏多格就跌着身子矮下去一截儿,他坐在地毯上了,他的胯下倒是又翘得雄赳赳气昂昂了!“多格,你个傻宝贝,玲姐和你开玩笑儿呢,我给你说好的事儿,我能讹你?你这么个新鲜宝贝,能和我一起比翼那啥一回,那怎么说,都是我这老骚货占了你的便宜儿,既然我能卖,小米能卖,多格,你——这么好的皮囊玩意儿,咋就不能卖哩?”玲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逗弄了下苏多格翘得硬邦邦的玩意儿,苏多格简直是受宠若惊地露出了满脸谄媚笑容。然后玲姐接下去说,“放心哈,今儿,咱们俩个,只要你伺候得我玲姐到位,多格,你尽管开口要价,我要是打半点折扣,我就是不是爹操娘生的!”
“那,那……好玲姐,我的菩萨祖宗的玲姐,那咱就开始干吧,我还想多伺候您两回呢,干一回,我就收您一千块怎么样?怎么着,玲姐你好比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成全我挣个三千块吧,啊……”
“哎哎哎,别急别急,宝贝多格儿,姐的心头肉儿,你可别急,三千块算什么,大餐之前,姐姐还得和你吃几道风味甜点呢,只要是菜,姐都付钱,哪,这是五千块,我早就准备好了,是姐姐我付给你刚才替我咂奶子的费用……”苏多格眼放精光,笑容满面地收了钱,谢了玲姐的恩典。这赏赐来得太惊喜,以至于苏多格分神,胯下又焉成一只死鸟儿了!玲姐抬起一条玉腿,点了点苏多格裆里那玩意儿,“咋回事啊,这是,这还没来真格的,就不行了……这点小钱,多格,难道就把你砸晕了?”
“不不不,怎么会呢,我的好玲姐,咱们这就开始,开始新节目,我伺候您,我肝脑涂地伺候您,谢谢玲姐垂爱,我三生有幸……”
“哟,这是你第几遍说三生有幸了?行了,多格,我的乖宝贝哟,别说这些不着边的了,你说你三生有幸,还不如说你家的祖坟方位埋得忒好,屡屡冒青烟……来来,多格,小宝贝儿,你把姐姐这十个脚趾头,一个个来回添上十遍,舔脚趾头我比咂奶子还容易激动来感觉哩……”玲姐说。
苏多格又冻住了。我和若梦也看得冻住了。小米,更是早就冻住了,她冰冷煞白一尊石像似的,看了半天这骇死人的欢爱大戏,半点声音,半点动静,半点反应都没有。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2-10 15:30
夺人性命的大戏?这苏多格会性命攸关?..........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2-11 09:46
第29章
第一朵花儿摧折在风里
玲姐和苏多格的欢爱大戏,视频直播,把小米、若梦和我都看晕了。玲姐手笔大,苏多格卖力给她咂了一顿奶子,她就赏了他五千元,现在玲姐要苏多格挨个儿给她舔脚丫子。我和若梦都一动不动等着好戏继续,小米,只怕已经冻得像个冰人儿了。我心里倒是腾起一团火,按说苏多格与我没关系,可玲姐让他舔脚丫儿,让我心里快慰异常!
苏多格愣了一会,也就屈身蹲下去,捧着玲姐的玲珑玉脚舔起来。苏多格可真他妈也算个东西,死也死得,活也活得,裤裆里要翘也马上翘得起来,舔女人脚丫子换钱,他也舔得下去,他不当鸭子做买卖,可真是可惜了哟喂!苏多格舔完玲姐的大脚趾头,便狗似地抬眼讨好望着她,玲姐便哼哼着往他手里塞一张百元大钞。苏多格得了钱,浑身光溜溜没处藏,只好夹紧双腿,把百元大钞藏在一堆卵毛里!他又美不滋滋舔上玲姐的另一个脚趾头了。可不,多舔一个多得一百块啊!卵毛里夹满了百元大钞,再点一把大火烧起来,恐怕景象也挺壮观!当然,这是我的私人想象,我是邪性的K女妖妖,天生带着对男性的原罪憎恨!
我们及时地听到了玲姐情难自已的几声呻吟,可视频链接就在这时候忽然断了。舔脚丫绝对能让人性欲勃发,男女估计都一样,玲姐可真是会玩儿!接下来苏多格该和玲姐真刀真枪开干了吧?这网络可真不争气。我急赤白咧冲上去把电脑笔记本胡乱一阵捯饬,一点反应没有。我可是真想看玲姐是怎么和苏多格干的,至于小米现在的感受,先放一放再说吧,人,谁不是自私的呢?我得先满足了我的视觉感官刺激呀!若梦看我瞎摆弄半天,才开口冷冷说道,“妖妖,你个傻子,别弄了,人家不叫你看,网络再给力也没用。再说啦,有什么好看的,现场直播的大戏,你还看少了哇?”惟独小米,仍是半点儿声气没有。
小米的手机和若梦的手机就是在视频断档的这会儿,不约而同地响起。
给小米打电话的是她在老家给她妈找的护工小李。给若梦打电话的是若梦她妈,也就是小米的姨妈。这两个电话的主题一模一样,让小米和若梦赶紧回去,小米的妈又进医院了,这回够呛!小米现在的样子就够呛,小米的妈在老家又病得够呛,这回可是真够呛了!不然的话,若梦的妈也不会急着给她也挂了电话。
小米接了护工的电话,倒是给催醒过来了。她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秀气的小脸上也挣出了一丝微红的血气。她带些羞惭的微笑看看我和若梦,像是对我俩挺抱歉地说,“你看,这节骨眼儿上,我妈又病了,可真是的……”
“你妈病了,就赶紧回去!这有什么好真是假是的!若梦,你陪小米回去!”我一边说,一边钻进房间,不一会出来,把手上一张建设银行卡塞给小米,“不是送给你,先拿去用,给你妈看病,完了慢慢还我,密码你问若梦,她知道。”可我话还没说完,手就被若梦挡住了。若梦拦截了我递给小米的银行卡,她劈手一夺,再将卡不容商量地塞进我睡裙里面的胸罩里,她的手法熟稔老道得不得了!我都给弄晕了。
“妖妖,你留着,小米身边钱要是不够,我这儿有,咱们三个人好着,有两个冲在前边儿已经够了,你底子厚力量大,你得给咱留点实力,垫在后头!”若梦说。我这时候,真是有点儿糊涂了,这是那斯斯文文的若梦吗?我还老想着像个男的似地照拂她,可关键时刻,回回都让她充了我所向往的英武角色,这也可真是奇趣儿!
只有小米,乱事如麻当前,她倒像一只柔弱的小猫般沉静下来了。她那脸上淡淡一丝笑,竟然始终没褪去,听到她妈病重,也不很惊慌,倒镇定得很!想是这几年来,小米也经历够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小米最后随着若梦出门前,对我的回眸一笑,那脸,那么小,那眼神,那么柔,那笑容,那么叫人心疼!小米对我笑着说,“妖妖,我和若梦先去了呵,你别为我担心,该着是我受的,我不躲了呢……”小米的话,说得我和若梦俩人,眼中之泪不约而同齐刷刷流了下来。若梦死劲忍着,她一拧小米的手腕子,把她牵走了,我追到门口,哽着嗓子喊道,“小米,你回来了,就搬到我这儿来住,我们仨儿守在一起……”
想必若梦她妈也是看清小米她妈病的情势,才叫若梦陪着小米回去的。也多亏若梦陪着回去啦!小米的妈,这回从发病到撂手,节奏很快很干脆,她活受罪受了这么些年,现在松松快快死了。给小米她妈办丧事的过程中,小米表现得都没有若梦伤心。这是好理解的。若梦的心思我能揣摩到。小米的妈自然是她亲妈,儿女供养亲妈责无旁贷。可就是为了养她,小米把自己送进了火坑啊!小米出卖着自己的青春,养活她妈养了这么几年,无数医药费送进了医院,现在送进火葬场该是最后一笔丧葬费了吧?可怜的小米,她苦呀,比她那眼一闭腿一蹬撒手就走了的妈苦多了呀!当年继父老李毁了她的童贞,这些年在火坑里又承受蹂躏无数!即便是如此,可怜的小米内心深处,却依然向往着真诚的爱情!她做着这样一个天真而奢侈的美梦,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大罪过呢?可老天爷不成全她,给她这天真美梦中安插了苏多格这么条恶心的狗!他若光是恶心些倒也罢了,他这是会要了梦中人小米的性命的呀!若梦又想,她姨妈这病,好好歹歹拖了这么些年,这次倒是爽爽快快就去了,难道她是心有灵犀感到自己的女儿就快要给自己拖累死了吗?要不是有这么个妈,小米就不会遇见老李这个畜生,遭他的毒手,也就不用后来去S城的良人会所干着,也不会遇见苏多格这王八孙子……现在姨妈死了,一切都解决了。小米的真爱幻梦里,如今缺了一个苏多格不可怕,缺了他那是好事,起码小米可以重头再来,再寻个好的男人一起把爱情的美梦变成现实就是了——小米的爱情美梦,这也实在不算什么奢侈的美梦呀!若梦就这么翻来覆去地想着,在她姨妈的灵柩前是越哭越伤心,说又什么也说不出口。
小米却一直淡定地很。她连最后亲自给她妈擦身,都没怎么太伤心。这是好事儿啊!妈,你再不用熬在这世上受罪了呢!你总算是体体面面到那边儿的世界去了呢!到了那边儿,起码不再受做人的各种苦楚了吧?不必为缺吃少喝犯愁,不必为生病犯愁,不必为久病不好犯愁,不必为你喜欢我爸,我爸不喜欢你犯愁,不必为找了老李却坑了咱们母女两代人犯愁……妈,您去了那边儿,除了见不着我,真是啥愁事儿都没了!见不着我,又有什么要紧?就算您留着一口气活在这世上,打从我十四岁那年起,又有多少见着我的日子?您见着了我,又怎么样?除了源源不断送钱到医院里,就是瘫在床上,咱娘俩流泪眼对流泪眼,这苦巴巴苦兮兮活得有什么滋味儿呢?妈,您病了这么些年,心里都清楚,见一回,您跟我唠叨一回,要在妈看得见的时候,找个可靠的男人呀……妈,您这么不放心我,您又以为,我心里不想找这么个人带给您看么?我也想呀!早点找着这么个人,妈,兴许您的病,可就好得快些了呢?您病好些了,兴许我就不必到良人会所去了呢。我不必去良人会所去,我就可以常在您身边陪着了呢,再说,要是再加上我给您找到的那人,那个你向往我也中意的好女婿,妈,要是那样,我们可真是活成神仙了呢!……妈,可,那太难了!实在太难了!妈,您到底还是怜恤你闺女我,您这回走得可是多么干脆呀!您就安心踏实地去吧,您这一走,可不是,什么问题,都不那么难解决了么?……
小米的思路和若梦的思路,截然不同。所以,小米的心境和若梦的心境,也截然不同。小米若是一味伤心,若梦冰雪聪明,兴许还会防患于未然,可小米这回表现得太好了,若梦反倒一味沉在自己的感触中伤心去了。
小米她妈的丧事办完以后,若梦迟迟不敢动身回S城。若梦她妈以姨妈的身份对小米说过的,你妈没了,小米,你留下,别去S城了,听姨的。若梦,哎,我也真想让她也别去了,我……若梦的妈抹上眼泪了。搞得若梦内心一片凄惶。她是见也不肯去见她那喝不死的老爸。小米对若梦的妈说,姨,你就放心吧,我这回呢,还是和若梦一起再去趟S城,我还有好些东西没整理带回来呢,再说,奶茶铺子我还有笔工资没结算呢,我和若梦一起回去,把事儿都办完了,东西都理好了,我就回来陪着您,跟陪着我妈一样!若梦呢,就让她安心在S城再辛苦一、二年,这苦日子总有过完,好日子总有到来的时候,姨,你说是不是?小米的话,说得若梦和她妈都情绪轻松宽慰起来。小米便跟着若梦又回了S城。
我怀着一种急切和凄凉相交的心情,去车站接了若梦和小米。我邀请小米跟着若梦一起住到我那儿去。能再见到小米,我不知怎么,有一种对苍天感激涕零的感觉。小米一下搁楞都不打地对我说,“自然是住你那儿去了,妖妖,现在我这样儿了,可不就是来给你和若梦洗衣服做饭当小保姆了吗?你还忍心让我还和你们似地,去良人会所上班,坐台接客哇……”
小米能这么俏皮地与我说话,我真是谢天谢地谢谢四方八路的神仙菩萨!看着她,我老是好好地忍不住就想掉眼泪,我这是怎么了地?但小米接下来就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还得去一下我和苏多格的租屋,把剩下的东西理一理,还有套我最喜爱的学生裙装,我得带来哩!”
我和若梦都不许小米一个人回她和苏多格的租屋。小米又笑了,“若梦,妖妖犯傻,你也跟着犯傻是吗?但我可不犯傻。我真的只是回去取那套我最喜爱的学生装套裙,我十来岁就下了学没读到书,心里渴望穿那学生裙装个样子找找感觉哩……再说了,我也不瞒你们,我就想回去走一趟,也算是一种自我面对以后的自我凭吊吧,你们就答应了我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我和若梦还有什么理由不让小米回她那租屋一趟呢?她若蓄意如此欺骗我们,那她真是太无情了!我和若梦就回去了,嘱咐小米一定要赶在天黑以前回到方氏空楼,把该带的东西都带过来,该了结的全都了结。
我和若梦在方氏空楼的大门外,遇见了柳静安。看样子他等了很久。他看见我之后,微微一笑,却把头侧过一边去,我就看见他一个可以和张国荣媲美的侧面。看着柳静安美好的侧面,我见他慢慢收拾了唇边的微笑。我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可若梦捏一捏我的一只手,低着头低着声音说,“臭妖妖,你脸红了,自己不知道吧……”我用力甩一甩若梦捏着我的手,用很大也很虚张声势的声音说,“瞎说什么呀,我脸红什么,嘁……真是的!嘿,柳静安,你找我啊?”
柳静安回过脸来,漆黑沉静的眸子也转过来。我承认,那一瞬间,我像是一只被流弹击中的鸟儿,一种很甜蜜也很突兀的坠落感,在我周身涌动,这种感觉搅翻了全身的血液。我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立马割开一刀,放出一盆鲜血,立刻用这盆鲜血画一幅图,或写几个字,对了,什么也不用多思量,就写他的名字,用我的热乎乎的鲜血写他的名字,“柳静安,柳静安,柳静安……”
“方小寒,你和你的朋友都安全到家了,我放心了。”柳静安转过脸来,看了我一眼之后,极为客气有礼地说了以上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放心了?你知道我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放心?”
“我……不知道。我就是感觉不放心,不放心你和你的朋友,所以我就来等了。”
“不放心我?和我的朋友?”我一边奇怪地问,一边回头看一眼若梦。若梦一直似笑非笑得意洋洋地看着我俩。若梦听到我再三说“和我的朋友”,她脸上的笑容忽然慢慢收去了,“妖妖,妖妖,他是说他的直觉告诉他,你和你的朋友会出事……”
我更加茫然地在柳静安和若梦两人之间看来看去。没有事啊,好好儿地呀,我和我的朋友若梦都安全到家呀!我掏钥匙开门,若梦忽然丢了我的手,凄惨地大叫了一声,“小米——”
我的整串钥匙掉在地上!柳静安敏捷地捡起我的钥匙,他扶住我的肩头,眼睛却看着若梦,“告诉我,你们另一个朋友小米,她在哪里?”
柳静安、若梦和我三个人赶到小米的租屋时,一切都迟了。她穿着那套她最喜爱的学生装套裙,静静地睡在床上。血从床上蜿蜒而下,流了一地,浓厚的黑红一层。小米是割腕,她的左手腕处,那个切到深处,令皮肉翻起的伤口,就像一个少女饱满的樱唇。她把她短促一生的如花心事,都化作一腔热血,默默地从这樱唇般的伤口,涌出流走了。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2-11 16:30
小米死了!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2-11 16:31
一朵花儿落了!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2-13 12:09
第30章
复仇计划是这样产生的
小米,就这样花一般地凋落了。悲伤归悲伤,悲伤过后,我、若梦、还有梦芜、红姑等姐妹们,我们依旧在各人不可逃离的生活轨道上,无梦无欢,一路向前。我们不是不为小米憎恨苏多格,只是,憎恨又如何?徒唤奈何!苏多格,自从若梦给他打电话告知小米的死讯,他惊讶地“啊”了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他就像一条无耻的死狗,尚未从这人间消失皮囊,却先彻底泯灭了良心。
玲姐是为小米的死最顿足伤心的一个,她才三十出头,却因为手下一名K女的自杀身亡,在黑油油的满头青丝里,长出了第一根、第二根,第一百根白头发……玲姐与小米其实非亲非故,她假装与苏多格欢好,原本也只是为了揭露他的猪狗嘴脸,挽救小米于执迷不悟的真情幻梦之中,玲姐她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大错呢?何至于如此痛彻心扉?我按照玲姐的吩咐,买来黑发焗油膏,一下一下替她染着变白的头发时,常被她那掩盖不住的发上苍凉震骇住!玲姐整个人也愈加瘦了,显得更加老相,香烟又抽的更凶,常常是一幅唇干发焦的女鬼模样。她替我们几个手下打理业务,也像是得了失心疯般心不在焉,后来,干脆随着我们自己去瞎折腾。小米死后,好长一段时间,玲姐整个人都懒懒的,恨恨的,恢复不过来。
我很心疼玲姐,又为自己没法帮她,觉得一种无能为力的沮丧。若梦是冷冷的,她照常经营拓展着自己的个人业务,老于也依然是属于她的一条稳定大鱼,她也不分一星半点神儿替玲姐去照拂别的姐妹们。若梦,其实是有能量做到的,可她就是不这么做。倒是梦芜,本不是我们这圈人当中最出色的,个性又一向阴郁,但她却在这时候自动地辅佐玲姐,担当起我们的业务总管了。梦芜还主动找到若梦,要她一起联手帮衬玲姐。可若梦说,“我还替她打理业务?由她去吧!我不替小米扑上去撕这老骚婆子两块肉吃,已经很仗义了!”若梦,原不是如此刻薄之人。当初,玲姐安排和苏多格演戏的任务时,她不想到我,只想到若梦,现在,梦芜找帮手,也不想到我,只想到若梦。看样子,我在她们谁谁谁的眼里,都是一个特别没用的货!可我的心,也是热的呀!我的脑智商,或许比若梦,比梦芜都低一些,可我是情商很高的妖妖呀!于是,我就又很得瑟地去和若梦说,“小米已经死了,玲姐并没有推着小米去死,她是一片好心,小米可怜是不假,但也太死心眼了……也怨不得旁人。若梦,你和小米是表姐妹,你心疼她,因此有些怨恨玲姐,这我也能理解,可玲姐,也是领着我们上这条道的大姐啊,我们大家都是姐妹,又何必分什么亲与不亲的呢?她现在心里多难受多煎熬啊,我们能替他分担,还不该替她分担么……”
若梦听我说了半天,把一双眼乜斜着望了我半天,脸上的颜色忽明忽暗,然后才很无奈地一声叹息,“哎……真是个蠢孩子,你倒是同情上她了,哎,妖妖,我怎么觉得,你和那柳静安,是叫柳静安吧,像是一路的蠢货……”我一听柳静安的名字,脸上无端地就热赤起来,其实,自小米出事后,我也没再见过他了。特别美好的人,又何须再见,藏在内心最隐秘的角落里,仿佛时刻就在身边,这情愫,不也很美好吗?只是,柳静安是谁的柳静安呢?我自诩方小寒已死,而在妖妖的心里,如果藏着这样一位柳静安,又是否是对人世间美好的一种亵渎?
我溜号走了一小会神,等我回过神来,若梦对我说,“我怎么能轻易原谅玲姐呢?妖妖,你难道还不明白?玲姐和苏多格,肯定已经干了!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拉扯小米,她对那苏多格,何尝又没有自己的淫欲私心呢?她若是没有这几分无法说出口、也见不得人的淫欲私心,你以为,一个组织卖淫的老鸨儿,她会为手下一个K女自杀而痛苦得死去活来,久久不能释怀么?小米是个死心眼不假,我了解她,她心里必定是恨着玲姐的,搞得不好,恨玲姐还多过恨苏多格!小米这个死心眼的傻瓜,她是这么想的,好哦,你们既借着为我好的幌子,将我逼上了死路,那么,对不起,我就用死这桩轻省法子,让玲姐你后半辈子都不得安生好过……”
我听了若梦的话,捂住了嘴巴,却忍不住眼中泪落。为什么,真实的人性剖析,永远这样残酷?为什么所有的真相,若是非要全部打开,便总有瑕疵像碎玻璃尖一样刺疼我们脆弱的心?
不等我再游说若梦,有一次,玲姐把我喊去给她梳头发的当儿,她气息郁郁地对我说,“妖妖,你真是比先乖了很多……你,去,把若梦给我找来,我有话给她说。她,只怕也等我找她,等了很久了。”
“玲姐,你要给若梦说啥话呀?说给我也是一样的,我们一定都会帮你的,大家都是好姐妹嘛!”我这么蠢里蠢气地说道。
玲姐对着镜子,看着镜中我和她依偎的幻象,痴痴看了半天,伸出一只瘦精精的手捉住我拿着梳子的一只手,和玲姐相比,我那只手简直就像是一只珠圆玉润的猪蹄髈!玲姐用一种长辈疼爱晚辈的口气对我说,“妖妖,你个傻孩子……人人都像你这么犯傻,而不是像小米那么样犯傻,事情可不就好办多了么?”我心里一嗤,我犯傻?我犯傻的时候,小米还在卖奶茶呢!只是,我到底傻不到她那决绝的地步,从前,我用小刀片和霜盐,那看着是自残的行为,实际是为伤痛寻找出路,而后快速愈合;而小米,她一傻,恶狠狠腕子上割一刀,她就傻到西天老家去了!说到底,我是舍不得呀!
“玲姐,你就放心吧,我虽没有若梦、梦芜那般老成,但我保证这回尽量不犯傻,你心里这么熬着受不住,这么苦到了家,你想干点啥,你就说吧,我去把若梦,还有梦芜都找来,你就给我们分派吧!”关键时刻,我好似忽然明白了玲姐的心意一样,简直是醍醐灌顶!
我把若梦和梦芜找来,梦芜和若梦一对眼神,我他妈就明白了,这回她俩又是心照不宣心有灵犀的一对勇兵强将了,我又落在她俩后头拾鞋了!我气呼呼地看着她俩眼睛眉毛你来我往。
“妖妖,你哼个什么劲儿,玲姐能让你来找我们去,就是给了你挺大的面子了,你一个小屁孩儿的……”梦芜说。
“放你妈的千秋大屁!我小屁孩儿,你当我什么不知道?我们这回要干一票大的,为小米报仇,是不是?”我发急了!
若梦和梦芜相视一笑,好像为我不那么弱智颇感安慰,然后若梦又逗小孩似地问我,“那怎么为小米报仇,你想好了没?”
“想好了,我建议把苏多格的那玩意儿剁了,用来祭奠小米!”我恶声恶气地说道,半点屁孩儿的影儿也没了。
“好!”梦芜一拍双手,她可是千年难得这么铿锵飒爽一回。
“好什么?”若梦把眼又斜着一哧溜梦芜,“苏多格那狗东西你们还找得到他么?他连学都退了!人都找不见,往哪儿剁他?拿什么祭小米?”
最深浓的怨恨,会让人产生最深远的思谋,果然是若梦思路清晰,她等玲姐召见,等我这个傻瓜传话,也果然是等了很久了。我这一群心较比干多一窍的姐妹们哪!小米,你虽是自寻短见,但此仇若不报,非但是玲姐,我,梦芜、若梦,我们这些姐妹们,没有一个可以舒心顺意活下去!你就等着吧,我们一定要揪出那条苏狗,为你——报——仇——雪——恨!!!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2-13 23:07
苏格多要倒霉了~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2-14 09:12
第31章
复仇计划研讨会
我、若梦,再加上梦芜,在玲姐的招呼下,开了一个为小米复仇计划碰头研讨会。
梦芜在她还是孟护士的时候,就和小米认识,还在医院护理过小米她妈,她加入我们这个复仇组织那是自然。我还想到了红姑,我一直对红姑印象不错,相信她是那种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的恩怨分明之人,于是我就对玲姐建议,扩大复仇组织,把红姑也拉进来。玲姐听了我的建议,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咂咂嘴摇了摇头。玲姐头顶中央,发上那一点白,像是驱不散的魔鬼,我今儿给她填黑了,只一夜,便雪似地又冒出来。玲姐摇头否决我的建议时,那发上一点白,就像寒光一闪。
“红姑这丫头人是不赖,可现下这时候,她是咱们这群苦命人当中,唯一一个在体验甜美爱情的角色……”玲姐说。
“您是说……红姑和那洪思哲,俩人是来真的,好上了?”若梦不大相信。我也不大相信。不过,我们倒是亲眼见了洪思哲为红姑死去活来的样儿,红姑那时候对他挺无情的呀!
玲姐嘘一口气,又点点头,“红姑和洪思哲是来真格儿的,起码到目前为止,这是我经见过的唯一一对嫖客和妓女的真实爱情。苏多格是一条无耻的狗,但我看洪思哲,他对红姑那样儿,确是真心……也难得红姑这孩子,虽说是富贵人家出身,命却比黄连苦,好在性子还大气豪爽。洪思哲,不论是模样家私,配红姑,也不埋汰她……”
听玲姐说这些话,我真不愿意相信,她真的如若梦所说,贪图苏多格的男色,已经和他干过了!玲姐,她对红姑,对小米,对我们哪一个,都像是自己的大姐,她总是替我们想得多呀!“可是玲姐,好像……红姑,并不愿意和洪思哲吧,我们都看见,她对他,狠着哪……”我又疑惑地接嘴。
“唉,傻孩子,那是前一阵儿的事儿吧?红姑这孩子脾气也忒坏了点儿,明明底子虚弱着,却死逞强。她哪儿是真看不上洪思哲哇?妖妖,你说,要是洪思哲这样儿的客人,一表人才,满屋金银,看上你了,你会不会动心?红姑,她那是,她那是怕自己动心了之后遭他耍戏呗……”玲姐又叹道。
我咬着下嘴唇笑了。洪思哲看上我?嘁!一表人才,满屋金银,就够了吗?不知为何,我忽然又想到了柳静安,面皮竟然不合时宜地腾起一阵热。要是从来没有遇见过柳静安这个人呢?千真万确,半个洪思哲,也够我屁颠屁颠地逢迎上去了!玲姐可真是个老江湖呀!一个心肠不坏,又带那么些邪淫的老江湖哟!
是啊,我们这个为小米复仇的计划,还是不要让正在品尝爱情甜蜜的红姑参与吧。人间有梦,若能让这梦更真实长久一些,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只是,我、若梦和玲姐仨个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红姑和洪思哲的时候,都没怎么注意梦芜的表情。她是一声儿也没吭,临了,冷不丁地说句,“别提人家甘之如饴的美事儿,这又不是喝酒寻好吃的下酒菜哄着肠胃,这能帮咱们解决得了眼前的复仇大事儿吗?小米人是死了,她那双眼睛还睁着在世上,等咱们做给她看哪!”
复仇计划正式启动实施!
苏多格自得到小米自杀的消息之后,就整个人都消失了。手机停了,若梦和我说,他连学也退了。他还是心底里有鬼有愧的吧?不然,小米是自杀死的,又不是他苏多格扑上去掐死或是他用刀子捅死她的,他为什么要消失呢?我还天真地对若梦说过,苏多格,不会是愧疚难当,追随小米而去了吧?我记得当时若梦听我说了这话,上牙死死切紧下嘴唇,她就像用一把无情的刀,狠狠切割一块无辜的肉,直到血渗出来,才松了劲,若梦嘘一口气,撮撮带血的牙花子,说,“你太天真了,妖妖,苏多格,他永远不会有这样的醒悟和血性!他,贪生怕死,他,现在既怕我们追魂,更怕小米索命!”
若梦悄不声儿地寻到了苏多格家里,她竟然都没跟我说!复仇计划正式启动,若梦才镇定地对玲姐、梦芜和我说,“我知道狗日的苏多格住哪儿,我去了他家里。”
“若梦,你他妈的……”我真是急了,她怎么可以这么不仗义,私自行动的啦!
“妖妖,你先别骂人。你别忘了,我差点被苏多格这条狗强奸过,我没搬到你这儿来之前,还和小米住在一块儿。我很早很早,就觉得他很不地道,他人都搬到小米这儿来了,吃她喝她睡她,可他连他的老巢革命根据地在哪儿,都不肯告诉小米!我就让小米多长个心眼问过他,那苏多格怎么哄小米的呢?他用一口流利的S城方言对她说,他就是个千真万确的S城土著,又在这城里最好的大学读书,到了该把小米带回家拜见父母的时候,她自然就知道他是哪家儿的公子了……”若梦没把苏多格的唇舌学完,我、玲姐、梦芜已经不约而同地撇下嘴唇了。什么玩意儿,还他妈哪家的公子!
“那会儿,我见小米被苏多格迷得厉害,我心里也但愿苏多格能像个人,别辜负了小米,可我还是很小人肚肠地跟踪过他一回。苏多格,他哪儿是什么S城的土著哇,他就是S城边缘郊区一户菜农家的幺仔子。妖妖,小米走后,我又悄悄去那儿侦查过了,他就窝在那城乡结合的老巢里!”若梦又继续说。
“好啊,若梦,很好!从前,你和小米住一块儿的时候,你怎么跟踪苏多格,我不管!可这回,你说,我、你,还有小米,咱们仨是什么样的关系?现今小米她走了,你怎么能啥也不给我说,你一个人跑去干这些个?你……”我气不过。
发泄的气话还没说完,若梦又接上说,“是我不好,妖妖,可你得知道,就是小米死了,我到学校去知道那苏狗连学都退了,我才再去他那老巢探他,这很危险你知道吗?我不让你知道,就是怕扩大危险……”
“你不让我知道,一个人单干,跑去跟踪苏多格,这就缩小危险了吗?这要是出点儿啥事,你倒是让我,让玲姐,可怎么对你妈,对死去的小米交代哇?”我和若梦吵吵上了,都是为了对方好,解释又解释不清楚。
“好了,妖妖,让我来替你出气。若梦,你这已经探到苏多格的巢穴,是极好的消息!你可真是个深藏不露的。不过,妖妖可说得一点儿没错,你为了不扩大危险,免得伤着妖妖或是我们,你便独立特行一意孤行,你以为你就是铁打的刀枪不入的神仙哪?若梦,你过去干的就不提了,现在咱们是为小米复仇的的一个组织,无论谁干什么,都得先经过组织讨论通过,谁也不许单干,蛮干,听见没有?”玲姐发话了。若梦冲着她点点头。
“梦芜,难得你对小米一片心,既然你现也是我们这个复仇组织的一员,那刚才我说的这番话,你可听见了没有?我知道着哩,你也是个有大主意的。”玲姐又冲着梦芜。
梦芜还是一脸冷冷,她点了点头,略有所思。梦芜出了一会神之后,便仰起脸来,对着若梦说,“趁着月黑风高,你得再把我带去那苏多格的老巢一趟,我不是S城人,你若是光给我地址,我怕是也找不着,郊区我更摸不着北。”
“我,带你去?梦芜?”若梦像是没明白过来似地反问。我和玲姐也愣住了,看着梦芜。
“对,当然,就是你,若梦,你带我去,再探一次苏多格的老巢。我认准了他躲在哪儿,接下来引蛇出洞的事儿,就交给我吧。”
我、若梦,还有玲姐,我们仨,又一次面面相觑。片刻,玲姐用一只瘦筋道筋的巴掌,用力一拍自己脑门,“可不是,引蛇出洞,就该梦芜上场了。妖妖,若梦,把苏多格这狗东西引出来,梦芜是最合适的人选,换了你们俩谁出面,都会打草惊蛇!”
苏多格,你的死期到了!小米,你就等着我们提他的狗头来祭你吧!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12-14 10:11
慢慢追赶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2-14 10:56
课间答谢分享!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2-14 22:05
课间?姐姐也为人师?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12-14 22:16
真会弄死苏格多?杀人要偿命滴~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2-15 09:10
培训师
作者: 啼妃 时间: 2015-12-15 09:20
本帖最后由 啼妃 于 2015-12-15 16:44 编辑
第32章
怒斩苏多格
若梦带着梦芜再探了一次苏多格的巢穴,而后,梦芜单枪匹马打前阵去了。
梦芜见着了苏多格,回来之后给我们说,“我一说我是良人会所的,这东西的眼球就像卵袋子似地往里收缩,他是拼命克制自己的慌乱。嘁,也不看看我是谁,你沉住气好咧,你沉得住气,我更沉得住气!”我和玲姐、若梦都给她说得笑起来。梦芜又接着说,“我们俩互相看着,你看着,我看着你,各自憋着不冒声气儿,终于是他这狗东西熬不住了,他沉吟了半晌才憋出一句,我不认识什么良人会所的人。”梦芜还没学完,我已经像李逵似地凭空做了一个举起板斧往下猛剁的动作!苏多格呀苏多格,按说你也不是骗了我的财骗了我的色,何以我会如此激动,恨不得将你这狗东西碎尸万段呢?这就是,长着男人样儿,不干男人事儿,天理不容!我对苏多格的厌憎和痛恨,真的是非同一般!
梦芜给我板斧猛剁的姿势吓了一跳,她也笑了,说,“到时候就让妖妖过瘾地动手吧,不过,可别来真格的时候,又没胆子剁了哈……”她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苏多格这条狗说他不认识良人会所的人,我却平心静气地对他说,哟,您不认识良人会所的人哪,玲姐可是惦记您都惦记出病了……可怜我们那玲姐,这徐娘半老的年纪,怎么会砸在您这位风流情种身上,都熬出相思病咧……苏先生,我可把您给找着了,您就行行好,快去救咱们玲姐一条小命儿吧,至于别的,玲姐可都关照我了,一切好说!就是小米那档子事儿,都有玲姐她扛着,再说,小米,那是她自己想不开,和您苏先生有嘛关系呢,是吧?哟,苏先生,还真别说,您还真是俊秀,说是貌比潘安也不为过……”梦芜还在学说着,我们仨个已个个都笑着捂住肚子了!尤其是玲姐,她人是精瘦,精神儿倒是好些了,手指头指着梦芜,连笑带喘地说,“啊哟哟,我就知道,别看梦芜平时不吭不哈的,关键时候,肯定是个有主意的,呵呵,我只是觉得吧,梦芜你自己有没觉得,你对苏多格那番演说辞,忒活络过头了些,反而容易叫他起疑?”
“疑个屁呀!玲姐,您就瞧好儿吧,他一听您玲姐爱他爱得都得相思病了,竟然面露得色,再一听我说一切好说,他就差喜上眉梢了,看来,玲姐从前,对这位小爷的手笔也不小吧?行了,姐儿几个咱们就准备好翁中捉鳖,怒斩苏多格吧!我都约好了,明儿下午,玲姐,您可得打扮得光光鲜鲜的,亲自开您那小车接您这位小爷去,我们仨个躲在你家里后台埋伏好,准备工作咱们先都做好。玲姐,您把那苏狗领回来,自己把握节奏哈,若是,您实在爱他这一口,想最后再那啥一回,然后才,您可得知会咱们……”梦芜确实长进了,所谓真人不露相。
玲姐嗔怪地冲着梦芜扬起巴掌,黄黄的脸上,却起了一丝红晕。现在,我也千真万确相信,玲姐的确是和苏多格干过了,而且估计味道还不赖!我脸上表情恨恨,扫了一眼若梦,她稳重如泰山,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我真是没用啊!可就算玲姐和苏多格干过了,我也愿意原谅玲姐,却愈加憎恨苏多格!
话说这天下午,玲姐终于把苏多格接到她的住处来了。我和若梦还有梦芜躲在当储藏室的小房间里。
一进屋子,关上门,苏多格就迫不及待将玲姐用力搂进怀里,捧着她的头,看着她的脸,颤巍巍地说句,“我的好玲姐,你瘦了,你可想死我了……”就对着她的嘴唇一顿用力热吻!玲姐先是被动,后来居然伸出两条瘦胳膊绕住苏多格的脖子,两人热烈互动上了!我咂嘴动舌、咬牙切齿,梦芜不断从鼻孔里喷出不屑的粗气,若梦一只手搭在储藏室的木头楼梯上,半天,只见木屑悉悉索索掉了一地,若梦两只指甲抠出血来了。好半天,玲姐才不能自持地推开了苏多格。我们仨都不是瞎子,我们仨都是卖肉的欢场K女,我们仨都看出来,玲姐,那不是假装在和苏多格演戏,她妈的是真动情动性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呀!还怒斩苏多格哩,这样儿,玲姐还舍得动手斩吗?必须快点斩,必须!我心里的火腾腾腾冒起来了!
“多格,你这小冤家,冤家呀……好歹是和小米好过一场,你用得着这么躲么?你就不能像个人样儿地站出来,解释点啥么?”玲姐入了她自己的戏,真他妈的!
苏多格停止和玲姐接吻之后,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自己,胯下那玩意儿可真是又粗又大,神采奕奕,丝毫不比这狗东西的五官外表差,简直可以说是玉郎长枪,匹配之至!他就这样翘着追着去撩玲姐,扒她的衣服,嘴里嘟囔着,“好玲姐,心肝好姐姐,是多格胆子小,没经见事儿……你说,小米她寻死,碍我什么事儿了吗?我原本就没打算和她好长久,我家里本来就穷,她又……是吧,这怪不得我的,只是,没想到这丫头,哎……玲姐,别说这个,你看你看,全怪你,说这些鸟儿都焉了,玲姐要不喜欢了呢……”玲姐的奶子在苏多格一双有力的大手的搓揉之下,两粒奶头都俏生生立了起来,她喘吁吁说,“多格,我的宝贝儿,你去洗洗……”苏多格翘着那玩意儿抖上抖下往玲姐手里送,“洗了洗了,洗得干干净净的来伺候玲姐您的,不信,你闻闻,唆两口……”我没忍住恶心,胃里翻了一下。玲姐倒没去闻他唆他,却是留恋万分地捞起那条硕大粗壮的玩意儿,“多格儿,我的宝贝儿,你可是白长了这么个好东西啦……”声音里竟是带了几分悼念之意了。紧跟着,玲姐换了媚人的调子说,“呆会你吃了我,我才要过瘾似地唆两口呢,多格啊,这些日子咱们都受了些惊吓煎熬了,好容易事情都过去了,咱们还有缘分聚在一起快活,宝贝儿,来,陪玲姐喝了这杯交杯酒,咱们再慢慢儿地……这个红包你你拿去,多也不算多,少也不算很少,你伺候了我开心,回去也得把自己的身体疗养调理好,再就是,学校里学业可不能停,多格,你回去把学业续上……”玲姐可真唠叨哇,还给他个那么厚实的大红包,还让他去把学业续上,这是干嘛呀?咱们可是要斩苏多格的呀!
终于喝上酒了!那两杯红酒的其中的一杯里,我们下了药。玲姐按照我们提前做好的记号,将那杯下了药的红酒端给了苏多格。他们像模像样美滋滋地绕着胳膊喝下了红酒。只不一会儿,苏多格就像条死狗般瘫倒在地下了!不等玲姐招呼,我们仨三只雌老虎似地跳了出来!玲姐貌似疲倦万分、伤感万分地套上一条裙子,脸上仿佛犹有泪痕,她冲我们一挥手,“你们弄吧!我看着。那红包,你们塞到他裤袋里去,做他的医疗费和营养费。”
“玲姐,你为什么对苏多格这么好?难道你真的对他动真心?只为他胯下那粗壮的玩意儿和一张小白脸?”我实在憋不住,也想不通,把问题提到桌面上了。若梦和梦芜,一个冲我翻眼睛,一个冲我呲牙。
玲姐见我问得直接,抬眼看看我,先是笑笑,而后拉着我的手,把我拉过去,从她搁在沙发上的包里掏出皮夹子,再打开皮夹子,将一张全家福送到我眼前——一对男才女貌的小夫妻,带着一双小儿女,就是照片有点儿旧,照片上的人,也不那么光鲜,有点儿土。
“这……是你们一家子呀?玲姐。”我心里说,这是唱哪一出呀?苏多格和你一家人,有嘛关系呀?
“是我们一家子呢,你再细看看。”玲姐的声音里有哭意。我仔细瞧照片的当儿,若梦和梦芜已经两人协力,毫不费事地将苏多格反手绑在一张椅子的反面,这样儿,坐也不让给坐,这样儿,待会我们挥刀剁鞭的时候,便当快捷!绑好了苏多格,他恰好悠悠地醒了过来!恰好我这时候也终于发现了,照片上玲姐的丈夫,那位有点土气的男子,可不就是长着和苏多格简直一模一样的一张脸么?哎呦我的妈呀!这可弄的!我们老早就知道,玲姐的丈夫,是在乡下煤矿里干活儿,出事故给炸死了的。难怪玲姐一见了苏多格,就丢了魂。也难怪她舍不得他。可这能舍不得吗?这人和人,光是长得像,便是完全一回事儿吗?
苏多格一醒过来,就知道自己着了我们的道儿了。他还没怎么地呢,若梦已经敏捷得像头母豹子一般冲上前去,用一把匕首抵住了他俊美的一侧脸颊,“认得我么?苏多格?”
苏多格的魂散了,脸也歪了,他哆哆嗦嗦地说,“别别,别……若梦,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梦芜从另一侧,把另一把匕首架上他的脸颊,“跟你这种狗东西,男人当中的败类,有什么好说的?说吧,你自己选,是剁了你那粗大硬长的玩意儿祭奠小米,还是你自己潇洒点,给自己抹脖子一刀,来个痛快的?”
苏多格大叫玲姐求救!玲姐还手捧着那张全家福呢,我看看她,她听着苏多格的惨叫,又看一眼手上的全家福,眼一闭,一串眼泪“唰唰唰”滚了下来。“动手吧,快刀快手,他是绝对不会自残向小米谢罪的,凭我对他的了解。快刀快手,剁完之后,马上打120叫救护车,我们全线撤退!红包里是五万,给他做医药费。”到底是大姐,心里再如梦似幻地难受,布置安排起来,依旧头头是道!
这一刀,一定得由我来剁!剁掉苏多格裤裆里现在缩成一只死鸟的阳具,用来祭奠小米!他妈的,我连小米的遗照我都摆好了,就大鸣大放端在苏多格眼前!我们也不要你的命,剁了你祸害人的祸根玩意儿,让你在这世上吃饭拉屎,生不如死!我真是恨极了苏多格这样的狗东西,恨极了苏多格这样的所谓男人哪!
说时迟,那时快,我举起刀具,就像李逵举起板斧,我倒是一点儿也不害怕,苏多格的惨叫和突出的眼球也格外刺激我,我周身热血沸腾,快慰无比!我的刀还没下去,手机响了。我只好停下刀,先去接电话。
“方小寒,你在哪里?听我的话,不要干傻事。”竟然又是柳静安!他难道是神仙么?怎么回回都那么准?可我现在不是要干傻事,我一定要剁掉苏多格!柳静安这时候出现,让我恼怒万分。这是什么场面,什么事儿,柳静安怎么可以参合进来呢?他又是怎么感知我在干傻事儿的呢?真他妈费脑筋思量!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你不让我干,我偏要干!柳静安你走开,你走得远远的,别管我!”我在电话里叫嚣,然后关了机,然后扔掉手机,然后举刀向前,“唰啦”一刀下去!苏多格“啊——”凄厉惨叫,鲜血飞溅,他那玩意儿手起刀落,像一坨狗屎一样血糊糊落在地上!
其实,最后剁掉苏多格裤裆里玩意儿的不是我,我叫的最凶,恨的最烈,但我扔掉电话之后,就一个跟头晕过去了!剁掉苏多格的是若梦。她的速度快得令我几乎忽略了自己短暂昏迷晕眩的时间。然后梦芜就打了120,我们一伙,就像杀人犯般地开着玲姐的车子逃窜了。在玲姐的车上,我晕晕乎乎地对她说,“玲姐,你看,我手法快吧,干净利索,苏多格那玩意儿可真恶心,我已经祭奠过小米了,我……”
玲姐爱怜地看看我,疲倦地点着头。梦芜嘴角叼着一丝诡秘的笑,又连连附合,“厉害厉害,妖妖实在是太厉害了……哎,你不梦游吧?”我装不下去了。
只有若梦,她沉静地开着车,目光安宁。到家之后,她把我的手机塞给我,对我说,开机看看吧,估计柳静安打了一百零八个电话进来了。
我又晕过去了。这回是晕到死一般的睡眠当中去了。我都累瘫了,也吓瘫了。好在,苏多格终于死了。可是,我有什么颜面,再见柳静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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