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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老句容的故事 [打印本页]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 08:33
标题: 老句容的故事
本帖最后由 穿越梅岭 于 2015-7-1 08:58 编辑

本文作者趕場子的逛客,原名《句容的奇聞、奇人和野史》,所寫皆是吾邑之舊聞軼事,自2006年起在《山水句容》網發表至今。
句容是個古老的縣邑,有著悠久的歷史文化,名勝古迹眾多。著名的道教上清派發源地茅山道院,律宗祖庭寶華山隆昌寺。


作者原序


生在句容、长在句容、客住句容者,都能听到或经历过一些值得一说的旧事。它们可能不能成文,但绝对是饭后茶余的好资料。我想在此诚邀大家进来说一说。不限文字长短,不要带迷信色彩。相信文人看了,能成创作素材;百姓看了,会开心一笑。期望它能成为本茶楼最受追捧的贴子!
我先带头说几个,抛砖引玉——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 08:34
巫恒通的妻子向彭冲提的最大要求
巫恒通是句容最著名的烈士之一,原全国人大常委会的委员长彭冲曾是他的战友。
文革后的一天,省委第一书记彭冲亲自来到句容的巫家,看望巫恒通的妻子。老太太此时已是八十多的高龄,但仍耳聪目明。文革后百废待兴,大家需要解决的问题都很多,不少人都希望老太太趁机能向彭冲提一下,这样天大的事都能办成了。
彭冲来看望这位老太太后,亲地问:“老嫂子,你家还有什么困难吗?尽管告诉我!我一定解决!”
老太太想了想,说:“我没有什么困难,只是牙齿有些痛。”
如此的老太太,虽然大字不识一个,真让人肃然起敬啊!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 08:34
郭纲琳的弟弟如此说姐姐
句容籍的著名烈士郭纲琳牺牲死1934(?)年,建国后,她的亲人们并没因此而沾她的光。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她的一个胞弟仍在袁巷乡的一家小旅店里任服务员。
有一次,我去袁巷,想从他的嘴里挖出点郭纲琳的英勇事迹来。谁知他的弟弟很平淡地说:“我的姐姐也是个很平常的人,我从来没有察觉她和人家有什么不同啊。”
是的,再伟大的人,也有极平凡的一面,这才是真正的人。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 08:35
陈鲁老师果然满腹才学
蔡竹友老先生出生于豪门,年轻时是“大学专业户”,没干过事,只管上学,故学识惊人,不料有一次却让陈鲁给出了个“洋相”。
陈鲁曾在北京某大学任过教,后来在光明日报任文史编辑,再后来打成右派,下放句容。此后他不愿回京,就在县中教语文。
蔡竹友是县政协聘用的文史资料的主编。有一次他写了篇文章,说句容蚕桑的历史悠久,还引用了《史记》中的一句话,称秦时就有了“蚕室”。大家都想当然地认为,蚕室自然就是农家养蚕的地方了。
陈鲁读到此文后,当即在一次会上梗直地说:“什么叫‘蚕室’啊?那哪是养蚕的地方?它是专门给太监净身的地方!不信你们去翻《辞源》的某页!”
一言既出,四座皆惊。我回家一翻,顿时对陈鲁五体投地。
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还没有出现描写太监的专著,知道“蚕室”的人,少之又少。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 08:36
屁股上哪来一道划痕
旧时的知青想上调,千难万难。
句容某女知青一天找到某公社一把手,求他让自己调走。一把手邪邪一笑:“你晚上到我的宿舍来填表吧。”
晚上,女知青来了。一把手门一关,就抱她上了床。他正干好事,忽然觉得从背上到屁股一阵大痛。
“呀,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女知青露出手中所藏一根大头针,“姑奶奶的便宜岂是好沾的?你不让我走,我就告你!”
没几天,女知青果然顺利回城了。
不久,县领导找公社一把手谈话:“你为什么对女知青耍流氓?”
“我冤枉啊!”
“你冤枉?你把裤子脱下来,让我看看屁股上是不是有条长痕再说!”
“……”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 08:37
大官小了个便
现句容客运公司对面,直到七十年代后期都是一片荒地,那里有口脏水塘,另有一个破烂不堪的厕所,里边肮脏得几乎不能入脚。
一天,从上海方向开来数辆军用吉普,车上下来六七个持枪的军人,他们分别面向各方,守住公厕。然后车上下来一个大官,入内小了泡便。
车开走后,少数看到此阵容的观众纷纷交头接耳:这是个什么大官啊?
至今没有人知道这个大官是谁。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 08:48
康有为的《众妙》之碑竟被当过茅坑板
在茅山的印宫,有块康有为所题的“众妙”之碑,是茅山道院的一宝。它也可能是康老圣人在茅山道院仅存的一个文物了。可是1979年冬我去印宫时,那块碑竟被人当成了厕所的垫板,厕所地址就在印宫老道院一进门的右侧。此茅厕至今还在,只是已改堆了一些杂物。康老圣人的手迹碑如何沦落到那个地步?是有人故意想羞辱康有为,还是有人想以此保护这一文物?盼知情人能出来说明。
不管怎么说,这块碑都因此而保存了下来。也许造反派们不屑和这块石头计较了吧。总之,它当初没被人一锤砸碎,已属万幸!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 08:48
日本鬼子都十分敬佩巫恒通
巫恒通被俘后,在今句容华阳镇上绝食而死。如果照常规理解,日本人一定要割下他的人头悬于城门之上示众了。可是根本没那事。相反,日本人还找了口最好的棺木厚葬了他,并向他行军礼致敬,还特地请了当地的道士与和尚超度他的亡灵。说日寇是惺惺作态也好,说他们想收买中国人心也罢,总之人家是这样做了。
后来,日本人还将巫恒通的遗体礼送出句容东门,并请人捎话,让共产党派人来接,他们保证不伺机抓人。
这在中日两国的战争史上,好像是个特例?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 08:49
古人曾开采过东昌的煤炭
句容的小裔庄之东曾经有个东昌煤矿,后来改为东风煤矿,矿工们在那里挖出过很多煤。据说它是镇江地区的第一大煤矿。不过那里的煤离许世友同志要求的“扭转北煤南运”的要求,实在过于遥远,而且开得连成本的几十分之一可能都收不回来,后来也就关闭了。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煤矿工人在地下打通一个古洞,洞里全是积水,造成了不小的事故。那古洞其实是古人挖煤时采空了的宕宕。在这之前,也有矿工在挖煤时发现了古代矿工所留的遗物,如破碗、瓷勺等。
古代的矿工是什么时候在那里采过煤的?他们又是怎么发现那里有煤的?采煤的老板是官方还是私方?规模有多大?这全是一无所知。不但我们不知,连编句容县志的老古人也不知。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 08:49
陈诚的“亲家”是怎么“潜伏”到句容来的
1949年4月21日,南京即将解放。国民党高级将领达非自然很是慌张,他当时负责随上司镇守杭州,忙派了一辆军用吉普将自己的父亲从南京送往杭州,然后乘飞机逃至台湾。
谁知车子行至句容的新塘,坏了!司机一看无法修好,当即对老达说:“对不起,你我还是弃车逃命吧。”然后就走人了。老达无奈,只好带着当时尚小的女儿和妻子往句容走,贵重的东西也不敢要了。他不敢回南京,尽管那里有他的家。
老达来到句容后,句容已经解放了。他只好一会儿当教书的,一会儿当收旧货的,那几年也不知怎么混的。直混到他的女儿嫁给东门陈家边(?)一个种田的,他才算在那里正式落了脚。
镇压反革命时,老达自然是重点怀疑对象了。人家三排两查,就查出了他是历史反革命,就地劳教多年。直到他的儿子转运,他才跟着沾光。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 08:49
赵庄曾经有人劫过一笔国民党的军饷
抗战之初,句容和所有的战乱区一样,极其混乱。当时国民党的县政府跑了,共产党的政权还在延安,汪伪政权的班子没来得及组阁,地方上只有土匪、自卫团什么的横行了。自卫团的头头要是好,百姓还好过;要是坏,百姓就倒了血霉。
1938年冬(?),句容陈武赵庄有人发现几个神秘的外地人从此路过,好像还带了不少东西,当地的自卫团就决定把他们劫住。赵庄可是个大村,人多胆也大,外人入了村,就如羊儿入了虎口。杀罢他们的人,打开他们的包一看:妈耶,不得了,全是花花绿绿的大钞耶!死者还留下了一些军事文件,原来他们是奉国民党军委之命,上茅山给那里的地下部队送军饷的!
死人不可复活,于是大家立誓不可泄露如此的重大秘密,免遭全村杀头之祸。
可是这钱怎么分、分给谁,当时就成了焦头烂额的事。很快这事就传开了。后来,杀人者先后被杀,这笔巨款也让有势的一方给占了。听说后来投奔新四军的地方英雄洪天诚、洪天寿兄弟,也借助这款中的一部分,买了部分武器进行抗日。
请陈武的网友留心一下此事,好好采访一下,这一重大的历史事件,知道的人已经很少了!《句容文史资料》上也从来没有人写过。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 08:49
有个孕妇在西门外看了枪毙人之后
上世纪二十年代某年某日,句容的官府要在西门外枪毙一个江洋大盗。这在小县城内可是个难得的新闻啊!于是引得很多好奇的人邀邀约约,全都成了“赶场子的逛客”,去了。
其中有个孕妇,挺着个老大的肚子,也跟着去了。此人的夫家是华阳镇上的小开,她也因此是个少奶奶。少奶奶要看希奇,佣人只好陪着她去。还替她占了个很好的位置——面对犯人脸的不远处。
“砰”,枪响了。
奇就奇在枪要响未响时,犯人忽然抬起头来,冷不防地与少奶奶打了个正照面。也正在这时,犯人脑袋中了枪,脸被打开了花,露出极狰狞、极恐怖、极难看的模样……少奶奶可能是当时惟一从正面看过那张脸急剧变化的观众,她从来没看过这种怪脸,当即“啊”的一声,吓昏过去。
据说她回到家后,当晚就生了。她生的是个男孩,别处都很健全,惟独脸部残缺:面部奇扁,上有天生的肉疙瘩,眼盲、无鼻……当地人私下传说,那孩子是犯人的转世。
大家都想将这孩子丢掉,可是最后他还是被保住了。他后来还娶妻生子,生活在外地。当他七十多岁时,我见到了他。他的确是我见到的最丑的一个人,可是他的孩子很健全。
恕我不能说出更多的详情了。
我不想让这个故事带有迷信色彩。我只想劝您:当您年轻的妻子将生养时,可千万别让她去看丑陋的景物,免得她因受惊吓,让胎儿也发生变化。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 08:50
大悲大喜,全集其家属之一身
行香乡曾经出了个赫赫有名的人物,名叫林康,本是个有名的文人。
抗战初期,林康即投身革命,没功劳也有苦劳吧,总之他后来当上了新四军的句容县县长,与共产党在江南的上层人物都有过很深的交往。
在抗战的相持阶段里,句容的形势非常险恶,林康好像逃往了上海,并在那里被捕,后来就成了众所周知的“叛徒”,据说还干了不少“出卖革命组织”的坏事。
句容临解放时,林康又网罗旧部,搜集国民党败兵留下的枪械,还维持了地方的治安,静候共产党来接管句容。
镇反时,林康被枪决。
林康的一生极其复杂,三言两语实在说不清。可是他的家属受他的牵扯,就更一言难尽了。
他的儿子林福和,极为聪惠,画画得出类拔萃,可是由于出身不好,一直只能在县剧团画画布景、打打前站,他的才华就这么被埋灭了。
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县政府才又为林康“落实政策”,说他属于“国民党起义投诚人员”。他的儿子接到这一通知,直哭得石头人都想掉泪。这种百感交集的心情,绝非我的笔墨所能形容也。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 08:50
句容曾经有个很怪的老画家
老句容的文化人都知道,昔黄梅中学曾有个图画老师,名叫阮其缄。此人并非当地的,而是从南京下放来的,好像此前还在部队呆过。关于他的经历,我已记不清了。似乎他的下放与犯过什么“错误”有关吧。不过我知道他的绘画作品曾数次在全国获过大奖。那时能获全国美术大奖者,真是麟角凤毛,他的水平绝非一般人所能超越。他的作品现在也可能挺值钱了。
老阮是个书呆子型的文人,木讷,不善言语,极不会与他人交际,一肚子的货,好像也倒不出来。所以他连县中都不能呆,只好被发配到黄梅中学。
不过,凡句容有重大的宣传活动,阮其缄都是必被邀来的,因为他的画、他的美术字、他的美术创作、美术设计,都是极上档次的,没他还玩不好。
阮其缄是个大胖子,我对他最大的印象就是他的怪。他每次来句容、每次上街,好像都身背着一个大包,包里装满了日用品,包括开水、杯子什么的,一样都不少。他的饮水量很大,可是从不愿向人家讨水喝,他的怪就怪在万事不肯求人,连喝水也不愿求人。
阮其缄的个人生活被处理得一团糟。因为他太不善于照顾自己了,更别说会照顾他人。他的妻子和他离了婚,他又没个一儿半女,一个极有才华的文人,就这个窝窝囊囊地死了。死时也没几个朋友。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 08:50
对阮其缄的再认识
发罢阮其缄老先生的贴子后,我好像老是觉得有个满头花发、身穿一件似乎永远没洗白净的老头衫的老先生在远处怨怨地看着我,使我如芒剌在背。我知道,这是阮其缄在不满意我对他的评述。
我和阮其缄不是同一时代的人,除了当面叫过他一两声“阮老师”外,并无什么正面的接触。现在回想起来,他的确是部队下来的画家,他创作的一幅作品好像早在1959年就在全国就获过高奖。他下放句容后,人们永远记住了他曾经犯过的“错误”,却很少有人记得他在画坛的功绩。
如今我觉得句容人最对不起阮其缄的事,就是几乎所有的人连他的大名也没读准过,这对他来说,是何等的悲哀!大家普遍认为,“缄”字读“咸”,其实这字应读“间”。于是上上下下,都称他为“阮其咸”。更要命的是,不少句容人是苏北人的后裔,而在苏北话里,“咸”又被读成了“寒”!于是又有人误叫他“阮其寒”!
阮其缄的画功,不要说在句容了,就连在镇江,也很难有人与之相提并论。可是他身在黄梅中学,能和谁谈那高雅的艺术呢?即使他偶被抽调来句容搞大型画展,可那全是当时的政治宣传品,与艺术基本无关。当地的某些行家与他也并非一个档次,甚至可能会有点“欺生”(这只是我的主观臆想)。这使他的心情好像从来没有舒展过。
我在上一贴里,说他好像一出门就带个大包,里面装满了开水、茶杯什么的,其实这也不全对。现在想起来了,那里面还装着柴油炉、柴油、钢精锅、挂面、酱油瓶、味精、食油、盐……因为他出门后,几乎天天自己下面条吃,而他又图省事,也不愿求人,于是凡该带着的全带着,不该带着的也全带着。这种才艺高级、生活质量很低的失意文人,如今可能已被多数人忘记了。
其实阮其缄的家就在华阳镇,可是他的家庭关系处理得很不好,也不愿回去(当时是否离异,我已忘了)。
说到阮其缄的画艺,因为我不懂绘画,实在说不出个道道。不过他的美术字写得如如今的电脑打印的一般,成百上千字的文字说明,一丝不苟,一字不错,极见功底,凡经他手搞的画栏,省市来人时无不惊叹。不过,领导来惊叹时,他可是不能在场的。
听说阮其缄极“小气”,“小气”得一粒盐也不会浪费。他不嗜烟酒不饮茶,不过他的藏画听说也极丰富,而且质量最为上乘。那时再大牌的画家,其作品也不值价,但只有他才深知那些画的价值。他的钱可能全花在了这上头。
阮其缄死后,一些他熟悉的文人往往只有一句评论:“他手头还有不少名家的字画呢。”不过那些字画后来流失到何人之手,只有天晓得了。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 08:50
你知道吗?句容有个人当过汪精卫的“行政院副秘书长”

你知道吗?句容曾经有个人,当过汪精卫伪国民党行政院的副秘书长呢!此人名叫巫兰溪,是今白兔上荣人。他21岁上茅山时,曾有幸会到康有为,康见他谈吐不俗,曾大加鼓励。
关于巫兰溪其人的经历,《句容文史资料》上曾有介绍,恕我不再详述。他曾在上海工作过,听说和国民党、共产党的要人都打过交道。汪精卫叛国后,他应邀来南京当过伪行政院的副秘书长。我曾在上海提篮桥监狱看过一份关于他的原始档案,其中有一张是伪行政院的工资表。其上第一名领薪的是汪精卫,月薪500大洋;其二是陈公搏,月薪450;其三是周佛海,好像是400;其四是谁,我忘掉了;其五就是我们的句容籍老乡巫兰溪,月薪150元(数字可能有点出入,但汪精卫的月薪绝对是这个数)。不过后来兰溪可能有先见之明,于日寇投降前就辞官不干了,否则国民党即便不杀他,也会判他个“汉奸罪”。
建国后,巫兰溪被捕入狱,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获释,返回白兔。后来不知是让儿女接走,还是老死句容,我就不太清楚了。希望知情人告诉我。
巫兰溪入狱后,曾向狱方书面反映,说自己救过陈毅,望政府就此饶他。政府有关部门向陈毅(时任上海市长)了解此事时,陈毅复信说认识此人,但无救过自己一命之事。于是巫兰溪并没因此减刑。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 08:51
你知道吗?句容还有个国民党魁陈诚的“亲家”

句容曾经有个老头,自称是国民党魁陈诚的“儿女亲家”,也是个历史反革命。他后来随女儿住在东门外的陈家边(?)。文革后县政府安排他当了个县政协委员,他还在某部门领了几个月的生活补助。此人名叫达天禄,是电影演员达式常的本家长辈。他的儿子达非,1978年被作为国民党战犯特赦,后去台湾。(达非不是1978年去台湾的,我在后面已作了更正)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 08:51
唐时,有一支回回商团来到南京,后定居南京北边的小县六合,从此姓达。达家是当地的大族,电影演员达式常就是其中的一员。
达天禄出生于当地的大地主之家,十四岁在南京读中学时,因与同室学生夜读《独秀文存》,被北洋军阀决定次日枪毙于雨花台。其父亲大惊,连夜请鼓楼医院院长马德先生(德国人)出面保释,达天禄这才只当了一回陪梆,不过那两个同学的脑汁溅其一身,他被抬回家后三天始醒,母亲为他洗头时,水都变红。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 08:51
达天禄曾在旧铁道部任浦口扶能中学校长,抗战时在苏北(南)任“文抗”负责人,据说江渭清(建国后任江苏省委书记)当时是苏南(北)“文抗”的负责人,与他齐名(此是他自说,无可稽考)。
达非是其独子,据他说是陈诚的女婿。他说陈诚有个女儿名陈玉芬,是他的儿媳。
建国前夕,这对父子没来得及逃往台湾,先后在肃反中入狱。
1978年,北京开始释放国民党七十来名的高级战犯,最大的是杜聿明、黄维,达非在此中名列榜末。不过他的年纪可能也是战犯中最小的。达非此时已无家可归,听说统战部副部长还特地陪其来句容探望老达。(以上介绍可能与史实略有出入。达非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赴台的,副部长陪小达来句容看望老达,是老达亲口对我说的。)
老达一直是句容的“历史反革命”,随其女儿生活在东门外。其女儿智力平平,又因受其牵累,不识一字,只能“下嫁”普通的农民,生活很为清贫,对老达也颇有怨气,老达的日子过得也可想而知。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7-1 08:54
电脑被限制登陆了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7-1 08:54
手机到没事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 08:57
闲过信陵饮 发表于 2015-7-1 08:54
电脑被限制登陆了

什麼情況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7-1 09:19
穿越梅岭 发表于 2015-7-1 08:57
什麼情況

输入密码错误次数过多,一看是大小写没切换,哈哈,现在好了

作者: 过气柴禾妞    时间: 2015-7-1 10:49
蚕室听说了,但宕宕这词儿,我可头一回接触呢。
梅岭老师八得真够水平啊,每次读您的帖都有收获。城南有您是幸事啊。
作者: 青芜    时间: 2015-7-1 11:27
好玩儿的小故事,读起来令人不禁莞尔。或朴实,或幽默,或讽刺,信息量颇多。
作者: 水烟    时间: 2015-7-1 14:24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 14:55
过气柴禾妞 发表于 2015-7-1 10:49
蚕室听说了,但宕宕这词儿,我可头一回接触呢。
梅岭老师八得真够水平啊,每次读您的帖都有收获。城南有您 ...

宕宕

這是我們句容方言,讀“蕩蕩”就是小土坑、小水坑的意思。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 14:55
水烟 发表于 2015-7-1 14:24

水煙下午好,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 14:58
青芜 发表于 2015-7-1 11:27
好玩儿的小故事,读起来令人不禁莞尔。或朴实,或幽默,或讽刺,信息量颇多。

很多都是有歷史事實的,想巫恒通烈士,郭綱琳烈士,郭葬在雨花臺烈士陵園的。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7-3 09:41
穿越梅岭 发表于 2015-7-1 14:58
很多都是有歷史事實的,想巫恒通烈士,郭綱琳烈士,郭葬在雨花臺烈士陵園的。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7-3 09:42
句容去过啊
在镇江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7-3 10:20
过气柴禾妞 发表于 2015-7-1 10:49
蚕室听说了,但宕宕这词儿,我可头一回接触呢。
梅岭老师八得真够水平啊,每次读您的帖都有收获。城南有您 ...

宕宕,犹荡荡也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3 10:24
苏力 发表于 2015-7-3 09:42
句容去过啊
在镇江


真的啊,俺就是句容的,下次別忘了通知我,請你喝酒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3 10:27
闲过信陵饮 发表于 2015-7-3 10:20
宕宕,犹荡荡也

閑兄正解。今天晚上回來更新哈,這幾天老是停電,煩死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7-3 10:31
穿越梅岭 发表于 2015-7-3 10:27
閑兄正解。今天晚上回來更新哈,這幾天老是停電,煩死

吾等欲与兄,共淌漾。
作者: 过气柴禾妞    时间: 2015-7-3 10:36
闲过信陵饮 发表于 2015-7-3 10:20
宕宕,犹荡荡也

切,当初读到时我专门查过,在文章里可不是这个意思。
作者: 过气柴禾妞    时间: 2015-7-3 10:38
在文章里作名词用,指的是水洞,岩坑一类的东西。
作者: 青芜    时间: 2015-7-3 14:44
过气柴禾妞 发表于 2015-7-3 10:38
在文章里作名词用,指的是水洞,岩坑一类的东西。

长知识了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3 16:03
国民党的首批战犯获释后,约有十七人想赴台。国民党当局对这批人如何接待甚为为难,故让他们在香港涩留了好多天,此新闻当时成了两岸三地最大的热门话题。
据达天禄说,先行去台的一个战犯曾在“总统”侍卫室聊天,谈到达非近况,恰被侍卫室副官(?)陈玉芬听到,热泪直流。此时她还没改嫁,于是托人带信执意要达非赴台。而北京也认为达非去台能为两岸统一有所贡献,对他期望不小。
达非获释后,句容立即出资为达天禄翻盖了两间新瓦屋,还为他置了点家具,并安排他为县政协委员,另在某部门挂了个闲职,领取20元生活费(当时工人的月薪为33元许)。
老达此前与此后一直单过,不和女儿同灶吃饭。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3 16:03
老达此时是建国后最得意的时候。他天天身着脏兮兮的长大衣,从东门大街走进县京剧团内的一间小屋里“上班”,见到熟人就爽朗地大笑,笑得口水、鼻涕都会流出来。此时他已七十大几了。
老达喜欢说些旧事,不过那些旧事有无水份,我心里吃不准。比如他说陈玉芬是他的儿媳,我曾查过有关陈诚的一本书,并没见到这三个字。另外他说陈玉芬在台湾听到人聊天,讲到其夫未死,我也怀疑其中有他想象的成份。当时两岸的消息都很封闭,他在句容如何知得这么详细?至于说陈玉芬偷听到他人的谈话,才知道其夫获释未死的细节,怎么听都似电影里的画面。
达非后来从台湾寄来若干美元给老达和他的妹妹,但从无一字寄来。估计当时台湾局势微妙,他夹在中间做人也很难,只好当个三国时的徐庶。
老达不久因病而死。他死前曾赠我四幅花草画,还附有自己所题的诗。估计他认为我是他最好的听众之一。只是那些画全画在普通的白纸上,加上他廉颇已老,手久生疏,功力全然难显,我并没当成宝贝。
我曾想等达非回来时,将那几幅画转赠达非,算是他老爸留给儿子的遗作。可是达非后来好像一直没回过大陆,而且即便他回大陆来,也非我这草民能知道的,于是后来也就将那些诗画付之丙丁,算是还给了老达。
事后想想也挺对不住老达,人家好心送给我一点作品,我却轻易地烧了。如果他送给我的是美元,我还肯烧么?!
我也是小人一个啊。
老达后面变得很是世故,从无一句牢骚之词,政府所作的任何事在他看来都是“好的”、“对的”,他也从不言自己对共产党最真实的想法。不过越是这样,也越让我感到他有着非同常人的陈府。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3 16:03
白兔话和东昌话应该是句容的真正方言
最近在“山水”中看了好几个贴子,都是拿白兔话和东昌话开涮的,写得让人忍俊不禁,最好笑的是白兔话的“选择题”,更是让人捧腹。
不过,严格说起来,真正能代表句容方言的,我觉得倒该是东昌话和白兔话。
我们知道,南京和镇江使用的是北京方言江淮次方言,而丹阳使用的就是正宗的吴方言了。东昌和白兔其实正处在吴方言的边区,严格地说,它应该属于吴方言。
为什么东昌和白兔离镇江、句容并不远,语言差距却那么巨大?这与太平天国战争有着绝大的关系。太平天国战争虽说只进行了十来年,但它对句容、南京和镇江来说,却绝对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光绪句容县志》称,句容当时“十死其九”,死人死得最多的,当数句容的南乡、华阳镇、三岔、石狮等地。那里都是旧时的官道或水道,清军和“长毛”反复在那里进行拉锯战,老百姓不被打死,也得饿死。后来江南还因死人太多,流行了一场大瘟疫,没被打死的也基本上瘟死了。句容也就是在那时候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甚至有人公开买卖人肉,价格是八十文一斤。
“长毛“造反失败后,安徽人、江北人大量地迁入了南京、镇江和句容的华阳镇进行填空。因此这古代的吴国属地,全让这部分“外来户”给占领了,连语言都发生了变化。我们今天听起黄梅戏来比较对味口,也许就因为我们是安徽人的后裔。最滑稽的是天王、袁巷一带,由于来的大都是河南人,因此人人说起了河南腔。
如今的华阳镇,根本没有几个正宗的句容人,因此大家使用的语言也毫无句容的特色,只有东昌、白兔存留的人较多,因而侥幸地保留了当地特有的方言。
为什么东昌和白兔的人在太平天国战争中幸免于难的人较多?咱们明天再侃的玩玩。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3 16:04
试释东昌、白兔的土话为什么能完美地保存下来
我在上一个贴子里说,句容的东昌和白兔是江淮次方言与吴方言的“边区”,这一说法并不精确,东昌和白
兔其实应该为江淮次方言与吴方言的分水岭。因为那里的人使用的基本上是让人难懂的吴方言。
不过我和许多的句容人一样,长期以来并没有认真地思索过这一有趣的现象,即:为什么东昌与白兔的方言能够完美地保存了下来?那里离镇江并不远,为什么一点儿也没受镇江土话的影响?
昨晚我没事时细想了一下,可能有如下几点原因。
尽管东昌与白兔离镇江都比较近,但在历史上,交通并不方便,中间隔有船山、高丽山、十里长山等宁镇山脉,商贸甚难,因此,这两处地方与句容、丹阳的交往可能更多于镇江。而下蜀镇和龙潭镇尽管一直属于句容或部分属于句容,可它们与句容的交通,远不如与南京和镇江便捷,因此在历史上,句容与下蜀和龙潭的关系,就远逊于句容与天王、茅山、郭庄等地的关系,这在县志的记载上也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出来。
东昌似是南宋时已退休的句容籍的枢密院参事巫及(另加单人旁)所建。他的老家原在宝华山下的黄墅村,他得罪秦桧后被罢官回家,据说宝华山原本就是他的“家山”。后来他在现东昌街上建了个东昌庙,东昌镇也由此渐渐地形成了。如今,东昌、白兔一带姓巫的,都是他的后人。
句容北乡的巫家和笪家一直是旺族,笪家的祖先相传是西汉时的刘氏皇族,因避王莽灭族之祸,才不得不改姓“笪”。我想这两大旺族在如何避免战祸方面,也许更有经验和实力。我曾去过东昌的南青山村,那是个古村落,建国前,该村全被高墙砌得严严实实,村民们据说还都参加了当地的自卫团,不少人家都持有枪支等武器,一般的兵匪是根本攻不进来的。另外,他们即便遭到大股的兵匪,也可弃村而逃,退入大青山(后镇江东风煤矿所在地)中。
从地理位置上看,东昌是句容至镇江的驿站,而白兔是句容至丹阳的驿站。它们的战略地位远不如天王、郭庄等地重要。困为天王是去常州、杭州、安徽、河南等地的最重要的官道,而郭庄则是经湖熟至南京的要冲。镇江和丹阳尽管也饱受太平天国战争的破坏,但东昌和白兔并不一定就是主战场,从这一点上说,东昌与白兔在太平天国战争中所受的损失,要远比天王、郭庄等地小得多。
我斗胆地推测,由于东昌、白兔一带居住的多是旺族,旺族通常主张“诗书传家”,在政治上当然更偏向于正统的皇权。因此在太平天国战争中,当地人可能比较支持清军,而非依附“长毛”。“长毛”人少了,打不过他们;人多了,又分散了战斗力,实在划不来,于是只好与他们“和为贵”,尽可能地少得罪他们(这完全是我的主观臆断,并无任何根据)。
而天王等镇由于处于军事要冲之地,当地的老百姓就非常难过,你站在清军一边吧,“长毛”来了统统要杀死;你站在“长毛”一边吧,清军来了又岂能轻饶你? 我怀疑句容的南乡一带在那时一定被清军或“长毛”经过了最残酷的杀戮,直杀得片甲不留。
以磨盘山为例,山中旧时曾有巨石所磊的梯田、山顶曾有大庙(今磨盘山顶,其实是个巨大的庙基)、有古井、有记载着众多山民姓氏的石碑等,可见当时人丁是很兴旺的。甚至有史书记载说,句容的“四平山”(即磨盘山南边的方山),是京剧“西皮二黄”之腔的发源之地(此说专家们一直有争论,这仅是一家之辞)!而到太平天国战争后,那里居然连一个人都没有了!后来有个姓廖的年轻人携了妻子前来定居,整个山头全姓了廖。而袁巷的大山口是让廖某的表兄周某给占了。他们定居在句容后,发现了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多少年都找不到儿媳和女婿,因为当时句容的人实在太少太少了,就是有,也不肯进山去。后来这两家只好达成一个口头协议:你的儿子给我为婿,我的女儿给你为媳。两家人因此通了好几代婚,后来迁来的人多了,此协议才作了废。
磨盘山村和大山口虽然地处在非常偏僻的山间,可是非常有利于屯兵。这也就可能就是为什么到后来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了的重要原因。我想他们一定是被清军或“长毛”(或共同)杀了个净光。廖氏后人也曾回忆,他们的祖先来到这里时,家家房门洞开,连账子都放得好好的,可是床上睡的全是森森的白骨。人病死或饿死了后,连埋的人都没有。
屠村不一定屠得一个不剩。可是被屠者的尸体若无人收,或泡在河水中、井水里,时间一长,一定会引发瘟疫,所剩的人也就难逃此劫了。即便有绝少数的人活着逃走了,也可能死在了外地,也可能另寻一处更适合自己生活的地方定居了。总之,谁还肯重返那让人伤心透顶的家乡呢?
据说,事后也有人回到某地,声称自己才是那里真正的主人。可是后来来此定居的客民是绝不会认这个旧账的,说不定还会和老主人动刀子。好在那时处处都有良田可垦、村村都空房可居,谁种谁收,谁住归谁,也就无多人为此大动干戈了。
句容南乡本也存有少数老句容人,他们说的也许正是类似东昌和白兔的吴方言。可是他们在和前来客居的河南籍人交往时,老土话就显得太不方便了,还会受到嘲笑。于是他们只好“在乡随客俗”,改学起河南话来。即便他们不肯学,他们的儿孙却不能由他们作主,全都得学。就像中国孩子到了外国后,不学说外国话是不行的一般。
我还曾注意到另一个有趣的现象,在东昌一带,坟有长和圆的之分。当地人或外地人死后,从坟的形状上就能区别出来。可是时隔久远,它们是如何区分的,我竟想不起来了。
哇,韶了这么一大通,也不知道看官们认可不认可。先8一下。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3 16:04
句容与丹徒(镇江)是以高丽山和船山为界的。旧时只有小道可通行,根本没有宁镇公路之说。
镇江人要上杭州,可从大运河上;要上南京,可从长江里走,因此句容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重要(即使现在也如此)。而句容人也很少要上镇江办事。这两个地方长期“不粘汤”。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3 16:04
华阳镇上的古人说的是什么方言?
这可是个实在无从稽考的难题,别说我了,就连语言学专家也不一定解释得清。
不过我想,他们说的话可能介于吴方言和江淮次方言之间,“时髦”的官员、商贾、书生们,说的话就近似于南京话,普通的老百姓说的话,就更接近于东昌话或白兔话。
我曾有个师付,是葛村人,他说的话常带有吴方言,如将“我”说成“我伲”等。由此推断,华阳镇的古人,基本上是以吴方言为主。
南京其实也在吴方言区,可是由于种种原因,语言全串了味儿。
一、 三国时,孙权从武昌迁都至南京,南京的吴方言第一次受到了湖北腔的冲击。赤乌三年,孙权命三万外地人来句容发掘破岗渎,这些人对句容正宗的吴方言来说,不能说不是一个威胁。
二、东晋初年,皇室成员携百姓大量南迁,居住于龙潭一带,后有钱人迁往南京,没钱人留在了当地。他们的北方方言,形成了南京土话的雏形。
三、北宋末,皇室南迁,经下蜀至杭州,中原的百姓也随之沿途定居,其中不少人来到句容,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句容的方言。
四、“长毛”对句容的破坏,使华阳镇的方言“全军覆没”。
华阳镇自古一直是京郊首县,康熙年间,江南文人的乡试(省级考试)就设在句容。句容得接待来自江苏和安徽的考生。如果当地人的话艰涩难懂,肯定不能适应,于是生意人、官员、文人们都得学会不地道的京腔,以免受到嘲笑或便于赚钱。
华阳县是县府,县官是由朝廷委任的,全得是外地人。外地来的官员当然不能只会说本家乡的土话,必须学些当时的普通话。他的下属当然也不能只用句容的土话和他应酬,也得学用官腔。而县府里使用的语言也就是当地最时髦的语言了,想当官的、想经商的、想读书的,全都得学。
不过,华阳镇上最多的还是老百姓,他们依然说句容的土话,直说到“长毛”来之后。
“长毛”以广西人居多,他们不可能听得懂句容的土话,听不懂时就会恼,就会杀人。
相反,清军以北方人和中原人居多,也听不懂句容的土话,听得不懂时,也会恼,也会杀人。
华阳镇的土话可能就这么渐渐消亡了。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3 16:05
历史上,人群的互动,往往是以水系为途径的,因为舟船是最普通的交通工具。东昌、白兔处太湖水系,吴方言自然会成为主要的交流语言。东乡而外,基本上处秦淮水系,江淮方言成为主要交流方言也是不奇怪的。
  从县治沿革上来说,句容宋以来属金陵辖县,古句容与江宁、上元(现南京中、北部城区)等地人群交流应当是比较频繁的。而当时的镇江传统上管辖云阳(丹阳)以及面向浙江方向的一些地区,东昌、白兔等部分乡里因地缘因素较多地持吴方言也就不奇怪了。
  因此,即使当时句容其他乡村的人因战乱原因迁徙了,也不能说东昌、白兔方言就是主流意义上的“真正的句容方言”,说它是当时句容方言的一个支流倒是可能的,但主流方言绝不是此。
  况且,长毛造反时期,不少句容人是迁徙了,但从无证据表明句容原住民大部分都迁徙了,也没有比较确切的屠城记载。就常理上看,能够出走的往往是有钱的富户,穷人是走不掉的。这从日军侵华时期,“跑反”的事例就可看出来。
  事实上,即使在改革开放初期,老县城人说的话(姑且算作句容官话)也是与相邻乡镇的语言有一定区别的。这是几种次次方言(不好意思,生造了一个词)在一个次方言区块内融合的结果。而这种融合尽管也包括了“东乡累(里)”方言的成份,但采集的比例又是很小的。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3 16:06
西江月先生以水系划分语系之说,我觉得很新鲜,这可是头一次听说,的确很有道理。
南京是吴头楚尾,但我坚信那里曾是吴方言区。如今,高淳人还在说吴方言,那里的人口损失不太重,他们的话与南京话就截然不同。
句容在历史上主要属于南京,但也有相当时间属过润州。镇江的方言不但没能同化东昌,也没有能同化丹徒的荣炳、宝堰。那里离白兔是很近的。我曾在丹徒寻访过,那里的大港人也说的是吴语。我还发现,移民越多的村落,地方方言就越少;而移民越少的村落,地方方言就越重。有的村庄相距很近,鸡犬之声相闻,但语言截然不同。
西江月认为至今尚找不到句容被屠城的证据,并以之和日寇侵华时相比,我觉得这无甚可比性。
首先,“长毛”属“流寇”之流。“流寇”中,张献忠最为凶残,直杀得四川几乎成了空省,后来只好由湖广之人来填充。此说在流沙河的著作和“巴蜀鬼才”的作品里也有所反映。我看过一篇某文人写的笔记,说的是“长毛”将他押至句容,沿途杀人无算的事。我也曾听西门瓜子沟的一名民间艺人说,他的太爷被“长毛”抓住后,本当要处死,后来听说他会唱京戏,才把他留了下来。我还在中街一茶馆听说,西门的陶家(?记不清了)本是大村,“长毛”来后,全村仅他的太爷一人最后活了下来。句容郭庄二中学的老师吴守恒,手头留有其本家太爷的一本笔记,上面还记载着“长毛”在句容炒吃活人心肝的事……
日本人侵华八年,他们在句容也杀了不少人。但他们是异族,兵力远远不够统治中国,只能“以华治华”,即用汉奸为他们办事。据南京的老年人说,他们的确是在南京屠城三天,但后来也贴出了“安民告示”,不许胡乱再杀人了。这即使是他们的惺惺作态,也表明他们根本没有力量对全中国实行“三光”政策。
日本人到底在句容杀了多少人,我想这一数字应该有案可查。但“长毛”和清军在句容究竟杀了多少人,实在无法统计。别的不说,《光绪县志》上一本厚厚的《烈女传》,上面记录的全是因此战乱而死的句容妇女。
我们并没有过多的史料证明句容南乡人集体消失的事实,但那里的方言已不复存在,的确是真的。如今的南乡人大都是从安徽郎溪、广德过来的河南人。
为什么磨盘山、大山口、浮山等山民集体消失了?我在前面也说过,即便有少数人幸存,也搬到地理条件更好的圩区去了。不仅过去,就是现在,山区的农耕条件也不如丘陵,而丘陵的条件也不如圩区。当句容大量的圩区出现真空后,当地的山民自然会捷足先登,先行占据。
据《光绪县志》载,“长毛”之乱后,当地不少百姓就从外地招来长短工,为自己耕种。可是不少江北来的人在打工时竟将这里的农具、耕牛全偷跑了,还有的客民和土民为争田地房产,打得头破血流,使得当地纠纷不断,治安糟糕,后来官府就鼓励外籍人前来定居,谁种谁收。
白鹤先生关于吴方言区的吴方言为何能保留下来的疑问,我想只能说明那里百姓的损失远不如句容惨烈。句容是南京的东大门,要包围南京,先得占领句容。反之,南京要想反包围,也得占领句容。今天你离“长毛”太近,清军要杀你;明天你离清军近了,“长毛”也要杀你。再说地方上也会因此分为两大派,互相杀。
另外,我看过水利志,上面说东昌的水系好像有一部分与宝华山、仑山相通,另一部分与太湖通。我记得那文章是这样说的,破岗渎在晋时犯了某皇帝的名讳,于是某皇帝废了它,在东昌另修了一条水道沟通秦淮河与太湖。是不是这样,已记不太真了。请西江月先生关注一下。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3 16:06
补充一点旁证,昨天查阅了一下英国商人向当时大英帝国议院报告的文字记载,所反映的情况是:
1、丹阳、金坛、常州、苏州、太仓、嘉定等地确均出现过屠城事件,为李鸿章清兵所为,农村人口的剧减,不是杀戮的结果,而是清兵抢掠,导致饥荒的结果。“戮杀平民的理由仅仅是,他们是太平天国的城市”、“在苏州,涌向城门口的一千八百多名难民,被清兵割下首级,提着去报功”、“几个虚弱等死的平民在相互等着其中某个人倒毙,以便好吃他的肉”、“许多房屋里都塞满了尸体”、“用八十文钱,可买一斤人肉”。资料显示,由金坛到溧阳一线,是李鸿章、戈登与忠王李秀成及其弟侍王拉锯战的地方,而清兵的取胜主要得益于戈登的船舰。
2、天京战线,是曾国藩的部队,其在江北的政策是“清野三百里”,使太平军在“荒芜和沼泽中”行军。
3、太平军信奉基督,区域内严禁不道德的行为,以至战乱中“母亲把女儿白送人,都没人要”。在正规的广西军队之外,往往夹杂着近一倍的非广西的太平军以及征集来的挑夫,破坏是在“可以容忍的程度”,并有焚烧的记载。
4、值得注意的是,由于清军在产丝地区的破坏,以至蚕丝对英国的出口锐减,而英国茶叶的进口却没有受到影响,原因是武夷山产茶,并在太平军控制中。
5、很可惜,资料没有提及到句容。可否推测,在句容的某些村镇(比如东昌、白兔)确实是处于战乱的真空地带,或者始终处于清兵(镇江大营?)所控制的范围,甚至也可以猜测是否还有吴方言区的难民到此。而因为主要是曾国藩的防区或者是非贸易区,英国商人果真也没有到过句容,也是有可能的。(从现有物证和人证表明,句容南部(郭庄)确受到过战乱的影响。)

本人的观点:
1、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胜利者的资料往往是有水份的。就拿“两湖填川”来说,张献忠是否真的杀了那么多的人?早有史学家指出,《清史稿》不可信。对于一些文人的记载,看来还是要用阶级的观点看待问题的。
2、战乱可以导致大量人口的减少,尽管有些记载是惨烈的,但不可能赶尽杀绝,总要留下一些“种子”,而饥荒导致的情况更是如此。否则便难以解释吴方言区域为何“头如韭,割复鸣”了,也难以解释李秀成为何城破后,还在同处战乱的长兴方山附近为“奸民”告发。---而且,从这一点上来说,也可推断当时的句容还是存在江淮语系的人群的。
3、东昌、白兔的方言或许是过去句容人语言的存留,但他不应该是句容人的主流语言。由于“白兔话和东昌话应该是句容的真正方言”存在着两种语义的指向,所以本人才不好意思地抬了一下“杠”,如果逛客的语义指向也如本人所述,OK,咱们观点一致。
4、任何一种历史的存在都存在于某个历史的刻度之上,这种刻度的变化影响着人们的判断。比如,就句容名称的起源来说,有“勾曲有所容”以及形胜之说,自然取之于中原官话语义;有“勾(棵)容(岽)”之说,自然取之吴方言。如果我们取后说,那么我们就可以判断吴方言的确就是上古时代句容人所普遍使用的语言。但是,随着南北部落、民族的融合,华夏一体,起码自宋元以来,我们这个判断又的确是值得商榷的了。
5、至于水系方面,从目前形成的情况看,本市有三大水系,一是秦淮水系,占6成,一是沿江水系(下蜀、宝华),占2成,一是太湖水系(东昌、白兔以及陈武、春城部分),占1成。如果认同水系的形成是有历史原因的,而且对语系又是有影响,那么,江淮语系占主流也是可以推断的。至于帖中所说,上容渎句容段、破岗渎之类其实是水网中很小的一个组成,而且年代久远,淤塞的时间大概也比疏浚的时间长,客观地看,其对人群交流互动的作用应该是很小的。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3 16:07

写优秀原创帖赢健康大奖巫族迁徙源流

---巫元彪整理


下面我从网上找到的巫氏家族的有关史料——




巫人为高辛氏才子,显於唐虞,封於巫,乃帝喾之裔,与八恺称十六族。又按帝喾高辛氏生子乾公,封于巫,采郡於青州山之西平阳立郡(今山西省临汾市),巫氏系属平阳郡,世居平阳。历经帝喾、帝尧、帝舜、夏、商、周、秦、汉、三国、晋十个朝代共计2800多年。迄东晋末年,匈奴刘渊得势,在左国域自立为大单于,定平阳为都域,五胡乱华。裔孙巫暹从山西夏县避乱山东兖州,转徙福建剑津(今南平市东),至隋朝大业年间(即:公元608年),暹公之裔孙昭郎公率子巫罗俊,再迁黄连峒(今宁化县)开发。暹公后裔的另一支宗彦微公,则迁往江苏省句容县青山,
为江苏巫姓始祖。
巫罗俊配柴、纪二夫人各生一子:明甫、明达(无传),明甫号忠和,生一子:万宗,万宗字和玉,号元本,袭阴职,遂翔居石壁,万宗妣肖氏生五子:仁、义、礼、智、信为巫族五大房派。裔孙瓜瓞绵绵、遍及海内外。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3 16:07
以下史料选自“巫氏名人篇”
(也就此更正一下我在前面对巫氏在句容繁衍情况的曲解)

巫彦徽,字仲懿,福建宁化县人,学识渊博,文彩飘逸。据《隋书》载,隋炀帝年轻时好学,善为文,能歌曲,巫彦徽在文学方面与隋炀帝有交往,官至太子舍人(太子舍人是掌管文记、侍从、宣传令旨、分判坊事的朝廷官员)。隋炀帝巡江南被宇文化及所弑后,隋亡,巫彦徽不肯事二主,弃官而归,道经句容县的青山(今属东昌镇),见山川秀丽,风土人情凝重,遂定居下来,自后子衍孙繁,累世簪缨不绝,为巫氏句容之元祖。
巫昶, 句容人,唐开元辛末年进士,官至宰相。
巫锡祥:句容人,官至司空同平章事。
巫成昌:句容人,龙图阁直学士。
巫正祥:句容人,大理寺卿。
巫廷熊:句容人,宋尚书左丞。
巫及: 字子光,谥文惠,句容人,巫彦徽十六世孙,宋朝端明殿大学士、佥书枢密院使,龙阁图光禄大夫。南宋绍兴三十年(1160年),巫及编撰句容族谱。
巫凯:句容人,秉性刚毅,骁勇善战,明朝崇德初年担任庐州卫百户,不因职卑官小而疏忽职守,所以每年都有升迁,由庐州卫百户积功至都指挥同知。永乐六年迁辽东都指挥使。十一年召帅所部会北京。明年从征沙漠,命先还。凯言诸卫兵宜以三之二守御,而以其一屯粮,开原市马悉给本卫乘操,从之。古宣宗立,以都督佥事佩征虏前将军印,代硃荣镇辽东。时中国人自塞外脱归者,令悉送京师,俟亲属赴领。凯言远道往来,恐致失所,阻远人慕归心。乃更令有马及少壮者送京师,余得自便。敌掠西山,凯击败之,尽得所掠者,降敕褒勉。古帝尝遣使造舟松花江
招诸部。地远,军民转输大困,多逃亡。会有警,凯力请罢其役,而逃军入海西诸部者已五百余人。既而造舟役复兴,中官阮尧民、都指挥刘清等董之。多不法,致激变。凯劾尧民等,下之吏。知英宗登极,进都督同知,上言边情八事。请厚恤死事者家,益官吏折俸钞,岁给军士冬衣布棉,军中口粮刍粟如旧制,且召商实边。俱允行。未几,为兵部尚书王骥所劾。朝廷知凯贤,令凯自陈。并谕廷臣,文武官有罪得实始奏,诬者罪不贷。凯由是得行其志。正统三年十二月有疾,命医驰视,未至而卒。知凯性刚毅,饶智略,驭众严而有恩。在辽东三十余年,威惠并行,边务修饬。前后守东陲者,曹义外皆莫及。坐镇边疆达30年之久,威惠并施,使边务修饰,相安无事,卒于官。
巫凯墓(明代)位于蓝家堡子村东山岗上。1968年,被盗掘。1974年,辽阳市文物管理所勘察时该墓顶石忠距在表1.5米,墓以长方砖和石块砌筑,左室用灰色长方砖砌筑,两室用石板铺盖,两室形状大小相同,前后长4米,左右宽2米,高2米。得“盖石志”一块,为长形花岗岩,上端左右抹角,高0.44米,宽0.53米,阳刻两行楷书,“荣禄大夫镇守辽东总兵官征虏”、“前将军左军都督同知巫公之墓”;阴刻“巫之墓”三字。从两行志盖文查《明史》卷一百七十四巫凯列传,此墓为巫凯墓无疑。
巫昌祯:女,江苏省句容县人,1929年11月生,1954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法律系,毕业后至今在中国政法大学任教,现为教授。全国政协委员,社会和法制委员会副主任。在近50年的教学生涯中,始终兢兢业业忠诚于党的教育事业,主讲民法、婚姻法、家庭社会学等课程。在完成本校任务的同时,还受聘兼任最高人民法院业余大学、中央电大、北京电大、辽宁电大、中华律师函授中心等部门的主讲教师。教学态度严谨,教学效果良好,受到校内外的一致好评。被评为全国优秀教师、北京市优秀教师、中央电视大学优秀主讲教师、授予全国先进工作者,北京先进工作者等称号,七次受到全国性奖励。1991年享受国家政府特殊津贴。多次参加在国内举行的国际会议,为:世界法律大会、中美妇女问题讨论会、中日妇女问题讨论会、预防家庭暴力研讨会、世界妇女大会,等。先后赴美国、日本、澳大利亚、菲律宾、哥伦比亚、委内瑞拉以及香港考察妇女问题或参加世界性的国际会议。(一) 主要著作:中国婚姻法/巫昌祯主编.—3版.--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1.--260页 婚姻与继承法学/巫昌祯主编.--2版.--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1.--10,409页 新婚姻法学习读本/巫昌祯,丁露主
编.--北京:中国妇女出版社,2001.--182页 新婚姻法百问/巫昌祯,丁露主编.--北京:中国妇女出版社2001.--144页 我与婚姻法/巫昌祯著.--北京:法律出版社,2001.--235页 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释义与实证研究/巫昌祯等主编.--北京:中国法制出版社,2001.--226页.--(法律法规释义系列) 新婚姻法指南/巫昌祯主编.--北京:
民族出版社,2001.--188页 《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讲话/巫昌祯主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1.--283页 婚姻与继承法学/巫昌祯主编;田岚等撰稿.--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7.--10,397页 未成年人的法律保护问答/巫昌祯主编.--北京:中国标准出版社,1993.5.--125页。
(二) 主要论文:弘扬家庭美德,建设文明家庭,中国法学。 1996 06。


巫宝三:江苏省句容县马庄桥人,巫彦徽公(仲懿)四十一世孙。美国哈佛大学毕业,一生致力于经济学理论的研究,他学贯中西,学识渊博,著作甚丰,主要著作有《农业与经济变动》、《国民所得概论》、《中国经济思想史选辑》、《中国近代经济思想与经济政策资料选辑》、《先秦经济思想史》、《管子经济思想史》、《唐代重商思想的兴起》、《用商品生产商品》、《古希腊罗马经济思想介绍》、〈西欧中世纪经济思想资料选粹〉等等。他
解决了前科学院长郭沫若无法解决的难题。他的头衔甚多,主要有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所长、经济思想史学会名誉会长、中央参议会常委、全国政协委员,北京市政协副主席,中国民主促进会中央委员、第五、六、七届政协委员、世界著名经济学家,1999年2月1日,在北京逝世,享年94岁。他把一生积蓄捐给家乡学校。夫人孙家 秀早年亦留学美国,她是中央戏剧学院教授、博士、政协委员。其长子巫鸿,中央美术学院毕业,美国哈佛大学博士。
巫宁耕:江苏句容县人氏,彦徽公后裔。和巫宝三同乡,北京大学国际经济系著名经济学家、教授、博士生导师。北大亚太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国际经济关系学会副会长、社会科学院第三世界中心研究员、南开大学 APEC 研究中心兼职教授等职。著作有《战后发展中国家经济》等10余部,论文有百余篇。分别在《红旗》等刊物发表,有的获一等奖。1986年率北大队赴新加坡参加第一届“亚洲大专辨论会”荣获冠军,被评为北大优秀教师。培养学子万千,香及世界各地。
巫省三:(又名至武),巫宝三(至文)胞弟,江苏省句容县青山马庄桥人氏,彦徽公下41世孙,1902年生,北京大学毕业,和著名作家周而复同学,有《苏联怎样和平利用原子能》及《苏联科学技术新纪元》等著作。曾因爱国抗日,被监禁入狱。后在上海中苏友协任要职。其子孙大部分大学毕业。本人热爱祖先,编有《 江苏句容县马庄桥巫氏家谱》,及珍藏一千四百多年来,代代祖先的遗像,图文并茂,妙笔生辉,文才出众,栩栩如生,不愧为上海知名人士,一代名贤。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3 16:09
有关句容戴氏的史料

唐代诗人戴叔伦是从句容迁往金坛的   
               
                 
         

               
           戴氏家族迁至句容(茅山下南二十里)后,见(今天王镇)谷城东南有官坝蜿蜒三里许,若蓄水则可灌溉良田千百亩。明朝崇祯年间文冠公相度地势率村众子弟用工4000余日修筑农田灌溉用的水利工程“官坝”。清朝道光二十七年,浤曜公又率众筑新坝。戴氏家族为当地农业发展做出重要贡献。
           根据《南史》、《宋书》记载,东晋时期硕公带着三个儿子(延寿、延兴、法兴),在会稽山阴(绍兴)以贩卖紵布为生。十九世纪的中国,社会矛盾、民族矛盾十分尖锐,社会动荡不安。戴光全(朗田)继承祖业(楮业,即造纸)从句容再度到浙江绍兴开纸坊(老隆泰、新隆泰)位于绍兴柯桥下方桥处,以及在福建开办协隆泰。并安家于绍兴南街马坊桥(现绍兴市第二人民医院处)。在各地开的店铺有恒泰、恒隆、协顺、隆春、隆顺、嘉泰、森泰、隆泰、森红等。生产的纸张销往各地。在历史上绍兴的楮业颇有名气,因此戴氏楮业要在绍兴立足须有相当的实力与技术。

               
               
           十九世纪中叶中国经历了第一次鸦片战争和第二次鸦片战争(清道光、同治、咸丰)。反满斗争在全国风起云涌。临近太平天国首府天京(南京)的句容戴氏热血男儿不少投奔义军。最后献身沙场或者流落他乡。虽然历史上并无他们的记载,但家谱记录了他们的名字。在家谱中有关十九世纪部分可见许多亲属的记载最终是“虏去未回”,实际上这些人大多是参加太平军去了,最后惨遭到清政府的镇压。

               

               
                        句容戴氏世系表        
               
               
       叔伦(唐朝著名诗人,号玉屏字幼公,迁金坛始祖。正元五年六月甲申逝于清远峡途中。后葬于江苏省金坛县小南门外顾龙山。建太虚观纪念。享年58岁。),郅,寂,识,偃,子罕,宏公(后周礼部尚书,公元921年迁句容谷城始祖)......


句容戴氏班行名派: 邦大文元尚   时良世道光  儒臣立朝国  相佐显名扬  德正贻谋远  学修教育长
戴叔伦(732-789):字幼公号玉屏,硕公第六世孙,戴氏迁金坛(金沙)城西乡南窑村始祖。童年侍父苦读,稍长拜著名文学家萧颖士为师。诸子百家过目不忘,曾以;文学政事见称萧门;门为人冠。大历元年(766)左右,为户部尚书充诸道盐铁使刘晏赏识,在其幕下任职。建中元年(780),出任浙江东阳令,他抑权豪,劝农桑,民赖富庶,政通讼简,奏课为浙东最。贞元元年(785),任抚州刺史。贞元四年,归隐故里,不久被德宗诏为广西容州刺史。贞元五年正月抵容州,加御史中丞,官终容管经略使。六月十三日在返回途中客死清远峡。翌年正月返葬金坛城南郊。
叔伦工诗,尤擅五律,书法亦笔画疏瘦,婉丽劲疾,不在唐诸子下,其诗以反映当时农村生活见长。如〈〈女耕田行〉〉、〈〈边城曲〉〉、〈〈屯田词〉〉等,大多即事名篇,采用七言歌行的形式,是白居易新乐府运动的先导。他论述诗境的一些名言,“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也”等,对宁明以持韵派和性灵派诗人产生过较大影响。〈〈新唐书.艺文志〉〉录其〈〈述藁〉〉10卷,已佚。〈〈全唐诗〉〉录其诗2卷300余首,〈〈全唐文〉〉录其文2篇。
作者: 水烟    时间: 2015-7-3 16:39
哟,梅岭老师更新好多呀。
作者: 水烟    时间: 2015-7-3 16:40
有深度有广度啊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7-3 16:40
穿越梅岭 发表于 2015-7-3 16:03
国民党的首批战犯获释后,约有十七人想赴台。国民党当局对这批人如何接待甚为为难,故让他们在香港涩留了好 ...

我看过文强(不是重庆那个)的口述回忆录,很有意思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7-3 16:42
穿越梅岭 发表于 2015-7-3 16:03
老达此时是建国后最得意的时候。他天天身着脏兮兮的长大衣,从东门大街走进县京剧团内的一间小屋里“上班” ...

付之丙丁
这词好雅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7-3 16:44
穿越梅岭 发表于 2015-7-3 16:03
白兔话和东昌话应该是句容的真正方言
最近在“山水”中看了好几个贴子,都是拿白兔话和东昌话开涮的,写得 ...

雨果当年给一个朋友的信中说:太平天国的那些人,在他看来是最接近于魔鬼的人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7-3 16:46
穿越梅岭 发表于 2015-7-3 16:04
试释东昌、白兔的土话为什么能完美地保存下来
我在上一个贴子里说,句容的东昌和白兔是江淮次方言与吴方言 ...

这个推测极有道理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7-3 16:46
穿越梅岭 发表于 2015-7-3 16:04
试释东昌、白兔的土话为什么能完美地保存下来
我在上一个贴子里说,句容的东昌和白兔是江淮次方言与吴方言 ...

我们本地也有类似的古村落,当年就是防李自成的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7-3 16:52
详细看完,佩服
作者: 三棵树!    时间: 2015-7-4 22:20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0 08:42
六名日本军人,秘密投奔我军

  1944年初夏,日军在各战场的战局更加不利,驻南京日军反战、厌战情绪弥漫。一天,第3067部队菊地支队的士兵福岛康雄、松井勇等7名士兵偷偷到酒馆饮酒,发泄不满与思乡之情,高唱樱花之歌,唱得泣不成声。事后被上司查知,福岛康雄等人被关进“防疫隔离班”,竟意外遇见一位曾被中国抗战部队俘虏释放回来的日军士兵,该士兵讲述了新四军优待战俘事情,让福岛康雄等人萌生了秘密组织出逃投奔中国抗日军队的强烈愿望。

  此后两个月内,他们共串联了18名日军士兵,先后秘密举行5次会议商讨出逃计划,出逃日期定在1944年8月5日21时30分,在炮楼集合,各带步枪或手枪一支,由中华门出城。5日夜,按计划出逃人员在炮楼集合,但只来了6个人,还偷出金票47万元。出城后,他们向城东南方向句容茅山行进,他们知道那里是新四军的游击区。

  次日,日“中国派遣军”总司令部获士兵出逃报告后下令立即追捕,8日上午10时,日军第1063部队清山队在句容山区一户农家房里,发现6名出逃士兵正在做饭,立即将他们搜捕,送回南京。福岛康雄等6名出逃士兵10日被枪决。1945年1月,苏北新四军第3师黄克诚部在缴获日军文件中,发现日军事法庭对上述6名士兵的判决书,从中知道这一重大反战事件。

  本资料来源:南京军区档案馆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0 08:42
 说一下“郭老七”的故事。
  话说文革后期,句容城西大街上,经常出入一位着淡蓝色中山装,紧扣风纪扣,手拄黑漆拐杖,留一绺山羊胡须,面貌亲切慈祥的老者,此人就是郭老七。
  郭老七具体姓名已少有人知,大家所知道的,他是郭纲琳的七叔,据《句容文史资料》记载,曾经对郭纲琳的革命思想产生过启蒙作用。据传,此人曾任民国时期河南某县县长,也有可能被解放区的人民管制过。不管何须经历,总之,他终于在七十年代初回到了句容。
  郭老七回句容不久,很快便成为从鲜鱼巷口到西关(今葛仙湖南大门附近)一条街上的名人。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一旦出门,他的身边总要围上一群快快乐乐的孩子们,与他追逐逗乐子,什么与小孩子“躲猫猫”啊、让小孩子猜迷“刮鼻子”啊,有时还跟孩子们半真半假地要东西,作为条件,他会唱一段样板戏,或表演一个小节目。他有一定的经济来源,也许是有意找乐,一段时间他经常去现在一小附近的原“句容饭店”,讨些油条、油饼,或者让人冲一碗酱油汤喝。自然,钱是不会付的,所可以交换的,不过是在服务员和孩子们的起哄下,拍着屁股,舞着拐杖,去扭一段自创的秧歌,或者诙谐地唱几段革命歌曲。当有人让他说一些毂段子的时候,他便会笑盈盈、慢腃腾、很礼貌地鞠个躬,然后在一群孩子们的簇拥下,选择离开。
  郭老七有一段时间寄居在西大街一所老式院落的一间厢房内,与他厢房相对的另一间厢房,是解放后第一位“民主县长”赵治和发妻的住处,也算“门当户对”。赵妻是个瞎子(因掩护江宁抗日组织致小孩惊吓夭折后急的)。一日,二人不知何事,你来我往竟争吵了许久。看看差不多了,郭突然把身子蹲了下来,用两只手在腰后轻轻地拍打着左右腚,很和蔼地直说:“好喽,我给你赔礼道歉喽,---好喽,我给你赔礼道歉喽----”。争吵霎时中止,旁观者却在忍俊不禁。
  郭老七对家里大概是很严格要求的。自与赵妻争吵不久,便搬出了小院,住到路对面另一所老式院内。有一阵子,河南的两个侄子来看他(都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他硬是要他那两个侄子把他原来住的地方打扫打扫,而且是要如他着装那样地整洁,尽管他有大半年没到他那原住处走一走,看一看了。结果,两个侄子忙活了一天,竟挨了他的骂,理由是,“没见你们衣服是脏的,你们打扫的不用心!”而究竟打扫的效果如何,他到底也没去看看。第二天,两位侄子没办法,再到那间厢房里,干坐了一个上午,然后向邻居讨了些锅底灰,在白背心上抹了些。事后,据那两位侄子说,老头儿很满意。
  后来,郭老七搬到西门外去了,再后来,这位笑对沧桑的老人,走了。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0 08:43
赵治和的一件小事
我没见过赵治和,只知道他曾是句容县的爱国民主人士,官至县长或副县长。
听说赵治和出生在郭庄(?),家中富有,但他挺“胎气”,在抗战时曾经多次出钱为新四军提供军火什么的,是个有功人士。
我只听说过赵治和的一件旧事,但印象很深。
有一次,某乡民到街上赶集,买了一口大铁锅。大铁锅很不好拿,他只好将锅底朝上,再用双手反举着顶在头上,慢慢前行。
此时,对面过来一个挑担的乡民。那时,乡下人用的多是桑木扁担,扁担的两头还包着长长的铁角,一是防裂,二是好随时直插在土地上。
由于两个人都不小心,咣当,扁担尖竟戳到到铁锅上,顿时,锅通了。
这一来,举锅的乡民不依了,硬要挑担的乡民赔钱。挑担的乡民当然舍不得,就拼命辩白自己是无过失的一方。于是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谁也劝不开。
此时,赵治和正好从此路过,他听说此事后,和蔼地劝两个人不要吵,然后自己掏出几块钱来,亲自买了一口同样尺寸的大铁锅,递给锅主,算是替挑担的赔他的。这一来,两个吵架的都很不好意思,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就这样平息了。
赵治和老先生如果还活着,还在担任句容的要职,该是句容人多么荣幸的事啊!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0 08:43
最让句容大妈们嘘唏的一件旧事
1979年初,南京中山陵。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袖戴黑箍,手捧一大大的镜框,边走,边喃喃而语:“阿英(?),我们又来到中山陵了。你好好的看看啊……”游人顿时被老头的这种行为震惊了。大家都猜想,这老头一定是带着他已故老伴的遗照,来作一次特殊的旅游了。
此人名张云鹏,是原句容县京剧团的一名老演员。
张云鹏本是无锡人,原先在当地的一个私人戏班里当演员。其妻本是当地最红的花旦之一,与姚澄(叶圣陶之儿媳,叶兆言之母)齐名。
1954年许,国家号召艺人下乡,张云鹏所在的那个戏班子的全体人员都积极报名,集体迁入句容,并组成了句容县锡剧队。张云鹏的妻子很快也在句容红了起来,她的名字也被人淡忘了,句容人个个称她“小瘪嘴”。
“小瘪嘴”对句容文艺事业的发展实在功不可灭,别的不说,她能抛名弃利,前来条件甚差的句容,就让今人十分敬佩。
可是“文革”一开始,“小瘪嘴”就被当作句容文艺黑线的“三高”人物(高薪、新待遇、高职称)被打倒了,当地政府曾经对她的特殊照顾,也成了她的罪名之一。其实所谓的特殊待遇,只不过每个月最多比人家多半斤糖、几两肉什么的而己。
后来,锡剧队被强行解散,演员们全被下放至方山茶场等地,改当工人。“小瘪嘴”只能拿一二十元的生活费,还被内部监督劳动。
1978年底,“小瘪嘴”等人才遭大赦,重返句容。
某日,“小瘪嘴”忽接到县文化局的通知,大意是为她恢复名誉,补发所有被扣发的工资。
当晚,“小瘪嘴”捧着通知,时而嚎啕痛哭,时而开怀大笑。是夜,竟突发脑溢血,不治而终。
张云鹏突丧爱妻,自然更是悲痛万分。不久,他就携着妻子被补发的工资,带着妻子的遗像,独自前往“小瘪嘴”生前想往的一些地方。每至一处,他都向好奇的观众痛诉一番爱妻的不幸,惹得观众们泪水涟涟。
如今,张云鹏早己作古,他的那段往事也鲜为人知了。
(补记:张云鹏与“小瘪嘴”婚后未能生育。几年后,张云鹏退休,回了无锡。后来他结识了一个女戏迷,结婚否我就不太记得了。不过这一来又得罪了句容的大妈们,认为他对“小瘪嘴”的感情掺了假。那时的句容老人,对老年人再婚是很反感的,远不像现在这么宽容。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0 08:44
小瘪嘴”如有儿子在句容,那就是我记错了,得向他致歉了。不过在我的印象里,好像没有。因为张云鹏退休后就回无锡去了。
“小瘪嘴”是不可能有盒带留下来的。你们想想,她死于1978年许,磁带录音机至少在1985年许才传入中国。在这之前,只有钢丝录音带。而那东东价钱很贵,当时全县只有县广播站才有一台。即使县广播站为她录过音,后来谁还敢保存?再说当时的钢丝录音带也很贵,广播站也得反复抹掉声音,重复使用的。
“小瘪嘴”来句容后虽红过一阵子,但好景并不长。因为上世纪六十年代时我国的政治局势变化多端,先是“三年自然灾害”,人们连饭都没得吃,哪有钱和心思去看戏?后来毛反对在舞台上出现古人和死人,全国不再许演古装戏;再后来遇到“文革”,“小瘪嘴”率先被打倒。
尽管“小瘪嘴”曾与姚澄齐名,但“人离乡贱”啊,她一离开无锡市,就注定她根本无法再能像过去那么红了。句容并非说无锡话的地方,即便有不少老百姓喜欢她,但在南乡,更多的人爱看河南的花鼓戏或豫剧;在北乡,又有更多的人爱看扬剧或淮剧。从这点意义上说,“小瘪嘴”当初选择来句容,或是她一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
“文革”后,句容先是成立了京剧团,后又恢复成立了锡剧团,再后来解散了京剧团,再后来改锡剧团为黄梅剧团,再后来黄梅剧团也散了伙……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0 08:44
关于郭庄的故事,
1、句容、溧水、江宁三县交界处,有一口塘,旧时归三县所共有。比如里面的鱼打上来了,三个县的村民都要共分。分得不均,还要打闹一番。
清时有一天,某县有个乡民来到塘边,一看,不得了,里面有个浮尸!此人是被杀还是自杀?谁都说不清,只好报官吧。
县官来了,一看,不高兴了:这口是三县共管的,有鱼都得大家分的吃,如今里面死了个人,凭什么要本县来管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他是自杀,我管了,也得出个棺材钱吧。不干!于是叫地保拿来一根竹竿,将尸体撑到其他县的塘界去了。
其他两个县的县官先后接到当地的乡民报案,也来了。他们心里想的,也和上面提到的那个县官想的一样。于是也让当地的地保用竹竿把尸体往其他县的塘界里撑。
可怜那口尸体就在塘里打转转,一直转到烂,也没一个县肯收尸。
如此扯皮事,实在闹得不像话,让知府晓得了。他不得不下了来。
此刻,那尸体还在塘里打转转呢。
知府来火了:“你们三个县,一个也不要扯皮!大家都出点钱,把他给葬了!”
“喳 !”
此案就这么了决了。
后来知府一想:今后这口塘里要是还出什么事,几个县还得扯皮!得,我就做个主,把这口塘划给江宁县得了。
从此,这口塘就归了江宁。
从此,句容人和溧水人就吃不到这口塘里的鱼,也用不上这口塘里的水啦。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0 08:45
2、清军即将冲陷天京时,洪秀全一看自己没得戏好唱了,只好在天王府内服了毒,见他的天兄去了,也不管他亲手所建的天国怎么办了。他死后,就葬在南京天王府第一进大殿的左侧。后来被老曾刨出尸来焚后扬了灰。
顺便一说,建国后不知文人们为什么要替他避这个讳,所有的教科书上都说他是“病死”的。再顺便一说,有人在上一贴引出中国通史,称张献忠在四川没杀过多少人,其实通史也是在替张献忠粉饰。因为一直有人认为“长毛”、张献忠、义和团都是“农民起义军”,而说农民起义军干坏事,会有“影射”、“污蔑”之嫌。
可怜洪秀全的儿子、小天王洪福什么的当时才十三四岁,在一小班忠臣的的血搏下,勉强逃出天京,路过郭庄镇。他们又饥又渴,忙窜到一户人家,花了点钱,请人家做了一顿饭,填了一下肚子。
据光绪县志事后载,那户人家当时并不知道来者是谁,只知道他们来头不少。其中有许多十三四岁的娃娃,一色打扮。
小天王在郭庄吃过饭后,又往溧水方向逃,后来在安徽境内被捕,再后来全被押回南京或押至北京,处以极刑。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0 08:46
方山

方山海拔209米,是秦淮风光带主要旅游景点。它的历史始于五百万年前的一次火山爆发,至今山顶尚存火山口遗迹。也正因为这独特的开始,其姿态有别于江南丘陵典型的山林风貌。奇兵突起一般直接从平原拔将出来,孤悬于江宁东南,大约8平方公里的巴掌地盘,却生得法相端严,不但峰顶平直,且不论从任何方向看去,都是那么方正,是故得了“天印山”的雅号。此山历史上久负盛名,不光遗存史迹名胜众多,如仙人棋、石龙池、海慧寺、八卦泉、葛洪炼丹处、秦始皇登临处等,又因达摩祖师曾在此开坛说法,更让方山中的那座定林寺,成为和嵩山少林寺齐名的佛家胜地。

然而由于专业局限的缘故,一向孤陋寡闻,过去不说没注意过方山,连名头都没听过。对我而言反倒是定林寺的斜塔,比方山更知名些,那可是世界第一斜塔,与之相比,比萨和虎丘斜塔斜度能算个球。直到今年狂啃太平天国历史,才对方山有了点基础概念。自从知道忠王李秀成被俘于此,方山便大不相同了,顿成了某种象征。即便早就盘算了想踏勘一下南京城的太平天国遗址,倘若时间和精力不济,什么计划都可以放弃,唯方山必须一去。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0 08:47
那是一座荣辱交织的山。
李秀成潜入方山摆脱追兵后,凌晨时分人困马乏,在山中破庙暂息。为宽衣纳凉,随手将绑缚在背上的包袱挂到树上。阖目未久,突遇山民,欲闪避却被众人追上。之前李秀成曾经开簿造册,多次拿私钱发放银米,救济民人。江宁的百姓,尤其是穷人,当初大多受过他的恩惠,去忠王府领过钱粮,所以别个天朝的王爵或许因为常在深宫内院,不曾与民人照面,忠王李秀成却是人人认得。而今天京变做了人间地狱,充斥着抢掠烧杀,即便是声名赫赫的忠王也挡不住国破城亡的来临,连续厮杀征战了一日两夜,这时水米未进,更是憔悴。众人大恸,一齐跪地痛哭。感念忠王平素恩义,拥他下山,要助他乔装逃亡。李秀成感动之下,欲取珠宝馈赠,领众人回山上取包袱,这才发现树上的包袱不翼而飞。至荣至辱,俱在一心,倘若他当时执着于威仪,安然接受山民掩护,离开危境,丝毫不思酬答,也不至为取那些珠宝,即刻又上山去。慈军爱民是李秀成一贯的风格,若无此情结,哪至于耽搁了那宝贵的一天?思之不胜唏嘘,人有情时天无情,天意固不可测,性格也是命运。

那是一座背信弃义的山。
出于对山民的信任,李秀成继续留在了方山上,却不知山民之间已起风波。掩护他的那拨山民寻访获知,忠王失落的珠宝被另外一伙山民拣得,便去讨要,对方言明这是天朝首领的财物,别人肯定没有,既然知道有这东西,还想来分,说明已经执获这财宝的主人,带他就明白存有私心。如此两下争执,走漏了风声。又是一个清晨,李秀成在池边洗漱时与上山砍柴的王小二邂逅。这一次他没有闪避,更不曾戒备,他要躲避的是清军搜捕,而这人看起来同样也是个勤劳的穷苦山民。然而王小二下山后,便向村里的陶大兰透露了忠王行踪。陶大兰是个龙胜帮龙,虎胜帮虎的小人,当初也曾向天国效顺,这时则为了获取意想中必然可观的赏金,打起了新的如意算盘。他叫来了七八个人,在王小二的引领下,上山找到了忠王。李秀成已经与王小二打过照面,对他引来的这群山民没有丝毫怀疑,他以为方山里的山民都是一样的淳朴,不会有害他之心,却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竟会被他所深信的山民骗下了山,绑缚交给了清军。

那是一座能够令人蹈死无悔的山。
李秀成一再被他所信任的人辜负,背弃,乃至最终被他曾倾力保护的人出卖,然而毕其一生却始终没有改悔,甚至对此被人一再利用的仁恕,没有表露出任何遗憾,留下的只有自豪。他在自述终了也没提及出卖者的名字,倒是身为曾国藩幕僚的赵烈文在日记中提了一笔。也亏得有了这段记录,才让人得以了解之后的戏剧性结局。陶大兰出卖了李秀成,可并没有在萧浮泗营中得到他想要的赏赐,反被这个更为贪婪的清军将领严刑逼供,以获取可能被这个奸民吞没的忠王财宝。之后更是株连追查他的亲属和同村之人,为了躲避如狼似虎的清军,方山脚下的那一村人逃了个一干二净。然而故事并没有止于此处,否则就方山的这段历史而言,便只能剩下对英雄辱于伧人之手的扼腕叹息。

李秀成被俘之后,另有山民出于义愤,潜去萧浮泗的营盘。他们把萧浮泗的亲兵杀死,丢在了河里,权当替忠王报仇。曾国藩将此事与降人陈德风给牢笼中的李秀成跪安一事并提,一齐写入奏折,向朝廷阐明不宜献俘,力主速杀的理由:李秀成的军望民心尤在,不杀难保不出乱子。据此可以说,李秀成生于民心也死于民心。他在天朝的威望来自民心,他被天王和同僚猜忌也因为民心,他的被害之源还是在于民心。不过这一点他自己不悔,旁人也就不必多情,生出多余的惋惜感叹来。因为他死后还能被当时民人感念,被后世民人纪念,依然建筑在风雨无蚀的民间口碑基础上。

这个独特的农民起义将领,大多数情况下是作为卓越军事家被载入各种史册,可至今在民间流传的有关忠王的民谣与事迹,其中相当大的部分,着重刻画的都是他的仁心而非军略智谋。即以“忠王释鬼”为例,李秀成在苏州拙政园办公期间,下令拆去了一座碑坊,那本是为镇压投湖而死的女鬼而设立,旁人以为不吉不祥,李秀成却道:“生而为人之时定因不幸,所以才会投湖自尽,寻找解脱。死了何苦还镇住她鬼魂,不还其自由。正当酷暑炎热,不如放其出来,也好给个机会透气纳凉。”倘若传说为实,则表明李秀成对他者充满怜悯体恤,无论对人还是对鬼的态度,殊无分别。哪怕仅以传说视之,“忠王释鬼”的含意,也已经远远超出了传统意义上对仁者的阐释。

方山是李秀成走向生命最后一段历程的起点,那一段历程乃是攀往更高的颠峰。任何诋毁和歪曲在此高度下都会变得无比荒谬,毕竟方山是方正的天印,自会用它独特的方式给这段历史打上一个尾戳。

曾国藩以操练湘军在军事方面起家,声名远播,至今其人其言其文其传都是畅销热门的话题,他在近代史的历史地位摆在那里,不容忽视也不可能被忽视。政治立场不同,服务的政权不同,与他其它方面的功业相比,坚持诛杀李秀成倒不算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然而在与方山相关的部分,关于李秀成的被执,却出现了一个有趣的传说版本,读来颇为耐人寻味。

那个版本的忠王李秀成在城破之后,牵马匹带童子携财宝,逃亡到方山之上,不幸迷路。这时遇见了八个樵夫,忠王便求助于他们,希望他们指明去湖州的途径,许以三万金酬报。八樵夫深知忠王往昔仁义,一口允诺,接下去安排出奔事宜,让他在方山暂避风头。其中一樵夫懦弱而又贪婪,家中有一兄弟在清军里当差。于是他暗中向清军告发了忠王的藏身地点,忠王因此被执。另外那七个樵夫归来发现后,一怒之下杀了那个樵夫,又跑到萧浮泗的营里,杀了那日捉拿李秀成的亲兵给忠王报仇。曾文正公派人查处此事,那七樵夫毫无惧色,对此供认不讳。曾国藩感其高义,不予追究,反赐一百纹银嘉赏,那七樵夫坚辞不纳,绝尘而去。

李秀成被执的那一段故事,在这里变成了充满演义色彩的传奇。传说固然会有夸张,但变异到这样的程度,便不仅仅是个传奇故事了。这个版本久在民间流传,甚至被录入了湖州的地方网站,作为湖州的民间传奇收录。仔细想想,不难从中找出传说背后的意义。

作为中兴名臣的曾国藩,几乎被视作一代完人。然而文人墨客想要进一步美化他,最终居然要拜托他死敌李秀成的声名,才能完善他某个方面的缺陷,以便和“曾剃头”的绰号对决。另外民间传说最终来源于民,山民也需要完善山民的口碑形象。这个传说中对那七樵夫的拔高渲染,无疑是另外一种平反。

因出现奸民,出卖忠王的历史,仿佛也有将方山之民俱都陷入不义之虞,不如此将历史事件稍作修正,方山百姓便要感到委屈了。于是不义的山民,无论是据当地调查而得知的七八个,还是根据忠王自述所论证的两个,在此统共变成了一个——再少就没人出卖了,总不能说李秀成是自首的。至于那个直接导致忠王藏匿方山走漏风声的民家纷争,在这传说里也理所当然不可不戒地不见了。仗义和疏财必须一体,怎么能有仗义但不疏财的山民呢?何况历史是人民创造的,那些可都是无产阶级,劳动人民。……现在这传说多好,都是仁人义士,总共只有一个不争气的坏人,连杀了李秀成的曾国藩,都知慕高义而纵樵夫呢。

变来变去,最后反倒叫某些号称史家的,在忠王被俘的这段都寻出了他爱财的证据来,但凡正确的实践都要有正确的理论指导,李秀成没跑了就因为携带了大量的财宝,所以连马都累趴了。那样一来,便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理论对应上了,还能不正确么?

方山无嗔,默默地观望,它才是最忠实的见证者。
想要问津这段历史,岂可不去问山呢?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0 08:48
洪秀全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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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秀全死于1864年6月1日说法的根据更加可信。洪秀全逝世存在多种因素综合致死的可能。综合分析洪秀全当时的饮食、生理、心理诸方面的状态,诊断其死因,不失为实事求是的考证方法。
关键词:
太平天国 洪秀全 洪秀全之死
(一)死期之谜
太平天国领袖天王洪秀全在天京陷落前一个月逝世。史学界对这一问题的研究主要根据两条线索:一是天京战场方面曾国藩的奏报,以及在天京被俘获的太平天国重要人物忠王李秀成的供词;二为江西巡抚沈葆桢在歼灭太平天国幼天王、干王洪仁\余部后的奏报,以及在江西被俘的太平天国诸王的供词。两条线索都为洪秀全之死提供了重要证据。
曾国藩方面在洪秀全逝世不久很快便得到这一消息。曾国藩的幕僚赵烈文在日记中这样记载:
(同治三年)五月初六日…闻探报禀称,逆首洪秀泉已于四月二十八日病死(彼中之四月廿日)。逆子洪督权实名洪福真云云,已于本月初三(彼中之四月二十四日)接伪位云云,未知确否?[1]
天京陷落后,曾国藩在同治三年七月初七日、公元1864年8月8日的奏折中说:
有伪宫婢者,系道州黄姓女子,即手埋逆尸者也。臣亲加讯问,据供洪秀全生前,终年不用臣僚,四月二十七日因官军攻急,服毒身死。[2]
这说明曾国藩的消息来自于天王府内一个姓黄的宫女,日期确定为阴历四月二十七日,即太平天国天历四月十九日、公元1864年6月1日。
在天京陷落后被俘的太平天国重要人物忠王李秀成是这样记述天王死事的:
此时大概三月将尾四月将初之侯,斯时我在东门城上。天王斯时已病甚重,四月廿一日而故。此人之病,不食药方,任病任好,不好亦不服药也。是以四月二十一日而亡。……天王之病,因食甜露病起,又不肯食药方,故而死去。[3]
李秀成在这里两次提及“四月二十一日”,即清同治三年四月二十九日、公元1864年六月三日。这样便与曾国藩奏报日期不符,故曾国藩将李秀成原稿的天历“四月二十一日”窜改为阴历的“四月二十七日”。
至于沈葆桢根据江西太平天国被俘诸王供所缮的奏报,则已是三个月以后的事了。他在同治三年十月十三日、公元1864年11月11日的奏折里这样奏报:
据供原名洪天贵别称洪天贵福…系洪秀全长子…今岁四月十九日洪秀全伏冥诛,二十四日该逆遂袭伪号,所供日期尚沿伪朔,实则洪秀全死于四月二十九日,该逆窃号于五月五日也。[4]
这份奏稿说明沈葆桢认可了洪天贵福所供天历四月十九日为洪秀全死亡日期,尽管他在把天历推算成阴历时出现错误。
江西太平天国被俘诸王,以幼天王洪天贵福供词对天王死事叙述最详。洪天贵福亲书自述之一:
四月初十日,老子起病,是天他出来坐殿,我乃看见。后来总未见他了。十九日老子死毕,是遣女宫来葬的。[5]
在南昌府的供词:
父亲平日常食生冷,自到南京后以蜈蚣为美味,用油煎食,于今年自四月初十日起病,四月十九日病死。因何病症,我亦不知。尸身未用棺木郭 ,以随身黄服葬于宫内御林苑山上。[6]
另有在江西的抚衙门供词:
本年四月十九日,老天王病死了。二十四日,众臣子扶我登极……[7]
又有一件他的亲书供词:
老天王是我父亲,于本年四月十九日升天,廿四日众人尊我登基,叫我幼天王。[8]
洪天贵福供词多次指称天王死于四月十九日,即阴历四月二十七日、公元1864年6月1日。
先洪天贵福被俘的干王洪仁\和昭王黄文英,所供与幼天王相同。洪仁\在席宝田军营的亲书供词说:
四月十九日老天王升天,二十四日幼天王继位登基。[9]
另有洪仁\在南昌府亲书供词:
至今年四月十九日,我主老天王卧病二旬升天。[10]
昭王黄文英的一份在南昌府的供词也提到天王死事:
据黄文英又供:那伪天王洪秀全系今年四月十七日在南京病死,传说因发肿病死的,有的说因为调兵不动自己寻死的,今年有伍拾贰岁。[11]
只有一位与洪仁\等同时被俘的誉王李瑞生,供词与以上诸王说法有出入。他说:“四月二十日,洪秀全病故”。[12]但此人始终不是太平天国核心领导人物,所供想必为道所途说,故可以忽略。
可见,无论清方奏报还是太平天国诸王供词,几乎都认定洪秀全死于1864年6月1日,即阴历四月二十七日、太平天国天历四月十九日。但李秀成自述原稿发表后,由于李秀成两次提到天王死于天历四月二十一日,即阴历四月二十九日、公元1864年6月3日,而且此处经过曾国藩的窜改。故学界对洪秀全死事引起争议,其缘由盖出于李秀成自述与其他说法不同而致。所以有必要做一番考证。
沈葆桢奏报6月1日是根据幼天王供词。幼天王供词应该可信。作为嗣君,幼天王最有可能且最有理由出现在天王临终时的现场。幼天王不仅多次提及“四月十九日”这一重要日期,而且他还反复提到天王是在四月十日开始卧病不起的细节,以及天王死后的丧葬情况。所以幼天王的供词应该是最直接和最可信的。至于干王洪仁\,洪秀全逝世时他并不在天京,他对天王死事的了解自然来自于从天京逃出的幼天王。昭王黄文英作为幼天王在江西的主要辅政大臣,他的供词也出于幼天王。可见,江西清方官员对洪秀全史事相当重视,分别审讯了幼主等,有的还反复审讯,不仅有口供,而且有笔供。因此,江西方面提供的关于洪秀全逝世的资料应视为第一手的原始资料不宜轻易否定。
而曾国藩奏报初来自探报的四月二十日,后又出自黄姓宫女的四月十九日。前二者虽有一天出入,但既然来自于探报,所报也算基本准确。黄姓宫女所云是曾国藩奏报的唯一消息来源,而且后来曾国藩正是采黄姓宫女的说法窜改了李秀成自述的日期。这样黄姓宫女的身份是否可信,则成为曾国藩奏报可靠程度的关键。曾国藩说黄姓宫女是道州人,且参与掩埋洪秀全尸体。考道州是太平天国军兴时期经过的一个重要城市,在那里确有大批男女群众加入太平军,所以身为道州人的黄氏成为天王府宫女的可能是存在的;而幼天王供词也提到天王尸体是女官埋葬的,这说明宫女黄氏有可能参与埋葬洪秀全尸体。所以黄姓宫女的身份是有一定根据的。这样当曾国藩见李秀成自述未提到服毒情节,便依黄姓宫女说法将自述改为“服毒而亡”,同时也把日期一并改过,即把自述的天历“四月二十一日” 改为“阴历四月二十七日”。[13]
李秀成自述的“四月二十一日”与幼天王的“四月十九日”差了两天,但忠王自述没有提到他在天王临终时在他身边随待。忠王在自述中多次详细描述了他与天王关系的重要事件,可以设想忠王如果确在天王临终的现场,他不会漏记这一重要时刻。可见忠王更大可能是事后才听说天王死事。幼天王在南昌府供词,对天王死后的权力分配提供了如下信息:
王长兄信王洪仁发、王次兄勇王洪仁达、幼西王萧有和们就于四月二十四日扶我接位为幼天王。一切朝政系信王洪仁发、勇王洪仁达、幼西王萧有和及安徽歙县人沈桂四人执掌。洪仁达并管银库及封官钱粮等事,兵权是忠王李秀成总管。[14]
幼天王的叙述说明忠王李秀成被排除在权力核心之外,掌权的四人是洪氏兄弟、幼西王以及一个为洪秀全宠幸的半人半神的沈桂,而洪仁达更控制了财政和官吏任免两项大权。至于让李秀成总管兵权,也无非是洪秀全在位时利用他的愚忠令其守城政策的继续。李秀成自己也说:
京(中)政事,俱交其兄洪仁达提留,各处要紧城门要隘之处,概是洪姓发人巡查管事,我在京并未任合城之事。[15]
他又说三月底,四月初时,洪秀全“已病甚重”,他则“在东门城上”。看来李秀成未能与重病的洪秀人谋面。
由此可证明,被天王疑忌的李秀成完全有可能被洪氏兄弟等排斥在天王临终的现场,所以他更可能是事后才听说天王死事。他所说的“四月二十一日”自然比幼天王的“四月十九日”可信度要差一些了。
综上所述,洪秀全死于1864年6月1日说法的根据更加可信,李秀成的说法看来是事后获悉的,不是第一手的现场目击资料。如果以李秀成的说法否定南京、江西两个渠道的现场目击资料难以成立。

(二)死因剖析
洪秀全究竟是因病逝世还是服毒身亡,史学界也有争议。据赵烈文自述“闻探报禀称,逆首洪秀全已于四月十九日病死”看,曾国藩开始是认为洪秀全因病逝世的。攻破天京后,根据黄姓宫女口供,曾国藩以“因官军攻急,服毒身死”作为洪秀全死因向朝廷奏报。李秀成自述则说“因食甜露病起,又不肯食药方,故而死去。”沈葆桢没有说具体死因,洪天贵福、洪仁\都说是病故,而黄文英则先说“发肿病死”,又说“因调兵不动自己寻死的”,可知在太平天国内部对天王死因也有两种说法。
其实,洪秀全逝世并不是单一因素致死,而是多种因素综合作用所致。首先,因病逝世的说法证明材料很多。幼天王多次说天王生病,洪仁\说天王“卧病二旬升天”,但他们均未说明具体病因。李秀成说“因食甜露病起”。据李秀成自述,天京被合围后发生粮食危机,天王洪秀全带头食“甜露”以解粮荒。而所谓“甜露”无非是“将百草之类制作一团”,而且“天王久日宫中俱食此物”,[16]亲自垂范。这样的饮食绝对会有损天王的健康,造成营养不良。黄文英所说“发肿病死”,就很象因营养不良造成的浮肿。更何况天王还有其他不良饮食习惯。幼天王就说他:“平日常食生冷,自到南京后以蜈蚣为美味,用油煎食”,还说洪秀全“不吃猪肉,并不准众人吃酒”。[17]不食荤食不饮酒,饮食结构虽略显单一,可并不为过,但好吃生冷食物和油煎蜈蚣这样的难消化的食物,则决不是良好的饮食习惯。这些和食“甜露”引起的营养不良,都将加剧洪秀全的死亡进程。
其次,服毒自杀的说法也绝非子虚乌有。曾国藩根据黄姓宫女口供所做的“服毒身死”的结论在太平天国史学界影响很大。在太平天国方面,黄文英供词在提到“发肿病死”的同时,也提到“因调兵不动自己寻死的”可能。黄文英在天京陷落时尚在湖州,想必他是听跟随幼天王逃亡到湖州的太平天国官员说的。由此推断,天王死于服毒自杀的说法在天王逝世后就在天京城内流传 。这样黄姓宫女所云“服毒身死”是完全有可能的。至于洪天贵福、洪仁\未提到这样的情节,或许有避父兄讳的可能。
实际上洪秀全面对天京被合围的危局已生绝望心理。李秀成所说“不食药方,任病任好,不好亦不服药也”,说明洪秀全对自己的生命态度十分消极。作为一代叱咤风云的农****动领袖,洪秀全以这样消极的态度对待自己的生命和天国大业,这无异于一种慢性自杀。黄文英所说“调兵不动”也是事实。那时太平军各路人马都因天京无粮而不愿援京,洪秀全因此焦虑甚至绝望,也完全合乎情理。
所以,洪秀全逝世存在多种因素综合致死的可能。因饮食杂乱患病中毒、有病不医治不服药、心理焦急绝望,遂走上人生末路。病死,慢性自杀都可解释死因,危城之中,各有说词,形成诸王自述、宫女供词、各方奏报中产生相异的说法,造成史界因采信不一,难有定论。看来,综合分析洪秀全当时的饮食、生理、心理诸方面的状态,诊断其死因,不失为实事求是的考证方法。 洪秀全之死不仅是他个人生命的终结,同时也是天国末期政治军事局面崩溃的缩影。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0 08:48
有关太平天囯的话题,本当中止,以留出版面,让逛客和其他网友多写点野史趣事。这两天,咋不动静?
为顶贴的需要,还是说道两句。

1、本人不奉历史虚无主义,但本人对清史的一些记载,确实是不敢苟同的。历朝历代,“官逼民反”成为规律。“官”是谁?正统社会的代表!“民”是谁?据《说文》解释,芒刺扎眼,为民。(尸形为目,七形为刺,为会意字)。历史上,文字是为正统社会“士”人所垄断的,多数时期是为正统社会(这里咱不说统治阶级)服务的。
2、用《中国之友》主笔塔郞脱于1861年发表的报章标题来说,满清王朝此时是《邪恶腐败的中国政府》。太平天囯之所以被史家称为革命的萌芽,主要是起义思想已经超越了一般意义的农民起义,可以说除后期外,它与清政府已经上升到意识形态的斗争,而它的后期衰败也正是接受了“正统社会”糟粕的结果。太平天囯借用民间“巫术”,崇拜上帝,排斥儒教,焚烧庙宇道观,反对“士人”(文人,通俗意义上的知识分子),其结果是招致了文人们的普遍嫉恨。明清以降,那位霸村姑却谎称遇狐仙的朱熹提倡的“存天理、灭人欲”的儒家显学--“理学”的盛行,自然也诱惑了视“正统”为天理的普通民众站在了太平天囯的对立面。--尽管这种对立的结果却是“曾剃头”的“盼中央,等中央,中央来了更遭殃!”   一个站在对立面的记载,可信度多少?不说“诬蔑”,“矫枉过正”也是情理中的。
3、太平天囯史宗师罗尔纲先生有《满清统治阶级诬蔑太平军杀人放火奸淫掳掠考谬》一文,考证在战争中对老百姓烧杀淫掠的主要是清军、外国雇佣军,而不是太平军。同样是本人上贴英国商人提供的资料显示,太平军后期的确夹杂了一些清军的降兵和品质不高的游民,而“太平军”对平民的侵害和破坏,绝大部分为此类人等所为(李秀成供状也说,胡乱掠杀的,主要是投降的原清军将领的部队),正规广西部队将领对于乱杀乱抢行为的兵士是处以“枭首”极刑的。而且,太平军所镇压的村民,主要是协从清军作战的村民(练勇?湘军、淮军其实也是由村民组织起来的地主武装)。满清文人,一方面讳言胜利者的暴行,一方面又对造反者施以苛责,是哪家的逻辑呢?
4、最近有一“学者”积为曾国藩翻案思潮之大成,洋洋洒洒,陋据几本伪书,写就《太平天囯杂说》,走“影射史学”的路子,以迎合海外“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趣味,多少使太平天囯的研究又成为一个热点问题。对于史学观、史学分析方法的争论,本人学浅,不敢诓论。这里,可以说一个现象,以证口口相传之误。生活中我们不难发现,“一杯水”被多人相传成了“一桶水”,“一个人”后来成了“一营人”,“掩护过新四军”后来都被传成“救过陈毅”--那些说“长毛”杀人的故事,不免也是这样的一个情形:老太爷在世时说:“长毛那会儿,杀得人多唵!”(这时的杀人者并没指向“长毛”,而且谁也不敢说是清军);爷爷辈就会说:“长毛造反喽,杀的人很多!”(指向也在两可,只是时间概念模糊了),到父亲辈就会说:“长毛杀人累堆喽”,传到孙子辈的印象就是:长毛杀的,真是天昏地暗!
5、在我童年时,老一辈说到“乌饭草”的典故,往往会顺带来一句:“黄巢杀人八百万,在数在劫也难逃!”--甚至有的老人还会把这个“数”理解为“树”,说某个黄巢朋友为了躲避黄巢的杀戮,藏在了一个大树中,结果还是在黄巢试刀时,给切了。黄巢真杀了八百万?哪个老百姓也不会去考证,不过聊作谈资。但如果以这个传说去坐实“贼”的虐杀无数,岂不贻笑大方?有人曾经依据清朝正史、野史的记载细细地计算过张献忠的杀人数量,结果是:“把全中国的人口都杀净了!”--可笑吧? 还有,近在眼前的事例也可以帮助判断,国民党也曾发放过《剿匪手册》,也曾说教“P-C共产共妻!”“P-C杀人如麻”---是这样的么?而卫立煌在鄂豫皖大造“无人区”,当时的那些正统社会的文人又为啥不去记载,不去指责呢?
  实际上,一个常识告诉我们,一支弱小力量,如不与当地群众打成一片,得不到群众的拥护,其势力是难以坐大的。极端条件下的生存,决定了它的亲民行动。
6、上贴说洪天贵福路过郭庄庙,目前确不敢说是信史,但从太平天囯的宣传方式、天京突围的路线来看,可能性也是有的。可惜,世无陈寅恪,谁也没有论证柳如是那样的本领了。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0 08:48
可以设想,当“长毛”将至句容、县官不得不逃遁时,句容就已形成了两派(在任何一次政治大风暴来临时,在任何有人群的地方都会出现如此状况):
第一派:地方财团组织的自卫组织。这一组织所打的旗号总是“保护地方安宁”,其实是不想让有钱阶级的利益在动荡之中受损;
第二派:乌合派。这一派人多为当地的穷人、含无赖、流氓。他们非常渴望通过那场政治风暴改变自身的命运。但他们的和力量通常不如第一派那么强大,只能借助外力进行造反。
这两派都会在关键之时寻找有力的支撑。
一般来说,乌合派更具社会的破坏性。因为他们没有家业,“无欲则刚”。相反,第一派的破坏性则相对小一些。他们之所以不肯进行过多的破坏,是因为那都是他们自己的私产。
地方自卫组织与官府是天生的盟友,乌合之众通常与必须借助外力才能起事。因此,地方自卫组织先要杀乌合派的首领以儆百,乌合派往往逮不到自卫团的首领,只能杀他们的家小报复。于是冤冤相报,全都杀人如麻。
    事后,谁胜利了,便说另一方是“匪”。于是一些文人在官方的授意下,便著书立说,加以证明“匪”的凶残。而另一些文人只好写些笔记,作为野史,留给儿孙。
作者: 水烟    时间: 2015-7-10 09:09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7-10 09:18
穿越梅岭 发表于 2015-7-10 08:42
 说一下“郭老七”的故事。
  话说文革后期,句容城西大街上,经常出入一位着淡蓝色中山装,紧扣风纪扣 ...

历史给了一个老人身上太多猜测的可以性
这样用笔,极好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7-10 09:20
穿越梅岭 发表于 2015-7-10 08:43
赵治和的一件小事
我没见过赵治和,只知道他曾是句容县的爱国民主人士,官至县长或副县长。
听说赵治和出 ...

所以,受中国文化传统教育,并无不好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7-10 09:23
穿越梅岭 发表于 2015-7-10 08:43
最让句容大妈们嘘唏的一件旧事
1979年初,南京中山陵。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袖戴黑箍,手捧一大大的镜框 ...

十年生死
情之如此
唏嘘而已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7-10 09:24
穿越梅岭 发表于 2015-7-10 08:44
关于郭庄的故事,
1、句容、溧水、江宁三县交界处,有一口塘,旧时归三县所共有。比如里面的鱼打上来了, ...

这个事儿,好象我看过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10 10:37
闲过信陵饮 发表于 2015-7-10 09:23
十年生死
情之如此
唏嘘而已

這個小癟嘴的事是真實的,我們句容我父輩到我們這代,都看過她的戲,老戲骨啊,可惜生不逢時。

作者: 无为公子    时间: 2015-7-10 14:50
梅岭老师对句容的文史颇有研究啊,学习了。
作者: 无为公子    时间: 2015-7-10 14:52
听先辈人说,我的祖上是为天王扛旗的。
作者: 无为公子    时间: 2015-7-10 14:54
南京城破之时,用旗子做成类似风筝的样子,从城楼上跳下逃生的。
作者: 青芜    时间: 2015-7-12 11:04
原来句容有如此深厚的历史背景啊
作者: 青芜    时间: 2015-7-12 11:04
梅老师真是有心人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23 09:15
无为公子 发表于 2015-7-10 14:50
梅岭老师对句容的文史颇有研究啊,学习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23 09:16
青芜 发表于 2015-7-12 11:04
原来句容有如此深厚的历史背景啊

句容从西汉时候就开始建县了,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历代为兵家必争之地。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23 09:16
无为公子 发表于 2015-7-10 14:54
南京城破之时,用旗子做成类似风筝的样子,从城楼上跳下逃生的。

在大動亂的時代,人命如蟻啊。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23 09:18
闲过信陵饮 发表于 2015-7-10 09:18
历史给了一个老人身上太多猜测的可以性
这样用笔,极好

這個郭老七是烈士郭綱林的七叔吧。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23 09:19
句容有个了不得的“赤山老人”
   晚清时,佛门禅宗的四位第一高僧都云集于苏南,他们是常州天宁寺的冶开(威仪第一),句容宝华山的圣祖(戒行第一),镇江金山寺的大定(禅定第一)、句容赤山的法忍(智慧第一)。
   法忍(1844~1905),东北宣化县人,俗姓郭,名本心。因为他曾经在句容的赤山結茅建寺,使得四方学僧风闻景从,所以佛门都恭称他为“赤山老人”。
    法忍从上私塾起就喜欢拜佛,20岁时在本地的一家寺庙出家。他的师父只把他当作廉价的劳动力,天天逼他在庙田里劳作,从来不让他读经,还不时责骂他偷懒懈怠。法忍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无怨无悔地干了六年粗活。一天,他在寺庙里偶尔找到一本残破的《般若经》,如获至宝,一有空闲就反复读诵,并且恍然有悟,于是立志出外参学。
   同治八年,26岁的法忍来到北京的西域寺受具足戒。他为了能得到一部《法华经》,就把自己的衣裳脱了下来与他人交换。在那里,他遇到了从鎮江金山寺来的常净和尚,并与他结为好友。
    同治十一年,法忍随常净来到鎮江金山寺,连任了五年西单参头之职。他为了守“禁语戒”,从来不与他人說話。大定任金山寺住持后,升任他為首座。
  光绪年间,法忍来到陝西的终南山修习禅定,往往一连数日不吃不喝,不倚不卧。光緒十三年,法忍从终南山返回南方,途经句容的赤山时,非常喜欢这里的环境幽靜,就在山中搭起茅蓬住了下來。由于他此时的名望已经如日中天,国内的许多年轻僧人纷纷前来拜他为师,南京毗卢寺的住持印魁、宁波天童寺的住持八指头陀、常熟兴福寺的住持月霞、佛教滇藏支部的创始人溥常、《名山游方记》一书的作者高鹤年居士、中国佛教协会名誉会长虚云等等,都曾是他的弟子。由于山中所建构的茅蓬实在容纳不下,法忍就亲自率领着那些僧人,砍树伐木,采石砌墙,经过多年的艰苦奋斗,终于在赤山中建成了般若寺(一作真如寺,不过当地老人至今仍依习惯称其为“大茅蓬”、“小茅蓬”)。
  法忍在赤山上奉行佛门的各种清规,坚持做到“一日不作,一日不食”。他曾经教导弟子们说:“你们在其他的地方修行,靠的是嘴說,来到赤山,只能抬石鋤土,靠一柄鋤头觅生活。”佛门中人都知道,来赤山修的是“苦行僧”。法忍每年都要在赤山上为众人讲经说法,名为“打七”,来听他讲经者不计其数,他就嘱人煮上一大锅飯,来者饿了就吃,吃了就入座,入座后就静心听讲,全无迎送的客套,大家无不尽力参究研讨,人人利用这个机会进行深造。
  法忍博通佛门的各种经文,对《大乘要义》、《楞严经》、《法华经》等,更有着深入的研究和独到的见解。他还曾多次离开赤山,到湖北等地开讲有关经文,广受僧侣和居士们的欢迎。
  光緒三十一年,法忍在赤山得病,一日忽然当众流下泪来。他的许多弟子惊问他为何如此伤感,他说:“我是在伤感般若寺从此没有人了。”众人不解,纷纷问道:“我们都在这里啊,您为什么说还沒有人呢?”法忍說:“可惜你们都不是我所期待的人。”接着口占一偈:“世間好語佛說盡,何需老僧重說法?我死不生西方去,一念兜率回娑婆。”当晚,法忍圆寂,时年六十有二,著有《楞伽笔记》一书。他的弟子虚云哭道:“有雁悲鸣来北地。无人继席起南方!”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23 09:19
请各位瞧瞧,赤山出了个这么了不得的高僧,我们却一无所知,真是可惜啊!建议市宗教局积极筹款,在赤山恢复般若寺,让赤山也恢复为句容的一大名山!
  赤山脚下的赵庄边,曾有铜泰寺,相传梁武帝曾来此修行过,当地人称,过去得“骑马关山门”呢。
  山下曾有状元李春芳的衣冠墓。文革时,当地造反派把它给扒了。此墓可恢复之。
  山下有“大鸡巴岗”(状如男性阴茎)和什么“沟”(状如女阴),是天然的“性博物馆”。听到这名字,小青年不让他来都难呢!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23 09:20
赤山老人”的弟子又把佛教传到云南去了耶
   光绪三十二年(1906),“赤山老人”法忍的弟子溥常法师,开始在常州天宁寺普通僧学堂和湖北莲溪寺主讲《楞严经》。以后讲经成为他的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每年都要至少一次讲经会。
   这一年底,他与同学月霞法师,留学生桂伯华君,往日本讲经,考察各国宗教异同。在日本,他仍然讲演《楞伽经》,扶桑人士听他讲经莫不悦服。回国后,过天童寺,应天童寄禅长老、天台谛闲讲主及江宁李梅庵方伯之邀请,留阅藏经。
   不过溥常法师此时也在七塔寺接了慈运法师的法,成为慈老的弟子,取法名宏鉌。
   后来溥常住南京持毗卢寺,声望日高,皈依者众。
   民国初年,虚云和尚(也是“赤山老人”的弟子)听说溥常的事迹后,邀请他到云南讲经办学。溥常法师在云南住了五六年,创办了僧学校与演说团,成立了佛教滇藏支部,搞得云南佛教有声有色。他还在大理寺观音寺、昆明筇竹寺,举办了传戒活动,收到很好的影响,云南佛教开始变得富有生气。
   如此看来,云南的佛教徒,最多只能算是句容“赤山老人”的徒孙辈啊。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23 09:20
句容佐史
句容县佐史能啖鱼会(后之点俱同)至数十斤,恒食不饱。县令闻其善啖,乃出百斤。史快食至尽,因觉气闷,久之,吐出一物,状如麻鞋底。县令命洗出,安鲙所,鲙悉成水。累问医人术士,莫能名之。令小吏持往杨州卖之,冀有识者。诫之:“若有买者,但高举其价,看至几钱。”其人至杨州,四五日,有胡求买,初起一千,累增其价,至三百贯文。胡辄还之,初无酬酢,人谓胡曰:“是句容县令家物,君必买之,当相随去。”胡因随至句容。县令问此是何物,胡云:“此是销鱼之精,亦能销人腹中块病。人有患者,以一片如指端,绳系之置病所,其块即销。我本国太子少患此病,父求愈病者,赏之千金。君若见卖,当获大利。”令竟卖半与之。斋(选自《广异记》)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23 09:21
忽想起句容的两个人

  1、第一个人是个“苏北佬”,倘活着,已有六十许了。
  此人原先是干什么的,并无人知道,后来不知为何就跑到句容摸鱼来了。摸鱼可是个很苦很累的活,夏天水大,鱼儿也活泼,根本摸不到,只有在天寒地冻,鱼儿行动迟缓,好藏在洞里时,才好摸。
  摸鱼时通常得穿件橡胶服,此服装和靴子连在一道,人入水后,便用根小竹竿敲击水面,鱼儿受了惊,便会入洞,摸鱼者再背朝塘埂,双手在水中顺着摸,摸到有洞处,往往就是鱼的窝了。摸鱼当然得有技巧,据说要轻轻地抠住它的双眼,不然根本抓不住,鱼受惊后,还会竖起鳍来,鱼鳍如刀,手指都会被割断。今天报上说,澳洲有个动物世界的著名主持人,就在海中让毒鱼之鳍刺死了。
   那摸鱼的手虽没被鱼鳍划伤过,但冬天天天肿得像胡萝卜。他的身上天天也是湿的。
   我曾常在建新村之北(现二十一世纪广场)看他摸鱼,如今那里已成了句容宾馆、邮电局大楼,而他怕连灰都没有了。
   摸鱼能摸到几个钱啊?有的时候,他只能摸到几条毛鱼。可是他很嗜酒,几乎所有的钱都买酒喝,一喝就大醉。据说他的老婆也因他喝酒而走人了。他大醉后就大吐或大哭,哭时就在地上游,也没人管。第二天继续摸鱼,继续换酒,继续大醉……
   不知何时,他不见了。有人说,他醉死或病死了。
   2、华阳镇上,曾有个年轻的呆子,长得清瘦,但很眉清目秀,如果不呆,绝对是个讨mm喜欢的师哥。
   这呆子经常出入百货公司什么的,拾点纸盒,一点也不犯嫌,脸上总是笑咪咪的,他的皮肤好白,白中还透点红。他的身上也不太脏,总之这是个只让人生怜的呆子。
   他好像总是那么年轻,年轻得甚至让人妒忌。也许他不必像我们那样的思维,也就能够“长生”了。
   我已有不少时候不见他,那一天又在中街与他相逢,他还是那么忙碌,但也不知不觉地老了许多,连头发都有些白了。他还小我许多岁呢。
   看到他的变化,想想自己的变化一定更大,不禁感慨良多。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23 09:21
笪志道,句容另一个已逝的文人

笪志道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县政府办公室的主任。
他是白兔人,个子矮矮的,嘴挺大,大得任何时候看他,都是一脸的笑。
他和吴竞成不同,嗜烟,也喝酒。如果说吴竞成文人气挺足,那么笪志道就像你普通的邻家老头。他没有什么架子,见到我就小某小某地喊,喊得很亲切。
他曾经让我写一篇介绍宝华山的文章,我估计是想试试我的笔力。可我那时根本就没去过宝华山,写得很吃力,也不知道 这种文章是得和招商、宣传句容结合起来的,所以写得很干巴,小资气也很浓,甚至文不对题。后来这篇文章他没有用,自己另写了,我的政治上的一次翻身的希望也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笪志道竟然也得了癌症,很快就辞世了。
笪志道死时,家里很清贫,妻子还是农村户口,儿子也在县运输公司里当临时工。哪 像现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吴竞成和笪志道都是句容政治上的笔杆子,这种差事,也许苦不堪言。他们所伺候的领导当时还以“土八路”或“大跃进”时升官的具多,什么发言稿也许都得写,甚至得反复地写和改。那时又没有电脑打字,每个字都得亲笔写。在外人看来,他们都是“通天”人物,可是他们的甘苦,也许只有他们的老妻才知道。他们要是不那么苦,也许不会得那种不治之症吧?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23 09:22
如果你率友人今后上宝华山去拜佛或旅游,我建议你率他们去拜一拜宝华山的韦驮。
在其他寺庙里,韦驮都立在前殿,背对着笑咪咪的弥勒佛,对不对?但在宝华山,请注意,韦驮享受的是最高级的礼遇,独占一座庞大的韦驮殿。该殿在大雄宝殿对面的右侧。佛门说,宝华山的韦驮是“活韦驮”,因为他是宝华山的七世祖文海大和尚的化身。
文海大和尚俗姓骆,在宝华山中享有崇高威信。
在宝华山,有三位高僧最为著名,一是一世祖三昧。他是开山祖师,不可不敬。他的灵塔在隆昌寺山门的西北侧,你有空时可去看看他。
宝华山的二世祖法名叫见月,宝华山之所有能够辉煌至今,全是他的功绩。他的灵塔在隆昌寺山门外西北边的山坡上,你站在山外可眺望到。那灵塔很是宏伟,如有空时,不可不去看。最好给他敬几炷香,求他福佑。
七世祖文海曾奉雍正皇帝之命,上北京开过皇戒,亲自接待他的是三阿哥(?)和硕庄亲王。雍正还将北京的法源寺从禅宗改为律宗,赐与他入住。
他的灵塔与一世祖三昧的,同在一处。
乾隆后来六上宝华山,与文海可能也有一定的关系。
三昧、见月、文海所著的部分经文,全被收入了乾隆续其父完成的《大藏经》。
后人传说文海成了韦驮,可见对他的敬仰。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23 09:23
宝华山的韦驮殿虽由韦驮独站,但由于他的身份不够,故不能站在殿之正中,只被按排在大殿的一隅,且只能侧面对着如来大佛。这里面有什么典故,我当时忘了打听。你去时帮我问一声啊。
作者: 闲过信陵饮    时间: 2015-7-23 09:23
穿越梅岭 发表于 2015-7-23 09:19
句容有个了不得的“赤山老人”
   晚清时,佛门禅宗的四位第一高僧都云集于苏南,他们是常州天宁寺的冶 ...

世间好语佛说尽,何需老僧重说法?
我死不生西方去,一念兜率回娑婆。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23 09:23
句容建国后最大的一个冤案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
句容西门外某临时刑场。
“周长兴!你在抗战期间,充当日寇在金坛县薛埠镇的自卫团团长,作恶多端,还残酷杀害了我县抗日民主政府的县长宋亚欣同志……你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不杀不足于平民愤,现在执行你的死刑!”、
一位法官义正辞严地宣判道。
“我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是宋亚欣派我打入自卫团去当团长的!我更没有杀害过宋县长!我还倾家荡产,救过宋县长的性命啊!”
“那你说,宋亚欣同志后来上哪里去了?”
“这……”
周长兴再也回不出娘家来了。
砰!、
一声枪响,周长兴顿时栽倒在地。
夕阳如血。
句容建国后历史上最大的一个冤案也由此诞生了!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23 09:23
句容的磨盘山下有个小村,村以山为名,就叫磨盘山村。
“长毛”造反后,这个原本人丁颇为兴旺的小村由于惨遭兵祸及瘟疫的荼毒,居然成了无人村。后来,福建廖氏夫妇从千里之外迁来此处定居,这里才有了人烟。不久,他的表兄周某,也携妻从福建迁至今袁巷的大山口村定居,这才使句容南乡的两大山脚总算冒起了炊烟。再后来,这两家你儿娶我女、我女嫁你儿的,如此繁衍了好几代,居然使廖、周两姓成了当地有名的大族,你说怪也不怪?
这两个家族由于饱受战乱之苦,因此不重习文,而重崇武。他们有了钱后就经商购枪什么的,一为自卫,二也为防匪。说句不怕他们的后人见气的话,廖、周两家在句容的先人,有人也干过“山大王”的勾当。总的说来,这两家文人没出几个,纠纠武夫倒出了好几批。
抗战初期,陈毅率新四军一支队从皖南东进茅山开辟抗日根据地,最先到达的就是大山口和磨盘山。廖、周两家当然也成了香馍馍,蒋、共和后来的汪派,全都想拉他们入伙。以廖家为例,当时廖家在磨盘山中有六弟兄,势力最大,不过有的成了“恶霸地主”,建国后被镇压,有的在战乱中被共产党打死,有的建国后被“劳动管制”,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才被套了一顶“县政协委员”的红帽子,还有的什么名堂都没有,只是个“土包子”,害得儿子一辈子连媳妇都没抬得起……
这样的家族,虽说一百年前是一家,但因为历史原因,人与人的关系错综复杂,一言难尽。
周长兴是大山口周家的后人,据说当过“土匪”。
当时,在句容的南乡,当“土匪”者实在很多。后来任新四军溧水县县长的许维新烈士(白杨村人),也曾是“土匪”出身。尽管他在句容县打过抗战第一枪(日寇的三个士兵从天王来白杨强幼女,被许率众打死其中二人,这就是句容“马场惨案”的起因之一),贡献很大,但白杨村上至今仍有人视之如仇,他于建国后被迁葬句容后,屡遭其仇家后人的破坏。就是明证之一。
总之,周长兴就是类似许维新的、至今在当地仍可能有争议的主流人物。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23 09:24
抗战进入相持阶段后的某年某日,新四军句容县县长宋亚欣(建国后曾任丹阳县委书记、镇江地委副书记)秘密找到地下党员周长兴,说:“老周啊,党要交给你一个上不能告诉父母、下不能告诉妻儿的任务,你得带枪投敌,打入日本鬼子的内部去!”
“这……”
周长兴一怔:“你让我去当汉奸?到时候我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这怕什么?是党派你去的!你要不去当‘汉奸’,我们有许多事情还不好办呢!你放心,到时候我会替你向老百姓说清楚的!”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23 09:24
各位看官:
此时的周长兴,公开的身份是句容某自卫团的头头。
要知道在抗战时期,各地的自卫团多如牛毛,就像文革时期的造反派组织,无论是谁,只要有了几条枪,都能自拉一个山头,当上自卫团的团长。后来成为共产党烈士的巫恒通、许维新等人,都曾组织过自卫团。当然,自卫团也有大小之分,更有党派之分。有的姓“国”、有的姓“共”、有的姓“汪”,有的干脆姓“匪”。
周长兴当时所在的自卫团,亲共。
一夜,周长兴忽然带了若干弟兄和若干条枪,逃离句容南乡,直奔金坛的日军据点而去。很快,新四军方面立即宣布他是个“人人得而殊之”“汉奸”,甚至还派人前往金坛,要对他进行“镇压”。当然,这全是宋亚欣一个人安排的“苦肉计”,此天大的秘密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不久,周长兴就得到了日寇的信任,很快当上了金坛县薛埠镇的自卫团团长。此团姓“汪”。
作者: 穿越梅岭    时间: 2015-7-23 09:24
周长兴当上“汉奸”后,自然在表面上也得干些汉奸才肯干的差事,要不然日寇怎么可能信任他呢?暗骨子里,他却服从宋亚欣的差遣,尽干些他人所不能干的抗日大事。
一日,宋亚欣因为不慎,在一次与日寇的遭遇战中,身负重伤,被人押解至薛埠。
薛埠镇离句容的磨盘山只有十来里路,而当时共产党和新四军在句容的活动,明为茅山,其实主要集中在磨盘山、春城一带。
周长兴看到宋亚欣后,大惊,连忙设法瞒过日军,却将他转移至安全地带,还特地花了十担稻子钱,为他秘密请来名医,进行救治。好在
宋亚欣并没伤至要害处,养了几个月伤后,居然好了!
此后,共产党将宋亚欣调往苏北工作,周长兴又亲自将他送走。
谁能想到,宋亚欣这一走,竟与战友和恩人周长兴成了生离死别!
转眼到了建国初期。
“镇反”开始了,周长兴成了共产党重点打击的对象。罪名自然是“携枪投敌的汉奸”。
最要命的是,周长兴在当共产党和汪精卫的自卫团长期间,都曾因为种种原因,得罪过周氏宗族里的一些本家,甚至与他们有过血海深仇。
究其原因,其实并不奇怪。在国家面临重大动乱之时,任何家族也会因此而分裂成好几派,各派都会为了捍卫自己一方的利益,而与对方刀戎相见。
周氏家族有人出来检举说:周长兴不仅是周家的败类,更是国家的败类!他曾经活埋了我党优秀的党政干部宋亚欣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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