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六星网
标题: 还能再多些么(评61—88号 完成) [打印本页]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5 09:48
标题: 还能再多些么(评61—88号 完成)
看到金戈戈和闲过受到的置疑,我脚着特别对不住他们,幸好离得远啊,近了他们还不把胖爷吃死??
围炉小媳妇我就不说了,没多少人能在她刀下走三圈的,说说闲过。
闲过喜欢文史,小说可能从未写过,但美食家不一定会做饭,眼光是肯定有的,而且是独的,还可能是毒的。毙掉《斗宝》也曾让我大跌眼镜,但随着交流,我慢慢接受了,因为相信,所以接受,因为接受,所以更相信。
这届小说赛事的主题是“桥”,创意总监是简妞。
初看,平平无奇,再看,包罗万象,世间万物,皆可为桥,几乎不用怕跑题,你随手写一篇,最终都能附到“桥”上去,开始的很多篇目,都囿于一个“桥”字,多少有手脚被缚之感,越往后,越自在,越精彩,无桥胜有桥,无招胜有招。
其实赛事本身,也是一个“桥”,时间久了,思念深了,问问心仪的朋友们:你们还在吗?
嗯嗯,特高兴,你们都还在,小懒热情相助,狐狸欲拒还迎,妖妖陈仓暗渡,散仙波澜不惊.......范闲刚刚当了幸福的爹,没空写文,抱着孩子也来回个帖。
在此祭起令大爷的神功,以表苏胖心底的感动——————
赛程过半时,我认为顶多七十篇,所以忙不迭给评委们划区域分田地,把自己挪到最后,幻想着色妞在六十上收官,我能落个清闲,不料人算不如天算,到七十篇上时,还有五天,不!六天。出手的都是野妞明月文狐这样的牛逼,我一拿捏不好,就让他们抡着棍儿敲打,捂着嘴儿耻笑,这是胖爷挖坑把自己埋了啊。。。
债多了不愁
虱子多了不痒
胖爷我就想问问:还能再多些么??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5 09:51
胖人早走,笨鸟先飞
整个帖准备开工了——————————————————
作者: 一事无成 时间: 2015-4-25 09:57
看来我来的不巧,好像这组都是大腕儿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5 10:00
写得那么好,你也是大腕
作者: 徽地文狐 时间: 2015-4-25 10:02
嗯,嗯,你好好评,你要是评得不好,我也跟那啥散仙在灌水那一样波澜不惊,一甩手把你评的这篇扔省级、国家级刊物上,胖爷就变廋爷了
作者: 小楼又东风 时间: 2015-4-25 10:04
嗯,斗宝,偶还没看。偶要好好看看、、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5 10:08
求变瘦爷
作者: 一事无成 时间: 2015-4-25 10:11
这个要等你评完了,我才能判断真假
作者: 李春天 时间: 2015-4-25 10:23
闲过空间里有篇十年以前写的小说,个人觉得很好,也很厚重,依附于小城风貌的个人的感情纠葛写的很好,文字表达幽默俏皮,比较长,好几万字,花了好几个晚上看完,放到现在再看也是不错
闲姐说,彼时,俱往矣
作者: 小楼又东风 时间: 2015-4-25 10:37
我有一老师,十年前写了部长篇,还印刷发行了。不过,现在在废品收购站论斤称。当手纸还打滑
作者: 徽地文狐 时间: 2015-4-25 10:38
“看到金戈戈和闲过受到的置疑,我脚着特别对不住他们,幸好离得远啊,近了他们还不把胖爷吃死??”我在散板找啊找啊找啊找,“金戈戈受到的置疑”这特么就是说我咧。我咋觉得,我那是规规矩矩的“学术”探讨啊,我错了么,只是亮了一下自己的观点,么有一点过分啊?你咋就对不住咧。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5-4-25 11:01
可以先拿小狐狸开刀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5-4-25 11:01
这年头减个肥多不容易啊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5 11:13
你啥时候也学对号入座?
愁
作者: 莫冉 时间: 2015-4-25 18:22
当然可以有,还有……还有
大家撒欢儿写吧,为了苏总管减肥成功
作者: 晴儿 时间: 2015-4-25 19:53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5-4-25 19:54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5-4-25 19:56 编辑
闲过喜欢文史,小说可能从未写过,但美食家不一定会做饭,眼光是肯定有的,而且是独的,还可能是毒的。毙掉《斗宝》也曾让我大跌眼镜,但随着交流,我慢慢接受了,因为相信,所以接受,因为接受,所以更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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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这个倒是挺感兴趣的——闲过是怎么说服你的?
转念一想,唉,我怎么那么八卦的。。。
好吧,俺不问那个了,要不,苏力也对“斗宝”评一下?
虽然,你点评的范围不在那,但是,毕竟,这是散板的赛事,而你是散板的首版。。。
且,这事引起的争议挺多的。。。特别是关于闲过这个评委的争议,闲过毕竟也是散板选出来的评委吧。。。
所以~~~~~~
这时候,是最能看出各人的功力的时候了——不管是散仙、伞、闲过。。。还是苏力。。。
哦,好像你很忙,要不,赛事弄完了再像玩儿一样大家再做个总结之类也行,是吧,不急。。。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4-25 21:13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4-25 21:14
师傅你是很好学呢还是爱看热闹呢?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4-25 21:16
大家都斗宝儿,其实南城我也挺喜欢的。
作者: 莫冉 时间: 2015-4-25 22:36
别把皮弄坏了,这个冬天俺还借
作者: 夫子 时间: 2015-4-25 22:56
多我一篇了!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5-4-26 01:02
要不说俺徒弟特聪明特可爱呢,一语中的,还中俩的~~~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5-4-26 01:06
嗯嗯,其实都是玩儿,别弄那么严肃了~~~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6 08:45
斗宝那篇,很多人都评过啊
大家都嚼了好几遍的东西,我就不说什么了吧
给个词吧——————匠心
问好萧剑
作者: 老王 时间: 2015-4-26 08:54
锦瑟 发表于 2015-4-25 21:16
大家都斗宝儿,其实南城我也挺喜欢的。
南桥那篇感觉散了点,前面的描述也多了,死火说得对呢,谢谢小锦瑟哈,乖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5-4-26 10:33
俺一新人,听六星的前辈说起过,一个是散板,一个是杂谈(大约是说春江在时的杂谈),是六星最好玩也是最牛逼的两个板块,很多有趣的事会发生——
是指一旦杂谈吵架或散板比赛的时候~~~这次,大约算是我第二次经历散板的赛事,觉得还好吧,好像也没那些前辈们说的那么严重,除了能在赛事中看到了几篇好的小说,认识了几个好的写手,还能看到人们玩论坛的心态——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嘿嘿~~~
想让你评点两句《斗宝》呢,其实有原因,不是像俺的可爱徒弟锦瑟说的我想学习或是看热闹——看别的评委点评是想学习,看各种赛事参与者的“发型”(注:金戈戈语,俺觉得她这个词儿里面包含的意义是深刻而深邃的。。。)是想看热闹,古人不是说过吗,内秀于心、外修于行,当一个人的内心不平静的时候,“发型”难免就会有些凌乱,这时候,说的越多,可能“发型”反而会更凌乱,这时候,看一个人的修养就看“发型”就够了——而对你,目的不同,我想看的是你作为一个大赛的策划者组织者管理者的能力,不为别的,只为了一个感觉~~~~
所以,话多了一点。。。。
问好!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4-26 11:05
内秀于心、外修于行,当一个人的内心不平静的时候,“发型”难免就会有些凌乱,这时候,说的越多,可能“发型”反而会更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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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真好!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4-26 11:20
师傅,俺越来越葱白你了。
故而俺是最不愿和人吵架的,因俺木有吵架的天分。
而且,俺也怕看人吵架,尤其俺喜欢和葱白的人,俺不喜欢看到他们和人吵架。吵架毕竟容易伤人和自伤,又费神没意义。
有时候看到俺喜欢和敬仰的人相互吵起来了,俺就会忍不住去劝。可俺又不是很懂劝人的办法,有时候竟劝人不当,或许还不经意伤了被劝的人。自己全无恶意,有时却难免被人误解。比如,先前,猫姐,石头叶子老师,他们和俺另外也挺葱白的人发生误解或者争执,其实俺内心特别不希望看到那些现象,俺特别希望自己喜欢或者敬佩的人他们也都能友好相处。。。
唉………好在石头叶子老师没有跟俺计较,其实,在我说他的时候,有些话或许挺重的,这里小小歉意一下, 但我是真心希望他能看开很多事儿。如今看来,路遥知马力,叶子老师并没跟我计较,还是理解我了。感觉,挺好。
所以,我,挺喜欢六星这个好玩儿的地方,师傅,最后,敬你。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4-26 11:27
南桥的空巢老人的故事,和对留守儿童的隐忧同样触动我。从某个角度而言,风烛残年的老人比多少都能受人宠爱的儿童更让我产生悲悯的感触。故而,南桥,一直让我耿耿于怀。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5-4-26 12:01
锦瑟,你要有完全的自信——谁说的?小娘子吧——小锦瑟是散板的镇版之宝!
散板全是像苏力那样老在拨弄“发型”的大神也不行的,必须要有锦瑟这样的可爱小精灵穿梭其间。。。。
俺一不小心居然有了一个那么可爱的徒儿——俺骄傲!
猿粪啊,运气啊,对了下午看看有空没俺决定去买张彩票,中了500W分你一半啊锦瑟~~~
作者: 鬼谷子 时间: 2015-4-26 16:11
等等,我来一篇
作者: 远去的烟云 时间: 2015-4-26 16:14
不管水平如何,俺都交卷了。:)
作者: 金戈戈 时间: 2015-4-26 16:40
前两周特别忙,四脚朝天状态。除了我自己帖子,没精力看版面的。还有谁单独质疑我的么?苏力尽可转给我看看,无妨的呢。。。
作者: 野妞 时间: 2015-4-26 18:31
看来苏胖胖喜获大丰收了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4-26 21:04
师傅你真中了五百W,咱六星的一切赛事赞助就归你了哈。俺不分一杯羹也是可以滴。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4-26 21:04
多写几篇,别便宜了他。
作者: 烟雨竹城 时间: 2015-4-28 10:19
这叫累死,也不怕的节奏。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8 10:20
61号:桥,还是桥
作者:萌渚大少
我可以向习大大保证,我爱玲子,正如我爱春天的百合。那一天,百合开在故乡里怪兽林立的石桥上,让春天的故事唱一首挚情小鸟一样性趣蓬勃的歌。据说桥在999年前都有了,现在桥长满了蔓草,蔓草的中央惊艳地浪漫着999朵娇羞欲滴的百合。桥已经作为一个景点,不再让人踏过。
迷人的夜,月光如皎,春情荡漾,我与玲子在桥中央的百合簇中做爱,那是一场纯粹精典的、无以伦比的爱。这场爱成了我的生命,比我的生命的生命还长。玲子的屁股很白很生动,比她那张华丽的小脸还白还生动。在那张白狐一样的脸上,克隆般地同她的屁股一样有一泓美美的酒窝。我陷入那宛酒窝,睡着了,一直都没有醒来。
高中毕业的那一年, 我试图要与玲子订婚。然而我家穷得放屁都是酸的,孤儿寡母,实在拿不出什么东西,可以娶本县首富的独生女儿。当时,这个王八蛋发飙,说只要你有999捆百元大钞的人民币,我的女儿就是你的了。而玲子的反抗,扭不过她那满脸横肉、唯利是图、势利铜臭的爹。TMD,他妈的妈的,太狠了!
高考结束的那一天,我特地跑到石桥傍王麻子的九转羊杂店海吃九九功夫汤。我问王麻子,怎样才能发大财。王麻子悚悚地说:心黑!我说,还有呢?他还悚悚地说:心狠!我又问,还有呢?他一个一个的麻子鼓了起来,阴阴地大声吼叫:哎,你去当官。做大贪官,赚钱比干什么都快!
我说,王麻子,你NND是不是放屁?
填志愿那天早晨,我见到了媚着眼光的娟子。娟子说她要到英伦剑桥去,问我到底愿不愿去。“胸”涌波涛的娟子开着兰博基尼,那骚劲宛如跑春的母鹿。娟子并不知道,与爱情有关的有很多,但不一定是兰博基尼。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我要填报中国人民大学,我要象母鹿的父亲一样做一个富态十足的贪官。
玲子被迫与她那当副县长的卑鄙龌龊的老同学新婚的那个晚上,天上的星星一直在流泪,一直也没有说话。她从那座开满百合花的小石桥上跳了下去,在那泓深不可测的石塘里,永远闭合了她那双曾经和我一起数星星的美丽而纯净的大眼睛。
我顺利地混进了市人民政府,从股长至科长,再到处长,历经了999个999天。我为人民服务,也为爱情脱裤,为了赚到那笔巨款,我巧妙而阴谋地将腐败进行到底。学会了卑鄙,学会了虚伪。当我座稳处长的位置的时候,我终于将第999捆百元大钞放入了小石桥上百合簇中的那只大坑里。而之前我在此埋入的998捆,我无视它们的腐朽。我的目的是埋葬,而不是流通。我苦笑着,泪水涟涟。为了一介浮华的殊荣,为了一沮洪流的糜丽,为了一坎被爱情污辱的尊严,我居然无耻而淋漓地做附势的贪官,尽管我也为会人民做一些好事大事繁荣事。我终于发现:如果我不做腐败分子,我还到达不了处长的位置。
我含着忏悔而如愿的泪水,大声地狂笑。我昂首挺胸地上了奈何桥,孟婆给了我一碗汤。我绝然地说:我不喝你的这碗汤,纵然让我烈火焚烧,毒蛇穿肠。我不怕!
我最后变成了一只护着小羊的温柔的狼,年复一年永无休止地在小石桥上潜伏。我的眼睛里,放出999度的绿光,企图捕捉一个又一个路过的熟悉的可能是玲子的姑娘。桥还是那座桥,百合还是那簇百合,玲子已经不再是那个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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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作者用汪洋恣肆的语言,天马行空的想象,向我们展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甚至耳熟能详的爱情故事,这个故事在61号到XX号的参赛作品中改头换面屡屡冒泡,让人惊叹其春草般蓬勃的生命力
读过三遍之后,我对999这个数字、石桥旁的王麻子、中国人民大学无辜躺枪表示哀悼,同时对孟婆的推销遭拒表示同情。站在个人的视角,我愿意替孟婆再次端起那碗汤说:亲,还是喝了这一碗吧!
不推荐[/at]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8 10:38
62号:姻缘桥
作者:锦瑟
萍儿和俊高中恋爱了三年,任谁也挡不住啊,家里父母,学校班主任,还有二人的哥们闺蜜都说别误了前程,等以后再慢慢爱吧,一辈子长着呢,有的是机会。可周围的人越是棒打鸳鸯,二人越是爱得深沉,将物理学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原理用的是炉火纯青。
爱得太深太投入,终于误了学业,俊没考上大学去当了兵,萍儿勉强考上大专学了土木建筑。
毕业后一个女孩儿哪里吃得了工地上到处奔波的苦,萍儿考了教师证去了民办学校当教师。
俊四年当兵服役归来去了父母曾在的学校当校工,被学校安置做了体育教师。
二人恋爱八年终于走入婚姻殿堂,大伙前来贺喜说:你俩抗战八年终于修得正果,自此再无干扰可以恩恩爱爱过日子了,真是可喜可贺,从此白头到老哈。
公办学校的体育教师教学上无压力,俊每天轻轻松松骑着摩托车早早离校,到萍儿的学校接萍儿下班一同回家,进入幸幸福福的二人世界。
一年后萍儿生下一个可爱的小粉团儿——一个胖嘟嘟的男婴。双方父母自是欢喜得不得了,双方二老帮着带孩子,俊一如既往地对萍儿呵护有加。一时二人的恋情成了诸多恋爱之路命途多舛的男女向往的目标。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孩子就这样一天天长大。孩子七八岁时候,被老辈们宠得骄横跋扈,到了入学年龄却始终找不到读书的感觉。成了二人的隐忧。
一天俊和几个发小到K厅唱歌买醉,结识了一个离婚不久的富婆,看上了俊的高大英俊、一表人才。富婆三十来岁,风华正茂,家里有车有房有存款,只缺老公在外不归家,最近还离了婚。寂寞难耐之际就瞄上了俊。一来二去,富婆开出的条件着实诱人。俊和萍儿的小日子虽是温暖但跟富足一点也沾不上边儿,从未体验过有豪车、有豪华住房生活的俊,加之同样年貌相当、妩媚妖娆的富婆对他的恩爱体贴一点也不亚于萍儿的温柔美好。俊,经过一系列思想的干仗,最终抵挡不了诱惑,净身出户成了富婆的闺阁之臣。
一纸离婚协议如此地扎眼,摊在了萍儿眼前。萍儿的世界几乎崩塌,但是日子还得过,路还得走,儿子还得长大。擦干眼泪抬起头,萍儿在网上也找了个离了婚的石油工人奔了S城。可是过了不到一年,萍儿又带着孩子回到了老家的小县城,再度给人打工教书。
俊又有了新的儿子,加之富婆的儿子,俊当着三个孩子爸爸,可是,这三个孩子却很少能同时和他在一起享受应有的天伦之乐。
有时候,俊会仰头望着天空那些洁白的云朵,看着它们相聚又分离,然后总是猜想,它们分离以后,又会往哪里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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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新闻,新闻比这要精炼
这不是故事,故事比这要生动
这也不是小说,小说人物是要立起来的,而这篇里,人名不过是符号而已。
这种只顾埋头叙述,绝不抬头看天的写作。。。。比不写要强一点儿,毕竟还练了打字呢
哎哟是锦妞啊,说得有木太狠?。。。。抱抱肥仔花丛中的锦妞,别哭哈
不推荐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8 11:23
63号:山杏
作者:月如
山杏遇见褚嘉华的时候她只有十七岁,嘉华呢,山杏没问过,也不太敢问,大概三十几岁是有吧。嘉华是做什么的?山杏也不清楚,只知道一块陪他来酒店用餐的客人们都喊他褚总。
山杏是前年跟着表姐进城的,到了城里,山杏才知道,表姐是做那种事情的。曾经山杏是那么的厌恶她的姐姐,可现在呢,山杏觉得自己也不比姐姐干净多少,唯独的区别就是姐姐人尽可夫,而她只有嘉华这么一个男人。
山杏其实也不想这样,可不这样又怎么办呢?幼小的弟妹,暴虐的父亲,孱弱的母亲,一家七口人所有的财产就是三间石屋两亩薄田,那日子还能叫日子吗?
一个偶然的机会,嘉华用四万元现金和自己的威严替山杏摆平了逼婚的无赖,并且很亲切的告诉她那钱不用她还。之后呢?山杏开始很期待嘉华的到来,山杏看到他身边的生意伙伴,红男绿女不停的变换着,而嘉华总能游刃有余恰到好处的应付,便开始从心里神一样的膜拜她。
以后的日子依然如昨,直到有那么一天,嘉华的生意好像谈的不是很成功,对手不但刁钻难缠,竟然无赖泼皮,时不时的就动手摸一把在旁边斟茶倒水的山杏。以前这样的事情,山杏偶尔也会遇到,只要不是客人太出格,一般都是会忍下的,这是市里最高档的酒店,来这里用餐的客人山杏哪个也得罪不起。
可这一次,那人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用语言暗示嘉华,今晚是不是可以安排山杏陪他。嘉华几次试图引开话题,都不成功,便伸手揽住山杏的腰说道,”姚总,我想你大概不知道,这丫头是我的女人,你老好意思张口点她吗?“
谁知那个老男人仍然不知收敛,反而借着酒劲更加放肆,竟然说出了女人是衣服,需要常换常新的言论,而且一边说一边试图将山杏拉入自己怀中。血性的嘉华将一杯啤酒泼上了对方的脸,对随从厉声说道,“送客,这生意我不谈了!”
两位随从一边打着圆场,一边礼貌的将骂骂咧咧的将对方四人送出门去,就在包间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手中的杯子被嘉华捏碎了。血!山杏看到了,她惊呼一声,心疼的赶紧蹲下,将伤口处含入了自己的嘴里。嘉华用另一只手将山杏的下颌轻轻抬起,悠悠的说道,”做我的女人吧!“ 山杏拼命的点着头,嘉华将她紧紧的揽入了怀中。
之后,嘉华让山杏辞了职,安排她住进了现在的这所房子,这个小区是市里最高档的楼盘,人车分流,一入大门口便是人工湖,假山,喷泉,凉亭,还有曲折的仿古木桥。每每收到嘉华说要回来休息的短信,山杏就会站在窗前看着那桥,当嘉华出现在那桥上的时候山杏就会觉得很幸福很知足。
嘉华一般一个星期能来个三四天,来了,话也不多,一般就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山杏忙碌,偶尔也会扎起围裙和山杏一起下厨,其实他们处的更像兄妹。即便是夜里温存时,嘉华也很心疼她,眼见这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多,那天夜里,嘉华轻轻捋着她的秀发说道,“等你年满二十岁,哥就放你自由。”
山杏听了这话,一个哆嗦,她想他肯定是家室的人,他终究还是会离开自己的。山杏盼着那份自由又怕那份自由,因为她发觉自己爱上了嘉华。爱是什么呢?山杏说不好,大概就是那种无时不在的牵挂吧!
山杏不贪婪,嘉华给她多少钱她就拿多少,也从来不乱花,她想若是有一天嘉华不再需要她了,那么她就用这笔钱自己悄悄积攒下来的钱开个花店。
这天山杏平静安宁的日子被一个女子的到访打破,那女人竟然是嘉华公司的董事长,她告诉山杏因为自己的公司总部在香港,所以很少来内地,她还告诉山杏,不要以为自己攀上了什么绅士富翁,褚嘉华其实就是她养的一只鸭子,是她的玩偶。
山杏蒙了,她想不明白自己心目中的男神怎么会是这个的样子!那是她第一次主动的给嘉华打电话,斩钉截铁的告诉它若不来以后就永远不要在出现在她面前。
嘉华来急匆匆的赶来后,一看眼前两个女人什么都明白了,他先是坐在沙发上不停的吸着烟,然后自己揭开了一段不愿回首的往事,原来嘉华大学时期的女朋友和山杏长得像极了,可还没毕业那女子便辜负了两个人当初的山盟海誓,跟着一位南方商人走掉了。后来被这件事伤的在情感上几乎有些偏执了的嘉华,一个偶然的机会遇见了这家公司的董事长,然后一切就像她先前说的那样。嘉华说几次了,他想离开这里,从新开始,但始终下不了决心。嘉华说山杏很纯,也很真,在和她相处的日子里,迷失的心慢慢的开始复苏,他感谢山杏这一年的陪伴,决定就此搁下,换个城市从头来过!“
嘉华和山杏讲完他所有的过往,掐灭烟,拿着外套,拖着疲惫的身体打算离开,却被山杏从后面抱住,”你去哪里?带我走好吗?“
嘉华苦笑道,“傻丫头,哥现在一无所有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你自由了。”
”你还有我啊!“山杏让他稍等一下,然后回卧室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两个人的衣服,很深情的对着嘉华说,”带我走吧,我陪你从新来过,浪迹天涯!“
嘉华看了看山杏,迟疑了一下,挽着她的手在董事长嫉妒不满愤恨的目光中走出了了门,两个人踏过那木桥的时候,山杏轻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今天早上她才发现里面孕育了一个新生命,本来想偷偷打掉的,可现在不用了,因为孩子有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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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好文
前半部分,语感很好的,虽然都是叙述,作者的叙述却很巧妙,半是心理活动,半是情节补充,不动声色间就把人物身份、社会环境交代得一清二楚。
从“山杏平静安宁的日子被一个女人的到访打破”开始,感觉一下子就不好了,无论是情节还是语言,都进入编造模式,开始生硬和晦涩起来,当然编造未必从此始,但是此后痕迹格外浓。
小说要符合生活常理,不能说真相不会如童话般地戏剧性,但需要大量的承转和铺垫,想像当然很美,但,落地才是根本。
温情脉脉的结尾是可以炼成的,需要作者的经验和智慧
不推荐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4-28 11:29
本帖最后由 锦瑟 于 2015-4-28 11:30 编辑
一块两块三块...一块块砖嘑过来,差点给俺们砸背气过去。也不怕俺死翘翘再也肥不动花丛中了。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4-28 11:30
月如,咱俩节哀顺变吧。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8 11:32
打磨你的翅膀
才能飞得更远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4-28 11:37
俺天生小蜜蜂,一辈子也做不了老鹰。
下面我开始看谁又被砸了,我好幸灾乐祸一下。
老大辛苦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4-28 11:40
这不是新闻,新闻比这要精炼
这不是故事,故事比这要生动
这也不是小说,小说人物是要立起来的,而这篇里,人名不过是符号而已。
这种只顾埋头叙述,绝不抬头看天的写作。。。。比不写要强一点儿,毕竟还练了打字呢
哎哟是锦妞啊,说得有木太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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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盘否定,一无是处。
俺就是给恁找活儿的节奏,不能便宜了恁。
如果还有时间.......哼哼
作者: 淡淡紫丁香 时间: 2015-4-28 12:34
顶顶加速!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8 13:07
064:失联
作者:野妞
李明在飞机上。
一幢别墅。两个孩子,一个3岁,一个5岁,大一点的男孩趴茶几上,小一点的女孩儿跪在地下,正在玩拼图,文霞在厨房里准备着中午的饭菜,婆婆坐小凳上择一捆芹菜,公公戴着老花镜,在看报纸。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阳台上的绿萝和兰花的倒影映在地板上,风儿吹动窗棂,木板上的影儿也开始随风摇曳。
平静、祥和是表面上的,这个家的天已经塌了。
李明出事以后,公公婆婆就从湖北乡下赶到济南,帮文霞带孩子。
李明是他们家老二,头上还有个哥,在湖北老家务农。李明打小就是人尖子——黄冈中学保送清华,清华公派至剑桥,博士后毕业,回国后在济南某外企任业务总监,这不,刚结婚六年,生了一儿一女,凑成个“好”字,李明的人生真的要多好有就多好,要是没登上马航MH370的话。
李明失联已经三个月了。公公正看报上有关失联马航的最新消息,婆婆在择菜,倒把好好的菜芯扔进垃圾桶,把菜梗菜皮放进盆里。两位老人是在3月8号那天,瞬间老去的,公公原本斑驳的头发一夜间白透了,婆婆的脑子像用久了的锁,锈透了,不是买菜忘了付钱,就是出门不记得锁门。一辈子的念想,“唰”地没了,就像一堆小土坡挣了一千多年挣成一座山,可一场地震,就塌了;一个只会哇哇哭的小子花了三十多年的光景拼成家里的顶梁柱,一场莫名其妙的“失联”,就不见了。
文霞跟众多失联马航乘客家属们在北京呆了二个多月,丽都酒店就不给住了,马航不再付钱。就给了5万美金慰问金。
回到家里,与公婆相对无言。
她跟这一家子的关系一直就没顺过。大哥娶媳妇、侄子病了,电话来了;姑舅老表谁家有喜事有难事,电话来了;老俩口有个三病二痛的,电话来了……
是,李明的年薪是高,50万。可这一线城市的生活也不轻松啊。2009年他们首付100万元,又贷款150万元购买了这套别墅,每月还款近9000元,30年还清。还有俩孩子的不菲的学费,都进的是济南最好的幼儿园——蘑兔幼儿园,每年学费小的3万,大的5万。各种家用就不说了。
公公对文霞也不满,每回儿子给点钱,文霞那神情都像给下人打的赏。爹养儿的小,儿养爹的老,有钱帮帮穷,有事搭搭手,错么,读个硕士,书读到狗屁眼里去了?
前二年为给他哥盖房娶媳妇,公公亲自上北京来一趟,说明这房对哥的重要性,不料文霞杀出来冲公公大吵大嚷,“我们家不是你们家的提款机,输个密码就能取出钱。不错,李明是你们养大的,那时候好比是借贷,现在是还贷期,还贷期限是无期,还贷数额是无底洞。”
公公上去就给李明一巴掌,“知不知道你这大学是咋上的,谁供的,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她没人情你不能没人味吧?”
李明知道爹的意思,他哥脑子有点不灵光。这事跟他也有瓜葛,那年他7岁,哥10岁,他把娘明眼睛的朱砂扔在杯里,红通通一杯儿水真好看。哥放学回来问是啥,他说是汽水,哥一仰脖就灌下去了……哥虽然有点傻,但干活不耍滑,下死力气,一路下来,李明的学费,一大半都是哥抡锄头耪田,挑砂砌墙做小工挣来的。
转眼,李明失联已经6个月了。14年9月份,文霞接到银行的贷款催收函,限期9月30日之前清偿李明未按时偿付的6个月房贷,共计4万多元。眼前的3张来自银行、公积金以及开发商的贷款催款单,似乎还在证明李明的存在……
文霞躲到房里痛哭失声,内外交困,她有点扛不住了。
房门轻轻响了二声,怯生生的。她用纸巾擦了擦脸,红着眼圈打开门。“这是以前逢年过节,小明给的。你先拿去,把贷款还上。”公公递过来一个存折“密码是小明的生日。”公公也没看文霞的脸,走了,弓着背,一路蹒跚,满头白发几乎耀花了文霞的眼。
存折上有十万块钱,是李明这些年反哺爹妈的,又一滴不剩地还了回来。
2015年来了,文霞跟两个老的商量着,把别墅卖了,再买个商品房住着,缓冲下家里的困境。
婆婆坚决不同意。“房子卖了,我儿子就找不到家,回不来了,不能卖不能卖。”婆婆哭得歇斯底里。公公没吭声,末了,就一句“我回去看看再说。”
公公这一去就是一个月,回来交给文霞20万,哥把楼卖了。“村里的楼房,地贱,只值这些个钱”公公还有些羞赧,对不住她似的。“他们搬回我和你妈住的老屋了。说了,‘以前俺困难,兄弟帮俺;现在兄弟有难,做哥的甭说卖楼,卖血卖肾也认了。’”公公摆摆手“拿上吧,一家人。”
文霞一夜没睡着。
失联以后,李明的电话就一直关机来着,谁知那天,婆婆竟打通了。她一屁股坐地下,嚎啕大哭,“小明呀,小明呀……”电话那边是个女声,怯生生的,“您打错了吧,找谁呀,我不是小明……”
原来这号码长期不用,移动就给收回去了,又分给其他的顾客。文霞和公公为这事,专程跑到移动公司,要回了属于李明的那个号码。
文霞开始定时给李明的手机充话费,她和公婆有事没事就打打,电话通着,人就还联着。
文霞上班去了。生活还要继续,孩子一天天长大,公婆一天天老去,她肩上的担子可重了。
4月3日,有消息传来,马航客机MH370乘客家属将可在未来3个月获得40至50万美元的赔偿。
晚上,她给李明打电话,谈了孩子谈爸妈,说完贷款又说工作,说了赔偿金的事。手机没电了,她都不知道……
夜风掀起窗帘一角,一个城市的灯火扑入眼帘;夜风又柔柔地拂过脸庞,如一只温暖的手掌贴面而来。
款子给爸妈管着,她和李明商量好了,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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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过《VISTA看天下》上的一篇文章————最漫长的等待,描述围绕MH370失联客机旅客家属众生相。这篇小说可以定性为新闻小说,即使有虚构,也无损于它的真实性,文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是真实的,真相正如野妞描述的这般。
李明在飞机上。
MH370上的每一位旅客都在飞机上,而且,一直在飞机上。这是最大的绝望,也是最大的希望,这是最大的伤害,也是最大的安慰。
小说中的每个人,公公婆婆文霞老家的兄长,都在失联这条线上,做出了最本质的反应,只有抱团取暖,只有相互帮扶,才是对灾难最好的消化,才是对失联者最好的告慰
2000字真好,让作者抑制了文字的卖弄,使文章肥瘦适中,恰到好处。
推荐入围。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5-4-28 13:23
2000字真好,让作者抑制了文字的卖弄,使文章肥瘦适中,恰到好处。
=======这话真好!很多人写文章就是喜欢卖弄文字,看得读者云山雾罩的,哎,成功了~~~似乎写文章不是为了让人看的,而是为了让人猜的~~~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8 14:00
65号:依依汉南
作者:秦时明月
人常说中军跟雅军两兄弟准是双生,也有说不是的,无非女菩萨稀里糊涂把一副好模样给捏到了两个人身上。
那年中军说:爸妈走得早,咱这书是念不下去了,得过活。雅军更干脆:好啊,早想跟哥出去挣大钱,讨媳妇……
话没落音,中军喝着水,连瓢带水狠狠惯了过来。雅军本以为哥跟他开玩笑,可中军眼里那团莫名的火被缓缓溢出的眼泪浇灭时,他也跟着哭了。就这样,中军辍了学,而雅军一路读到省城去了。
村头那家闺女叫白桃,白白净净,模样身段儿顶好,可家里大人成分不好,眼看就快熬成老姑娘。中军花了两仨月辛苦钱,憨笑着提了几大挂日子里用的要紧东西把人接了回来。
雅军毕业回镇上做了老师,两个男人一个女子的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
雅军人腼腆,却不似他哥那样憨憨的除了干活还是干活。雅军喜欢在下学以后摆弄些中军不明所以的玩意儿,比如栽几颗柳,又比如种几盆花。再比如,有时去城里听课回来,总不忘给白桃扯件鲜亮衣裳,递到白桃手里,人吃吃艾艾着却终究没多的话,闷头走了。白桃本来欢欣着,可一看雅军那瘦瘦的背影,毕竟女人,若有所思间,心里就轻叹下来。
几年过后,中军日忙夜忙攒足了些钱,瞒着雅军置了方小院儿,喜滋滋拽着弟院里院外转悠,比自个当初接白桃进门还乐呵:窄了点,不过能住,你跟哥嫂一块儿到老都娶不到媳妇,这下妥了、妥了。
雅军却难得火起来了:哥你不早讲,咋不早讲,谁要你多这个事!中军哪受得人竟这般不识好歹,又像当初那样,信手操了件家什要砸人,白桃死活给扯住了。就这样,算是独立门户了。
就在这年尾稍,白桃给中军生了个女娃,正值寒冬,中军想都没想就冬子冬子地叫上了。白桃有些疲惫,想起了什么,说:雅军也算当上幺叔了,他识字多,你让给娃取个名儿吧。
家里添了新蕊,日子得有个新奔头。开春,白桃独自送中军走的时候,冬子刚吸过奶,在怀里睡着了。白桃说:你看你,好端端的要赶人走。中军望了望不远处雅军院子里那两株樱花,开得一簇簇的,他知道,雅军还在置气。
樱花,是雅军搬进院子后不知从哪儿移过来的,寻常倒也有见,可雅军这两株被他修剪得婀娜极了,跟刚进家门的白桃似的。夜里春风一过,更是脱胎换骨,雅军背着手往花下一站,年复一年整个人都痴了。
阿妈,幺叔院子里桃花又开了,可真好看呀。宝儿奔着小步子嚷嚷着跑进门。白桃听了,手里活儿停了下来,黯青的粽叶子在手指间缓缓纠结了几道,继而又麻利起来。嘴上声气忽然间就不好了:跟你讲了多少回,那是樱花,你没记性呢还是耳朵不好?宝儿长大些了,可毕竟还是小妮子,怎晓得大人心头五味、嘴上意思。只顾嬉皮笑脸的,还学呢:跟你讲哦阿妈,那分明是桃花,粉粉的,多像你夜里头镜子跟前摆弄的那些衣裳呀。白桃起身就要捡条子。宝儿有些不明所以,吓得喊着“幺叔”,小脚步卯足劲儿奔雅军院子去了。
宝儿,这是中军走后,雅军给冬子取的名,喊嘴上香糯着,听心里暖暖的。
中军一走就没再回,倒不时有钱寄回来,可音讯杳杳。
这年,白桃夜里去找雅军,两个人在屋子里谈了好久好久,院里樱花闻不到人声,孤单着轻轻开落。
第二天起了冷风,白桃平日里羊脂白、鸭蛋青的眼珠子里头失了神采。长而乱的眼睫下面,些许朱丝细细的,躲在花瓣儿似的眼角不肯走。
雅军要去寻他哥了,没汉子的家,宝儿跟白桃终究太冷了。
人就在跟前,白桃近近地面对面站拢着,眉是眉眼是眼,头上帽子脚下鞋的一帧一帧看着,方方寸寸也落他不下。看得她自己都恍恍惚惚时,红红的眼眶里就润了。宝儿怯怯一旁也看得恍恍惚惚的。她没见过阿爸,可都说幺叔跟阿爸是一个陶模子倒出来的,生得可像。
常言人相离送,适得心狠些,否则就痴了。白桃伸出手来,到雅军脸边又有些无措,终于还是拈了雅军胸前的背囊带捋着,一下又一下。放心了,才突兀笑出声儿来,侧过身去速速用花布袖口抹了抹眼睛,说:你们家到底哪个种性,憨的憨,倔的倔,如今几个年头了,都没听过你一声嫂子,是噢?
雅军一直在那立着,像棵削光了垂条的柳杆子。忽听得脸下幽幽一声问过来,鼻翼动了动,咬咬牙头也不回地走了。细长细长的身影很快远了,宝儿这才知道急了,喊了一声幺叔,一颗小风团从白桃身边一刮而过,噔噔追上前去。哪儿追得上,很快抽着噎子摇摇晃晃回来了。白桃整个人还呆在那里,宝儿弱声弱气儿一句“阿妈……”,白桃猛地俯身一把将小人儿揽过来紧紧箍在怀里头。风太凉了,眼泪滚到脸上就冷掉了。
雅军一走,小院从此就空了。枝叶无人修剪,成了葱荣花树,年年樱花盛开的时候,宝儿都会去树下捡,捡着捡着人就大了。
而今白桃偶尔也同去的,说:这花怎越开越淡,一点不像桃花了,都泛白了。宝儿身影窈窕着,密乌乌一撩子长头发束成只顺滑的马尾,发梢扫过肩头的残瓣儿,回脸就瞥见了阿妈两鬓之上斑斑雪花。
正捡着,院外有人喊:宝儿,吃饭了。
那年远在他乡,中军身上大包小包的,雅军说哥你先回,我难得出门,想多看看。
雅军还说:别叫小妮冬子了,听着冷,名我取了,叫宝儿就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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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这种语境,皎如月色,净如流水,读起来真是享受,画面感一如电影,一桢桢美不胜收。
依依汉南,主要描写了叔嫂之间一种情愫,嫂子成分不好,那个年代一定出身大家,知性的人从骨子里看不上中军这样的粗大憨厚的。她们敏感,喜欢小情小调,上过学的雅军也就成了她的寄托。同样,柔美的她,也成为雅军情感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小说主人公们都选择了“抑”。衣物是桥,眼神是桥,樱花是桥,这样的桥却不得不屈服于现实的桥(中军和小院),结局是凄美的,也是必须的,只有离开一个,才能维系亲情的桥,了断孽情的桥。
四遍,每读一遍,都感叹文字的功力
————一颗小风团从白桃身边一刮而过
————些许朱丝细细地,躲在花瓣似的眼角不肯走
————院里樱花闻不到人声,孤单着轻轻开落。。。。。
唯一意见是这句:————可雅军这两株被他修剪得婀娜极了,跟刚进家门的白桃似的。————觉得不够含蓄。
推荐入围
作者: 月如 时间: 2015-4-28 14:01
嘻嘻,没事的,半截就半截,才开始吗,要是他们给点评赞助贴,我全发赞助了,谢谢苏力,回头我改好了,还来请教哈!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8 14:40
66号:似曾相识的桥
作者:月如
陆飞是北京某著名旅行杂志社的编辑,也是圈内小有名气的摄影师。这天他在江西婺源采风时,偶遇一小河拦住了去路。因为爱极了这河两岸满眼的苍翠,以及夕阳下远处村落里飘出的渺渺炊烟。便就此停车支好帐篷,准备野餐露宿看星星。
陆飞一边独酌一边盯着河中简易的石桥,心想这么安逸古朴的小乡村,真心让人痴醉。看久了,恍然间,他竟然见到一对民国年间的小儿女踩在石板桥上戏水笑闹,如此温情如此甜美的的画面反反复复的出现了几次后,陆飞突然被啤酒呛了一下,这时人才反应过来,哦,却原来走神了。自己的小说写到哪里了?也是这么一个江南小村,也是这么一对情窦初开的旧时恋人,马上,男孩身为商界巨贾的父亲就要发现他们的恋情了,他会让他娶一个穷佃户家的女儿为妻吗?陆飞摇摇头,心里暗暗思量,难啊。这时困意袭来,终抵挡不住路途的疲劳的陆飞,用手机给家中即将临产的妻子留言报平安后便早早睡去。
半夜时分,美梦中的他突然被一阵幽怨凄凉的竹笛声惊醒,起身,拉开帐篷的门,陆飞惊奇的发现,皎洁的月光下,石头桥上竟然坐着一名年轻的女子。他心想,这姑娘这是怎么了?这么晚了为何不回家呢?赶忙打开车门,从里面找了件外套,走近那女孩关切的问道,“姑娘,需要这个吗?”
女孩停止了吹奏,悠悠的说了一句,“你终究还是来了,也不枉我在这里苦等了你百年。”
陆飞让女孩的话下了一跳,忙问道,“你说什么,你在这里等我,还等了一百年?”
“是啊,过了今夜就一百年了,我和阴间的阎罗说过,等不到你,我哪也不去,即便是百年后我的冤魂无处投胎,灰飞湮灭,我也要在这里等你。”女孩子说话间起身,来到陆飞眼前深情相望。
借着月光,陆飞见这女孩最多十七八岁的模样,眉心一点红,秀发齐肩,不施粉黛,浅色碎花盘扣小衫,深色百褶长裙,清新俊俏,安静怡人。心里感叹道,多好的个姑娘啊,只可惜不知道是神智有毛病还是感情上受了刺激,以至于说起话来前言不搭后语。他想转身离开,却又担心女孩的安危,便耐着性子劝说道,“夜里冷别着凉,你去我帐篷里坐坐吧,有话我们慢慢聊。”
说话间,陆飞将衣服给女孩披上,却突然抓住她的手,惊呼道,“姑娘,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人鬼不同,你不懂。”女孩不紧不慢的又是一句。
陆飞无奈的笑笑,心想,这丫头可真调皮,别不是学过表演的学生,故意恶搞就好。扶她坐好后,陆飞问道,“你是需要热水,药物还是体温表呢?”
女孩摇摇头,说自己什么也不需要,只想知道他当初为什么爽约,不来接她远走高飞?陆飞被她逼得没办法,便顺着自己的小说构思往下诌,他说不是他不想来,而是不慎被父母发现了,两个老人以死相逼。”
“那我呢,我在这里冒着瓢泼大雨苦等了你一天,以至于山洪来了,我都没有发现,身子被浪花卷走,又被一块滑坡的巨石永远的压在了下游的湖底。”
这样啊?陆飞一边听着女孩的诉说,一边暗自思量,自己的故事要这么写下去吗?太凄惨了吧?嗯,不能,千万不能!
突然,女孩拉着陆飞的手,很深情的对他说,“前世无缘一场空,今生你能不能要了我,让我了了心愿,做一次你的女人。”
陆飞感觉自己快让这小妮子给折死了,他哈哈大笑,“小妹妹,别逗哥了,我是有家室的人,这么要了你算什么?既是对我妻子的辜负,也是对你的亵渎。你以后的路还很长,不管现在心里有多什么委屈,总会过去的,犯不着平白作践自己是不是?”
“不嘛,你前世已然亏欠于我,今生怎忍继续?天亮后我就魂魄俱无了,我不想放过这最后的时光。”女孩说着竟然主动吻上了陆飞的唇。
此刻的陆飞呢,逃也不是,吻也不好,纠结中竟然失去了反抗,不由自主的开始回应起来。这时,妻子温婉的脸突然划过他的脑海,让他猛然间清醒。一个哆嗦后,陆飞厌恶的推开女孩,起身呵斥道,“姑娘,请你自重,我陪你玩了一个晚上了,请问你这游戏何时才能结束?即使我前世真负了你,对不起,我敢用我的人格保证,情非得已。即使你真是女鬼,那么早投胎去吧,别再纠结了好不好?放下从此便是解脱。”
女孩叹了一口气,起身道,“庆幸吧,你刚才没有碰我,若是碰了,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虽然你什么都忘记了,但我相信你,你今生不肯轻易辜负你的妻子,前世也不可能故意爽约害我枉死。见不到你来接我,是我福薄,不怨你了。投胎怕不可能了,天马上就要亮了,我赶不回地府的。老天若是垂怜,必会给我一个让你弥补我的机会,若不,路是我自己选的,不后悔。你保重吧!”
女孩冲陆飞满意的笑笑,抬手擦擦眼角的泪水,便起身踏着石头桥朝河对岸走去,陆飞愣愣的看着她,正不知如何是好呢?这时候手机响了,竟然是岳母打过来的,老人家很兴奋的跟他报喜,说母女平安,小丫头一出生眉心就有一颗朱砂痣。
怎么会这样?陆飞惊讶的把手机都掉在了地上,赶忙抬眼搜寻刚刚走上桥头的女子,哪里还有什么踪影?只有那石桥安逸的卧在那里,见证着这人世间一幕一幕,剪不断理还乱的悲欢离合。天亮了,陆飞却久久不愿离去,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这座桥,我前世难道真的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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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尾声抱柱故事的加强版和续篇。
瘦身之后基本没啥毛病了,就是本来是摄影师,看到迷醉的风景不但不支起三脚架拍照,反而首先想到自己的小说写到啥地方了?容易让人产生其身份上的困惑。。。。再就是,这女鬼,又要在江西河边等百年前失约的情人,又要跑到北京去投胎,挺辛苦的哈
语言流畅,可读性强,不可多得,是一篇女性消食解闷的上好佳文,也是男性居家旅行、行走江湖、幻想意淫之必备良药。
作者: 月如 时间: 2015-4-28 14:48
苏力,你,你,你,你说话真伤人,人家这才学着写故事呢,你鼓励鼓励我能咋地,能咋地啊,啊,啊,哪写错了你说,何必用这种调侃的语气啊,丢死我了,啊,啊,啊,我不活了,真没脸见人了!
作者: 月如 时间: 2015-4-28 14:51
本帖最后由 月如 于 2015-4-28 14:53 编辑
苏力,我恨死你了,山杏。那篇你怎么说我能接受,这一篇,我听不出好坏话来了,呜呜,北原姑娘啊,锦瑟啊,小娘子姐姐啊,你们老大欺负我!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4-28 14:53
丫头,削他,俺支持你,绝对滴。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4-28 14:54
我帮你恨。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8 14:55
我我我我,我说得全是好话啊,总之一句话就是:挺好的,很完整,文字不说完美,但是已经很不错了。
唯一就是主题借鉴“尾生抱柱”,不够新鲜,原创性不够,不推荐
姑奶奶这样说可以不?
作者: 月如 时间: 2015-4-28 14:57
手机啊,等开电脑着,看我不削死他,哼!其实这篇还没改成参赛帖之前,我找 别的评委看过,人家就是说事,说的我完全信服,这家伙,啥玩意啊,呸他一口热盐水,可气死我了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4-28 15:02
对对,让他用盐水洗脸今个
作者: 月如 时间: 2015-4-28 15:04
哈哈,姑奶奶先忙会,考虑好了回头答复!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8 15:50
67号:桥
作者:叶怜花
一
宿舍的窗像一个取景框,陆蔓的的眼睛是镜头,现在,眼前是一幅绝美的画面。
一条铺满金色梧桐树叶的小径伸向夕阳,夹道的花圃盛开着秋花,木芙蓉红的像火,葱兰白得如雪,紫色的番红花像梦......小路延伸到一片雏菊的海,黄色的花浪里有两个人咫尺相对,一人身材颀长,一人体态婀娜,落日给两人的身影镀上金色的霞光,两人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侣。
陆蔓伏在窗口痴痴地凝望,幻想着那个女子是自己。
画面里的两人是陆蔓的同班同学,男的叫宋词,女的叫唐诗。宋词是院校女生公认的花样美男,唐诗是班花,而且还是校长的女儿。
陆蔓是上学期由别的大学低调地转入这家文学院校。
大四时候,陆蔓出了一次车祸,踝骨粉碎性骨折,休养了一年。车祸让陆蔓痛不欲生,因为腿部留下残疾,变成了踮脚。最后,她认命了。但她不愿意面对旧日同学好友,就来到这座院校重读。
来此不久,她居然无可救药地喜欢上宋词。宋词是学生会主席文章口才都是一流,而且他长得像金城武,还有一双电眼。她无法抵挡他的魅力,他仿佛就是少女时代进入她花梦的那个人。
可是,这个天天从她书桌旁走过去的男人,都是一脸幸福地看她后座的唐诗,从来没正眼瞧过她。
她也只能就像现在这样,远远地看他,承受心灵的落寞。
二
这天自习课,后座的唐诗将一盒巧克力扔到她书桌上,然后,将一张扑了脂粉的滑腻的脸贴到陆蔓的颊上,幸福中带着陶醉:蔓姐,我恋爱了,这是喜糖。
她笑着祝福,心里却很酸楚。
她给家里打电话,说身体不好,想回家休养几天。让家长给请假。
第二天,家里来了一辆车接陆蔓。陆蔓走到校门口,看见唐诗宋词手牵手走了过来,便疾步钻进车里。
宋词回头仔细打量着车牌l露出惊奇,唐诗撇撇嘴:不就破奥迪么?我爸的是宝马。
陆蔓在家呆了一周才回来,心情没见好多少。
一个傍晚,她一个人在铺满落叶的小径上孤独地走,她走的很慢,总是左脚迈出,后脚慢慢拖上来,她觉得这样走比踮脚走好看一些。她慢慢走到那片菊海里。有微风吹来,若有若无的花香像一片潮湿的雾飘到心里,她的思绪也飘渺起来。她看花,花有的打着骨朵,有的开得如太阳,有的花瓣已风干。她忽然觉得自己像极了那些风干的花,曾几何时还是鲜艳欲滴,如今却黯然垂首。
她眼泪一双一对滴到花瓣上,泪打花叶的声音像叹息。
一张面巾纸递到她的面前,温润的手指、洁白的纸巾骇得她吓一跳,猛然转身,宋词的电眼温柔地电着她,嘴边的笑靥如水面上美丽的漩涡。
有心事?声音温软得像一块奶酪。然后,他轻轻为她拭泪。
陆蔓有些心惊肉跳,想跑,却又不舍。低头不语。
其实,你是中文系最漂亮的女孩!男同学都说你像林黛玉。他们都说你是出了车祸把脚伤了,为你可惜,其实脚伤了有什么关系?你年轻美丽多才这足以掩盖一切缺陷,何必自伤烦恼?他说着,随手摘了一朵凋谢的花,放在鼻前嗅了嗅,递给她,又说,花儿谢了根还在,香还在,只要有春风,还会开得别样的美丽。
陆蔓听得心都醉了:你会是我的春风么?一句唐突的话直接出口:若我没瘸,你会喜欢我么?
宋词笑了,有些狡黠,说:我说我喜欢现在的你,你信么?、
三
过了几天,宋词和唐诗突然分手。
唐诗趴在宿舍床上哭了一天,她不住地骂:宋词这个薄情寡义之徒,和我认识以来,奖学金,助学金都是我向我爸给争取的,眼看大学要毕业了,却和我吹灯拔蜡,这种势力小人,出门也会让车轧死!
在唐诗的满校骂声里,宋词和陆蔓却恋爱了,这消息亮瞎了学校所有女生的眼球。
唐诗找到陆蔓说,你有我好看不?
陆蔓说没有。
你有我家有钱么?
没有。
宋词为什么要你呢?
我不知道。
傻瓜,他玩腻了正常女人,想玩个不正常的。唐诗一脸嘲讽的笑,迈着优雅地四方步走了。
陆蔓一头扎在床上哭的死去活来。她找宋词问:你是真心爱我么?宋词意味深长地笑:明天你就会知道。
翌日,课间操刚结束,宋词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束玫瑰,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单膝跪在陆蔓面前,说:陆蔓,我爱你,做我一辈子女人好不好?
陆蔓泪流满面地接了玫瑰,很多人鼓起掌来,陆蔓笑了,人若带雨梨花,幸福却写满脸。
他们深深地相爱了,陆蔓对宋词有了深一步了解。宋词的理想是从政,他也真厉害,国家领导人的背景和关系如数家珍,他就喜欢看新闻,关注时事。
陆蔓欣喜,这宋词估计对老爸胃口。
又一个黄昏,唐诗趴在宿舍的窗口看风景。
小径悠长,路两边的梧桐树举着光秃的躯干,夹道的木芙蓉、葱兰和潘红花已凋谢成一地落英。而路尽头的那片菊海还翻着金黄的浪花。浪花里,宋词和陆蔓咫尺相对,夕阳把他们刻成暗淡的雕塑。
唐诗眼波朦胧,若有所思,突然她睁大了眼睛,因为她看见夕阳残照里,陆蔓忽然挥起手,给宋词一个狠狠的耳光。
唐诗满心狐疑。然后,她看见陆蔓转身,左脚缓缓迈出,右脚沉重地拖上去,那瘦小的背影像风中摇曳着的一朵残菊,带着一种椎心的庝,消失在残阳里、、、、、、
唐诗思索: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个妖异的美男想干什么只有天知道了。
五
过了几天,城市早报登出一条爆炸性新闻:省长陆XX被停职接受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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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好
但我不得不又想起了一个词:匠心。匠心是把双刃剑,有让人击节赞叹时,也有熟视无睹时。如果说从看车牌时就能猜到后面,那这一篇,还是稍稍有些程式化的
跟帖也看了一遍,如果让我改:第四节从给宋词一个狠狠耳光结束。或者加上那句:。。。。像风中摇曳一朵残菊。后面直接第五节。
这个组是死亡之组啊
强手太多,忍痛一割。
作者: 老王 时间: 2015-4-28 18:13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8 18:24
068:医心
作者:徽地文狐
退休之后,老爸无事可做。洗衣拖地吧,儿媳妇觉得不够干净;烧饭吧,我妈嫌弃难吃;带孩子,孙子又不待见他。于是,除了在家看看电视,就是出去遛弯锻炼身体。
父亲瘦小,却健康。七十多岁,还精神矍铄,乒乓球打得有模有样。每天还要做两百个深蹲、两百个扭脖加两百个甩臂。刚退休那会儿,被北京一家公司聘去编写《海峡两岸大字典》,几个月后中风,只得接回来。后来居然康复的不错,每天依然能打上个把小时乒乓球。所以,我看他站在那里,甩啊甩,心里就踏实了。我妈看他站在那里,甩啊甩,心里满满地欢喜。
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老爸手背上,长了廯。这些廯很奇怪,都是红的肿块,肿块中间还长出白色如肉刺一般的东西。
廯应该会很痒。因为我爸总是不停地抠手。但那东西不是血痂,一揭一块皮,那玩意皮厚,怕是要用刀。嗯,一定是,因为我爸就找了把削笔刀,天天带在身上。一背着我妈,他就拿出小刀来,削啊刮啊,跟扬州水包皮的修脚师傅一般。
这肯定不行。我得告诉我妈。我妈得带他去医院。可他执拗:小事,无伤大雅,我自个能治。我说,你又不是医生,你晓得咋治。我弟就说:我爸是脑子坏脱了,我妈说你小子才坏了。我弟不服气:从北京回来,他脑子就有问题了。我哥要用车去接,他非不同意。哥那是公司车,用的公家的油,使得是公家的司机,又不用他掏一个角子。害得我大包小包,连拖带背一百多斤,逃荒一样。
说啥也没用,打那以后,我爸就当起了“医生”。大约他觉得自己是名牌大学毕业生,智商高。所以连病自己都能给治了。但我爸不是去上个老年医大啥的,而是效仿神农,也许是李时珍。他尝百草呀。不过,不用嘴尝,而是采了各种花草,揉出浆液,不停地擦手。那哪能行啊。小区里的花花草草都给他试遍了,也没见好,病情反而加重了。后来,这些廯几乎爬满了手背,有些还重叠起来,我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触目惊心。到最后,我媳妇都不让他抱孩子了,说是怕传染。这让他很无趣。
我妈下了最后通牒:再不去医院,就别搁家里了。我爸就说:再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不好,我就去。这算啥呀,明显是在撒娇啊。我妈也没辙。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过去,廯还是廯,刀也撂兜里。只不过跑得更远了,都过了小区前沿的河沟,去到隔壁小区了。
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奇迹出现啦。老爸的手忽然看上去好了点,廯退了一些,露出的皮肤也显得光滑了。搁我家住了仨月,爸妈要回去。临走的时候,老爸把我带到一地儿,指着某种灌木,你回家的时候,帮我扯些叶子回去。我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这仙草,也没啥特别的呀。
春节回家,忽然想起忘了给老爸带“仙草”,可看上去已经不需要了。老爸老妈在吵架,是我想不到的事。我爸说我妈看重钱不帮他看病。我说怎么可能。我妈说别听他的,中风那么大的病,都帮他治,这个还舍不得?再说了,你爸的医保能报销到百分之九十多,看病也不用花钱啊。我说就是。
我妈道出原委:你爸不知啥时上网,看见合肥有家医院说是能治,要先汇钱过去。我一听警觉起来,网上骗子的可太多了,咋能相信呢。我爸说,人家有案例呢,跟我的症状一模一样,还有照片对比,总不能假吧,还有锦旗。锦旗!我弟说:真正是脑子坏脱了,锦旗不能作假啊。
我说别争了,带你去南京,那有家部队医院,治疗皮肤病全国都有名。我爸说,不去。我妈就一边叹气。最后,我联系了一家本地医院,院长是我朋友,把情况跟他说了。他说知道了,你让他来吧。
我爸到了医院,院长亲自坐诊。院长看了我爸的手,说挺严重啊。我妈抢着说:他天天用刀子刮,脑子坏脱了。院长看着我爸的眼睛,沉下声:可不能乱刮,刮出个破伤风就麻烦了。我爸点头说,不刮了,不刮了。院长接着说:你这皮肤病,我们这也不专业,先帮你开几副外用药,要是不行,还得去南京皮肤病研究所。我爸说:合肥有家医院能治。院长说:你哪看来的。我爸老实的回答:网上。院长就开玩笑,我自己都不信自己,网上的专家你也信哪。
老爸回来后,天天涂药,手上扎俩塑料袋,滑稽的要命。我却笑不出来,因为他仍旧不肯去南京。我妈说:他那是不想耽误你上班。我说,那车是公车,让驾驶员带他去。我不去,我上班。我妈说:他怕麻烦,也怕你公司的人说闲话。我说,不行,得想办法。
第二天,我召集了家人,郑重其事地约谈了我爸:爸,你影响了我的形象。别人议论我呢。我爸说:议论啥。我说,人都说,别看他儿子是啥老总,他爸手成那样了,都不帮治治。我爸听了,良久没作声。
从南京回来,我爸又开始锻炼。我们看他站在那里,甩啊甩,心里满满地欢喜,别提多踏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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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就是篇散文。
如果不书名,真想不到就是狐狸,很暖的文章,温情满满,可以纸媒。
顺祝老爷子安康。
作者: 沈眉珊 时间: 2015-4-28 21:37
苏大也开评了,辛苦了。
作者: 三棵树! 时间: 2015-4-29 06:23
色妞妞 发表于 2015-4-29 01:15
胖爷,我觉得你这么早就推荐,后头有得你哭的时候。哈哈,我不怀好意地大笑。
好像以后不会有人写了,该写的都写了,现在就剩看热闹的了。
作者: 水果店的老板娘 时间: 2015-4-29 07:37
本帖最后由 水果店的老板娘 于 2015-4-29 07:38 编辑
俺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狐狸把老爸和我换成人名,这样应该是一个故事吧。很平淡,无戏剧性,更接近我们的生活,比为故事而编故事,要好
不过或许中间的视角有转换,问好苏版,只是思考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9 09:21
我已经哭了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9 09:23
同时,考虑到本组实际情况,我会增加两个名额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9 13:15
说得是
如果把我换成雅军,把老爸换成秦老爷子。那这一篇就会是又一种感觉,我也在此纠结了半天。。。。
好在,《老年健康》《党员干部之友》等等各种刊物上,并不缺少类似的例文........平淡,无戏剧性,更贴近我们生活本身,这些因素其实是我们应有的一种追求。但通过何种视角何种语气去陈述和安排,仍然是个无法说清的问题
几句话的评价,是我纠结半天之后的一个决定,而不是什么认定
虽如此,相信大多数人同意我的决定
问好老板娘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9 13:16
谢谢眉珊~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4-29 13:20
死亡之组啊,可惜了一些好文。
作者: 莫冉 时间: 2015-4-29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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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擦擦。。。。。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9 14:02
69号:休战
作者:一事无成
以蓝坐在梳妆台前,仔细在脸上描画。朱红浅黛,脂腻粉香,其实都过眼云烟,以蓝在等着安和说那句话。以蓝知道,安和一定会说的,狗总是改不了吃屎。
安和果然走到以蓝身后,弯腰看向梳妆镜里,阴阳怪气地说:打扮得怪漂亮,也不让老公看两眼吗?
以蓝不抬头,用小刷子蘸了胭脂,轻轻扫过脸颊,整张脸立刻生动起来。
以蓝站起来,侧身避过安和,边走边说,我这张老脸,老公还稀罕看吗?
以蓝走到门口,套上外套,拿上手包,开门的瞬间,安和的声音又传来:老公不稀罕,自然是有人稀罕的吧。
以蓝轻轻带上门,有点忍不住想笑,连台词都跟自己想的几乎一模一样,毫无悬念。可是咧咧嘴,眼睛却湿了。
以蓝今天本打算开个会的,可是昨晚的一场大吵,让她耗尽了精力,今天能出门,都是勉力支撑,精神着给安和看的。你可以不爱我,但是我肯定不会给你不尊重我的理由。
公司是不想去了,给闺蜜小艾打了个电话,约了一会儿去逛街,然后自己先去了湖边。
湖边带状游廊还是很热闹,拉二胡的遛鸟的练剑的老头老太们自得其乐。以蓝找了个僻静处的石凳坐下来,百无聊赖地看天。
以蓝已经懒得去想他们究竟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了。以蓝一直记得初恋时光里安和的体贴和照顾,也记得刚结婚的那几年艰难岁月。大雪天里,安和拿着家里仅剩的几块钱跑出去给她买烤红薯的形象,是以后那些寒冷日子里以蓝用来取暖的彤红的火炉。而这些炉火已渐燃尽,以蓝将无以取暖,是不是只能逃离?
电话响了起来,是安和的。以蓝磨蹭了半天才接起来,安和的声音传来,是质问的:我刚刚问过你公司的人了,你没去上班。
以蓝忽然感到身上泛起鸡皮,无名火顿时窜到喉咙口:是啊,我没去上班,我在天上人间谈生意,这里环境比较好不是吗?
没等听安和接着说什么,以蓝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装进手包。手机在包里一直响一直响,以蓝大脑一片空白。
许久,铃声停歇,似乎连鸟叫声都停歇了,以蓝疲惫地伏在石桌上,想哭,可是眼睛干涩。
铃声又响起的时候,以蓝拿出电话,是办公室主任欧阳的。
夏总,你今天没来上班,发生什么事了吗?欧阳小心地措着词。
没事,家里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我下午过去。
你……
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公司里有事你给我电话吧。
其实以蓝何尝不知道欧阳的心思。可是没人关心尚且如此,如果真的有人关心了,还不得爆发世界大战?以蓝不想给自己带来麻烦,更加不想给欧阳带来麻烦,没有欧阳,自己麻烦也已经够多的了。
小艾到的时候,正好十点。
小艾是个合格的闺蜜。在以蓝需要她的时候,她总是在。原来,有些痛苦一经分担,就会变成故事,讲述者和倾听者相视一笑,那痛苦便也烟消云散。就是啊,这些年,如果没有小艾的分担,以蓝该如何熬过那些莫名其妙的痛苦呢。
和小艾在一起,以蓝感觉轻松。两个人一边逛着,以蓝一边给小艾讲述昨晚的战争。讲着讲着,小艾忽然笑了起来,说以蓝,我发现你这次竟然没有义愤填膺,是你已经习惯了战争,还是已经习惯了安和杜撰的故事?
以蓝想想,也笑了。
以蓝忽然觉得,这一切其实都毫无意义。都说是七年之痒,可是自己这里,好像三年就开始痒了,这一痒就是十几年,早该麻木了吧?跟小艾唠叨唠叨,其实也只是习惯。这种痒,自己连挠挠的兴趣都渐渐失去了。
中午,俩人在上岛咖啡休息,吃点心,安和的电话又打过来。
以蓝看看小艾,有点无奈。
谈完生意,开始喝咖啡了?——安和的腔调永远这样,可是是从啥时候才开始这样的呢?
你跟踪我?以蓝又有点气往上冲。
我哪儿有时间跟踪你,我正好从上岛路过,看到你的车了。你跟谁在一起?
以蓝忽然放声大笑,以蓝说:你希望我跟谁在一起,我就跟谁在一起。
安和冲进上岛咖啡里面来,大概是半个小时以后。以蓝差不多已经忘了他刚刚打过的电话,正跟小艾讨论宝姿最新款的套装哪个颜色最好看。
黄色啊,我最喜欢黄色了。以蓝兴高采烈地说着,然后就看见一脸怒容的安和向这边走过来。
以蓝有点慌乱。在公共场合见到安和,以蓝总是有点慌乱,因为以蓝不知道安和能做出什么样的事。
可是安和很快就发现了坐在以蓝对面的小艾,安和的脸色缓和下来。
安和说,小艾也在啊,我看见以蓝的车子在外面,进来看看她。
小艾是刚刚才来的——以蓝突兀地说。
所有的故事都跟你想象的一样。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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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白描,节奏和语感却大不相同,如何用一种简单明快口吻进入叙事,本文会教会你很多,如此笔法,读完第一段,我就大体猜出了作者。
小说描述了婚姻的一种疲惫,烤红薯可以暖几年,而不是十几年,给婚姻保鲜其实既不是艺术也不是技术,而是爱和责任,在文中,安和无疑是受谴责的那一个:“我在天上人间谈生意,这里环境比较好“不是吗?话是以蓝嘴里说出来的,谁都明白这是安和的话。
一个简单的误会,双方又箭拔弩张,以蓝最后的话是一种挑衅,有摊牌的意味,是又一场大吵还是绝决地结束,小说在此嘎然而止。
问题有二
1、谁在进攻,谁在防御?按照文中的暗示,安和是个大话精,在外花天酒地;杜撰故事蒙骗妻子。。。。在整个小说进行的情节中,从说话到行动,却是安和在进攻,是强盗在捉官兵,以蓝一个“没人关心”的人,具有一定智商的“总”,是如何陷入这种莫须有的麻烦,最后都需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来摊牌的??
2、“这种痒,从三年就开始了,一痒就是十几年,早该麻木了吧......自己连挠挠的兴趣都渐渐失去了”。这种感慨与昨晚的一场大吵是矛盾的,如果真的痒成这样,是没有争吵更没有大吵的兴趣的。。。。
不推荐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9 14:27
70号:断桥
作者:果园
杨村和柳村一河之隔。杨男与柳女来河边放自家的鸭。两家鸭于河中戏水,杨男与柳女隔河相望。
隔年。杨男运来石料,筑桥。
从此杨村与柳村的人不再脱鞋脱袜地过河。
杨男时常过桥,柳女也时常过桥。柳女对杨男说:“你为村民做了件好事。”
杨男不吭声,满眼幸福地望着柳女。
之后,杨男和柳女常来桥边看月缺月圆。
有年,政府在河的上游建了大桥。从此,村民便走大桥了。
柳女也走大桥了。柳女的父母逼着柳女嫁给了村长的病儿子,村长的家在大桥边。
杨男和柳女在小石桥边洒泪绝别。
杨男在取了媳妇之后,还一直守护着他精心建造的小石桥。
一晃几十年过去。其间柳女成人母之后守了寡。而杨男也成了孤男。
已经满头白发的杨男,站在柳女家的门前,如几十年前的样子,闷声且期许地望着屋里的柳女。
柳女这时站在门里,手里已经拎起了包裹。包裹里面有她随身穿的衣物。
儿子儿媳并排站在炕沿边,铁青着脸。
儿子说:“妈你都六十的人了,还找什么老头?你当自己是年青人哪。不丢人哪?少你吃还是少你花啦!”
柳女无语。儿子对她还算孝顺,与那些被儿子撵出门,行李卷扔到大门外的相比,她算是幸福的人。每天做做家务带带孙子,有多少人羡慕她的福。可是,她怎越老越想年青时的事呢,有时想得半宿睡不着觉。她这一生就要过去了,可有一个心愿一直未了。
柳女落泪了。她抬起衣袖用力地抹一把泪,向门的方向抬起脚。
儿子儿媳在她身后,几乎是同时对她喊:“你如果走出这个家门,就永远别回来!”
柳女猛地停住脚,心颤了一下。
这声音如同三十年前的声音一样啊!那时是她父亲对她说的。门外站着的就是这个杨男。她当时有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坎。就是这一声喊,让她本来已经迈出门的脚又收了回来。
她的命是父母给的,她不能没有父母。她只有认命。
她哭喊着对门外的杨男喊:“你走吧!走吧!”
现在,她的生命里不能没有儿子啊!她目光绝望地与门外的杨男对视,再一次声嘶力竭地喊:“你走吧!断了这个念想吧!”
杨男歪歪咧咧地走出去,走到小石桥边。一脚踢向桥石,双手拔下石桩……
————————————————————————————————————————————————
如果61号是桥边爱情故事之祸国殃民版,那么这一篇就是桥边爱情故事之遗恨终生版。72号,我们还能看到造福人类版
在短短一个评帖区域内,能看到同样的爱情悲剧一步步走向光明,无论如何都是值得欣慰的事啊
本篇作者叙述功力不弱,简明扼要几行字,两个人的婚姻就悲剧了,再简明扼要几行字,两个人的一生就悲剧了。前面是父母之命,后面是儿女之言,作者替女主悲鸣:人啊,什么都候才能为自己活呢?
不推荐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4-29 14:59
本帖最后由 锦瑟 于 2015-4-29 15:02 编辑
小苏力好幸福,这萌萌小妹纸谁呀?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4-29 15:00
还有一天半,还会有几篇?
可怜滴老大...
作者: 淡淡紫丁香 时间: 2015-4-29 15:59
肩上的担子真不轻啊,辛苦!
作者: 北原 时间: 2015-4-29 16:03
已经80了,估计至少还能有五篇
作者: 果园 时间: 2015-4-29 16:27
今天几号了,争取再弄一篇,想多得几块砖。谢谢首版辛苦了。
作者: 诗意天涯 时间: 2015-4-29 18:07
聪明反被聪明累,当初分俺们任务时他可是满面春风啊,表面说60后全包了,心里估计想还不定到60呢。
现在都80了,而且还有一天,哈哈哈,俺满面春风的吃饭起先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9 18:24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9 18:25
我是怕累着你们
都知道苏胖这人最大的毛病——————仁厚!!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9 18:28
谢谢果园,
欢迎再写。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我应该做的!!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9 18:30
散版小说比赛史上曾达到一百多篇
不复当年之盛矣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9 18:30
谢谢丁香老师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9 18:31
小妹妹我记住你了
我会报答你的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29 18:32
还有,肯定确定一定有
作者: 野妞 时间: 2015-4-29 19:19
一定不负此言呐。。。
看到诗意天涯如此幸灾乐祸,俺也忍不住掬一把同情泪,所谓机关算尽忒聪明。。
作者: 红尘滚滚 时间: 2015-4-29 20:26
继续关注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4-29 21:23
帮主直接落井下石的节奏。坏银!
作者: 锦瑟 时间: 2015-4-29 21:26
恁介也系诸葛亮“吊孝”滴节奏——妹安好心。
作者: 诗意天涯 时间: 2015-4-29 22:22
下回长点心吧,你只负责前三十就行了,后边的十个评委分了
作者: 鬼谷子 时间: 2015-4-30 08:42
?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30 09:21
71号:笑
作者:夫子
丫丫不知道什么时候迷上了阳台种花种菜。
要想让阳台菜蔬葱绿花团锦簇起来,首要条件就是置购花盆和搬运泥土。
买花盆很容易,鼠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千万里,自有人送达家门口。从田里把泥土搬运回来,不是省力的活儿。可丫丫不劳驾当家的动手动脚,就喜欢亲力亲为,体验劳动的快感。
刚开始的时候,丫丫会拿着塑料袋,一包包提回来,送到自己住的三楼。提了少点嘛!觉得走了冤枉路;提了多点儿,一路停停走走,几分钟的路程起码得耗费近半个小时。进了家门,再一口气上楼,心脏就会狂奔乱跳呼气吸气胸腔都生疼生疼的。
后来,丫丫学乖了,把婴儿推车给排上用场了,有空闲的时候,一趟趟宝贝似的往家里运泥土。丫丫的孩子十几岁了,小推车当时也没用多长时间,还蛮簇新的。
这不,今天又一个双休日,丫丫欢快地推着婴儿车开始劳动最光荣了。
出了家门,走了一段路,拐了个角,远处就是广阔的天地,田地里,春天的景色欣欣向荣,丫丫的脚步雀跃起来。
“嘿!丫丫,你啥时候又生了一胎了?”身后有人叫。
丫丫转头,是镇上卖蒙牛伊利长富牛奶垄断户他妈——张阿姨从自家厨房窗户探出脑袋在叫。张阿姨的孩子结婚十几年,没有生育,后来,做了试管婴儿生了个宝宝,所以,张阿姨老稀罕孩子了。
丫丫开朗地笑了,把空空如也的婴儿车调转个头给张阿姨看,张阿姨哑然失笑,“我从背后看你推车子,以为你又生了。”
“再过几年我当外婆了,我得带外甥去,才不想从头开始做起啊!哈哈——”丫丫边说边推着车子飞快地向田里跑去。
在钢筋混泥土浇筑的挤挤挨挨的楼房中钻进了田地,遍地春色入眼来,人间四月天的和风吹着每一个毛孔都酥麻麻的。
就近菜地,年迈的老人翻着刚收获过土豆的畦地。很难得,他的女婿穿着西装革履开着小车来帮忙插地瓜苗儿。
一回生,两回熟,丫丫甜甜笑着,上前欢快地打招呼,“阿伯,我又来你地里拿土了。”
“拿吧!拿吧!”老人家收了锄头,双手握着锄把的顶端,歇歇气,温和地笑着说,“普天下泥土,没有真正属于谁的!”
“那就谢谢了!”丫丫说着,没有立马取土,看见人家的女婿在插地瓜苗儿,上前套近乎,微笑着说:“地瓜苗儿哪儿来的?是不是从地瓜上长出来的?”
“是的!红薯长芽的时候,把它切下来放在温暖的地方,再覆盖上泥土,过几天就长出来了。”“女婿”回答。
“瓜长芽,芽长瓜,生生不息连绵不绝呐!呵呵——”丫丫说完,转身找了块闲置的菜畦,拿着栽花专用的小铲子挖土。
“到这边来拿吧!这边的刚翻过的田土松软!”“女婿”指着他老丈人脚下的土疙瘩,热情地召唤丫丫。
“没事——不麻烦,不麻烦,我可以慢慢来!”丫丫大声说。
不大一会儿,丫丫就取了三袋子的田土。走过土埂,一袋一袋的放在婴儿车旁。
当她把一袋又一袋的泥土叠放在推车上,车子忽然一歪,丫丫赶紧扶住,朝前一看,滑天下之大稽,什么时候轮子少了一个?
她傻眼了,下意识使一下力,车子重压之下,光秃秃的轴撑着地面,根本就动不了,不像来时那样,轻车熟路,三个轮子能支撑着轻飘飘的车子骨碌骨碌地转。
“咋了?”是“女婿”已经插完了瓜苗上来问。
丫丫苦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子飞走了一个!”
“哈哈!”“女婿”开心笑了,“没事,我活忙完了,我还有四个轮子,你家在哪儿,我给你送去——”
丫丫眉开眼笑,“真的啊!你往这路一直走啊走,到了尽头往左拐,你看到一幢六楼的,贴着灰白瓷砖,大门里是庭院,没有一根花草,彩钢瓦搭盖的临时仓库,里面堆满了一根根PVC水管,那里就是我家。”
“好!”“女婿”爽快答应了,提起三袋土,扔进后备箱,呼一声开走了。
丫丫只好推着三个轮子的车子走在来时路上,东看看西望望,多希望能找到脱落的轮子。能找到,留着以后给孩子的孩子用,勤俭节约是优良传统嘛!找不到也就算了。
快到路口,迎面出现两个牛高马大的估计倒水泥模样的两个人,他们盯着丫丫的手推车,哈哈大笑,“你是不是在找轮子?”
丫丫喜出望外,很想问人家,“你怎么知道?”显然是废话,人家的表情说明了他们见过一个和丫丫车子其他三个车轮一样颜色的浅绿色轮子,“在哪儿?在哪儿?”丫丫赶紧改口迫不及待问。
“我们怕来来往往的小车把轮子碾坏了,顺脚踢路边了,当真有主人来寻,你赶紧给套上个螺母锁紧吧!”其中一个边说,边带丫丫到了路边,果然在一处草丛中找到了轮子,丫丫傻乎乎地笑了,连声说谢谢。
告别两个好心人,丫丫心情和来时一样欢快,向家的方向走去,远远地,看到自家的大门边的墙角,三包黑色装袋整齐地叠放着,那么显眼——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30 09:32
这一篇我特别喜欢:语感充沛,人物鲜明,读来如沐春风,觉得活着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在作者笔下,有开朗的笑甜甜的笑,有哑然失笑温和的笑,有眉开眼笑无奈苦笑,有开心的笑哈哈大笑,你读完了,嘴角也会带着会心的笑吧?
很自然很生活很流畅很温暖,结尾又那么干净,再把语言推敲一下,精炼一番,纸媒不成问题。
还是觉得小说味儿淡一些吧!
问好楼主,不推荐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30 09:35
72号:憨牛
作者:鬼谷子
番薯村的 夜 ,很静。清冷的月光斑斑驳驳洒满了一地,深秋的山风带着寒意从幽暗的山谷飘出来,河水在低声细语,河岸边憨牛焦躁不安 的来回走动,怎么办?翠花明天就要走了,就要嫁给城里一个有钱人,那个比她大十五岁的二婚的男人!
突然山谷里传来一声”哗“的鸟叫,悲惨而凄厉 ,憨牛感到 孤独无助。。。。。隐隐约约 ,他感觉有人在哭,暮地他抬头只见翠花站在不远处,身子在瑟瑟发抖,两眼挂着清泪。
憨牛迎上前去,翠花,是你?
没有回答,却是一声长长的抽泣 。
你怎么来了?
仍然没有回答,突然,翠花扑到憨牛怀里,大哭起来,憨牛哥,我不想走啊,我不走,我不走!
我也不想你走,可是 没法子呀,谁叫我没钱?你爹要治病,五万块我哪里弄?
五万块!憨牛知道,翠花也知道,一个鸡蛋一毛钱,五万是个什么数字。
可是,可是,我不想离开你,不想离开你!翠花情绪激动。
憨牛,不知所措,沉默片刻,恨恨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花,你明天走吧!为了你爹。
不!不!我不走,我要嫁给你。翠花发疯似地叫着。 我是你的女人,我现在就给你,给你!说完翠花动手解开了衣扣,两团雪白的肉体,弹出了衣衫,在憨牛面前泛着白光。
憨牛被这突如其来的境况搞的慌了神,紧紧抱住翠花,不动,不响。面对这对他曾经想了又想肉体,一时没了主张。
只觉得体内的血液在奔突,下体在膨胀,在需要,身体里有一股火在燃烧,燃烧。。。。。
突然,春山猛一醒,怕烫似地松开了手,不,不能能这样!跑着跳进河里,任凭河水冲洗着发烫的身体。
翠花,呼哧呼哧哭着跑进了村子。
番薯村窝在重山峻岭褶皱里。
番薯村因番薯而得名, 番薯村地势高,没有稻田,房前屋后,山坡山沟尽是番薯地,村里的民们把番薯切细晒成干,煮熟压成片,磨烂挤成成粉,就成了一日三餐主食,辅以玉米瓜果伴食。日子过的单调而清苦。
一条紫水河挡住了村庄通往外面世界的路。船成了村民们外出唯一的选择。
憨牛翠花和从小在村里长大。
孩提时,翠花跟憨牛一起上山掏鸟窝,摘野果,翠花眼尖,翠花喊,憨牛哥这里有野果,憨牛来了,麻利爬上树,摘了野果大个给翠花,小个留自己。翠花喊,憨牛哥这里有鸟窝,憨牛又来了,小心翼翼把鸟蛋掏出来,生了野火在火堆里烫熟吃,味道特别好。
翠花家离憨牛家很近,吃饭时家里有好菜,就端着饭碗多夹一些,到对方家门口叫一声,憨牛哥出来!憨牛哥就端着饭碗出来了,翠花就把好吃的菜分给了憨牛。有时候有人欺侮翠花,翠花就喊,憨牛哥有人打我,憨牛就来了,双手叉腰,谁?!小同伴们就没有了声息。
那一天,刚下过小雨,地面湿滑,憨牛在自家的地里割番薯藤,只听得一声“啊”,却没见人影,这是翠花的声音,憨牛遁声找去,只见翠花倒载在地沟里,双脚朝上,憨牛跳下地沟,扶起翠花,这一扶,扶到了翠花胸前两团微微隆起肉包,感到有些异样,原来翠花和他不一样,憨牛好像意识到什么。这以后,憨牛看翠花的眼光变了,似乎有意无意躲着翠花的眼睛,偷偷瞄着她的胸部,看着那微微鼓起的部位,憨牛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终于有一天,翠花有两个衣扣没扣,憨牛眼睛不时的盯着,翠花发现憨牛的眼光,也意识到什么。两脸飞红,心如兔蹦,从此,两人的交往便多了一些不一样的意味。
日子在不声不响地过去。一切都在变化着。
不变的是,番薯村还是那样封闭和孤寂,村里的人们,依然过着清苦的生活。
村里的女娃,象出窝的鸟纷纷往外嫁,少有姑娘往村里嫁,娶媳妇成了小伙们的心头痛。
翠花已经十九岁,直长长的辫子,水嫩嫩脸蛋,丰丰实实胸脯,柳柳条条身子,细细碎碎的步子。说起话来笑铃铃,人见人爱。翠花性格倔强,她不想嫁到外村去,她在等一个人,等一憨牛向她开口。
憨牛二十岁了,身体长得壮壮实实,皮肤晒的黑黝黝,憨牛做了船公,这是他爹留给他的活计,他爹被毒蛇咬伤走了,有了船,憨牛的日子也有了依靠,一人收一毛钱过河,日子过得勉勉强强,平平静静。
翠花经常借来到河边洗衣服机会,看憨牛划船,憨牛住在河边的窝棚里,憨牛划船的姿势很好看,一竹镐插下去,双脚一蹬船便很听话地离开了岸,前后放下竹镐,一桨一桨划起来,手臂上的肌肉象老鼠一样在皮肤里滑动,煞是好看!
憨牛也喜欢看翠花,看她一甩一甩的辫子,一摆一摆的腰身,看她水灵灵的眼睛,看细细碎碎的步子,还喜欢她银铃般的笑声 。
那一天,憨 牛怯怯地问:翠花,村里的姐妹都嫁到外面过好日子,你咋不嫁?问完后,憨牛又有些后悔,其实憨·牛喜欢翠花,但又觉得翠花跟他过有些委屈了她,他觉得凭翠花的长相,应该嫁到城里过富足的日子。
你想我外嫁?翠花謓怪的反问了一句。
不想,我是随便问问哩。
那你想我嫁哪里?翠花想逼憨牛说出真心话。
憨牛不答,挠着耳根嘿嘿傻笑。
突然,憨牛发现翠花好些天没来河边洗衣服了,心里就有些空,耐不住,跑去翠花家,见翠花正在熬草药,屋里弥漫着一股药味,翠花爹躺在床上。翠花拉着憨牛的手,轻手轻脚来到屋外,翠花红着双眼,嘤嘤的说,我爹得了大病,需要马上动手术,否则保不住命,医生说要五万快,翠花还说,有媒人给她介绍了一名亲事,男方是城里有钱人,死了老婆,能拿出五万元钱,娘已经答应了。。。。。
憨牛听得头脑胀大,全身无力, 高一脚低一脚,离开了翠花家。
早上,山村的雾 ,粘粘湿湿,冷冷腻腻。
河那边停着一溜崭新自行车,那是迎亲的队伍,河这边翠花头带红花打着红伞,在伴娘的陪同下,向小船走来,憨牛满脸通红,酒气冲冲,神志迷糊,他站在船上等着翠花的到来。
船在徐徐往河中行进,憨牛在一桨一桨地划,他感到船桨从来没有这样沉重,憨牛鼻子发酸,两眼朦胧,心底有一种遥远的遁痛。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越来越小,翠花随着迎亲队伍渐渐远去。
翠花走了以后,憨牛象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生活了无生气,不想也不可能找一个和翠花一样的女子来过日子,无聊时就买了番薯酒来喝,醉醺醺的说胡话,村里的光棍跟着来讨酒喝,喝完了,象一只只发情的野狗,满村转悠。
日子,在混混沌沌地过去。
转眼,憨牛已是五十多岁人了,脸上多了皱纹,稀稀疏疏白发,也爬上了头顶,想起这一生,就有些怨气,怨谁呢?怨就怨这个地土里长不出五万元的番薯村。
突然,有一天 憨牛·把渡船费从一元一个加三元一个,村里人很不理解,投来埋怨的眼光,你怨你的,憨牛不管,低着头闷声划船。
过了一年,憨牛走进了在乡政府 集资建桥办公室,手提着一大袋,那是这么多年积攒起来的二十万钱。
一年后,紫溪河上也架起了一座桥,一条马路修到了番薯村。
不久,城里的车也开到了番薯村,有人发现,番薯村的番薯特别不一样,花心,皮薄,甜,香,粉,脆。大车小车把番薯村的番薯往外拉。
番薯村热闹了,番薯村富裕了,番薯村的番薯出名了!
不出名的憨牛,不划船了,他站在偏远的一角,静静的看着桥上人来车往,嘿嘿的笑。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30 09:51
桥边爱情故事之造福人类版,写得还是比较粗糙,男主是憨牛,有的地方居然是春山,说明作者在名字上有过一番纠结。
第一部分,已经把事情交代得特别清楚了,作者仍然用倒叙的手段,把这段爱情的来龙去脉不厌其烦地又给回顾一遍,而读者,又重温了一遍这种耳熟能详,吃一顿回锅饭
但结尾仍然是亮点,如果没有结尾对这篇小说的救赎,我怀疑这篇都无法立足。
如此,我们最后一组的桥边爱情故事终于画上了句号
回顾一下:
61号,桥边,A男与B女相爱,相爱不成,B女死,A男愤发图强,变成了一个贪官,以恶制恶,快意恩仇
70号,桥边,A男与B女相爱,相爱不成,各自成家,老了之后又爱,又爱不成,遗憾终生
72号,桥边,A男与B女相爱,相爱不成,A男消沉之后愤发图强,筹资修桥,造福大众。
不推荐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30 10:05
073:67号病人
作者:大祭司
“人与人之间都有一座桥,需要我们去修缮、去维护、去保持桥的畅通。有时候即使桥断了,也不要紧,慢慢修复就会成为一座新的桥。”魏蓝缓慢而沙哑的声音很温柔,让人昏昏欲睡。苏伟在躺椅上眯缝着眼看着一个个字符从魏蓝菱角般的嘴唇里慢慢吐出,还有咖啡飘出的热气在她眼镜片上凝结的霜,苏伟很想说:“你不戴眼镜会更好看”,但他忍住了。魏蓝不时就要化那种与她的气质极不相称的浓妆、戴眼镜、斜刘海,据苏伟观察,那是在掩盖她眼角的淤青。
躺椅的对面是一张秋千椅,两旁是高大的植物。苏伟曾经问过魏蓝,这些道具有什么用处?魏蓝说那是为第67位病人准备的,她很想念家乡绿色的植物,甜香的空气,还有爸爸做的秋千。苏伟是魏蓝心理工作室的第66位病人,但是他却从来没见过那位67号。有一次苏伟无意中翻看病历记录,从66直接跳到了68,让67显得愈发神秘。
苏伟起身来到魏蓝面前,拿过她的咖啡杯放在桌上,又摘下她的眼镜,把她拥入怀中。“魏蓝,嫁给我吧。我不管你之前受过什么苦,但是以后我要让你幸福。”
“叔叔,你会做我的新爸爸吗?”一个孩童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跟前,苏伟摸了摸他的头发问:“小鲍比,你喜欢我做你的爸爸吗?”小鲍比点点头,转身向外面跑去,边跑边喊:“我妈妈要结婚啦!”苏伟和魏蓝相视一笑,却觉察到她眼中一丝不安。
(二)
苏伟打算平安夜向魏蓝求婚。恋爱中的人,心是柔软的,他给员工放了半天假,这在老员工的记忆中是绝无仅有的福利。下午三点半,苏伟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冬日的午后,阳光显得弥足珍贵,再过一个多小时天就黑了,取而代之的是城市喧嚣而绚烂的霓虹。以前苏伟是害怕夜晚的,黑夜会吞噬他的灵魂,让他无所适从。睡眠永远离自己那么遥远,在深夜,他甚至希望能听见邻居家男人的鼾声,希望听见他们做爱,希望听见马路上汽车的引擎,哪怕是野猫的跳跃,但是往往,什么都没有,他睁着眼睛到天亮,觉得抑郁症就是生命中的魔咒,永远无法摆脱。魏蓝打破了这个魔咒,带着他来到一个有色彩的、温暖的世界,让她和小鲍比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依靠。
他买了一束红玫瑰,一瓶红酒,还给小鲍比买了毛绒绒的熊大熊二还有圣诞树,车一下子就塞满了。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戒指打开看了看,又收起,车子马上融入来来往往的车流中,跟路上任何一个回家吃晚饭的男人一般无二。
(三)
苏伟的车拐出超市那条街时,鲍以升就站在魏蓝家门口。
苏伟的车里放着音乐,那是魏蓝帮他买的神秘园CD,音符如梦幻般倾泻在洒满夕阳的路上。鲍以升把魏蓝打翻在床上,重重地压过去,魏蓝大声喊着:“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你都拿去!你把小鲍比还给我!”鲍以升狞笑着说:“我不要你的钱,我要苏大企业家的。拿到钱,我就把儿子还给你。”
爱尔兰风笛没心没肺地响起,苏伟吹起了口哨,天色渐暗。魏蓝拼命挣扎,可是无济无事,她绝望地感到鲍以升再次进入了她的身体。
苏伟又拐过一条街,大提琴温婉的倾诉,心在那音乐家的股掌之间,任其蹂躏。魏蓝的眼睛里饱含泪水,她的身体也是她的敌人,快门声咔嚓咔嚓的响着,命运已经不由自己掌控。如果苏伟不给鲍以升200万,这些照片就会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公布在网上,全世界都会知道,青年才俊,杰出企业家,蓝城首富,就娶了这样一个女人。
音乐声戛然而止,一切都已结束,苏伟又摸了摸那枚戒指,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下。短信的声音,一定是魏蓝,等急了吧?我马上就到。
(四)
苏伟抱着熊大熊二和圣诞树从车里出来,发现魏蓝家的楼下聚集了很多人。他拨开人群,看见魏蓝就躺在地上,头发散开着,有点淤青的眼睛空洞地看着他走来的方向,鲜血慢慢从她身下洇出,越来越多。
警察在疏散人群,救护车把魏蓝支离破碎的身体抬走,她那位频繁往返于澳门和蓝城之间的前夫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人群一起散去了。苏伟一动不动,他努力地分辨这是幻境还是真实。
街上很快没有了行人,苏伟不知站了多久,一阵寒风把他吹醒。他慢慢地掏出手机,看魏蓝的短信。魏蓝说:“苏伟,原谅我。其实,人与人之间的桥断了之后,就再也无法修复,好像我永远无法治愈我自己。帮我照顾小鲍比,好好活着。”
苏伟收起手机,一声乌鸦的鸣叫让夜晚显得有些凄厉。他紧紧抱着那两只绒毛玩具,只有它们,让他能感到一丝温暖。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30 10:18
特别好,没有明显毛病,像一部都市题材电影,作者随意切换镜头,故事已然结束,灯光还在晃,音乐还在响。
这种笔力。。。。也不用说很多了吧
题点得有点儿刻意
名额有限
我再想想
作者: 苏力 时间: 2015-4-30 10:32
74号:老酒的味道
作者:执人默笔
对于鲁八来说,今年的冬天格外漫长,掰一下手指算算,村里足足五个月是被大雪覆盖着的,他时常回想被野猪拱坏的白菜,黄鼠狼偷吃家里的鸡时留在雪地上的脚印,像极了如今河边被扒光了皮的老桦树。如今看不见黄鼠狼,家里也不再有什么鸡鸭猪狗。
鲁八喝了一口标有五十六度却失了味道的老酒,有点像醋!他赶紧吧嗒一口手里的旱烟,冲冲这股酸味,顿时感觉胸口竟似喝了七十五度的酒精般火辣,咳嗽两声便惊了窗外唯一一只还能叫出声的家雀,家雀扑棱着翅膀飞去老远,这一下子仿佛带走了十年青葱。
十一年前鲁八大专毕业后在外游荡几年始终没有稳定的工作,这年冬天乘北上的火车回乡过年,与卧铺对面的大叔谈的甚是投机,从不足百户的小村谈到高楼林立的都市,从村后浓密的山林谈到城市的商街,从山林里时常出没的兽类谈到城里人五花八门的餐桌,从村头的压水井谈到城里人喝的八道过滤纯净水。
大叔说城乡的差距不仅仅只是资金和思想,鲁八也感觉到缩短这个距离确实需要一座桥梁!
大叔临时改变了目的地,转山绕水随鲁八到了村子。鲁八一家像接待贵宾一样安排了酒席,为了略显隆重些,鲁八邀上了村长、村支书“坐陪”,鲁八媳妇还特意去老马家小卖部买了四瓶最贵的白酒,五十六度,几人就着这个度数边喝边聊,十分火热。
春节前后村长和支书像长在了鲁八家一样,几人时常欢声于村子梦一样的未来。
三月将近,已过了该南下上工的时间,鲁八迟迟没有走的打算,村长和支书也从天天过来走走到几天不来一回,鲁八媳妇骂骂咧咧的收拾着屋子,收拾到年前那喝剩的大半瓶白酒更气不打一处来,拧开盖子就往嘴里倒。鲁八眼疾手快的抢了下来:“留着大叔还来喝呢,这么贵的玩意,你个败家娘们!”
“来来来,来喝,喝个屁,这都一把春天了,你还不出去干活,留着俺们娘们在家喝西北风?胡乱来个骗子骗吃骗喝的你也信。”鲁八媳妇使劝拍了一下油渍渍的围裙,拎着扫帚就出了屋。
一出屋就撞上一个人,鲁八媳妇先是一愣,接着一跺脚:“哎呀妈呀!”急转身进了屋,鲁八正要骂这毛愣愣的女人,就见她身后跟进来一个人。
大叔的再次到访让鲁八和鲁八媳妇喜出望外,几句寒暄鲁八就吩咐媳妇去准备酒菜,大叔抬手制止道“别忙了,我就来跟你说一声,马上就走。”
大叔交托鲁八张罗人建山庄,让鲁八带着乡亲一起致富,随后留下一笔“巨款”和一个施工队就转身走了,走时说年底过来。鲁八兴奋的几夜睡不着,他是有文化的人,在村里也算是当年的榜眼,但他更是让人瞧不起的典型,有文化但没本事,去城里打工几年没剩几根毛回来,为此鲁八常跟媳妇叫苦,也总被媳妇骂成没用的读书人。这次鲁八分明从媳妇的眼中看到了崇拜,这将是上天赐予他的大好时机,他开始相信命运,是命运之神让他鲁八和大叔巧妙邂逅,更是命运之神安排的如此妥贴,让他在而立之年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村里越来越热闹了,开林地,挖河沙,建山庄,修土路,运输忙。村里的农户也卖了田,着了装,掘了井,盖了房……
十年的光景恍如一梦,鲁八成了有钱人。小村也变成了大村,村后的密林变成了水泥混凝的山庄,鲁八和村里人常吃的野菜也换成了地道的野味,并且他们喝上了纯净水!这些对于鲁八和村里的人就像做梦一样。
鲁八的媳妇也不再是土包子女人,她经常挽着村长的胳膊满村“巡察”,四邻常在鲁八面前夸赞“高端,大气,上档次!”
鲁八已经月余没看到自己的媳妇了,他便经常一个人喝酒,喝当年村里最贵的五十六度的白酒,可如何都喝不出当年的味道。他突然感觉村里的野鸟越来越少,野猪再也不拱地了,实际上,鲁八家也没有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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