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03月06日 晴
同病房的大妈今天开始做搭桥手术。几天前还和我们有说有笑,到了昨天下午语言就少了,我们心里都清楚为什么?她的儿女们不时的安慰她,我的妻子告诉她,现在医疗水平相当的提高,搭桥手术就是一个普通手术一样,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上手术台就如同孕妇剖腹产。我不知道妻子这样安慰是否有效,至少我听了妻子的这句话非常不靠谱,当然,病人与病人探讨着善意的谎言许是有了效果,大妈开始语言多起来了。继续讲着她刚刚进医院的事情。
大妈几乎没有住过院,这是第一次住大医院里。她刚开始住院不是在海军总医院,而是在她家附近的医院里就诊,那天她来到医院住院部,和她同病房一起同住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人,她们晚饭间还是滔滔不绝的说话,一个小时后,五十多岁的女人去卫生间突然倒地,再也没有醒过来,大妈说,这个女人不听大夫的话,让她吸氧她不吸,女人说病情不严重,大夫再三嘱托女人不准下床,她偏偏去卫生间解小便。大妈说到这里,我非常清楚那个女人没有进医院就已经心脏衰歇,突发性心肌梗死在所难免。大妈接着说,隔壁一位八十多岁的大哥,紧接着也死去,大妈说她们是同一天进来的,两个同一天抬出去的,唯独大妈是走着出来的。因为那个医院的大夫建议她来海军总医院来做搭桥手术。大妈今天的心理障碍可想有多大的压力。
上午将近十点钟,手术台的护士把大妈推走了。搭桥手术需要五个小时左右结束。
大妈是和我妻子一同入院的,今天也是一同进手术台,只是手术内容不一样,大妈是开胸大桥,我妻子是微创照影。
大妈离开病房后,医生进来告诉我们手术在中午饭后做。这个时候,我妻子也开始紧张起来,不停地自言自语,我安慰她说:不怕,你有过搭支架的经验啦,相信北京,相信医术,你的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其实,妻子的病情我掌握得最准,手术中的病情会发生什么变化,以及妻子在手术前会发生什么状况,我都一一清楚,只是病情的糟糕性没有详细的告诉她。
春节前后,我两次聘请省心脏专家会诊,最终确定我妻子的血管堵塞是非常的糟糕。如果妻子患病在九十年代,可以用“危在旦夕”这个词一点不过分。
许多人建议我的妻子到省城治疗,我理解亲人们的心情,省城离家里近,照顾妻子方便。但是,妻子的病情非北京才能解决。春节前,我就和海军总医院做好了一切准备。
2月28日,我携妻子挺近北京,一场家庭抢夺生命的“战役”开始。
下午两点多,妻子推进手术台。李田昌主任亲自指导,陈宁副主任亲临手术台。大约三十分钟,我被邀进手术间,李田昌给我分析妻子血管堵塞的情况,一是2012年心脏左腔室血管搭的两个支架现在已经全部堵塞,二是右腔室一根血管堵塞百分之九十五,另一根血管堵塞百分之九十九,有六公分长,情况不十分乐观。解决办法有两种,一是做搭桥手术;二是右腔室搭三个支架,左腔室堵塞聘请日本专家解决。我决定选择的是搭支架。因为做搭桥手术是手术最后一站,大约十年后血管再次堵塞将无法处理。搭支架还有退路,当支架十年左右失效,再做搭桥手术。这样可以延缓妻子的生命历程。
四点三十多分钟,妻子从手术台平安出来,大夫说,手术非常顺利,超出了预防的想象力。
不过,18日是日本专家来给妻子做血管疏通手术,大夫告诉我,这个日本专家是专业做血管慢性堵塞疏通的高手。但愿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的妻子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