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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小说连载)我的老公不要我(原著:嘉雨馨晴)(全书已更新完毕!) [打印本页]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2 15:22
标题: (小说连载)我的老公不要我(原著:嘉雨馨晴)(全书已更新完毕!)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10 22:01 编辑

                                  第一章            车祸


    2010年的盛夏。


    我提着篮子匆匆上街。


    劲哥哥今晚会回家,我要给劲哥哥做皮蛋瘦肉粥。


    劲哥哥最喜欢吃我做的粥了,我的厨艺不是很好,但是我对这皮蛋瘦肉粥可下足了功夫的。


    我加足了材料,有切成丁的墨鱼干和质地上好的大米一起用文火熬,等水沸了,又在锅里投进了爆香的瘦肉丝和姜丝葱头,然后加上切成块的皮蛋,再转小火煮十几分钟,火候足,粥就绵软入味而且容易消化。嗯嗬,还要加上丫丫的一片深情爱意在粥里呀!


    劲哥哥都是这么说着,每次他都是放开胸怀,大口大口、“咕噜咕噜”地,憋足了劲喝着两大海碗,末了,抹抹嘴,一副不满足不罢休的模样,又递过碗儿。


    “丫丫,还要——”


    那时,我捂着嘴,我的丹凤眼更笑眯了。


    现在,我脑海里想着劲哥哥那张刚毅不失温柔的脸,匆匆的向超市走去。


    时间不早了,都快到晌午了。


    都怪我不好。


    4岁的妞妞上了幼儿园后,我呆在家中更无所事事了,也加入了临街的“麻友俱乐部”——麻将馆。


    就因为手痒痒,多搓了两圈了,这不,别的主妇已经在家围着灶台团团转,我啊!才上街啊!



    妞妞,一想到妞妞,我的心就会变得好温柔好温柔。


    妞妞是我的宝贝女儿,也是劲哥哥的宝贝,劲哥哥的最爱。


    劲哥哥最爱说:妞妞的一个香香,都会让他的劳累和不快都消失得烟消云散的。家!是最温暖的地方,有两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子敞开怀抱,永远在等待着他。


    想着想着,我的心里乐开了花,不禁莞尔一笑。


    天晌晴,太阳热情地照耀着。


    街上,车来人往,很是热闹。谁家店铺的音响放着摇滚音乐,扯着破锣嗓子的歌手大声地吼叫着含糊不清的歌词,人们行色匆匆地赶着自己的路。


    在我的前方,一个乌发披肩,裙裾飘飘的妙龄女子,她低着头,双肩在抖动着,好像在啜泣!


    怎么啦?怎么啦?


    好奇心促使着我不禁加快了脚步赶上了她。


    “小妹妹,你怎么啦?”


    女孩抬起头望我。


    哇!好漂亮的眼睛哦——水汪汪的,噙满着伤心的眼泪,那晶莹的液体随时都要滑出眼眶。长长的睫毛上下抖动着。


    “是,是阿喆,阿喆欺负我,我不喜欢啊!”



    女孩的话,我没明白,但我很高兴了。


    居然有我这好事的陌生人,也有这么轻易对我这陌生人坦言的清纯女孩。


    呵呵,也许是我善意的眯眯眼,关心的话语,让女孩放下戒备的心吧!


    或者她只想有一个倾诉的对象吧!


    “别伤心了,你就当那个叫什么阿喆的着凉了,别理他。”


    “阿喆有说有笑的和一个女孩在一起。那个女孩看阿喆的眼光写满了柔情蜜意,还有——景仰。”


    女孩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我正想安慰她,忽然,天一下子暗了下来。


    我下意识地望向天空,天上的太阳缺了一角,哦!是日食开始了。


    这几天电视新闻就沸沸扬扬滚动式播放着,我们这个地区会看到日食,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我听劲哥哥说过,当日食开始时,太阳光虽比平时弱很多,人们因为好奇,如若直视,时间久了一点,还没反应过来,可能损伤眼角膜了。


    我赶紧收回我的目光。忽然,我看到我的正前方,一辆小车像喝酒的醉汉似的,摇摇晃晃地向我和女孩的方向直冲过来了。


    我本能的反应就是把身边的女孩使劲推开——在电光火石之间,“砰”了一声。


    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向我袭来,可是这种痛还没有持续一秒的时间,我就没有了知觉——我好像感到自己的灵魂出窍了……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2 15:24
很喜欢读,看得自己感动了的作品!放在了收藏夹的,可是今天找不到了,是原来那个网站删了吧。。
所以,直接复制了转过来吧,存在这里吧,要不,这个网站也删掉,那就没得看了!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2 15:27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2 17:16 编辑

                     第二章         特护病房

    好像是在梦里,迷迷糊糊的,像是踩在云端上,摇晃着,漂浮不定;

    又像有什么东西牵扯着我的身子往更黑暗的深渊一直往下坠,我挣扎着,我不能自己。耳边又传来了阵阵急切的呼唤声,这声音一直持续着,就像和那拉扯我的无形无影的东西在抗衡着。

    终于,我的眼球动了动。

    这次,耳边响起了惊喜声,有脚步声,有人嚷嚷着:“叫医生,快叫医生——”

    我的头痛得厉害,脑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一片混沌。

    我的头包着厚厚的纱布,床头的各种医用仪器的管子如同天犀都插在我的头上。

    我的眼,非常的涩,我努力着,使劲地要撑开,我要睁开眼睛看看,我要醒来。

    终于,在一片的白中,我恍惚睁开了眼。

    是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天花板,墙壁,就连盖在我身上的被单也是白色的。

    我动了动手,我的手背涨涨的,感觉是打点滴的针管插在上面。

    有人赶紧制止了我的动作,轻轻地按住了我的手。

    “蜜儿,别动啊!”

    那声音,那样的缓慢、轻柔。可是,绝对不是劲哥哥的浑厚带着磁性的嗓音。

    我这是在哪儿啊?我的头痛得要命,劲哥哥!劲哥哥!我的心里只记得劲哥哥——

    我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床边的椅子坐着一个20多岁的年轻小伙子,头发有点乱,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面色倦怠,好像几天没睡好觉似的。

    他心疼地望着我,嘴角一抹如释重负的喜悦。

    “蜜儿,我——让你受苦了!”

    这是谁啊?我在着我的记忆——

    “蜜儿,我的宝贝儿,你醒啦!急死妈妈了。”

    一个挽着发髻的中年贵妇闪到我床前,她的的声音颤动而惊喜,眼睛红红的。

    妈妈——这是多么的熟悉而温馨的名词啊!

    等等,让我好好想想,谁是谁的妈妈?他们口口声声的蜜儿又是谁?我的脑子里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呢?为什么都对着我唤“蜜儿”?

    容不得我多想,我的头又剧烈地痛了起来。

    这时,房间的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体型干练,目光炯炯有神的中年男子。

    医生到了我的床前,摸了模我的头,又听诊又把脉,看了看那些仪器的数据,查了查手头的资料。

    他对中年男子说:“杜先生,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令嫒醒过来,一切生理特征都没问题,过不了多久,就会康复出院了。”

    中年男子感激地握着医生的手。

    “谢谢你,郝博士,为了小女,特意从美国赶过来,这一个月多来,辛苦你了。”

    “没什么!救死扶伤乃我的本分!我也希望令嫒早日康复啊!”

    这个叫杜先生的中年男子和郝医生寒暄了几句,把他送出了房子,又折回了房间,来到我的床前。

    “蜜儿,你感觉怎么样?”

    他关心地询问着。

    我又在记忆中搜寻着这张陌生的面孔。

    “能不能告诉我——你们、都是谁啊?我这是在、哪儿啊?”我轻启嘴唇,有气无力地说,中间还停顿了两次。

    还好房间里够静,他们应该都听清楚了。

    “蜜儿,我是妈妈啊!”中年贵妇急切地说。

    她指着杜先生说:“他是你爸。”她指着年青人说:“他是阿喆啊!你男朋友啊!这儿是特护病房啊!”

    怎么?我生病了吗?我什么时候住院的啊!为什么我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应该是真的病了,我全身没有一丁点的力气,直挺挺地躺着。头,却痛得厉害。

    中年贵妇的眼里涌出泪水,抽泣地说:“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把我们都忘了啊!”

    等等,等等,我的思想又要短路。爸、妈?我的爸妈是这般模样吗?我怎么一点儿都没有印象了。还有这个叫“阿喆”的,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脑袋里像翻江倒海似的,轰隆隆作响,理不清一条思路出来,头痛得要爆开了。

    我索性闭上眼睛,我还很累,我还要再睡,我困了……

    迷离中,杜先生的声音。

    “我们出去,让蜜儿多休息——”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2 15:29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2 17:21 编辑

                             第三章             出院

    此后,在特护病房的一星期,我睡了又醒,醒来了又睡——

    这期间,除了医生来察看、询问我的病情,漂亮的护士给我量体温、输液、给药,我的一切饮食起居都是慈善的护工阿姨来照顾。到了探视时间,一般都是阿喆来陪我,间或,那个中年贵妇——杜太太会时不时地来看我。

    在近几天里,我的病情越来越稳定,脑袋也不再生疼了。

    我大致的也摸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们说,我遇着了车祸了。

    是的,那个晌午,我匆匆地上了街去买菜,在路上,一辆小车撞了过来,“碰”了一声,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很庆幸自己还活着,还可以天天看到太阳从东方蓬勃地升起来。

    我还依稀记得,当时,还有一个大眼睛,裙裾飘飘的白衣少女,不知道她的伤势怎样了?她应该没事的,因为我当时推开了她,她被车子碰撞的几率应该比我低的。

    可是有一点我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劲哥哥都没有来看望我,我的宝贝妞妞也没有来,我好想好想这一大一小的两。我被思念折磨着,煎熬着,回家时,我要抓着劲哥哥的衣领问个明白。

    呵呵,抓衣领这不雅的动作,世间只有劲哥哥一人宠着我,让我抓,从陈小丫——我,7岁时,劲哥哥就拿我没辙。

    还有不明白的是,杜先生和杜太太一直叫我“蜜儿”,说我是他们的宝贝女儿。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误会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当我向他们提出这些困惑时,杜先生请来了医生。

    医生对杜先生杜太太的解释是,我的脑部受到重创,而且睡了那么久时间,难免会有间歇性失忆的现象,还有记忆的混淆。有一点,医生却无法解释清楚的是,我的脑部在重重的撞击之后,只是皮外伤严重,没有脑积血,也没有血块压迫神经之类的。为什么会沉睡了那么久,又莫名其妙地醒来了。

    我失忆了吗?

    而我确实记得,我的名字叫陈小丫,今年28岁,我的老公叫郭劲,我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我还有一个四岁的女儿叫妞妞。

    对啊!我的思路可是非常的清晰了,我甚至可以回忆起小时和劲哥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还记得当漂亮新娘依偎在劲哥哥怀里幸福的情景,还有,劲哥哥初当人父时欣喜若狂的高兴劲儿。

    可是,眼前的林宏喆——阿喆,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怎么又成了我的男朋友了?当我弟还差不多呢!

    “阿喆、阿喆……”

    我反复念叨着这个人的名字,我记得谁叫过这个名字!

    哦!我一拍额头,对了,就是那个裙裾飘飘的哭泣少女,说一个叫“阿喆”的人欺负她,她才哭着跑出来的。

    没有她在哭泣,没有我这好管闲事的去安慰她,就会错过了时间,错过了地点,就不会发生车祸。此时,我应该在家里和劲哥哥、妞妞尽享天伦。

    总而言之,阿喆是罪魁祸首。

    我对这人一点都没了好感,还“我”的男友呢!恨不得一扫帚把他扫地出门,才解我心头之恨。

    不过,看在他对“我”这个陌生人没日没夜的照顾,眼里布满血丝的份上,我还是当他是说话的对象了。

    几天来,我对他抱怨着:“我要回家,我不想再呆这儿了。”

    “蜜儿,别急,等你身体完全康复了,我们就回家,好吗?”他总是温柔地,不紧不慢地说。

    “我讨厌这儿,没得玩没得跑,我还讨厌对着你!”

    “蜜儿,你误会我了,等你病好了,我再慢慢解释给你听,好吗?”他轻声细语地说着。

    蜜儿,蜜儿,我翻着白眼,谁是你的蜜儿,我才不管你和所谓的“蜜儿”的陈年旧事,我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先由着你们吧!

    我就是想回自个儿的家,我要回家,我要找劲哥哥——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杜先生、杜太太和阿喆来接我出院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躺了多久了,是我确定自己没事,一再要求出院,杜先生才给我办理了出院手续,至于后面的进一步的康复治疗,就请医生到家中来复查了。

    “蜜儿,妈扶你起床,小心点。”

    杜太太搀着我起床,阿喆要过来帮忙,我把他推开了。

    我下了地,尽管在住院期间,阿喆经常推着轮椅带我出去绕绕,但手脚还是软绵绵的,使唤不出力气。还是杜太太揣着我走着。

    出了房间,上了电梯,直接下了楼,穿过住院部那幽静的走廊,来到了宽敞的大厅,大厅里的人很多,但不喧哗,大家的脸色都很庄重。在大厅门口的推拉门前,因为外面太阳强光的缘故,我只隐约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瘦了。

    是的,生了病,体质下降,体重当然也轻了。在卧床期间,几次的清醒时,我早就发现自己体型的变化,腰细了,腿瘦了,什么都变小了。

    出了大门,杜太太小心翼翼地扶着我下台阶,后面的两个男士紧跟着。

    在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前,我们停了下来。

    在车窗前,好几天没照镜子了我,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模样,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膀上,大而水汪汪的眼睛,玲珑的唇——

    天啊!这是我吗?大白天我撞鬼了!我的腿一软,整个人瘫了下去——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2 15:30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2 17:22 编辑

                                第四章               回别墅

    “蜜儿、蜜儿——醒醒啊!醒醒——”

    周围的人一片混乱,摇我身子的,轻拍我脸颊的。

    “老方,赶紧叫医生”

    “是——”有个男人的声音回答着。

    我很快悠悠地醒来了,我克制自己的身子,竭力说着:“不要,不要呀!我要回家。”

    “蜜儿,你还没有好,再住一段时间啊!”杜太太说。

    “我就想回去,我不想再呆这儿了。”我垂着眼睑说。

    “好,好——依你,都依你。”杜太太说,“我们回去。”

    大家七手八脚小心谨慎地把我扶上了小车的后座位。

    叫老方的是司机,由他开车,阿喆坐副驾驶座。阿喆知道我对他有敌意,不敢惹我,一直以来静悄悄地做着一切事情。

    车后座,我夹在杜先生杜太太的中间,杜太太紧紧地抱着我,我也没排斥。

    汽车缓缓地开出了市区。

    车厢里,我的身子还在,我大体明白了杜先生杜太太他们为什么要认我是他们的女儿了。因为我的模样,明明就是那个哭泣的女孩的样子,也就是她们的独生女“蜜儿”。

    可是,我是陈小丫,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会上了蜜儿的身子?我的肉身又到了哪儿去了?是不是蜜儿也上了我陈小丫的肉身,被我的劲哥哥带走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不肯,不依——劲哥哥是我的。

    我的头又开始痛了,这千头万绪,理也理不清,太悬乎了、太诡异了、太玄幻了。我现在都没办法明白自己是在哪儿了?在梦里吗?使劲咬了下嘴唇,又是生疼生疼的。在阴曹地府吧!可是车窗外面的太阳又明明热辣辣的,一切事物都有它们的影子啊!

    我到底是谁?我要怎么办?

    我现在只能跟杜先生杜太太走一步算一步,所有的谜题以后再慢慢揭晓——

    我不想了,不再想了,我的头脑又大起来了,一片乱糟糟的。泪,不禁涌了出来。

    “蜜儿,蜜儿,对不起,妈妈没有照顾好你啊!”杜太太也跟着我泪眼婆娑。

    “没事的,蜜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历经这一劫,宝贝儿,你一定会长命百岁,大富大贵的。”杜先生爱怜地说。

    车子沿着乡间公路疾驶,经过一个小村子。我迷糊的眼睛,望着那一幢幢熟悉的民房,那里是我和劲哥哥一起长大的地方,有孩提时在遍野穿梭的影子,有记忆里的欢声笑语,还有劲哥哥给我的承诺……

    车子没有停了下来,继续向村子边的一条平坦的水泥路蜿蜒而上。

    小轿车在一幢顶楼呈三角形的漂亮别墅前停下。

    还没到入秋的季节,别墅四周围了一个大花园,各种各样的花争相怒放着,千娇百媚。屋后,一排郁郁葱葱的松柏杉树,和风拂过,枝叶婆娑。

    在这个平顶山上,就有这样二三十幢的别墅,优雅且幽静的生活及休闲为一体的环境,生活在山下的明眼人都知道,这些房子都是有钱的主儿游憩的居所。

    我还记得几年前,我还跟劲哥哥咯咯笑地提及我向往这些顶楼红色“三角形”的房子时,劲哥哥捏着我的鼻子,动情地说:“丫丫,我只能给你安逸、舒适的生活,给你我一生不变的爱和呵护。劲哥哥的能力只能给你在镇上买一套单元房了。”

    那时的我,翻着白眼:“我谁啊?我是丫丫啊!有没有无所谓,难道就不允许我幻想一下啊!”

    “鬼灵精怪啊你,动不动就开涮劲哥哥,劲哥哥都给你欺负惯了。”

    “是的,全世界就我可以欺负劲哥哥,谁碰了劲哥哥,丫丫就跟他急。”

    “那,劲哥哥要紧紧地把你拴在身边了,一辈子也不让你飞走——”劲哥哥说着,就会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让我幸福地透不过气来。我喜欢这种眩晕的感觉。

    可是,现在,命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实现了我的幻想,把我带到了这些别墅群前。

    一场车祸把我——一个平民的女儿变成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千金,把我从山下弄到了山顶,把一个少妇变成了一个妙龄女子。真是造化弄人啊!

    可这也不是我的意愿啊!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我寻思着这其中到底是那个环节出了差错?这种匪夷所思的局面,因为一场车祸,真真实实地发生到了我身上。

    头痛——不想、不想——可是,又由不得我不去想。我真的好彷徨啊!

    “蜜儿,我们到家了。”杜太太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推开落地钢玻璃门,踏进大厅。

    眼前的金碧辉煌,装修豪华,把我看得目瞪口呆。

    淡黄色的钢化瓷砖,光滑漂亮。左右两面都是落地窗,垂挂着的暖色图案的丝绸落地窗帘。客厅里的一套豪华乳白色沙发再配上奶油色的大理石茶几,茶几下铺着一张花纹精美的昂贵地毯。正面的中墙上装着一台超大液晶电视。抬头,中空,二楼的天花板上,一盏莲花形吊灯折射着柔和的光线。站在二楼的走廊,倚着栏杆,一楼的景物尽收眼底。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前的一切如梦如幻。

    “阿喆,你送蜜儿去她卧室吧!”杜太太说。“我叫何妈安排今天晚饭。”

    “好的,阿姨,你去忙吧!蜜儿交给我了”阿喆来扶我。

    这次我没有推开阿喆,事已至此,我只想先养好身子,然后再回去找劲哥哥。而且,在我的思维方式里,我是一个结过婚的女子,年龄又比阿喆大,就是他碰了我手臂的某个部位,也是隔着衣服,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看起来不是那种嬉皮滑头的年轻人,小心照顾我上了楼梯,向蜜儿的卧室走去。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2 15:31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2 17:28 编辑

                              第五章             蜜儿的卧室

    蜜儿的卧室整体的感觉淡雅而舒适。

    房间里,地上铺着高档复合木地板,墙面刷着那种带有暗色花纹的环保漆。中央,一张白色的睡床,临房门的一整面墙都设了壁橱,还挂着一些可爱的装饰物。窗户下,一台时新的液晶电脑静静地放在那儿。

    阿喆把我扶到床上,在两人相处的空间里,阿喆更是细心和温情。

    “蜜儿,一路奔波,太累了,好好睡会儿。”

    我一上床,就钻进被窝,把被子蒙住头,空气中有些暧昧,可我不是货真价实的“蜜儿”。

    阿喆坐在床沿,我可以感觉到阿喆急促的呼吸声。

    “蜜儿,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了。可你知道吗?你受了伤,我的心有多痛吗?”

    他顿了顿,见我没有反应,又接着说,

    “都是我不好,让你生气了。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是你误会我了——”

    我是陈——小——丫,我咬牙切齿地想。可我有办法对他说得清楚吗?就是说了,会相信吗?我自己到现在为止还都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我也困惑啊!

    老天,真会捉弄人啊!我真想竭斯底里地大嚷大叫。

    “蜜儿,蜜儿,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蜜儿,蜜儿——烦死了——这个,又在那亲密地叫,我不听,不听啊!那是他和她之间的事,对我来说——没有感觉。

    我掀开被子,起身坐直了身子,我皱着眉。

    “你烦不烦啊!我不想听你什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对你没感觉,知道不知道。”

    “蜜儿,别生气,你听我说,你那天看到的那个女孩是我表妹啊!刚从加拿大回来。我那天看你哭着跑开了,我马上去找你,没有找着,没想到——”阿喆陪着小心说。

    我沉默了,原来蜜儿是为了这样的误会而哭泣啊!这个混蛋,还“马上”就找,应该坐在火箭上把蜜儿追回来啊!

    大祸酿成已是事实。

    我低头不语,额前的一绺头发垂了下来,阿喆见状伸过手来——

    “啪!”

    我重重地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

    “警告你啊!别碰我,就是一根头发也不行。”

    “蜜儿,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什么这样那样?从现在开始,眼观手不动。”这话说得太快了,我不由的在心里吐了吐舌头,我成什么了?东西啦!

    阿喆还是一板一眼地说:“蜜儿,不说以前了,知道你不爱听,你要休息,要好好的哦!”

    我鼻子一酸,泪就扑簌簌地往下落。这样的话,劲哥哥以前就经常跟我说过。每次他上班走时,我还赖在被窝里,他总在我的额前亲一下。

    “丫丫,要听话,要照顾好自己!要好好的哦,不要让我担心啊!”

    从小到大,我就是劲哥哥眼里永远长不大的黄毛丫头,永远生活在劲哥哥的护翼下,自我痴迷,自我陶醉。

    还有妞妞,我也强烈地想念她,我们母女两从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真想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在她可爱的小脸蛋上亲亲。

    劲哥哥就是我的全部、我的世界,妞妞则是我的未来、我的希望——

    可是,现在,丫丫却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一个人孤苦伶仃、无援无助,无依无靠的,企盼着劲哥哥能被神仙老爷爷施了魔法,忽然降临在丫丫的面前。

    劲哥哥啊!你在哪儿啊?

    “呜呜——”

    阿喆慌了手脚,摆着手:“蜜儿,别哭,别哭!是我错,都是我的错!”

    “我哭不关你的事,你上电脑桌那儿呆着,我睡觉。”

    我擦着眼泪,向阿喆发号命令。

    阿喆真被我弄得莫名其妙,一愣一愣的,但他还是乖乖地坐在电脑旁的椅子上。

    我躺下。

    其实,我还是有私心,在偌大的一间屋子里,而且这房子的主人就是蜜儿。我心里就是有隐隐约约的“怕”,究竟怕什么也讲不清楚!可能是我就这么轻易上了别人的身体,难不成世间真有鬼魅之类的东西?所以,要让阿喆留下来陪我、壮胆。而在医院的几天相处的日子里,还真看出他是一个厚道、本份的小伙子。至于晚上,找个理由让杜太太来喽。

    这世间的事!真是说不清楚,怎么说变就变了,变得我没有一点思想、没有一点的心理准备。还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可是,就算给了我荣华富贵,没有亲情的温暖,心——就好像生活在黑暗阴森、见不到阳光的谷底。再富裕的日子,也开心不起来——

    我的脑子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中,我睡了过去——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2 15:32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2 17:14 编辑

                          第六章       我要看车祸新闻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梢、投在花园里,一切都是那样的静谧、清新。

    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

    我站在卧室外的阳台上,环视着周围的别墅群,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蜜儿,阿喆又来啦!”何妈人未到声已到。

    “何妈,叫他上来吧!”

    “好的。”

    在别墅里休息了几天,真感觉身体恢复得很好。可以自主下地,下楼梯了。

    多亏了阿喆经常来陪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要不会把我闷死了不可。

    杜先生杜太太也之所以宠着我,顺着我,那是以为他们都认为车祸后,我是他们失忆的宝贝女儿——蜜儿。

    而我大多的时间一直在思索着我车祸前后的细节,思索着我为什么就成了蜜儿,可每次也总是千头万绪,理不清,顺不了,到后来,脑袋瓜里总是闪烁着电光火石的画面,一片“嗡嗡”作响。于是,我常常抓着头发摇着脑袋,“啊啊”地叫。

    别墅里的人们,包括阿喆对我的这种状态手足无措,又爱又怜。特别是那个杜太太,每次都陪我掉眼泪,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那个来复查的郝医生,短时间就来了几次,每次出示的结果都是:我的身体,生理一切正常,至于记忆方面嘛,休息——静养——有待康复。然后飞回美国了。

    到现在,这些把我当亲人的人,你们可知道我已经不再是你们的蜜儿了,你们知道了真相,会怎样的痛彻心扉。可是,就算知道了,会有谁信,谁会信啊——

    而我,应该要怎样的摆脱这种尴尬的局面?我想劲哥哥和妞妞了,非常非常地想,想得我的胃都要痛了。我见到他们,希望再一次的见面时,再也不分离,不再忍受相思的煎熬。

    想着累了,就上床,躲在被窝里,沉沉地入睡,真希望永远不要醒来——就在梦里,有时还可以和劲哥哥妞妞相会啊!

    “蜜儿,你好些了吗?”

    阿喆来了,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笔挺的西裤,腰间一条黑皮带。

    这,看起来斯文,清爽俊朗,出身又好,不知又是多少美眉的梦中情人。呵呵,可人家只对蜜儿情有独钟,一往情深啊!

    我又是谁啊?陈小丫啊!我苦笑着。

    我扬扬眉头,“阿喆,帮我个忙。”

    阿喆看着我,我知道他看我还穿着睡衣睡裤。

    “看什么看啊!去帮我把电脑开了。”

    我眼睛瞪着老大。

    “哦!”阿喆反而笑了。

    “是——愿意效劳。”

    不好意思,陈小丫成了蜜儿,一切生活习惯包括生理上的还没有适应过来,在蜜儿的衣橱里,全是她喜欢的裙子,而我,历来喜欢牛仔裤,便服啊!

    还好,蜜儿家有的是钱,睡衣睡裤都是高档的服饰,穿着来来去去的,轻松自在,在自个儿房间,也不见得怎么样了。

    一切的一切,慢慢适应吧!

    “阿喆,你帮我把我发生车祸的新闻出来,我想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阿喆停了下来,回头望我。

    “蜜儿,你要干嘛啊!”

    “没有干嘛,只是想看看。”

    “不要了,蜜儿,这网络上哪有啊!”阿喆闪烁其词。

    “林宏喆,你给不给我看啊!车祸——交通事故这么大的事情,我,我——还失忆了,车祸现场又是繁华地段,记者难不成不感兴趣吗?”我一急,又把以前对劲哥哥的那一套拿出来了,劲哥哥每次都无条件投降。

    “那场面很血腥啊!我怕你触景生情——”阿喆讪讪地说。

    “我谁啊!我是陈——”我本想说:“我谁啊!我是陈小丫,我怕谁?”

    后面的半句我生生地吞下去,换了一种声调说。

    “那好,随便你,以后你别来了。”

    “好,好,依你,杜大小姐——”

    我狡黠地笑了。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2 15:33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2 17:32 编辑

                             第七章           我是陈小丫,我怕谁——

    阿喆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把当天的新闻调了出来。

    我在屏幕上,看到好几个网站关于这场车祸的新闻,每条新闻的内容大体相同。其中,有一条是这样报道的:

    *月*日,在**镇中心的繁华地段,**超市前的街道旁发生一起交通事故,造成一死一伤,死者当场死亡,伤者昏迷不醒,已送往医院抢救。当时正是日食时间。警方疑为肇事车主酒后驾驶,现已被羁押在案。

    一死一伤、一死一伤——谁死?谁伤?我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我感到全身冰冷,手脚哆嗦,胸口气闷,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蜜儿——是受伤,是送往医院抢救!那么,死的那人就是陈小丫,确实的说,肉身已死的那人是陈小丫,是我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结局的,应该是我们都伤着了,我们的灵魂都对调的才是,这世上还有“陈小丫”,还有那个整天嘻嘻哈哈,不愁苦不愁忧的乐天派“陈小丫”,那个没心没肺、在劲哥哥眼里长99岁还是小小孩的“丫丫”。

    这肯定不是真的!

    “阿喆,你把视频调出来给我看。”

    细心的阿喆早看出我脸上苍白,额头渗出密密的汗水,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蜜儿,真的不能给你看视频,当时的那场面太恐怖了,那个可怜的——就倒在了车轮下,血肉模糊——赶到现场的那家人哭得死去活来……”

    “哎呀!”我两眼一黑,两腿一抖,一个倒栽葱,眼看就要撞到地上,还好阿喆眼疾手快,把我抱住了。

    “蜜儿,蜜儿,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啊!”阿喆惊慌失措。

    我使劲摇头。

    “不要啊——”

    “都是我不好!我不说了,不说了!”阿喆万分自责着。

    我虚弱地说:“阿喆,扶我到床铺那,我没事的。”

    阿喆把我扶到床上躺下,他一步不离地守在我床边。

    我背过身子,泪,止不住地流,我咬紧牙关,克制了自己不要发出抽噎的声音。

    我已经死了,陈小丫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陈小丫这个人了。

    劲哥哥、妞妞,我的家人,他们会怎样?会怎样?

    我想象不出来,那是怎样一种痛苦,惨绝人寰的一种场面,我的亲人,该有多么的悲哀、绝望——

    早上还活蹦乱跳的鲜活生命,怎么出去一下,说没有就没有了。

    世事难料啊!生命却是这么的脆弱和无常啊!

    我不想,不想啊!这是噩梦,已经远去的噩梦。

    现在我是谁?我是谁啊?不是蜜儿,因为,我有陈小丫的思想。

    蜜儿只不过留下了行尸走肉的身体。

    只要灵魂还在,我就活着,陈小丫还活着。

    为什么却又是这样的结局了,我的灵魂上了蜜儿的身体,那——蜜儿的三魂七魄哪儿去了?这些光怪陆离的,匪夷所思的事,就是发生在了我的身上,可又将怎样去解释。

    日食、日食——车祸,灵魂上身,和这一自然现象有关吗?

    不知道,不知道!说不清道不明啊!

    百思不得其解中,我又变得坚定起来了,脑子却变得清晰了。

    不!我痛苦,我心碎,但我不绝望。

    很多事情,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绝望,绝望是因为逃避,学会面对,也就当它是人生必经的一个坎而已。

    既然我陈小丫已经死过一回了,剩下的时间都是我赚来的,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让我后怕的,还有什么困难难得倒我——

    我不再为过去在混混沌沌、在困困惑惑,我只有将来,只有考虑以后的路怎么走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我是陈小丫,我怕谁——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2 15:34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2 17:37 编辑

                              第八章            我要出门

    第二天,阿喆还来。

    “都跟你说了,别来了,我没事了,真的没事——你上班去吧!”一看到他,我就拉下脸。

    “蜜儿,公司多我一人少我一人无关紧要。我担心你,让我多陪陪你啊!”

    “陪什么陪?我三岁啊——”

    这口气不妥,听阿喆聊过,蜜儿是那种乖巧、恬静的清纯女生,说话从来都是不紧不慢,委婉动听的。

    我赶紧又改口了:“阿喆,我真没事了,你回公司吧!改天找你。你要好好的,要照顾好自个儿啊!”

    完了,我又成老妈子了,我在心里不禁哑然失笑。

    记得以前曾有人对我说过:人本是人,不必刻意去做人;世本是世,无须精心去处世……

    算了,我也不要刻意去模仿蜜儿,就当杜先生杜太太心目中的蜜儿一场车祸后,已经失去记忆,没有了过去——脱胎换骨了。

    我——陈小丫,率性,率性而为吧!

    “可是——”阿喆在找理由留下来。

    “走啦!走啦!忙你的啦!你的经理位子都发霉了。”

    “傻蜜儿,有咱俩的老爸顶着,怕什么?再说,公司已上正常的运行轨道,事情只要交代下去做就OK了。”

    “不要!你走啊!我今天有私事,不要你陪着。”我边说边推他向门口走去。

    “好了,别推我,我走就是了。”阿喆停了下来,转身默默地看着我,深情地说:“蜜儿,我走啦!你要好好的,要保重啊!想我了就给我电话啊!”

    “嗯!”我低着着头支支吾吾地,“知道啦!知道了啦!”

    我把阿喆送出门。

    阿喆的父亲和杜先生一直是生意上的好伙伴,两人合伙开了几个公司,都是公司里的大股东。阿喆是某名牌大学企管系的学生,大学一毕业,就回父亲的公司做事。阿喆是在两年前,蜜儿的18岁的生日Party上认识蜜儿了。一个男才一个女貌,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家世又相当,双方家长又有意思,就顺理成章成了男女朋友了。当然,这些都是我和阿喆的闲聊中,阿喆要帮“我”恢复记忆力时告诉我的。

    唉!这个阿喆,他怎么知道此“蜜儿”已非彼蜜儿,不再是当初那个与他能两情相悦,安安静静地享受着他给她的爱和呵护的那个可人的知心情人呢!

    阿喆是个好男孩,我不想他再在我身上浪费无所谓的时间了。应该怎么跟他挑明了?不,不一定要挑明事件的前因后果,只要阿喆不再接受现在的蜜儿——我,不再对我再抱着“爱”的希望就可以了。应该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又能分开,又不能伤害到他——

    阿喆走后,我下了楼梯,到客厅找杜太太。

    杜太太今天没有出去,平时阿喆一来,她就出门了,不是去购物,就是和别墅群里的女人们搓麻了。老公不再家,忙着做生意,偌大的一个房子总不能老守着啊!当然要出去了。每个女人都懂得打发自己的时间,只是方式不一样而已。

    我呢?还不是不能乖乖地呆在家,出去多打了两圈的麻将,命运才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逆转了——事已至此,没有悔当初了,前面的路,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着。

    “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我知道我这个“女儿”该怎样称呼杜太太,但是,谁又可以忽然间对一个毫无血源关系的人唤“妈妈”呢?身虽蜜儿身,思想还是陈小丫的思想,我思索了许久,还是把这称呼给省了。

    在别墅的这么多天,我白天都关房里,晚上杜太太来和我作伴,只是寒暄一下,就上床睡觉。我知道,“我”的这种行为,已经大大地刺激了这个天下母亲的心了。

    我曾经有一次要下楼时,经过杜先生杜太太的睡房时,听到杜太太悲哀地说:“究竟为什么了,我含辛茹苦养育了20年的女儿和我形同陌路人啊!”我听了,鼻子酸酸了就想掉泪,同是为人父母的,我也强烈地想着我的妞妞啊!

    此时的杜太太很开心,对我分外的亲热,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蜜儿,你再休息两天出门,好吗?”

    “我有事,我今天就想出去。”我的眼睛不敢直视她的浓浓爱意。

    “这样啊!我想想——叫老方驾车送你去,你爸今晚才用车。”

    “嗯!”我答应了,因为我不确定自己病后初愈的身体能走多长的路。

    我转过身,上了楼梯。

    “蜜儿,早上——我在你房间壁橱的抽屉里放了几百块现金和一张建行白金卡,密码是******,要记得带上,以备不时之需啊!”

    杜太太在我后面大声地叮嘱我。

    “哦!”

    她想得多周到啊!

    我感觉有一种潮湿的液体在我的眼里转动——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2 15:34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2 17:44 编辑

                           第九章           探望郭劲

    小车缓缓地开下了山,经过了那个我熟悉的小村子,我趴在车窗上,回头望着我家的方向,亲爱的爸爸妈妈,哥哥嫂子,等见过劲哥哥和妞妞后,再来看你们了。

    车子穿过广袤的田野,向镇上驶去。

    公路两旁一望无垠的稻田,农作物挤挤挨挨在那一片欣欣向荣的翠绿里,秋天带着收获的希望和喜悦,迈着轻盈的步履,悄无声息地来了。

    “如果明天的路你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就留在我身边做我老婆,好不好?”

    挎包里的手机,响起了欢快的铃声。

    我取出,打开翻盖,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个可爱女生的头像。

    “嗨,蜜儿,终于看到了啦!我想死你了。”

    “哦!”

    我的脑袋在高速运转着,这人可能是蜜儿的女友吧!

    “蜜儿,你的事情阿喆都告诉我了,可惜我在学校,不能来看你。你现在应该没事的吧!总算老天爷眷顾我的宝贝蜜儿。你知道吗?我在这边都没安心上课,我好担心你哦!等放假了我去看你,好不好?蜜儿——”

    “嗯!”

    她说话像机关似的,我只有点头的份。

    “回头我叫阿喆好好照顾你,如果他欺负你,告诉我,我替你摆平。”她说着,还举起拳头对着视频晃了晃。

    瞅着这个活泼的女孩,我笑了,又一个翻版的“陈小丫”。

    “蜜儿,我上课了,你要保重啊!”

    我使劲地点点头,对方微笑地说声byebye挂了电话。

    这部可视手机是我在抽屉里取钱的时候顺便取出的,应该是蜜儿使用的手机。机子没有电了,我换了备用电池,就带上了。方便有事时电话联系。

    我把刚才女孩的视频和谈话的内容保存了下来,回去问阿喆就清楚了。

    车子开进了镇里,沿着熟悉的水泥路向小河旁的幸福小区驶去。

    小车在小区的第8栋前停下,我和司机老方叔叔道了别,下了车。

    劲哥哥,我回来看你了!

    泪!不由自主地顺着我的脸庞滑落。我悄悄地用手背擦拭着,甩甩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向前迈步。

    我的家在5楼501室。这套单元房,是劲哥哥给我的承诺,是劲哥哥给我筑造的爱巢,是劲哥哥要用他宽阔的肩膀为我遮风挡雨的地方,是劲哥哥要我当他幸福的小女人。

    多少个夜夜,我们开开心心和和美美地过着;多少个风风雨雨,我们相依相偎心心相印。曾有过拌嘴,劲哥哥的宽厚,让所有的不快都化为乌有;曾有过不如意,劲哥哥的聪明和睿智,马上春风化雨,化干戈为玉帛。总相信——爱着!没有过不去的坎。妞妞的第一声脆耳的啼哭,更加执著我们的信念——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咬紧牙关,上了楼梯,昔日与劲哥哥出双入对的情景在眼前浮现。

    泪,又唏哩哗啦地往下掉,不想,不想了,只会徒伤悲。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五楼的梯子,好像爬了好几个世纪似的。

    偶尔,下来了一两个熟悉的邻人,我习惯地微微笑,那些人回应我的——莫名的微笑,走老远了,还回过头。

    “这哪家的,眼睛红红的小妹妹啊!”

    终于站在501室前,稳住,稳住!我心里一直告诫着自己。

    我捋了捋头发,拉了拉裙子。还好这条裙子比较宽松,一路走来,我总该要习惯蜜儿的打扮。

    我抬起抖颤的手,伸向门铃。

    “叮咚,叮咚——”

    门开了,探出一脑袋。

    是婆婆,我的心呐喊着,她的头发更白了,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也没多久不见,一下子就变得这么苍老了,我心痛不已。

    “你找谁?”

    “我,我来——看郭劲!”

    老人家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满脸疑惑地望着我,但还是开了门让我进去。

    客厅里关着灯,以往我在家时,从来都是灯火通明的。

    我看到我的劲哥哥了,他瘫坐在地上,低着头,头发乱糟糟的,不修边幅,一副萎靡不振的可怜模样。他的前面放了一个烧冥钱的炉子,炉子里还有零星火苗。

    再往前看,摆了一张八仙桌,桌上摆满了供品。桌子的中央,放了一张遗像,那个有一双咪咪眼,阳光灿烂的脸对着我没心没肺地笑着——

    “哎呀!”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似的,一阵阵钻心地痛,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了,我跪在了劲哥哥身旁,我摇着他的手臂,

    “劲哥哥,劲哥哥,你看看我,我是丫丫啊!我是你的丫丫啊!”

    我可怜的劲哥哥抬头看了看我,眼神漠然,又低下了头。

    我抓着他的手放在我的脸上,“劲哥哥,你摸摸我,你好好瞧我,我是丫丫,是丫丫啊!”

    他缩回手,把我推开了,这个大男人,居然背过身子,轻轻地哭泣着。

    我愕然,在我从小到大的记忆,劲哥哥从来没有哭过。记得小时他9岁,用羸弱的身子护着我,任由那个可恶的农夫一鞭一鞭地在他身上抽出血口子,他咬着唇,一声不吭。

    现在他哭了,是为心爱的人而哭,我固然感动,可我不要、不愿意,也不希望我的劲哥哥消沉,不可自拔啊!

    我火大了,我转到他面前,我一把抓住他的领子,“郭劲,我谁啊?我陈小丫。”

    他闻言,身子晃了一下。他抬头,我看到他眼里的亮光在闪烁,但很快地又暗淡下去了。这次,他是厌恶着把我推开——

    卧室的门“砰”地一声推开了,我看到我的妞妞头发凌乱地从里面冲了出来。边跑边叫:

    “爸爸,我梦见妈妈了,妈妈回来了,我看见妈妈回来了。”

    她一不小心,一个踉跄滚在了地上。

    我的心碎了,我的胃又开始了,我连爬带滚过去。把妞妞紧紧地搂在怀里。

    “妞妞,我是妈妈啊!妈妈来看你了,宝贝,妈妈想死你了。宝贝,让我好好看看你啊!”我抚摸着妞妞泪眼婆娑的小脸蛋,雨点般的吻落在了她的脸上。

    妞妞在我怀里挣扎着:“走开,走开啊!你不是妈妈,我要我的妈妈啊!妈妈——”

    我头脑发热,我头昏脑胀,我把妞妞抱得更紧了。

    “啪!”一个巴掌火辣辣地甩到了我脸上。

    我放开了妞妞,手捂着脸庞,是婆婆,是一直在旁冷眼观望的婆婆打了我。

    婆婆从来都是爱屋及乌,对我宠爱有加,但是今天,她打了我——

    “你这个莫名其妙的疯女人,今天我媳妇六旬(60天)忌日,你跑来搞事,你还让人安生不——你,你给我滚出去。”

    婆婆气得全身发抖。

    我捂着脸庞,可怜兮兮地望着劲哥哥,他一动不动地。

    我绝望地转过身,退出了房子。

    身后,妞妞刺耳的哭闹声,“砰”地一声,重重的关门声,一切归于平静——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2 15:36
休息一下,慢慢编辑一下吧,因为好像看到了转过来的文章里有好几处错别字,不是作者吧,应该是网站打字时打错的,我改改。。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2 17:08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2 18:44 编辑

                         第十章            回家看看

    我的劲哥哥不要我了——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我不知道自己怎样跌跌撞撞地下了楼梯,是怎样狼狈地急匆匆地出了小区。我的满脑,都是劲哥哥望着我,漠然、绝望、还有对我厌恶的白眼,这种眼神狠狠地咬噬着我的心,让我痛苦得无处宣泄。

    如果说,在杜家别墅里,我还可以抱着幻想,我还可以自信我的劲哥哥是会接受我的,那么,不过就刚刚所发生的一切足以证明,我真得脱胎换骨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我,我——陈小丫,的的确确地已经死了。

    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回杜家别墅,是的!那是我的栖息地!可是,我感受不到亲情的温暖,毕竟没有那种从小到大的过程,没有相依相伴同甘共苦的相处,就没有了那种血脉相连、情意绵绵的感觉。

    我停下脚步,抬头,迷茫、无助地望着朗朗晴空——

    一阵秋风吹过,路旁大树的叶子飘飘扬扬地落入大地的怀抱。

    落叶知秋,情谊如酒。不,情愿情义如鸩,我希望我饮下,永远不要醒来,不再有思想,不再有希望,就没有痛苦——

    “嘟、嘟嘟——”身后响起了汽车了喇叭声。

    我转身,朝声音的方向幽幽地望去。

    原来是方叔叔,他没有离开,一路紧随我左右。

    “蜜儿,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我还能再去哪儿呢!我打开车门,上了车。

    方叔叔什么都没问,他就说一句:“杜太太要我好好照顾你——”

    “方叔叔,您可不可以不把今天的事告诉杜太太,我不想她担心。”

    “放心吧!蜜儿,你妈——你怎么也叫杜太太了,呵呵!杜太太从来不在我们面前打听自己的孩子怎么怎么了,她信得过自己的孩儿的。”

    哦!母亲,每一个娘亲,对自己的儿女都是无怨无悔的!

    我的眼眶不由得又泛红,在那村子里,有一对勤劳、朴实的农民夫妇,正经历着失去女儿的苦痛,他们该有多么的伤心啊!

    “方叔叔,我想去看望——”我想了想说,“我要去看朋友的父母,您可以帮我到超市买些礼品吗?我很累,想在车上休息一会儿。”

    说着,我掏出了放在包包里所有的钱,递了过去。

    “愿意效劳!”方叔叔爽快地说——

    车子越临近村子,我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在这里,有生我养我的家,有我至亲的家人,也是我和劲哥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地方——如果一个人的生命结束了,另一个人的“爱”仍旧继续——好像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无心的感言!是这样的吗?劲哥哥!

    我轻轻地叹——

    在路旁,一栋刚建不久的时新民房,100多平米,三层楼高。那是父母亲背朝天,脸朝黄土,勤勤恳恳、省吃俭用了大辈子,投入了全部的积蓄,才修建而成的。

    我看见母亲了,她坐在走廊前的小凳子上,剥着刚从地里刨来的花生。秋天的阳光懒散地照在她的身上,她的身影那样的单薄而凝重。

    我下了车,提着礼物上前打招呼:“你好,阿——姨,我来,看你了。”

    母亲闻声抬头,她憔悴多了,是谁都受不了老年丧女,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但是,母亲是个农妇,庄稼人可能比别的人更能吃苦耐劳,更有坚韧不拔的毅力吧!心痛了、心碎了,也是将它藏掖在心底深处。毕竟,日子还是一样地过着。

    “你——谁啊?”

    “我是——”我想说是陈小丫的朋友,可年龄相差大,也怕勾起她对女儿的伤心回忆。

    “我是郭劲的表妹,他这段没时间来看你,嘱咐我来看您。”

    我的话到底还是引起了母亲的伤感,她用长满着厚茧的手摸着眼睛:“好孩子!他的悲伤绝不亚于我,时时惦记着我,都亲自来过几回了——告诉他,好好保重身子,节哀顺便!”

    “哦!我会的。”我控制住悲伤的情绪,眼睛往里屋张望,转了话题,“阿姨,小丫的父亲和哥哥在家吗?”我强烈地想念着他们。

    “小丫的父亲在田里忙农活,小丫的哥哥在镇上上班还没有回来啊!”

    “哦!”我不知道自己再有什么理由留下来了,我已经受不了这种:亲人在眼前,不能相认的悲哀。

    “阿姨,我走了,改天我再来看您啊!”我匆忙和母亲告别,仓惶离去。

    老远了,我还看到母亲呆呆地站在屋檐下,恍恍惚惚的——恍如隔世。

    生活,就是要生要活下去——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2 17:09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2 18:47 编辑

                             第十一章           许可芯回来了

    哭,不是解决的办法;艾艾怨怨地沉湎于过往,也不是全部生活的内容。

    我是谁?我是陈小丫。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还会回到郭劲的身旁,只是时间、过程的问题。

    往日的美好回忆成了支持我的最大动力——

    早晨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窗几,投到屋内,撒上喜悦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祥和的味道,一种静谧、安详渐渐地溢过来。

    悠扬的曲子,欢快地诉说着一个盛世的太平和节庆的喜洋洋。

    “阿喆,你今天为什么不跟朋友们去庆祝国庆啊?呆在这儿多无聊啊!”

    我歪着头,眨巴着眼。

    “怎么会啊?只要天天对着蜜儿姣好的漂亮脸蛋,多幸福啊!”阿喆嘻皮涎脸地说。

    “你——你过分!”我的脸一下红到耳根。

    “蜜儿,以前我更过分的话语,有些亲昵的动作,你都肯接受。那时,你是那样的娇羞而含蓄。为什么?生了病后,你我好像成了两个世界,毫不相干的人呢?”

    “……”我无语,心里呼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蜜儿,不管过去怎样,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阿喆上前抓住了我的小手,真切地说。

    我轻轻地抽出了我的手,垂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何去何从。

    “好了!”阿喆善解人意地拍拍我肩膀,“来日方长,我有的是机会表现,你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的。”

    “阿喆,你不认为你身边还有很多优秀的女孩吗?”

    “傻蜜儿,感情这东西谁也说不清!你能说的清吗?”

    “……”

    “好啦!不说你不开心的话题。”阿喆看我沉默不语,“抬头嘛!笑一个,笑笑。”

    我对他伸了伸舌头,把他给逗乐了。

    “蜜儿,高兴的事还在后头呢!”

    我看他似笑非笑的脸:“说!什么啊?”

    “等下就知道了。”阿喆意味深长地说。

    这小子,葫芦里装着什么药啊!

    时间,在一个抱着膝盖想心事,一个痴痴地呆坐中溜了过去——

    “噔噔——”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站起身,还没有站稳身子,一个人影已一阵风似的到了我的眼前。

    “蜜儿,我的宝贝!我太开心了,我又见到你了。”

    我猛然记起,这个女生就是曾给我打过电话的可爱美眉,只是我忘了向阿喆打听她的情况了。

    “蜜儿,你知道吗?我故意不让阿喆告诉你,我今天会回来,我想给你个惊喜。我可真是想死你了。”女孩摇着我的肩膀,兴奋地叫着。

    受到她的情绪感染,我也傻乎乎地笑着。

    “许可芯,放了蜜儿,你会把她摇晕了。”阿喆把女孩拉开。

    “哈哈!阿喆心疼了。”女孩打着哈哈。

    许可芯,嗯!我记住这名字了。

    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走进来了一个高个子,帅气的阳光男孩。

    这下是阿喆上前抱着人家不放了,“哥们儿,你来啦!呵呵!从家乡追到T大,再从T大来了个回马。”阿喆竖着大拇指又说,“马铭,你厉害,毅力坚韧而不拔——她走哪儿你跟定哪啦!”

    “老兄,你也不赖啊!坚守阵地啊!”

    “呵呵!老规矩,今晚烧烤喝酒。”

    “OK,击掌——”

    “啪——”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把我搞得云里雾里的,许可芯在旁笑得甜甜的——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2 17:09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2 19:02 编辑

                           第十二章         准备烧烤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我在厨房忙碌烧烤的材料。

    “蜜儿,你确定自己行吗?要不要何妈帮忙啊!”杜太太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我知道,也许是我的亲力亲为,让大家见怪了,以前的蜜儿,从来都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日子。

    “我自己可以的,不要了。”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对杜太太喊妈妈,虽然知道这只是称呼,但心里总有隔阂——住在杜家,心里总是有着不安和愧疚。

    “蜜儿,那你们年轻人玩得开心哦!妈妈出去了。”杜太太从来都是体贴和宽容的,许是蜜儿是她唯一的亲骨肉吧!我只能这样自欺欺人、为自己找借口了。

    杜太太走后,阿喆又闪了进来。

    “蜜儿,最近——你好能干了。从前,你总是——谁谁谁,什么的帮我拿一下啊!谁谁谁,麻烦一下嘛!阿喆我从来都是为你鞍前马后的啊!”阿喆双手抱胸,开着玩笑。

    是啊!从前——我放慢了速度,停下了手里的活儿。

    从前,跟劲哥哥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也烧烤啊!

    烧烤的材料都是我亲手腌制的。我会赶着早儿,从市场买回五花肉、鸡翅、明虾、锉刀鱼什么的。买五花肉还要带皮的,吃起来才有嚼劲。

    腌制肉类食品要1:1:1,就是一碗水,一碗酱油,一碗酒,还要撒入姜片、葱段、蒜头、辣椒,加入糖、味精、胡椒粉、麻油等佐料,最好在烧烤前两三个小时腌制,这样食物更容易入味。

    那时,月亮总是羞涩地躲进云层,天底下,朋友们的喧哗总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火红的炉火前,就我和劲哥哥俩了,手拿着烧烤专用的叉子——你一言我一语,你打情我骂俏,你蹭着着我的身子,我也用身子摩挲着你的身子。烤好的鸡翅总是你一口,我一口的瓜分了——那情景仿佛就在昨天,记忆犹新……

    想着想着,我的鼻子酸酸的,我吸着气。

    “蜜儿,你想什么了?”

    阿喆的手在我眼前摆了摆。

    “我没有啊!”我努力对阿喆使了个笑脸,“阿喆,把冰箱的柠檬取出切了吧!等下浇在烤透的锉刀鱼上,多一种风味。”

    “哦!好啊!”

    阿喆半信半疑的,但还是做事去了。

    “蜜儿,我来拿东西了。”许可芯又飘了进来。

    “在餐桌上——只要能噎进肚子的东西,你见什么拿什么吧!”

    “我的杜大小姐,什么时候也这么风趣了。”许可芯跳到我面前,伸手要绕我的咯吱窝。

    “呵呵!转性了。”我笑着躲开了。

    拿水果刀的阿喆若有所思——

    今晚,杜家的花园在夜色的笼罩下,朦朦胧胧的,一样的迷人。远处,不知名的秋虫有节奏地唱着曲子。

    炉子里的炭火“噼里啪啦”地烧着正旺。

    马鸣正和一个二十左右、气质高雅的女孩聊天,这女子高挑的身材,一头若显蜷曲的头发。她叫曼丽,是阿喆的堂表妹,是我让阿喆邀请她来的,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我也明白了当初蜜儿为什么会吃醋了,这样的美人,对于没有自信的人来说,还真怕感情受到威胁!可惜蜜儿不知道的是,阿喆还从来没有二心啊!一心一意地爱着她啊!

    我倒是开心的很,因为,我一直把阿喆当一个好兄弟,我一直都寻思着怎样跟阿喆处理好关系。而曼丽是最佳人选。

    “快,火旺着很啦!赶快叉啊!烤啊!”阿喆一反平时的斯文,猴急地说。

    “对啊!女士们,别装矜持了,把握大好时机,该出手时就出手啊!GO、GO——”马鸣附和着,两手做着打的动作。

    “Yes!美人一瓶酒啊!记住,我们都是美丽的女人!”这个许可芯比谁都兴奋。

    “蜜儿,你知道吗?你没来学校上学,我可想死你了。我好想念我们以前同床共枕的时光啊!”许可芯抱着双拳对着我,无比向往地说。

    我一脸的茫然,蜜儿还是一个在校生啊!他们都没有提及,也想我把以前的啥都忘光光了吧——事实上,真叫我上学也读不进书了。

    “听我细细道来——”阿喆凑过来说。

    “在没有发生车祸之前,你、许可芯和马鸣还有一个叫媚儿的都是T大大二的学生——这个暑期真是不详的假期啊!”

    阿喆沉吟着。

    很快地他又说:“早在家乡读高中的时候,媚儿追马鸣,马鸣追许可芯,许可芯和蜜儿又是死党,天天粘在一起。”

    “别想歪啦!我和蜜儿是好姐妹啊!”许可芯抗议。

    “别打岔,听我说蜜儿听。”阿喆又继续,“也不知道以前为什么人家都说媚儿和马鸣是一对——”

    “哎!别听阿喆胡说八道,我和媚儿只是好朋友。我只在乎许可芯——可芯噢!对不对?”这下马鸣抗议了,急迫地向许可芯辩白。

    许可芯别过头,不说话,又偷偷地捂着嘴窃喜。

    “哈哈,为了追许可芯,可谓用尽心机——想收买我和蜜儿。要不是都住这平顶山上,要不是我们看你诚心,高考后,蜜儿哪会把她们都报考T大的事告诉你啊!”

    “嗯嗬!马——鸣——那时还和我说,我们都报考T大,是你对我‘心有灵犀一点通’原来这样啊!”许可芯故意咬着牙对马鸣说着。

    马鸣急忙解释:“都陈年旧事的,不提也罢——可芯,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啊——一颗红彤彤的心啊!”

    大家听了他急切而笨拙的表白,都“哄”地笑开了。

    “不说过往,不说了,烧烤——斗酒。”马鸣大声囔囔着。

    “来啊!谁怕谁啊!”阿喆也跟着吼起来了。

    熊熊的炉火,映红了大家谈笑风生的脸,也烧着了每一颗年轻、热血沸腾的心。

作者: 江燕    时间: 2014-10-2 17:34
{:soso_e163:}
作者: 江燕    时间: 2014-10-2 17:35
坊主写小说了,膜拜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2 19:03
江燕 发表于 2014-10-2 17:35
坊主写小说了,膜拜

是啊,早就写了{:soso_e113:}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2 19:04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2 19:07 编辑

                          第十三章            石头剪刀布

    “老规矩——石头剪刀布,马鸣来啊!”阿哲站起身。

    “来就来啊!输的人别耍赖啊!”马鸣也站直了身子。

    “你要和可芯商量吗?好像回回都是你们表演节目啊!”阿喆好像胜券在握似的,笑得坏坏的。

    “不用了!”马鸣又回头对着许可芯说,“可芯!相信我,没错的哦!”

    许可芯笑盈盈的。

    “别情意绵绵的,等下有你们‘绵’的。来啊!出手啊!”阿喆催促着。

    马鸣兴高采烈地摩拳擦掌:“来啦!石头、剪刀——。”

    “石头、剪刀——”

    马鸣出‘石头’,阿喆出‘布’。

    “哈哈——你又输了。”阿喆怪叫着,“表演节目,表演节目——”

    “对!表演啊!各位掌声鼓励一下,请我们的男女主角出场。”一直静坐的曼丽也跟着起哄了,气氛一下达到了。

    马鸣笑着:“可芯,我们来啊!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是啊!别让他们看扁了。来就来——”

    许可芯也起劲起来,她和马鸣面对面站着,两个人嘴里念着:

    “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飞啊——”

    两个人边念边跳着做着“两个”和“飞”的动作,当念到“飞啊”,又开始出“石头剪刀布”,赢了一方嘴里叫着“啪——啪——”,做着手甩脸的动作;输了一方嘴里叫着“啊——啊——”,脸左一下右一下故意躲闪着;当出一样的时候,两人就嘴对嘴“啵”一个。

    想来他们经常做这种孩子气的游戏,动作迅速而连贯。有时,马鸣连赢了两把,他就会在许可芯的脸上摸一下,深情地说:“宝贝,没把你弄疼了吧!”

    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我也跟着呵呵着,转而,我忽然想到,如果阿喆输了,那谁和他做游戏啊?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起身:“屋里正烧着凉茶,我去看看水开了没有,你们先玩啊!”

    “我也去啊——”阿喆说。

    “不要了,我自己行的。你陪他们好好玩。”

    回到厨房,我倚在门上,外面的嬉笑声依旧,可我好像又跟他们隔着好遥远似的。

    外面的热闹,更反衬了我心里的落寞。

    在这个夜晚,我又想郭劲了,想他此时在干什么?想着透过橘黄色窗帘,淡淡的橘红色洒满一屋的卧室里,郭劲会不会触景生情,会不会一蹶不振?我还想妞妞,是不是还哭着要妈妈了——

    郭劲是我的世界、我的全部,郭劲是陈小丫的精神寄托。

    离开了劲哥哥,我才深深地体会到——原来,我们之间的爱情就是这么简单而平凡,就是靠时间的点点滴滴串联收集起来了,就是两个人在一起默默相守的快乐。为什么我过去身在福中忽略了幸福啊!现在才真真实实的感受着,劲哥哥给了我脚踏实地的婚姻,在平淡的日子给了我无私的真爱——

    思念,让过往的一点一滴都甜蜜而心酸地漫上了心头——

    这种思念,又抓心抓肺地让我喘不过气来!

    此时,我想见郭劲,我想知道他的一切消息。

    怎样做?怎样才能办到?再去家里,已经不可能了,婆婆会把我轰出来的。

    我怎么可以跟他联系啊?

    我空洞的眼神在房间里四处游离着——

    我的目光定格在了餐桌上——可视手机。

    天啊!我笨死了,这东西不是最便捷的通讯工具吗?

    我按捺心中的一阵狂喜,跑到桌旁,用的手按下了心中熟悉的号码。

    电话通了,我的心疾呼着:“劲哥哥,接啊——”

    仿佛等待了几个世纪,电话那头传来了我熟悉的浑厚带磁性的男中音。

    “喂!你好!”

    我终于听到劲哥哥的声音了——可惜的是,他的那部手机没有视频,但我已经满足了,我喜极而泣。

    “喂!说话啊!”

    “我,我——”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我的音量小得只有自己听得到。

    “嘟,嘟……”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抱着手机,呆在原地,幻想着劲哥哥那张刚毅而不失温柔的脸——

    “蜜儿,来啊!”门外,许可芯在叫。

    “来啦——”

    我擦了擦眼睛,努力地笑笑。打开冰箱,拿出一盘冻好的冰,全投进烧好的凉茶里,提着满满的水壶走了出去。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2 19:09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2 19:11 编辑

                         第十四章         斗酒游戏

    我走出去时,大家的酒兴正浓。许可芯和曼丽一手一鸡翅,一手一酒瓶,啃着肉喝着酒,说笑着。阿喆和马鸣的酒瓶则碰得“嘭嘭”响,一仰头,“咕噜咕噜”地往嘴里倒。

    “蜜儿来了,继续游戏——”许可芯的眼睛跳跃着火苗的光芒。

    “不要的,你们继续吃肉喝酒,我做‘烤娘’,专门为你们服务。”

    “不行!做游戏才有气氛,我们来集体游戏,再来‘两只小蜜蜂’——”

    我一听,差点脚一软,“什么?集体小蜜蜂,集体打着“啵”啊!”我知道说出这样的话,我的脸比关公还要红。

    大家愣了一下,继而哄堂大笑。

    许可芯最夸张了,笑得前俯后仰的,笑得花枝乱展;曼丽捂着嘴,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最可恨的是马鸣,两手拍着膝盖,摇摆着身子,嘴里还要嚷嚷着:“哇——超可爱!老兄,你的蜜儿,最近可是幽默和风趣集于一身啊!”

    “我的蜜儿本来就是人见人爱的啊!蜜儿,我们先来一个‘啵’让他们眼红眼红。”这个讨厌的阿喆也趁机推波助澜了。

    火势很旺,叉子上的五花肉“吱哧”地冒着油花,收缩着。

    “阿喆,给——肉烤好了,好香啊!给了——”我赶紧塞给他一串烧好的五花肉。

    阿喆没接,他兴趣高涨地招呼着:“来、来——集体游戏啊!”

    “好!”

    “来啊!”

    “蜜儿,你在旁边看,熟悉了,你再参与。”阿喆拿着筷子敲着酒瓶,“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飞啊——向左、向上、向前、向上、向后、向下、向前、向后……”到后来,阿喆像喇嘛似的念念有词,越来越快。

    其余的三人也疯狂地做着与他所念叨的相反的动作。一时间,笑声鼎沸,手舞足蹈,手忙脚乱。再配上身后灯光映照下影影绰绰的身影,真像群魔乱舞啊!

    原来这样啊!我恍然大悟。

    曼丽一不留神错了一个动作。

    “停!”阿喆叫着,“亲爱的表妹,你是愿罚酒啊!还是说知心话?”

    “说知心话。”曼丽说,“我不胜酒力。”

    “不许说假话啊!你看——月亮在天上看着我们啊!”马鸣笑里藏刀似的。

    “知道的啦!表哥问啊!”曼丽抬头,对着阿喆嫣然一笑。

    “问你什么啊?让我想想——”

    “我来问——呵呵!曼丽,你有没有喜欢喆表哥啊!”马鸣抢先说了。

    许可芯气恼地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蜜儿不在这吗?她们多尴尬啊!”

    “没事啊!玩起来就要尽兴啊!”我也跟着莫名其妙的开心了。

    “我还是罚酒吧!”曼丽举起酒瓶就往嘴里倒。

    我关切地问:“没事吧!曼丽——”

    “没事啊!蜜儿,大不了醉了就醉了,难得聚聚、开心啊!”许可芯笑逐颜开的。

    曼丽一口气喝下了将近一半瓶的啤酒,“可以的吧!”

    “来,再来!”这次轮到曼丽念词了。

    “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飞啊……”

    这次很不幸,马鸣被逮着了。

    曼丽问:“你有多爱许可芯?”

    “很爱很爱很爱——有这么爱——”马鸣冷不防揽过许可芯的头,在她红嘟嘟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下。

    大家忍俊不禁,笑成一团。

    许可芯满面绯红:“讨厌——”却是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现在蜜儿也要加入——”曼丽提议。

    “我看我还是不要了吧!我不熟悉,回回应该是我输吧!”

    “没事啊!错了不喝酒,就说真话啊!没什么大不了的。”许可芯拉我入伙——

    这下轮到马鸣念了:“两只小蜜蜂啊!……”

    正如我所料,这下我的动作错了。

    “不是说了嘛!我跟不上你们的速度啊!”我苦着脸。

    “说真心话——”马鸣不放过我,“告诉我们——”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我不坏好意地笑笑,说:“你的是什么颜色的?”

    “你——”我气急败坏,怎么有这样问问题的啊!

    再看大家,阿喆在笑在,曼丽无动于衷,许可芯在蹭马鸣,“又欺负蜜儿了。”

    “哈哈,大家都是玩在一起了,说一些的问题,才会达到白热化啊!不想歪就行,不想歪就行——”

    “我不回答问题,我也喝酒——”我拿起酒瓶。

    “蜜儿——”阿喆在叫。

    “没事——”忽然间,我好想好想喝酒。

    我一仰头,和曼丽一样,也是一半瓶。

    接下来我念念有词——

    再接着又是我输,好像他们还问我:“爱不爱阿喆?”

    我没有回答问题,我只是一味地喝酒,喝酒——就让自己浇愁,就让自己醉——

    那一个晚上,我含着泪大口大口地喝着酒,我的心里一直想着念着劲哥哥——

作者: 一叶舟    时间: 2014-10-2 20:10
很多时候,真的不想,亦是害怕触动这些动心的语言了
作者: 一叶舟    时间: 2014-10-2 20:11
我来看看哥,暂时不看文字,因为,此时,我真的不敢看,眼泪脆弱的时候,我要故作坚强的说,神马都是浮云
作者: 一叶舟    时间: 2014-10-2 20:11
节日快乐,哥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2 20:14
一叶舟 发表于 2014-10-2 20:11
我来看看哥,暂时不看文字,因为,此时,我真的不敢看,眼泪脆弱的时候,我要故作坚强的说,神马都是浮云

舟舟,好好的,记得哥哥在这想你疼你。。{:soso_e178:}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2 20:15
一叶舟 发表于 2014-10-2 20:11
节日快乐,哥

舟舟,你也开心快乐!
知道吗,如果你不快乐,哥哥也不敢开心的。。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2 20:16
一叶舟 发表于 2014-10-2 20:10
很多时候,真的不想,亦是害怕触动这些动心的语言了

舟舟,慢慢的安静心灵吧,时间是好东西,很多东西会在时间中好起来。。{:soso_e178:}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2 20:17
一叶舟 发表于 2014-10-2 20:11
我来看看哥,暂时不看文字,因为,此时,我真的不敢看,眼泪脆弱的时候,我要故作坚强的说,神马都是浮云

哥出去了,你好好的,记得开心,记得哥哥的爱。。{:soso_e178:}
作者: 一叶舟    时间: 2014-10-2 20:21
萧剑 发表于 2014-10-2 20:15
舟舟,你也开心快乐!
知道吗,如果你不快乐,哥哥也不敢开心的。。

放心吧,(*^__^*) 嘻嘻……有这样的一个哥当然开心了
作者: 一叶舟    时间: 2014-10-2 20:21
萧剑 发表于 2014-10-2 20:17
哥出去了,你好好的,记得开心,记得哥哥的爱。。

嗯嗯都记得
作者: 一叶舟    时间: 2014-10-2 20:22
萧剑 发表于 2014-10-2 20:16
舟舟,慢慢的安静心灵吧,时间是好东西,很多东西会在时间中好起来。。

我恐怕只有时间最信任了,我也很依赖于它,哥说的很好
作者: 风波里    时间: 2014-10-2 20:53
萧哥写的长篇?
作者: 风波里    时间: 2014-10-2 20:53
嘉雨馨晴?
是晴儿坊主?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2 23:36
风波里 发表于 2014-10-2 20:53
萧哥写的长篇?

你觉得像我的文笔?哈哈!
作者: 雁过无声    时间: 2014-10-2 23:46
能写这么长的文字,原作者是六星里的哪位?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3 00:05
雁过无声 发表于 2014-10-2 23:46
能写这么长的文字,原作者是六星里的哪位?

雁子,猜猜,你非常熟悉的,哈哈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3 00:06
风波里 发表于 2014-10-2 20:53
嘉雨馨晴?
是晴儿坊主?

你说呢,哈
作者: 雁过无声    时间: 2014-10-3 09:11
萧剑 发表于 2014-10-3 00:05
雁子,猜猜,你非常熟悉的,哈哈


我猜是晴儿,对不对?萧剑,如果对就如实回答!记得晴儿说过她写过很长的小说。
作者: ~月朦胧~    时间: 2014-10-3 09:25
哇塞~晴儿真的系厉害哒~介么长滴小说捏{:soso_e179:}
作者: ~月朦胧~    时间: 2014-10-3 09:25
一目十行初步浏览咧一下~赶脚灰常精彩哒{:soso_e102:}

作者: ~月朦胧~    时间: 2014-10-3 09:26
空咧再来细品哒{:soso_e192:}
作者: ~月朦胧~    时间: 2014-10-3 09:26
祝福晴儿和萧剑哒{:soso_e163:}{:soso_e163:}
作者: ~月朦胧~    时间: 2014-10-3 09:27

作者: ~月朦胧~    时间: 2014-10-3 09:27

作者: 野蛮女友。    时间: 2014-10-3 10:01
又是长篇
作者: 晴儿    时间: 2014-10-3 10:50
{:soso_e152:}
作者: 晴儿    时间: 2014-10-3 10:51
萧哥儿,国三快乐!!{:soso_e120:}
作者: 雁过无声    时间: 2014-10-3 11:24
快编辑吧!贴好的都看完了!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3 14:17
雁过无声 发表于 2014-10-3 09:11
我猜是晴儿,对不对?萧剑,如果对就如实回答!记得晴儿说过她写过很长的小说。

你看那女猪脚像谁的性格,不是说文如其人吗,哈哈!反正不是我,对了,告诉你,晴儿有两个女儿,一个女儿名字里有个嘉,一个有个雨。。。没记错吧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3 14:17
雁过无声 发表于 2014-10-3 11:24
快编辑吧!贴好的都看完了!

好的,晚上回去就貼。。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3 14:18
~月朦胧~ 发表于 2014-10-3 09:25
哇塞~晴儿真的系厉害哒~介么长滴小说捏

你家晴儿哦,能不厉害吗,哈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3 14:19
晴儿 发表于 2014-10-3 10:51
萧哥儿,国三快乐!!

晕,听不懂。。。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3 21:52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3 21:56 编辑

                                第十五章         我哭了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许是酒精的作用,脑袋胀痛,全身酸痛乏力。

    睁开眼睛时才发现阿喆伏在床沿睡着了,想来他昨夜照顾了我一晚。

    自从我知道我的身子是蜜儿的肉身时,我再也没有叫杜太太来陪我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反而没有了恐惧之心。就是对着生死看了很通透和超然了,生和死不就是有没有一口气存在的区别吗?

    也许有人生着,是为了及时行乐,有人却在困苦中苦苦挣扎,也有人却像行尸走肉,终日困困惑惑,不知所谓。

    而我继续生存的全部意义就是要回到郭劲身旁,如果我得不到郭劲的爱,那会是我无法摆脱的痛,会让我痛不欲生。因为,与郭劲二十年的过往,已像梅花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

    至于蜜儿为什么把肉身给了我?如果蜜儿不出现,永远会是一个迷。有时,我也会自私地希望她延迟我们相见的时期;有时,又被这种谜题折磨得心力交瘁,特别是在夜深人静时,真希望她能即刻出现,做个交代、一了百了。

    哎——都自我找到理由了,不要想太多了,珍惜当前的吧!

    没办法,活着——就是思想在作祟。

    我悄悄地起身,没想到把阿喆给惊醒了。

    他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我:“蜜儿,好些了吗?”

    “没事了!谢谢你啊!照顾了我一夜。”

    “我不放心你,就留下来照顾你喽!我有请示过令尊大人的啊!”

    我无语——

    “别担心我,后半夜是在你家的客房度过的,早上才跑你房间的。”说完这些话时,阿喆很认真地看着我,又说:“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说吧!很慎重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

    “哦!问吧!”

    阿喆舌头,好像是下定决心似的。

    “谁是劲哥哥?你醉酒时,嘴里一直在叫着这个人。”

    我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该解决的就要了断,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

    “阿喆,你不觉得我车祸后,已经对你没有感觉了吗?”

    “我知道!就当以往是一张白纸,我就是不相信我与你朝夕相处,不会让你心有所动。”阿喆执拗地说。但我明显地看到他的脸抽动了一下,我知道,他的心,一定痛苦着。

    我叹了一口气,“你不觉得曼丽对你很好吗?你要珍惜的人是她啊!”

    “不是这样的,蜜儿!撇开两年的感情不说,我们还有现在、还有未来。”

    阿喆忽然疯狂了,他出其不意地抱着我的头,捧着我的脸,嘴唇凑近我。

    我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我挣扎着,我掰着他的手,我甚至用脚狠狠地踢着他,可我毕竟是一个女人,大不过男人的力气。

    不可以这样的!——我的良心永远不得安宁,让我有何面目再去见劲哥哥,让我如何再有勇气去争取我和劲哥哥的未来。

    不要,不要啊!——会把我推入万劫不复的地步,我全部的生存还有什么意义!我挣扎在痛苦的边缘。我的无力,我的不能,我的妥协,我已经很累很累了……

    泪!顺着我的脸庞,大把大把地滑落,如泄洪奔涌——

    阿喆惊呆了,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他把我揽肩抱住。

    “对不起!蜜儿,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冲动了。蜜儿,好蜜儿,对不起,对不起——”

    我嚎啕大哭,我肆无忌惮地哭着,为我的一切苦难,为我的无能为力,也为我对杜家和阿喆的愧疚。

    哭吧!痛痛快快的哭着,希望所有的一切,化为尘埃,随着眼泪的冲刷,随烟波而去——

    过了许久,我的哭声渐渐小了,我抽泣着。

    阿喆松开手,小心翼翼地试探:“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好吗?”

    “……”

    “蜜儿,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这样鲁莽了,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愿,不会做伤害你的事了。”

    “你还敢有下次啊!”我吸着鼻涕说。

    “蜜儿说话了,原谅我了是不是?笑笑嘛!我告诉你一件好事。”

    “什么啊?”我停止了哭泣,泪还挂在脸上。

    “今天许可芯生日,我们要去她家庆祝她的生辰啊!”

    “哦!死阿喆,你诱我哭得像猪八戒一样,然后叫我参加什么party,你还让我见人不啦!”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蜜儿刚才就是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啊!”

    “你!嘲笑我——”我破涕为笑。

    “让女人哭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以后我不会让你哭了。哦!”

    “……”

    “好啦!洗漱、吃饭,准备!谁知道你们女人要用多长时间化妆啊?”

    “我喜欢素面朝天——”

    “哦!这样啊!好啊!化妆品很贵的,懂节约的女孩一定会成为好女人的。”

    “你——林弘喆——”

    “到——哦不,我走了,byebye——回头来接你。”

    这小子一溜烟地跑走了。

    “哎!”我轻轻地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3 21:57
晴儿 发表于 2014-10-3 10:50

{:soso_e152:}给我的吗?{:soso_e102:}{:soso_e102:}{:soso_e102:}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3 21:58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3 22:02 编辑

                             第十六章         生日快乐

    当阿喆来接我的时候,我正在试衣间抱怨我几乎拖地的晚礼服。

    “为什么一定要穿晚礼服啊!还要袒背露臂,郁闷死我了。”我使劲把衣服往上拽。

    阿喆倚靠在镜子旁,上下打量着我。

    “穿晚礼服才显得你对主人的尊重,和对宴会的重视啊!还可凸显你自身的气质和高贵啊!”

    “为什么没有及膝的啊?这样就不拖拖拉拉的嘛。穿着小礼服一样的连衣裙配上轻薄外套,不是也挺淑女的嘛!”

    “谁叫你长相娇小,身材修长——记得那时,那是我第一眼看到你,你从梯子款款而下。一袭高贵奢华的白色服饰,下摆呈鱼尾状,仿佛童话中走出来的美丽的人鱼公主。大而清澈的眼睛,粉嘟的脸蛋,可爱的小唇,乌黑发亮的秀发,更显得轻盈飘逸。一副不食人间烟火、不问世俗,纯真无染的俏模样……”

    阿喆陶醉的眼神,陷入昔日的回忆中。

    “答非所问——我自己找披肩哦!”

    我翻着白眼——

    跟着阿喆驾车到了许家的别墅,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奢华和隆重。

    在徐家大花园周围的小道上停满了各款各式的名贵车子,车上陆陆续续下来赴宴的优雅男士,端正的淑女贵妇,更有同龄的型男靓女。

    进了别墅,大厅里被装饰的富丽堂皇,灯火辉煌。玲珑剔透的水晶巨型吊灯、雕刻细致完美的石柱,金碧辉煌、盘旋而上的楼梯,梯子一旁典雅古朴的名贵壁画,以及橱柜里各种古玩摆设。

    大厅的上空,流淌着轻快浪漫的音乐旋律。来来往往的男女,问好的、敬酒碰杯的,低声着、浅笑着——玫瑰色的液体在透明高脚杯里旋转着,殷红的、性感的唇微启着,空气中,各种名贵香水冲击了我的嗅觉。

    说实在,在车祸前,我从没到过这样的场合。又让我感觉:恍恍惚惚,恍如梦境——我伸了伸舌头,有钱人就是不同凡响。

    趁着还没有人注意到我——蜜儿,我还是赶紧上洗手间补妆喽!

    阿喆轻轻放开牵着我的手,“蜜儿,我过去跟朋友打招呼,你要快点啊!可芯一下来就切蛋糕啦!”

    我点头,轻挽裙摆,走向卫生间。

    还好,里面没有人,我对着镜子赶紧画眉扑粉——

    动作还没有完成,小肚又闹别扭,我慌忙收拾唇红眉笔,赶紧躲里面的小开间“伦敦”去吧!

    一种好闻的柠檬香型空气新鲜剂的味道——外面的热闹,此处的宁静。我还是手托下巴、肘靠膝盖,坐在一尘不染,高级的座便器上“舒服”一会儿吧!

    门外,有人进来的开门声,在镜子前站定。

    “媚儿姐,你今天这身v领橘黄色的拖地晚礼服真漂亮,独领风骚,全场独一无二。”一个女孩巴结的声音。

    “少废话,我交代的事记得没有。”另一个女孩咬牙切齿的声音。

    “是——媚儿姐,听她家的女佣讲,许可芯今天会穿一件拖地的长礼服,到时切蛋糕,我趁她不注意,在背后踩一脚,这许可芯不摔倒出洋相才怪呢!好为媚儿姐出口气。”那女孩得意地笑着,又补充一句说,“人那么多,不会注意到我的。”

    “别啰嗦,走啦!”

    随后,一声关门的声音。

    这媚儿谁啊?背后使坏,指使她人干这下三滥的玩意儿,有什么深仇大恨的?非要在生日宴会上搅局啊!

    媚儿、媚儿——哦!我笑了。就是阿喆嘴里,跟马鸣有牵连的那个女孩啊!

    ——情场失意啊。

    玩完了,媚儿,被我——陈小丫知道了,你今天的阴谋不会得逞的——我赶紧告密去啊我,还呆这当“所长”不成!

    当我再次走进大厅时,阿喆板着脸,“怎么去这么久啊!”

    我没吭声,目光在人群中着——穿着v领橘黄色的拖地晚礼服的女孩。

    确实,全场就这款服饰,没有同式样的一件,我很快的就认出了她,就在我的前方。

    媚儿此时正和一群帅哥谈笑着,看着她故作高雅端正的淑女模样,背地里使坏心眼。我——好恶。

    音乐骤停,一个男人通过麦克风的声音。

    “女生们,先生们,我们今天的主角——小寿星许可芯来了。大家掌声欢迎——”

    在掌声中,我们的许可芯,扶着楼梯的栏杆缓缓地下来了。

    她穿着一件简约的贴身碎花色长礼服,把她玲珑的身段更凸显无遗。没想到平时一身休闲装活泼大气的许可芯,这样的一身装扮,倒也得体、落落大方,典雅秀气。

    “你看,楼下的马鸣眼都看直了。”阿喆附在我耳边说着。

    我无心应答。完了,我怎么给许可芯打招呼啊!因为“happybirthday”的音乐已经响起了。大厅的灯一下子熄灭,只留下几盏微弱的壁灯。

    一辆精巧的小推车,上面放着精美的五层大蛋糕,由一个男侍宅从大厅的左角缓缓地向厅中央推去。

    许可芯向蛋糕走去,人们随蛋糕的速度而行,那个叫媚儿的——就在我的前面,更是兴奋得快步走到最前面,可能正迫不及待地巴望着这场由她导演的精彩好戏!

    刻不容缓——我的心已紧张地提到了嗓门,媚儿,那橘黄色的拖地裙摆就在我的前面。

    没有时间了,就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我就快进了一步,踩在了媚儿的裙摆上——

    一声惊呼,媚儿一个踉跄,一个倒栽葱,朝刚刚好到眼前的蛋糕扑了过去,大厅里的人潮慌乱成一团……

    灯亮了,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媚儿,这个倒霉的落难宅算计别人不成,反被别人算计——洁白的奶油,加上五颜六色的材料,糊满她的脸庞、头发,她狼狈地拨弄着头发,费力地睁开眼睛。头发上的一颗小樱桃和着奶油,正慢慢下滑,“咚”一声滚落到了地上。

    人们顿时笑翻了天,笑声一浪高过一浪。

    媚儿“哇”地一声,哭着跑了出去——

    望着她的身影,我自我安慰着。

    对不起了,媚儿!我只是为了保护“我”的朋友,我不想许可芯的快乐生日,这么灰头灰脸的事落在她的身上,就让不幸的你——暂时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一个话题吧——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3 22:05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3 22:11 编辑

                     第十七章          给我的老公发短信

    快乐的日子总是那么的惬意,不经意间,时间就悄然流逝。

    自许可芯的生日后,我的日子被这些乐天派的朋友排得满满的。他们驾着自家的私车,以城市为中心点,在周边地带尽情玩耍,在山林水涧中游玩尽兴,在山里的农家小舍品尝野味,在郊外果园享受丰收的喜悦——

    每次,那个倒霉的媚儿都成了我们捧腹大笑的话题,而许可芯,这个美丽的活宝小精灵,每次在很远的地方看到我,都会手脚比划地做着飞奔的慢动作,向我扑了过来,然后娇滴滴地窝在我的怀里。有时,在众目睽睽之下,马鸣也会张开双臂,呼唤着他的女友。

    “宝贝,来啊!哥哥的肩膀才坚实可靠,哥哥抱抱——”

    常常令旁人忍俊不禁,张嘴的、咧嘴的、捂嘴的,笑成一团。

    在每个夜幕来临,在霓虹灯的影影绰绰下,热闹的迪吧、K厅等娱乐场所,又少不了这些精力充沛的年轻人的光顾——

    杜家、徐家、林家在城里也都有自己的房产。晚了,就随便到哪家的套房养精蓄锐一夜,明晨照样生龙活虎。

    ——年轻,真好!

    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马鸣和许可芯坐上了返校的飞机。临别时,许可芯哭着像孩子一样,紧紧拥着我,拍着我的肩膀。

    “蜜儿要乖乖,蜜儿要好好的!蜜儿,等我!寒假再团聚啊!蜜儿——”令我好不潸然泪下——

    昨日欢声笑语依旧还在耳边喧哗,朋友的音容笑貌还在眼前闪烁。此时,就我一个人在别墅的房间里,孤独和寂寞萦绕着我,离别的愁情烦绪笼罩着我的心海。

    思念——在这黑暗的夜里,又如灰霾,疯狂地蔓延着。

    曾几何时,我把牵肠挂肚的人给忘了。在那时间排着满满,一茬接一茬的吃喝玩乐,在一碰床就入睡一夜透天亮的日子里,根本就没有空闲的思想容纳我的劲哥哥。

    “劲哥哥,你在干嘛?我想你了。这个时候,你一定在工程项目部绘制着图纸,对吗?所有的一切不如意总会过去,路总归是人走出来的。就像劲哥哥从来不酗酒,不把自己的神经麻醉,清醒认真地对待生活。毕竟,劲哥哥还承担着家的责任,还要孝敬母亲,还要抚养幼女,你永远是她们的物质和精神的支柱,你永远都是坚强地活在人前。就像我永远对你的理解,再苦再难时,都没有哼过抱怨过。所以,你一定会笑对人生。一定不会委屈了我们的宝贝女儿的,对吗?”

    一想起妞妞,我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又触动了。

    心!仿佛被利器剐了一下,泪!不由得又出来了。

    “妞妞,我的宝贝,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妈妈的身边妈妈怎么可以离开你这么长时间呢?妈妈多么想你啊!想念你的颦,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奶声奶气,想念你的小手抚着我的脸脸,想念你的亲亲。”

    我拿出了手机,我琢磨着给郭劲发短信。

    我想直接说“我是陈小丫,我想你”,可这种可信度已经很低了,几乎为零。

    可我怎样发出我的“开场白”呢?

    我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房间里急躁地走来走去——

    最后,我很不甘心,我还是破釜沉舟,给郭劲发出了这样的一条信息:

    “也许我说我是陈小丫,你一定不会相信。但是,请你一定要看完的几条短信,千万不要删了,好吗?”

    等了好一会儿,对方没有回信,这是我意料的。听天由命吧!

    我又发了几条过去。

    “你三岁就没有了父亲,是坚强的母亲把你抚养成人,母子相依为命,母慈子孝,对吗?”

    “你九岁就认识了7岁的陈小丫,记得小时候扮过家家的游戏,你只要陈小丫当你的新娘子,是吗?”

    “记得有一次,一伙孩子因为闹着玩,去偷田地里的黄瓜,被发现了,孩子们四散逃窜。小小丫摔倒了,是你附在小丫的身上,任由那个可恶的农夫一鞭一鞭地抽在你的身上,都抽出血了,你没有吭一声。”

    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视频越来越模糊了。

    还是没有短信回复过来,我没有气馁,擦去眼泪,继续发。

    “那年,陈小丫高考落榜,有个读建筑工程大三的学生说:‘陈小丫,不许偷偷地把自己嫁了,等我两年,一定要记得。’陈小丫笑得没心没肺:‘为了响应国家的晚婚政策我一定会再接再厉地玩个够,谁都有机会的。’那个问我的人是郭劲你啊!”

    “当妞妞‘哇哇’落地时,坐月子的我哭丧着脸说:‘婆婆好像喜欢男孩,我好对不起你!’你把我楼在怀里:‘傻瓜,是我们的亲生骨肉,我和妈欢喜还来不及了。从前,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夫妻,从今以后,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了。’”

    “曾经问过你,为什么喜欢我,你说:‘喜欢就是喜欢,loveislove(爱就是爱)没有理由的。劲哥哥,你还记得这样的话吗?”

    “喜欢把身子挂在你的脖子上,喜欢嗅着你的脖子,喜欢闻着你独特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喜欢抓着你的领子,喜欢被你搂着喘不过气的感觉,喜欢被你抱着原地旋转,喜欢……”

    “你有新的短息,请注意查收;你有新的短息——”手机语音提示。

    我的心狂跳着,一定戍劲回信了。

    我打开收件箱,果然——

    “朋友,谢谢你的留言,也许你是陈小丫最亲密的朋友,在以往的交往中,是她把我们之间的故事告诉你。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关心和帮助,谢谢了——”

    晕——我写了半天,我的饮泣吞声,我的真情回忆,我的所有努力,就换来郭劲的两个字——“朋友”。

    看来,从此后,我要摒弃陈小丫的思想,我要以蜜儿的真正身份——一个二十岁的妙龄女子,来接近我的老公和女儿。

    尽管我的心还有点酸酸,但是,总归让我看到了希望。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3 22:11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3 22:14 编辑

                             第十八章         蜜儿,别走

    迷迷糊糊将要入睡,房间的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

    我扭头一看,是蜜儿,又是一袭白衣的蜜儿飘了进来。

    我又惊又喜,赶紧坐了起来。

    “蜜儿,你终于来了,我——”

    蜜儿没有说话,摇着头,眼里噙着泪。

    “蜜儿,这么许久了,你上哪儿去了?干什么去了?你要回你的身子吗?”

    蜜儿沉默不语,转过身向门外徐徐飘去。

    我急了,赶紧掀起被子下床,赤着脚追去。

    “蜜儿,别走啊你还没有告诉我答案啊!”

    蜜儿没有停下,飘过了走廊,下了楼梯,到了大厅。厅前的大门自动缓缓地打开了,蜜儿在花园停了下来。

    我气喘吁吁地赶到眼前。

    今天是农历八月三十,花园里却亮堂堂的,如同白昼。望望天空没有月亮,别的地方也都漆黑一片,我纳闷。

    “蜜儿,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蜜儿开口说话了。

    “小丫姐,一定要记得帮我照顾我的父母,我要走了,再也不能回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回来?你要上哪儿去啊?”

    “拜托你了!”蜜儿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起身向别墅后的松柏树方向飘去。

    “蜜儿,等等,你不可以走啊!”我追着过去。

    越往前光线越亮,我的眼睛刺得睁不开了,而蜜儿也消失在那一片白茫茫的亮光中了。

    我抬手,手掌遮着眉毛以上的视犀在树梢的上方,隐隐约约的,有巨型碟子模样的东西。

    “蜜儿,回来,回来啊!”

    “小丫姐,保重啊!永——别——了——”

    夜的上空,蜜儿的声音由近及远,悠远绵长,不绝于耳。

    转瞬间,又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啪”地一声,眼前一片黑暗和萧瑟。

    “蜜儿、蜜儿、蜜儿——”我大声呼喊,回答我的是初秋的夜风吹着树叶的“窸窸”声……

    “蜜儿、蜜儿——”我从挺起身子。

    原来,是一场梦。

    透过微弱的浅蓝色床头灯,我转头看房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可感觉就像真真实实地发生了,是梦非梦。

    蜜儿就是真的来过了,我可以感受空气中她的气息,是那样的悲凉和无奈。

    就算这是真实的梦,可她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啊!到底有什么玄机啊!

    所有的一切还是个迷。

    这是一个无眠之夜啊——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3 22:15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3 22:17 编辑

                             第十九章            我开口叫人了

    早餐很丰富,每天都是方叔叔开车从城里“无名子”餐厅买回来的。

    餐桌上,最不可缺少的是何妈亲手煮的豆浆了,是用两三种豆子、花生混合磨制成的,吃起来又香又浓。

    我7点多从楼上下来时,杜先生已经坐在餐椅上,翘着二郎腿在看当天的报子,杜太太招手叫我:“蜜儿,来吃早餐了。”

    “早上好!”每天早上,我见到他们,不多不少,就这三个字加上心里一个深深感叹号的问候。

    “蜜儿,昨晚没有睡好啊!你看,黑眼圈都出来了。”杜太太按着我的肩膀在椅子上坐下,关切地说。

    “小丫姐,记得帮我照顾父母,拜托了——”昨夜,蜜儿的话犹在耳边环绕,我的眼睛有点潮,蜜儿走了,这里有她不忍割舍的亲情、唯一的心愿。活着我为什么不能替她做些什么呢?而杜家夫妇也已经包容了我太多太多。

    “妈——我没事的。”

    杜太太愣了一下,她看了我,又转脸对杜先生眉开眼笑地嘟囔:“老杜,你听,蜜儿叫我妈了,又叫我妈了——”

    杜先生放下报纸:“哦!”话里几多期待。

    “爸,妈——吃早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种对家人亲昵的称呼,我怎么一出口就这么的顺畅,可能蜜儿在我心里起了暗示的作用吧!

    “吃饭,来——大家一起吃。”杜先生招呼着,率先端起了面前装着豆浆的小碗,上面还冒着腾腾热气。

    杜先生是一个老成稳重的商人,在商海滚摸爬打了十几二十年,凡事不喜形于色,但我还是从挂在他鼻梁上的那副镜片后看到了一抹喜悦的光。

    我暗暗一拍大腿,呀!早知道能让这两公婆这么开心了,我早就应该嘴巴甜点了。其实,叫顺口了,习惯也成自然了。

    从今以后,我会放开一切的隔阂,与杜家夫妇坦诚相待,在一个屋檐底下过日子!

    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究竟又要修得几个的百年才可以同屋住啊!也许,我和杜家是前世早已注定了今生的缘吧!

    吃过早饭,杜先生列行公事——上班。

    “蜜儿,你的朋友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你不能老在家呆着啊!”

    “我知道,我想找些事做。”

    在还没有嫁给郭劲之前,我曾到超市当过收银员,在服装店帮人看店铺,甚至还在“麦当劳”“德克士”派发消费券、传单什么的。为人妻后,郭劲才不让我外出打工了。记得那时,郭劲对我说:

    “丫丫,管好这个家,你就是大功臣了。”

    我翻着眼:“哦!”

    “丫丫要当个好媳妇,不能和婆婆拌嘴,不能让老公当夹板。”

    我眨着眼:“哦!”

    当妞妞出生后,郭劲又用老一套哄我:

    “丫丫要照顾好妞妞,不能委屈了女儿,妞妞是我的宝贝,我的最爱。”

    我瞪着眼:“哦——不!那我呢?”

    “你——你啊!我的大宝贝,我的大爱,总可以了吧!”郭劲伸食指刮着我的鼻子说。

    我眯着眼:“哦!那还差不多——”……

    “傻瓜,我怎么能让你去做事啊!我们家又不缺那几个钱,妈妈怕你一个人老呆在家里闷得慌。”

    杜太太的话打断了我对以往的想念。

    “哦!”

    “妈妈要出去打麻将了。要不,你跟我去玩玩。”杜太太一说起那方块状的东西,就两眼发光,神采飞扬。一定是麻隐上来了,手痒痒的,想摸了。

    “这样啊——”

    好久没有碰这东西,我已经对它产生抗体了。

    从前——算了,不提也罢,痛定思痛。

    出去走走也好,去人家的别墅看看也行,熟悉环境嘛——



作者: 晴儿    时间: 2014-10-3 22:18
看了十匕章眼里有泪!
以前动情处边码字边哭!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3 22:18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3 22:22 编辑

                                  第二十章       别墅里的女人

    平顶山的别墅,建筑风格都差不多,每家都有一个大花园。

    正是秋天,一个富有诗意的感怀季节,透过那些栅栏和结构迥异的铁栅大门,花园里处处花团锦簇,争奇斗艳。

    我们到了一户人家里,花园里到处都栽满了各种颜色,娇艳欲滴的玫瑰,这些美丽的花卉热情地绽放着,令人充满遐想。可见主人的喜好。

    女主——一个模样俊俏,一件范思哲针织长裙更衬托她身材曼妙的,正将她的小儿子送上校车。孩子哭闹不停,拽着母亲的裙裾不肯离去,年轻的接车老师在旁干瞪着眼睛。

    杜太太、我和一个年龄稍长的慈眉善目的妇人远远地观望着。

    我记起了妞妞,第一次送入幼儿园,第一次离开母亲的视线和怀抱,小哭得昏天黑地的。心疼小孙女的奶奶捶胸顿足,曾一度要放弃孩子入园。在我的一再坚持,在我的苦口婆心的劝说:孩子总不能老黏在父母身边总要适应一个新的环境、新的集体生活的。(其实,我也是万般不舍,但孩子总要长大,她的世界不止是家的范围!)

    奶奶退步了,乖巧的小妞妞见风使舵,知道没有靠山,哭闹已无济于事,终于如我所愿地上学了——

    妞妞,妈妈想你了。

    妞妞现在去幼儿园一定不哭了!爸爸要上班,一定是百般宠溺你的奶奶接送你上下学的。奶奶身体不好,妞妞要乖,要听话。不可以撒泼,闹脾气啊!

    妞妞,妈妈对不起你,你正是这种倍受呵护、疼爱的年龄,正是绕膝在母亲身边尽情享受天真烂漫、其乐融融的好时光。离开妈妈怀抱的孩子像根草,妈妈为了你,一定一定要早日争取回到你爸爸的身边。

    触景生情,我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唏嘘不已。

    杜太太对着我的耳朵小声私语:“这孩子是非婚子,他老爹晚来又得子,宠得不得了。”

    “哦!”

    原来这幢别墅是金屋藏娇的地方!那个倒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奶奶”喽。钱不一定万能,有些你“钱”我愿的事就是可能。这是一个现实浮躁的社会,有些人的“嗜好”,见惯不怪。

    最后,在老师的高压政策下,生拉硬扯过孩子,然后车子绝尘而去。

    孩子的母亲摸着通红的眼。

    “没事啦!孩子过两天就习惯了。搓麻啦!抓紧时间多来两圈。”

    大家劝说着把她拥入房间。

    女人们在特制的一张麻将桌坐定。

    刚刚还依依惜别、泪花流的女主人,转眼就猴急地说:“这个露露怎么还没有来啊!杜太太,就你家的蜜儿先替了。”

    “不要了,我们怎可以坐两家啊!我电话催过露露了,她马上来。”

    我知道三缺一,手痒痒得恨不得抓烂屁屁的滋味。

    我不想陪她们等了。

    “妈,我出去走走等下自己回家。”

    “嗯!我迟了就不回家了,你自己叫何妈做饭给你吃啊!不要等我了。”

    “哦!”我知道,这个杜太太一旦坐上麻将桌,不摸到透脚不离桌的。

    我刚走出这家的大门,就有一个二十出头,卷发染成褐色,罗衣钗裙掩盖不住精神倦怠的女子,匆匆进了房间。想来她就是露露了。

    身后就传来了麻将声声。

    我出了别墅,在小径独徘徊。

    秋天的风吹过,落叶纷飞,我的心感受着无着落的寂寥。

    前面的一个人工水池,池边几棵芙蓉花开正艳,碗大的重瓣花朵,在枝头妖娆地抖动着。

    只可惜,芙蓉的花期太短了,要不了多时,就会凋谢,零落成泥碾作尘。

    繁华,也只不过数往云烟,唯有真情才可以永恒。

    芙蓉水面采,船行应犹在。郭劲,一定要记得一生把我来等待——

作者: 晴儿    时间: 2014-10-3 22:21
雁过无声 发表于 2014-10-3 09:11
我猜是晴儿,对不对?萧剑,如果对就如实回答!记得晴儿说过她写过很长的小说。

大Y头叫嘉馨小丫头叫雨晴
嘉雨馨晴一一佳雨好心情{:soso_e163:}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3 22:25
晴儿 发表于 2014-10-3 22:18
看了十匕章眼里有泪!
以前动情处边码字边哭!

其实我看着也经常感动,非常喜欢!晴儿写得真好!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3 22:27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3 22:31 编辑

                            第二十一章          我要出击

    悲剧落在我身上,离开你的时候,感觉如此困惑。

    一颗惶恐不安的心,从此飘零渡过,有谁肯为我等候?

    当我离开你的时候,我真的哭了。

    那张熟悉的脸,转眼之间,被泪水淹没——”

    不记得这首歌是谁唱过的,也只零星地记得,字里或多了或少了这么几句,却是我这段日子,命运多舛的真实写照啊!

    哎!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

    这两天,我偶尔也给郭劲发两三条朋友间的祝福问候短信,每次信息一发出去,我就会像一只困兽一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狂躁不安、神魂颠倒着,就是期盼郭劲的短信回复。就像一个十八怀春少女初涉爱河怀揣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一样。

    我和郭劲的相恋一路顺利,就是邻家小妹被他一路爱着呵护着过来了,难不成上天看我太一帆风顺了,就给我设了一块绊脚石,考验我对情爱的忠贞否?如是说,岂不是对我太残忍了?

    每次,手机的提示音一响,我的心都会蹦得老高就像风胀的帆,感觉跟彼岸又靠近了,可每次,(垃圾短信)我的希望有多深我的失望就会有多深——

    我不要!我不要再这样等候下去了,我不愿意再这样用满腔的热忱、渺茫的希望去换取一条信息,就是来了一条无关痛痒的短信,对我的事态发展也于事无补啊!所以,我下定决心,我要主动,我要出击——

    要接近郭劲是不可能了,郭劲在城里上班,难不成我大摇大摆地往他工作的地方一坐,然后说:“我来了!”别人会怎么看啊?重要的是郭劲怎么感受?对以往我对他的理解,不熟悉的——特别是女人,乖乖地凉一边去吧!

    郭劲身边最亲密的人就婆婆和妞妞了,婆婆也不可能了,她上次把我像疯子一样赶出来,我心有余悸了。

    最有效的突破口就是妞妞了。只是妞妞都是婆婆在带,上下学跟婆婆照面也不行,只有在幼儿园里的这一段时间了。就算是混进学校探视,和妞妞接触的时间又太短,什么时候才会产生感情啊!

    唯一的就是——

    我的心颤了一下,我为自己的想法兴奋得发抖,赶紧掏出手机给阿喆打电话……

    阿喆满面春风地赶来了。

    “蜜儿,我开心啊!你终于给我挂电话了,是不是想我了。”

    “别打岔,别说与正题无关的事,我的思维正像陀螺一样高速运转——我们镇上有一所一流的民办五星幼儿园,出资人是一位林女士,听说也住在这平顶山的别墅里,你可不可以引荐引荐。”

    “你——想干什么?”

    “你说,以我一个大二的学历,去当一个幼儿园的老师,可以吗?”事实上,只有高中毕业的陈小丫去教幼儿园的小朋友,应该绰绰有余吧!不外乎教些基础的知识,讲故事和做游戏什么的吧!

    “嗯嗬,蜜儿,只要你开口,没有我林弘喆干不成的事。只是我给你介绍工作,我怕我被你父母扔去填海。不在家好好呆着,在外奔波受罪啊你!”

    “我父母方面你别担心,我只要你一句,帮不帮忙?”杜太太心善,我软磨硬泡几句肯定OK!

    “这样啊!”阿喆扬头,笑了又笑,“如果我帮你搞定,你是不是以身相许。”

    “可以,没问题。”

    “真的啊?”阿喆两镜片后的瞳孔放大,闪烁着光彩。

    我干咳两声,一本正经地说:“是的,我愿意将曼丽的一生许给你——”

    “你——好!好!好——”阿喆一连说了几个好,还真没明白是夸我还是贬我,但可以听出他的懊恼。

    “你到底帮不帮忙?林弘喆——”我不达目的不罢休,我也气恼啊我。

    “帮——马上帮——”阿喆拉着我的手,头也不回,往外面走。

    “干嘛呀!”我跟不上他的步伐,三步并两步走。

    “帮你的忙喽!跟我走就是了——”

作者: 晴儿    时间: 2014-10-3 22:30
幸苦了萧剑
好像错别字真多!
可能是网站转来转去的后果!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3 22:32
晴儿 发表于 2014-10-3 22:30
幸苦了萧剑
好像错别字真多!
可能是网站转来转去的后果!

嗯,挺多的,不过我编辑过应该好了吧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3 22:35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3 22:39 编辑

                              第二十二章           杜太太妥协了

    阿喆拉着我,朝“玫瑰园”里走去。

    “干嘛呀你!不帮我的忙,还要拉我见家长啊!”我甩开他的手,虎着脸说。

    “进去了就知道,走——”他推着我进了房间。

    屋里,又是原来的那四个“麻友”。

    大家闻声望过来。

    “蜜儿,跟阿喆一起来啦!”杜太太一脸高兴。

    “妈——”我不好意思地叫着。

    “阿姨好——”阿喆嘴甜,招惹得杜太太又是眉开眼笑的,嘴里连呼:

    “好!好——这孩子——”

    阿喆绕过麻将桌,朝坐里边的慈祥贵妇走去。

    “姑妈,阿喆找您有事啊!”阿喆说着,手也没有闲着,在她的肩膀捏起来。

    “你这小子,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什么事?”

    “蜜儿想去您出资的那家五星幼儿园当幼教,您跟那儿的园长引荐一下。”

    天!“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这个我生命中的贵人——林女士,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啊!拜托了,我一生的幸福就在你的片言上了。我的心在祈祷着,按捺着狂喜。“朝中有人好办事”呃!

    “八条——杠!”杜太太正搭着“万里长城”不亦乐乎!闻言一愣,“蜜儿,你还当真去上班啊!”

    其余的人也都望着我,特别是那两个年轻的,眼里几多不解。

    “行,精神可嘉!跟小孩在一起可是一门学问,可学的东西多着呢!”只有林女士善解人意地微笑了,听她口气,很OK!就是要看杜太太的态度了。

    我赶紧把阿喆的那套学过来,在杜太太的肩膀上、背上——套用女儿妞妞的话——。

    “妈——我在家好清闲,很无聊!您让我去嘛!”我娇嗔着。

    “不行,妈不想你太累。”

    “就要——就要嘛!”不达目的不罢休,我什么嘴脸都来了。我拉着杜太太捏麻将子的右手,使劲地摇晃着。

    另三家翘首等她出牌!

    “好,好,依你——放手啊!这孩子——”杜太太妥协了。

    “谢谢妈!您要跟爸做思想工作啊!谢谢——”我对着阿喆自豪得眨了眨眼,心花怒放。

    阿喆对我翘大拇指。

    “嘟、嘟嘟——”门外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

    一会儿,摇摇晃晃地进来一个大腹便便,高度和宽度差不多成正比的50多岁的男人。

    他面红耳赤,两眼都难以睁开似的,时不时打了个酒嗝,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味道。这人肯定喝高了。

    麻将桌上的露露赶紧起身去扶他。

    “啪——”那人却给了露露当头一巴掌,“她——她妈的,臭娘们,死哪儿去了——”

    露露踉跄了一下,站定身子,立刻,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她一声不吭,畏缩的样子。

    这样的场面,在旁的几个女人可能已经司空见惯了,无动于衷。

    只是对于醉酒的男人,女人们头大,面面相觑。

    “于总,喝多了,来、来——坐下喝杯水。”阿喆赶紧上前。

    “谁?谁——说我喝醉了,我没有醉——走、走——喝喝——”那男的睁大血红的眼睛,手搭在阿喆肩上,“兄弟,再——它干几杯,怎么样——”

    露露拭去眼泪上前,胆怯地说:“老于,我们回家吧!”

    这姓于的一把抓住露露的头发,“臭娘儿——”然后,大概一百七八十斤的肥肉都压在露露娇小的身上。

    “大家回回见——走啦——”

    望着那一老一年轻不相衬的影子摇来晃去,渐渐从我视野消失。

    门外,汽车启动的声音,开走了。我心里压抑着愤懑。

    “姑妈,阿姨——我们回去了。”阿喆说。

    “你们先回去吧!时间尚早,我们打打电话看看还有没有‘脚脚’。”

    我和阿喆告别了玫瑰园的主人,出了别墅。

    “这人怎么这样啊!真看不惯——”我已经憋着很久了,再不说出来会闷死我的。

    “世间百态——看不惯的多了是啊!”阿喆不以为然。

    “一看两人年龄悬殊,就知道是什么关系了——露露也是,怎么不离开他啊!”我心里还有一个字没有说出口,那就是:贱。

    “怎么离啊!离开了他就是离开了钱袋子,离开了舒服阔绰的日子啊!”

    “郁闷!又是你‘钱’我愿的交易,又是有钱人的通病。”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的人生定位、取向不同——”

    “哧——男人的借口。”我嘲笑着。

    “喂!我心可是天地动容,日月可鉴——”阿喆表白着。

    “不说,不说啦!扯远啦!”我赶紧转话题,“真没有想到林女士是你姑妈啊!”

    “是啊!我老爸的堂妹,我的堂姑妈,曼丽是她女儿。”

    “呵呵——”

    “笑什么?”

    “你欠曼丽她妈的人情,你要对曼丽以身相许哦!”

    “你——”阿喆噎了半天才说一句,“你怎么越来越古灵精怪了——”

    “(*^__^*)嘻嘻……”


作者: 晴儿    时间: 2014-10-3 22:36
我也一章章看下来了!{:soso_e113:}
作者: 晴儿    时间: 2014-10-3 22:37
催更!快。。。。。。{:soso_e120:}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3 22:41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3 22:46 编辑

                               第二十三章        第一天上班

    因为事先的关照,我很容易就进了这所一流的“五星幼儿园”,而且,就教妞妞所在的班级——小(3)班。

    早晨的空气是新鲜的,置身于这个花园般的环境里,看着一张张天真可爱的笑脸从我的身边闪过,我的心在雀跃、在飞翔。

    亲爱的郭劲,请你一定要在原地等着我。我所做的一切意义在于:我要接近你,我要靠近你,我要抱紧你——

    从此以后,我要翻开新的一页,我要谱写新的乐章,为了你,我要积极向前,我要我蠕动的生命,如熠熠的光芒,照耀在你的天空,温暖你的心中。请你记住,我有一个新的代名词了,那就是你宝贝女儿的老师——杜蜜杜老师。

    “教学其实并不难,你可以在过程中,摸索总结经验,和孩子们相处才是一门大大的学问。我们的办学宗旨和教学理念是: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孩子一切。”

    昨天,阿喆他姑妈对我说的话犹在我耳际。

    秋风佛面,踏着轻盈的步履,我向小(3)班走去。

    孩子们看见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眼前,都睁大着天真、好奇的眼睛看着我。

    我有点窘迫,手脚不知往哪放的感觉,在一群小天使面前,我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与他们融洽相处了。还是先来个自我告白吧!

    我清了清嗓子:“小宝贝们,从今天开始,我是阿姨,哦不,我是姐姐——不对不对,我姓杜,你们可以叫我杜老师。”

    话音刚落,左排第一桌,有个剪平头,脑后留一根可爱小辫子的小男生,低着头,两手捂着嘴,吃吃地笑着。

    “小宝贝,你告诉老师,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啊?”我蹲在他面前,尽量放低音量,和颜悦色问道。

    “你说,你是肚肚老师——好好玩,真好笑啊!”小男孩又前仰后合地大笑起来。

    “老师说,老师姓‘杜’,不是肚子的‘肚’,‘杜’是一个姓——”平时的伶牙俐齿一下子张口结舌了,“我叫杜——”

    最后一桌,一个胖嘟嘟脸蛋的小男孩居然一骨碌爬上了小桌子,不可思议地摆腚起来,嘴里哼哼哈哈:“嘻唰唰嘻唰唰,哈,哈!嘻唰唰嘻唰唰,哈,哈——”

    “下来——摔倒了怎么办!”我喝斥着走过去,赶紧过去把他抱下来。他挣脱了我的怀抱,跑到教室的前面去了。

    “告诉老师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肚肚老师,他叫郭伟翔。”那个发笑的男孩童稚的声音。

    “要你多嘴啊!臭阳阳,我自己不会告诉老师啊!”小伟翔挤到阳阳面前,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一副想吃人的模样。

    我赶紧过去把伟翔拉开——

    而其它的小朋友也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已经闹翻了天了,推拉的,嬉笑的,拿着纸飞机满天飞的。

    我扯着声音;“安静——安静——”

    孩子们仍我行我素,谁也没有理会我,只有胆小文静的几个小女生窝在座位上,笑着看着周遭的一切。

    完了,场面已经不可控制了。这些比孙猴子还精的小孩,一个个都懂得察言观色。他们欺生,都当我这新来的老师昨晚没有盖被子——着凉了。

    再看我的妞妞,她坐在第二桌的中间位子,这个世界的任何变化好像都没有影响她,她只是静静地坐着,漠然的眼神,手里紧紧抱着她生日时我送给她的泰迪熊,仿佛生怕被别人抢去一般。

    一种与她年龄不相衬的孤独包围了她,她像是把自己的世界封闭了起来,谁也进不去,她也不想出来。

    不是这样的,我的妞妞不是这样的,从前,我的妞妞是个可爱的小精灵,又爱唱又爱跳,像一只永远不停歇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妈妈,抱抱妞妞嘛!要给妞妞买花花戴戴啊!”

    “妈妈,不要太累,来嘛!躺下——妞妞给你按摩。”

    “妈妈,为什么月亮有时候会变圆了?有时候又变弯了呀?”

    “妈妈,妞妞长大了,也给妈妈买好多好多的旺仔小馒头吃。”

    “妈妈……”

    我的心痛了,妈妈不是好妈妈,是妈妈的失职,妈妈怎么这么狠心离开我的宝贝小女儿呢?可这一切也不是我所愿啊!

    我不由自主地走到她面前,“孩子,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妞妞闻声抬头看我,那一双像极了郭劲——深邃、清澈、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我。

    “哇——”她忽然大哭起来,“你走开啊!不要你啊!奶奶说,你是疯女人。”

    宝贝,妈妈的心裂了,这就是你对我仅存的记忆吗?

    我所有的满满信心,如高楼大厦,“轰”了一声,坍塌了——

    我不禁悲从中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跟我的妞妞一样,肆无忌惮地抹起了眼泪。

    教室里,却忽然静了下来,闹着最凶的郭伟翔手指放在嘴边。

    “嘘,老师生气了——”这小子一溜烟回位子坐着。

    孩子们都善解人意、知趣地回到位子上坐下。

    我那不谙世事的宝贝妞妞还在哭哭啼啼着,而我,一个母亲,却是手足无措地陪着她落泪。

    我现在才明白,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从来都没有一蹴而就的事,一定要付出十倍百倍的艰辛的。

    郭劲,明天的路该往哪里走请你赐予我力量吧!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3 22:47
晴儿 发表于 2014-10-3 22:36
我也一章章看下来了!

嗯,发一章我就编辑一次看看有没有错别字漏字,就又看了一遍了。。真好看!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3 22:48
晴儿 发表于 2014-10-3 22:37
催更!快。。。。。。

好了,已经二十三了,累了,明天再继续。。{:soso_e120:}
作者: 晴儿    时间: 2014-10-3 22:52
晚安郭劲幸苦了!
作者: 晴儿    时间: 2014-10-3 22:53
不是
晚安萧哥儿幸苦了!{:soso_e120:}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3 22:56
晴儿 发表于 2014-10-3 22:52
晚安郭劲幸苦了!

为了陈小丫,不辛苦。。晚安丫丫!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3 22:57
晴儿 发表于 2014-10-3 22:53
不是
晚安萧哥儿幸苦了!

晕死,听不惯。。{:soso_e114:}
作者: 晴儿    时间: 2014-10-3 23:03
萧剑 发表于 2014-10-3 22:57
晕死,听不惯。。

那你喜欢听什么?
作者: 雨梦格格    时间: 2014-10-3 23:44
萧剑的文笔好棒,可以发表小说了~~~祝贺你哟!!
作者: ~月朦胧~    时间: 2014-10-4 00:17
萧剑 发表于 2014-10-3 14:18
你家晴儿哦,能不厉害吗,哈

更系俺家晴儿哒{:soso_e123:}{:soso_e113:}
作者: ~月朦胧~    时间: 2014-10-4 00:18

作者: ~月朦胧~    时间: 2014-10-4 00:18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4 06:42
雨梦格格 发表于 2014-10-3 23:44
萧剑的文笔好棒,可以发表小说了~~~祝贺你哟!!

雨梦,不是我的,转载呀。。是晴儿写的!哈哈
作者: 风波里    时间: 2014-10-4 10:57
萧剑 发表于 2014-10-2 23:36
你觉得像我的文笔?哈哈!

{:soso_e113:}那就一定是晴儿坊主。
作者: 风波里    时间: 2014-10-4 10:57
萧剑 发表于 2014-10-3 00:06
你说呢,哈

坊主坊主、一定是晴儿坊主。
作者: 风波里    时间: 2014-10-4 10:58
晴儿 发表于 2014-10-3 23:03
那你喜欢听什么?

{:soso_e120:}干脆叫“萧郎”吧。
萧哥一定喜欢。

作者: 熙儿    时间: 2014-10-4 12:40
以前读过几章,这回好了,可以继续啦{:soso_e182:}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4 20:19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4 20:25 编辑

                               第二十四章          糖衣炮弹

    我躺在床上,翻过来转过去。

    “哎呀,命苦啊!不能怪!只怪自己自找苦吃啊!”

    “哈哈!泄气了吧!跟你说了,别上班啊!”坐在电脑椅上的阿喆幸灾乐祸着。

    “怎么办啊!”

    “凉拌炒鸡蛋呗。”阿喆挤眉弄眼的。

    “说真的,怎么才能搞定这群小毛孩啊!”我转了一个身,伏在床边,托着腮帮,望着阿喆说。

    “我有一个办法,说了你怎么感激我。”阿喆故弄玄虚着。

    “你先说,我肯定会有所行动的。”我打着哈哈。

    “你没有骗我啊!”

    “一言为定,驷马难追。说——”

    “不是说小孩子是馋猫嘛!现在的孩子是小太阳,动不得,骂不得,我们就来软的,给他们‘糖衣炮弹’喽!”

    我兴奋地跳下床,“好主意,明天我带糖去。谢谢你哦!”

    “就谢谢两字没有用,行动啊!”

    “行,没有问题,你先站起来,闭眼——”

    他开心地照做了。

    “不许睁眼啊!”

    我在他背后推着他身子,朝门口走去。

    “蜜儿,去哪儿啊!”

    “你回家啊!”

    阿喆转身,望我,“什么,你不是说‘行动’吗?”

    “我会感激你的,我会有所行有所动,改日一定走到府上拜访你。”

    “你——”阿喆的食指指着我,深深地看着我,然后手一挥,“算了,过河拆桥啊你!”

    “嘻嘻,太迟啦!我还要研究教案,为明天备课啊!再见喽!”

    “我走啦!你要早睡啊!”

    “哦!对啊!以后来要带曼丽哦!我很久没有看见她了,怪想念的。”

    “这样啊!好吧——”

    第二天早上,我提着一袋“武器”,精神抖擞地进了教室。

    昨夜看了大半夜的书,没说大话,比我当初参加高考时还努力呃。

    给小朋友上课,园里的每个老师手上,都有一份教材和教学参考书,在课前做好充分的准备,教起来也不是太难。

    主要的是在授课过程中,课堂的生动活泼、小孩的积极性,还有对学识的吸收都要靠老师正确、灵活、适当的导入和推进。而游戏是幼儿最喜欢的活动,是孩子身心发展的需要和基本的学习方式。因此,游戏最能吸引孩子,是孩子的基本活动,能让孩子在不知不觉中获得知识。

    我今天要给孩子上的课是:“五官的认识。”

    我找出事先准备好的教学挂图,拿两块有动物图形的磁铁固定在特制的白板上。

    当我再转身过来时,教室里的孩子们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小朋友看看,今天杜老师的手上多了什么东西啊!”

    我赶紧从袋子里掏出一把糖在手。

    孩子们的眼睛发亮了,垂涎欲滴的模样。

    “肚肚老师,我坐好了。”阳阳的声音。

    “肚肚老师,我没有声音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肚肚老师,我也没有——”孩子们的声音彼起此伏。

    “要吃糖糖吗?嘴巴没有声音的小朋友,老师马上送他糖。”我炫耀着。

    “阳阳今天表现最好,老师给他一颗糖。”

    我把一颗小糖果放在阳阳的嘴里,小阳阳津津有味地吃着。

    其他的孩子吞着口水,马上都安静了下来。

    “小朋友们,告诉老师,鼻子有什么作用?就是鼻子干嘛用啊?”

    孩子们各抒己见,纷纷发言——

    “鼻子是用来闻东西的。”

    “鼻子是用来嗅香味的。”

    “鼻子是用来呼吸的。”

    后面的小伟翔大声地说:“老师,鼻子是用来流鼻涕的——”

    我忍俊不禁笑了,小孩太可爱了。

    “好!小朋友们回答的真好!我们听伟翔小朋友说,为什么鼻子是用来流鼻涕的啊?”

    “因为,因为——”郭伟翔抓着脸吱唔着。

    “我知道,肚肚老师感冒了。”又是阳阳响亮的声音。

    我又好气又好笑,真想揍他的屁屁——童言无忌。

    “对了,是因为感冒了,才会流鼻涕的哦!所以小朋友天冷了,要多穿衣服,还要注意锻炼身体哦!”……

    这节课,总算是勉强的过来了,我的糖去了一大半,孩子们的注意力也在糖上啊!这样的教育方式不见得可行,还会助长了孩子的不良风气,来日方长,有待改之——

    今天,在第二桌的中间位置一直空着,妞妞没有来上学。

    我的心一直悬着——宝贝!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4 20:26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4 20:30 编辑

                          第二十五章         与婆婆正面交锋

    傍晚,快放学,一个老师到我班上。

    “杜老师,林董事让你去她办公室。你班上的孩子交给我了。”

    我忐忑不安地向设在三楼的办公室走去,什么事啊!才上两天的班,不会就炒我鱿鱼吧!如果灰溜溜地回去,多丢人啊!

    呸呸——尽往坏处想,一定有贵人相助,没事的。

    进了办公室,我意外了看到了两个人:阿喆的姑妈——林女士,还有一个,我畏惧的人,最不希望见到却要见的人——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以前和她和平共处、现在形同末路的人——婆婆。

    一和她照面,她就指着我的鼻梁,“对,就是这疯女人,我不想把孩子放在她班上。”

    我委屈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老人家,请您不要太激动,有话慢慢说。您是不是对我们的杜老师有所误会,或者你们有什么过节。”林女士不急不慢地劝导着。

    “我孙女昨晚回来大哭大闹,说她碰到‘疯女人’了,不想来上学了。”

    哎呀!我沾沾自喜的“阴谋诡计”,怎么把妞妞给忘了,冰雪聪明的女儿会把遇见我的事告诉奶奶的,我无法避免要与婆婆的照面!完了,如果不能与妞妞呆在一起,我的自荐,我努力的教学,还有什么意义啊!我万分沮丧。

    “为什么孩子会这样断定自己的老师啊!”林女士说。

    “这个……”婆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婆婆也是一个善良的老人。事实上,郭劲和“杜蜜”本来就是清清白白的两个人,万一污蔑了别人,也会把自己的儿子拖下水的。

    “老人家,杜老师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清楚她的为人。请您无论如何要相信她。”

    “我就是相信这所学校有十几年的办学经验,优美的环境,良好的口碑,我才把孩子放进来的。”

    “所以,也请您老人家一定要相信我们的老师啊!”

    “请您放心,我会把妞妞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的。”我也迫切地表白着。

    “你有孩子吗?”婆婆讥笑着。

    “我——”

    “是的,杜蜜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但是,她愿意把别人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老人家,请您相信她,她有这份心已经很难得了。”林女士帮我解围。

    婆婆沉默了。

    我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好,我姑且相信你,我把孙女交给你了。”老人终于同意了。

    “谢谢您,真的谢谢您了。”我满怀感激地说。

    “我不知道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老人家,请您在孩子面前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因为它也会影响孩子对老师先入为主的判断,对老师失去依赖和信任,这样很不利于孩子的身心发展,最受伤害的是我们的孩子,请您一定要达成这种共识。在孩子面前多谆谆善诱,多替我们的老师美言几句啊!毕竟,我们的一切所做,都是为了孩子。”

    姜还是老的辣,林女士的一番话,不但使我佩服的五体投地,还让婆婆的心有芥蒂全部释然了。

    “唉!我的宝贝孙女自她的母亲没有以后,整个孩子变了样——”老人摸着干涩的眼,难过地说,“我只希望孩子能变回以前那个开心快乐的小,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重重地点下头,说:“我会的——”

    “我回去了,明天把孩子送来。”

    林女士千谢万谢地把婆婆送出了门,回头站在我的面前,手拍着我的肩膀。

    “孩子,要想坚持下去,以后的路靠你自己闯了,没有人帮你了。怎么样?要打退堂鼓吗?”

    “不要——既然来了,我没有打算回头。我有信心——”我握着拳头说。

    “好啊!有志气,别让我看扁了你——杜大小姐啊!”她顿了顿又说,“我今天刚好来看看,帮了你的忙了。”

    “嗯!谢谢您!姑妈。”

    “哦!你也愿意叫我姑妈了。”林女士似笑非笑地说。

    “我是阿喆的朋友,我尊敬您,您是我长辈,我也应该这样称呼您啊!”我吐了吐舌头。

    “阿喆是个非常优秀的男孩,我们家的曼丽——算了,不说也罢。”林女士叹了口气。

    我知道她为什么叹气了?一个母亲的心事和忧虑啊!其实,我很早就打定主意了,我要撮合阿喆和曼丽,只是时间未到,时机未成熟而已。

    又是一个要攻克的难题!头痛——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姑妈,我们一起坐车回家吧!”

    “好啊!”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4 20:31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4 20:38 编辑

                               第二十六章          我想回家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为爱放弃天长地久,

    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

    让真爱带我走。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为爱结束天长地久,

    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

    让真爱带我走说分手——

    走在秋风中,秋雨淅沥沥地敲打着我的折伞。

    郭劲,托点歌台给我捎来了这首歌《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是婆婆回家说了我是妞妞的老师,郭劲明白了我的心思了吗?为什么要叫我“放手”?像歌里所唱,狠心扮演伤害我,不要用爱禁锢我,天高任我飞。意思说他的“爱”会束缚我,会伤害我,有吗?

    不管怎么说,我悲喜交加,我已经看到了郭劲的“爱”了,我一路风风雨雨的过来,不就是傻乎乎地要得到郭劲的认可吗?

    郭劲一定是认得我的——蜜儿的骨子里就是陈小丫。回溯过去,我们的情比金坚,我们彼此熟悉的呼吸与脉搏。还有我第一次以蜜儿的身份相见,我清清楚楚看到了郭劲眼睛里的一抹亮光,还有后来的悲情短信,他一定是认得我的,也只有他一个认得我,只有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才会没有理由的去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穿越”。是的,一定是。

    只是,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藏着掖着,为什么?

    只要郭劲仍在原地等我,只要郭劲始终如一,对我不离不弃,终有一天,我会等到答案的。是吗?劲哥哥!我好久没有这样称呼你了,是因为我也把自己完完全全当成了“蜜儿”。你的片言,你的一个细小的动作,你复苏的“爱”都会让我勇往直前,我相信我快了,我就要靠近你了。

    雨渐小,如不绝的缕缕细丝,飘飘洒洒地飞扬着。扔开小伞,仰头向上,闭上眼,感受着那种凉意,轻触我的脸庞,滑入我的项颈。张开双臂,怀抱上苍,天见怜我,终究没有将我隔世离空。

    有一种爱,叫做刻骨铭心;有一种思念,叫做牵肠挂肚;有一种等待,叫做无怨无悔;有一个男人,叫做郭劲——

    拾起小伞,回家喽!

    下雨天的傍晚,四周空无一人。走过小径,绕过人工水池,穿过花廊,前面有个小亭子。

    亭子里有一人影,褐色的鬈发。

    “露露,是你啊!”

    露露闻声抬起头,轻轻地叫了声,“蜜儿——”又低下了头。

    我已经看到她的鼻青脸肿。

    我惊讶着说:“你怎么了!谁打你了?”

    露露抽泣着,没有吭声。

    我眼前浮现着那个高度和宽度成正比的醉醺醺的男人。

    “是那个姓于的打你了,对吗?”我咬牙切齿着。

    “他每次喝醉酒就这样——我真受不了了。”露露放声大哭。

    “他外婆的女儿的(他妈的——自创优雅骂法),臭男人——你咋不离开他呢?”

    露露戏剧化地停止不哭了,沉默不语。

    我怒其不争、哀其可怜,我冷冷地说:“离不开荣华富贵,离不开人民币,离不开‘四轮车’喽!对吗?”

    露露又不说话,更刺激着我的愤怒,我的声音高亢有力:“你谁啊?那男人用钱买了你的自由,买了你的青春,买了你的清清白白。你还不如一只金丝雀呢,鸟儿在笼子里,还怕它饿了,渴了,长不鲜活漂亮了——你看你,风华正茂,却人不人、鬼不鬼,偷偷摸摸地活着,召之即来、呼之即去——”

    “别说了,我错了,我错了——”露露捂着耳朵,摇着头,竭斯底里着,“我错了,我不该贪慕虚荣,我不该放弃自己的理想,我不该离开与自己相恋了两年的男朋友——我想回家——”

    我蹲下身子,“露露,繁华只是过眼云烟,你要珍惜的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有努力、没有过程,就垂手可得的成功,没有意义,没有幸福可言。‘四轮车’有什么好,那驾驶旁的位子不专属你的,总有一天会换个更养眼的女人。你还是回去找你的‘两轮车’吧!那后面的位子才属于你的,而且还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让你绕,有一个坚实的背让你靠——”

    “蜜儿,谢谢你——”露露安静了,抬头,勉强挤出点笑容,“从那次我听说你要上班——一个富家千金愿意放弃舒适的生活。都是同年龄人,你让我刮目相看和钦佩了。”

    “露露,你回头还来的及,你回去找一个和你同龄投缘的男孩吧!难不成,三十年后,到那臭男人的年龄时,那‘两轮车’也会变‘四轮车’的。而‘两轮车’变成“四轮车”的这一个过程才更刻骨铭心,才更值得珍惜。不是吗?”

    “蜜儿,谢谢你!从没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我忽然豁然开朗,我知道自己怎么做了。”露露握着我的手,她的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彩。

    她站起身,向我告别:“蜜儿,我走了,我会想你的——你一定要幸福!”

    露露走了——

    风雨中,我送走了一个匆匆见过三次面的女孩,从此,她汇入了茫茫人海,再也没有任何音讯。但我相信,若干年后,不知是否有一辆我所谓的“四轮车”,但应该会有一对幸福的人儿风风雨雨相依相伴过,在我迷蒙的泪眼中,我浮现的那张女性的脸——是露露。

    我也要离开这儿,回家去——

    郭劲,我真想回我们的家啊!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4 20:39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4 20:43 编辑

                          第二十七章          和孩子们在一起

    “如果明天的路你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就留在我身边做我老婆,好不好?”

    手机铃声响了,许可芯说话了,显示器上那张被爱情滋润着阳光灿烂的笑脸。

    “蜜儿,久违了,有没有想我啊!我可是对你朝思暮想,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啊——”

    “宝贝,我也真的想你啊!我在想两只小蜜蜂幸福地飞在花丛中啊!”

    “蜜儿,听说你为人师表啦!怎么样?”

    “还好,一群小毛猴们终究没有将我轰到,我仍屹立不倒于风雨中——”

    “真想回去看看你们哦!”

    “海不枯、石不烂,岁月如梭,寒假很快就会到哦!”

    “到那时‘日干啤酒三百杯,不辞长作年轻人’喽。”

    “德行——可芯,我要上课了,再见哦!”

    “嗯,来日方长——bye!”

    挂了电话,收拾好心情,又开始了我一天的工作——

    当我再次进到孩子们的视力所能涉及的范围时,我知道,我已经开始自甘“堕落”了,“堕落”在孩子们无忧无虑的清纯世界里。甚至以百米的,急速下滑,滑进孩子们与生俱来、集天使与魔鬼一身、古灵精怪的漩涡里。

    我太低估了这些孩子的杀伤力,我所有辛苦伪装起来的教师尊严,在孩子们天真无邪的欢声笑语里彻底地沦陷了。

    在这里,唯孩子的天真烂漫的笑容,驱散了种种不快的阴霾,他们的一颦一笑,令人舒展了眉头,忘却了忧愁和烦恼。

    他们是小天使,是人世间播撒着的希望种子,他们的皮、他们的猴精,以及过错,都在谈笑风生中,都可忽略,化为乌有。

    这就是孩子,短短几天的相处,就已经深深地威慑着我的心灵世界,让我不由自主地要为小精灵们付出一切爱和呵护。

    而我,天生就是扮演孩子王的角色似的,和这些小毛猴们打成一片时,我就迷失了自我的身份,我彻底地忘了自己是姓陈还是姓杜的,还是姓那个肚子的“肚”。

    “肚肚老师,我们滑滑梯吧!好不好喽?”

    “滑——”

    “肚肚老师,我们爬山洞啦!来啊——”

    “爬——”

    “肚肚老师,抱抱——”

    “好——”

    当我愿意低下头,当我愿意蹲下身子,当我愿意伸手紧紧地把他们搂在怀里的时候,孩子们也敞开了那扇通往他们心灵世界的门。

    “小朋友们,看看老师的脸脸怎么啦?”

    “老师的脸脸黑黑的。”

    “老师的脸为什么变成黑黑了啦?”

    “老师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了啦?”

    “因为小朋友们不乖了——”

    “小朋友为什么不乖了啦?”

    “因为乱跑,因为不听话,因为——”

    “是啊!是因为小朋友没有遵守纪律,不注意安全,做危险的动作。还不遵守秩序,没有听从老师的安排,擅自离开自己的位子……”

    当正午的阳光折射到有花纹的窗玻璃上时,孩子们已甜甜的梦乡,我喧闹的世界已经归于平静,当此起彼伏、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时,那是孩子们赐予我最优美的音符。

    我悄悄地在寝室门口的那张床躺下,身旁的妞妞呓语着翻了个身,泰迪熊已经滚到床边。

    我轻轻地托起她的头枕在我的左手臂上,右手轻拍着她的背,望着她熟睡的红扑扑的脸蛋,我低下了头,亲了又亲——

    值得欣慰的是:妞妞,你那一双酷似郭劲的眼,已经在我的身上滴溜溜地转了。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4 20:47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4 20:52 编辑

                              第二十八章          第一次接触

    深秋的午后有暖烘烘的阳光,到了傍晚,气温骤然下降,秋风犀利、萧条。

    看着一张张笑脸被自己的父母接走,依偎在我怀里的妞妞难过地说:“老师,我要奶奶啊!”

    “妞妞乖,奶奶就来了。”我的心里也纳闷,婆婆接妞妞放学从没有迟到的啊!

    “老师,妞妞的奶奶为什么还不来啊!是不是不要妞妞了。”

    孩子啊!你的话刺痛了我的心啊!怎么这样说?是不是妈妈的离去给你幼小的心,投下了阴影啊!

    我赶紧把妞妞搂在怀里,亲着她的头发。

    “傻孩子,不许说这样的话啊!奶奶最疼妞妞了,奶奶一定顺路去商店给妞妞买好吃了啦!”

    “哦!知道了——”

    “妞妞的小手手好冰好冰,老师给你加件小毛衣哦!”

    我从橱柜里取出一件备用的色小毛衣,我俯下身,抱起妞妞放在小椅子上,给她脱去外套。

    “来,老师边给你穿衣服,边给你讲《白雪公主》的故事——从前,有一个国王……”

    当我最后给妞妞拉好衣服的链子时,妞妞很快地滑下了椅子,嘴里喊着:“爸爸——我爸爸来了——”向门口跑去。

    时间顿时凝固,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日夜思念的人儿就在我的后面,我该怎么面见我的劲哥哥啊!

    我站直,缓缓地转身——于千百人之中,我已经认定了你,仿佛隔了几辈子,我总算将把你盼到。如果这一秒的时间里,我没有一句言语,就这样与你擦身而过,待得错过,于万千同类中,何处寻你——

    我缓缓地转身,我终于看见了我的劲哥哥,那张在人前永远深沉、刚毅、严峻的脸。

    他的眼里包含着太多让我读不懂,猜不透的内容,他的眼神,渗透进我的身体里,搅得我的五脏六腑生疼生疼的。

    他走来了,在我的眼前站住,他伸出的双手,抚着我的秀发,滑过我的眉,我的鼻,我的唇,然后捧起我的脸,痴了,傻了,呆了,四目相望着——

    “爸爸,我们回家吧!”妞妞清脆嫩稚的童音。

    我猛地清醒,刚才只是我的幻想啊!

    此时,郭劲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明明是读懂我的——我是陈小丫啊——那眼神又深藏着太多了无奈,为什么?

    他的眼神躲闪着我满眼的质问:“妞妞,跟老师再见。”

    郭劲,我的胃又开始抽搐,难道你就要这样跟我道别吗?而我的女性尊严、矜持怎么就这么的不堪一击啊!

    我如鱼骨头梗在喉,我费力地说:“我想知道,你的妈妈,为什么没有来接妞妞?一向是她接送妞妞。就算你下了班,从城里赶回来,刚够晚饭的时间,这永远超过接妞妞的时间了。就是说,你今天提早了回来,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事?”

    这次,我终于明明白白看到了郭劲的眼里闪着了泪花,他抬头望天,深深地吸了口气,转瞬间,他对我装着笑脸,“她老人家高血压犯了,医生说最好住院治疗一个疗程。”

    哦!婆婆,应该要媳妇儿来侍候你的,琐事应该是我来做的,可是——对不起您老人家了。

    “明天周末,你准备怎样带妞妞?”

    “我明天将妞妞放我岳母那儿,妞妞也想外婆了。”

    “哦!”我枯肠,我不知道再用什么话语让郭劲留下。

    “妞妞,我们回家吧!”

    郭劲牵着妞妞的小手,看着他转身就要离去。

    “郭劲——”我冲口而出。

    他原地站住,背对着我,一言不发。

    我也沉默了,但我还是说了:“妞妞喜欢喝酸牛奶,酸牛奶的口味好,但纯牛奶有营养,她一盒喝不完,剩了你自己喝了,别浪费啊!”

    “嗯!”他带着女儿离开了幼儿园——

    走出幼儿园,一阵冷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我紧了紧衣领,向前走去——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4 21:48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4 21:54 编辑

                              第二十九章              幸福就在自己手上

    吃过早餐——

    “妈,今天我要和阿喆、曼丽出去玩。”

    “去吧!孩子,玩得开心啊!”杜太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地磨着指甲。

    “妈,你这段时间好闲哦!没怎么看你出门,对麻将不感兴趣啦!”

    “啥呀?缺了个‘脚脚’啦!”

    我心知肚明,抿着嘴笑着:“谁啊?”

    “你说,还真是,在我们的社区里,少不了男人和女人的那破事,还都是男的拿钞票摔女的脸。这露露啊!还开个先例了,给那些女人们露脸了——这小蹄子把老于给甩了,害得老于还郁闷了好几天啊!”

    “是哦!应该把所有的年轻的‘奶奶们’召集起来,把露露的事当个案宣传宣传——妈,不开玩笑了,我走啦!”

    我出了别墅,曼丽已经坐在阿喆的车上等我了。

    我钻进车子后座,和曼丽坐在一起。

    车子发动了,向山下驶去。

    “曼丽,周末一定要记得回乡下的别墅度假啊!城里的空气一定都不好,是嘛!”

    “嗯,我以后常来。”曼丽看着前面专心开车的阿喆一眼,笑得妩媚动人。

    “曼丽,如果有自己心仪的男孩子,不能放手哦!真心总会有回馈的。”我伏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着。

    “嗯”

    金秋十月的晨光,照在这个期待爱情的女孩脸上,透着淡淡的光晕——有时候,执著,也是一种美丽。

    我的眼转向车窗外。

    天地下,一片金黄色,农夫们的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挥着镰刀,在田地里劳作——

    我们的车子停在了公路边的一块空地上,蹬着锃亮皮鞋的哥儿和踩高跟鞋的姐儿都上了田埂。

    我轻车熟路地绕过几块稻田,一池鱼塘,穿过竹林,来到一片桔林。

    我看到妞妞抱着泰迪熊坐在树下。

    妞妞也看到我了,开心地叫着:“肚肚老师,你来了。”向我跑来。

    我迎了上去,把她抱起来,亲了一下。

    “外婆跟外公在那边的田里收割稻子,对吗?”这个时候是农忙季节,在这儿土生土长的我,已经熟谙这儿的山山水水和风俗、习惯。

    “嗯,”妞妞点着头。

    不经常在田间走动的曼丽忽然兴趣高涨,左手抓紧树干,转起了圈子。微风吹着她的衣袂飘飘,宛如仙子莅临。把紧随其后的阿喆看呆了。

    当我的目光望着他时,他似有所察,不好意思地躲开了。

    我心里暗笑。

    十月是收获的季节。爱情一旦花开,可以在每一个季节都可以结果。曼丽早已洒下了希望的种子,只是,那片温润的土壤何时能把她接受。阿喆,你一定要幸福啊!这是我心所愿。就算是蜜儿在,她一定会希望她的男朋友开心快乐!

    我忽然有一种感激的暖流在心中涌动,我忽然明白蜜儿,为什么临走时只托付我照顾她的父母,而没有让我为难。阿喆也一定是她的最爱,她一定希望阿喆能最终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幸福!是把握在每一个人自己的手里的。

    蜜儿,非常感谢你——虽然与你只有擦肩而过的缘,但已注定了前因后果,你的生命中有我,我的命中有你……

    “肚肚老师——”妞妞的声音,把我飘得老远的思绪给扯了回来。

    “有两个桔子连在一起好可爱哦!”妞妞指着树上的桔子说。

    “妞妞想要,叫叔叔摘咯——”我提议。

    “叔叔,妞妞要啊!行不行啊!”妞妞歪着头问阿喆。

    我的眼前顿时浮现十年前的某天,也是在这片桔园的情景。

    “劲哥哥,那树梢有两个并蒂桔子,丫丫要啊!好不好啊!”我娇柔的银铃声。

    “好啊!”十年前,郭劲爬上了树。

    “好啊!”十年后,阿喆也真的上树了。

    十年前,因为树滑,郭劲不小心摔了下来。

    十年后,阿喆穿着皮鞋上树,一脚踩空,从树上摔了下来。

    十年前,我如狡兔般敏捷,惊呼一声窜到郭劲的跟前。

    “劲哥哥,对不起呀!丫丫不乖!早知道不要你摘桔子了。劲哥哥,睁开眼啊!你是不是哪儿受伤了,别吓丫丫啊!”

    十年后,曼丽如飞燕,惊呼一声掠到阿喆的面前。

    “表哥,你怎么样了,哪儿受伤了?表哥,你别吓我啊!”

    十年前,郭劲故意闭着双眼偷笑,“好啊!骗我——”我在他结实的胸膛轻捶着,他拉着我的小手,我闽在了地上——

    十年后,阿喆却睁着双眼一动不动地望着天空——

    对不起了,阿喆,我有我的宿命,你有你的际遇,我注定始负你了,我只能注定是你一辈子的朋友。

    我也关心你,我也焦急地想知道你的伤势,但我要放慢我的脚步,因为更适合你的人,只要在最需要的时候,她总在第一时间到达你跟前。

    阿喆终于起来了,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睛望向我,我看到了很深的怨恨的成分。

    我故意没有看见,别过脸,远山——正在剥去绿衣裳,已经稍显土黄色了。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4 22:04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4 22:09 编辑

                       第三十章         和叔叔阿姨捉迷藏

    妞妞如轻盈的蝴蝶飞过田埂。

    “爷爷,奶奶,妞妞要和肚肚老师去镇上玩。”

    我的父亲母亲直起身子,对我们一行人颔首微笑。

    “哦!你不是劲儿的表妹吗?还是妞妞的老师啊!”母亲对我记忆犹新。

    “嗯,阿姨好!”

    我的目光投向父亲。老人家一手握着镰刀,一手叉腰歇着。饱含怜爱的浓浓眼光目不转睛地看着宝贝孙女儿。哦!父亲,你把对女儿的全部爱,全倾注到了妞妞的身上了。

    “宝贝儿,要听老师的话啊!”母亲嘱咐着。

    “爷爷、奶奶,再见!我走咯——”妞妞开心快乐得又笑又叫。

    上了车子,我跟妞妞说:“玩了半天了,我们要先去饭馆子吃饭哦!”

    车子开到了镇上一家“聚福来”饭馆停下。这家馆子卫生整洁,价廉物美。以前,如果不喜欢煮食时,我和郭劲就经常光顾这儿。

    我们泊好车子,进了馆子坐下,店里的小妹赶紧上来招呼客人。

    “曼丽,难得你回乡下来过周末,你做主。”我把菜单递给曼丽。

    曼丽嘴里说着,“随便啊!”不知为什么又顺手接着把单子给了阿喆。

    “表哥,你点吧!我都喜欢。”

    我听了,笑着。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就你们两个女人,在演着哪门子的戏啊?真是的——我点!”

    阿喆气恼地接过菜单子点了几样餐馆的特色菜。

    “曼丽,听说你一回国都是安排在阿喆身边做助理啊!”我说。

    “嗯!”

    “为什么?在国外不是发展的挺好的吗?”

    曼丽沉思着,没有马上作答。

    “呵呵!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放不下啊!”

    我的话一定说中曼丽的心里了,这次,曼丽的脸上泛起了两朵红霞。

    而阿喆则窘迫地坐着,望我的眼神却是爱恨交加,外加气恼。

    “开玩笑,开玩笑,别介意哦!”我装着什么都没有看见。

    在闲聊中,饭菜一样样地端上来了。

    妞妞看着一桌子的饭菜,眉头皱皱的。

    “妞妞,你要大口吃饭哦,才会快些长大。你看曼丽阿姨,长得多高多漂亮啊!”

    妞妞看着曼丽,曼丽向孩子伸了伸舌头,妞妞笑了。

    “你看,曼丽阿姨吃饭多厉害啊!曼丽,你吃一口给孩子看看。”

    曼丽在碗里夹了几颗饭粒,优雅地放在嘴里,慢慢地咀嚼着。

    “曼丽,你就不能夹起一团饭塞进嘴里,给孩子做示范吗?”我尖叫着。

    我的话音刚落,“噗——”阿喆刚送到嘴里的一口汤全喷了出来。

    他手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也没指望你,我自己想办法了。”

    “妞妞要花花戴戴吗?妞妞如果能像老虎一样,大口大口地吃饭,老师带妞妞买漂亮的花花和夹子哦!”

    “真的啊!”妞妞兴奋地吞下嘴里的饭。

    好不容易哄妞妞吃了大半碗的饭,我匆匆扒了几口饭。

    “阿喆,我带妞妞洗下手!你去买单啊!”

    “蜜儿,你不多吃些吗?”阿喆认真地看着我。

    “饱了——放心,饿不死我的。”

    “这——好吧!我和曼丽在门口等你。”

    我拉起妞妞的手,起身朝洗手间方向走去。阿喆和曼丽去了前面结账。

    这家馆子有一个后门,我带着妞妞没有进卫生间,直接从后门出去了。

    “哈哈,妞妞,我们要和叔叔阿姨捉迷藏,把自己躲起来,让叔叔阿姨找我们哦!”

    “真的啊!好玩——”妞妞拍着小手叫着。

    “老师要让叔叔和阿姨在一起,我们一起逛街去喽!”

    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鳞次栉比的商店,琳琅满目的服饰、小商品,各种牌匾广告,还有美丽的橱窗里摆着各种造型儿。

    牵着妞妞的小手,漫无目的地转悠着。只要有卖小孩的头饰之类的小商品,妞妞总会屁颠屁颠地跟我进去看看,摸摸。

    “妞妞,这对夹子上有漂亮的小苹果,喜欢吗?”

    “喜欢——”

    “老师买了送给你,要不要啊?”

    妞妞迟疑着,没有说话。

    “妞妞,怎么了?不想要对吗?”

    “老师,妈妈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妞妞“哇”了一声哭了。

    “妞妞,不要哭,妞妞乖乖,好,好,不要——老师带你买旺仔小馒头吃,妞妞最喜欢旺仔小馒头了。”看着孩子哭,我心如刀绞,而且,方寸大乱,越说越糊涂,想用孩子最喜欢的东西哄孩子,却揭起了孩子对母亲朝夕相处的记忆。

    妞妞越哭越伤心了。

    过往的行人向我们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我赶紧抱起妞妞,让她的脸庞靠着我的肩膀,我轻抚着她的背。

    “宝贝,不哭,我们回家——”

    我抱着孩子,离开了店铺,在熙来攘往的街道上,边走边哄着。

    孩子渐渐地没有了哭声,她睡着了。

    前面街道的转角有一间咖啡屋旁,经常停着三轮车,还是去那找部车子回孩子的外婆家吧!

    正想着,我看见一辆小车在咖啡屋的门口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还下来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那男的锁好车门,手搭在那女人的肩上,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咖啡屋。

    好奇心驱使了我紧跟两步上前,也进了屋子。

    置身其间,才知道里外天壤之别,外面是个喧嚣的世界,里面又是一个远离白昼的宁静场所。

    优雅的装修,浪漫的环境,暧昧的灯光,空间中回旋着轻柔的曲子。

    那两人在临角落的一桌坐下,正面对面地说笑着,我终于看清了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的真面目。

    这男人跟别的男人没两样。我禁不住怒火中烧,向他们走去——


作者: 雁过无声    时间: 2014-10-5 16:35
萧剑,我又看完了!敢紧贴!
作者: 雁过无声    时间: 2014-10-5 16:42
晴儿 发表于 2014-10-3 22:18
看了十匕章眼里有泪!
以前动情处边码字边哭!

晴儿,哪来的灵感?怎么写这么长,可以出书了!
作者: 晴儿    时间: 2014-10-5 17:00
雁过无声 发表于 2014-10-5 16:42
晴儿,哪来的灵感?怎么写这么长,可以出书了!

08年的!后来进文学社论淡心玩野了就不写了
这样文字适合十八九岁那些对爱情幻想MM看
雁儿国五快乐!{:soso_e163:}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5 20:34
雁过无声 发表于 2014-10-5 16:35
萧剑,我又看完了!敢紧贴!

{:soso_e127:}还真有人看哦,我以为只是我自己为了存这小说,现在都是快餐文化的做派没人看长篇了呢
好的,我继续贴。。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5 20:36
雁过无声 发表于 2014-10-5 16:42
晴儿,哪来的灵感?怎么写这么长,可以出书了!

以前在小说网要VIP才能看的,其实真可以出书了。。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5 20:37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5 20:42 编辑

                              第三十一章       有人疼的感觉真好

    “爸——”我老远就叫。

    杜先生闻声望过来,见到我,赶紧起身,满脸尴尬地说:“蜜儿,你怎么上这儿了?”

    “你出来采野花还怕我知道吗?”我的声音一定充满了火药味。

    “老杜,这小丫头长这么大了啊?”旁边的那女说着,一双媚眼滴溜溜地在我身上转。

    望着面前的女人,一身的珠光宝气,浓妆艳抹,我气不打一处来,我恶狠狠地奚落着:“跟我妈一般年纪,还没有我妈端庄漂亮,只不过多了一种味——骚味。”

    “老杜,你管管啊——”那女人摇着杜先生的手臂,嗲声嗲气地说,听得我毛孔都竖起来了——好恶。

    “管什么管?自己都管不了自己,还想管谁啊?”我的声音充满了挑衅。

    这个时候,咖啡店里的顾客不是很多,听到这边的喧哗声,三三两两地往这边探头着。

    杜先生的脸挂不住了,他对那女的说:“美珠,你先走——”

    “不要嘛——”

    “走——”杜先生说一不二的神情。

    那女人还想逗留,看到杜先生的脸色难看,“哼——”屁股一扭一扭地,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有事我们回家说——”杜先生不由分说地拉着我走出咖啡屋,上了小车,往回家的方向开去。

    “先把孩子送回家啊!”我说——

    别墅书房

    隔着一张办公桌,我和杜先生面对面地坐着,各想各的心事。

    我的心里也很矛盾,发生这样的事我该怎么办啊?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不,这不是我的性格,我的眼里可容不得一粒沙尘。

    蜜儿,如果是你的话,你一定会原谅你父亲的错吗?你一定会捍卫这个家庭的安宁和幸福的,对吗?

    可是,做儿女的对于长辈发生了这种事,应该要持什么样的态度啊!气死我了,真令我啼笑皆非,怎么这样的事被我碰到了。

    隔着许久,杜先生终于开口了。

    “蜜儿,其实爸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我——”

    “是吗?你别给自个儿找借词了,这别墅群里还少不了这破事?我见多了!你们这些有钱的男人还不是一个样——色心不改。”我冷冷地说。

    “蜜儿,你怎么跟父亲说话的啊!”杜先生皱着眉头。

    “难道我说错了吗?”我义愤填膺激动地站起身子。

    “其实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身边不止只有一个女人的啊!这其实很正常啊!”

    “法律不制定了一夫一妻制吗?噢!女人一定要该死,跟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啊!我替妈叫屈。”

    “你妈吃好穿好,钱任由着她花,我让她受委屈了吗?”

    “你以为这样就是幸福吗?你的心呢?你的心全在妈身上吗?”

    “社会本来就是这样,有一两个情人有时还是身份的象征。”

    “你分明就是老淫虫、色中饿鬼,你——”我口不择言。

    “啪——”我脸上已经挨了火辣辣的一拳。

    杜先生怒不可遏,忍无可忍,给了我一巴掌。

    “你打我——”我捂着脸,伤心欲绝,长这么大,就两次挨揍,都是发生在车祸之后——该死的车祸,我诅咒着。

    “我打你,是因为我哪有你这样的女儿。这么不孝,骂老子。”

    “有你这不正的上梁才有我这歪的下梁。”我伶牙俐齿反驳着。

    “你——”

    “我怎么了、大不了再出一次车祸,一了百了。”我气急败坏地说。

    “你明明知道我就你一个宝贝女儿,你要威胁我吗?”杜先生咆哮着。

    “你明明知道你是有家庭的人,你的行为会威胁到这个家的存亡。”我带着哭声更尖锐。

    杜先生怒目对着我,我也不甘示弱地迎着他的目光——

    时间,在两只对峙的“大公鸡”间“滴答滴答”地溜了过去。

    杜先生的目光由起先的愤怒,慢慢缓和,最后一片温和,一种对孩儿浓浓的慈爱。

    他笑了。

    “蜜儿,在你身上,我看到我年轻的影子——任性、倔强、不服输。”

    我撇了撇嘴,不吭声,心里说道:像你?我才没有那么花!

    “我们握手言和吧!”

    “不要——你要和那女的断绝关系。”

    “这样啊!”杜先生沉吟了一会儿,“算我怕你了——听你的。”

    “真的啊!”我嘴硬心软,还没有骨气,马上破涕为笑了。

    “是的,我现在才真真实实的明白,家——才是最重要的。孩子,刚才老爸有没有把你打痛啊?”他说着,用手指背轻抚着我挨揍的地方,一种久违的亲情,一种甜蜜的、又有几多辛酸的暖流漫上我的心头。我还真把自己当蜜儿了。

    我头摇着像拨浪鼓,“没有,没有——”

    杜先生给我这么大的一个台阶下了,我赶紧叫人啊我,“爸,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

    “以后别把你爸骂得那么不堪就是了。傻孩子——”

    “嗯,还要有下次啊!我已经被扁怕了。”我扮了个鬼脸,我的泪还挂脸上呢!

    唉!此时的杜先生,一个慈父的情怀表露无遗,可惜我不是蜜儿。

    有人疼的感觉真好啊——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5 20:42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5 20:50 编辑

                        第三十二章      栀子花开

    昨天的事还历历在目,当时,虽然挨了杜先生的一巴掌,但我心里却不由得滋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好像我和杜先生生来就有很深的渊源,有一种血浓于水的亲近,老早就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联系,后来因为什么原因我们错开了似的。有那么一刻,我还曾一时迷糊地就认为自己是蜜儿,享受着亲生父亲给予的亲情。

    我哑然失笑,我困惑自己没来由的会有这样的感觉,可能是离开亲人太久,太在乎亲人给予的爱护和温暖吧!尽管杜家夫妇给予我无微不至的贴心和疼爱,可我还是觉得缺少了什么——一种其乐融融的血脉相连的温情吧!

    虽然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在父母的眼里,我还永远只是他们长不大的孩子,我多想有时累了,烦了,能依在父母的身旁,还是娇气的孩儿,偶尔的不讲理,跺跺脚,撒撒气而已——对了,就是这种感觉,而我永远地在杜家夫妇面前使不出来。

    于是,我就特别地想念郭劲,想念他曾经的好,想念他对我的百般宠爱。我真想回到郭劲的身边啊!喜欢被他揽在怀里,喜欢他在我的耳根吐气,喜欢躺在我们那张散发着淡淡薰衣草香味的大床,头枕在他厚实的胸肌上,听着他一声声节奏有力的心跳——梦醒了,一切可望不可即,痴情应笑我啊!

    所以,我现在仍执著运用我的迂回战术,接近妞妞。我这个正牌的亲妈,却在扮演着喜欢一个男人,极力讨好其闺女,要取代“正宫”位子似的。

    而妞妞越来越对我亲近了。孩子只是单纯的孩子,在她小小的年纪里,开心地吃,快乐地玩,很快地就可以忘却不快。岁月也是医治创伤的疗药,在她本就没有承载太多的小小脑袋瓜里,那个亲爱的妈妈的影子也愈来愈模糊了,只有在午夜梦醒时,才会哭泣地寻找着那张曾经熟悉的脸。

    我不知道是悲伤,还是欣喜,但是,为了孩子的身心发展,只要孩子快乐地活着——我愿意。

    宝贝,忘记一切的一切,你的路还很长很长。妈妈,永远在你身边只是换了一付模样,但仍守候着你慢慢长大——

    收割的季节,阳光明媚。父母亲都下地收稻谷,我在家帮着做饭烧菜和照顾妞妞。

    在我还没有出阁之前,我是住在二楼的靠西边的屋子。

    房间的摆设仍依旧,一套乳白色的家具——大立柜、梳妆台、一张床,都没有挪位。

    走进屋子,手指轻轻地触摸着这些一尘不染的家私,空间中仿佛飘来了栀子花的馨香,萦绕在我的鼻尖,尘封的记忆又浮上心头。

    我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我们家是从别处迁到这个村庄了,这村子里的人都是姓郭。

    我对搬家的理由还有一丁点的印象,那是因为原先村子里,在一起玩耍的伙伴们,骂我是没爹疼没娘爱的孩子,我回家哭闹着问母亲:明明我有父母,为什么小朋友们这样欺负我?母亲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安慰我说,我就是他们的宝贝孩儿。后来,一家人在一个栀子花盛开的季节,远离了原来的生活环境,远离了一切不利于我的纷纷扰扰的争议。

    那时,我太小了,以前的不快,在父母的百般呵护和宠溺下,随着岁月的流逝,已不再留痕,早忘得干干净净了。而且,我还认识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郭劲。

    我们搬家的第一天,父母亲在一幢砖木结构的二手房(现在的房子是后来拆了旧址重建的)收拾东西,我拽着母亲给我的一个苹果,出门玩耍。

    隔壁家的院子,西面靠着一条堤坝,栽种着好多好多的栀子花树,正是盛夏花开灿烂时,一朵朵白色的花儿散发着馥郁的香味。这种花香充溢在我童年、少年天真烂漫的每一天,像晶莹的浪花,盛开在一个少女对初恋满满甜蜜幻想的情怀里。

    我要绕过院子时,不经意间看到木板钉成的院门大开着,炎炎夏日下,空荡荡的院子里,一个男孩子背对着我,朝屋子的方向跪着。

    我好奇地走上去,在他的面前蹲下。

    他的脸上有未干的泪痕,大而深的眼睛,干裂的嘴唇,透露着一种不屈不饶的倔强。

    “哥哥,给——”我把手里的苹果递到了他的面前。

    “走开——”他粗暴着对我吼着一声。

    小小的我顿觉很受伤,我的好心得到这样的回报,泪,夺眶而出。

    “妹妹,不哭,不哭——哥哥不好,哥哥错了。”他慌了,赶紧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就那样跪着摸我脸上的泪水,我想,我一定成了小花猫了,因为男孩停下来了,望着我笑了,我也傻乎乎地笑了。

    “哥哥,你吃了我的苹果,我就会开心哦!”

    “嗯,哥哥吃——”

    望着男孩子重重地咬下了一口苹果,我笑得更开心了,但是,男孩的眼角却滚出了一颗晶莹的泪珠——

    身后的屋门开了,走出一个拿藤条的女人。

    女人默默地走到男孩的面前,“你打了人家,你要不要承认错误?”

    “不要,我没有错,是那人先骂我是死爹的孩子,他羞辱我——”男孩固执地吼着。

    女人的藤条如雨点般地打在了男孩的身上。男孩流着泪,就是不吭一声。

    打着打着,女人霍地扔掉了藤条,扑到在了男孩的身上嚎啕大哭。

    “劲儿,妈妈对不起你啊!打在儿身上,痛在娘心里啊——孩子,你知道妈妈多么的为难吗?……寡妇门前是非多,要怪就怪你死去的父亲狠心撇下我们娘儿俩不管啊——”

    “妈,我错了,妈妈,别哭了,我再也不跟别人打架了——妈,你不要哭,我一定听你的话。妈妈,等劲儿长大了,就会保护妈妈了——”

    这个就是我初遇时的郭劲,一个9岁的孩子。

    若干年后的一天,郭劲对我说:“丫丫,你知道吗?在我第一次遇上你,一朵纯白美丽的栀子花已经在我的心底扎根绽放着,而我一定要成为这朵花的守护者。”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5 20:51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5 20:58 编辑

                              第三十三章         是造物弄人吗?还是情非得已?

    “噢!奶奶回来了,奶奶回来了——”倚靠着窗台,望着外面世界的妞妞,很快地滑下了椅子,“肚肚老师,我们下楼咯!”

    “嗯!”我牵着妞妞的小手,当我踏出门口,再一次地回头望望我曾经住过的地方,氤氲着栀子花香般少女梦想的闺房。我不知道,我再有什么样的理由回到这里。

    下了楼,开了大厅的门,母亲手握着镰刀,一身疲惫地走了进来。

    她看见了我,“杜老师,真不好意思,让你费心了,帮我照顾妞妞,还帮我做饭,送饭到田间去,太谢谢你了!”

    噢!母亲,您的话让我无地自容,生我养我、含辛茹苦了近三十载,女儿何时对您说过一句感激的话啊!妈妈!我做梦都想扑在您的怀里,承欢您的膝下啊!

    我微微着嘴唇,“这是我应该做的——阿姨,我意思说,反正我假日在家也是闲着,顺便来照看妞妞咯。”

    “杜老师,谢谢你啊!人漂亮心眼又好。你父母有你这样的闺女好福气啊!”母亲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母亲一定是想女儿了,我的胸口闷闷地不好受,这种伤痛,永远是心口的一道疤痕!

    我眼前忽然一亮,我脱口而出:“阿姨,我做您的女儿好不好?我认您做干妈好不好?”我心想:这样,我在唤“母亲”时,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母亲晃了晃身子,她不相信地瞪大了眼:“孩子,你不会开阿姨的玩笑吧!”

    “不,千真万确,我非常愿意。”我急于表达自己的真诚。

    “孩子,谢谢你的好意,有你这份心,我,我——”母亲的眼里泪花闪闪,“其实,丫丫也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啊!”

    “什么?”这次,是轮到我身体急剧地晃动,我握住自己的拳头,努力控制自己的声调,“阿姨,您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一回事吗?”

    “我本来想隐瞒这个秘密一辈子的,可是,我终究还是没有挽留得住我的女儿——像花一样的年纪,就这样的,说没有就没有了。你说,万一有一天,人家的父母找上门来,我怎么去交代啊?”说到这儿,一向在我眼里坚强的母亲已经啼不成声了。

    我顺手搬过一张椅子让母亲坐下,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

    “28年前,我们家来了一个形容枯槁,身子单薄,剪着学生头模样的18岁左右的女子,手里抱着一个刚分娩不久的女婴,她只说自己无力抚养幼女,跪着求我收下孩子。当时,我亲生的儿子有两个月多了吧!我的奶水充足,又见人家闺女可怜,就答应收养,那女子千恩万谢地走了,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地址。那时不都施行计划生育吗!我就把两孩子报了龙凤胎,无奈被结了扎。”

    母亲喘了口气又说:

    “这个精灵般的小东西,可能就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在那个改革开放刚刚起步不久,人均生活水平不是很好的年代,这乖巧伶俐的小孩,成了我们的开心果,不知给我们带来多少的欢声和笑语,可是我们两夫妻的掌上明珠啊!但是,孩子来历不明的身世,村里人众说纷纭,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曾一度把我们全家逼上了舆论的风尖浪口。随着孩子的成长,我们害怕这些言论对孩子造成不利的影响,只好举家迁移到了这个地方——唉!我那苦命的女儿啊!可能上天已经注定,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啊……”

    我已经懵了,母亲后面说了什么都没有进我的脑袋了,我只记得后来伪装着笑脸和母亲作别,踉踉跄跄地出了家门,一个人走在乡间的公路上,往别墅的方向走去。

    仿佛是一阵晴天霹雳,一直在我的耳边轰隆隆作响,又有千百张的嘴在我的眼前交杂着重复浮现,一切一切的,只归结成了一种恶狠狠的声音,一种凶神恶煞的语调:“陈小丫,你是私生子,你是私生子——”

    “我不听啊!我不听——”我捂着耳朵,痛苦地蹲下身子。我发抖着,我像一只受伤的小猫,真想蜷缩到一个黑暗的角落去。可是,朗朗乾坤,何处才是我真正的家?我究竟是谁啊?

    一场车祸,物是人非,一切一切的是非都颠倒了。

    “私生子——”我笑着,笑得很苦,笑得很悲凉。我不齿的破事,而我偏偏就是那破事的产物。而且,还淌了改革“开放”的浪潮,赶了新时代的浑水,迫不及待地降临到这个世界。

    世界之大,何处才是我可以心安理得容身的地方啊!

    我情愿——我情愿自己从没有来过啊!

    是没有来过这世上?是车祸后不再重生?还是今天不要到母亲家帮忙?

    一切一切的,老早都已铸成,躲也躲不开——

    “蜜儿,蜜儿——”有人在我身边呼唤。

    是杜先生,他什么时候到了我身边我一点都不知晓,和他一起的,还有开着车子的老方叔叔。

    “爸——”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很虚弱。

    他把手背放在我的额头上试温度,担心地说:“蜜儿,你的脸色很惨白,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的,只是有点不舒服。”

    “我今天赶早回来了,你怎么会在这路边啊!傻孩子,也不叫车——来!扶你上车。”

    他躬下身子,左手抱着我的身子,右手挽着我的胳肢窝,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着,把我搀到车里。

    汽车开动了。

    我忽然又有着一种想哭着冲动,为我,为蜜儿,也为毫不知情的杜家夫妇——

    是造物弄人吗?还是情非得已?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5 20:59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5 21:03 编辑

                            第三十四章         “开心果”的含义

    浑浑噩噩地,我不知道自己一整天的班是怎么上过来的。

    我没有按周计划的课程安排,给孩子们上新的内容,我反复多遍地开着录音磁带,引着孩子们欣赏音乐,有时按着律动,机械着和孩子们完成一些肢体的动作。

    我的心思已经不在这儿了,已经被“私生子”的名词所困扰。我不快乐,我急躁,我感觉周遭一双双异样的眼睛,一声声无休止的嘲笑,排山倒海般地向我挤压过来。

    我欲哭无泪,欲诉无门,我是形单影只,孤立无援的,没有人在我的身边没有人借我肩膀靠靠,更没有一人能指引给我一条康庄大道,能让我心无旁骛,潇洒自如地向前迈步。

    昨夜,杜先生把我带回别墅,我推脱着胃口不好,没有进食,就早早的回自己的卧室。其间杜太太曾送药送水来我房间两次,她的嘘寒问暖给了我心里小小的慰藉。只可惜,我最想亲近的人啊!在同一个天空下,你在那一头,可曾知道我——哀,莫大于心死的念头吗?除了哭泣,我不知该做些什么,于是伴一首“菊花台”的悲伤旋律,含着泪入眠。

    今晨,我起床,驱车从乡下经过时,我熟悉的四野,忽如一夜北风来,千树万树枝叶落,到处都是秃秃的树木。秋收之后,被剥了谷子的稻草,零零落落地舍弃在曾经孕育的土地上,满目凄凉,哀鸿遍野。

    冬天,终于要来了!我的心好冷好冷——

    给孩子们上着课,我知道,我不可以将私人的感情放在工作中,可我无力自拔,就那样的消沉了。那个率性,只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飞扬跋扈的陈小丫,那个只想淡定活着的,却永远摆脱不了纷纷扰扰尘世的女人。就是这么情绪化地不堪一击,艾艾怨怨了一整天。

    孩子的心灵世界永远没有成人那么复杂,他们仍开心快乐地玩着,闹着——

    “肚肚老师,阳阳不乖,他说脏话了——”

    “报告肚肚老师,我要尿尿——”

    “肚肚老师,郭伟翔抢我的玩具——”

    我掩住耳朵,摇着头,拼足了劲大吼一声:“吵死了,嘴巴都给我闭上——”

    教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双双澄澈无邪的眼睛,齐刷刷地望过来,还有的眼神——愕然!

    这些眼神又轻轻地叩响了我的心弦——

    是啊!他们只是一群天真、无辜的孩子,难道我要把气撒在他们身上吗?我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汗颜。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了咬下唇,说:“孩子们,老师的意思说,小朋友们以后叫老师的时候,不要叫两个‘肚肚’,叫一个‘肚’好吗?叫我杜——老——师——”

    像达成了什么协议似的,还归功于平时的教导有方,此时,孩子们齐声呼道:“杜——老——师——好——”

    泪,又夺眶而出。母亲——我现在真正的明白了,你所说着“开心果”的含义了。

    傍晚,当最后一个孩子被家长接走后,我牵着妞妞的手:“宝贝,老师送你回家吧——”

    妞妞拍着手跳着:“哦!老师送妞妞回家咯。”

    我给郭劲挂了一个电话:“你不要到幼儿园来了,我把孩子送家里了,我在楼下等——好吗?”

    我的心同时也在呼喊着,“郭劲,请你不要拒绝我,求你了——”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响起了我期待已久的应允声,“好吧!你来吧!”

    劲哥哥,无边无涯的黑暗中,会让我看到一丝曙光吗?

作者: 萧剑    时间: 2014-10-5 21:04
本帖最后由 萧剑 于 2014-10-5 21:10 编辑

                             第三十五章     我要给你做皮蛋瘦肉粥

    又站在自家的楼下,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咸,啥味儿都有。

    在这个地方,在记忆里,如有一个女子晚归时,总有一个老妇人在这担心地走来走去,踮着脚翘首期盼着她的媳妇儿早点回家。

    在这个地方,在记忆里,只要手机里那熟悉的特制音乐响起,总有一个女子飞也似地从楼上跑下来,等着她的男人从远处慢慢地走来,然后两人相拥着有说有笑地上了楼。

    在这个地方,在记忆里,总有一家祖孙三代人,母慈子孝,或结伴游园一次,或相约着共进一顿晚餐,而后归来,兴高采烈、评头论足的影子,身后不知投来多少人羡煞的目光。

    在这个地方,已经化为了记忆的残篇,化为了点点滴滴的凄情——我想回来,但回不了过去——

    终于,郭劲来了,他是给住院的婆婆送饭去了,手里提着保温壶。

    在傍晚昏暗的光线下,郭劲望向我,没有言语,那比寒夜里最亮的一颗星星还要亮的眸子,掩饰着他一脸的倦怠。

    我们没有说话,拾级而上,是妞妞“1、2、3……”走了一个阶级,数着一个数。

    在501室停下,郭劲掏出钥匙开了门,妞妞首先挣脱了我的手,“到家咯——到家咯——”开心地蹦到里屋去了。这孩子,一回家就躲在自己的小小天地里,不声不响地捣腾着自己的宝贝玩具。不叫她吃饭她是不会出来的。

    在进与不进间,我左右为难地抉择着。进啊!这是我的家,我千思万想,柔肠寸断,做梦都想回来的家;不进!如今,我是何身份?我再有什么理由进去。

    我已经把我的腼腆和矜持都踩到了脚底下了,劲哥哥,你是明白我的,趁着我惧怕的婆婆不在家,你就让我回家看看吧!哪怕是片刻的逗留啊!

    惧怕婆婆?那是因为郭劲你啊!我是晚辈,要尊敬老人,要对老人至少有7分的让步;婆婆对我爱屋及乌,那也是因为郭劲你啊!我们都是女人,都是深爱着同一个男人啊——

    “杜老师,请里屋坐吧!”郭劲发出了邀请。

    “嗯!”我抬起双脚——在过去的任何一天,身为这房子的女主人,哪里会想到有一天,我会这样心情沉重而心酸地踏进了自己的家。

    房间的摆设仍依旧,熟悉得让我心痛。只是在客厅的右前方的角落里,多了一个神龛。

    郭劲进了房间,放下手里的东西,第一件事就是:拿起三柱香,点着了,对着神龛做了三个揖,把香插进香炉里。

    哎呀!顿觉五雷轰顶,一阵天旋地转,我的面部抽搐着,我的两条腿发软,“扑通”瘫坐到了地上。

    郭劲闻声赶紧上前,蹲下身,关切而急促的声音。

    “杜老师,你怎么了?有没有事啊?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是陈小丫,你为什么不理睬我?你为什么不要我啊?”我感觉自己要崩溃了,我不管,我不依,我就是要发泄。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住人篱下,有谁知道我光鲜的外表下,一颗孤独无助的心啊!回母亲家才知道,我原来只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弃儿,没有人要,没有人疼惜,像皮球一样的被踢来踢去。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究竟要怎么折磨我才肯罢休。我累了,我累——我心力交瘁,我不知道!不知道——”

    我喋喋不休,艾艾怨怨,恍恍惚惚之中,一只强有力的手伸向我,一把拉进他的怀里。

    郭劲,还是那熟悉的男人味,还是那种揽在怀里喘不过气的感觉。还是那种温柔的磁性男中音在我耳际低声细语,犹如一股暖流,注入我枯竭的生命里,让我在无边无际的暗夜里,顿生温暖。

    我希望时间停止,我希望空间停顿——不管物换星移,不管外面的瞬息变化,我宁可自己是一颗小琥珀,永远化在他的手里——因为我害怕下一秒,我不知道又会与郭劲远离得有多远。

    屋里的能见度已经很低了,只可以闻到彼此粗重的喘息声,暗色中,可以令我滋生很多浮想联翩的东西——

    可是,郭劲说话了,“杜老师——”

    这一声,又把我拉回现实的黑暗深渊,又像一把利剑穿透我的胸膛,我的心滴着血。我猛地推开他。

    “你一定要叫我杜老师吗?”我别过了脸。

    郭劲板过我的身子,让我的脸对着他。

    “你听我说,好吗?不管过去怎样,你一定要放弃陈小丫的身份,忘记陈小丫的一切一切。你现在是杜蜜,是杜家的千金,你一定要开心快乐地生活着。”

    “那你认为我是杜家的千金,我贪图荣华富贵咯。”我的声音冷若冰霜。

    “你年轻、漂亮,家境又富裕,你应该有一个更美好的前景啊!”

    “那你认为我离开自己的亲人,自己的亲生骨肉,我活着会开心,会有意思吗?”我愤愤地甩开郭劲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我哭喊着:“王八蛋——你知道我从来都舍不得骂你的,我怕我的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你坏蛋,你混蛋,你——你小看我——你不要我,你就明说——”

    “要,我要——”郭劲的心痛了,声音颤抖着,他双手紧紧地抓住我挥动的手腕,然后再次把我紧紧拥抱。

    “劲哥哥,不管我是什么身份,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嫌弃我,都看不起我,你要我吗?”

    “要,我要——”郭劲轻轻地叹口气说:“因为,你永远都是我的丫丫。”

    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而下,“郭劲,你终于亲口承认我了,你知道我一路走来多么的不容易啊!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从第一天你闯进我家时,当你抓着我的领子时,我就知道丫丫回来了。”

    “嗯!”

    “郭劲无时不刻地在想你,念着你,只要你过的幸福、快乐!我愿意——放开你——”

    “傻哥哥噢!每个人对人生的定位、取向、价值观各不相同,我只想像以前一样,以一颗平常的心态守着自己的幸福,开心而淡定地活着。”

    “嗯!”

    “劲哥哥,你是我的世界,妞妞是我的未来——”

    “嗯!”

    “劲哥哥,我要给你做皮蛋瘦肉粥,永远,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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