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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北漂故事（连载中） [打印本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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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7-19 21:19
标题: 北漂故事（连载中）


这段经历，我跟很多人都说起过，一直说写出来，他们都很期待。

离开北京后，我的生活一直不稳定，四处漂泊，总是不能静下心来回顾这段往事。去年我在大连的时候，以为终于安定了，年底开始写，写了个开头，就再没有续写，

现在又换了个地方。

她曾经说：这里是你的终点站，从此不让四哥再流浪。

但这个故事好长，我陆续的写，希望能写完。



                                                                                                                  2014年仲夏某夜，醉笑于鲜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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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7-19 21:22


一,进京

97年夏天,我从家乡跑路出来,一直在河北老家,住在表姐家,后来在村子里的小学当教师,直到转年春天.
虽然一时忘我的快乐,内心却是隐忍着的茫然和苦闷.
我刚到河北的时候,妻子还来看过我一次,以后就渐渐的疏远了,很少联系,这段婚姻,似乎也走到了尽头.
我本来在税务局工作,但将近一年没上班了,也没啥指望再回去了.

那时我才30多岁,不甘心就这样一辈子"隐居"下去.但家里的事情没处理完,回不去.

4月初,我二哥打电话来说,小四,我在北京,想见你一面,但我没时间去老家,你来北京一趟吧.
接了电话,心里热乎乎的,
离开家快一年了,跟家人的联系越来越少,仿佛我被生活淡忘了.

我连夜跟校长请了假,第二天去北京.

这趟去北京,就为了见见二哥,没有别的事.但对于在村子里憋了好久的我,还是很愿意出去透透气.

早上5点钟,摸黑爬起来坐上从赵村到献县城里的小客车,,一路颠簸,因为路很难走,没有公路,大多数是土道.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雨 ,有的地方路被冲毁了,还要绕道走,折腾了近两个小时,才到县城.

又从县城坐上去北京的长途客车,这回五个小时,到了北京南三环的赵公口长途客运二站.

这是我第一次到赵公口.

在这之前,我去过两次北京,一次是89年,另一次是96年,一家三口去的,旅游.
两次去,都是走马观花,并不真正了解北京.

正是中午，我出了赵公口,就蒙了.满眼的高架桥，汽车，人潮人海，就是找不到北。

98年，正是北京开始大规模扩建的时候,三环全线通车没几年，四环路还在修建中。

我当时的感觉，跟农民进城没啥区别.我在东北小城市长大，没见过什么市面，又刚刚在偏僻的农村将近一年，人有点呆。
我哥当时给我留了一个手机号,我找了个公用电话，给二哥打电话，二哥说我在海淀体育馆附近，我这边忙，你自己打车过来吧，到了海淀体育馆你再给我打电话。
我在街上截了个出租车，问司机，海淀体育馆在什么地方？

司机一口京腔：在海淀呀，航天桥那地儿。走吗？
我早听过“耳朵眼胡同"的传闻,说的是北京出租车专门坑外地乘客，拉着你绕路，小心翼翼的问:打车去得多少钱啊？
司机说这个我也说不好，打表哇，放心吧坑不了你。
上了三环,一路向东,然后感觉一直在三环上跑,似乎没有转来转去的.我就放心了.
那时候三环路上车还不多,也不塞车,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吧,就到海淀体育馆了.
车费70多块钱.感觉北京好大啊.

再次打通二哥的电话,不一会一台辽阳牌照的老尼桑来接我了.
这车我认识,是我哥的连桥周哥的,近几年他们经常一起做生意,我跟周哥也很熟悉.原来他们一起来的北京,这我倒不意外.让我意外的是开车来接我的是我的外甥小峰.
小峰是我姐姐的儿子,我唯一的亲姐姐早年意外去世了,留下这个儿子,我在家的时候,冲着我死去的姐姐,一直很关心他,后来几年,我自己焦头烂额,也照顾不上他了,他中学还没毕业,就因为打架和抢劫被判劳教三年,我找人给他留在辽阳看守所站岗,也没遭什么罪.刑期过半,花钱保释出来了,不久我出事跑路,他跟了我二哥.
如今二十出头,长的很像我年轻时候的模样,亲切的叫我:"老舅,胖了".
我说你怎么也来北京了?
小峰说我跟二舅来的,都来一个多月了,给他们开车.
一个多月了?他们来干嘛?
小峰说二舅和周舅两人准备在北京开桑拿浴,这一个多月一直在北京到处转,找地方,看房子.
哦.我听的云里雾里.在河北呆这一年,家里发生什么事我都不知道了.
我问:二哥他们在哪儿呢?
小峰说二舅知道你爱吃肉,估计你在河北老家也吃不着啥好东西,二舅说请你吃烤鸭,他们在饭店等你呢.

我上了车,小峰一边开车拉我去饭店,一边跟我聊:本来二舅想跟我一起到赵公口接你,但周哥好像有点不太愿意,说他有事用车,就没去接你,其实他啥事没有,二舅还挺生气的,这车毕竟是人家周哥的.
我看最近几天他俩有点别别扭扭的,来北京一个多月了,也没找到适合开桑拿浴的地方,都挺上火的.
老舅你还不知道吧,从去年开始,辽阳人好多在北京开桑拿浴的,二舅领我去了几家,家家生意火爆,还有几家正在装修,找房子的就更多了.
老板都是你们的朋友,有几个看到二舅还问起你,说老四现在在哪儿呢.

说着就到了中关村附近的一家烤鸭店.

一下车,见二哥在门口等着我呢,见到我,二哥笑的合不拢嘴,说小四胖多了,然后摸了摸我的脑袋说,这身打扮,一看就是从农村来的.哈哈.
那天我穿了一件黑呢子外套,前大襟上有几处油污,落满了灰尘,裤子也是皱巴巴的,也没熨,鞋子也全是土.
据二哥后来说,我那天衣服上头发上全是灰土,加上一脸菜色,一脸呆相.整个一刚进城的农民工.那天吃饭点了一只烤鸭,几乎全叫我一个人吃了.看的二哥直心疼.

吃过饭,二哥领我到他们住的海淀体育宾馆,我先睡了一觉.晚上周哥自己开车出去了,二哥带我和小峰简单吃了饭,去一家辽阳老乡开的桑拿浴洗澡.
那家桑拿浴叫碧涛洗浴中心.老板叫大涛,是周哥的亲属.

二哥领我在桑拿浴里到处转转,最后在休息厅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二哥说我给你讲讲辽阳人在北京开桑拿浴的来龙去脉吧.
二哥说:小四你知道袁宝璟吧.
袁宝璟是辽阳人,在北京炒期货发财了.当时已经是几十亿的身家.这两年,辽阳有一批人在袁宝璟的影响下,开始在北京玩期货,炒股票,开始很顺手,赚钱,长期住宾馆,后来不顺手了,开始赔钱,住宾馆费用太大,就改租房子.
其中一伙,老邓为首的十几个人,他们发现:在北京生活,洗澡是个问题.
一种是高消费的芬兰浴,
所谓芬兰浴,就是桑拿,台湾叫"三温暖",里面有搓澡,按摩,休闲,包房.从南方流传过来的经营方式.在东北也有,价格很便宜 ,门票加搓澡有百八十块的足够了,按摩也不贵.但北京的桑拿浴价格惊人,一般都在高档酒店或者会所里,门票就两三百块,长期消费,谁也去不起.
除了这个,就是传统的大澡堂子.门票5元,连更衣箱都没有,里面脏兮兮的,也没有休息的地方.也不适合这些生意人洗澡.

老邓那伙人脑子灵活,说咱在北京开个南方那种桑拿浴吧,价格,服务都照搬东北的模式,再找点东北小姐按摩,肯定火.

97年,老邓在德胜门附近开了辽阳人在北京的第一家洗浴中心,因为是尝试, 面积不大,投资不多,才300多平,投资不到100万,24小时营业,天天爆满,门都挤坏了.
于是他们也不炒期货了,把资金拿来在北京开桑拿,生意都非常好,这事一传十,十传百,短短一年时间,辽阳人在北京开的"洗浴中心"遍地开花,据说现在开业的已经有一百多家了.还有几百号人在北京找房子,但适合开桑拿浴的房子现在已经很不好找了.

我跟妹夫来了一个多月了.一点进展没有.看人家日进斗金,有点着急了.

接着,二哥又跟我说了他的烦恼.

最近几年,他跟妹夫因为连襟的关系,(周是二嫂的妹夫,这种关系,东北叫"一担挑"),一起做过几次生意,但不是很愉快,这次想一起合伙开桑拿,是因为两个人谁也拿不出100万的资金,只能找人合伙.

但二哥跟周合伙,感觉不是很好.周是比较强势的那种性格,而二哥也是,这两人在一起,有些碰撞,二哥担心今后生意做起来,为了经营管理的事,少不了磕磕碰碰,怕是不太愉快.
但二哥之所以现在还在维持,一是因为二哥过去是搞装修的,喜欢书法和绘画,对服务业一窍不通.而周家已经有几个亲属在北京开起桑拿浴了,经营上比较有借鉴,干这一行,有点依靠妹夫的意思.

二哥自己也拿不出太多的钱,必须找人合伙,而周毕竟是亲属,互相比较信任.

二哥说:这两天又跟妹夫吵架了,因为这一个多月一直没找到房子,费用挺大的,妹夫说让小峰回去,我很生气,真想不干了,但又不舍得放弃这个大好时机,一时进退两难.

我忽然想到你了.
二哥说,小四你能拿出五十万不?我明白了二哥的意思.但没说话.
二哥说,我最后想到,能跟我合伙的,除了妹夫,也就是你了,你要是能拿出五十万,就我们俩干,你要是拿不出来,我准备放弃了.带着小峰回去.

我说二哥,我来的路上小峰就跟我说这件事了.你一说,我就更清晰了.我在河北不是长久之计,又不能回去上班,总得做点什么.我估计,我回家划拉划拉也差不多能凑上来五十万,但这事成不成,关键看我媳妇了.

我用二哥的手机给家里打电话,没人接.又给媳妇的娘家打电话,儿子在,说妈妈去北京开会了.

也在北京.真是巧了.

我问儿子,你妈妈有手机号没?我找你妈有急事.儿子说有.告诉了我号码.我马上打她的手机,她接到我的电话很惊讶,说你不是在河北吗?这是你的手机?我说不是,是我二哥的,我今天刚到北京.我说有件事跟你商量,你现在有时间没?
她说我在北京开会,刚结束,明天就回去,现在有时间,你来吗,

我说我这就过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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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7-19 21:37
我跟二哥说我现在就去找媳妇商量，你等我的消息。.连夜就去了她住的北内宾馆.

见到妻子,我把整件事跟她说了一遍.

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是她管家,我们家有多少钱,我真不很清楚.

我说至少要五十万,有没?

她沉吟着，说恐怕没有那么多,这时候你知道钱有用了？这几年你败了多少钱啊!

我说二哥还等着答复呢.我们要是不行他也就做不成了.

不够我再想办法吧,尽量这件事做成.也不能总让你呆在河北老家.

她说我明天到家张罗一下,尽快告诉你准信。

那晚，我留在妻子身边。后来才知道，这是我们十几年夫妻，最后一次在一起。

第二天中午,妻子与我匆匆作别,赶回辽阳。我去海淀找二哥。

二哥跟周连成说我带小四去逛逛北京.就带着我和小峰去中关村闲逛，心不在焉,焦虑的等待着我妻子的消息.

这件事让我生出了开始新生活的希望,很心切.二哥多年来在家开美工部,搞装修,也没有什么成就,此刻,也急切盼望这件事能成,抓住开桑拿这个大好时机.

直到黄昏十分,北京街头华灯初上,妻子打来电话说:成了。

她在电话里说:我们出五十万,我姐在家没事,也想入个股,出十万,还可以帮你们做管理,问问你哥可以不?

她姐姐是会计,单位效益不好,待业在家.

二哥说:没问题,只要事情办成了,自己家人,什么都好说.钱你准备好了吗?

妻子说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让我姐带过去.下一步如何安排,我们完全听二哥的.

我对妻子说:谢谢你.

她很平静的说:我已经尽全力了,也是最后一次了.我就这么多钱,都给你拿去了,今后你在北京,我还得在家里工作,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这件事就算成了.而我的婚姻，似乎也就算结束了。

放下电话,二哥似乎早就算计好了,说:一会回宾馆,什么也别跟连成透露,明天上午,小四回河北处理一下,准备离开那里,你一走,我和小峰就说家里有急事,返回辽阳.让你二嫂跟她妹妹说不合伙了。
然后我和小峰把她大姐带上,把钱带上,我们一起再从辽阳返回北京。

这时,我们才都觉得,有点饿了.

我们往海淀体育馆走的路上,连成来电话问你们在哪儿呢?我去开车接你们,饭店我都订好了,小四来了我得请吃顿饭啊.
晚饭的时候,外甥滴酒不沾,我和二哥喝了好多就,连成不知道这哥俩为什么这么高兴.也陪着喝了好多酒.

第二天,我告别他们回河北,连成依然不主张送我去赵公口,但这已经无所谓了,我自己打车走.

这回我发现,从海淀体育馆走西三环去赵公口要近的多,半个多小时就到了.车费才30多块钱.

来的时候,还是被那个司机给绕了.

回到河北老家,我跟表姐姐夫还有校长说了北京的事成了,他们都替我高兴,表姐说等你们开了业,我们也去北京,给你们打个工也好啊.

我说如果你们愿意去,到了北京,我好好报答报答你们.

没几天,二哥就来电话了,说花了7万多在辽阳买了一台二手普桑,在那么大的北京找房子,没有车是不可想象的.其他一切都准备就绪,明天一早就开车去北京,你明天也到北京吧,赵公口,这回有车接你了.呵呵.

我说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没办完,还需要几天时间.

接着,我抓紧最后的几天时间,为学校做最后一件事,召开一次学生运动会.

开完运动会,村里的干部和学校的老师知道我就要走了,摆席送我,喝的我酩酊大醉.

告别了朝夕相处了九个月的亲人们,乡亲们,老师们,孩子们,第二天早上5点钟,我拎起昨晚表姐帮我整理好的行囊,表姐和姐夫打着手电一路送我到车上,我看到表姐哭了.

还是穿着那件黑色外套,依旧满身灰尘的我再次登上去往县城的客车.

进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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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7-19 21:39

落花生 发表于 2014-7-19 21:38
税务局，那么好的工作，怎么说丢就丢了呢

上次就写到这里。

我酝酿一下，接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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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我是来打酱油的    时间: 2014-7-19 21:40

醉笑陪君三千场 发表于 2014-7-19 21:39
上次就写到这里。

我酝酿一下，接着写。

先回答落花生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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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7-19 21:46

落花生 发表于 2014-7-19 21:38
税务局，那么好的工作，怎么说丢就丢了呢

呵呵，因为在家惹了点官司，跑路了。

在河北呆了不到一年，就去北京了。以后再没回去工作。

很可惜哦。

现在大学毕业生，找关系再花五十万，都未必进得去税务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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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我是来打酱油的    时间: 2014-7-19 22:39
合着今天一点新的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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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风月有情    时间: 2014-7-20 10:11
写吧写吧，写完北漂故事再写北漂前传，还有后北漂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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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风月有情    时间: 2014-7-20 10:13
98年，从赵公口到海淀体育场，打车根本用不了一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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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信以为真    时间: 2014-7-20 10:23
许久不联系，只有看你的帖子能了解些你的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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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重磅企鹅    时间: 2014-7-20 10:25
勇敢人才敢北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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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7-20 16:43

风月有情 发表于 2014-7-20 10:13
98年，从赵公口到海淀体育场，打车根本用不了一小时

是啊，第一次去，司机从东三环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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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7-20 16:44

我是来打酱油的 发表于 2014-7-19 22:39
合着今天一点新的没写。

今天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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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7-20 17:11


下面写的都是草稿哦，想到什么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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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7-20 17:15

落花生 发表于 2014-7-20 17:14
也太短小了点。

{:soso_e113:}别急，我临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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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7-20 17:50


二，小西天。

北京

从积水潭桥出了二环向北，新街口外大街上，有个小巷子，四周是一大片平房，唯一的高层建筑，就是木材大厦。巷子口立着一个高大的牌坊，上面写着“小西天”。牌坊对面是北京电影学院。

我刚到北京的时候，就住在小西天。木材大厦附近，有一家健堂洗浴中心，老板是北京人，老板娘是我们的辽阳老乡，大姐，二哥跟小峰和比我早到北京一个星期，一直住在他们店里。
我到了北京之后，我们就在小西天租了个房子。是木材大厦下面的一排临时建筑，一半住着人，一半闲置着，我们的隔壁就住着母女俩，女儿准备考北影，母亲陪读。
我们租了里外两间。月租金400元。

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看不出原来是做什么用的。房门还算完整，但窗户上没有玻璃。

我们在木材大厦的院子里找到了几张铁床，上下铺的那种。回去自己搭起来。买了被褥铺上去，可以睡觉就是了。窗户上没玻璃，又不能堵死，因为是夏天。就找了些木板条，钉上。

然后又买了生活用品，锅碗瓢盆。

里间没有门，挂个门帘，大姐住在里面。我们三个住外间。

这就算安顿下来了。晚上，大姐给我们做几个东北菜，喝了一顿酒。

喝酒的时候，二哥说，这次来北京，不成功绝不回家。

我说我们四个人，此情此景，让我想起西天取经的唐僧师徒。我们没有任何背景关系，撇家失业的跑到陌生的北京，要成就一番事业，敢问路在何方？


小峰说：老舅袄，二舅要是唐僧的话，你就是那个猴。我说你拉倒吧，你比我还猴。

我对二哥说：二哥你任重道远啊，人家唐僧取经，三个徒弟，只有一个猴，你带着俩猴。

我们四个人，二哥，大姐，我，外甥小峰，开始了北漂生活。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那一年，二哥四十二岁，我三十六岁，小峰二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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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梦m    时间: 2014-7-20 18:41

古有西游记
今有北漂文
此中甘与苦
且听四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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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7-20 18:45


木材大厦的院子里很荒凉，杂草丛生，蚊子好多，虽然有蚊帐，但难免漏进来一只两只蚊子，第一个晚上，就咬了好几个包。

尽管很艰苦，但新的生活，让人充满希望。

第二天开始找房子。

根据我们对当时北京桑拿的了解和房价以及我们的资金情况，对房子的要求是
1，三环附近，临街，有停车位。
2，框架结构，600平米左右，年租金不超过四十万
3，要有上下水，动力电。

每天白天，我们三个人出去找房子，找中介，晚上回来看报纸，找信息，打电话。

开始的时候，我们四个人，只有二哥有一部移动电话。

大姐在家给我们做饭洗衣服。

找了半个月，没有结果，因为符合我们条件的房子很少。
其实北京的好房子很多，但对于我们来说，各种问题，最大的问题是钱。要么房价太高，要么太大，不分租。

这事，大姐夫来电话，说大姐家里有事，要她回去。

剩下我们三个人，没人打理生活，顾此失彼，经常连饭都吃不上。

二哥想了个办法：叫我们家老大过来吧。

大哥在老家是个工人，但好久不上班了，日子也过的稀里糊涂，早就不愿在家呆着了，一听这事，第二天就来了。


大哥来的那天，我们去车站接他，回来吃饭的时候，小峰说：二舅啊，这回仨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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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7-20 19:13
刚到北京的时候，找地方很费劲，因为不熟悉北京的路。

按说北京的路都是正南正北的，应该好走。

问题有两个，一个是北京的路口大部分都限制左转。有时候你眼看着要去的地方就在马路对面，你开着车就是走不过去，绕来绕去，不知道绕哪里去了，走丢了。

二是北京的立交桥特别多。每个立交桥又有不同的走法，就拿左转弯来说，有的是在桥下左转，有的是在桥上左转。
其实路上都有指示牌，只是我们小地方来的，不常出门，不习惯看指示牌。

开始的那些天，我们大部分在走冤枉路。

大姐走了之后，有一天，我妻子来北京办事，顺便来看看我，让我去西直门地铁站接她。

我带着小峰，开车去西直门，早上出去，快到中午了才转到西直门，回来一看地图，西直门离积水潭只有一站的距离。妻子很不开心，吃了饭就走了。

那天以后，我下了很大的功夫，决心把北京的路整明白。

我开始研究北京地图，按照当年学地理的办法，死记硬背，在旧报纸上画北京交通图。

西城东城，宣武崇文，海淀朝阳，二环，三环，每条路，每个桥，每个地标建筑的名字，位置。再结合路上实地勘察，一个星期以后，基本搞定。

那段时间，我快赶上北京出租车司机的水平了，只要你说一个地方，在什么区，那条街，附近有什么地标性建筑，我就差不多知道在什么位置，怎么走。

以后就很少走冤枉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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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7-20 19:14

梦m 发表于 2014-7-20 18:41
古有西游记
今有北漂文
此中甘与苦

小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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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7-20 19:58


小西天在那个年代，更像个城中村。

繁华都市里的一处贫民窟。

住在小西天的，很多都是外地人，穷人，做小生意，或者打工。虽然人在大都市里，但他们只生活在这个相对独立的封闭的小圈子里，过着贫穷的生活，跟大都市毫无关系。

小西天的这条小巷子就是一个独立的生活圈子。有各种小生意，衣食住行，都很廉价，不用出那个圈子就可以解决。
就如美国各大城市里的唐人街，很多华人在那里，不出那个圈子，不会说外语，照样可以生活一辈子。

跟原本住的乡下或者小城镇最大的不同是，他们偶尔也去逛逛天安门广场，逛逛王府井。还有就是，好多年轻人很快就学会了一口的京腔。

那段时间，我们也就生活在那个圈子里。过着低消费的生活。

我到那里不久，就认识了王小莉姐妹俩。

在那里，我也只认识他们俩。

她们是亲姐妹，姐姐王小莉二十三，妹妹不到二十。妹妹也有大名，但周围的人，包括我们，对姐姐都是直呼其名，妹妹则叫“小不点儿”。

这是北京人对小女孩的昵称。

王小莉在离我们住的地方不到200米的街面上，开了个小理发店，她会理发，小不点当小工。

二哥和小峰比我早到一个星期，我还没到北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很熟了。

夏天的晚上，吃了饭，看了地图，就出去转转。

小峰就带我去理发店闲聊。

理发店的生意也不是很忙，大多数时间其实就是闲呆着，平时有人来坐坐，也凑个人气，显得不那么冷清。

两个姐妹对人很和气，我们又是东北老乡，一见如故的感觉。老大来了之后，我们几个几乎每天晚上都去理发店找姐妹俩玩。
到晚上十点多，理发店没客人了，二哥说，走，我带你们吃烤串去。

烤串就在小西天的街口，那个高大的木制牌坊下面，一到晚上，借着路灯照明，摆摊的人很多。卖衣服的，卖小饰品的，卖水果的，卖烟酒的，卖卤煮的，烤肉串的。非常热闹。
那是小西天人的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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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我是来打酱油的    时间: 2014-7-20 20:18

醉笑陪君三千场 发表于 2014-7-20 19:58
小西天在那个年代，更像个城中村。

繁华都市里的一处贫民窟。

摆摊的人很多。买衣服的，买小饰品的，买水果的，买烟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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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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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7-20 20:24


姐妹俩长的并不很像，性格也不一样。

王小莉很瘦小，大眼睛，尖下颌，清秀，神情比较内敛，话不多。

小不点儿个子好像比她姐姐要高一点，圆润，丰满，爱说爱笑，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无忧无虑。

还有一点很有意思，他们都是先认识小峰的，王小莉叫他小峰，叫我四哥。

小不点儿叫他峰哥，也叫我四哥。

但对大哥二哥，他们跟着小峰叫大舅二舅。

我问过她们俩，这是什么辈分啊。

王小莉微笑不语，小不点儿说叫你四哥还不好啊，显得你年轻嘛，叫你四舅把你叫老了，对吧四哥。

一天晚上，我和小峰去理发店想闲聊会，看见王小莉在跟一个男的吵架，也不算吵架，王小莉很生气的大声数落那个男的，男的大概二十多岁，坐在最里面，低着头，面无表情，偶尔嘟囔一句，说的是北京话。

我们看着局面尴尬，就出来了，跟小不点儿在外面说话。

小峰说：这人是谁啊？

小不点儿说：我姐夫。

你姐结婚了？我和小峰都有点意外。

小不点说我也说不清，我姐来北京五年了，我来了不到一年，来了就听说她跟一个北京人结婚了。这个人窝窝囊囊的，好像我姐也不喜欢她。从我来北京，就没见我姐跟她在一起过，他家在丰台，但我姐从没回过家。

正说着，里面王小莉又大声吵了几句，那个男的，王小莉的丈夫，低着头走了出来，推起路边的一辆破自行车，骑上，走了。
不一会，王小莉也出来了。
冷着脸，瞪着小不点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进屋去！
小不点儿灰溜溜的进屋去了。看样子她很怕她姐姐。
我看了一眼王小莉，平时看不出，这个小女人竟也这么大的脾气。

王小莉依然冷着脸，不说话，站在门口。
小峰年龄虽小，却极伶俐，一看这个情况，进屋找小不点儿说话去了。

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站了一会，王小莉抖了抖衣服，低声说：四哥，我想散散步，你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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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7-20 20:25

我是来打酱油的 发表于 2014-7-20 20:18
摆摊的人很多。买衣服的，买小饰品的，买水果的，买烟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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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了，买卖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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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梦m    时间: 2014-7-20 22:01
{: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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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7-20 22:11


我随着她走，她没有走向热闹的街口，而是走向漆黑的巷子里。

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问问她怎么了，或者不问？

我们刚认识不久，不很熟悉，个人的私事，她愿意说，我就听听，还是不问的好。

但我觉得，她找我散步，可能是想和我说点什么。
她问我：找房子的事怎么样了。
我说还没找到合适的。
慢慢找吧。

说了几句闲话，她开始转入正题：我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嗯......哦。听说一点儿。

我和他结婚，一是当时觉得他是个老实人，靠得住。

还有就是，我当时有点幼稚，一心想要找个北京人，将来能把户口落在北京，唉。

哦。

不久我们就分开了。他什么也不干，还赌钱，平时不来找我，没钱了才来，方才就是找我来要钱的，气死我了。
我随声附和着，哦，这样真的不好。

我这个生意也不好，小琴也不懂事，就知道玩。

小不点儿叫小琴。

还净给我找事，上个月，偷偷拿了我几百块钱，跟一个北京的小伙子跑了，我到处找也找不到，急死我了，把我妈从老家叫来了找她，最后，钱花光了，她自己回来了。

我让我妈把她带回去，她死活不走。

平时也不在店里帮我干活，一走一天，最近你们来了，她突然老实了，哪儿也不去了。嘿嘿。

最后一句，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看着我。

盯着我看。

嗯？怎么了？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什么意思？

她......好像挺喜欢你的，你不来的时候，她一天到晚念叨你，四哥怎么怎么好，你一来了，她就围着你转，不停的跟你说话，我想插话都插不上，嘿嘿。
别胡扯了，她就是个小孩子，我都什么岁数了，多没劲啊，呵呵。我有点尴尬。

她又转移了话题：听大舅说，你跟你媳妇也要离婚了？

今天她是怎么了？

怎么都是关于这种事的话题。我有点警觉。


嗯......就是最近不常在一起，有点疏远了。没什么。


她见我不想说什么，就不再问了。


走了一大圈，马上就绕回理发店了。


她停下来，说：晚上没事吧？我回去把门关了，我们去吃烤串吧，我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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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7-20 22:11


我们四个人在小西天牌楼下面，吃烤串，喝啤酒，闲聊着。
烤串的旁边，有人摆了几台街机，小峰和小不点儿跑去打游戏了。

我和王小莉还没说几句话，小不点儿跑过来拉我，四哥陪我去玩会呗。

我叫小峰过来，跟王小莉喝酒，我去跟小不点儿打游戏。

投币机，飞机大战，双打。玩的时候，我感觉小不点儿总是往我身上靠，

又换个游戏机，坦克大战，一个人操纵坦克，一个人射击，玩着玩着，她坐在我腿上，让我抱着她玩。

我想起王小莉说的话。

这个不太好。她还是个孩子。她不懂事，我不能占一个小孩子的便宜。

我站起来，说我不太会玩，还是叫你峰哥来陪你玩吧。

我坐回去，叫小峰去陪着小不点玩。

我和王小莉说话。说了一会，我回头看看，小不点儿和小峰有说有笑的，玩的正酣。

毕竟是个孩子。

过午夜了。夜市的人渐渐散去。

我说：我们走不？

王小莉说四哥你困吗，我说不困。

喝了几瓶啤酒，有些兴奋。

她说那我们溜达一会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你一定喜欢。

什么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走。

小峰说我不去了，我明天还得开车。王小莉看着小不点儿：你跟峰哥回去吧。

小不点说我不回去，我跟四哥一起去。

我们拿着烤串和啤酒，往积水潭桥那边走。一直走到积水潭桥附近，二环路的一个过街天桥上。


这个时候，已经是差不多凌晨两点了。我们骑着桥的栏杆坐了下来，脚放在桥外。

桥上，灯火通明。

桥下，各种汽车组成的钢铁洪流，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川流不息着。

两条车道，两个车流，两钟颜色。

迎面而来的，是白色的前大灯组成的车流，闪亮耀眼，气势磅礴。飞驰而去的，是红色的尾灯组成的一条彩带，神秘而安详，静静的流淌。


我从一个东北一个小城来，虽然见过车流，但从来没有在这么大的都市里，在这么宽阔的路上，在夜晚的时候，从这样的角度，如此专注地观察过这样的景象。


那一刻，我感受到的，不仅仅是车流，而是大都市的脉搏，是时代滚滚向前的脚步，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感到很鼓舞，很振奋。

仿佛我自己，已经置身在这个巨大的洪流中，随着时代的脚步，滚滚向前。

那一刻起，我喜欢上了北京。

不用再问，我知道王小莉要带我看的，就是这个。

她知道我一定会喜欢，她也一定因为这个，喜欢上北京的。

我呆呆的望着桥下的车流，王小莉坐在我旁边，我们紧紧的握着手。小不点儿不知什么时候靠在我肩膀上，已经睡着了。

我们就这么一直在桥上坐着，看着，感受着，感动着。

忽然觉得有一丝凉意。我看了看肩膀上沉睡着的小不点儿，想把衣服脱下来给她盖上。

一动，她醒了。
几点了。
我看了看表：四点多了，我们回去吧。

王小莉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笑笑说：今天是五一，想不想去看升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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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归隐宋朝    时间: 2014-7-21 00:06
缅怀过去，是对人生的总结。无论是欣然领悟，还是执迷不悟，都是一个人人生轨迹最真实的反应。{:soso_e160:}

有这样一句话，四哥看看对否：精三分，傻三分，留下三分给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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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7-21 00:24
只待雪梦留一笑，静听天上红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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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荒园    时间: 2014-7-21 14:56
平心静气的阅读。。。如今能使人安静的阅读下去的文可是不多。期待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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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远去的烟云    时间: 2014-7-21 15:19
  四哥终于下笔开始写这段故事了，慢慢来，别着急。{: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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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归隐宋朝    时间: 2014-7-21 20:23
这是醉笑的《小时代》。{:soso_e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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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我是来打酱油的    时间: 2014-7-23 20:07
我呆呆的望着桥下的车流，王小莉坐在我旁边，我们紧紧的握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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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先握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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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7-23 20:13

我是来打酱油的 发表于 2014-7-23 20:07
我呆呆的望着桥下的车流，王小莉坐在我旁边，我们紧紧的握着手。
====================================== ...

这个真没注意。

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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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归隐宋朝    时间: 2014-7-27 08:16
四哥，好多人翘首以待下回分解哪！别让我们等得花儿都谢了。{:soso_e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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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云飞扬    时间: 2014-7-28 01:35
都说经历是人生的一笔财富，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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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上红莲    时间: 2014-7-31 11:31
手也握了，烤串也吃了，升旗也看了，然后呢？{:soso_e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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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8-1 01:46

归隐宋朝 发表于 2014-7-27 08:16
四哥，好多人翘首以待下回分解哪！别让我们等得花儿都谢了。

1，这几天去看儿子了，没怎么上网。今儿下午回来的。
2，我感觉写的不好，有点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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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8-1 02:00

天上红莲 发表于 2014-7-31 11:31
手也握了，烤串也吃了，升旗也看了，然后呢？

我还是坚持写下去吧，虽然自己不满意。

我想换个轻松点的语气写。

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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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花开富贵    时间: 2014-8-1 11:53

醉笑陪君三千场 发表于 2014-8-1 02:00
我还是坚持写下去吧，虽然自己不满意。

我想换个轻松点的语气写。

手都拉了，还想回头写小鹿乱撞的小清新范吗？{:soso_e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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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8-2 02:51


先说几句题外话。

好久没更新。

爱人很喜欢看我写的东西，她经常到六星或者我的空间里翻我的旧帖子，说我过去的帖子写的好。最近总是问我，怎么不写了。

两个原因。

一，说实话，有点不爱玩论坛了，也不是不想，是没了兴趣。不仅仅在六星，我曾经在几个论坛玩过，红袖，忘忧草，品读。我偶尔去转转，也提不起兴趣来。
感觉玩不起来，交流不起来。老版友走的差不多了，新版友不熟悉。


而我习惯了在论坛上写东西，让我单纯为了写字而写字，我还真写不出来。

二，感觉自己不会写了。或者总是按照一个模式去写，连自己都觉得没味道。

特别这个《北漂故事》，故事在我心里转悠好多年，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方式来表述。

照现在这么写，恐怕不能把我心中的故事写出我想要的模样。

曾经有过这种感觉，上一次写《救赎一九九七》，好多人看了都说，故事很好，没写好。

这就是我的问题：笔力不足。

写一件小事，一点感想，还可以，写复杂一点的故事，有点支不开套。

所以写着写着就有点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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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8-2 02:56

花开富贵 发表于 2014-8-1 11:53
手都拉了，还想回头写小鹿乱撞的小清新范吗？

作为第一人称的故事，我想在语气上再“痞”一点，才符合整个故事里“我”的身份。

现在这个“我”，太严肃，太正经了。

其实没那么正经。那么正经，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么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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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8-2 03:44


王小莉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笑笑说：今天是五一，想不想去看升旗？

她离我很近，几乎贴身，面对面，微微仰视，因为她个子很小。

我发现，她的眼睛很亮，很好看。

我当然不会拒绝。

我挺喜欢接近她的，虽然不是很熟悉，但她这个晚上的一切表现，让我感觉她喜欢接近我，如果我回应她，那么我们之间就有可能发生点什么。

这是我对一个女人的直觉。

所以我没有拒绝她，点头微笑，表示同意了。

王小莉对小不点说：你回去睡觉，我跟四哥看升旗去。

小不点不愿意回去，但王小莉这次非常坚决，不容分说，拉着小不点下了桥，打了个出租车，把小不点塞进车里。

小不点不敢反抗，恶狠狠的瞪了我们俩一眼，关上车门，回去了。

我和王小莉扔了剩下的肉串和啤酒，步行。

从积水潭桥一路向南走到西单，沿着长安街走到天安门广场。

路上，她问我：四哥，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就这一个问题，我给她讲了一路，几乎是我的前半生的全部经历。

一个说，一个听，差不多一个小时，到了天安门前。

东方渐渐发白，天安门广场上好多人，很杂乱，因为是五一劳动节，不仅仅是外地人，好多北京人也专门赶来看升旗仪式。

走的有点累了，我们俩在广场边上历史博物馆门前找个台阶坐了下来。

天渐渐的亮了。

那时候，也不知道升旗仪式什么时候开始，反正要看升旗，就要在天亮之前去。

广场上的人群一阵骚动，都望向天安门城楼，好像是升旗仪式要开始了。

我们俩赶紧往旗杆附近跑。

人很多，根本挤不进去，我们就远远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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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8-2 04:52


第一次在天安门广场看升旗，还是挺激动的。

仪仗队，军乐队，国歌，五星红旗冉冉升起，感觉神圣而庄严，伟大祖国啥的概念嗖嗖往脑子里飞。

升旗看完了。

我感觉有点疲倦，王小莉还挺精神，问我：我们还走着回去不？
我说太累了，打车吧。
车上，王小莉说平时的升旗仪式没这么隆重，今天刚好五一，我是特地带你在今天来看升旗的。说完神秘一笑。
我突然感觉，这丫头挺有心劲儿的，也许今天她说的做的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吧。

一起过了一个晚上，关系拉近了许多，她一路靠在我身上，挽着我的胳膊，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自然。

到了木材大厦，王小莉说四哥你吃点早点不？我说不吃了，回去睡觉，她就回理发店去了。

她和小不点儿平时就住在店里。

我也回去就睡觉了，直到下午才醒来。

醒来一看，小峰和大哥都没在，只有二哥趴在桌子上画画呢。二哥算是个半专业的书画家，以前在家里是做美工设计和装修的。

二哥看我醒了，说：饭菜在厨房。

大姐走了之后，我们四个人都住在外间，里间成了厨房。

我吃饭的时候，二哥问我：小四儿，昨晚干嘛去了？

我说跟王小莉姐妹俩出去玩了。

玩什么？

我怎么觉得这句话问的那么不怀好意呢。


我说看升旗了。

小不点儿也去了？

没有，小峰走了之后，我们在积水潭桥上看车流，然后小不点儿也回去了。我和王小莉去的。

什么车流？
我没吱声，心说你问那么多干嘛，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沉默了一会，我看二哥面无表情，好像有点不高兴。
我闷头吃饭。

二哥往门口看了一眼，声音放低了些，问我：你和王小莉，什么情况了？

我笑笑说：没啥情况啊，就聊天来的。

二哥一撇嘴：我信。

我说你爱信不信。

二哥说我和你说个正经事，大伙儿都看出来了，那个小不点儿对你有意思，你可小心点。你知道她多大不？

不是二十么？

二哥说：小峰说她其实还不到十八岁。你扯淡我不管，但扯淡也不能跟小不点儿扯，小孩子，太麻烦。还有，小峰最近情绪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你看不出来？小峰对小不点儿有意思，想跟她搞对象，可小不点儿亲口对他说她喜欢四哥。
所以不管小不点儿对你怎么样，你都不许碰她，还得离她远点，别让小峰对你有意见，听懂没？

我说小峰净瞎扯，小不点儿看上他看不上他，跟我没关系，小不点儿就是个小孩子，我能......我是那种人嘛?

二哥慢悠悠的说嗯，你不是，咱家小四儿可不是那种人，说完噗嗤一笑。


正说着，老大回来了，拎着好多菜。
二哥问，小峰呢？
大哥把一摆：那边地干活。
又去理发店了。

二哥跟老大进了厨房，看了看老大买的鱼肉蛋菜，来了兴致，说小四袄，你吃完没？吃完去理发店告诉她们姐俩，晚上别做饭了，过来一起喝点。回来的时候叫小卖店给送一箱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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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8-2 05:52

天上红莲 发表于 2014-7-31 11:31
手也握了，烤串也吃了，升旗也看了，然后呢？

更新了。谢谢关注。
故事很长，您慢慢看。

哥困了，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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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4-8-2 18:31


我去了理发店，一进门就看见小不点儿的发型变了。

她原来也是短发，很精神，现在剪了个很短很短的寸头，还染成了红色，看着怪异无比。

小不点儿一看我来了，赶紧低下头。

我说你怎么了，怎么剪了这么个头型？

小不点儿没抬头，可是眼泪却流下来了，说你问她。

王小莉正在给一个男客人理发，她说上午我睡觉的时候，她自己染了个红头发，一看就像个三陪似的，什么孩子啊？丢人不？叫我给剪了。

小峰结结巴巴的说：红的...不好看，染、染、染回去就，行了呗，嘎哈给剪、啊剪地这么短啊？

小峰一着急说话就磕巴。

王小莉自知理亏，小声说当时不是生气么，没想那么多。说完还笑了笑。

小不点哭的更厉害了，哽咽着说：她就是故意的。

我看王小莉的笑容里有一丝狡黠，暗想，她也许真的是故意的。

我过去摸了摸小不点儿脑袋，坐在她边上，说没事，剪头发又不是砍脑袋，过几天就长出来了，再说，我看着也没觉得多难看，人长的漂亮，剪什么发型都不难看。

小不点儿眼含泪水，抬起头问我：真的么四哥？

我很认真的点点头，真的。
王小莉瞟了我一眼，笑了笑。

我说小不点儿，你还小，你姐有责任管着你，也真不怪你姐生气，这个红色真的是太刺眼了，你弄点黑色的染发剂，叫小峰给你染回去。

我跟王小莉说：晚上别做饭了，早点收摊，二哥请客，老大做了一大桌子菜，我们都去。

小不点儿破涕为笑，跟小峰染头发去了。

晚上八点多，王小莉就收拾关门了。

我和小峰去小店要了一箱啤酒，回去的时候，发现屋子里除了老大和二哥，还有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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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玉堂春    时间: 2014-8-6 21:37
故事把我吸引住了。恩恩，耐心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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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我是来打酱油的    时间: 2014-8-10 19:20

玉堂春 发表于 2014-8-6 21:37
故事把我吸引住了。恩恩，耐心等更新。

是醉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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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雪梦    时间: 2014-9-9 16:02
思念像细沙，穿过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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