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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河坝的记忆 [打印本页]

作者: 简单故事    时间: 2013-12-12 13:00
标题: 河坝的记忆

      写写小时候的河坝是我一直想的一件事,只不知从何来写,终于就想到一个笨法来,既是记忆,去儿时寻找总是没错的罢,于是,便从儿时的记忆里找寻。

1、小学河坝的记忆

     我读小学,是在五里店的跃进路,这所学校现在已不在那个位置或已改名了。当时读小学时正遇闹文化大革命,闹几年了也不知。跃进路小学是上半城的一个国办小学,从绸厂往上到活塞厂、水电工程处、窑罐厂、市建司、汽修厂、炼油厂、砖瓦厂,就只有这个国办小学,0018部队的许多子女也在这所学校读书,其中秋玲同学和我一直读到初中,因为她美,所以我还记得。还有的就是乡村小学了,那时我叫丸小,比如二丸小、三丸小。丸小的意思我现在也不大懂,感觉是专门为五凤公社分散的农业大队、生产队办的,其实也都国办,只是有不少民办教师聘请在这些学校教书,而跃进路小学是没有民办教师的,这是学校的区分,当然这个区分也说明教学质量有了差别。我后来还这样想过:丸小,是不是专门供小朋友玩的小学。小时的想法真好笑!
     跃进路小学虽然有扇铁门进出,其实整个学校是没有围墙的。学校右边是个宽坝子,坝子上是篮球场连着个运动操场。学校背后东走,穿过一片农田,就可以到临河坝的崖边了。
     崖上下望,崖几乎是陡峭的,也不多高,想来就五六十米罢。崖上眺望出去便是一片仿佛望不尽的广阔河坝;右望可以望到马家滩前的江水和中坝的芦苇及灌木丛;前望可以望见河对岸遥远的迷茫的山峦,嘉陵江在其间被厚厚的芦苇遮着,看不见,只晓得芦苇的尽头必是一汪清澈湍流的江水;左望便望不到头了,那里是更远的绿地和沙丘。
     崖,从马家滩上的马坊一直延到金泉寺,我从没走完崖的全程。但从金泉寺上看出去,崖显得特别高,崖下即是江水,从这的崖遥望嘉陵江,嘉陵江显得宽阔,江的对岸有沙坝和沿江漫开的摇曳的芦苇。
     学校临近河坝,于是小朋友们就有机会经常下河坝玩耍。
     下河坝玩耍有许多趣事,学校后面的地方是崖,下不去,要从学校出门的右边下,这里有条机耕道,农民伯伯拉粪的三轮和拉菜的板车就从这条道下去。当时的河坝主要种菜,供应市里的居民。由于是人民公社大锅饭时期,河坝种菜的几个社都叫菜蔬队。
     历来河坝菜蔬队种的菜较好,主要是沙壤土的缘故,品种跟现在差不多,只是没有现在的菜这么大,这么光润,原因是当时种菜都不打药的。
     记忆中下了河坝,过一片菜地,就到芭毛地了。要穿过很深的一片芭毛地,才到嘉陵江边,虽然常下河坝玩耍,但走的一直是从北向南往马家滩方向这条路,往东和北没走过,因为都被厚厚的芦苇挡着,感觉找不到头。
     密密麻麻的芦苇让人不辨方向,芦苇两人多高,人在芦苇丛中走,天仿佛被遮着。夏季穿背心,手膀子会被芦苇刺划得条条血痕,辣辣的痛。但到了河边,打个精光的身子,跳进马家滩那条著名的小河淌水,便一切伤痛都忘了!
     春和秋夏季节,天还热,但下河的人已少,马家滩上那些嘉陵江边淘河沙的船夫也会打个精光的身子,到内河淘沙,挑上船去。有女子洗衣或玩水的见着,便低下头,嘻嘻的笑,或远远的避着,但嘴里绝不骂出脏话,因为嘉陵江船工赤身拉船的故事大多听说,那是一幅千年历史画卷。
     我那时觉得那些船夫都是游泳高手,身上长着有棱角分明的肌肉,古铜色皮肤,连臀和掐当都一般的色泽。就是说裸体在他们来说是经常的或习惯的一回事。
     小时候的印象中,河坝那些沟沟渠渠里,或者退水后的湿地里,不但可以抓住小鱼小虾,还有很多的蝌蚪,在那些干坡上随时都能碰上癞蛤蟆,有的癞蛤蟆肥大,不小心踩上,会发出吼声,音如咳嗽,把人吓坏了。蛤蟆皮看起来麻麻的,心生胆寒,我没见有人去捉它的。河坝里的癞蛤蟆一到晚上,便满河坝的叫,蛤蟆特别能吃虫,蔬菜队的蔬菜哪用打药,光这些蛙就把虫吃光了。
     虫被吃了,我们的蔬菜就绿色了,在其它的田间地头也都有很多的蛙,人们禁止捉蛙。记得那时偌大的一个城市,木有听说白血病的事。现在都有白血病科白血病医院了,这都是什么缘由呵!
     我就想,人贱,也知道青蛙对人的益处,青蛙多了虫少,虫少了菜就可以不打药,那样的话农作物也好蔬菜也好,不就成了绿色植物了吗?但人就爱作茧自己,特别是现代国人,唯利是图无孔不入,数十年对蛙进行了残酷捕食。现在,嘉陵江两岸,河坝、田间、地头的蛙影子不见,虫害泛滥,农作物不打药,就被虫吃光,打了药,吃多了,就得白血病,一切看来事出有因,正是人自作孽自受哟!

2、河坝的变迁

      随着人口增加,河坝的菜地开垦越来越向纵深发展,发展的结果是为了满足城市人口增加的需要,这理由不能说不充分,所以纵深方向的芦苇都被无情的砍伐掉,表面上看这是为了城乡市民吃蔬菜的需要。但,仔细一想会发现,都是国人的借口,难道发展蔬菜基地非要砍伐芦苇不可吗?其它不在嘉陵江两岸的土地难道就不能种植蔬菜了吗?答案是肯定的,完全可以种植。那么既然完全可以种植蔬菜,为什么又偏偏要砍伐嘉陵江上的芦苇呢?我也问了无数个为什么,答案也是肯定的,是国人的愚昧。
     国人的愚昧已表现得体无完肤了,最终造就了一个光秃秃的河坝,害死了河坝上所有的蛙。
     当我们今天再踏进这片小时候让人神往的河坝时又看见了什么?

     我们看见了什么?
     看见芦苇消失了!看见蛙了无声息了!看见两岸的沙燕消失了!
     那些可以引起我们回忆的东西都消失了!而且消失得这样快,这样彻底,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
     我们为此无动于衷。
     变得异常麻木,
     白血病,已让我们见惯不惊;
     吃药打的蔬菜,我们习以为常。
     而且,今天我们又见到了太多的无可名状的病。我们甚至忘记了把这些病再归咎于人对自然的破坏。
     因为,我们拥有了眼前的一切。
     我们城市的触角伸得很快,转瞬间就伸向了我们童年时代神往的河坝。
     河坝被城市占有,让我们感受了城市人**发的能量,这片湿地上即将鳞次栉比的耸立出指向云天的无数摩天大厦。
     我们为此而骄傲!
     因为,那是财富和繁荣的象征!
     我们都看见了------看见一切物质的消失和再生!


3、河坝两岸-沙燕的消失



作者: 简单故事    时间: 2013-12-12 13:41
本帖最后由 简单故事 于 2013-12-12 13:43 编辑

3、河坝两岸-沙燕的消失

还有很多童趣妙不可言,我们的怀旧远远被抛在时代脚步的后面,甚至我们的怀旧,显得我们这一代已被淘汰出历史的舞台,我们两鬓添白,皱纹爬上额角,我们的怀旧显出我们的衰老,而且衰老得太快,竟连河坝那些与计算机时代格格不入的童趣都恋恋不舍。
我们真衰老吗?那些一去不复返的童年的河坝上的芦苇、癞蛤蟆、蝌蚪、蚱蜢、崔雀甚至蚊蝇都消失了吗?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吗?
我们的湿地!
我们的大自然!
我们的河坝!
你看见了吗?

那些年从石油大学下去,金泉寺下面有个渡船,船向对岸,我们在哪里掏沙燕窝。
哦!对岸那些不高的沙崖上,密密麻麻都是沙燕窝,天上飞着密密麻麻的沙燕,在芭毛上,在沙滩上,在碧波荡漾的嘉陵江上,沙燕起起落落,翻飞着,鸣叫着,太阳下,夕阳残照下,湿地上坑中的浅水泛出落日的余晖,不时地被沙燕点起金灿灿的水朵。
看着沙燕翻飞,夕阳睡进了一个梦幻般的霞黛,天地间一草一木,一树一花,都和江边那些河风吹拂下翩翩摇曳的芦苇融合一体,组成江水、沙滩、芦苇、草木、沙燕、黄昏夕阳下的一幅全景图。
是多么的壮观啊!

沙燕到夜晚归窝了,天地间一片空旷,天空泛出零碎的星点,月亮突出一个半圆,河边的湿地便又听见蛙的叫声,河风吹拂耳畔,传出芦苇杆的香,江上落下一片月光的银白,在流水中碎闪,点点浮动。
夜色下的嘉陵江哟,又是多么的迷醉!


作者: 风飘飘    时间: 2013-12-12 23:12
能把小时候的事记得这么清楚真不容易。
作者: 风飘飘    时间: 2013-12-12 23:13
跟着简单故事一起回忆小时候的故事。。。。
作者: 风飘飘    时间: 2013-12-13 00:35
第一节回忆,第二节感慨,第三节又是回忆,期待第四节。
作者: 我是来打酱油的    时间: 2013-12-13 12:29
那时我叫丸小,比如二丸小、三丸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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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孩子会想到樱桃小丸子。
作者: 简单故事    时间: 2013-12-13 16:00
      
      曾经和秋玲同学去掏沙燕窝,我们先看沙燕飞翔,看沙燕进窝又从窝里出来,看那些还不能飞的小沙燕在窝旁边伸出头来等妈妈从嘴里哺以食物。那些小沙燕已能发出鸣叫,不停的喊:妈妈,我饿了!我饿了!
       沙燕窝布满沙崖,甚至在1米高处都能模着窝巢。
       秋玲爬上去摸那几个仰头的小沙燕,那窝巢两米多高,我推着秋玲的圆臀上顶,秋玲把手刚伸到窝旁,两只大沙燕就凄厉的鸣叫着扑下来,啄秋玲的手,幸好秋玲手缩得快,慌张的从沙坡上滚下来,叠在我身上,再滚进沙滩里,秋玲笑得前仰后翻,阳光写脸上,泛出灿烂的红,我就想了她那小巧的颤动的乳的模样。
       我现在就在过去掏沙燕窝的位置,30年前的浪漫景象,被坡上一只干树枝上嘶叫的乌鸦拉回现实。现的一切,眼前已没有了沙燕,当然也没有沙燕窝了,那些沙崖上的沙,早被掏空,崖边裸露出呲牙斑驳的石和残桠断根,像妇人被拔掉了衣服露出的瘦骨嶙峋的肌骨一般,被岁月摧残着。
       沙地也早已不见,原来的湿地上裸露出一些不成形的卵石和凸兀的泥土,过去的沙岸被洪水推得更远。那些一望无际的芦苇在沙被挖掘后,无以生根,早已干裂在石头上,被洪水带走。
     沙燕或许已飞回北方,正在适应那里不断变暖的气候,这块古老的栖息地从此变成一个充满记忆的故事,一个人类精灵破坏自然的故事,这个故事也会随着秋玲的离去,渐渐的淡忘!
     现在,我们把记忆留给后人,或许后人再到这里时,完全不相信我们的过去,以为这里过去古老的风貌便是如此,更以为地球之大还有更多的东西,更多的资源可以任由人类挖掘开垦!
       我们只好让上帝来见证历史和那些退却的记忆!
作者: 简单故事    时间: 2013-12-13 16:05
本帖最后由 简单故事 于 2013-12-13 21:57 编辑

请:我是来打酱油的     梧桐花开    [size=12.17391300201416px][url=http://www.bdlxbbs.com/home.php?mod=space&username=%CE%E8%C6%C5%E6%B6]舞婆娑  file:///C:\DOCUME~1\ADMINI~1\LOCALS~2\Temp\SGTpbq\2016\0013D7F4.gif 风飘飘  {:soso_e160:}{:soso_e160:}{:soso_e160:}{:soso_e160:}  吃茶呵![/url]




作者: 简单故事    时间: 2013-12-13 21:55
本帖最后由 简单故事 于 2013-12-13 22:04 编辑

4、芦苇荡遐想
     河坝神秘的地方,是芦苇荡。
     其实叫芦苇荡也并不准确,因为芦苇就长在沙滩上,而沙滩上并无水,所以不能完全叫荡,但叫荡又是准确的,因为那里确实有很多荡的故事发生。
     无荡,芦苇何以吸收水分?
     原来沙滩上的沙和沙壤土,属河水冲击地貌,除夏季土壤被洪水沁淫外,地下水十分充足。水中微生物,给芦苇的生长提供了丰富的滋养,让芦苇荡变得异常的丰满,看它摇荡的样子,就知显摆着自个是一瑸美丽的少妇。           
     一个砖家说:芦苇上的芭毛,就是芦苇的生殖器,它裸露着卖弄风骚,跟我们的原始祖先一样敞放,迫切地等待着交媾,这就是自然。
     我于是感觉芦苇荡的空气中飘散着一种神秘的氛围,甜的、涩的、酸楚的、迷茫的、诱惑的,摩挲着通过熙风发出诱惑的气息,让人的灵魂幻出妄图与之交媾的邪念。
     夏天,总显得躁热的日子,三三两两的人往河边来,陆地上烤出激情的男女们常常到芭毛笼的清凉地销暑,偶然的时刻被小朋友不幸闯见,大人的大叽叽,女人的两块大白屁股像圆镜样反光,胸脯上堆积的乳从侧面挤压出来。滚开,小娃儿看啥看。我们笑着跑开了。那小脑袋瓜子就不断浮现出大叽叽和大白屁股来,甚至几次从梦里笑醒。
     这个印象一直残留着,挥之不去。
     到了初中,发现自己的小叽叽天天也大起来了,就更加幻想起芭毛笼中的事。到星期,就邀约几个儿时的伙伴去河边,指望着再见到那种欢喜事。
     往僻静的芭毛笼串,再没什么喜事,满身划出血道道,很多芭毛笼里还可见着被人为滚动的一地滩土,土上用芭毛杆芭毛叶芭毛铺了一席和零星的纸巾,是些发生过故事的痕迹。
     芭毛地里做这事?此念想延续到成年,一直愿去芭毛地销魂一回。
     后来去马家滩内的小河游泳,已不是单纯的意愿了,看见女子进芭毛笼换衣,眼里就望着那摇动的芭毛,幻出里面的情行来。甚至有意靠近那些芭毛地带,靠近有男女偷食的地方,把莎莎的芭毛声幻成情欲的声息,幻出那大白屁股的反光来。于是,就想起郭沫若书写日本留学时偷窥女子洗浴的场景,说:都归罪于原本男人是些有阴茎的动物来。

作者: 简单故事    时间: 2013-12-13 22:05
本帖最后由 简单故事 于 2013-12-13 22:06 编辑

有人说:人类文化,如果回到原始来看,其实就是两巴文化。其它的就是附着在两巴文化上的用以迷惑心智的东西。
芦苇荡突出了两巴文化的某个特征,固沙防洪,绿化大地,生成氧份,提供人类休养生息的栖息地,并一代代传承。
现在,忘于我们,灭于我们。
如果,不心生愧疚的话,那一定不是人!
作者: 醉笑陪君三千场    时间: 2013-12-14 18:21
看了作者就知道,文中不会少了龟头之类的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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