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窗的距离
一月中旬,太原寒风凛冽,陡峭的寒意仍未消退干净。刚走下D2009的我不禁被直灌胸口而来的寒风冻得瑟瑟发抖。回到了眷恋已久的家乡,我却悲喜参半,整个人没有一点儿精神气。因为,在走下动车车门的那一瞬间,意味着我要跟静离别了。我刻意放缓脚步,希望离别的时间能再缩短一些,但身后的人群却毫不留情的推动着我向前。也许生活就像这样,在你麻木不仁想要原地驻足良久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些事物、人物推动着你向前,去迎接一个又一个未知的明天。
静是我大一返乡时,在北京开往太原的动车上认识的女孩。明眸皓齿,笑容亲切可掬,青丝如瀑而坠,一身蓝紫色的制服大方得体。开始的时候我的目光一直尾随着她,像在欣赏着一道流动着的风景线,内心轻松而愉悦。也许是她发现了我在注意她,她神情变得有些紧张,像防着色狼一样远远躲到我目光无法触及的地方。我想大概是我太过分了吧。那样肆无忌惮的看着陌生的女性,换做是谁也会把我当成大色狼一样远远避开。既然人家姑娘都畏我如色狼,那我也不好再这样的看下去。渐渐地我困了,阖上双眼进入梦乡。
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梦过半晌,我慵懒的舒展了下身体,起身向着厕所的方向而去。在临近厕所门口的地方,我意外的碰到了静。她脸色苍白,秀气的额头上隐隐渗出些细密的汗珠儿。她用手捂着下腹,细长的眉毛皱弯了腰。拧开厕所门把,我看到了一小滩殷红的血渍安静的停留在那里,触目惊心。好像想起了什么,原来是她那个来了。我也不确定我的判断是否准确,只凭借一些影视剧中零碎的记忆联想到应该是那么回事儿。我快步追上了她,脱下风衣交予她手中。起初她很抗拒,最后在我的坚持下,只好红着脸披上了那件风衣。
如果没有这么一出,也许我和静永远也不可能相识。在回家后的某一天夜晚,手机惊心动魄的震动着。我很奇怪,这么晚了会是谁要找我。随手点开,没想到是静。上次在动车上,她在我风衣的口袋里扶起了快要掉落的手机。同时,也偷偷的记下了我的号码。有时,缘分真的很奇妙,把两个原本不相干的人通过某种奇妙的方式联系在一起。我不知道我和静算不算这种奇妙缘分的拥有者。之后我们相识、相知、相恋,一切在顺理陈章中进行着。学校,静的公寓,北京的大街小巷,在这三点有规则的联系中,静陪我渡过了大一。
我知道拥有了像静这样温柔善良的女孩应该很满足了,可静列车员的生活却让我有些苦恼。很多时候,静都值的是全天的班,那样这一天我们都不会有太多的联系。我时常会想,我的静现在是不是在动车上,是不是依旧长久的站着,还要随时的微笑给乘客以可亲的神情。那时候我总会觉得,我的感情也伴着静所值乘的动车,在北京到太原这两点一线间徘徊。
“宇哲……”一声轻唤伴着一阵冷风打断了回忆的思绪。我透过人群茫然的看着车窗里的静,她也同样在看着我。动车在往返的同时,也将我们的爱情带在身上,让人不安,让人无端的发慌。良久,在值警大妈的催声中我不得不离去。薄如蝉翼的冷气附着在窗户上,遮住了我的视线,也遮住了我们彼此交流的目光。转身离去,带着一丝怅然。
出了站便打的回下元。刚坐上车,裤兜里的手机便嗡嗡的响着,是静。“对起宇哲,不能陪你了,等过几天休假了我会来太原看你。亲爱的,我想你”。我淡然一笑,将手机紧紧握在手心。我幻想着那是在触及着静温热的体温,寻觅着点点滴滴的安宁。透过捂着冷气的车窗,看着匆忙行走的路人,看着路边相互搓手依偎的恋人。我终于懂得,因为爱,我始终在牵挂,始终在徘徊。我想,静也同此刻的我一样。
我想,我们的感情只是隔着一扇窗的距离。你在窗里,而我在窗外。
Ps:不是本人经历,纯属胡编。这篇是将要写的一个小说的缩本,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小说,姑且就先发散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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